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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6:17:35 作者: 蘊星
    我明明已經感覺到不對了,可卻什麼都沒說,如果我能提前找她聊一聊,如果我沒有那麼多顧慮,或許她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許光塵站在南喬身旁,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陪著她,聽到她這麼說才緩緩開口:「要為她的死負責的人不該是你。」

    算不上安慰的一句話,卻讓南喬的心定了很多。

    當初孫洋死的時候,她也是用同樣的邏輯勸他。

    負罪感從來都是善良的人才會有的負累。

    「胡東輝現在在哪兒?」

    「應該已經出院了。」

    南喬轉頭看他,許光塵仍舊面無表情,只是看向她的眼神格外堅毅,承諾般說:「我會讓他負責到底。」

    許光塵話音剛落,忽然突兀的颳起一陣與此刻暖陽格外不符的冷風,云云蛋糕上一直燃燒的蠟燭霎時熄滅。

    像是云云聽到了許光塵的話一般。

    南喬心中莫名一緊,深吸一口氣:「他違法了,你身為警察,自然要讓他負責,但我作為云云的閨蜜,在我眼裡他是害死我閨蜜的人,我需要找他聊聊。」

    南喬並沒有過多的解釋,許光塵也沒有問。

    對於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都心知肚明。

    許光塵把她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巷口。

    「這個巷子是條死路,胡東輝就在裡面。」

    南喬推門下車。

    「謝謝 。」

    許光塵緊跟著下車,單手解開抽出領帶。

    帶著體溫的領帶一圈一圈的纏住右手,許光塵逆光而站,近在咫尺。

    細碎的光線在他身上暈開,南喬有瞬間的恍惚,若他還是正大光明的警察身份,大概是不能這麼縱著她去揍胡東輝的。

    但在這個圈子呆久了,雖然明白了很多事情離譜到沒有道理可言,但心中總像是憋著一口氣。

    就像她曾經也絕不提倡以暴制暴,如今竟然會慶幸。

    慶幸她既是學醫的,又擅長散打,可以完美的做到,既打不死他,又不會讓他好過。

    許光塵的指節十分靈活好看,像纏繃帶般把領帶牢牢地纏在南喬的手上。

    嗓音微微啞:「這次換我守著你。」

    胡東輝的傷還沒有好全,臉上仍掛著淡淡的淤青,被困在這裡,原本是肉眼可見的慌亂。

    但看到是南喬一個人走進來的時候,態度明顯放鬆,甚至有些囂張。

    一個小姑娘,無非就是想質問他,又或是控訴,打打感情牌罷了,終究不足為懼。

    「南喬?你讓人把我都在這兒想幹嘛?」

    南喬活動手腕,語氣淡淡的,不想和他多說什麼。

    「送你回去。」

    「回哪兒?」

    「醫院。」

    「……」

    第49章

    把胡東輝送回醫院之後, 許光塵突然開始忙起來。

    三天中有兩天南喬都見不到他。

    每次見到,身上還都帶著或大或小的淤青傷痕。

    南喬用手心的溫度化開藥酒,動作輕柔的在他肩膀處打圈, 聲音帶著鼻腔的悶意。

    「你最近怎麼總是在受傷?」

    「小傷, 過兩天就好了,不疼。」

    「再小的傷也經不住這麼一二再的疊加啊。」

    察覺到南喬情緒不對,許光塵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稍稍用力把她拉進懷裡。

    緊繃的肌肉結實的像塊石頭,肌膚紋理間似乎都在蒸騰著熱氣,毫不客氣的燃燒著南喬的手心。

    南喬下意識彈開手掌,卻被許光塵牢牢禁錮在懷裡掙不脫分毫。

    雖然穿著衣服, 但身下皮膚的觸感格外真實,像是能滲透身上這層薄薄的布料一般。

    被許光塵滾燙的氣息包裹著,南喬甚至有一瞬間的窒息,乾脆放棄掙扎老老實實縮在許光塵懷裡。

    「雖然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 但也不能一言不合就占便宜吧。」

    許光塵微微揚眉, 視線落在自己的胸前。

    「到底是誰占便宜?」

    聲音低沉輕啞,尾音帶著曖昧的輕嘆。

    南喬順著他的視線, 看到自己原本彈開又順勢落在許光塵胸肌上的手。

    「……」

    手掌再次彈開,南喬整個人像是被煮熟了般, 卻仍不服輸的晃了晃被許光塵攥著的左手, 挑著音調:「誰知道呢?」

    許光塵低頭淺笑, 調笑的眼尾散發著與結實身材不符的儒雅, 音色都顯得溫潤了幾分。

    「最近心情不好?」

    南喬垂眸:「離我原定的回程時間, 只剩下不到半個月了, 雖然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但你最近總是受傷, 讓我怎麼放心……」

    怎麼放心留你一個人在這裡。

    攥著南喬手腕的手倏然鬆開,許光塵熟練的牽起唇角。

    「我在臨城長大,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這裡,有什麼可不放心的?」

    南喬蹙眉道:「你知道我不放心的是什麼。」

    許光塵還想再說什麼,剛想開口,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塵哥該出發了。」

    紅毛的聲音隔著厚厚的門板傳來。

    「你又要走?」

    南喬的語氣莫名有些幽怨。

    許光塵無奈的揉了揉南喬的發頂:「等我。」

    --

    一句『等我』,南喬又是兩天沒有見到許光塵。

    自從劉晴雲出事之後,她也沒有了任何遊山玩水的興致,只是偶爾坐在落地窗前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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