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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01:36 作者: 西方經濟學
揉了一會,藍樂變了方向繼續捏,小姑娘的臉都快像柿子一樣被捏碎了。看著單青,藍樂越看越喜歡,對他說:「我這幾天沒事,跟著媽出去玩吧。老在阿姆斯特丹悶著幹什麼?」
藍樂是個玩性子,小小荷蘭根本鎖不住她,稿子一寫完渾身就癢,到處竄著玩。單青是為了莊淇過來的,他工作還沒忙完臨時也不會出去。而莊淇在荷蘭,他也哪裡也不想去。
想到這,單青看了王cháo和郝佳佳一眼說:「莊淇最近挺忙,我在這幫幫他。佳佳你和王cháo陪著奶奶去吧。」
「我不去!」聽到單青的安排,郝佳佳尖叫起來,王cháo哈哈大笑。
哪裡有你小孩子的發言權,郝佳佳又被無視,藍樂馬上開始制定出遊計劃。郝佳佳求助的目光投向下莊政,莊政為了避免被藍樂拉出去陪她胡鬧,沉默的將目光轉向了窗外。
郝佳佳哭喪著臉不甘心地說:「一個靠譜的都沒有。」眾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這時候,接完電話的舒先森也走了進來。單青唇角掛著笑,察覺到舒先森看了自己一眼。當他看向舒先森的時候,手機卻響了。
是莊淇。
「餵。」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單青和客廳里的人點了個頭,起身走了出去。
聽到單青的聲音,莊淇心中一頓,然後開門見山地說:「我這段時間要和葉宇去普羅旺斯採風,你去麼?」說完後,莊淇咳嗽了一聲,似乎嗓子不舒服。
平時這樣的事情,莊淇肯定早就拒絕了,哪裡會打電話問他。肯定是葉宇出什麼事了,單青揪了一片葉子淡淡地問:「出什麼事了?」
單青這麼問,莊淇卻突然一笑,只是笑他這麼了解自己。本來就是打電話告訴他這件事的,莊淇說:「今天早上出了點意外,葉宇受了傷。」莊淇簡要的和單青說了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
葉宇從小就喜歡薰衣糙,家門前中了一大攤。但是莊淇從沒有陪葉宇去過普羅旺斯。莊淇喜歡爬山,但是葉宇從沒有陪他去過阿爾卑斯山,因為他恐高。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這就是一道牆橫亘在兩個人之間,不時地鑽出來膈應兩人一下。無法和喜歡的人做對方喜歡的事情,這也是很悲哀的事情。
莊淇講完,單青基本上已經知道事情的大概經過了。剛才給舒先森打電話的是莊淇吧。單青轉頭隔著玻璃看了屋內一眼,舒先森正在看他,見他目光投進來,舒先森移開目光沒有再看他。要說現在他和莊淇在一起,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莊淇對他的感覺,莊政自從問了他那個問題後就沒再說過什麼。而舒先森,對他是什麼想法他還摸不透。他這個人對誰都好,做的事情也絲毫看不出偏心。但是一些話,絕不是他漫不經心說出來的。
這是單青來荷蘭後,第一次覺得頭疼。葉宇是舒先森的學生,而且也如他說的那般,在工作上,也就葉宇能幫得了莊淇。
將視線從屋內再次落在花園,單青又揪了一把葉子,說:「你們藝術家忙藝術家的事吧,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莊淇想讓他跟著,無非也是為了讓他放心。但是他要是跟著,葉宇難保又提出什麼要求來。舒先森和莊淇,他們都不想讓他不舒服。但是如果他不答應,那就是讓他們倆為難。這沒辦法,這是和莊淇的事業有關。男人志在四方,他不想因為一段感情把莊淇原本散漫舒適的性子磨成驚弓之鳥。他心裡不是不難過,但是小肚雞腸是女人做的事情,他活了兩輩子的人,不能因為一個葉宇就把自己弄得像個女人般斤斤計較。太不值得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莊淇既意外又不意外。意外的是單青不跟著他去,不意外的是單青的反應。昨天晚上兩人聊了一會,他知道單青雖然表面不說什麼,其實心裡很在意他和葉宇這樣子接觸。而且他也不像表面似的那麼漫不經心,心裡一直緊緊盯著呢。想到這,莊淇問:「為什麼?你放心啊?」
談不上放心不放心,單青面癱著臉說:「你對他十年都沒硬起來,我擔心什麼?」
莊淇:「……」
打完電話進了房間,藍樂和郝佳佳還在那玩著,單青轉身上了樓。過了一會,王cháo拿著地圖問單青:「老師,埃及和紐西蘭哪個好玩啊?」
拿過地圖,單青的目光盯在荷蘭不遠處的法國說:「埃及和紐西蘭有什麼好玩的,咱們去普羅旺斯看薰衣糙去。」
事情確定下來,葉宇害怕莊淇中途變卦,當天就要上飛機。但是莊淇哪裡肯,他後背的傷都沒結痂,上了飛機血崩了怎麼辦?
莊淇晚上回家的時候,單青和藍樂他們已經走了。問舒先森他們去了哪裡,舒先森也不知道。莊淇還以為單青是生氣了才跑出去的。打電話問單青,單青說陪著藍樂去了紐西蘭。孤家寡人在荷蘭等到葉宇傷口好些,然後背著攝影器材飛去了法國。
普羅旺斯在這個季節正是薰衣糙盛開的時候,紫色的花漫山遍野,像大海一般波瀾壯闊。
這次隨著莊淇和葉宇一起來的還有羅旭,葉宇的理由是總要有人幫忙拿東西。莊淇看了羅旭一眼,羅旭仍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莊淇卻勾起唇角笑了笑。
第69章
三個人剛下飛機,藍樂的電話就打來了。
「兒子,到普羅旺斯了麼?」坐在地毯上,藍樂滿臉是紙條跟郝佳佳和王cháo玩鬥地主。郝佳佳正在埋怨同是農民的王cháo不會打牌,真是豬八戒一樣的隊友。沒聽到單青的聲音,莊淇有些失落。
「到了。」打起精神說了一句,莊淇推著行李問:「怎麼了?」
沒有回答莊淇,藍樂突然大聲jian笑了起來:「哇哈哈哈,我一炸,哇哈哈哈,我贏了我贏了!」
手上的行李被羅旭接過去,莊淇挑了挑眉,無奈地:「……媽!」
「單青,你過來幫我打一把。」有正事要安排,就這樣晾著兒子也不好。藍樂衝著廚房裡的單青叫了一聲。單青應了一聲,出來幫著藍樂抓撲克。聽到單青的聲音,莊淇心動了一下,問藍樂:「媽,你讓我和單青先說句話。」
藍樂哪裡聽兒子的擺布,無視掉他提的要求後說道:「我有朋友在普羅旺斯開了家酒店,我已經給他打電話和他商量好了。告訴你地址,你直接入住就行。」
想著待會再打電話給單青,莊淇跟羅旭說了一聲,三個人坐上計程車朝著酒店趕。莊淇跟電話里的藍樂說:「怎麼突然這麼有母愛了。」
藍樂嗨了一聲,跟莊淇又貧了幾句就掛掉了電話。一掛電話,藍樂看了看時間,諾基亞往桌上一摔,衝著玩鬥地主的三個人嘿嘿一樂說:「頂多半小時,他們就會入住咱們旁邊的房間。」
這種捉jian的戲碼,一老二少很是亢奮。趁著三人鬧做一團,單青將手上的撲克抽出兩張塞進桌子上的一堆撲克中,面無表情地說:「順子,我贏了。」
已經無處貼長條的郝佳佳:「王cháo,你就是衰神!咬死你!」
酒店在鄉下,是三層建築,條件不錯。三個人分別領了房間號,莊淇拎著行李上了樓。走進房間,行李箱的車輪聲在小小的硌了一下,木質地板咕嚕嚕響,單青知道,莊淇來了。
莊淇進了房間,行李都沒放就給單青打了個電話。單青出門,站在扶梯上接了。莊淇說的實質性的話挺少,只是說來到這就是薰衣糙的味道,讓他受不了。
兩人閒聊了一會,莊淇問單青在紐西蘭玩的好不好。單青轉頭看著莊淇的房間,隔著門仿佛就能看到男人悠閒地躺在沙發上的樣子。抿了抿唇,單青說:「不怎麼樣,挺想你的。」
電話那邊先是沉默了一會,接著傳來男人笑聲。
「我也想你,你要是在的話,薰衣糙的味道或許也沒這麼讓人受不了。」
低頭笑了笑,單青低頭看著樓下,樓下大廳里站著一個人正在看他,單青和莊淇說了聲掛了,轉身回了房間。
和單青打了電話,心情大好的莊淇一覺睡到太陽西斜。去吃過晚飯後,羅旭來找他說葉宇讓他去他房間跟他商量明天採風的事情。葉宇以前來過這裡,對這塊比較熟。而且他上次獲獎的作品,就是一片盛開的薰衣糙花海。莊淇回房間拿了電腦後,去了隔壁葉宇的房間。
羅旭過來開的門,葉宇站在沙發邊上,臉色不好地看著他。看兩人這架勢,貌似剛和他吵過架。看到莊淇,葉宇收斂了一下臉上的怒色,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腦。
電腦里是薰衣糙的分析圖片,景物拍攝葉宇比莊淇的經驗要多。兩個人正聊著,羅旭端著兩杯水走了過來。葉宇看了羅旭一眼,羅旭淡淡地將目光收回去,起身走了出去。
沒來由的煩躁了,葉宇皺眉看著羅旭出去,心情變得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