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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01:36 作者: 西方經濟學
    「第一次」三個字像三道驚雷一下子劈在了單青的天靈蓋上,單青雙目倏然睜大,不可思議地問:「處男?」

    燈光下,莊淇的臉上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紅暈:「我和葉宇沒有做過。」

    得到肯定答覆,單青愣住了,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話來。在他心裡,莊淇和葉宇是情侶,兩個人應該做過這種事,而且上次他幫著莊淇吹頭髮莊淇的時候還說他以為他是葉宇。那次他去他房間裡看到櫥櫃裡那本相冊的時候,也有兩個人裸著身子抱在床上的照片。他以為兩個人已經做過這些事情了,單青心中對這方面還是有些潔癖的。gay圈這麼亂,互相上床什麼的真心很普遍,但是上一世他看到沈瑞和那個少年在床上滾床單的時候都快吐了。他和莊淇互相表明心意在一起的時候,他想著莊淇和葉宇上過床,心裡還有些許的不自然。但是現在,卻得知他們兩個人沒做過……

    單青心中是有驚有喜,心中一直端著得一碗水也四平八穩地放下了,單青抱著莊淇,情不自禁地笑起來,感覺老天對他真不錯。莊淇沒缺胳膊沒少貞操,又被「完璧歸趙」了。

    「為什麼?」後面還疼著,單青膩呼呼地親了莊淇一下。

    要說為什麼,莊淇還真說不上來。「怎麼說呢,我對葉宇沒有這種衝動。還是習慣把他當弟弟寵著,現在想想,可能當時他提出兩人在一起,我也不過是因為寵著他才答應的。」所以葉宇才以為就算他這次說了分手,他也會依舊寵著他,不幾天就會回去,繼續和他在一起。可是世事多變,「艾森」獎給他這麼大的打擊,回國後,也讓他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兩個人在一起本就是錯誤的,再繼續下去也會讓兩人都痛苦。長痛不如短痛,他倒不如直接和葉宇攤牌聊開,這樣以後再見面或許也不會那麼尷尬。

    「那葉宇……也是處男?」雖然沒見過葉宇,但是單從莊淇這樣說,在單青腦海里,葉宇更像個喜歡撒嬌的小男孩。

    「不,葉宇從小在國外,受得教育比我要開放的多。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他還和別的男人上過床。」莊淇平靜地說。

    當初他和葉宇說他們兩人做柏拉圖戀人,葉宇生氣地摔門走了。後來跑回來抱著他撒撒嬌,這茬也就過去了。莊淇自認自己對不起他,對他更嬌寵了些。誰料後來他竟然抓到他和剛認識的男模在床上翻雲覆雨的場景,莊淇生氣得差點跟他分手,葉宇當時就跟他惱了,氣得把整個工作室的東西摔了個乾淨,說他根本不愛他,說他根本把他當替代品……

    那時候和莊淇親密的人就只有他,他也不知道他嘴裡所說的替代品是什麼,但是葉宇這樣發脾氣,莊淇是真慌了。明明是葉宇不對,最後卻是他抱著葉宇說對不起。這茬鬧到最後,莊淇後來就對葉宇找床伴的事見怪不怪了。精神戀愛,本來就是精神上的交集,葉宇和別人有肉體糾纏,他也就放寬心不去管了。

    莊淇現在覺得沒什麼,單青心底卻咆哮了起來!

    葉宇竟然這麼渣!

    抱住莊淇,單青百感交集。他當做寶貝的莊淇,卻被葉宇虐了這麼久。而仔細分析分析莊淇剛才說的話,單青想,莊淇或許在少年時期已經喜歡上了自己,只不過愛情和友情混淆了,少年捋不清罷了。後來和葉宇一起,心裡也有他的影子,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自己體會不到,葉宇卻能看出來。而葉宇一直不讓莊淇回國,也是因為這個吧。這樣看來,葉宇是真心愛著莊淇的。

    一口咬在莊淇雙唇,單青心裡罵了句:這個笨蛋!

    從來沒有那麼安心過,感覺莊淇不再像沙子一樣讓他抓不住了。他這一番話,像是在單青心裡蓋了一座堅固的城堡,讓他這麼多年的四散的心又重新歸結在一起。

    咬了一會,莊淇也沒有躲開,始終笑著望著他,眼裡滿是縱容。心中春暖花開,仿佛聽到小溪里潺潺的流水聲。單青自然也不捨得讓他疼,鬆開牙,舌尖慢慢地舔著剛才他在莊淇唇上咬得牙印,就像舔一杯美味的冰淇淋。

    兩個人在床上膩歪了一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等單青在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黑了,肚子餓的咕咕響,單青琢磨著該吃晚飯了。伸手摸了摸身邊,莊淇竟不在。單青疑惑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後面一扯,微微有些疼,但是卻沒有剛開始的時候那麼熱烈了。不但如此,貌似後面還被抹了些什麼,涼涼的,挺舒服的。

    抬眼一看,看到了床頭柜上的藥膏,單青臉呼得燒起來了。做愛是一回事,這樣被抹屁股又是一回事,單青的老臉有點兜不住。不自然地下床套了件棉質運動褲,單青準備去做點飯填肚子。

    幾乎是剛開門,單青就聽到了廚房裡乒桌球乓的聲音。莊淇這貨不會在做飯吧?想起那次他在家炒雞蛋差點把廚房給燒了的事情,單青心下一跳,暗叫不好。急忙走進廚房,卻看到莊淇在將拍黃瓜。

    見到單青進來,莊淇笑著說:「我馬上收拾好了,你直接做就行了。醫生說你該吃點清淡的。」

    清淡你妹啊!這種事情不要隨便和別人說好嗎?

    「你跟醫生說我什麼病?」單青整個人都不好了,暈頭暈腦地問。

    「騙你的。」莊淇得逞似的吻了單青一下,笑起來。

    單青:「……」

    「好了。」莊淇抱著單青撒嬌似的在他脖子上蹭了蹭,短短的胡茬蹭著單青心都軟化了。

    簡單地做了幾個清淡的菜,莊淇已經收拾好桌子準備吃飯了。要說莊淇突然從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皇帝變成如此貼心的小棉襖,單青還真不適應。

    看著單青端上桌的菜,莊淇笑著說:「有時間你教我做飯吧!」單青整天按點上下班,不比他是自由職業時間來的鬆散。以後單青上班他就做飯,這樣能讓單青輕鬆不少。

    「你得了吧,我怕你把我廚房燒了。」單青不以為意地說,唇角卻綻開一抹笑意。不管莊淇是不是心血來cháo說這麼一句話,他都覺得挺幸福的。

    看著單青笑,莊淇拿筷子戳了他腮幫子一下。單青馬上斂起笑容來,莊淇哈哈笑起來。起身去廚房拿出個袋子,從裡面掏出兩個大鵝蛋來,遞給單青一個。

    「這哪裡來的?」單青拿著鵝蛋問。

    「外公讓表哥給帶來的,今天清明,你忘了?」莊淇拿著鵝蛋和單青手裡的鵝蛋一碰,「啪」,單青手裡的鵝蛋碎了。

    「你的碎了。」莊淇笑著說。兩人小時候經常玩這樣的遊戲,清明那天家家戶戶煮雞蛋,一人手裡拿著一個用毛線編織得雞蛋網,雞蛋網裡裝著幾個雞蛋,也不吃,而是拿出去和院裡的孩子碰雞蛋。沒的先碎誰就輸,贏了的也沒獎勵。但是小孩子們玩得不亦樂乎,碎了的雞蛋皮一剝,兩口塞進嘴巴里,噴著雞蛋黃大叫再戰。

    手裡的鵝蛋碎了,單青從袋子掏出個雞蛋,對著莊淇手裡的大鵝蛋一碰。大鵝蛋不負單青所望地碎了,單青笑起來。

    「你這不耍賴麼!?」莊淇佯裝不甘心的說。

    「得了得了,你先耍賴的。」拿著尖得那頭碰他鈍得這一頭,當他傻子啊?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鵝蛋,利落地剝了皮,塞進了他嘴裡。

    莊淇咬下一口嚼了嚼咽了,對正在啃另一枚鵝蛋的單青說:「李昭然過來了。」

    單青父母離婚前父親已經有一個五歲的私生子,那次單青和他說他父母離婚的時候跟他說過。由此莊淇去學校碰到過李昭然,單青簡單跟他提了幾句,所以他對李昭然算是有些印象。

    今天剛下樓,出了小區門後,一個面色白淨的少年正呲著虎牙衝著他笑。李昭然和單青的虎牙都遺傳的父親,其他地方卻不相像。單青鵝蛋臉單眼皮,李昭然是圓臉雙眼皮。但是兩人的眼睛長得挺像的,一笑眼角彎下來,特別好看。

    李昭然沖他呲牙笑,莊淇也回了一笑,李昭然沒說話,往他身後看了看,沒看到人後臉上還有些失落。莊淇跟他解釋單青在睡覺,他又笑起來。感覺像是個特別好哄的一小孩兒。沒等莊淇問他來幹什麼,李昭然就把藏在身後的袋子拿出來給了他。

    盯著袋子,小孩兒笑得眼角彎彎:「這裡面是煮蛋,今天清明,給哥……單老師的。」少年皺著眉頭搓了搓眼皮,又是嘿嘿一笑,然後轉身跑了。

    不知道單青現在和李進的關係什麼樣,但是這個弟弟對他倒是挺友好的。

    「嗯。」單青應了一聲,把手裡的鵝蛋都塞進嘴裡。

    見單青不再說話,莊淇也不再問,吃過飯主動去把碗刷了。單青放假的時候抱了些作業回來,這兩天淨忙了也沒批。

    埋頭批著作業,批著批著就批到了李昭然的。李昭然學習不好,其他任課老師提起他一提一個愁,作業從來不交,考試從來不去,張勇基本上不管他。偶爾班裡平均分被他給拉低了,這才想起還有李昭然這麼一號人來,提到教室走廊就是一頓臭批。但是就是這樣的李昭然,卻認認真真地做著語文作業,認認真真地做語文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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