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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14:52 作者: 明月像餅
    樂隊唱的是英文歌,歌曲到了尾聲,

    江從舟將她從人群里拽了出來,他的手臂精瘦有力,攬著她的腰肢,月色撫過他的眉眼,精緻的、漂亮的、平和的,驚心動魄的好看。

    青春期里遙遠又耀眼的少年此刻就站在她眼前。

    近在咫尺。

    江從舟俯身,清冽的香氣壓制著她,他啞著嗓子低聲問:「我都這樣求你了,真的不要跟我在一起嗎?」

    槐星抬起小臉,怔怔地看向他。

    江從舟望著她的眼睛,「你就當做件好事,行不行?」

    槐星的決心已經在懸崖邊,搖搖欲墜。

    她幾乎都要鬆口了。

    她是喜歡他的。

    能堅持這麼久,已經很不容易。

    江從舟是她愛了那麼多年的人啊。

    槐星眼眶不知不覺開始濕潤,眼前的視線有些朦朧,她看不清他的臉,恍惚中還像很多年前,那個在足球場裡背著她去了醫務室的少年。

    她的鼻尖很酸,眼睛澀澀的,她說:「江從舟,談個戀愛也不是不行。」

    頓了一下,槐星說:「但是我真的很小心眼。」

    她奢望他所有的愛。

    毫無保留的喜歡。

    第47章 聽見了嗎?我愛你。

    槐星的聲音很輕很小, 風輕輕一吹好像就散開了。

    江從舟動手幫她理了理鬢髮,他慢慢笑了起來,聲音倒也溫柔, 「巧了不是,我也很小心眼。」

    半點都不大方。

    槐星被他攥著手, 冰涼的手指逐漸回了溫,男人的手掌滾燙火熱, 力道猶深。

    她仰著頭才夠得著他的下巴,過了一會兒,少女殷紅的唇瓣微微動了動, 她輕聲說:「你低頭。」

    江從舟沒有聽清楚, 張了張嘴正要開口問。

    槐星又自言自語說算了兩個字, 她踮起腳尖仰著脖子, 努力湊到他的唇邊, 蜻蜓點水留下了印跡。香甜柔軟的觸感,意猶未盡。

    江從舟愣了愣,隨即按住了她往後退縮的她, 抽出手掌輕輕撫著她的後腦, 彎腰低頭咬住了她的唇瓣,男人連氣息都是強勢的,頂開了她的齒貝, 撬開她的唇舌,鋪天蓋地的攻勢奪走了她的呼吸。

    樂隊的歌聲不知不覺間已經停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誰最先發現那邊有人在接吻, 幾十雙眼睛紛紛朝兩人望了過去。

    有人忍不住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槐星回過神,一張臉羞的通紅,她艱難喘著氣,聲音有點細碎, 「好…好多人。」

    江從舟也不太喜歡被圍觀,笑著拍了拍她的背脊,讓她將臉藏在自己的懷中,「走了。帶你回家。」

    槐星把臉藏在他的衣服里,輕輕嗅了嗅,滿是他的味道。

    男人的氣息和少年時好像沒什麼差別,清清淡淡,乾淨爽利。

    等四周逐漸安靜下來,槐星悶著聲問:「是不是沒人啦?」

    她探出小腦袋,大口呼吸了新鮮空氣,方才明明是她主動要親他,想和他接吻,但此時又將剛才丟人的行徑甩到他身上,「都怪你。」

    江從舟竟然也就心甘情願認下了這種無傷大雅的罪名,「沒錯,都怪我。」

    槐星長這麼大還沒有這種受矚目過,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見她勾著江從舟的脖子親他了,「你為什麼不拒絕我?」

    江從舟:「?」

    槐星兇巴巴戳了下他的腰,「你應該推開我,你太沒底線了。」

    江從舟知道小姑娘麵皮薄,需要發泄,但這種無理取鬧倒打一耙的話還是讓他聽笑了,「這我沒辦法,本能反應,推不開。」

    槐星沉默了。

    可惡。

    好像又被他的話哄到了。

    玩了大半天,哪怕所有項目走的都是VIP通道,槐星的雙腿也還是酸疼的有點受不了了,腳底也有點麻。

    槐星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怎麼談戀愛。

    以前和江從舟相處時小心翼翼,現在她好像終於敢踏出舒適區間。

    她小聲嘀咕,「江從舟,我腿酸了,你能不能背我?」

    園區大門離地下停車場還有幾百米的路,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

    同樣是玩了大半天,江從舟的神態看起來還是很輕鬆,不見疲倦之色,他蹲下來,「上來吧。」

    槐星慢慢爬上他的背,沉默的摟著他的脖子。

    清醒的時候,被他背著的次數並不多。

    槐星低眸就能看見他的側臉,離得很近,看的很清楚,好看的人無論怎麼看都沒有瑕疵,挺直的鼻樑,勾人的眼尾,垂落的睫毛,漂亮的恰到好處。

    槐星收回目光,眼睛放空看著遠處的月亮,她問:「你還記得你上次背我是什麼時候嗎?」

    江從舟的雙手用力托著她的腿彎,「記得。你喝醉了。」

    槐星知道他說的是哪次,是因為她穿了那雙不合腳的高跟鞋。

    她喝醉酒坐在路邊又哭又鬧,被紙團戳破的自尊心讓她羞恥的直落淚。

    槐星搖了搖頭,蔫吧了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有點小委屈,「不是。」

    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她在操場上被球砸了那次。

    實在過去了太久太久,他可能早就忘記了。

    不可一世的少年,在外總是那麼的有禮貌有教養,對他來說可能只是當時隨手幫個忙,卻讓槐星記了這麼多年。

    槐星的喉嚨有些哽,「是我被足球砸了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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