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151、害苦了
2023-09-18 18:30:31 作者: miss_蘇
正文 七卷151、害苦了
作者:
誰坑自己家閨女呢?婉兮便是再想逗著小七,可是這會子在宮門前眾目睽睽的,婉兮可不想叫自己閨女當眾害羞去,婉兮這便只簡單說了這兩句話就縱了小七去。
婉兮這才走上前去給那拉氏請安,其餘從園子裡跟回來的嬪妃便也都給婉兮請安。
旁人倒還罷了,婉兮無法不多留神忻妃一眼。
按說忻妃的胎已是到了這個時候兒,那肚子便該是一日大似一日去了。婉兮便是回宮來的日子也算不得長,可是這也好歹半個月去了,忻妃的肚子怎麼也該又大了些才是。
可是婉兮也沒想到,忻妃體態模樣兒,卻與半個月之前並無太大的變化。
婉兮就算知道這事兒里有皇上的綢繆在,可是卻也終究不知根底,這便也還是有些吃驚。
忻妃見婉兮瞧她,她便是傲然地高高抬起下頜,由樂容和樂儀左右兩邊兒一起扶著,小心邁步上前。沒行蹲禮,只淺淺行了個「抹額禮」。
「抹額禮」行禮時女子頭部微微向前低一下,同時右手上舉至額頭處,在額前手心向內,手背向外,五指併攏,由左向右作平抹狀。抹額次數以禮節程度而定,少則一次,多則三次或更多。
這「抹額禮」為女子平輩之間所使用,故此比不上蹲禮那般尊重;且視乎親疏遠近,抹額的次數也從一次到三次忻妃只是與婉兮行抹額禮,請只是抹額一次,這其中的不馴和無禮,已近逾越。
婉兮自是都看得明白,卻只是淡淡一笑,「已是十一月了,距離忻妃妹妹臨盆的日子已是不遠了。便什麼禮不禮的,都比不上皇嗣要緊不是?」
婉兮眸光輕轉,繞著忻妃的肚腹打了個轉,「半個月沒見,忻妃妹妹怎麼反倒看著似乎有些清減了?這可不好,若腹圍過小,那便會影響羊水多寡;羊水倘若過少,倒是對孩子不利。」
忻妃輕輕咬住嘴唇,下意識側轉了身子,想要擋住肚子,不叫婉兮看見似的。
「貴妃娘娘多慮了,我倒不覺著我肚子哪兒小了!再說太醫每日都來請脈,都說我喜脈平穩、喜形甚好」
婉兮這便也點點頭,「那敢情好,我倒要恭喜忻妃妹妹了。這回啊回到宮裡,忻妃妹妹自可以安心待產了。」
婉兮說罷,不等忻妃答話,這便含笑伸出手去,迎向就在忻妃後面,隨後而來的容嬪。
「我可要恭喜你了。妮莎一應的衣冠住用,我都幫你在永壽宮裡預備好了,便叫妮莎直接回去就是,叫她也看看可有什麼短了缺了的,這便來告訴我,我叫內務府給補上去。」
忻妃便是一怔,忍不住停步回眸,盯住婉兮。
婉兮自是沒工夫搭理忻妃,婉兮身畔的玉蕤瞧見了,含笑向忻妃行了個半蹲兒,「忻妃娘娘可有話要回貴妃娘娘?」
忻妃深深吸口氣,盯著婉兮的背影問,「她們說的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容嬪位下學規矩的那個回部女子,也要進封了?」
玉蕤仿佛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兒,忍不住笑,「忻妃娘娘還不知道呢?容嬪娘娘位下學規矩女子妮莎呀,不是即將進封,而是皇上在十幾天前的十月二十五日,已經下旨賜封了,號為『寧常在』。」
「你說什麼?」忻妃不由一喘,眼底一寒。
玉蕤不慌不忙地笑道,「沒錯,皇上在這個十月里啊,竟是月頭、月中、月尾,連著賜封了三位新人常在呢!十月初三賜封福常在,十月十八賜封永常在,十月二十五賜封寧常在倒是有些年沒見過皇上這麼一股腦兒進封新人的去了。倒不知道皇上後頭還有沒有要繼續賜封的人了呢?」
同樣為後宮,玉蕤卻是滿臉喜氣兒盈盈,「連著賜封了這麼三位新人,那這回皇太后過壽、年下元旦,咱們宮裡可不怕沒有熱鬧了。忻妃娘娘您說,是不是?」
忻妃立在原地,緊盯著玉蕤那張臉。
她不傻,她自瞧得出來玉蕤那一臉喜氣盈盈的模樣兒,就是故意做出來給她看,就是要氣她呢!
忻妃緊咬銀牙,「瑞貴人,我倒不明白了,就像你不是皇上的後宮似的,怎麼皇上連著進封了三個新人,你竟歡喜成這個模樣兒!也不知道是你自己缺心眼兒,還是,你故意到我眼前兒來演戲!」
「缺心眼兒?」玉蕤含笑迎住忻妃的眼睛,「忻妃娘娘是想說,您自己『心較比干多一孔』麼?可是妾身卻覺著,人的心眼兒啊,若太多了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玉蕤收起了笑,「一顆心那般千瘡百孔,究竟有什麼好的,又有什麼可資炫耀去呢?」
忻妃怎麼都沒想到,她今兒竟然被小小一個貴人給教訓了去!
忻妃便是一聲冷笑,「好你個瑞貴人!別以為自己背後有棵大樹,你就一輩子都能好乘涼!別忘了你自己進封以來,都已經過了多少年了!你是自己承寵了啊,還是已經有了一兒半女了?」
「說到底,依舊還不是個內務府下的包衣女子!便不管你到了什麼位分,也不管你倚靠著誰,卻還都輪不到你來與我這般說話!」
玉蕤沒惱,反倒笑意更濃,甚至還向前走近幾步,與忻妃距離更近。
忻妃反倒自亂陣腳,兩手撐住樂容和樂儀,連著向後退了好幾步去。
「瑞貴人,你你想幹什麼?!」
玉蕤盯著忻妃的手忙腳亂,含笑眨眼,「忻妃娘娘別慌啊,我不過就是個內務府旗下的包衣出身,又敢對您這位尊貴的鑲黃旗滿洲的格格做什麼去?」
忻妃緊咬銀牙,這才站穩,高高抬起下頜,傲然睥睨,「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
玉蕤淡淡抬眸,絲毫不將忻妃的傲慢放在眼裡。
「我承認自己是內務府旗下的包衣出身,那麼想來身份尊貴的鑲黃旗滿洲出身的忻妃娘娘您便是聽了我幾句話刺了耳、扎了心去,卻也也不好意思故意在我這樣的人面前摔倒不是?況且啊,忻妃娘娘自己的心上,原本都已經富餘那麼多眼兒了,便再多被我扎出一個來,也沒什麼要緊不是?」
玉蕤說完,這便含笑半蹲兒,也不管忻妃面上是什麼神色,這便腳步輕盈回到了婉兮身畔去。
婉兮與容嬪說完了給寧常在安排寢宮的事兒,回眸看一眼玉蕤笑意滿面,便不由得順著玉蕤的方向瞧向忻妃那邊去。
玉蕤輕聲道,「這會子終究她快臨盆了,便沒的姐要親自教訓她去。姐這會子尊為貴妃,若要與她置氣去,反倒是自降了身份;還會被她趁機抓了把柄去鬧。」
「姐且放手,還有我呢。我啊不過是個貴人,又是她眼裡被她瞧不上的內務府包衣的出身,她倒不好意思在我眼前整別的景兒去!」
婉兮便也輕笑,卻還是捏了捏玉蕤的手,「不管怎麼著,你也別被她氣著去,反倒不值當了。」
玉蕤含笑點頭,「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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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妃惹了一肚子的氣回宮,結果進了宮門便覺腹部下墜,急忙進了淨房,卻發現自己又落了紅!
忻妃顧不上整理自己,這便驚聲呼喊樂容。
樂容進來一見,便也嚇了一跳。
樂容小心地問,「奴才還是為主子預備『月事帶子』去吧」
忻妃一把攥住樂容的手。
「你幹什麼去!月事帶子?我此時怎麼能用月事帶子,我這紅又如何是月事?!若叫人知道了,又要如何想去?」
樂容便也是一顫,「奴才該死可是,主子,主子總不能這麼著任由落紅淅瀝了去?若是主子不用月事帶子,這落紅自是難免染上衣物。這衣物若送去漿洗,遲早還是會有人發現啊。」
忻妃自己也是既惱且驚,「我這只是漏紅罷了,終究不是又來了月事,總歸,那月事帶子是不能用的!」
「至於衣物你且去預備些草紙來。單用這些草紙來墊墊就是,總歸不必額外請那月事帶子來!」
樂容便也只好點頭,抹身便去取了一疊草紙來。
所幸此處就是淨房,草紙便就在外間。
樂容伺候著忻妃將那草紙疊了幾折,小心襯在襯褲里,這才扶著忻妃起身走回寢殿。
樂容小聲問,「奴才這便去請陳太醫來請脈,也好叫主子安心可好?」
忻妃卻坐下半晌都不說話。
按理說,這時候兒是應該立即請太醫來的。可是她卻覺著這一回的落紅實在是有些多,多到已經不僅僅是「漏紅」那樣的形容去,故此她也生起了諱疾忌醫之心,倒是不敢立即請太醫前來了。
若是太醫來了,說她這是——月事,那她又該如何活下去?
她已是懷了六個月的胎去啊,若事當真忽然來了月事,便是後宮裡那些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將她給淹死了!
「不用不用請太醫來!」她心下越是顫抖,嘴上卻越是強硬,「不過只是一點子漏紅,又有什麼打緊?必定是今兒從圓明園回宮來,一路上車馬顛簸著了,這才興許是抻著罷了。」
「只需躺一躺,穩定下來就沒事了。」忻妃說著伸手,「快,扶我進內躺著去。等我歇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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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奉皇太后才回宮兩天,十一月十四日,忽然傳來消息:東閣大學士梁詩正,溘逝。
皇帝下旨,命皇五子前往奠醊。
並加贈太保,入祀賢良祠,賞給內庫銀一千兩治喪。
這個消息傳進兆祥所,不啻在永琪頭頂再度炸響一個驚雷去!
七月里,他剛為履親王穿了笑;才時隔四個月,他又要在十一月里去給大臣奠酒
若說給履親王穿孝,他還能與人強調,因為履親王是近支宗親,是皇阿瑪的親叔叔,也是四哥永珹所出嗣之人,故此皇阿瑪叫他穿孝,是為培養他仁孝之心。
可是這梁詩正卻已經不是近支宗室親王,他只是個大臣啊!
心下的憤懣,宛若暫時被紙包住的火。
火焰即將沖天而起,可是他卻不得不極力壓制住——那層包著火的紙,不僅僅是他此時緊緊攥住不肯撒手的一絲理智;又何嘗不是他心底小心翼翼的一點僥倖呢?
他惟願,這一切都是巧合,絕不是皇阿瑪已經知道了什麼,而對他做出的敲打和懲戒;就更不是皇阿瑪已經放棄了他
可是即便那團火還有一層紙來包著,暫且沒有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卻也還是將他的心都要烤成了灰燼。
不知如何安慰自己,也沒有發泄的法子,他便猛然將書案之上所有的文房、墨寶全都拂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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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裡傳出陣陣碎裂的聲響,兆祥所中的內眷便都被驚動了。
胡博容所出的大格格本就身子根基弱,經不起驚嚇,這便嚇得嚎啕大哭起來。
英媛也忍不住起身走到窗邊兒,終究還是心中牽掛,不由得伸手呵氣,用那一點暖意,去竭力融開窗玻璃上的冰霜去,小心朝正房那邊觀望。
黃柳和紫菀兩個也忍不住輕聲問,「主子,阿哥爺這是怎麼了?阿哥爺從前是何等溫文爾雅的人,對主子情深款款,對奴才們也都和顏悅色。可是如今的阿哥爺,卻仿佛換了個人一般。」
英媛也是輕輕閉了閉眼睛。
窗外,鄂凝已是急急而來,奔上台階去。
這會子英媛是不肯來勸,胡博容是不敢來勸,便也唯有鄂凝自己一人才能來勸。
只是在走進暖閣之前,鄂凝的頭皮也是有些發麻。
她的陪嫁女子銀環也是緊張得臉上煞白,忍不住輕聲勸阻,「姑娘阿哥爺這會子正在氣頭兒上,主子若是進去,怕也得受著阿哥爺的脾氣去。」
鄂凝點點頭,「我何嘗不知道?只是我阿瑪已經不在了,我又沒有一兒半女,那這個人世間,我便只剩下阿哥爺一個人了。他是我的天,是我的地,是我的一切。」
「便是要承受他的怒氣,我這個當福晉的也不能躲閃,唯有與他同舟共濟,榮辱與共罷了。」
銀環聽得眼圈兒都是紅了,這便點頭,「姑娘對阿哥爺的心,天地可鑑。只可惜阿哥爺肯給那兩邊兒一個又一個的孩子去,卻就是不肯給福晉一個孩子」
「若叫奴才說,阿哥爺如今的運氣轉了,便都是從腿上那病起的。而阿哥爺那腿病,還不是都因為西殿那位?憑什麼叫那位得了便宜去,卻叫主子您受著阿哥爺的氣去?」
鄂凝緊緊攥住指尖兒。
「這會子還說這個做什麼!再說,我倒不覺著是阿哥爺的腿病改變了運數,終究原本無論是皇上,還是前朝後宮,都沒人知道阿哥爺的腿得了病去。」
「要我說,阿哥爺的懊惱,終究還是從皇上那起的。皇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年歲大了,近來越發給下的旨意都是叫人莫名其妙了去。五月里,咱們阿哥爺分明剛從九洲清晏的大火里救出皇上,皇上不給獎賞倒也罷了,結果七月竟然就叫咱們阿哥爺給履親王穿孝去;」
「如今,才過四個月,皇上也不知又是怎麼想的,竟然又要咱們阿哥爺給大臣奠酒去那還有現成兒的已是出繼了的四阿哥、六阿哥去不用,皇上為何非叫咱們阿哥爺去?至少宮裡還有個現成兒的八阿哥呢,皇上就不能叫八阿哥去一回麼?」
鄂凝和銀環在外間已是小心壓低了聲音說話,可是悉悉索索的動靜還是穿進了暖閣里去。永琪便是不耐煩地吼了一聲,「誰在外頭?」
伺候在外頭的三德嚇得一激靈,連忙沖鄂凝直作揖。
鄂凝深吸口氣,這才一挑帘子邁進門檻去,「阿哥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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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是鄂凝,永琪雖說好歹客氣些,可是長眉以及緊鎖,顯見著仿佛是也不願意見著鄂凝。
鄂凝的心下倏然一涼,卻極力控制著,盡力地堆起一臉的笑意,柔聲道,「便是為梁詩正去奠一回酒,又有什麼打緊?終究梁詩正也是重臣,雖不是宗親諸王,可也是東閣大學士、中樞之臣。阿哥爺便是去給梁詩正奠酒,也不失了身份。」
永琪便又是一皺眉,抬眸緩緩盯住鄂凝,「可是你知不知道,當年便是皇爺爺最在乎的兄弟、老怡親王允祥薨逝,皇爺爺也只是派了五叔和親王弘晝去給穿孝,根本就沒叫皇阿瑪去啊。梁詩正便再是重臣,卻比之老怡親王如何?」
鄂凝尷尬地張了張嘴,「可是皇阿瑪旨意已下,阿哥爺便是再怎麼著,也得奉旨前往不是?」
鄂凝眼珠兒一轉,「要不,阿哥爺就說病了,將這差事給推了吧?」鄂凝自己說著也是歡喜得一拍手,「總歸皇阿瑪也是知道阿哥爺的腿病了的,阿哥爺還是為了救皇阿瑪才落下的病根兒不是?皇阿瑪還親自選了太醫,來給阿哥爺調理的啊」
「阿哥爺只需這麼一說,皇阿瑪自然會深信不疑,且自然對阿哥爺百般憐惜,這便自然不用阿哥爺再去奠酒了。」
聽罷鄂凝的話,永琪的眼睛也是一亮。
只是那光芒只亮了片刻,便即黯然熄滅下去。
「可是你怎麼忘了,皇阿瑪是何樣的人?他自是早就知道我的腿壞了,他也不會忘記是我從九洲清晏大火里將他背出來,那腿便因之而支撐不住病了的皇阿瑪心下明知這些,他卻還是下旨叫我去給梁詩正奠酒,這便不是皇阿瑪忘了,而就是皇阿瑪刻意這麼安排的。」
「此時成年皇子並非只有我一個,便是四哥和老六都出繼了,至少還有老八可是皇阿瑪還是叫我去,便可見是皇阿瑪早已想好了的。」
永琪越說,心下越是難受。
這會子永珹和永瑢都出繼了啊,成年皇子就剩下他和永璇可是在他和老八那個瘸子中間,皇阿瑪卻還是偏心眼兒給了永璇!
有望繼承大統的皇子,自然不能給臣子穿孝、奠酒去。老八那麼一個瘸子,皇阿瑪竟然都還要繼續給留著一絲念想去,卻不再給他留餘地去了!
同一年裡,僅僅時隔四個月,他便接連兩次給臣子如此前朝後宮,便是誰都看得明白去了。
呵呵,呵,皇阿瑪就差沒正式昭告天下,說他這個皇五子已經徹底失寵,在皇阿瑪的心裡全然沒有了承繼大統的資格去了!
「我不能」永琪深深低下頭去,「我這會子絕不能再違拗皇阿瑪去了。他叫我做什麼,我便得去做什麼;就算自己不甘心,我也絕不能顯露出半點不願來。」
「唯有如此,我才還有可能依舊給自己留下最後的一點機會去。也唯有如此,才還留有一點可能——說不定皇阿瑪終究還是會覺著我更好,這便回心轉意來。」
聽阿哥爺說出這樣的話來,鄂凝也是狠狠一顫,一垂眸之間,淚珠兒自己就掉了下來。
「阿哥爺千萬別說這樣的話!沒有理由的,皇阿瑪沒有理由會放棄咱們的。阿哥爺您是皇阿瑪最優秀的兒子,文武雙全,仁孝勤勉,這是皇阿瑪都曾說過的皇阿瑪他,怎麼會忽然就改了主意?這怎麼都說不通啊!」
永琪疲憊地垂下眼帘,「別哭了,也別委屈了你這會子倒是也幫我想想,咱們從七月過後,終究可能出什麼差池,叫皇阿瑪知道了去?」
鄂凝便也不敢再哭,抹乾眼淚使勁兒地回想。
不過片刻,一個念頭便從心底浮起,鄂凝自己的心下也是咯噔一聲。
鄂凝卻不敢說話,只抬頭望住永琪。
永琪盯著鄂凝,便也緩緩點了點頭,「你也想到那件事了,是不是?倒與我想的一樣。」
「從七月給履親王穿孝之後,我幾乎閉門謝客,不可能再出什麼差池去。唯一的例外,就是我聽了你的主意,扮作南府里的戲子,從福園門出過園子,到簡親王府上去過。」
鄂凝一顫,只覺全身的血都衝上頭頂,四肢一時冰涼。
「可、可是阿哥爺,妾身那都是,那都是急阿哥爺之所急,也是為了阿哥爺的大業啊!」
永琪疲憊地閉了閉眼,「嗯,我自然是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這世上的人啊,誰都有好心卻辦了錯事的時候兒皇阿瑪這回的旨意來得叫我措手不及,我便擔心是皇阿瑪已是知曉了什麼。福晉啊,你是為了我好,可是這一番,你卻是害苦了我啊。」
(謝謝親們三月的陪伴和鼓勵,四月開始「切瓜砍菜」,親們預備好瓜子兒、板凳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