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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8:31:03 作者: 雲霓
    這話是說到我心坎里去了,我和女魔頭沒有什麼可比性。

    大概小姑娘也覺得男狐狸的話甚是有道理,忍不住從牆根出來,走進屋子。藍玉也終於找到了木板。

    我拿起一尺來長厚重的木板看了看,準備拿劍把它們砍成一段段的,四處看了看,沒有找到兵器。

    小姑娘上前,咬咬嘴唇沒說話,從我手裡接過木板,腰間抽出一把小刀。

    我就看見寒光一閃,木板已經成一段段的,薄厚也正合適。然後小姑娘直接把刀子放回腰間,跑到牆邊站好。有這麼厲害的武功,居然還會那麼怕凌雪痕。

    我把木板夾在男狐狸手腕兩側,弄半天,總算忙乎完了。

    男狐狸也太不可愛了,也不知道主動問我一些問題。我只好又訕訕開口,「她為什麼抓你,還把你弄成這樣?」我指的她是我的前身凌雪痕,不巧的是我在現代的名字居然也叫凌雪痕,名字一樣,長的也一樣,這世上還真有巧事。

    男狐狸的頭髮垂下來,絲絲縷縷垂在胸前,優美的紅唇,微微一笑。弄了半天,還沒給他找件衣服穿,我的臉頓時火燒一樣,趕緊起身打開衣櫃隨便拿了件長衫,眼睛一掃看見衣櫃角落扔著一件雪白的染血盔甲。

    我關上衣櫃,藍玉跟看賊一樣防著我,從我手裡接過衣服,還抖抖,生怕我藏了什麼要命的東西,然後給男狐狸穿上,過程中用他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打量我,忽然說:「你不會是練功走火入魔,散功了吧!」話里還隱含著半句,所以才像我們投誠,怕我們報復。

    幫男狐狸穿衣服,還騰出一隻手,指fèng里晶晶亮,攥著一蓬小細針。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自以為是,還不好溝通。不過看著他一手的針,我還真的害怕,凌雪痕這身子到底還記得多少武功我也不得知,萬一躲不過這些針,我不是要被紮成刺蝟。

    藍玉下定決心是想試探我,看他臉上有萬一失敗必死的決心都有,他漸漸抬起手……

    我的手伸向旁邊的桌子,希望能舉起來擋一下子。

    我們都蓄勢待發。

    關鍵時刻男狐狸叫了一聲,「藍玉……」

    小屁孩一臉的不甘心,還想說什麼,看看男狐狸本來雪白的臉憋的通紅。

    男狐狸說:「她武功都還在,只不過現在真的是不知道怎麼用了。」

    我詫異,伸出食指和中指,學著電視裡大俠們的樣子,在空中比劃一下,手指向處什麼反應都沒有。

    男狐狸說:「我剛才查看過你的身體,氣息流暢,內力充沛,比平時尤過之而無不及。」

    小屁孩忽然想到什麼,憤恨地看著我,「你是想讓林師兄教你武功故意演戲給我們看的吧!」

    這小孩絕對有被害妄想症。

    小屁孩接著說:「你本門武功練到了最高層,現在沒辦法再進一步,所以盯上林師兄,想騙他武功,自己好儘快當上暗衛。」

    我說:「剛一說話就漏洞百出,你說我練本門武功已經練到了最高層,那我幹什麼還要覬覦你林師兄的武功。」

    小屁孩鄙夷地看著我,「你又想耍什麼花樣?是你抓了林大哥藏在這裡,讓我們管他叫師兄,幫你遮掩,可惜今天官兵看到了林大哥……看你怎麼跟官府解釋。」

    我不會是抓了朝廷重臣吧!可是那些官兵明明對男狐狸動武……

    第一卷 門派生活VS尚在青春期的小屁孩 第五章 春藥,我下的

    現在的情形不是一般的複雜,想理清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弄出個頭緒的,我不由地有些泄氣,拖過一張椅子,坐下,揉揉太陽穴,我說:「實話實說了吧,我真的不是以前的那個凌雪痕,她以前做了什麼我統統不知道,我一睜開眼睛就到了這裡。」

    小屁孩這次真的驚訝了,「這不可能,」

    我無奈地笑一聲,「我也覺得不可能,可是事實如此,本來我還像平常一樣去上班,路上救了一個小男孩兒,然後就來了這裡。」

    小屁孩詫異地指著我說:「你怎麼可能會救人?」

    我有點怒,「我說了我不是那個凌雪痕。」在現在我要是說我是壞人,會殺人,沒有人會相信。現在變成了,我說我是好人,沒有人相信。

    男狐狸說:「她沒必要撒謊。」

    終於有人相信我了,我得意地看著小屁孩,小屁孩氣得扭過頭,臉上明擺著,不論我是不是凌雪痕,都不會對我放鬆警惕,不會給我好臉色看。

    男狐狸想了想,終於又開口,「那你準備以後怎麼辦?」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儘可能笑的輕鬆,「想回去也回不去,只能在這裡生活。」

    男狐狸笑的那叫一個好看,「恐怕沒你想像中的輕鬆,我雖然對凌雪痕還不是很了解,但是她確實做了幾件大事……」

    我怕的就是這個,我穿了是事實,成了凌雪痕也是事實,無論她以前曾做過什麼,我都沒辦法跟她分得清清楚楚,難道我要跟所有認識凌雪痕的人去解釋一番?

    正胡思亂想,恰好有人敲門,一個青衣小瘦子端著一碗藥,低頭叫了一聲,「掌門,」

    我「嗯」了一聲,他就走進來,畢恭畢敬地把藥放在桌子上,一步步退出去。

    我拿起桌子上的藥聞聞,黑糊糊的藥湯,散發著一股子膩香,我說:「這是什麼?」

    男狐狸笑笑,「給我吃的藥!」

    看男狐狸的表情是看不出什麼來,我趕緊轉頭向小屁孩,果然看見他一副憤恨,不屑的在翻白眼。

    難道說男狐狸可怕到扭斷手腕都不夠,還要喝毒藥?

    一扭頭,頭上的步搖發出清脆的聲音,伸手摘下來,入手一看是一隻振翅欲飛的銀制蝴蝶,都說銀子能試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小心翼翼把簪子往藥碗裡一放,再拿出來時,入藥處漆黑一片。

    果然是毒藥。

    小屁孩用鼻子「哼」了一聲,大概覺得我又在演戲。

    我也懶得再和他拌嘴,直接看向男狐狸,「這藥喝多久了?有沒有解藥?」

    男狐狸坐起來,淡然一笑,「這藥只是限制我的身體,只要不繼續喝,我自己就能慢慢恢復武功。」

    我皺著眉,「真的沒有什麼副作用?」是藥三分毒,何況是毒藥。

    男狐狸沒說什麼,倒是藍玉小臉漲的通紅,有點羞憤的意思。

    我給了小屁孩一記白眼,喝毒藥的有不是他,幹啥反應那麼強烈。

    又被小屁孩惡狠狠地目光掃she了一下,我終於肝火上升,「這藥你又沒喝過……」

    「誰說我沒喝過……」小屁孩一陣搶白,臉更紅了。

    我半天沒緩過神來。

    我說:「這藥還給誰喝過?」

    小屁孩鄙夷地看著我,「你還想給誰喝?」本來不想理我,過了一會兒,又繼續說:「就我和林師兄,那藥喝了會渾身沒力氣,就……就跟著火了一樣!」長長的睫毛嗡動著,顴骨上留下兩片陰影。

    什麼叫跟著火了一樣?我再去看小屁孩,他也是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

    男狐狸忽然輕笑一聲,狐狸眼一眯,幾分曖昧入骨。

    渾身著火,該不會是……春藥……

    這個,凌雪痕居然殘害祖國花朵,看小屁孩那模樣,分明連自己為什么喝了藥會那樣都不明白,還……還……

    我咽了一口吐沫,「我……不,那個凌雪痕,還幹了什麼?」不會已經被「我」那個了吧!

    小屁孩好像想起了什麼,厭惡地把頭轉向一邊。

    估計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問出什麼的,不禁泄氣,瞥見桌子上官府的密信,誒,差點把這事忘了。

    凌雪痕這丫頭精力夠旺盛的,二十多歲不盡當上了掌門,還……我心虛地看了眼小屁孩,他正看窗外,尖尖的下巴,清寡而純淨,喉結上下滑動,領口還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頸,男狐狸靠在床頭,閉著眼睛,大概是在調息內力!當他靜謐的時候,那幾分攝人心神的蠱惑一點也不曾消減,呃,我想哪去了。

    我要說的是,凌雪痕怎麼還跟官府扯上了關係。

    好奇之下,刮開了漆封,從裡面取出一張宣紙,還散發著墨香,上面只有四個字:如你所願。

    這幾個字寫的真好看,蒼勁有力,還流露幾分霸氣。可惜,就四個字,不清不楚的,什麼線索也沒有。

    我求助地看向那兩個人,小屁孩被我看一眼,然後往我手上看去,憋一下嘴說:「平時朝廷的密本都是你自己看完燒掉……」言下之意,他也知道不多。

    我挑下眉,「朝廷也管江湖中的事?」

    小屁孩說:「本來是不管的,江湖中人素來和朝廷分的清楚,上一次武林大會,朝廷來人想招一些江湖中人替朝廷辦事,各門派都百般推託,只有一個人站出來投靠朝廷……」

    我有不好的預感,脫口就出,「誰?」

    小屁孩鄙視地看我一眼,「你!」

    我忽然有想死的衝動。

    小屁孩說:「你丟盡了江湖中人的臉,以後見到江湖中人還是躲開點好。」

    我現在,雖然武功還在,可我根本不會使,更別說什麼招式和技巧了,要是武林中人找我清理門戶,來一個中等身手的,我就要玩完。

    我愁著臉,「總之這事要從長計議,凌雪痕房間在哪?我去找找還有什麼線索。」

    小屁孩擺著臭臉,「我領你去。」走到我面前,還是跟我保持一定距離。

    手藏在袖子裡,十足的戒心。

    第一卷 門派生活VS尚在青春期的小屁孩 第六章 美少年

    我尷尬地笑笑,跟在小屁孩身後,幾個轉彎到了一處幽雅的小院,遇見不少門派里的人,都躬身叫我「掌門」,在我面前一絲不苟。

    這麼大一個門派,起碼要有百人以上規模吧,也不知道都靠什麼做經濟來源。

    走一路,我發現一些事,以對我的態度能區分出兩派,其中穿的稍微好的弟子,對我只有畏懼,厭惡的情緒好像要少一些。

    那些修剪植物的工匠,或者是掃地端茶的下人,都對小屁孩自然流露出一些親切和尊敬,對我則是充滿了仇恨。我要是對誰多看兩眼,誰就會身體應急反應,警戒地繃起,但是眼神仍舊無畏,有一些還被限制行動,走起路來,腳下的鐵鏈「嘩啦,嘩啦」地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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