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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15:34 作者: 曹家大小姐
    她還把宮先生中午的飯食準備好了,一道芹菜炒斑雞胸脯肉,一道燒豆腐,一道酸辣魚頭,再加上一份蝦丸湯。現在天熱,她怕一直熱著菜會壞,放涼後也放到冰櫃裡。順道去小賣鋪給吳鵬打個電話,讓他到時候直接上阿香嬸家拿鑰匙進去拿菜。只是這菜拿回去需要熱一熱,吳鵬在那邊直說沒事,公司有食堂,直接讓食堂師傅熱了就行。

    把這些安排好,她自己回屋換了身衣服。畢竟是參加酒席,也不會穿得太寒酸,又不能穿得太好看,不然新娘要不高興。挑挑揀揀的選了一身低調的荷葉邊一字領藍色波點長裙,微微掐腰,顏色款式上都比較低調,但看上去又是很大方得體的。她配了一雙裸色細帶半跟涼鞋,個子更高挑些。

    去鄉下得坐班車,好在醫院離車站不遠,走過去半個小時的樣子。現在太陽還不算大的,走在樹蔭下倒也舒服。

    倆小孩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洛漁和張秀梅倆就慢悠悠的走在後面,時不時還要囑咐一聲不要跑馬路上去。路上偶爾也有班車和汽車開過,大多數都是自行車,跑下去萬一被撞可就壞了。

    一路走到車站,人倒是挺多的,車站出口外面站了不少人,都是等車出來上車再補票的。那樣一般沒位置,趕時間的人會這麼做。洛漁他們不著急,買了票,倆孩子個頭超了,也要買,不然沒位置坐。家裡有錢,張秀梅也大方,四張票買下來才幾毛錢,又沒多貴。

    她是坐過沒位置的班車,人少的時候還好,人多的時候那叫一個難受,東倒西歪的站都站不穩。有位置多好啊,窗戶一打開,這大熱天的都能吹著風,不遭罪。

    但這位置還得先上車,不然人家把好位置都坐完了,他們就只能擠在最後面坐,那也不舒服。

    車站對進站管得不嚴,買了票就能直接拿著票進去,他們買的是十點鐘出發的車,這會才九點半,還早得很。這會車上也沒人,三兩個在車下站在,主要是車上熱,車下好歹有點風,舒服些。

    張秀梅手裡拿著把扇子給倆孩子扇風,自己脖子上出的汗就只用手帕擦一擦。

    洛漁看了一圈,發現出站口那有個小賣鋪,便說過去買幾根冰棍來。阿淼和阿海高興了,大熱天的他們最愛吃冰棍了。家裡冰櫃還放了不少冰棍呢,是洛漁買回家的,特意凍了一批。但倆小的不能多吃,一般兩天才能吃一根,怕他們吃壞肚子。

    昨天他們已經吃過了,今天又能吃,算是額外的。

    小賣鋪是一個年輕男人守著的,本來吹著電風扇,聽見有動靜也懶洋洋的沒動彈。直到聽到一聲柔若春風的女聲,這才抬頭看一眼,這一眼就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女生臉蛋白淨圓潤,一頭烏髮半紮成一個圓圓的丸子頭,沒扎太牢實,松松的,幾縷碎發落在臉頰邊上,微風吹過輕悠悠的飄動。眼睛圓而大,睫毛很黑很濃密,想畫了內眼線一樣,卻比畫出來的要清爽很多。唇色淺而粉,像抹了一層櫻桃色的口紅,有嫩又潤。

    荷葉邊的裙子沒有袖子,白皙到透明的脖頸和手臂都露了出來。這樣的顏色就得皮膚白的才能穿出來,皮膚稍黑一些,穿這樣顏色的裙子就沒那麼清爽了。因為穿了雙半跟的涼鞋,個子拉長了,本來洛漁的身材比例也好,哪怕是長胖了不少,也就是看著圓潤而已,視野里看著不會胖得很過分。

    那年輕男人只覺得眼前的女孩子就像秋日裡的涼風,單單看著又如喝了一杯冰過的綠豆湯,在這樣的夏日裡實在是太舒服了。

    洛漁手裡拿著三袋冰棍,兩袋七個小矮人,一袋雙棒雪糕,另外又拿了一杯塑料包裝的綠豆水。

    「一共多少錢。」

    冰櫃打開有涼氣,剛拿完冰棒的洛漁這會也不燥熱了,抬眼去問老闆。

    這年輕老闆回神一般,臉一下子就紅了。

    「三,三毛錢。」

    洛漁拿的都是比較貴的,價格也高一些,如果只是普通的鹽水冰棒就要不了這些錢。

    她掏出錢放到冰柜上,拎著袋子就往回走。可不知道身後那個年輕老闆,一直看著她的背影,直到人轉個彎看不見了,才戀戀不捨的收回視線。

    小矮人是給倆孩子吃的,一袋裡面分成了七個小冰棍,不同顏色不同口味,倆小孩都愛吃。雙棒雪糕是她自己的,給張秀梅分一根她不要,就讓她喝綠豆水。張秀梅不怎麼愛吃冰棍,家裡凍在那的冰棍都不吃。這冰過的綠豆水倒是能喝,就插著吸管慢慢的喝,涼絲絲的喝下肚也涼快不少。

    洛漁很喜歡這個年代的冰棍,紅豆的綠豆的鹽水的,還有什麼巧克力的,各種口味都有。正因為喜歡,所以她從小賣鋪那買了不少凍在自家的冰櫃裡,熱了就吃一根。

    以前在唐宮其實也吃過類似的,那會宮裡有冰窖,到了夏日後宮貴人還有皇上那能用上冰。他們這些宮人是沒有的,就連食冰,也得看皇上賞賜。洛漁因為要給皇上做吃食,夏日常做的降暑吃食,就是酥山了。給皇上做完剩下的邊角料,她倒是可以自己做了來吃。

    這酥山就是將冰鑿碎,然後從上而下淋上蜜糖,蜜糖同冰接觸後會將冰塊包裹在裡面,像一座小山。單單這樣吃可不行,還要在上面擺上新鮮水果,再趕緊呈去給皇上。

    洛漁在做宮女的時候只見過酥山,從來沒吃過。後來認了師父,師父給貴人做酥山,餘下來的給她做了一份,那會她才算知道酥山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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