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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顏素瞪過來，虞挽東愈發得意道:「你越這樣我越喜歡，不解氣的話再來兩下？」

    虞多夾在二老中間，只覺得自己十分多餘。

    夫妻倆拌了會兒嘴，虞挽東終於不再招惹顏素，偏頭問虞多:「不是和朋友住在一起嗎，怎麼回來了。」

    「我今天剛結束了期末考試。」虞多眨了眨眼，古靈精怪道:「考完就趕回來看望您兩位，這個回答怎麼樣？」

    「就你嘴甜。」虞挽東輕哼了聲，雖然知道虞多是討他歡心，心裡實則相當受用。

    大概是虞多情緒不對，顏素不免關心道:「在外和別人一起住彼此之間一定要互相體諒，感情是很脆弱的，根本經不起幾次消磨，如果你和朋友之間產生了矛盾，一定要及時解決，別讓隔閡過夜，壞了感情。」

    「他根本不會對我生氣。」虞多笑了下，怕兩位長輩心裡掛念，說:「他去海市了，可能明天或者後天才能回來，我不太想自己一個人住，就念著沒準你們會想見我，所以就跑回來看你們。」

    虞多在他們面前一向乖巧，這話一出更是讓兩人心花怒放:「你們有沒有想我啊？」

    「你奶奶天天在家裡念叨你和你姐呢。」虞挽東仍板著臉，話里極盡不滿的吐槽:「你在外上學幾天見不到一面，你姐在外拍戲幾個月不著家，兩個小沒良心的。」

    顏素撇嘴:「你不自己也天天念叨孩子，可別拿我當藉口。」

    祖孫三個在沙發上聊了會兒天，很快到了虞涯的下班時間。

    虞涯在玄關站了幾秒，視線在屋內掃了一圈，「小妤還沒回來嗎？」

    齊舒妤最近報了美術班，回家的時間有時候比虞涯還要晚。

    「應該快回來了。」顏素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對虞涯說：「不如你打個電話問問，如果她還沒下課正好來得及過去接她回家。」

    顏素話只說了一半，虞涯已經掏出手機給老婆撥過去一個電話。

    掛了電話，虞涯嚴肅的臉色一輕，扶著牆壁把剛脫下的皮鞋重新穿上：「那我先過去。」

    在他轉身推門之前，顏素叫住他：「今晚別在外面吃了，多多難得回家，大家在坐一起吃頓飯。」

    「多多回家了？」虞涯像是這才注意到一直坐在沙發上的兒子，應了聲好，很快驅車從大門離開。

    虞多：「……」

    顏素回頭，見到孫子臉上一言難盡的表情，寬慰道：「沒事，你爸爸小時候也經常被你爺爺這麼無視。」

    虞多：「……」

    他絲毫沒有被安慰到。

    估摸著沈臻應該已經到了海市，虞多找了個藉口回到自己的臥室。

    換了身家居服，躺在房間的沙發上給沈臻發消息。

    多多：到了嗎？

    多多：[貓咪探頭.jpg]

    幾秒鐘後，屏幕上多出一條消息。

    學長：剛下車。

    學長：[圖片]

    圖片是學長在出站口隨手拍的。

    地鐵站人潮擁擠，不小心出鏡的路人只留下模糊的半張臉。

    虞多盯著照片看了兩秒，翻身而起跑到臥室的落地窗外。

    多多：[圖片]

    多多：一樣的晚霞

    初冬的黃昏時刻，遠處天際翻滾瑰麗的靛藍和緋紅的雲彩。

    華燈初上時，雲城之夜最靜謐的時刻。

    學長：很美

    學長：還沒有回家嗎，在外面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

    虞多沒想到沈臻這麼敏銳，能從一張大半個畫面都是天空的圖片發現自己不在公寓裡。

    多多：好的好的

    多多：[布偶點頭.jpg]

    虞多胳膊撐在露台的欄杆上，晚霞璀璨的光芒落在他的側臉，輪廓添了幾分溫柔。

    到了晚飯時間，傭人敲響臥室的房門，虞多到了一樓，家裡其他人都已經在飯桌前入座。

    被幾人念叨一頓的齊念難得在這個時間點能和家裡聯繫，聽到齊舒妤說虞多今天在家，便吵著把語音換成視頻通話。

    虞多接過齊舒妤遞過來的手機，懶洋洋看著屏幕里正在打哈欠的齊念。

    齊念穿著一身厚重戲服，背後時不時有忙碌的工作人員路過，她懶洋洋地窩在座位里，帶著妝都能看出她臉上的疲憊。

    「困死我了，快給姐姐念幾個笑話聽聽。」

    「我們正在吃飯，你還沒下班？」

    「……」

    「一點都不好笑。」齊念挑起嘴角，皮笑肉不笑:「謝謝你成功用一句話讓我更餓更困了。」

    虞多嘴角微揚，問她要不要出席虞家的晚宴。

    電話里傳出助理的聲音，剛湊到齊念身邊，聽到手機里的聲音，出於職業本能，敏銳道:「齊念的商業合作請直接和念夏娛樂經紀人夏之月聯繫。」

    說完，他繼續剛才沒來及說完的話：「夏哥知道楊毅清的事了，現在正在來劇組的路上。」

    鏡頭裡的齊念動作一頓，指尖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大概是把通話的免提取消了，她偏頭對旁邊的人低語幾句，視線再回到屏幕上明顯心不在焉。

    和虞多前言不搭後語地聊幾句，向幾位長輩告別後，齊念匆匆掛了電話。

    虞多把手機還給齊舒妤，見桌上的人面色平靜，想了想：「齊念的經紀人是不是比她還小兩歲。」

    虞涯給齊舒妤盛了碗湯，兩人短暫對視一眼，齊舒妤才道：「好像還是念念的學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