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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8:59:02 作者: 幾京
    兩人並肩走在幽長的巷子裡,成岩轉過頭來:「之前咱們不是商量過了嗎。」

    「我想再確認一下。」

    「我跟你的想法一致。」

    江暮平嗯了一聲,說:「下周我出差,三天左右,這些天有空的話,你可以把舊家裡的東西搬到新房去了。」

    「你的呢?要我幫你一起搬過去嗎?我找個搬家師傅。」

    「好。」江暮平說,「150706,門鎖的密碼。」

    幾天後,成岩第一次去江暮平住的地方,毫不意外的,這裡的裝修風格和新房無差,十分單調素淨,江暮平的私人物品成岩沒敢動,聯繫搬家公司先把大件的東西打包搬走了,搬了兩天。

    由於這兩天一直在江暮平家裡監工,成岩推掉了很多單子,第三天還是不清淨,一上午不停地在接電話。其實這些天成岩一直沒精力去管工作上的事,回絕了很多紋身預約,工作室的微信和微博已經被客戶私信轟炸了好幾天。

    成岩剛掛完一個客戶的電話,聽到搬家師傅問他:「小伙子,那書房裡那麼多書要搬嗎?」

    成岩想了想,說:「暫時先不搬吧。」

    「好嘞。」

    「你好……」

    有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成岩轉過頭,看到門外站著一個年輕男人,戴一副眼鏡,樣子有點眼熟。

    「有什麼事嗎?」成岩問道。

    「江教授不在家嗎?」那人神情有些疑惑,往屋裡看了看,搬家師傅搬著東西走到門口,他趕忙往旁邊讓了讓。

    成岩想起這個人了,是之前在江暮平辦公室見到的那個學生,好像是江暮平帶的博士生。

    「江教授不在家。」成岩說。

    那人自顧自地踏進了房門,成岩有點不高興,眉心很輕地蹙了一下。

    「這……是怎麼回事?」

    成岩問道:「你是哪位?」

    「我是江教授的學生。」那人盯著成岩打量片刻,眼睛一點點睜大,「是你……」

    「名字。」成岩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那人注視了成岩一會,表情不那麼好看,但還是乖乖回答:「廖凡柯。」

    廖凡柯環顧四周:「這到底是什麼回事?江教授呢,他不在家嗎?」

    「你找他有事?」

    廖凡柯下巴微揚,扶了下眼鏡:「江教授是我的博導。」

    話只說了一半,語氣不卑不亢,聽著倒是挺囂張欠揍,好像江暮平是他的博導,他來江暮平的家裡找江暮平就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

    成岩猜這位學生十有八九對江暮平芳心暗許,有點傲慢又有點自我,回回態度都不太客氣。

    不過成岩不跟孩子一般見識。

    「江教授出差了,不在家。」

    「你怎麼會在這?現在又是什麼情況?搬家嗎?」

    成岩有所保留,沒提江暮平跟他結婚的事:「嗯,他要搬家了。」

    「搬去哪了?」

    「這個你問他吧。」

    把廖凡柯打發走後,成岩把江暮平家裡簡單收拾了一下,搬家師傅一趟一趟的踩得地磚上都是干泥,屋子裡亂得一塌糊塗。

    成岩把地掃了一下,掃完後又拖了一遍。他點了外賣,吃完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成岩。」

    「成岩。」

    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了江暮平的聲音,低沉的嗓音震得成岩的耳朵酥酥麻麻的,成岩的腦袋往沙發縫裡縮了一下,偏了偏頭,緩緩睜開了眼睛。

    「成岩。」

    江暮平的面容和聲音漸漸清晰,成岩啞著嗓子「嗯」了一聲,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

    「別在這睡,會感冒。」

    成岩坐起了身,垂著腦袋醒了會神:「我就眯了一會。」他抬起了頭,「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江暮平手裡拿著一個絲絨質地的禮物盒,他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對刻著花紋的素銀對戒。

    成岩徹底清醒了:「已經做好了嗎?」

    「嗯。」江暮平捏出尺寸較小的那枚戒指,動作優雅,語氣莊重,「成先生,以後我就是你的合法丈夫了。」

    成岩同樣莊重地凝視著他。

    「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你知曉:我們不是形婚,在我們的婚姻有效期間內,你不能跟其他人產生感情,發展感情,發生關係。」

    ——簡言之就是不能出軌。

    江暮平認為這是一場有效婚姻,他不允許「各玩各的」這種情況存在。

    成岩又好氣又好笑,心道你們搞法律的說話都這麼不中聽嗎。

    「我是不是有點嚴肅?」江暮平問成岩。

    成岩笑了聲,點頭:「有點吧。」

    江暮平說:「戒指是禁戒的標誌,其實沒那麼浪漫。」

    「我知道。」成岩說,「其實紋身也差不多。」

    「我幫你戴上?」

    「嗯。」成岩把手伸了過來。

    江暮平輕輕握住他的手掌,把那枚刻了花紋和名字縮寫的戒指套進了成岩的無名指。

    成岩從盒子裡拿出了另一枚戒指,「你這麼要求我,我也要這麼要求你。」

    「嗯?」江暮平沒反應過來。

    成岩幫他戴上了戒指,說:「剛才有個你的博士生來找你,那學生對你有意思吧。」

    江暮平想了想,問:「廖凡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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