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卷31、詔封皇貴妃
2023-09-18 18:30:31 作者: miss_蘇
正文 八卷31、詔封皇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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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一日,皇帝赴暢春園,給皇太后請安。
「今日兒子也將回宮。回宮之前,特來給皇額娘請安。」
皇太后點點頭,「我知道了。是要夏至祭地,要回宮齋戒去了。」
皇帝垂眸淡淡一笑,「不僅如此。額娘是忘了,今年又是八旗女子挑選之年。」
皇太后也嘆了一聲兒,「哎喲,可不是麼!」
皇帝凝視著自己的指尖兒。
天子之手,天下在握。
唯一不能擅自左右的,是生身之母。
對待母親,不可用天子之威,只能用人子之情。
皇帝撩袍,忽地雙膝跪倒:「額娘,兒子要晉令貴妃為皇貴妃,還求額娘允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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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一震。
卻又並沒有太過驚訝。
老太太閉上眼,「來了,果然還是來了。我就知道,你終歸又要與我提此事去。」
「只是皇帝啊,從前你給她封妃、貴妃,我都由著你了;可是這皇貴妃,可不是你說晉就能晉的!皇貴妃是你的二妻,已然不是妾室了!她一個內管領下出身的漢姓女,如何能成為你的皇貴妃去!」(滿語裡有「二妻」這個詞,皇貴妃是妻不是妾,所以大清歷代皇貴妃們才也可以跟皇帝合葬;妾是不可能的。)
「便是慧賢、純惠、淑嘉她們幾個,雖說也都不是滿蒙世家的閨秀,可是你給她們封皇貴妃的時候兒,都已經是她們病劇,這才沖喜的!——我大清的後宮裡,還沒出過除了沖喜之外而加封的漢姓皇貴妃去!」
皇太后的反應,皇帝自不意外。
過去給九兒封妃、貴妃的時候兒,他母親這般反對的時候兒,他還當真是動氣的。
可是今兒,他自己都是五十五歲的老人家了,雖說心下還是不高興,卻已經不至於動氣了。
反正,這些年來皇額娘說的,都是相同的一番話。
皇帝垂首孝順地聽著,面色平靜,也不急著爭辯。
等皇太后說完了,皇帝這才淡淡點頭,「皇額娘說的是,只是兒子卻也有一定要進封令貴妃為皇貴妃不可的理由。」
皇太后深吸口氣,「有什麼一定要進封的理由?你倒是說給我老婆子聽聽!」
皇帝不慌不忙道,「眼前便是八旗女子挑選之年。兒子已是五十五歲,今年兒子後宮不選人也不要緊。可是今年永瑆、永璂都到了指婚的年歲;且綿德也是時候給續弦了。」
「兩個皇子、一個皇孫的婚姻,這可是大事,耽誤不得。不然下次再選,就是三年之後了。為了咱們皇家的子嗣綿延,這次挑選就不能耽誤。」
皇太后不由得挑眉。
沒錯,這個理由就算她是皇太后,也不能攔著。
皇帝又道,「此時皇后癲瘋,如何能主持此次八旗女子挑選?若非要讓她去,皇額娘難道不擔心,她給皇子皇孫挑選出來的,都是她那一雙瘋子的眼睛裡才看著好的?」
皇太后也是說不出話來。
皇帝這才抬眸,恭順地望了皇太后一眼,「況且皇額娘如今年事已高,兒子著實不忍心再請皇額娘主持此事。而兒子自己呢,終究是挑選兒媳婦、孫媳婦,又豈有兒子親自去看的道理?總歸還是該交給皇子之母、皇孫的皇瑪母去,才方便。」
皇太后閉上了眼,一口氣梗在嗓子眼兒里,半晌才緩緩道,「即便是我和皇后都不方便去,那叫令貴妃代行也就是了,又何必非要晉位為皇貴妃才行?」
皇帝依舊平靜,「便是貴妃,依舊是嬪御,只是皇子們的姨娘,不可稱皇子之母去。此次八旗女子挑選乃是大事,尤其是為皇子皇孫配婚,如何能只令妾室主持?那咱們皇家的尊嚴,又將何存?又叫被挑選來的女子們,心下如何妥帖去?」
「放到前朝大臣眼裡,豈不是叫這些女子的母家也擔心,是咱們不看重她們各自家族去了?」
皇帝靜靜抬頭,「此時情勢,唯有進封令貴妃為皇貴妃,以皇子之母的身份主持挑選,方為得宜。」
皇帝這般將這樣大一個難題擺在了皇太后的眼前,七十三歲的老人家也是一籌莫展。
終究這一回不只是為了給皇帝挑選後宮,而是給兩個皇子、一個皇孫挑選福晉去啊!
皇帝心中早有成竹,幽幽抬眸,「此事除了進封令貴妃為皇貴妃之外,別無旁的法子。兒子還請皇額娘允准。兒子此番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是為了令貴妃,而是為了我皇家子孫萬年!」
「兒子心意已決,叩請皇額娘允准!」
皇太后一聲長嘆,卻也別無他法了。
只能說,是皇后她太不爭氣!趕什麼時候兒鬧不好,偏偏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倒叫這南巡迴來就趕上八旗女子挑選,這便沒的騰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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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從暢春園回宮,進齋宮齋戒之前,先到了毓慶宮去。
毓慶宮的位置,就在齋宮和奉先殿之間。
齋宮為皇帝祭祀天地之所,奉先殿則為皇家供奉先祖的家廟,毓慶宮被特地選址在這兩者之間,其傳承之意再明白不過。
皇帝親臨毓慶宮,查看小十五即將挪入的一應安排。
皇帝查看罷,回眸望毛團兒,「依你瞧著,如何?」
毛團兒忙跪奏,「奴才斗膽皇上,十五阿哥此時還不滿五生日,若這麼早就住進毓慶宮來,終究距離內廷有些遠。十五阿哥要是想念貴妃主子、慶妃主子了,那該多叫人心疼去?」
毛團兒的話說的委婉,皇帝何嘗不明白。
皇帝輕哼一聲,「說的倒是,你當朕就不心疼?」
毓慶宮的地位著實特殊,小十五的年歲偏還幼小著,倘若一旦挪進來難免叫旁人心下不安分去。
毓慶宮跟內廷和養心殿的距離又遠,皇上和婉兮、語琴,便是再關心,怕也有顧不上的時候兒。
「只是,毛團兒啊,有句話朕不便跟別人說,可你是朕的哈哈珠子太監,從小就跟在朕身邊伺候,朕與你的情分自是非旁人可比。」
皇帝輕嘆口氣,「朕熟讀資治通鑑,這中國古往今來帝王的得失,朕都深記於心。那些帝王的壽數啊,朕就更是再清楚不過。從秦始皇至今,稱帝的有約四百位。這當中一半壽數不足四十歲,另外一半不足六十歲。」
皇帝仰頭向天,輕輕閉了閉眼,「朕已經五十五歲了。便是按著皇祖的壽數,朕也時候兒提前安排了。倘若再晚,朕怕都來不及早早兒替小十五穩定下來。若當真只是等朕賓天那日再宣讀秘旨,屆時小十五尚且年幼他的兄長、侄兒都比他年長,那他身邊兒,才當真是危機四伏了!」
毛團兒也是一個激靈,心下更是跟著擰著一般地疼。
是啊,皇上已經到了這個年歲,總該為來日打算了。
便是再不願意想這樣傷心之事,可是這事卻已經到了不能逃避的年紀去了。
「若想叫你十五阿哥在毓慶宮裡住得穩穩噹噹,除了朕自己的安排之外,」皇帝眯眼,「這便最需要你十五阿哥身邊兒有能叫人放心的人。」
毛團兒忙道,「總管桂元是令主子親自看好的人,幾個嬤嬤也是從小就伺候著十五阿哥的人」
皇帝卻搖頭,「那些人雖說也妥當,卻不足以叫人安心。終究他們與你十五阿哥的情分,不過都是普通的主僕之情。」
皇帝長眸輕揚,「毛團兒,你請求替你十六阿哥去守墓的事兒,朕不准!朕叫你跟著你十五阿哥吧你心下對十六阿哥的愧疚,就都給你十五阿哥身上補回來!」
毛團兒一怔,隨即身子一顫,已然伏身在地,雙肩輕顫。
「奴才只怕,怕奴才會再對不住皇上和令主子去」
皇帝親自俯身,將掌心按在毛團兒肩上,「你十六阿哥的離去,不是你們誰的疏忽,是你們也都想不到,咱們這大清的後宮裡會出了那麼一個陰毒的女人去!若說有錯,朕立了這麼一個皇后,錯自然在你們之上!」
「這會子便是你去給你十六阿哥守墓,又能抵償你令主子幾分去?以她對你之心,若知道你又去守墓,她的心下又怎麼能舒坦去?」
「與其求去,不如留下。打起你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幫朕和你令主子,將你十五阿哥給護得鐵桶一般去!」
毛團兒落淚,重重叩頭,「奴才,奴才誓不辱命!若十五阿哥再有半點閃失,奴才便自己將自己給剁零碎去,再不入輪迴」
皇帝悵然而嘆,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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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三天齋戒,五月初四日,皇帝行祭地大典。
當晚回到圓明園。
次日端午,皇帝奉皇太后赴「萬方安和」,與往年一樣,在此處陪皇太后用膳、在水上戲台看戲。
陪皇帝一同,立在皇太后御座旁伺候的,自是婉兮。
皇帝尚且沒將晉位的事兒說破,只是心下早與皇太后有了默契,這便不時抬眸瞟向婉兮,唇角掛著笑意去。
婉兮也不知道皇上這是怎麼了,當著皇太后和內廷主位、皇子皇孫,以及宗室王公福晉的面兒,心下倒覺著有些不安去。
終究,她心下還沒能放下小十六離去的悲傷呢。
想讓她笑,她暫且還真是笑不出來啊。
婉兮這便深深垂下頭去,儘量避開皇上的目光。
看不見,就不用勉強笑臉相迎了吧?
可是皇帝偏偏問,「貴妃,你今年倒是給朕繡了什麼呀?」
內廷主位們在端午給皇帝進獻香囊、燧囊,這都是慣例。
婉兮便紅了臉,急忙低聲道,「妾身可瞧見皇上都收了兩大盤子的香包去了。皇上快別難為妾身了,妾身那一手針線,皇上又不是不知道。」
皇帝點頭,「宮裡從來都不缺精巧的手藝,反倒是那返璞歸真的才最稀罕。貴妃的女紅總有『大象無形』之妙。」
虧皇上竟然還有本事找出這麼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婉兮都好懸被嗆著。
婉兮明白,這是皇上怕她今年傷心,這便故意想逗著她開心吧。
婉兮不想讓皇上失望,這便極力地勾了勾唇角,「瞧皇上說的,更叫妾身無地自容去了。」
皇帝索性繞著膳桌走過來,立在婉兮面前,向她伸手,「拿來。」
婉兮無奈,只得從袖口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香包來。
她自知繡工是拿不出手了,故此只在荷包的形狀上下了點工夫:因著當年的白玉葫蘆墜兒,故此婉兮將今日的香包做成了葫蘆形。上頭也沒格外繡什麼圖案,只是應著節氣,用五彩線分別繡了一個花瓣,湊成五瓣的花朵,應——五月初五的意頭罷了。
皇帝看了卻是一把奪過來,含笑點頭,「就這個了!」
皇帝說罷就垂首,自己將那香包掛在腰間。
這便也是宣告,今年皇帝腰間的香包已是選定了,其餘嬪妃也不用再猜測今年這個位置屬於誰去了。
皇帝回眸望皇太后,笑意吟吟,「皇額娘瞧,貴妃的心意多好。今日不僅是五月初五,也正是兒子五十五歲之年,她用這最簡潔的五瓣花兒,卻最切中兒子的心意。」
皇太后只能無奈地搖頭了,忍住心下的嘆息。
兒子五十五歲了麼?怎麼瞧這態度和作為,根本像個十五歲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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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眼見婉兮不但代皇后為後宮之首,且與皇帝如此,愉妃心下總是有些不得勁兒。
既是端午,她自不會忘了重提永琪火中救父之事。
一眾皇子前來給皇太后、皇帝行禮之時,愉妃忙抓住機會道:「永琪你這孩子真是的,腿病又犯了,這便連行禮都有些搖晃」
皇子列班行禮,因為那拉氏的情形,今日十二阿哥永璂是怎麼都不敢以嫡皇子的身份為首的了。
沒有了母親護持的孩子,畏畏縮縮躲到後頭去,只按著序齒的次序排列罷了。
四阿哥永珹又是出繼的皇子,自不便為首,這便又叫永琪明晃晃地為首來了。
愉妃這麼一說,倒叫永琪更加醒目起來。
愉妃自己說完,倒起身向皇太后行禮,「妾身替永琪給皇太后請罪不是這孩子不好好兒行禮,而是這孩子當年從火里背出皇上來,腿硬是給傷了。便是養了這兩年去,竟也還沒好。」
皇太后便也唏噓,「哎喲,可憐見兒的。這傷都是孝心,哪兒能責怪,反倒該賞!」
皇太后說罷,便將自己眼前的一盤樣式新穎的五彩粽子,叫賞給永琪去。
愉妃瞟了婉兮一眼,得意道,「說來也是好意頭,今兒是五月初五,又是皇上五十五歲之年,永琪他趕巧兒了就是序齒為五阿哥當真是吉祥之數。」
「還有巧的。永琪他媳婦兒進門數年都沒有動靜,今年這也有了喜了!嫡子一脈有繼,皇太后今年聖壽之時,自又有重孫可抱,那便自也是永琪的一片孝心了。」
有這樣的喜事,皇太后自也高興,這便含笑道,「好,好啊。再賞一籠粽子給永琪的媳婦兒去,叫她好好養著!」
婉兮在畔聽著,淡淡含笑。
玉蕤立在婉兮椅子後不由得搖頭,「我這會子對他們母子已經無話可說。我心下唯有替英媛心疼。」
婉兮輕輕握了握玉蕤的手,「別難過。英媛自有英媛的福氣,她如今有了兒子,將來等兒子分府,她自然能跟著出宮奉養去。那自然是比在宮裡更自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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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愉妃說得熱鬧,皇帝原本坐在一旁,只含笑聽著,倒沒說話。
待得愉妃這便熱鬧夠了,皇帝才幽幽抬眸,「當年出了那事兒之後,朕就已經親自指了太醫去給永琪醫治。這轉眼也兩年了,治也治了,養也養了,怎麼看樣子還沒見起色?」
皇帝吩咐高雲從,「回頭叫內務府大臣去問問,那幾名太醫是怎麼給五阿哥看的,開的什麼方子,用的什麼藥。怎地兩年還不見動靜?」
高雲從忙趴地下道,「嗻!」
聽皇帝此言,之前還滿心歡喜的永琪,不由得面色微微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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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好容易從皇太后和皇帝眼前下來,永琪急忙轉到僻靜之處,吩咐自己位下的太監三德:「你這便去見太醫張如璠,宋國瑞等,叫他們稍後給內務府大臣回話,嘴上仔細些!萬萬不能叫皇上知道我這病根兒是從哪兒起的!」
他決不能叫皇阿瑪知道,他的腿病是因貪了歡而受涼起的;他必須叫皇阿瑪始終以為,他的腿是為了救皇阿瑪才得的病。
三德行禮,「阿哥爺放心!該說的話,奴才必定會跟幾位太醫說明白的。相信幾位太醫也都是有眼色的,諒他們都知道眼前情形如何,必定知道該如何說話!」
永琪點點頭,「你不妨再將皇后此時的情形與他們透些口風,叫他們知道,老十二這嫡子也已經沒戲唱了」
三德含笑點頭,「自古儲君,不是立嫡,就是立長。如今嫡皇子不中用了,自是以阿哥爺為長!」
永琪勾了勾唇,「便是皇上問話,叫他們心下明白該怎麼說,那倒也是他們自己將來的造化了。」
皇上叫人問話,太醫不敢隱瞞,否則就是欺君之罪唯有叫他們明白來日的格局,才能叫這幾個太醫聽他的話,才能叫他們生出膽子來,寧肯犯這一回欺君之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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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完端午,五月初九日,皇帝下旨:「奉皇太后懿旨,令貴妃敬慎柔嘉,溫恭端淑,自膺冊禮。內治克勷,應晉冊為皇貴妃,以昭壼範。欽此。所有應行典禮,各該衙門照例舉行。」
一時間,前朝後宮,無不驚愕!
皇后尚在,皇上竟然就晉封了皇貴妃去?!
這已經都是多少年沒有過的事兒了!
自打順治爺公然在中宮之畔,冊立董鄂氏為皇貴妃,其後所有的皇貴妃都是在病重之時為沖喜而封,或者是中宮之位空懸,為冊立繼室皇后,才有冊封皇貴妃之舉。
皇貴妃的冊立,豈不是暗示著皇后失德,中宮極有可能被廢了去!
不管大臣們會如何猜想,只擔心中宮廢立之事,在宮中嬪妃們和皇子皇孫們擔心的,卻更是儲君之位之事。
大清立儲,一向是子以母貴。若以此時後宮嬪位的位次,婉兮已經為皇貴妃,不但位次更高,更已是居於二妻之位!
那皇貴妃所出皇子,亦可稱嫡皇子。(乾隆爺也自稱小十五為「吾嫡子」)
這規矩便如順治爺曾經將董鄂氏所出的皇四子,在早已有皇三子康熙爺的情形下,依舊將這位皇四子稱為「朕之第一子」一樣,因為彼時董鄂氏為皇貴妃,那董鄂氏所出的皇子便也可稱作皇帝的嫡長子去了。
便以此,對永琪來說就是當頭一棒去!何曾想到,剛因那拉氏之事,慶幸一個嫡皇子倒下了;結果又因為皇貴妃之封,又一個嫡皇子出現了!
再加上宮裡已經有人給他遞出消息來,說毓慶宮正在整飭,說是十五阿哥要挪進去了
嫡皇子、毓慶宮,哈,這不正好兒又是康熙朝太子東宮的重演!
雖說尚未行皇貴妃冊封禮,然則皇帝諭旨已下,一眾皇子都要進內行禮。永琪是咬牙強撐著才行完的禮,待得離開「天地一家春」,兩腿便又如鉛墜,又如兩把尖刀刺著,疼得幾乎支撐不住。
永璇從後頭走上來,扶了扶永琪,笑意吟吟道,「我從小腿就不好,這事兒上的經驗自比五哥豐富些。五哥聽弟弟一句經驗之談:腿疼啊,就別走得太快,更別急著站到所有人前頭去。」
「就忍忍,落在人後頭又怎麼啦,便是不露臉又能怎麼樣呢?五哥得從此學會甘居人後,學會慢慢悠悠,這腿才有得好。」
永琪眸光倏然一寒,「老八,虧你說的這話!我前頭看你給皇貴妃磕頭,也磕得比誰都積極,倒沒甘落人後去啊!」
永璇呲牙一笑,「磕頭又不用腿不是?五哥若瞧不慣,也可以比小弟我更積極去啊,小弟絕不與五哥搶。」
永琪切齒而立,惱得說不出話來。
永璇含笑點點頭,「如今,咱們哥們兒裡頭,四哥、六哥、我、老十一、老十五,我們四個人的生母都已是皇貴妃;老十二的生母是皇后嘖嘖,所有的兄弟裡頭,只委屈五哥一人,依舊只為妃位額娘所出了。」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