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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01:36 作者: 西方經濟學
夜空里,頂端的阿爾卑斯山上白雪皚皚,漂亮又高傲。人們踏上山頂征服了它們,但是下一場雪後,所有的足跡都被抹平……
這是一座永遠不會匍匐在人下的山。
他像這座山,又不像。他不願屈居人下,但是如果這個人是莊淇的話,他卻願意。
視野空曠,整個腦袋都被放空了。葉宇深吸一口氣,突然想起那個眼睛裡帶著事不關己目光的男人來。
腳腕傳來陣陣刺痛,葉宇想,要是他在的話,就會拿著冰塊來幫他敷腳了。這樣,他就不會這麼痛了。
他得回去,抓緊回去!
葉宇拿過東西爬起來準備下山,誰料他還沒起來,後背就遭到了重重的一拳。措手不及的葉宇一個踉蹌,趴在地上吃了個狗吃屎!
整顆懸著的心掉下來,看著葉少爺狼狽的樣子,單青冷冰冰地說:「老子忍你很久了!搶了老子的男人十年不放他回國,你他媽在這給我裝什麼慫!」
始料未及地受了這麼一下,葉宇一下子懵了。聽到單青的聲音後,頓時火冒三丈,骨碌爬起來,腳腕也不痛了,抬手對著單青就是一拳。葉宇和莊淇一起練過,一拳揍下來非同小可,單青一下子被悶倒在地。
「你他媽還揍我還揍我,從小到大還沒人揍過我呢!」
葉宇這拳頭還沒碰到單青,就被莊淇給握住了。葉宇睜大眼睛抬頭看著他,莊淇臉色鐵青地說:「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
他可以慣他,但是如果傷害到單青,那他對他也不會客氣。
葉宇心被鋼鑽一鑽,血呼啦涌了出來,讓他眼睛都紅了。正在這時,被莊淇護住的單青一腳踹開莊淇,罵道:「滾!」
踹開莊淇,單青的肩膀對準懵掉的葉宇狠狠一搡,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惡狠狠地說:「沒被人揍過的大少爺是吧?地主都他媽被貧農揍,老子揍得就是你這王子病!」
屁股被踢得很疼,單青是真下得去腳。反應過來後,葉宇毫不留情地反擊一腳,把剛才莊淇所附加在他身上的傷心全部化作了憤怒,對著單青破罐子破摔地吼:「老子就是王子病,怎麼著!」
臥槽,還以「王子病」為榮了啊!單青一拳揍在死王子病身上,破口罵道:「王子病去死,沒人慣你!」
結結實實挨了一拳,葉宇被揍的咳嗽了一聲。「沒人慣你」這句話將葉宇的全部怒火都激發了出來,嘴裡嚎嚎著,葉宇餓虎撲狼單一樣,一下子把單青撲倒在地上。然後就跟瘋子似的在他懷裡撲騰,邊撲騰邊委屈地吼:「本來有人慣我,你一來,他就不慣我了!都是你個混蛋!」
心中大石頭落下來,胳膊大力禁錮住懷裡撲騰得葉宇,等他掙扎不動了,單青嘆了口氣,在他耳邊輕聲安慰道:「誰說不慣你了?我來了,我跟他一起慣著你!」
瞬間停止掙扎,一句話將心揉得軟趴趴的。葉宇突然撲哧一笑,雙手抱住單青說:「老子都準備放手了,你還來招惹我。」
單青嫌棄地說:「你得了吧,放手了你個恐高症來爬什麼阿爾卑斯啊?」
「老子求婚給刺激到了,來祭奠死去的初戀不行啊?」
「你他媽祭奠用你的命祭奠啊?阿爾卑斯山不缺你葉宇這具屍體!有本事你把珠穆朗瑪峰搬來和它共結連理去啊!」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對罵著,被單青揍到一邊的莊淇簡直是哭笑不得。
葉宇腳扭傷了,兩個人把他送去了醫院。收拾好後,準備回荷蘭去和舒先森報個平安。走在醫院走廊,莊淇的大腿隱隱作痛,單青這一腳踹的不輕,鐵定青紫一大片。
單青若有若無地瞟了他一眼,也不心疼,面癱著臉罵了句:「活該。」
心下一笑,莊淇過去摟住單青。單青推開他,莊淇死皮賴臉再湊上去,這次單青沒有推開。莊淇問:「為什麼對葉宇這麼說?」
挑了挑眉,單青說:「這是策略。葉宇早就不愛你了,他是一根筋轉不過來。他的性格,你要是跟他硬來,就是魚死網破。要順著他來,那就是皆大歡喜。
葉宇和莊淇的羈絆太深,單青這樣做,是感謝葉宇在他沒在的五年好好照顧著莊淇。胃已經切掉了半個,沒有葉宇,莊淇還會有麼?人生之中,某個階段里,葉宇讓莊淇成長了。葉宇是莊淇的曾經,他第一次學會怎麼寵著一個人,就是從葉宇那裡學會的。
他感謝葉宇,給了他一個成長以後的男人。不然,他和莊淇的結局,說不定也像葉宇和莊淇的結局一樣,慘澹收場。
他只說了一半,另外一半,單青不用說,莊淇也懂。雙臂收緊,莊淇笑了笑,鬆開了單青。
兩人正要出門,迎面跑來了一個抱著小孩的男人。定睛一看,是羅旭。羅旭著急忙慌地抱著孩子竄進來,也沒有發現單青和莊淇。
擦肩而過後,兩人轉頭看著男人匆匆進了病房的背影,相視一笑。
接到葉宇住院的消息,羅旭帶著兒子馬不停蹄地趕了來。到了病房一看,葉宇完好無損地躺在床上正在看書。見羅旭進來,葉宇先是眼睛一亮,繼而將頭一扭繼續看書說:「你來幹什麼?陪床我可不給錢。」
將懷裡的兒子放下,羅旭走過去,猛地抱住了葉宇,鬆了一口氣道:「你嚇死我了。」
被羅旭抱在懷裡,葉宇抬頭看著他,羅旭眼裡滿是關切,沒有以往的事不關己。心撲通跳了一下,葉宇臉紅了一圈繼續翻書:「我……」
還沒說完,唇就被羅旭給堵住了。羅旭這個吻不同以往那般紳士,帶著霸道和索取。葉宇被吻得面紅耳赤,所有的話都吞進了肚子裡。
這時候,站在一邊看著兩個人接吻的羅旭的兒子奶聲奶氣地發話了。
「爸爸,我餓了。」
兩個人趕飛機,孩子還沒吃飯呢!
「你兒子……餓了!」不好意思地一把將身上的人推開,葉宇趕緊將旁邊吃的東西遞給站在一邊的小男孩。
吃著葉宇遞過來的東西,小男孩鼓著圓圓的腮幫子乖乖地說了聲:「謝謝。」
肉包子萌得葉宇一臉血,葉宇趕緊說:「不用謝。快過來我抱抱。」
小孩子也聽話,緩緩地走到床邊後,羅旭將他抱上了床。看到一大一小兩個人埋頭幼稚地玩著手指頭,羅旭挑了挑眉問葉宇:「你不是不喜歡小孩麼?」
捏著小男孩肉呼呼的手,葉宇翻了翻白眼說:「你管我!」
低笑一聲,羅旭將唇湊在葉宇耳邊,吻了一下後輕聲說:「我愛你。」
耳垂瞬間紅得能滴血,葉宇抱著孩子把被子蒙在頭上,在被窩裡大喊一句:「噁心死了!」
羅旭哈哈大笑,隔著被子抱住了他和兒子。
一家三口這個樣子,也挺好。
八月的荷蘭風很大,但是客廳內卻只有融融暖意,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凜冽。
王cháo在大廳里來回奔走,累得就像個死狗。今天是莊淇和單青結婚,賓客滿堂,他做不了什麼大事,就當跑堂的,在禮堂里來回跑腿。
「我說佳佳啊,你能不能幫我去一趟臥室拿個東西啊?」剛從樓上跑下來的王cháo實在是跑不動了,癱倒在沙發上伸著舌頭苟延殘喘,企圖勾起對面正切著水果的五歲少女的同情心。
平板上,手指和水果齊飛,在刀刃切開水果的「嚓嚓」聲中,五歲少女抬頭看了死狗一眼說:「少年,高中每天兩次跑操場都逃掉了吧。體質這麼差,如何幫助我大天朝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啊?」
多說無益,王cháo口吐白沫灑淚而去。
王cháo剛走,郝佳佳的旁邊就過來了一個小男孩。皮膚很白,藍眼睛,翹鼻樑,給人呆呆的感覺。小男孩過來後,呆呆地坐下,呆呆地看著郝佳佳玩切水果。
玩了一會,郝佳佳將平板往小男孩面前一遞,面癱著臉問:「你要玩嗎?」
呆呆地看著郝佳佳平板上的亂飛的水果,羅洛嘴角一咧口水呼啦流出來,他問:「這水果,能吃嘛?」
郝佳佳:「……」
這是郝女王第一次被人問到無語,看著面前這個呆呆的吃貨,她有種無力感。正在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洛洛,要不要吃蛋糕?」
羅洛緩慢地將頭扭向聲源,看到葉宇手裡的糕點後,雙眼緩慢地放she出光芒,嘴角一咧,口水奔騰而出。
郝佳佳狂咆哮:其他動作的速度都拿去聲援流口水了嗎啊喂!
「佳佳,見王cháo了嗎?」單青手上拿著電話問道。單青穿著黑色的阿瑪尼西裝,剪裁得體的西裝將男人襯托的分外貴氣。雖說人逢喜事精神慡,但是單青仍舊面癱著臉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見到葉宇,也不過只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