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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卷10、太生氣了

2023-09-18 18:30:31 作者: miss_蘇
    正文 八卷10、太生氣了

    作者:

    說來也不知是巧合,還是皇上故意躲著不見,那拉氏次日再去養心殿,便聽說皇帝去給皇太后問安了。

    那拉氏立在養心門外,都止不住地想要冷笑。

    好,排在她這個正宮皇后前頭的,上天是一個兒、先帝爺是一個兒,此外這不是還有個現成兒的皇太后麼!

    以那拉氏的脾氣,忍耐到此時,已近極限。

    不過好在這天下能排在她前頭去的人是有數兒的,到了皇太后這兒了,想來後頭皇上便也該再沒旁的理由了。

    她跺腳轉身,「行,本宮再等這一天就是!總歸皇上晚上也該回來了!」

    孰料,待得傍晚那拉氏再來,卻聽聞皇帝從皇太后宮就直接去了瀛台,今晚上都宿在瀛台了。

    那拉氏的怒火終於有些兒按捺不住了,「又去瀛台?十一月三十那天不是剛去過?這才隔著三天,怎麼又去了?」

    魏珠便也只能尷尬賠笑,「想來是,皇上喜歡瀛台唄。皇后主子如何忘了,皇上當年為皇子的時候兒,還親自寫過瀛台記呢。」

    這瀛台記既是皇帝還是皇子弘曆之時所寫,那瀛台自是留著皇帝少年時候兒的記憶。

    可是那時候兒的記憶對那拉氏來說,卻不是珍貴的,甚至是她並不願意時時記取的。

    終究那會子,前有皇帝的第一個女人、第一個孩子的生母哲憫皇貴妃;後有孝賢皇后、慧賢皇貴妃二人皇帝對於那時候兒的記憶,更多是與這幾個人相關的,倒是與她並無太多甜美的回憶去。

    況且一說到皇帝對瀛台的喜愛,就叫那拉氏止不住地想起補桐書屋來。這補桐書屋就在瀛台島上,皇帝十五歲時就在這書屋裡讀書。書屋前原種一雙梧桐,結果枯死一棵。皇帝為梧桐「續弦」,又補種一棵,故此書屋都改名為「補桐書屋」。

    乾隆十年,皇帝下旨,命造辦處及蘇州織造以瀛台補桐書屋枯死桐木為材料,斫琴四張,分別名之為「瀛蓬仙籟」、「湘江秋碧」、「皋禽霜唳」、「雲海移情」。

    因梧桐有引鳳的含義,且書屋是皇帝少年時讀書之處,且皇帝有過為梧桐「續弦」的說法兒,再加上斫琴的事又發生在乾隆十年這個特殊的節骨眼兒上,故此後宮裡也早有猜測,說皇上這些舉動,自是與兩個人有關:其一便是乾隆十年薨逝的慧賢皇貴妃,其二便是在慧賢皇貴妃薨逝的當月,便以剛剛進封貴人,就忽然直接晉位為嬪去的婉兮。

    況且二人同為內務府包衣出身,又同為漢姓女。這便叫人頗有「琴弦相續」的意味在。

    那拉氏本以為在自己前頭,除了上天、先帝、皇太后之外,本也該再沒旁的人了可是這會子以皇上這麼三天兩頭奔著瀛台去的勁頭兒,又如何能不叫那拉氏冷不丁再想起慧賢皇貴妃,乃至自己此時的眼中釘令貴妃去?

    她是皇后,皇后啊!便慧賢是比她更早伺候皇上的,便慧賢在世之時位分在她之上,可是終究慧賢最後也只是皇貴妃,而她是皇后啊!

    況且還有這個令貴妃慧賢好歹曾經位分在她之上過,那這個令貴妃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那拉氏氣得已是渾身抖顫。

    這寒冬臘月里,皇上寧願去瀛台守著兩棵枯萎的梧桐,也不肯見她,是不是?

    「好,皇上既然駕臨瀛台,那本宮就赴西苑求見皇上!」那拉氏咬牙切齒,她經不起這樣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輕忽。她要去見皇上,她今晚兒就必須得見著皇上!

    一見那拉氏如此,德格和周德祿對視一眼,連忙都上前跪倒,苦苦哀求。

    「終究西苑也不近,主子這般折騰過去,夜風寒涼,又是何苦?況且時辰也已經不早了,這會子怕是西苑的門上都已經下鑰了」

    那拉氏哀傷閉上雙眼,「是啊,是啊。就算本宮是正宮皇后,可是那西苑門上的人,卻也不會聽本宮節制,是不是?」

    德格心下何嘗不替主子難受,這便哀哀道,「主子這些天都等過來了,就不差這一晚了。總歸已是臘月,年下的節項,皇上還有許多必須要跟主子商量著一起辦的。故此就算這幾天皇上沒能見主子,可是總歸遲幾日是必定要相見的。」

    「主子想啊,接下來過年怎麼過,坤寧宮家宴如何安排,還有正月里就將啟程的南巡呢哪一樁哪一件,不得是皇上跟主子商量著來一起安排的?」

    還是周德祿,雖然不是囫圇男人,可是也還是要比女人家冷靜些的。他翻了翻眼皮,上前賠笑道,「奴才斗膽猜主子這麼急著見皇上,自是為了祥小主兒的事兒去。」

    那拉氏也未否認,眯著眼道,「我倒要問問皇上,他為何不准我來處置去?」

    周德祿便笑,「哎喲,主子啊您為了一個小小的祥答應,自己動了這好幾天的肝火已是不值當;若再為了她的事兒,與皇上當面失和,那又是何必了去?」

    夜風寒涼,帶走那拉氏腦門兒上的燥熱去。那拉氏也冷靜了不少,眯眼打量周德祿,「是啊,到了這會子,仿佛倒是我這個正宮皇后給一個答應當槍使去了?」

    周德祿忙點頭,「奴才說的也正是這個理兒,主子明鑑!」

    那拉氏微微退開半步,側過身兒去想了想。

    她這會子不是不明白,她真正的怒火不是為了祥答應,為的是皇上不尊重她這個正宮皇后的權柄。可是既然情形已經僵在了這個點兒上,倒是周德祿這個說法兒能叫她面子上更下得來。

    她便點點頭,「也是。想來皇上也不願意為了一個小小答應的事兒,當面與我爭執起來。我們夫妻情深,皇上這便寧肯先躲幾日,叫我從氣頭兒上先平靜下來,到時候兒自會與我再講說。」

    周德祿眉開眼笑,「主子聖明,皇上必定就是此意。」

    那拉氏這才終於見了些笑模樣兒,點點頭,「好,那咱們就先回克。等皇上明兒忙完了,咱們再來就是。終歸就是祥答應這麼點子小事兒,又沒什麼要緊的。」

    .

    那拉氏能今晚給自己找著這樣的台階下,按著她的性子來說,已是難得。

    終究是歲月教會了人沉穩去。

    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那拉氏雖說在養心殿門口兒當著外人能如此從容地下了台階來,可是回到自己的翊坤宮裡,這便又是越想越窩火,漸漸又鑽進牛角尖兒里去了。

    「總歸你們給我盯著去,就看皇上何時在養心殿裡!這幾日之內,我非得見皇上不可!要不,就連養心殿那幫奴才,都要看我的笑話兒了去!」

    養心殿一班人,最初見她發脾氣還是有些戰戰兢兢的,可是她卻也看見,隨著這一天一天的抻下來,養心殿的人再見著她發脾氣,已經沒有那麼懼怕了。甚至,在燈影閃爍的某一角抬眼望去,仿佛還能看見他們眼底閃爍的笑意

    周德祿抹著腦門子上的汗,遵旨出來,調動手下的小太監輪班去養心殿守著。

    次日,皇帝從瀛台又赴壽康宮給皇太后請安,還是不見。

    又次日,皇帝赴大高殿行祈雨之禮這便又是大典,再次不見。

    再次日,結果皇帝又去給皇太后請安,之後又從壽康宮直接赴瀛台去了

    第四天,皇帝又奔皇太后宮去請安

    連著幾日守著下來,別說那拉氏已經快要抓狂,連周德祿自己都要崩潰了。

    皇上這簡直是故意折騰著,說是藏貓貓兒都不為過!

    周德祿硬著頭皮也得將這話兒再回給那拉氏去。那拉氏終是按捺不住了,一伸手,將炕桌上的掐絲琺瑯茶壺、茶碗,連同雕漆唾盒、水銀妝鏡,經書手卷、念珠全都給劃拉到地上去,稀里嘩啦碎了個滿地。

    「我不是不想忍,可是這還叫我怎麼忍?!我知道他是天子,我不能以普通夫君來對他;可是他難道忘了我也不是普通的妻室,我還是大清的皇后啊!我肯忍他這些天,他何曾還對我有半點的敬重之意去?」

    「是,他是孝子,他是三天兩頭去給皇太后請安!可是按著規矩,也不過是三天一小安,五天一大安罷了,何至於他這會子恨不得天天過去了?」

    那拉氏怒極,腦子轉得倒是也快。

    「難道說,是皇太后跟前,有人勾著他呢?」

    皇太后跟前,福貴人已經死了,不過此時還有個永常在啊!

    永常在跟那令貴妃一樣兒,可都是內務府包衣出身的漢姓女,況且老家還都是瀋陽的吶!憑永常在這會子十幾歲的年紀,操著一口瀋陽的口音,難免不叫皇帝想起當年剛入宮時候兒的魏婉兮去!

    德格也同樣是想到了永常在那兒去,不由得挑眸望住那拉氏,「這個永常在,出身跟令貴妃相同,可是她的家世卻在令貴妃之上,她阿瑪現在是都統,三品大員啊,同時還兼任內務府大臣,管的就是皇太后駐蹕的暢春園、萬壽山等事務」

    那拉氏也是閉了閉眼。她明白,德格說的是永常在後頭有皇太后這個最大的靠山。

    那拉氏狠狠吸一口氣,「如此想來,倒是我自己引狼入室!當初不過是看著令貴妃不記汪氏的名兒,我便想與她來個反的;況且這汪氏雖說是漢姓女,可是性子倒是跟咱們滿洲格格一樣兒的直率,倒叫我有幾分眼緣去」

    「誰料想,她倒是個不識抬舉的!如今靠著皇太后這棵大樹,對我也不知尊敬了;更叫我失望的是,她竟然跟那令貴妃並沒鬧起來!真是,叫我失望!」

    德格垂下頭去,「主子您說是不是令貴妃當初不記永常在的名兒,其實不過是個激將法,是做好了套兒,就等著您往下跳呢?」

    那拉氏面色一變。

    「你這麼說,叫我回想起來,倒果然是有些兒這般的眉目去。要不,她們兩個怎麼沒鬧騰起來?終究都是內務府出身的漢姓蹄子!」

    德格也是微微眯起眼來,「令貴妃厲害,自是宮裡的棋子兒,一個都不放過。主子倒要多留心些兒,雖說永常在自己位分尚低,可是皇太后卻是喜歡她。主子千萬別叫她的存在,倒叫皇太后對主子生出什麼誤會去。」

    那拉氏越發坐不住,騰地便站起來,「你怎麼今兒才想起要與我說這個話兒?都這麼久了,她要是當真跟令貴妃一夥兒去,指不定早在皇太后跟前說了我多少壞話去了!」

    .

    因了對皇太后的擔心,那拉氏次日一早,暫且顧不上去堵著皇帝,倒是天不亮就到壽康宮來,親自伺候皇太后起身兒。

    十二月的大清早,尤其是天還沒亮呢,便是紫禁城裡也同樣的天寒地凍。那拉氏便是裹著大毛的衣裳,手裡揣著手爐,轎子裡腳下又踩著腳爐,卻也都像凍僵了的似的,且暖和不過來呢。

    這自是兒媳婦伺候婆婆的規矩,雖說辛苦些,可是也唯有那拉氏這正經的兒媳婦才有資格,換成其他嬪妃,還沒有這個福分呢。

    可是皇太后今兒卻叫人安壽去攔著那拉氏,沒叫進暖閣去。

    那拉氏面色便有些不對,安壽瞧見了,低聲地解釋,「以皇后主子之尊,皇太后老主子哪兒捨得叫您親自動手兒呢?別說皇后主子,便是奴才吧,因年歲大了,老主子就也不叫動手了。」

    「皇后主子安心候著吧,您的孝心啊,老主子心下自都記著呢。」

    雖說有安壽這麼開導,可是那拉氏心下因存著昨晚德格那話的陰影,這便還是放不下心來。

    「那裡頭是誰動手伺候皇太后呢?」

    其實那拉氏心下早有答案。安壽、安頤兩個最貼身兒的,都年歲大了。其餘年輕些兒的官女子,卻根本就沒機會進內伺候。

    果然安壽笑笑道,「那自是托永常在小主兒的福。小主兒年輕,手腳又麻利,更難得是跟老主子對脾氣,這便早晚伺候老主子起身和安置的事兒啊,老主子都只信得著永常在小主兒一個。」

    那拉氏心底咯噔了一聲兒。

    那汪氏雖說是漢姓女,可是性子倒是直率潑辣,跟滿洲格格似的;況且她阿瑪四格多年來都是管著暢春園的,早在皇太后跟前伺候一二十年去了,只是對老太后的脾性兒都摸得透透兒的,故此這個汪氏上來就能全對著老太后的脾氣來,那老太后能不稀罕這個小丫頭片子去麼?

    那拉氏強摁住心下的不快,垂首道,「既然皇太后喜歡,怕是皇上也同樣兒喜歡吧?」

    安壽一怔,尷尬笑道,「這話兒便不是奴才們能說的了。」

    那拉氏哼了一聲兒,「瞧皇上這幾天簡直是三天兩頭往這邊跑,比起前頭多少年三天一小安、五天一大安的請安都勤,那便也不難猜到,皇上不僅是來給皇太后問安來了,怕是還是來看皇太后身邊兒的人」

    安壽有些為難,搓搓手道,「皇后主子與皇上多年夫妻,自是最了解皇上的性子。皇后主子說是如此,那奴才便也覺著是這麼回事兒了。」

    那拉氏霍地仰頭,面上攏起寒霜,「皇上怎麼對她的呀?」

    安壽真恨不得找個道兒土遁了去。

    那拉氏頗有些不願意了,「姑姑在本宮面前,這般支支吾吾麼?姑姑雖說是皇太后跟前的人,本宮好歹也是正宮皇后,便是問姑姑幾句話,姑姑也沒的這麼推三阻四的。」

    安壽垂首,閉了閉眼,這便也只能道,「皇上說,皇太后跟前當真是一天兒都離不開永常在。那這回南巡,一走數月,皇太后跟前若沒有永常在伺候著,可短了手去。皇上便說,這回南巡啊,便叫永常在也跟著同去。」

    那拉氏立在地下,已是忍不住笑起來,「好,好。果然是深得君心。」

    .

    少頃裡頭終於有了動靜,隔扇門一開,永常在親自端著皇太后的鎏金臉盆走出來。

    倒是不拿當小主兒的架子,連這倒洗臉水的活兒,她都親自去干。

    那拉氏的目光掃過永常在的臉去,永常在因兩手一起端著臉盆呢,不便行禮,這便只淺淺蹲了一下兒,道了聲,「小妾請主子娘娘的安。」

    永常在的禮行得有些淺,在那拉氏眼裡,這永常在便是有些不敬她的;不僅如此,那拉氏只覺永常在一禮一起的當兒,眼中仿佛是滑過一絲隱隱的不屑去。

    那拉氏的心便是一沉。

    永常在也不想多說話,淺淺一禮之後便告退,「皇太后等著洗臉水淨面呢,主子娘娘恕小妾先去忙了。」

    那拉氏立在原地回眸盯著永常在背影良久,安壽急忙趁機進內稟告。

    少頃暖閣裡頭便傳來皇太后的聲音,「皇后進來吧。大冷天兒的,外屋地下冷,進內來暖和暖和來。」

    那拉氏這便入內,走到妝奩鏡子前,想如從前一般親自幫皇太后選首飾。沒想到,皇太后卻抬手給攔住了,「擱著吧,叫凌之進來弄。你是皇后,不必親自動手,這兒這麼多人呢。」

    那拉氏不由得挑眉,「靈芝?」

    皇太后便笑了,「瞧,你也覺著是那靈芝仙草的靈芝,是不是?我就說那孩子的名兒討喜,聽起來就是跟那長壽草是一模一樣兒的音兒。」

    那拉氏想說的哪裡是這個!

    她是十分不滿,皇太后竟然親熱到直呼永常在小名兒的地步!

    皇太后兀自歡喜道,「那孩子阿瑪四格在我跟前伺候十幾二十年了,他自己也是個長壽的老兒,如今也都七十了,身子骨兒依舊健朗,還能在我眼前兒當差呢!而他的女兒,便小名兒叫個『靈芝』,哎喲,這父女兩個,當真都是陪著我這老婆子一起長命百歲去呢。」

    那拉氏心下嫉妒得都要發狂。當年有個舒妃,憑祖母耿格格與皇太后的姐妹兒情誼,得了皇太后那些年的照拂去;後來又進宮來一個皇太后本家兒的蘭貴人如今這又來了個皇太后跟前老奴才的女兒去。

    她們一個個兒的,都有母家人的幫襯,叫皇太后如此喜歡;可是她呢,只有自己。

    當年若沒有皇太后的堅持,便沒有她的中宮之位,故此她實在是太明白皇太后對於她的重要來可惜,她終究沒有如此得力的母家,便是想討皇太后的歡心,也只能憑著自己硬著頭皮來賭。

    她嫉恨舒妃、蘭貴人,還有眼前的這個永常在!

    那拉氏緊咬後槽牙地笑,「誰說不是呢?媳婦就知道四格的這個女兒必定能得皇太后的喜歡,故此當時內務府使令女子引見的時候兒啊,雖說令貴妃都沒記永常在的名兒,可是妾身還是力排眾議,堅持將永常在給記名兒了,留下來。」

    那拉氏自以為這延禍不著痕跡,皇太后卻只是淡淡一笑,「哦,那件舊事啊。凌之都與我說了,人家令貴妃不記凌之的名兒,不是覺著凌之不好;其實是因為知道四格年歲大了,得了凌之這個老丫頭的時候兒都年過五十了。令貴妃是忖著凌之放不下家人,想在阿瑪膝下盡孝,這才想寬縱了凌之一回的。」

    那拉氏有些喘不上氣兒來。

    果然她的擔心沒錯,永常在果然是早就被令貴妃給收買了,早已經鳥悄兒地在皇太后跟前說令貴妃的好話去了!

    「媳婦倒不那麼想!雖說四格年歲大了,永常在是他的老疙瘩,但是為父盡孝,如何比得上進宮盡忠?四格再要緊,又如何比得上皇太后您去?」

    皇太后聽著卻皺眉,「話是這個話,朝廷的規矩也是這個理兒,可是終究人情還是人情。便是凌之進我宮裡來,我還要時不常安排四格跟她見上一面去,敘敘父女之情。」

    那拉氏忍不住笑起來,「總歸是媳婦兒替皇太后留下的永常在去!怎地仿佛反倒變成了媳婦不對,那令貴妃倒成有理的去了?這話可是永常在在皇太后跟前說的?她們漢姓包衣,果然是同氣連枝!」

    皇太后都有些吃驚,隔著鏡子望著那拉氏。

    「皇后,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是皇后,連這點子也要爭,連這點子都在心裡容不下去?」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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