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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卷34、誣告

2023-09-18 18:30:31 作者: miss_蘇
    正文 八卷34、誣告

    作者:

    幾番輾轉,永琪所兒里的聽差蘇拉,終於在端則門內長街上的他坦值房裡找到了趙德祿。

    借著回宮的當兒,四書終於親自見了趙德祿去。

    低矮的他坦里,兩人一照面兒,四書心底下都跟著一哆嗦:堂堂皇后宮裡的總管太監,曾經如何不可一世,今日裡卻也只能蜷縮在低矮的他坦里,見人都矮三分,打躬作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原來翊坤宮裡的小太監們都被攆出了端則門去,趙德祿好歹是總管級別,這便雖說沒被攆出端則門去,卻也成了宮裡人人都可以不放在眼裡的存在。

    四書忙端上酒菜,「哎喲,趙爺,可找著您了!您還記得小子我麼?」

    趙德祿眯縫著眼睛瞧了半晌,便一拍手,「哎喲,我想起來了。您不是跟在五阿哥身邊伺候的哈哈珠子太監麼?」

    四書嘿嘿一笑,「趙爺別只記著這個呀,趙爺忘了當年小子剛淨身進宮的時候兒,還是趙爺點撥提拔的小子呢!要不然小子便只能在外頭粗使,哪兒有機會到五阿哥身邊伺候啊!」

    趙德祿挑了挑眉毛。

    憑他在宮裡的資歷,每年見過的小太監可多了去了,他當真是不記得還曾經提拔過這麼一個。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時候兒他自己簡直都成了一坨臭狗屎,能有人搭理,況且還是阿哥身邊兒得用的哈哈珠子太監,那他就得趕緊順杆兒往上爬。

    「哎喲,我當然記著,記著!不過我可沒想在你面前顯擺去,我知道這就是你自己爭氣,又有造化,我就是那麼順勢推一把,終究都是你自己個兒的福氣呢!」

    四書笑了,躬了躬身,「趙爺真是大方、爽利。」

    兩人坐下,四書叫跟來的小太監到外頭瞧著動靜去,自己親手將食盒裡的飯菜和酒都擺開。

    「自打聽說皇后宮裡出了事兒,我這心底下就替趙爺揪著呢。我原本覺著趙爺終究是皇后宮裡的總管,皇后就算跟皇上鬧了點兒意氣去,又能有什麼大不了啊?必定能跟從前似的,吵鬧幾天就也過去了,人家該是皇后還是皇后,趙爺就也繼續當中宮的總管太監就是了。」

    「可是沒成想啊,我在兆祥所里聽見五阿哥說,翊坤宮裡這回所有人都跟著吃了掛烙兒了。除了皇后跟前伺候的三個女子都挨了六十板子,送到關外打牲烏拉去;其餘太監們,也都給攆出來了我啊從那會兒就趕緊打聽趙爺您的下落。」

    「終究趙爺對我有恩,我可不能眼睜睜瞧著趙爺受罪。便是我沒什麼本事,卻也至少能給趙爺置辦這麼一桌酒菜,叫趙爺不必在嘴上受委屈去。」

    叫四書這麼一說,趙德祿登時悲從中來。

    憑他在宮裡都是熬到了總管級別,且是皇后宮裡的總管,這便幾十年來都是吃喝不愁慣了的。這冷不丁從山頂上跌落谷底,宮裡連個看門兒的小太監都不把他放在眼裡了,這便從前那些上趕著巴結他的膳房太監們,都再不給他孝敬吃喝了。

    住得差點兒還好說,終究是躺下一閉眼就過去了;可是一天三頓的都吃不好,這才正經是他受不了的。

    今日看見這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雖說還比不上他從前吃用的,不過卻也已經是跟他眼前的相比,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去了。

    趙德祿深吸一口氣,便「唉」地一聲,險些掉下老淚來。

    「哪兒敢想我有如今的處境,更不敢相信你能來看我,不嫌棄我」

    四書親自站起身來,給趙德祿滿上酒盅。

    趙德祿敢吃,卻有些不敢飲酒。

    「這酒我是萬萬不敢動的。要不可不知道待會兒誰來給撞見了我一身酒氣,那我可就更難熬了去。」

    四書點頭而笑,「趙爺你儘管把心放回肚子裡。不瞞趙爺說,這宮裡啊雖然最大的主子是皇上,可是咱們五阿哥卻也有本事在某些地方上掐的住,連皇上那邊兒都不用擔心。」

    「我今兒既然敢來,既然敢給趙爺帶來這酒,那趙爺就不用擔心旁人會將趙爺給賣了這端則門內的幾條長街上的人,都是咱們五阿哥的人。」

    「哎喲,那敢情好。」趙德祿忙向兆祥所的方向一拜,「奴才謝五阿哥的恩!」

    五阿哥永琪雖說生母如今位分最低,可是五阿哥終究如今已是事實上的皇長子;再加上五阿哥這些年在宮裡的經營,以趙德祿的耳目,也自然是知道五阿哥在宮裡是有一幫子追隨的人的。

    趙德祿放下心來,這便趕緊「呲溜」一聲喝下一盅酒去。肚子裡的酒蟲可算餵上了,這便美得閉上眼,都不願再睜眼面對眼前不堪的現實處境去了。

    四書更是會來事兒,不斷捻兒地給趙德祿勸酒,一盅剛下肚,下一盅已經都滿上了。

    趙德祿本就心情壓抑,這般被勸酒,不多時便有些過量了。

    四書這才放下酒壺,不慌不忙坐下道,「皇后宮裡的事兒,自是什麼都瞞不過趙爺的。我們阿哥爺回兆祥所也不肯詳說,倒將我的好奇心都給勾出來了。倒不知道趙爺能不能給我講講?」

    趙德祿憋屈了這些天去,心裡的話原本也需要個宣洩的去處。再說這會子腦袋已經被酒給灌得不好使了,這便大著舌頭,添油加醋地將那點子事兒都給倒了出來。

    .

    四書親自扶趙德祿上炕睡下,四書這才提著收拾好的食盒回了兆祥所。

    永琪坐在書房裡,一邊搓著腿,一邊等著他呢。

    四書進內便請了個單腿安,面上晃著得意的笑,「回阿哥爺,奴才幸不辱命。」

    永琪鬆了手,都已顧不上搓自己的腿,一雙眼放出光來,「他都說了什麼了?」

    四書垂首一笑,「阿哥爺英明,怨不得皇上對皇后這回如此絕情,原來果然不止是恨皇后在江南下那『叫魂兒』的咒去,也更是因為皇后在臨南巡起駕之前,就偷偷摸摸詛咒了十六阿哥去!」

    「十六阿哥原本都已經送痘神娘娘了,結果才一天就又反覆了。皇上懷疑這事兒裡頭別有內情,這便叫人將皇后在宮裡和圓明園兩處的寢殿都給掀開了查,到底叫毛團兒在淨房裡將那污穢的東西給找見了!」

    「皇上心疼十六阿哥,這便怎麼都不肯放過皇后去了。」

    永琪雙眸微眯。

    「原來如此!我說呢,就憑皇太后對皇后的扶持,雖說皇后幹了巫咒皇太后的蠢事去,但是皇太后回京來冷靜下來之後,仿佛也沒有那麼恨皇后了。那皇阿瑪這是為什麼不肯善罷甘休,已經將皇后折騰得這樣慘了,卻還是不肯放過皇后的母家侄子,甚至老十二去」

    永琪說完,自己心下也是有些難受。

    「同樣是皇阿瑪的兒子,皇阿瑪肯對老十二那麼狠心,卻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小十六啊。」

    四書也是嘆口氣,「可不是嘛。原本奴才們也以為,十六阿哥年紀小,甚至還沒取名呢;便是薨逝了,也只能按著宗法的規制,葬入端慧皇太子園寢去。」

    端慧皇太子園寢里,有地宮三座。其中端慧皇太子永璉因為是曾經明立的皇太子,故此宗法地位最高,獨享居中的石券;旁邊七阿哥永琮、九阿哥、十阿哥同葬的地宮,因七阿哥有「悼敏阿哥」的諡號,宗法地位也僅次於端慧皇太子,故此也可用石頭券頂。

    而第三座地宮,葬入的是十三阿哥永璟、十四阿哥永璐。因二人都沒有被明立為皇太子,也都並無諡號,故此僅能用磚券。

    「因前頭已經有九阿哥、十阿哥隨葬入七阿哥悼敏皇子石券中的舊例去,那十六阿哥就也得按規矩只能葬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同葬的磚券里去按著這個葬制,宮裡都以為皇上對這個十六阿哥沒那麼在意。卻哪裡知道,皇上為了這位十六阿哥,竟是要將皇后一脈都要趕盡殺絕了一般」

    永琪聽不下去了,擺擺手,「我交待你的事,可曾跟趙德祿說明白了?」

    四書垂首而笑,「阿哥爺放心。奴才已經是叫他明白了阿哥爺在宮裡的影響力去,他知道如果想逃離如今這窘境,唯有阿哥爺您才能幫他他就這一條爛命,自然肯做這一搏去。」

    .

    五月二十九日這天,皇帝如常到暢春園給皇太后請安。

    皇帝入內,忽然覺暢春園裡的氣氛有些不對。待得在母親面前雙膝跪倒,鄭重請雙腿安,也發覺皇太后的神色有異。

    「兒子請皇額娘的大安。」

    皇太后報以冷冷一笑,「大安?皇帝當真覺得我能得大安麼?」

    皇帝長眉一皺,「兒子惶恐不知皇額娘所指何事,兒子還求皇額娘明示。」

    皇太后一聲冷笑,「皇帝今兒怎麼自己來了?那新晉位的皇貴妃呢,怎麼沒陪著皇帝一起來?當年皇后初初冊立之時,我曾欣慰說過『佳兒佳婦』。既然皇貴妃新立,皇帝該帶到我眼前兒來,叫我看看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心腸!」

    皇帝霍地抬頭,緩緩站起身來,「皇額娘何出此言?」

    皇太后冷笑,「何出此言?你當我在這暢春園裡,與你的圓明園和紫禁城隔著都遠,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皇帝霍地眯眼,目光冷冷掃過皇太后身邊所有人。

    永常在嚇得都是一個哆嗦。

    皇帝收回目光,凝視皇太后,「皇貴妃位分不同旁的,便是皇額娘,也不便如此輕率評價吧?皇貴妃一向侍皇額娘至孝,兒子倒想知道皇額娘今兒何故忽然出此冷言?」

    皇太后道,「皇帝!我知道了,你在宮裡那麼折騰皇后,其實根本就不是為了我!——我氣雖氣了,可是也不至於准你那般折騰一個身為中宮的去!你是為了小十六,你是認定了皇后不光用巫咒害我,她還害了小十六的性命去!」

    皇帝眯起眼來。

    「此事皇額娘怎麼知道的?兒子曾經下過旨意,不准他們將這話傳給皇額娘!」

    「皇帝,那好歹是咱們大清的皇后,是我親自下懿旨冊立的皇后!」皇太后面上越發不快,「你怎麼對她,難道不用告祭太廟,不用好歹事後與我言語一聲兒麼?」

    皇帝緩緩抬頭,「不是兒子不想稟明皇額娘,只因她干下的都是骯髒至極的腌臢事兒去。兒子可不想叫那些污垢染了皇額娘的耳朵去。」

    「再說皇額娘已是年過古稀,那拉氏那些惡毒的手段聽來叫人心寒,兒子更不敢稟明皇額娘,以免皇額娘動氣。」

    皇太后嘆口氣,「若這事兒當真是皇后做的,她以皇子嫡母的身份還加害皇子,那我也不容她!可是皇帝啊,你就沒想想,這事兒是不是有人從中動了手腳,就是為了將她從皇后的寶座上拉下來,然後旁人好可以堂而皇之地站上去?!」

    皇帝高高挑眉,「有誰到皇額娘跟前來嚼舌根子了麼?」

    皇太后盯住皇帝,半晌道,「告訴你也無妨。是皇后宮裡的總管趙德祿,寫了血書遞進我的暢春園裡來!那趙德祿啊,豁出自己的性命去,也要為他的本主兒鳴冤吶!」

    「他好大的膽子!」皇帝一聲怒喝,「他個奴才本被兒子羈在紫禁城裡,他如何能遞血書到皇額娘的暢春園來?!」

    「皇帝!你以為這世上只有一個覺羅阿永阿?覺羅阿永阿不怕死,稟明母親,寧肯不為母親終老,也要冒死為皇后進諫那無論宮裡,還是我這暢春園裡,難道就沒有幾個同樣忠心侍主、不怕死的去?」

    皇帝幽然望住皇太后,「哦?原來覺羅阿永阿為那拉氏進諫的事兒,皇額娘也已經知道了?」

    皇太后一拍迎手枕,「皇帝!皇后是哀家下懿旨成冊立的,你便是要廢了她,也得是先稟明哀家,也得哀家再下懿旨才作數!你又如何能私下裡便收回了她的四份冊寶去?」

    「皇帝你拿祖宗家法當做什麼,你又將我這個聖母皇太后擺在何處!」

    皇帝微微猶豫,還是撩袍跪倒,「兒子沒有不孝額涅的意思。兒子只是——兒子知道額涅必定不準兒子廢后,可是兒子不能就這麼算了,便是不明白下旨廢后,兒子也要在宮裡褫奪她一切的稱號去!」

    「那拉氏那樣的人,陰險狠毒,不配為皇子之母,甚至不配擁有任何的位分去!」

    皇太后疲憊地搖頭,「皇帝啊,難道你就沒想想,她就不會被人給設計了去?她那樣的人,脾氣是有些直、有些沖,可是她那樣性子的人卻何至於做出那等陰險狠毒的事兒來?!」

    皇帝面色冷漠,「那就當是她瘋了吧。不管怎樣,瘋了的人,當不起我大清的皇后!」

    皇太后大喊,「皇帝,我告訴你,她也是被人陷害,她也是受人巫蠱了去!她這才會瘋癲了一般,做出那等悖理之事來!」

    「而那對皇后下巫蠱之人,就是你那皇貴妃!」

    .

    「皇額娘!」皇帝都是一震,上前直走到皇太后面前,「皇額娘慎言!」

    皇太后也不退讓,抬頭望住兒子,「我告訴你,皇后寢宮裡是有腌臢的東西。如你後來叫人找見的,那些東西都是施咒的魘勝之物!可是,那些東西原本卻不是咒小十六的,而是咒皇后她本人的!」

    「趙德祿說得明白,最先找出的傀儡,根本穿著用皇后衣裳上碎片縫製的衣裳,那分明是在咒皇后的!故此皇后才在杭州忽然發瘋,做出那等不合情理之事來!」

    「是那趙德祿信口雌黃!」皇帝也惱了,兩眼圓睜,「兒子派到那拉氏寢宮搜查的人,都是兒子身邊最信得過的奴才;從那拉氏宮裡查出來的髒東西,兒子也都親眼看過!根本不是什麼照著那拉氏做的傀儡,那只是小十六的啊!」

    皇太后搖頭,眼中難掩失望,「皇帝,哀家知道你派去的人,就是毛團兒!沒錯,他是你的哈哈珠子太監,從小就跟在你身邊伺候,你難免覺著他得力,相信他。可是你別忘了,就是這個毛團兒,也曾經有多年在那永壽宮裡伺候,還當過永壽宮的首領太監!」

    「他可能早就變了心去。他的心裡啊,可能早就忘了皇帝你,而將旁人當成他的主子去了!故此他去皇后宮裡搜查,自然是要按著他那本主兒的心意去找——他自然找不見不利於他本主兒的東西去!」

    皇太后眸光陰沉下來,「原本搜出來的傀儡,是被巫咒了的皇后;結果回頭等你回京來,那東西搖身一變,卻成了詛咒小十六的去了皇帝啊,你受了那毛團兒和他背後正主兒的矇騙去了!」

    皇帝大怒,回頭怒喝,「提趙德祿來見朕!」

    .

    趙德祿來時,已是嚇得雙股戰慄,走都走不了,是硬被兩個御前伺候的太監給拖進來的。

    那日憑著一股子酒勁,當著四書的面兒就寫了血書了,然後交給四書去,這便睡死了。

    待得醒來,冷靜之後,便是想反悔,去跟四書追討血書,卻也已經晚了。

    四書一臉怪異的笑,「趙爺的血書,這會子已經送去暢春園,擺在皇太后眼前了。趙爺若這會子想反悔,那是什麼,那是欺君大罪!等著趙爺的,就是死路一條。」

    「皇后如今是個什麼處境,趙爺最清楚不過,這會子若是趙爺出了什麼事兒,可沒人能護著趙爺去了。」

    「可是話又說回來,倘若趙爺這口氣頂住嘍,那就不但能全一個忠僕的美名,更能得著皇太后的眷顧退一萬步說,還有咱們五阿哥呢。凡事,自有五阿哥設法為趙爺周全,總歸不會叫趙爺吃了大虧去。」

    「此間輕重,還得趙爺自己衡量。不過小子相信,憑趙爺這些年在宮裡的閱歷,該怎麼選,趙爺心裡必定一面明鏡兒似的。」

    趙德祿騎虎難下,最終只得依從了永琪和四書主僕的安排。

    只是那會子的硬氣,如今到了皇上眼前來,見得皇上如此動怒,趙德祿還是嚇得癱了。

    皇太后一見趙德祿這情形,便也溫言道,「你且明白回話,不用怕!此間還有哀家呢,你只管大膽地說,哀家自會為你做主!」

    皇太后這話,倒是與四書之前承諾的一樣。

    趙德祿自知已經無法回頭,這便橫下一條心來,用力叩頭在地。

    「回皇太后老主子,皇后主子她——冤枉啊!」

    皇太后點頭,「你說說那魘勝之物究竟是怎麼回事!只要說明白了這個,哀家自有公斷!」

    趙德祿磕頭見血,一副豁出性命也要為主子鳴冤的忠僕模樣去,「那魘勝之物原本是按著皇后主子的形貌做的,又是就偷偷放在皇后主子的寢宮裡,這必定是詛咒皇后主子的!奴才一眼便瞧見了,這便上前與那毛團兒理論,說皇后主子在杭州做出那些事來,必定是受人陷害所致。」

    「可是毛團兒卻不肯聽奴才的說法兒,他甚至——私下裡動了手腳,待得呈進給皇上的時候兒,就只剩下了一個模擬十六阿哥的小小傀儡去!奴才敢用自己項上人頭作保,那詛咒十六阿哥的傀儡根本就不在皇后主子宮裡,根本就是毛團兒預備好了,用來欺瞞皇上、陷害皇后主子的!」

    「甚或,奴才更想大膽一猜:那原本詛咒皇后主子的傀儡,自然是痛恨皇后主子之人所為。就趁著皇后主子隨皇上南巡去了,宮裡和園子裡都出了空當,這才趁隙放進皇后主子宮裡的!——奴才雖說不敢直說是誰幹的,可是皇太后老主子聖明,必定可以順著皇后主子被鎖後,是誰從中得益了來尋出那幕後之人!」

    皇太后兩眼眯起,眼中一片霧靄去。

    「皇后被鎖,後宮裡今年得了好處的,唯有一個人。皇帝進封后宮,往年都是多人一同進封,以示皇恩浩蕩、雨露均沾;可是偏偏今年這樣一個對於後宮來說最要緊的年份里,皇帝卻獨獨只進封了一個人!」

    皇太后寒聲而笑,「皇帝,那就是你的皇貴妃啊!除了她,再不作第二人想!」

    (大寶貝、小寶貝們,兒童節都快樂呀)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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