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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8:31:03 作者: 雲霓
    我好奇走進去看看,一樓滿屋子都是字畫。

    正想好好看看,有人從門外進來,路過我的時候,狠狠地撞了我一下,藍玉摟住我的肩膀,臉色不是很好。

    我連忙小聲說:「沒事,沒事!」

    那人捧著一副字畫,大聲嚷嚷,「都躲開,弄壞了,你們賠得起嗎?」

    他這麼一喊,把店主喊出來了,是一個中年文士,很像喬家大院裡面的喬致庸,精明的商人。

    那人說:「這是某某新科狀元寫的字。」丫頭也蹭了過去。

    大家都圍上去看,我倒不在意。

    只是順著牆,把店家收藏的畫一張張看過去,我倒不是會欣賞書法,就是看看有沒有人比狐狸寫的還好。

    看了一圈標價高的嚇人,譬如某個王爺的字,換算成人民幣,後面要一串零,我再扳著手指算算,確實是一串零。

    最正中有一兩個空位,好像是留下來放字畫的。

    空位旁邊的字畫沒有標價,正好我身後有一個夥計,我沖他招招手,「這個怎麼沒有價格?」

    夥計得意洋洋,「因為這畫有市無價……」

    有市無價!

    夥計又說:「我們掌柜說了,有些人的字畫最是難求,雖然人人都想買,但是沒有人得到以後捨得拿出來賣。」

    店家給的價格讓那人不是很滿意,那人狡辯了一會兒,就要抬腳走,店家也不攔著,那人看漲價沒戲,又悻悻回來賣,嘴裡還嘟囔:「你這要價夠狠的。」

    店家笑笑,「我收藏的字畫是東臨國最全的,除了兩個人的字出現在我面前,其他的我收不收都無所謂。」

    很狂妄,自然也是因為家大業大。

    那人走了,我也跟著走了出去。

    藍玉跟在我後面,我說:「藍玉,你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我們去買!」

    藍玉想都沒想,「沒有。」從見到那個張公子以後,他一直都不大說話。

    藍玉這麼重視這件事,我忽然很想問問他到底擔心什麼,剛準備開口,就聽見店家變了音地問:「你這畫賣不賣?」

    我轉身,看見土撥鼠抓著一副字,離得太遠,我看不大清楚,好像是狐狸的。

    那天狐狸寫了很多字,除了我拿走的,我都幫他收拾好了,這小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順手牽羊了一張。

    我剛想說不賣,丫頭一把接過土撥鼠抓著的字,遞給了店家,輕快地說:「賣。」

    店家迅速掏了一堆銀票遞給丫頭。

    丫頭拿了銀票就往外跑,就像搶了錢一樣。更像是騙了人,腳下快溜,生怕人反悔。

    店家的反應也很奇怪,一個眼神,上來幾個人跟在丫頭後面關上了門,落了鎖,生意都不做了。

    看著丫頭手裡一厚疊銀票,我有點驚訝,丫頭叫來馬車,把我推了上去,然後又叫車夫趕緊走。

    我拽過她,盯著她的眼睛,「丫頭,你賣了林……的字!」

    丫頭看著我呵呵樂,把銀票塞進我手裡。

    藍玉說:「是林大哥的?」

    丫頭點點頭。

    在人家沒有允許的情況下賣了人家的字?

    還賣了這麼多錢,大概有幾千兩銀子,折合人民幣後面一串零……跟那什麼王爺的字價格差不多。

    丫頭得意洋洋。

    沒走幾步,就聽見外面鬧哄哄的。

    有人說:「藏寶齋千兩得一張字。」

    又有人說:「聽說也不是什麼名家的。」

    我撩開簾,眾多人往「藏寶齋」聚去。

    還聽人感嘆,「收藏無價,千金一幅字。」

    第一卷 門派生活VS尚在青春期的小屁孩 第二十六章 刺客再現

    丫頭賺了錢高興地一路上又是唱歌,又是笑。看她高興的樣子,我也不好說她什麼,只是頭痛要怎麼和狐狸解釋。

    人一想事,時間就過的格外快。到了我們上馬車的地方,車夫吆喝馬兒停下來,我正準備下車,被藍玉攔住。

    我雖然不明所以,還是坐回原位。

    藍玉下車跟馬夫說了什麼,馬夫留下,他開始趕車。

    丫頭心情好話就格外多,「上山的路不平,少爺怕馬夫趕不好車,又捨不得你走回去。」

    我的臉「忽」一下紅起來。

    看著我紅了臉,丫頭眼睛都笑成一道fèng。

    再這麼下去,肯定所有人都會認為我喜歡藍玉。

    我掀開馬車前面的帘子。

    藍玉坐在那裡,一身青袍隨風擺動,少年俊秀,他似是有意回頭看我一眼,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眼眸明亮如星辰。

    丫頭在我身後又哼起歌,我對這個世界的音樂不是很熟悉,仔細聽了一下,什麼哥哥妹妹,八成是情歌。

    丫頭邊唱歌邊打拍。

    第一次,我的心情格外的輕鬆,如果能一直持續下去該多好。

    以前,我太累了。

    我想著想著,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

    我夢見一男一女兩個七八歲大的孩子,在放風箏。

    兩個人手拉著手。

    女孩子嘴角勾起,露出一個不合乎她這樣年齡的笑,「我幫你飛到最高的地方好不好?」

    「現在我保護你,等你到了最高處,就可以保護我。」

    男孩子不說話,終於嘴唇慢慢彎起一個弧度,他說:「好。風箏會飛很高,但是線不能斷,如果線斷了,風箏也就消失不見了。」

    那線是誰?風箏又是誰?

    我這一覺睡得香,直到丫頭拍我的肩膀叫我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枕上了丫頭的大腿,藍玉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輕輕地說:「頭髮很亂。」

    雖然說的夠溫情,我還是忍不住給他一個白眼,居然笑話我。

    長頭髮就是難打理,我隨便攏了攏,別了一個松松的髮髻。

    一抬頭,發現丫頭也在琢磨自己的頭髮。土撥鼠還在抓她耳邊的碎發。

    藍玉看著我又是一笑,「挺特別的。」他說。

    一路上板著臉像個閻王,現在笑得那麼古怪。

    我說:「怎麼個特別。」如果說的好聽,我就放過他。

    藍玉想了想沒說話。

    我說:「好看嗎?」繼續提問。

    藍玉抬頭看我一眼,「不算難看。」

    我氣結。

    我打不過他。

    於是很有風度地從他身邊路過,我說:「這馬車怎麼辦?」

    藍玉整理小黑馬的韁繩,說:「可以明天送去馬場那邊。」

    我高興地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今天去送。」笑得很jian詐。

    藍玉抬起頭異樣地看著我。

    我挑釁地抬高下巴,這孩子八成還不了解女人是什麼生物,敢在一個女人面前不誇她漂亮。

    藍玉想了想,「我先送你們回去。」

    這孩子真是死腦筋,就不知道說點好聽的。

    走著走著,我開始心裡不安,藍玉晚上替我放哨,我還這麼折騰他。終於狠狠心,我說:「藍玉,你今天累不累。」累就別去送馬了。

    「不累。」藍玉回答地乾脆。把我的話堵到了嘴裡。

    為什麼每次跟他演對手戲,都是我吃虧,大概就是因為我心太善。

    好好好,你就去吧,累死你,最好回來的時候,沒有晚飯吃。

    進了門派,所有人都對我卑躬屈膝,藍玉那些下屬還是一臉憤恨,往我身後望啊望,看的是藍玉站著的方向,把他從頭看到腳,生怕我出去一趟就把他吃的骨頭都不剩。

    我心地善良地閃了一個身,好叫他們看清楚。

    我惡狠狠地說:「藍玉去給我倒杯茶,不要太冷也不要太熱。」

    藍玉看了我一眼,我全當沒看見。

    然後他只能乖乖地去了。

    一句話,就糊弄的一票人牙齒「嘎吱,嘎吱」響。

    藍玉半天都沒有回來,不會是真的生氣了吧!藍玉沒有那么小的氣量啊。

    莫非……

    我聽見了藍玉拔劍的聲響。

    我趕緊跑了過去,情急之下竟然用了輕功。

    藍玉背著我站在那,手裡緊緊握著他的劍,他的對面是那個前幾天走掉的黑衣刺客。

    這個人武功太高,怪不得每次藍玉都很謹慎。

    但是我想,他應該沒有太大惡意,因為他上次聽了我的話。

    藍玉冷冷說:「你又來幹什麼?」

    黑衣刺客看著我,跳過藍玉,「我帶了人過來。」

    感覺像是下屬對上級匯報工作,我覺得怪怪的,只點了點頭。

    他上下看了我幾眼,看得我很不自在,藍玉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拽到他身後,我看見他的嘴唇緊抿著,很生氣的樣子。

    黑衣刺客的眼光落在藍玉的手上,臉色也忽然難看。

    這是什麼情況,本來剛才氣氛已經正常了,現在瀰漫起了濃濃的殺氣。

    兩個人互相瞪著,誰也不移開視線。

    「藍玉,」我的另一隻手抓住藍玉的胳膊,想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

    藍玉低頭看著我的手,有一絲笑意,好像吃了糖的孩子,閃開一步,不再與黑衣刺客交鋒。

    第一卷 門派生活VS尚在青春期的小屁孩 第二十七章 第三種愛情

    黑衣刺客看著我,很深沉地看著我,濃黑的眼睛裡閃爍著複雜的情緒,只是一個眼神,我們之間的距離就好像瞬間拉遠了。

    門開了。

    狐狸走了出來,看見我,臉上是淡淡地笑,他身後跟著一個老者,長長的一把白鬍子,習慣性的不停用手撫摸。

    看見我,眼睛中也是有種訝異。

    黑衣刺客忙上前,「主子沒事吧!」

    白鬍子老頭「嗯」了一聲,眼睛還在看我,目光瀏覽一圈以後,落在我眼角的滴淚痣上。

    我的痣就那麼好看?

    是不是接下來要對狐狸說:主子,離她遠點,她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夫克子,克身邊的人。

    果然他在狐狸耳邊說了什麼。

    狐狸看著我笑笑,「你不是不喜歡那痣嗎?讓他給你看看,他可是很好的郎中。」

    說到郎中這個詞,黑衣人的臉色有點怪怪的。

    幫我看這顆痣,我當然是求之不得,但是在這之前我得告訴狐狸那字的事。

    正好丫頭也過來了,抱著老鼠在嗑瓜子。

    我有點不好意思說,但還是硬著頭皮,「狐……林……等一等,我有話要說。」都怪我這麼長時間了,還不知道狐狸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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