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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6:17:35 作者: 蘊星
說完,他只是抬手抿了一口便把酒杯放下。
被敬酒的人沒有喝完,南喬這個敬酒的也就象徵性的跟著抿了一口。
見狀,卡座上的大部分人都震驚了片刻,七嘴八舌的開始調侃。
李明浩的聲音最大:「塵哥,你養魚呢!」
「就是塵哥,你這就有點不尊重人了吧。」
「哪有美女敬酒只喝一口的道理?這不幹了都說過去。」
「酒杯都放下了,怎麼著也得罰三杯吧。」
越來越大的起鬨聲因為一個男人的出現戛然而止。
男人油頭粉面西裝革履,手臂環在一個女人的腰上走了過來。
「都在呢。」
安靜片刻,瞬間有人叫出他的名號:「敬哥,好久不見啊,最近又做了什麼掙錢的生意?」
陳嚴敬的視線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許光塵身上:「什麼掙錢不掙錢的,不過是幫林爺打打雜罷了。」
「敬哥客氣了,誰不知道林爺最信任的人就是你。」
見有人開始寒暄,陳嚴敬才收回目光。
卡座上人紛紛開始倒酒、敬酒,一口一個的「敬哥」的叫著,其奉承程度不亞於剛剛對許光塵。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陳嚴敬身上的時候,南喬的目光卻不受控制的打量陳嚴敬身旁的女孩兒。
實在是因為她看起來太稚嫩了,圓圓的臉蛋十分幼態像一個初中生,蹬著一個十厘米的高跟鞋才堪堪到陳嚴敬胸口,穿著十分火辣的緊身包臀裙,頸上還帶著一條略顯老氣的絲巾。
她似乎有些膽小,身邊圍著很多人,她只是低著頭緊緊的瑟縮在陳嚴敬身邊。
對於她的依賴,陳嚴敬似乎很受用,舉杯應酬的時候,還會伸手撫慰她。
那張大手每次順著她的肩膀、背部、臀部滑下去的時候,南喬都能明顯的看到她輕微的顫抖。
那是源自於生物本能的害怕。
南喬的眉心越鎖越深,耳畔突然傳來一道清雋繾綣的聲音。
「怎麼受傷了?」
許光塵離她並不近,但南喬仿佛能感受到他說話時的氣息拂過臉頰,似乎夾雜著淡淡的薄荷味,在如此燥熱的菸酒場,像一縷伊人的清風。
知道他是在問自己的脖子,南喬低頭,嘴角帶起一抹掩飾不住的笑意。
此刻周圍人都忙著奉承討好陳嚴敬,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南喬也同樣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回道:「一點擦傷。」
「怎麼突然來臨城了?」
不來臨城還見不到你呢。
南喬抬頭看著他,想問問他這三年為什麼不來找自己?卻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沒有這個資格。
無論之前他們的關係有多好,但終究不是男女朋友,她又有什麼資格要求他來找自己呢?
南喬踟躕了片刻,最終也只是輕聲說:「來參加朋友婚禮。」
聽到她的回答,許光塵思慮了下,輕輕點頭,吩咐道:「是和朋友一起來的?以後不要來了,這裡不安全。」
「那你呢?」
南喬注視著他,終於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你為什麼會在這兒?為什麼離開警隊?」
許光塵只是靜靜的回視她,淺棕色的瞳孔淡的看不出一絲情緒,反問道:「你不知道為什麼?」
南喬頓了下,輕抿下唇,猶豫的說:「我之前去問過,他們說你……」
後面的話,南喬沒有說出口,反倒是許光塵坦然的脫口而出:「說我收黑錢?你信嗎?」
南喬猛地提了一口氣:「我——」
不信』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許光塵忽然開口打斷了她。
「南喬,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南喬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他要趕自己走,但也覺得現在這個場合確實不是能把話說清楚的場合。
她把手機遞給許光塵。
「你用微信嗎?」
想加微信的意思溢於言表。
許光塵猶豫了下,還是接過南喬的手機,用她的手機給自己的微信發出了加好友的申請。
好友申請發出,給陳嚴敬的敬酒也剛好結束。
他端著酒杯越過好幾個人走到許光塵身邊坐下。
「抱歉啊,塵哥的接風宴,來晚了。」
說完,一飲而盡,像是在自罰。
他的咬字很奇怪,『塵哥』明明是表達尊敬的兩個字,從他口中吐出,好像加了些嘲諷輕蔑的意味。
許光塵也幹了一杯酒,拎著空酒杯反轉,杯口向下,學著他的語氣,不咸不淡的說:「不晚,敬哥不來,我們哪敢開始?」
陳嚴敬揚著眉,大笑著寒暄:「林爺既然把純夜交給你,說不定以後我們就要一起共事了。」
卡座上人均108個心眼子,陳嚴敬的話聽起來是客套,但細品『說不定』這三個字卻大有玄機。
在場的都知道陳嚴敬的生意,就是林爺手底下最賺錢的毒品生意,這個生意被林爺分為制、運、販三條線。
分別交給了林爺的大兒子林霄、陳嚴敬和之前純夜的老闆李楠三足鼎立。
現在許光塵接替了李楠的位置,在所有人都以為許光塵也會接替李楠『販』的生意的時候,陳嚴敬『說不定』三個大字砸下來,無非是想表達一個意思。
現在他還沒和許光塵一起共事,也就是說許光塵並沒有接手純夜的地下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