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言•宮斗 >領袖蘭宮 > 第2564章 九卷2 邀明月

第2564章 九卷2 邀明月

2023-09-18 18:30:31 作者: miss_蘇
    正文 第2564章 九卷2 邀明月

    作者:

    永琪幽幽盯住永璂,緩緩道,「真不知道皇后額娘聽了老十二你這番話去,心下又將做如何想?」

    永璂自己也是黯然,搖了搖頭,忽地起身,向永琪深深一禮,「五哥曾上奏本為我額娘求情此恩此情,小弟永生不忘。」

    永璂一禮罷,卻反倒藉故離去,卻是隨後就進了小十五的行殿去。

    這七月的暑日,小十五那寢殿的支窗都是開著的。窗內傳出小十五奶聲奶氣的呼喚,「十二哥哥來的正好快幫弟弟看看,這首詩該用什麼韻?」

    永璂輕聲地笑,嗓音竟是柔軟,「哦?十五弟又要作詩了??」

    小十五脆生生地笑,「十二哥的詩寫得特別好,我可喜歡了!十二哥好歹教教我吧」

    永璂又是下意識地抬手豎在唇邊,「噓」了一聲。

    小十五便鬼道地笑,「十二哥放心,小弟不會叫皇阿瑪、皇后額娘知道十二哥也喜歡做漢詩的」

    永璂卻仿佛嗆著,咳嗽了半晌。

    小十五又道,「明日就是七月十五,除了是中元節之外,還是八哥和七姐的生辰。七姐說,不要我旁的賀禮,只叫我好好兒作一首詩給她。十二哥快幫幫我吧」

    窗外,永琪隱在樹影背後聽著,不由得眯起眼來。

    「他這算什麼?原來還學會兄友弟恭了!」

    .

    永琪在永璂這兒碰了一鼻子灰,又惹了一肚子氣,這便懊惱迴轉,進了自己的寢殿,半晌都回不過勁來。

    「我白高看他了。本想著,他好歹也曾是唯一的嫡皇子,從小的性子又是那麼不容人,這回必定看著皇貴妃和小十五母子就心頭有恨卻原來,他真的是被嚇破了膽,非但不敢替他額娘爭辯,反倒還主動去上趕著小十五去了。」

    三德也是嘆口氣,「可不是嘛!按說十五阿哥搬進毓慶宮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十二阿哥但凡想替皇后主子出一口氣去的,那毓慶宮裡早就出動靜兒了!可這幾個月過來,那毓慶宮裡安靜的呀,簡直連個家雀兒叫都沒有!」

    永琪皺眉,「說到底,還是皇阿瑪的狠招奏效了。」

    那拉氏被押送回宮來,皇阿瑪竟然叫當著所有皇子和公主的面兒開讀聖旨,又叫所有皇子和公主親眼看著那拉氏身邊兒的三個官女子挨板子去他們這些金枝玉葉,何曾見過這個?當場嚇暈、嚇吐、嚇白了臉的就好幾個去!

    「也難怪從小飛揚跋扈的老十二,今日變成了個縮頭的烏龜去。他自知救不了他額娘,他便先顧著保全他自己去了。」永琪忍不住扼腕嘆息。

    「是我看錯他了。原本以為,他自知情勢窘迫,這便終於肯主動向我靠近。」永琪轉了轉大拇指上的翠扳指兒,「他還寫了那麼首詠物詩四首和補亭先生韻,叫我白白當成是他向我委婉示好之意。」

    「補亭先生」是英媛的阿瑪觀保的名號,因英媛所出的小五阿哥今年八月十五就該周歲了,觀保這位當外祖父的,這便提前寫了好幾首適合給小孩兒看的詠物詩,送進兆祥所來,給小五阿哥慶賀。

    觀保和德保兩兄弟是八旗世家裡難得的大才子、兄弟翰林,觀保的文采自是沒的說,永琪便也樂得宣揚出去,在上書房裡與一眾兄弟、宗親們顯擺。

    畢竟,鄂凝的阿瑪已經故去,且鄂家實在沒有什麼還可宣揚的;反倒是索綽羅家後來居上。他借不上鄂家的光,搬出觀保來也算面上有光。

    觀保的那幾首詠物詩,便叫永璂也看見了。

    沒過兩天,永琪就收到了永璂寫來的那首詠物詩四首和補亭先生韻。永璂寫的是天鵝:

    「天際舒遲鳥,欣從鶴御游。霜毛輝曲檻,金趾猳清流。倚水午常睡,開籠晚不收。黃庭容易得,換取亦良謀。」

    永琪眯眼道,「你聽聽,『天際舒遲鳥,欣從鶴御游』;『黃庭容易得,換取亦良謀』這兩句,何嘗不是向我歸心之意?」

    「那他今天這模樣兒,終究是我會錯了他的意,還是他後來改了主意去?」

    三德也是皺眉,「不過不管怎麼說,明日的事兒,阿哥爺得換個人、換個安排了唉,這十二阿哥真是耽誤事兒,今天都七月十四了,他今日這麼臨時改了主意,簡直如釜底抽薪一般!」

    .

    七月十五,中元之夜。

    便是今年是在避暑山莊,皇帝也還是帶著一眾內廷主位、皇子皇孫們,在避暑山莊的「月色江聲」上,看湖上放河燈。

    中元之夜,原本最美的景色是天上月、水中燈,水天相映之美。可是今年的這個七月十五,竟逢月食。

    月食之事本是欽天監早幾日就已經占得,永琪先得了消息去,這便是給了他絕佳的機會去。

    這七月十五的夜晚,天上月不在,人間的一場祈禱便也難說完美。況且月食直接對應後宮裡的中宮之位去只要永璂在這個晚上向皇阿瑪替皇后求情,那永琪就可趁勢將這月食的事都安在皇貴妃頭上!

    月食,分明是上天示警,有星犯月,寓嬪御威逼中宮去!

    想來皇阿瑪也不敢違抗天意,在這七月十五卻月食的夜晚,不能不約束皇貴妃去!

    ——只可惜,永璂是個孬種,為了自保卻甘願做縮頭烏龜!

    永璂突然的躲閃,叫永琪所有的如意算盤都白打了。因事發突然,叫永琪也來不及去準備旁的因應法子。要眼睜睜看著上天給的這麼絕好的機會就要溜走,永琪立在亭上,狠狠咬牙。

    雖說天上無月,皇帝卻也仿佛並不遺憾。這島上亭里,更是角落裡擺了水銀鏡,鏡子前放置模仿月亮而制的皎潔燈籠。這便也仿佛這亭中已然有明月作伴一樣。

    況且今日又是永璇和小七兩人一同的生辰,皇帝興致頗高,頻頻賜酒給永璇、七額駙拉旺多爾濟。

    永琪的心下就更不是滋味。

    輪到永琪敬酒,永琪起身走到皇帝御座前,向皇帝舉杯道,「這『月色江聲』取意於蘇軾的前、後赤壁賦中的名句:『月出於東山之上,徘徊於鬥牛之間。白露橫江,水光接天。』、『江流有聲,斷岸千尺。山高月小,水落石出』。」

    永琪憾然笑笑,挑頭望月,「每當月上東山的夜晚,皎潔的月光映照著平靜的湖水,山莊內萬籟俱寂,只有湖水在輕拍堤岸,發出悅耳的聲音『月色江聲』,天上月色、人間水聲,缺一不可。」

    婉兮聽到這兒,已是伸手將小十五給攬了過來,借著餵小十五吃丸子的當兒,伏在小十五耳邊言語了幾聲。

    那邊廂,永琪背夠了詩,終於直入主題,「今晚又逢中元之夜,只可惜天上卻無月。倒叫這『月色江聲』黯淡無光。」

    永琪說著瞟了皇太后一眼,「雖說月食並不少見,可是月食趕在這中元之夜卻極罕見。中元之夜本是佛家盂蘭盆會,乃是慈悲之意今晚,倒是可惜了。」

    皇帝從永琪說的第一個字起,就遲遲沒有端起酒杯來,只是長眸含笑,眯眼盯住永琪去。待得永琪說到此處,皇帝幽幽而笑,「永琪,你到底想說什麼?是還想為那永和宮裡的人,再向朕來求情,是也不是?!」

    永琪一顫,忙跪倒在地,「兒臣只是天意不可違,天上月唯有中宮皇后堪可比擬,月食便是月相隱去,是為上天示警啊!」

    因了永琪的話,眾人的目光都朝婉兮潑了過來。

    偏婉兮拈了個葡萄,垂首靜靜嘗著,面上始終淡淡含笑,並無旁的神色去。

    小十五忽然拍著手笑起來,從婉兮腿上滑下去,走到永琪面前來,「五哥說錯啦,月亮還在!」

    小十五說著圓溜溜地跑到角落裡那巨大的水銀鏡子前,指著那按著月亮做的燈籠去,「五哥你看,月亮沒不在,月亮是被咱們給請下人間來,到此處與咱們一家為伴呢!」

    「今晚中元之夜,月亮也知道皇阿瑪慈悲為懷,故此月亮甘願下界,來伴皇阿瑪過節!」

    .

    小十五這么小,童言稚語,再加上本身就長得圓滾可愛,這樣逗趣的話說完,在場眾人便都笑了。

    皇太后都笑著道,「瞧,你自己個兒不就是個活脫脫的小月亮!」

    永琪尷尬得呆住,卻哪裡能容忍自己竟然當眾輸給一個不滿五周歲的小孩兒去?!

    永琪便是一聲朗笑,「十五弟,你果然是個小孩兒!童言無忌,這話你說說無妨,可若是大人們也都這樣想,那就是罔顧天意了!」

    小十五天真地抬眸,甜甜地望著永琪笑,「五哥為何說我童言無忌?還請五哥賜教,我究竟哪裡說得不對勁兒了?」

    永琪揚了揚眉,抬手向天,「尚書有云:日、月、星辰為天宗,岱、河、海為地宗。天上月,主神為太陰元君,乃是天上之神,又豈是人間隨便能邀下來做客的?!」

    小十五歪頭認真地想了想,「天上月自是神聖,可是皇阿瑪卻是真龍天子啊。真龍天子難道還不能邀請天上的神祗下界麼?」

    小十五說著回眸望住皇帝,嬌憨地一笑,「況且,皇阿瑪就是大白兔,那就是月宮裡的玉兔,就是太陰君的化身呢!若果說這世上當真無人能請得動太陰君,可是咱們皇阿瑪卻是唯一必定行的!」

    .

    小十五這一席話,叫眾人都想起來皇帝就是屬兔的,且這都七月十五了,下個月就是皇帝的萬壽節了,小十五這番話自是最叫皇上喜歡的。

    故此眾人也都笑起來,個個兒都隨聲附和小十五的話去。

    小十五更是趁機向皇太后磕頭,「皇瑪母誕育皇阿瑪,竟是將天上的太陰君請下人間來呢!」

    皇太后歡喜得練練喊,「哎喲我的兒,快過來快過來,叫皇瑪母抱抱。難為你個小崽兒,竟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倒是叫人小看了你的心性兒去,你五哥啊都白活了這麼大嘍」

    小十五歡呼一聲就奔皇太后去,一頭扎皇太后懷裡,盡情撒嬌去了。

    留下永琪獨自一人立在原地,眾人皆笑,他獨獨尷尬得不知該做何神情去。

    尤其是皇太后那句話,最是扎疼了他的心。

    皇太后的話或許沒有旁的深意,只是單純比較他與小十五的年歲差別去,可是總歸聽起來,叫他心下疼得都喘不過氣兒來了。

    原來在皇太后眼裡,二十五歲的他,竟然真的比不上一個還不滿五歲的小孩兒了去?

    .

    「瞧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我都想問問他,方才鬧這一出,又是何必?」語琴歪頭過來,低低與婉兮耳語。

    婉兮仿佛事不關己,依舊垂首嘗著葡萄,回頭與容嬪眨眨眼,「你母家那邊的葡萄,果然是最好的,叫我連飯菜都不想動了,就只想一口氣兒吃這個吃個痛快去。」

    容嬪也笑,「雖說我跟叔叔、哥哥們都挪到京師里來居住,可是西域每年還都有供養送來。這些葡萄自沒什麼特別的,皇貴妃娘娘若喜歡,那自是又給了我哥哥效力的機會去,且叫他將府里存的都送進來!」

    婉兮含笑點頭,親手剝了一粒葡萄放到語琴手裡,「姐姐瞧,這剝開的葡萄,圓圓白白的,是不是也像月亮去?可是葡萄就是葡萄,終究是凡品,成不了天上明月——」

    婉兮將葡萄里那顆葡萄籽兒給拈出來,「終究還是因為內里總有這麼一顆硬核,太小氣,又太硬。」

    語琴自是聽懂了,「嘿」地一笑,「誰說不是呢?原本外表那麼甜美多汁,叫人往往忘了防備去,結果一口咬下去,最後卻被硌了牙那前頭所有小心翼翼經營起來的甜美多汁啊,反倒白費心思了。」

    今晚因小十五說得太好,皇帝自己倒沒表態。

    皇帝反倒仿佛岔開話題,下旨:「以兵部左侍郎觀保,為都察院左都御史。」

    永琪也是有些意外,還沒等回神,周遭已經是一片對他的恭喜之聲了。

    他也便得了台階下,歡喜地與眾人回禮。

    皇帝抬眸盯著永琪,這才道,「說到天上月,朕是每年都在八月十五祭月。說來也巧,英媛為你誕下的小阿哥正巧是八月十五的生辰,今天又是觀保的好日子,值得你將這喜信兒跟英媛和朕的小皇孫一起歡喜歡喜去。」

    「再者,朕記著,鄂凝也已經報了遇喜,臨盆的日子也不遠了。你不在京里,想來你心下也十分惦念。這畢竟是你跟鄂凝的第一個嫡出的孩子那朕就不留你了,你歇息兩日,之後便回京去吧!」

    永琪猛然一驚!

    「回皇阿瑪,兒臣隨駕而來,是為跟隨皇阿瑪秋獮木蘭!此時剛到避暑山莊,尚未至木蘭,兒子如何能這般便回京去?」永琪連忙跪倒,「便是兒子的阿哥周歲生辰,也不要緊,兒子已然為他提前慶賀過了。還有鄂凝,雖說遇喜,終究還不到臨盆之日兒子算著日子,便是待得迴鑾之時,她也還未必到日子。故此兒臣其實不必回去。」

    皇帝搖了搖頭,「永琪,你幾次三番為永和宮之人向朕求情,足見你是個孝子,你極其看重母子親情永和宮那人在京師,你本生額娘愉妃也在京中;你的福晉、格格都還翹首等著你回去。那朕便也不好再留你了。」

    「秋獮之事,自比不上母子親情,兩者相比,朕知道你心裡孰輕孰重。那這本不要緊的秋獮之事,儘管交給你弟弟們、侄兒們來陪著朕就是了。你就放心回去伺候你兩位額娘,照顧你兩個幼子罷了!」

    「況且觀保如今是你的岳父,朕對他的任命總也需要有人傳回京師去。那自然誰都沒有你合適,就由你馳馬而歸吧。」

    皇帝說著終於捏起了酒盅,「永琪,你的這杯酒,朕飲了。你可心滿意足?這便先退下吧!「

    .

    皇帝話說到此,永琪明白,已經再無轉圜餘地。

    他黯然跪安。

    皇帝卻又叫住他,「還有一事,也命你回京去辦。」

    永琪眼睛便又一亮。如果是皇阿瑪有事安排給他,這才叫他回京,那他擔心的就不存在了。

    皇帝眼帘輕垂,「庫倫辦事大臣、喀爾喀土謝圖汗部郡王桑寨多爾濟,罔顧朝廷禁絕與鄂羅斯往來的旨意,私自在張家口與鄂羅斯以皮張貿易。」

    「桑寨多爾濟,自幼養育內廷,受恩深重。於停止俄羅斯貿易後,理宜嚴加查禁,今乃首先給票射利,深負朕恩。朕已下旨,將他在京王府中所有什物,俱查抄入官。」

    皇帝抬眸又盯永琪一眼。

    「桑寨多爾濟生母為公主,他自己又尚多羅格格,身為多羅額駙,故此查抄他的家產入官,總比旁人要仔細一些。只查抄他個人的財物,卻不要驚動公主和多羅格格的份例。故此朕僅僅遣官去查抄,著實不放心,還應再派一名皇子前去。」

    「朕忖著,如今內阿哥里,以你為長。此事便交給你去辦吧。」

    永琪手指在袖口中使勁攥緊,不叫自己的神色中流露出來,便忙垂首行禮,「兒臣遵旨,回京這就去辦。」

    皇帝又召喚永琪上前來,壓低聲音道,「朕派人到庫倫查桑寨多爾濟之事,從他庫倫的居所里查出他與京中來往的信函。其中牽扯到不少的王、大臣原來這桑寨多爾濟這般膽大妄為,也是因為他在京中有人與他合夥,且及時為他通風報信。」

    皇帝長眸微微一寒,「永琪啊,這事兒也交給你。你務必將京中與桑寨多爾濟有勾結的王、大臣們,一個一個都給朕查清楚了。等朕回京,等著你明白回奏。」

    永琪努力撐起一把微笑來,挑眸迎上皇帝的眼睛,「嗻!兒子定不負皇阿瑪期待。」

    .

    待得永琪離開「月色江聲」島,回頭看那晦暗夜空下的燈影,再也忍不住,狠狠地罵了一聲,「桑寨多爾濟之事,必定是成袞扎布告發!」

    桑寨多爾濟是喀爾喀土謝圖汗部的郡王,後加恩進封親王;又是公主之子、多羅額駙,他在庫倫、張家口等傳統蒙古口岸之地與鄂羅斯進行貿易的,此事除了蒙古人之外,不會有人知曉。

    以桑寨多爾濟的身份和品階,旁人也不敢告發,唯有身份和品階都在桑寨多爾濟之上的成袞扎布才敢上奏!

    永琪冷笑,「果然是皇貴妃的好親家,這便緊盯著,連這一點子事兒也能被他給揪出來!」

    桑寨多爾濟因是公主之子,故此從小也是在內廷養育長大,與一班皇子都是一起念書。永琪利用自己的母親愉妃也是蒙古人的條件,與桑寨多爾濟也一向私交不錯。

    ——那桑寨多爾濟的貿易里,便也有他一股去。

    他一個皇子,又住在宮內,自己的一切都只能等著皇阿瑪賞給,手頭並無旁的寬裕錢。所以他也自然需要這筆銀子。

    原本永琪借著愉妃為蒙古人的條件,極力與蒙古各部王公交好去,以培植為自己可以倚重的勢力。可是這一回,皇阿瑪竟然要他去親自主持查抄桑寨多爾濟家產,並親自去查那些與桑寨多爾濟合夥的王公大臣去,那便等於是自己查自己不說,還有可能就此將蒙古王公和京中的王大臣都給得罪了去!

    這個七月十五,對於旁人來說,可能是佛家慈悲的盂蘭盆會;可是對於他永琪來說,卻只剩下鬼門大開了

    .

    皇帝在酒席之間就將永琪料理清楚,婉兮自樂得清閒,不動怒,更不摻和。

    她反倒還扯著語琴,悄悄兒偷瞄著永璇去。

    因這日也是永璇的生辰,對於永璇來說是特殊的日子。婉兮便也故意將翠鬟給放在身邊兒伺候。

    若以婉兮自己的心意,自是恨不能就在這樣的日子,正好兒將翠鬟指給永璇去。

    可是婉兮心下卻又何嘗不心疼慶藻那孩子去呢?故此這些話,總歸還不是她方便當面全都給挑開、做了決定去的。

    這當中最要緊的,還得是永璇自己的心意。

    為了翠鬟著想,婉兮也得耐心陪著翠鬟一起等著,等永璇的心意堅定下來,那玉成他們好事兒的時機才真正到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