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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8:59:02 作者: 幾京
    江教授被太多人惦記,成岩不太痛快,已經有點想離開了。本來他平常就不怎麼去酒吧,他喜歡在安靜的環境下喝酒, 所以比起酒吧,他更常去酒莊。

    江暮平酒杯里的酒已經見底,他看了眼成岩的酒杯,說:「我想嘗嘗你的。」

    「我這是烈酒,跟你那不一樣,你別喝醉了。」

    「只嘗一口。」

    成岩笑了一聲:「你怎麼跟個小孩一樣。」

    成岩把酒杯推到江暮平面前,江暮平端起來抿了一口,又放下,輕輕皺眉:「有點辣。」說著,又端起來喝了一口。

    成岩笑著擋住杯口:「這酒後勁大,再喝幾口你就醉了。」

    「很烈的。」成岩端起酒杯,嘴唇含住江暮平喝過的位置,也喝了一口。

    賀宣不想看他們膩歪,扭頭去看台上的表演。

    調酒師忽然給江暮平端來一杯酒,顏色清淡,分層漸變。

    江暮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調酒師眼神往旁邊瞥了一下,笑了笑:「旁邊的男士請你的。」

    成岩往旁邊掃了一眼,這年頭當著家屬的面挖牆腳的人還真不多,這人還笑得一臉燦爛無邪,好像他只是單純地想請江暮平喝杯酒,沒別的什麼意思。

    這調酒師也是沒眼力見兒,要不就是缺心眼。

    成岩心底冷哼一聲,端起那杯酒,問江暮平:「教授,能不能占你個便宜,這酒我也想喝。」

    江暮平不言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成岩也就是裝腔作勢問一句,他朝旁邊卡座區的那位男士舉了舉酒杯,用嘴型說了句「謝謝」,然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那人機械地扯了扯嘴角,維持表面風度。

    江暮平沒注意旁邊的人,注意力全在成岩滑動的喉結上,成岩喝完酒餘光又往那邊略了一眼,發現那人還在假笑,便低聲罵了句「傻逼」。

    他不怎麼說髒話,下意識抬頭看了眼江暮平。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江暮平問。

    「怕江教授接受不了髒話。」

    「在你眼裡,我就這麼挑剔。」

    成岩笑了起來:「沒有……我這不是條件反射麼,誰讓你是老師。」

    這時,賀宣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接通電話:「什麼事?」

    「工作室沒人,我在酒吧。」

    賀宣報了個名字過去就把電話掛了。

    「一會還有個人要過來。」賀宣說。

    「你那個徒弟?」成岩問。

    賀宣嗯了一聲。

    趙青亮片刻之間就到了,跑車鑰匙往吧檯上一放,熟門熟路地問調酒師要了杯酒。

    「你喝酒怎麼不叫我。」趙青亮抱怨賀宣,他看了眼成岩和江暮平,眉毛一揚,「你們好。」

    趙青亮往舞台上看了一眼,挑剔道:「這水平也能當駐唱。」他撞了撞賀宣的胳膊,慫恿他上台:「師傅,你上去唱個唄,我給你伴奏。」

    趙青亮以為賀宣會拒絕,沒想到他端著酒杯沉默了幾秒,竟然答應了。

    「太陽從北邊兒出來了。」趙青亮離開吧檯,走上了舞台,對中場休息的駐唱歌手說了些什麼,那人看了眼賀宣的方向,點了點頭,然後下了台。

    趙青亮轉身朝賀宣勾勾手指,自己拿起舞台上的木吉他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賀宣走到了舞台中央,趙青亮抱著吉他調了調音。

    賀宣的聲音很低沉,喝了點酒又有些嘶啞,是很成熟的男人嗓音,他唱著一首節奏很慢的民謠,坐在高腳椅上,表情沉靜,歌喉平淡又深沉。

    成岩沉浸在賀宣的歌聲里,心緒變得很寧靜。

    江暮平不勝酒力,方才喝了點成岩的酒,現在後勁上來了,頭有點暈,舞台上的賀宣在他的視野中變得有些模糊。

    江暮平放下酒杯,問調酒師要了杯冰水。他鬆開了襯衣的第一顆扣子,覺得熱意從喉腔漸漸瀰漫上來。他感到些許醉意,成岩的目光聚焦在台上,沒有注意到他。

    趙青亮彈了一首曲子就把吉他撂下了,走回吧檯繼續喝酒。有其他演奏人員走上了吉他位,賀宣準備下台,台下的人拍手起鬨,要他再唱一首,賀宣擋不下那麼多人的盛情,只好又坐下,開始第二首。

    「我師傅唱歌還挺好聽的吧。」趙青亮喝了口酒,說,「多深情一老男人。」

    「以前沒發現他還是個麥霸。」成岩說。

    趙青亮說:「以前也不這樣,我們去KTV,我喊他唱歌他都不唱,今天…估計是情況特殊。」

    「怎麼特殊?」

    「感情問題。」趙青亮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嘴角。

    成岩瞭然:「向同學?」

    「啊,向同學回家過年了,」趙青亮喝著酒,視線看向舞台,「見不著人,想呢。」

    趙青亮一轉頭,發現江暮平面泛潮紅,瞳孔也有些渾濁。

    「嘿,」趙青亮在他眼前揮了下手,「江老師,是不是喝多了?」

    成岩聞聲看向江暮平,撞上了他迷離的目光。

    「真喝醉了?」成岩撫上江暮平發燙的臉頰,江暮平的酒量比成岩想像的差很多

    江暮平注視著他,用低沉的嗓音喊他「阿岩」。

    成岩嗯了一聲,問:「是不是頭暈?」

    「嗯。」

    成岩笑得溫柔:「你才喝了那麼點就暈了,這麼不能喝酒的嗎。等賀宣唱完,我們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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