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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01:36 作者: 西方經濟學
    無奈地回了學校,單青給沈瑞打了個電話。沈瑞對他打電話過來很是開心,笑著問:「單青,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

    單青冷聲道:「沈瑞,給自己留條後路,別做的太過分。」

    沈瑞先是一愣,後是哈哈大笑:「你這說什麼呢?搞得我稀里糊塗的。我只想跟你做個朋友,你至於跟我像仇人似的麼?」

    沒再跟他多囉嗦,單青直接掛掉了電話。

    回到辦公室,一系列的工作讓單青忙得焦頭爛額。等中午回家的時候,才發現手機上已經有了N個未接電話。

    莊淇一個,陶琳七八個,單青先給陶琳撥了過去。

    「喂,單青,你上網,我發個好玩的東西給你!」陶琳很高興,說話的時候都帶著激動地笑意。

    什麼好玩的東西這麼開心啊?單青無奈地笑了笑,剛上網,陶琳就發過來一個郵件。郵件附件里是個錄音截取的音頻,單青下載後,點開了。

    錄音開頭在沙沙地響,似乎是衣服擦動的聲音。然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喉結動了動,腦袋裡嗡得一聲響。錄音很短,幾秒鐘就完了。單青再點了一次音頻,聲音又傳了出來。

    恍若置身夢中,單青覺得一切好不真實,但是眼睛卻酸澀的要命。單青站起來,在屋子裡走了一圈,又坐下來。不顧陶琳給他發了無數個郵件,單青拿起外套朝著樓下奔去。

    單青跑著,暖暖的風颳進耳朵里,讓他心臟跳動個不停。馬路上橫欄一輛計程車,單青不斷地催促著司機快點,等好不容易到了度假村之後,單青直奔莊淇房間而去……

    猛推開門,房間裡空空如也。單青跑的上氣不接下去地,掏出手機就給莊淇打電話。莊淇接了電話,聲音很小。

    「你在哪裡!?」單青眼圈發紅,啞著聲音問。

    「會議室,你怎麼了?」莊淇覺得單青不對勁,連忙問道。

    「你出來!」單青霸道地說。

    「什麼?」

    「我讓你出來!」單青吼完,掛掉電話,打開門朝著樓下的會議室跑去。

    等單青跑下樓的時候,莊淇已經在門口等著了。馬上就要到他展示攝影作品了,但是單青剛才的情緒實在讓他擔心。莊淇緊皺眉頭看著門外,等著單青進來。

    「莊淇!」單青跑到大廳正中央,大喊一聲站定,氣喘吁吁地看著他,臉上還掛著些委屈。

    這是怎麼了?莊淇心一疼,趕緊要跑過去看看他。誰料他還沒動,單青一口氣跑到他身邊,猛地抱住了他……

    【第二卷】

    第27章

    懷裡單青的胸膛貼在自己的胸膛上,他的心在砰砰地跳著,莊淇的心也隨之跳動了起來……

    我喜歡你啊,莊淇,我喜歡你。單青心裡一直在循環這句話,但是卻始終說不出來,只是抱著他。

    「莊淇!到你了!」會議室的門一開,裡面有個人叫了莊淇一聲。

    「來了。」莊淇猛地抱了單青一下,頭抵在他的額頭上,笑著說:「到底怎麼了?」

    單青抬眼看著莊淇,兩人的唇只相距幾厘米,他紊亂的呼吸還沒有調節過來,直直地噴在莊淇的嘴裡,就像昨天在水裡時,莊淇度給他氧氣一樣。

    「莊淇!」會議室里又有人叫莊淇,莊淇皺著眉頭不想理,單青卻說:「你先去吧,晚上我再跟你說。」

    「說什麼?」似乎能從單青跳動的心裡察覺到他想說什麼,莊淇手一緊,抓著單青的胳膊不放手。

    他不想這麼倉促地說出來,看到莊淇這個樣子,單青突然冷靜了下來,他摸了摸莊淇的臉說:「我要和譚迪結婚了。」

    握著單青胳膊的手突然鬆了下來,心像被一根麻繩死死地勒住,血肉模糊的。莊淇用好大一會才把嗓子裡的酸澀咽下去,這個消息卻讓他說不出一句話。

    禮堂里的人已經焦急地跑過來叫莊淇了,莊淇抓著單青的胳膊,死死地抵在他的胸膛上,覺得有什麼東西仿佛要從眼睛裡掉出來了,他努力圈都圈不住。就像他永遠也圈不住單青。他應該試試的,愛情讓人變得膽小。他不怕單青拒絕他,他怕單青因為他的表白而心裡膈應。因為他喜歡女人啊,看,他現在就要結婚了。以後就算抱著他,他心裡也裝著別人,裝著他的妻子。

    但是為什麼是譚迪啊?她那樣騙他,她肚子裡還有別人的孩子啊?

    「晚上來我再跟你仔細說。「單青扒開他的胳膊,退後兩步站定,跟他保持著距離。

    這種不經意間的距離讓莊淇喘不上氣來,牙根緊了緊,最終莊淇轉身去了會議室。

    仰起頭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單青眨了眨眼看看時間,轉身出了大廳。

    走在路上,單青的心在發抖,手也發抖,渾身都發抖。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開心了,覺得踩在地上軟綿綿的。

    等上了計程車,看著前車鏡里的自己,單青扯開嘴露出兩顆虎牙,笑得特別開心。

    單戀了他這麼久,也讓他嘗嘗這種滋味。

    莊淇進了禮堂,投影儀已經展示出他的照片,是昨天他幫單青和八妹照的那張。單青笑得很自然,抱著八妹眼睛裡還滿是溫柔的寵溺。

    陸先森說,攝影是抓拍的一種感覺。他從來不抓拍,因為他覺得抓拍出來的東西太莽撞,不夠完美,他有著他引以為豪的攝影技術。但是昨天他看了所有他照過得獲獎照片,每一張都傾盡其心血,卻沒有一張比得上這一張。

    這是他最完美的作品,因為裡面有他最愛的人。這種感覺誰也給不了他,只有單青。

    單青呢?如果他也是攝影師,能給他這種感覺的是不是只有譚迪?

    禮堂里鴉雀無聲,大家都靜靜地看著這幅作品,等待著莊淇的展示。莊淇再看了一眼照片,說了句對不起,轉身出了禮堂。

    莊淇上了車,握著方向盤的手在發抖。掏出手機,他給單青打了個電話。他要問清楚,如果單青覺得他和譚迪在一起會幸福,那他什麼話都不說。如果單青……只是為了找個人陪他安穩平淡地過日子……那他,行不行?!

    電話響了一會後,單青拒接了。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單的簡訊發了過來。

    【和譚迪在一起,有事晚上說。】

    幾個字莊淇都認識,扔掉電話發動車子,莊淇開車出了度假村。

    盲目地開著車,莊淇眯眼看著車外,初夏天氣乾燥,車子跑過颳起一陣塵土,模糊了莊淇的眼。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在一片山間停住。山上樹林鬱鬱蔥蔥,挺適合沉澱一下他喧囂的心情。

    背著器材進了山,山陰面樹上全是菌類,莊淇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很艱難。山里涼風颳過,颳得他心裡涼森森的。雖然背著器材,他卻是漫無目的。心都沒了著落,又如何指揮身體?

    回到學校又是一通忙活,今天時間過得特別粘稠,時針仿佛一直不走了似的。好不容易放了學,單青連電話都沒打直接奔去了度假村。他回來後,莊淇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他沒接。有些話,當面說才真實。

    還沒到度假村,譚海的電話打過來了,單青接了。

    「單青,你能聯繫上莊淇麼?」

    「什麼?」單青陡然一驚,握緊電話問:「你聯繫不上他?」

    「今天下午,他給我打電話說有座山想爬,我提醒他讓他注意點。晚上回來,我老覺得不放心。結果剛給他打電話,就是打不通!」

    太陽穴抽了一下,單青努力穩定下來:「只是打不通電話?」

    「莊淇的電話一直是無法接通,在深山老林里,沒有信號,也很有可能。但是這麼晚了,還沒回去,就讓人擔心了。他有給你打過電話吧?」譚海問。

    「下午。」單青的聲音在自己腦海里嗡嗡迴響,他當時和試卷奮鬥,他卻惡作劇地告訴他他和譚迪在一起。

    「我已經聯繫那邊的派出所了,他們說要是二十四個小時內還聯繫不上,就搜山。」譚海說完,又安慰道:「或許明天就能聯繫上了也說不定,你別急,有什麼情況我會跟你說的。」

    說完,譚海又叮囑了他幾句,才掛掉了電話。

    單青整個人的腦子都僵住了,完全沒有任何行動指令。他呆坐在車上,看著窗外漆黑的夜晚。偶爾車燈閃過,在車窗上滑過後,又不見了蹤跡。

    單青搓了搓自己的臉,也是冰冷而僵硬。一點觸感都沒有,根本不是自己的。捏了兩把,扯得臉皮疼,單青才知道現在不是在做夢。

    前一刻,他還在為莊淇喜歡他而高興,這一刻,他就為莊淇的生死未卜而擔心。

    擔心沒什麼用,該來的總是來的。經歷的事情多了,有些大喜大悲,看開了看淡了,也就沒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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