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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00:16 作者: 匪夢
    小弟都快哭了:「豹哥,要不咱們報警吧?」

    豹哥其實也已經後悔招惹這兩個人了,可聽見這話還是青筋暴跳:「報個屁的警!讓人知道了,我豹哥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

    話音剛落,面前兩個年輕人已經到了。

    蔣逸的指關節「咔嚓咔嚓」響得跟鞭炮似的,另一個年輕人倒是沒他那麼高大的身形,可手指頭也在做各種不知名的形狀,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那逐漸成型的動作,心中的不妙感甚至超越了看蔣逸的時候。

    「……」媽的,他們今天不會栽在這兒了吧?

    就在楚程的降術即將完成的時候,蔣逸忽然耳朵一動,臉色變了變:「警察來了。」

    楚程的指訣一頓,降術又施放失敗了。

    蔣逸扭頭就走,路過楚程身邊的時候,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還是把他給拉上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待會分頭跑,被抓住了千萬別報我的名字……」

    可這小巷子的地形實在是得天獨厚,他這話還沒說完,一個轉彎,兩個人迎面撞上了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

    「站住!蹲下抱頭!不許動!」

    楚程:「……」

    蔣逸:「……」

    --

    十分鐘後,幾個人一起被拎到警察局。

    不知道是誰報的警,受害人都沒跟警察說清楚,警察還得分辨這兩撥人哪邊才是真的受害者。

    豹哥和小弟們明顯不是第一次進宮了,熟練的雙手抱頭蹲在牆角,豹哥嘴裡還在不住地訴苦:「是他們倆打的我!你看我這傷!警察同志你們可得為我做主啊!」

    幾個小弟連連點頭,憑藉初中畢業後就沒再上學的學歷,用僅有的詞彙量,生動形象地描繪了自己大哥是怎麼被這兩個人摁在地上摩擦,他們又是怎麼走投無路,被逼進死胡同的。

    可警察們臉上全是質疑。

    原因無他,這幾個人被舉報的次數實在太多了,案發地點還是他們經常欺負人的場所。再看看豹哥和他那幾個小弟腦袋上五顏六色的頭髮,和身上亂七八糟的紋身,說他們在自己地盤上被欺負了,誰信呢?

    負責筆錄的警察轉向楚程和蔣逸,看著兩個人堪稱漂亮的年輕臉蛋,說話聲音都忍不住放輕了些:「是這樣嗎?」

    楚程張了張嘴,還沒開口,胳膊便被蔣逸拉了一下。

    蔣逸用力地搖了搖頭:「我們沒打人。」

    楚程:「……」

    豹哥一下就炸了,「噌」地站起來:「你他娘的放屁!你……」

    話還沒說完,警察臉色一變:「蹲下!讓你站起來了麼?!」

    豹哥:「……」

    委委屈屈又蹲回去了,仿佛受氣的小媳婦似的:「警察同志,他說的是假話!」

    警察沒搭理他,看向明顯比較老實的楚程:「你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程剛要開口,又被蔣逸搶了先:「我們真沒打人!他們自己碰瓷!那地方我們第一次去!我朋友還受傷了呢!」

    說著掀開楚程的袖子,露出了他手腕上一個微不足道的紅痕。

    那是豹哥被他抓住手臂的時候,抓著他的手腕要掙脫鉗制,而留下的痕跡。

    豹哥頓時怒了:「你再裝?你他媽那叫傷口?你看看我身上!老子才是受害人!」

    蔣逸一下子變了臉,「哇」的縮到楚程身後:「警察叔叔,他們好兇,我……我們好怕哦。」

    楚程不是很適應跟人靠得這麼近,嚇了一跳,落到警察眼睛裡,卻是被嚇到的模樣。

    豹哥這幾個人本來就是這一片出了名的街霸,進警察局不知道進了幾次了,不過每次犯的事情都不大,幾天就放出去了,警察們煩死他們了,這下直接黑了臉,朝豹哥大吼:「你別說話!嚇著人家了!」

    豹哥:「………………」

    好氣哦!

    又慫又氣地窩了回去,仿佛一隻充氣的河豚。

    警察這才回頭,瞧著楚程那張青澀的嫩臉,擠出一個微笑:「你有什麼話都可以跟我說,別怕,在我這兒,他傷不了你。」

    楚程似懂非懂地點頭,張口正欲解釋,蔣逸抹了把眼角,毫不走心地說道:「謝謝叔叔,叔叔您真是正道之光!」

    「………………」

    就算是泥捏的人也有脾氣,他幾次三番插話,警察這下終於不耐煩了,皺起眉頭:「我跟他說話,沒跟你說。」

    楚程看向蔣逸,果然,他又搶走了自己的發言機會,理直氣壯並聲淚俱下地說:「他是個啞巴。」

    楚程:「………………」

    面對警察驚訝而詢問的眼神,和蔣逸瘋狂暗示的眨眼,楚程思考了一秒,遲疑地點了點頭。

    豹哥直接瘋了:「我@%¥¥…………!」

    第7章

    豹哥語言過激,加上平時劣跡斑斑,說的話實在沒什麼可信度。

    倒是有目擊者證明確實是他們拉著人家小姑娘不鬆手,小伙子上去仗義執言,才被他們拉進小巷子裡的,身上的傷也被認定是不知道在哪裡惹事才挨的打,最後一行人喜提拘留所七日游。

    托蔣逸的福,楚程從始至終一句話也沒有說過,莫名其妙的進去,又莫名其妙的被放出來,最後就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打到人了。

    直到臨走的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花光了最後十幾塊錢做的算命幡,在警察局裡掃視了一圈,最終在角落裡的一張辦公桌後面,發現了已經被折成兩段的長木棍,和多了無數腳印、皺皺巴巴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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