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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6:16:06 作者: 喬其紗
    「你說。」

    「許小姐是重點大學的高材生,又這麼年輕,想必一定很在乎名譽,不如許小姐給我們留下一點小視頻,不用多,做個把柄就行,這樣許小姐要是跑了,我們也有個方法,您說可不可以。」

    許瞳怔住了。

    她站在原地,微抿了下乾澀的唇。

    這一瞬間,她突然很想去看李仞臉上的表情,她早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壞到這個地步。

    許瞳也真這麼做了,她抬起眼睛,肆無忌憚地朝那邊看去。

    李仞依舊那麼靠在牆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煙。

    他仿佛根本就沒有在意他們這邊說的事情,連聽都沒聽,站在燈管照不到的昏暗處,窗外的一點反光映在他臉上,淡淡的,冷冷的,有點倦。

    漠不關心,且無動於衷。

    原來,他真是這樣的人。

    許瞳感覺渾身更冷了,室溫好像驟然降了幾度,外面風雨更甚,比剛才聽見紋身男說那些話時,還要冷。

    就在她咬了咬下唇,稍微緩過一點心神,又想要再說些什麼時,身側突然傳來一聲高喝——「瞳瞳,閃開!」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餘光只見寒光一閃,哥哥手裡握了把水果刀,猛地朝紋身男衝去。

    「許瞬?!」

    她話音落下,聽見「嘩啦」一聲,繼而有血腥味漫開。

    李仞摘下嘴裡的煙,往前走了幾步,將許瞬抵到牆上。

    奪過他手裡鋒利的淌過血的刀,「噹啷」一聲丟在地上,眉目極陰冷。

    隨後,他朝許瞬極輕地搖了搖頭,放開了他。

    許瞳驚呆了,看看面色也煞白的哥哥,又看向李仞,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動作,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她聽見紋身男罵了一聲「媽的」,回過頭,看見紋身男手臂上裂開了道口子,滴答滴答正往外淌血。

    屋內寂靜,只有窗外的暴雨聲。

    紋身男哪受得了這個,一邊捂著受傷後還在流血的手臂,一邊指揮著光頭和另外一個高大漢子架住許瞬,一拳朝他臉上打去。

    只聽見骨頭和肉碰撞在一起的聲音。

    「哥哥!」

    許瞳臉色陡變,不禁驚呼道。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哥哥!」

    紋身男完全不理睬許瞳,朝地上淬了一口唾沫,臉上猙獰之色盡顯。

    「媽的,你真以為老子客客氣氣跟你說話你就是個東西了?」

    「你還想捅老子,你有那本事嗎?」

    「我草泥馬!」

    說著,又是一拳對著許瞬另外一邊臉頰打去。

    「許瞬!」

    許瞳看著許瞬,這下也顧不得什麼了,就要往前衝去。

    但另外的手下早眼疾手快將她攔住。

    許瞳躲開他們的手,又聽見哥哥咬著牙竭力不發出的痛吟,也再顧不上那麼多,眼角掃到地上那把鋒利的還在淌血的刀刃,心念一動。

    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要去撿那把刀。

    但指間還未碰到,有人先她一步,修長乾淨的手指,將那把刀拾了起來。

    許瞳一抬頭,剛好撞進了李仞的眼睛。

    他眼神帶有警告,目光極深。

    還有一點,許瞳看不太出來的含義。

    她怔了怔,心卻直直往下沉。

    「你喜歡玩刀是不是?」

    紋身男手臂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不得不先停了下來,用衣服做了個簡易包紮,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你知不知道我們喜歡玩什麼?嗯?」

    光頭早準備好了,抽出一根沉甸甸的棒球棍,遞給了紋身男。

    紋身男接過棒球棍,攥緊。

    「來,把刀給他,他不是很能玩嗎?很有種嗎?這個玩過沒有?」

    「不、不要——」

    許瞳看見哥哥就像個破爛玩偶,被光頭男架在牆上,動彈不得,兩邊臉頰都青紫一片,嘴角淤血。

    但早有人將許瞳攔下,鉗制住她肩膀,動彈不得。

    「我來吧。」

    就在這時。

    一直靠在陰影處的李仞往前走了一步,從口袋裡掏出那把刀,瘦長的手指轉了轉刀柄,淡淡地道。

    「你來?」紋身男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也行,還沒見你露過手呢。」

    「那你一會得好好看著。」李仞接過球棍,在手中輕巧地掂了一下,熟練地換了個握著的姿勢,轉過身來,面朝向許瞬。

    光頭一將許瞬鬆開,許瞬整個人就順著牆壁滑下,跌倒在地。

    李仞握著球桿,在許瞬眼前緩緩蹲下,俯視向他,聲音低冷又平靜,「把刀撿起來。」

    許瞬怔愣一瞬,眯起腫脹的眼睛看向他。

    幾秒後,許瞬哆嗦著手指,將刀撿了起來,他臉被打得最慘,身上倒還好,很慢很慢地站起。

    李仞將球棒搭在肩上,起身,眼神依舊冷靜,但卻閃過一絲嗜血的戾氣。

    紋身男逐漸興奮起來。

    「不要,李仞不要!!」

    許瞳慌了,也顧不上剛才李仞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這小姑娘還知道你的名字?」

    紋身男有些意外地歪過頭。

    「嗯。」李仞毫不在意,「誰會不知道我名字?」

    「也是,你李仞名聲大得很,比我們兄弟加起來都大,小姑娘小媳婦的也不知道是被你下了什麼迷藥。」紋身男說到這裡,有些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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