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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6:17:35 作者: 蘊星
    『沖不散』三個字讓南喬猛然回神,驚喜道:「真的嗎?」

    大概是南喬的反應太過明顯,引得烏加和齊思奇嘲笑了許久。

    直到南喬的臉色越來越紅,羞憤的跺腳,烏加才繼續道:「當然是真的,命定的緣分,就算過程坎坷,最後也一定會圓滿的。」

    南喬雖然害羞,但聽到烏加這麼說,還是喜滋滋的。

    烏加揉了揉肚子,嘆氣道:「有點餓了。」

    南喬彈了下手指,指著前面的飯店:「走,我請你們下館子。」

    剛剛的喜宴很豐盛,卻沒有現在一碗清湯寡水的面,吃起來津津有味。

    烏加嘴巴塞得滿滿的,想到剛剛劉晴雲毫不客氣的樣子,嘟囔道:「我感覺云云變了。」

    「她沒變。」

    齊思奇的吃相就文雅了很多:「她只是想得到我們的認可和祝福。」

    「一個拍婚紗照不考慮未婚妻的感受,結婚之前讓未婚妻節食減肥的人,能是什麼好人?」

    齊思奇咽下口中的面,才開口:「可云云不這麼認為。」

    南喬認同的點頭:「所謂當局者迷,如果她自己認識不到這些問題,那就永遠得不到解決,我們想幫她,都無從下手,總不能逼她離婚吧,那也要她自己願意才行。」

    烏加和齊思奇瞬間沉默,過了許久,齊思奇才輕聲道:「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你在臨城還能照應一下她。」

    南喬點頭:「我會的。」

    烏加和齊思奇也住在星醇酒店,只是她們兩個很默契的開了一間房,為了能睡好,果斷拒絕和南喬同床共枕。

    回到酒店,南喬又給許光塵打了一通電話,仍舊無人接聽。

    南喬心裡越來越不安,什麼樣的事情會讓他一直不接電話呢?

    就算不能接,他應該也會發條簡訊的。

    南喬坐立不安,在面對許光塵的時候,她永遠沒有辦法袖手旁觀。

    她隻身一人去了純夜。

    純夜的前台小姐認識她,南喬很輕易的拿到了李明浩的電話。

    她深吸一口氣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傳來李明浩吊兒郎當的聲音:「餵?誰啊?」

    「我是南喬。」

    李明浩瞬間正色的幾分:「原來是嫂子啊,嫂子找我有什麼事嗎?」

    「許光塵在哪兒?」

    「塵哥——」

    李明浩咽了咽口水,頓了許久才繼續道:「塵哥應該在純夜吧,他沒在嗎?」

    南喬眼神暗了暗,音色沉了幾分,格外嚴肅的說:「說實話。」

    南喬站在純夜的大門前,入夜後的寒風刺骨的吹,風聲伴著南喬的聲音卷進話筒,似乎能隔著信號鑽進耳膜。

    李明浩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寒戰。

    電話對面安靜了很久,在南喬的擔心都要轉為怒氣的時候,才聽到李明浩慫慫的聲音。

    「塵哥被抓了,在,在局子裡呢。」

    第32章

    南喬坐在許光塵房間的沙發上, 雙腿交疊,面前是一整面的落地窗,裹著燈紅酒綠的夜色。

    房間內沒有開燈, 只有落地窗外透過來的隱約光線, 照在女孩兒的臉上。

    平日裡溫溫柔柔,頂多有些作的女孩兒,此刻面無表情, 神色陰沉,在昏暗的光線下,像是瞬間換了一個氣場。

    李明浩戰戰兢兢的縮在角落,仿佛再靠近一點就會被南喬周身的空氣灼傷。

    李明浩現在才知道塵哥為什麼喜歡她。

    想到南喬反手接骨的樣子, 要是讓她知道,塵哥是因為他進去的,那他還能活著走出純夜嗎?

    南喬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聲線低沉:「說話, 因為什麼進去的?」

    「攜, 攜毒。」

    南喬皺眉:「什麼?」

    李明浩一個激靈:「那個劉玄說塵哥攜帶毒品,就把他帶走了。」

    窗外的霓虹燈逐漸化作馬賽克, 南喬努力控制自己的瘋狂跳動的心臟,闔眼平息自己的怒火。

    李明浩咽了咽口水, 弱弱的問:「嫂子, 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

    南喬轉頭看他:「你們那個林爺不管嗎?」

    「林爺現在還不知道。」

    「不知道?」

    南喬扯了扯嘴角, 冷笑著反覆咀嚼這三個字。

    房間裡沒有開空調, 冷空氣無孔不入, 李明浩只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在一層一層的往下掉。

    「你先回去吧, 等我明天去警局見了他之後再說。」

    南喬發話,李明浩如釋重負, 忙點頭應道:「那嫂子也好好休息。」

    房門應聲關上,昏暗的房間內瞬間陷入冷寂,南喬坐在那裡,腰背筆直像一尊雕塑。

    怎麼在公安局裡撈人是她的知識盲區,是她二十多年的生活里,從未涉足的領域。

    因為未知,所以忐忑。

    她知道許光塵不會真的進去,但不知道這件事情,是意外,還是許光塵的計劃。

    所以她一定要見許光塵一面。

    冷空氣逐漸匯聚,南喬卻好像感受不到,只覺得這些寒意是從她心底泛出的。

    不知坐了多久,南喬沒有一絲困意,反而格外清明。

    天邊泛起魚肚白,微亮的光線射出,連招搖了一晚上的霓虹燈,都顯得沒那麼耀眼奪目了。

    南喬稍稍挪動了下身子,只覺得僵硬、麻木如針扎般的鈍搓感細細密密的鑽入每一根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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