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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15:34 作者: 曹家大小姐
    「我不愛聽,也不愛畫。除了我爺爺,家裡沒人喜歡的。雖然他把我送去跟白爺爺學畫,但他不逼我學,只想讓我會一點就行了。」

    余佳恩撐著小臉,其實爺爺如果很想讓她學,她會學的。但爺爺這個態度,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學。說她喜歡吧,不算很喜歡。說她不喜歡吧,有時候又覺得有意思。

    「每個人的興趣愛好不一樣,余爺爺不會把自己的興趣強加在你身上,這樣很好啊。會畫一點又沒壞處,但如果你認真去畫,認真去學,余爺爺肯定也會很高興的。」

    洛漁猜測余日臻因為自己手的事有心結,再就是他本人比較豁達,很明白個人性格不同,愛好不一樣,所以對後人並沒有硬性要求他們去學國畫。

    余佳恩若有所思,眼眸盯著聊得很開心的爺爺。如果她畫得很好,爺爺應該也會像現在這樣開心吧?

    晚上吃飯白老師也來了,洛漁這才知道白老師跟余大師居然是鄰居,也是很多年的好朋友。

    白老師對自己挺喜歡的,難怪她前日打電話說余佳恩在她家睡覺,余日臻並沒有太過問。

    晚上的菜是余家阿姨做的,那是一位有點胖胖的,看起來很和氣的中年女人。做的都是地道的G城菜,海鮮比較多。

    蜜汁叉燒、紅燒乳鴿、清蒸石斑魚、鮑魚扣遼參、白灼大蝦,還有白切雞和清炒時蔬。洛漁和余佳恩倆人一人一份冰糖燕窩,男人們則是魚翅羹。

    一桌子大菜,琳琅滿目的,色香味俱全。

    洛漁坐在宮滄溟邊上,坐下來後才想起來宮先生不能吃旁人做的菜。沒等她詢問,宮滄溟已經知道她想說什麼了。

    「跟余大師說過,做菜用的水是我們帶過來的。」

    所以這滿桌的菜,他是能吃的。

    「今天阿紅菜做得香。」

    白巍山摸了摸鬍子,拿筷子夾了一塊蜜汁叉燒,這可是阿紅的拿手菜。他經常來余家吃飯,阿紅做菜什麼味道他都知道,但今日入口一嘗,才發現有些不對。

    這蜜汁叉燒吃起來跟往日可不一樣,以前阿紅做菜是好吃,但屬於比較家常的味道,比不得那些真正的名廚。可今日不一樣了,這蜜汁叉燒拿出來,就算是最擅長做的名廚都不一定能比過它的味道。

    蜜汁叉燒的肉肥帶瘦,帶些甜味,烤出來的略有焦香。這份叉燒的甜味仿佛附著在嘴裡,又甜得好像花叢里甜香的空氣,肉質油潤且有口感,久嚼愈香。

    「好吃!」

    他大聲的讚嘆一聲。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做的菜都很香,我在裡面做的時候就覺得香得很。可能跟這位先生帶過來的水有關。」

    阿紅是住家保姆,一般吃飯的時候會跟主家一起吃。今日這是要招待客人,她沒有上桌,負責在一旁給大家將鮑魚遼參分好。聽到白巍山夸好吃,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沒有攬功。自己啥手藝還是清楚的,也就是家常味道,尋常哪做得了這麼香啊?

    「滄溟從小就吃不得尋常的水,一般做菜煮飯用的水都是從國外運來的。今天咱們是託了滄溟的福,才能嘗到用好水做出來的好菜。難怪古時候有收集冬日的雪留待夏日煮茶的典故,以前還覺得是附庸風雅,現在再看,這水好壞確實能叫人嘗出來。」

    余日臻主動跟白巍山解釋了,他只想著請人過來吃飯,若不是對方主動帶了水過來,還真是唐突。

    「難怪難怪,我還說阿紅手藝突飛猛進,那我可得天天過來吃飯了。」

    白巍山點點頭,人家是宮家人,巨富之家,稍微金貴些可以理解。

    洛漁坐在一旁默默的吃菜,有了水的加持,就算是尋常手藝的人都能將菜做成美味。譬如她現在吃的白切雞,普通過水煮熟,料汁也是普通料汁,但有了水的輔助,雞肉就變得非常鮮嫩,料汁也非常的開胃口。

    「是我嘴太挑了些,小時候因為這事我爺爺頭髮都愁掉光了。」

    宮滄溟冷淡著一張臉說出不怎麼好意思的話,兩位老人都表示理解。尤其是余日臻,記得宮滄溟小時候特別瘦弱,身體很不好的,大抵就是這方面的原因了。

    至於余佳恩,她可不管什麼水不水的,反正這菜實在是太好吃了。若不是不禮貌,她都要問問對面這個老男人的水是從什麼國家運來的?她也想天天吃喝都用這個水。

    飯桌上大家交流不是很多,偶爾就是說上兩句話。宮滄溟是客人,本來也不是話多的人。余日臻作為長輩,姿態擺在那,自然也不會太多話。最後反倒是白巍山話比較多,時不時會問問洛漁最近畫畫有沒有經常練。

    洛漁早就把畫畫好了,但她現在學得油滑了點,搖搖頭撒了謊,說自己還沒想好如何入手。順便又把自己的思路說了出來,貴婦騎驢的打球的畫面。當然還撒謊說是自己是從書上看到的,唐朝的貴族夫人會騎驢。

    白巍山和余日臻若有所思,只聽說騎馬倒沒見貴族夫人騎驢的。但既然有這個典故,想畫就畫。畫畫就得大膽,哪怕是向來擅長表達含蓄意境的國畫,也需要大膽的創作。

    得到認可的洛漁也鬆了口氣,之前跟各個老師接觸不深,自己想幹啥幹啥,還真不用太顧忌。但現在是跟兩位大師同桌吃飯,她壓力有點大,被問畫畫的事仿佛在現場考試一樣,擔心自己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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