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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卷129、驅毒

2023-09-18 18:30:31 作者: miss_蘇
    正文 七卷129、驅毒

    作者:

    婉兮雖說也笑,卻還是親自起身兒,伸手將小十五給扯了過來。

    說著話兒,舒妃也被請來了,婉兮便將小十五給摁在舒妃身邊兒。

    小十五個頭兒還小,杌子都夠不著,玉蕤便忙笑著將婉兮臥榻下的腳踏給搬來了,權沖個小矮凳兒,給小十五坐。

    婉兮便道,「趁著你十一哥還沒放假,麻溜兒地先借了你舒額娘來,叫你跟舒額娘好好兒先學學規矩。」

    雖是皇子皇孫,可是永瑆他們這幫孩子,只要滿了五周歲進學之後,那上書房可不是能隨便兒放假的。每年就連過年的時候兒,都是臘月二十九晌午才放假。皇子皇孫們每天在天不亮的時候兒就要步行進上書房開始念書,到晚上七點左右才能散學;一年到頭也只是在元旦、元宵、端陽、中秋、重陽、皇帝萬壽節等才能放假,這些假期加在一塊兒也不過十一天左右兒。

    故此這端午節就能放一整天家,倒叫皇子皇孫們早就盼著呢。

    舒妃聽著婉兮說,便也笑了,心下也是有些酸澀,這便攥著小十五的手說,「可不是?你現在還小,可好好兒樂呵兩年吧。再過兩年,你也到了年歲,就也該跟你十一哥一樣兒,見天兒天不亮就進上書房,天黑了才能回來了。」

    皇家對皇子皇孫的教育嚴格,永瑆便是孝順,卻也沒法兒天天都進內廷來給舒妃請安。這幾年間,永瑆漸漸大了,舒妃卻越發有些寂寞了。

    婉兮也沒說話,只將小七和啾啾合力做好的一塊餑餑放在舒妃眼前兒。

    那是個餑餑,卻更像個麵塑。捏的是個姑娘,高高站在鞦韆架上。那鞦韆啊,好像是要悠上天了一般。

    舒妃微微一怔,抬眸望住婉兮。

    婉兮這才含笑點頭,「這捏的是淑嘉皇貴妃。她們高麗人過端午的習俗,跟咱們有些不一樣兒。我聽說她們端午的時候兒,是要賽鞦韆的。盪得最高的那個姑娘,那天便成為最受矚目的。淑嘉皇貴妃沒進宮之前,聽說打得最好。」

    婉兮說著又拿過一小碟子已經做好的餑餑來,「似乎高麗人過端午不吃粽子,他們吃這種類似咱們煎餅似的『車輪餅食』,用的小米、粟米,加了香菜、蔥,一起煎成的。這個我還是問了慶藻,由慶藻從永璇那問來的。不過我也沒做過,只是試著做一回,就等你來給掌掌眼,若是成了,這便一同給永瑆他們哥仨送過去,權當點心了。」

    舒妃心下也是感動,點頭道,「我都不如你細心。有勞你。」

    婉兮含笑搖頭,「我便不是沖你,也沖永瑆那孩子。倒要你來謝我作甚?」

    兩位母親說得熱鬧,小十五已是急了,指著那有些新鮮的煎餅便伸手,「圓子要跟十一哥一起吃。」

    舒妃便笑開了,攥著小十五的手點頭道,「好啊,小十五跟十一哥一起吃哈。」

    婉兮瞧舒妃那邊兒已經通過了,這便起身吩咐將那打鞦韆的餑餑送到籠屜里去蒸。

    這邊兒舒妃便攥著小十五的手兒,給小十五開始講起端午節的規矩來。

    「端午節啊,無論是漢人、滿人,還是高麗人、蒙古人,都是過端陽節的。可是就像剛剛你額涅講的那樣兒,各族人過端陽節的習俗啊,也還有些不一樣兒。咱們大清呢,從前自是按著滿人的規矩來過端陽節,後來定鼎中原,便也將滿人的規矩與漢人的彼此融和。」

    「小十五你是大清的皇子,你額涅祖上又是漢人,你便該將滿人和漢人的規矩都得知道。」

    小十五端端正正坐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兒盯准了舒妃,認真地點頭。

    完全忘了方才說要吃煎餅的事兒了。

    婉兮從小廚房出來,悄然抬眸瞧著,心下也是忍不住暗暗唏噓。

    或許這就是小鹿兒跟小十五的區別吧?

    兩個小子都愛吃好吃的,小鹿兒是怎麼著都能千方百計將想吃的都咬進嘴裡去再說旁的;小十五卻不是,他在正經事兒前能坐得穩,能暫且放得下口舌之欲。

    終究是還不滿三周歲的小孩兒,能這麼聽話,舒妃也是忍不住嘆息而笑。

    「好孩子,難為你了,明明聽不懂,卻還肯聽得這麼認真。」

    小十五認真,舒妃便也講得更認真。

    「端陽節的來源啊,古來有許多說法兒。有屈原投江說,也有介子推的寒食說,還有紀念伍子胥一說。而滿人呢則是更重視『曹娥說』。」

    小十五圓圓的眼珠兒滴溜溜地聽著,卻還是忍不住迷茫,「曹娥?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舒妃被小十五的天真逗得哈哈大笑,伸手擁了擁小十五,「好孩兒,至少知道遇見了同音的字兒,這便能舉一反三了。」

    婉兮便也笑,自停了手上的活計,也搬了杌子過來坐,一併傾聽。

    舒妃倒有些不好意思,「瞧你,也過來做什麼?」

    婉兮含笑仰頭,「你雖說是滿洲世家的格格,可你們家的家學淵源,又哪兒是隨便人家就比得上的?我這宮裡啊,陸姐姐家是江南大儒之家,玉蕤家是八旗進士之家,她們自都不必過來聽;可我卻也得來給你當學生,以後才敢教小十五呢。」

    舒妃輕哼一笑,倒也受用,這便回手攏著小十五,「小十五可好好兒聽仔細了,好歹贏了你額涅去!」

    舒妃便將「曹娥救父」的故事娓娓道來。

    「上虞有一位著名的孝女,名叫曹娥。她的父親名『盱』,會彈弦琴,歌而迎神,故此為鄉里請神的巫祝。漢安二年五月初五日,盱在舜江邊迎河神,結果被溺死,屍首被江濤吞沒,找不到了。」

    「當時曹娥年方一十四歲,沿江尋找父親屍體,晝夜哭嚎不已。哭了十七天,也找了十七天後,仍沒能找到父親的屍首,曹娥竟縱身跳入江中去尋找父親屍首」

    小十五聽得愣住,眼中已是淚花閃閃。

    舒妃看得也是好奇,便輕輕拍拍小十五的手,「別難受。曹娥的孝心為上天所感,她沒有白白喪生數日後,曹娥的屍首與父親的屍首,一齊浮出水面。」

    小十五的淚珠兒唰地掉了下來,卻也同時歡喜得使勁兒拍著小巴掌。

    他的手本就又白又圓,這般使了勁兒地拍,掌心很快就紅了。

    舒妃抬眸望一眼婉兮,輕嘆一聲,「瞧瞧,我本還擔心這小十五聽不懂這故事去。可哪兒成想,他竟都聽明白了。可見這孩子竟也是天生仁孝。」

    婉兮含笑點頭,上來輕輕幫小十五吹吹手掌心兒,「舒額娘與你講的這『曹娥救父』的故事,後被編入二十四孝。後人為了紀念曹娥,改舜江為曹娥江。後歷代帝王均加封曹娥,遣官祭奠。」

    「不說的遠的,便連明太祖朱元璋,亦曾令駕下名臣劉伯溫親自撰寫誄文祭奠。」(後咱們小十五登基之後也敕封過曹娥的哈,所以這兒咱們特地加一筆。)

    小十五的年歲雖小,卻聽得屏息凝神,眼珠兒都不轉。

    婉兮欣慰而笑,「說起二十四孝來,你皇阿瑪便是如今最大的孝子。前年你皇瑪母七十大壽的時候兒,你皇阿瑪帶著你哥哥、侄兒們,親自在你皇瑪母座前獻舞,那便也正是二十四孝里『戲彩娛親』的典故啊」

    婉兮伸手輕撫小十五圓溜溜的臉蛋兒,「記著額涅的話,你也要如皇阿瑪一般仁孝,長大了好好兒孝敬皇瑪母、皇阿瑪,還有日夜陪伴在你身邊兒的慶額娘,還有今兒給你講這故事的舒額娘,以及宮裡這些從小兒便疼你、護著你的額娘、姨娘們去。」

    小十五認真點頭,「圓子記住了!圓子也要孝敬額涅」

    這會子一眾嬪妃們都早已圍攏了過來,都是忍俊不已。

    舒妃便親自抱起小十五來,「就是因為滿人更在乎曹娥的這個典故,便將端陽節與孝道聯繫在了一塊兒。所以咱們宮裡啊,端陽節不僅要吃粽子、賽龍船,更重要的是祭祀祖先、遵循孝道。」

    小十五小腦袋使勁兒點著。

    穎妃稀罕得趕緊伸手從舒妃手裡將小十五給接過來,輪著抱了抱。

    「穎額娘告訴你啊,我們蒙古人過端陽,跟漢人、滿人還不一樣兒。我們蒙古人啊,五月初五,那叫『獵節』,得打大圍!也就是說啊,端陽這一天,蒙古獵手們打獵的規模要超過其他日子,行圍的範圍也要走得更遠,故此打到的獵物也最多呢!」

    「打大圍的時候兒啊,獵人們騎著最好的獵馬,背著火槍或弓箭,腰間挎著獵刀,別著布魯,帶著成群的獵狗,遠地方的人還趕著大車,從不同的地點進入圍場。黃羊、野兔、老虎、豹子都是咱們的獵物!」

    還是語琴心疼了,上來將小十五給抱走,「瞧瞧,咱們圓子待會兒都給聽迷糊了,怎麼就過個節,還這麼多不一樣的規矩呀?」

    舒妃便也笑了,「走吧,咱們不講規矩了,就都忙活好吃的去!咱們滿人啊,從前入關前還不吃粽子,咱們吃椴木餑餑。我倒記著,你額涅從前還做得一手好椴木餑餑,咱們給她搗亂去,叫她做給咱們吃!」

    .

    內廷主位們都如此忙碌,內務府更是忙得腳打後腦勺。

    早在端午節之前兩個月,德保已開始帶人到西苑、福海等處查驗龍舟,發現問題的立即修補。今年瀛台、福海兩處共有五艘龍船急需修補,應備辦直徑一尺五寸、長六丈五尺至七丈杉木一百六十八根;直徑一尺六寸、長一丈四尺至三丈二尺柏木九十二根。但這樣大的木頭京中無法買到,只能交給內務府管理淮安關務在外省加緊採購。

    兩個月的工程,終於及時竣工。到了五月初一,德保又帶人親自再驗看一遍,以確保龍舟下水萬無一失。

    之所以在瀛台、圓明園裡的福海都有龍舟,是因為皇帝一般會在瀛台賜宴群臣,看賽龍舟;而皇家宗室則是在圓明園的福海里看賽龍舟,故此兩地都有預備。

    往年也曾有因春季少雨,皇帝將端午節的賽龍舟都免了,改赴黑龍潭祈雨的事兒;今年因恰好在端午前半月,求雨得雨,自是叫皇帝開懷,這便瀛台和圓明園裡兩邊兒的賽龍船,依舊舉行。

    此外,宮內昇平署的學生和太監們,也早早準備排練應承戲,照每年舊例將在「萬方安和」水上戲台,為端午節皇家宗室宴奉上連本大戲。

    .

    宮內宮外都在為端午節熱熱鬧鬧兒地忙碌著。這是繼元宵節過後,家國天下最為熱鬧的一日了。待得下次大節,又要等兩三個月去了,故此人們這會子都是盡情地歡樂著。

    趕在五月初一來臨之前,鄂凝親手為永琪繡制的一整套「活計」也已經制好了。鄂凝歡歡喜喜捧了出來給永琪試掛。

    「端午那日,阿哥爺免不得要陪著皇阿瑪一同登上龍舟,與宗親子弟競渡。阿哥爺腰上佩掛著這些活計,必定能力挽狂瀾、獨占鰲頭!」

    鄂凝費了半個月的心血,所有的情都化為這一針一線,故此她對自己這套作品還是十分有信心的。便在哥們兒里,五阿哥這套必定也是最好看的。

    可是卻沒想到,永琪卻是整個兒懨懨的。

    鄂凝便鬆了手,空看著那整套的活計在他腰上五彩輝煌著,她心上的那把歡喜的火焰卻已是給澆滅了。

    她有些不甘心,也有些不敢置信,兩隻手浮在空里,忍不住還是小心翼翼問他,「阿哥爺這是不喜歡?那也無妨,我去換啊。終究還不到五月呢,我這會子去換也還來得及。不管怎麼著,便是要連夜趕工,我也一定給阿哥爺都趕出來!」

    「只是阿哥爺卻好歹得與我說明白嘍,究竟是哪一點兒不得阿哥爺的喜歡了?是這料子,還是絲線不好,抑或是繡工不精?」說到最後,鄂凝已是泫然欲泣。

    永琪也聽出了鄂凝的哭腔兒來,嘆了口氣,上前攥住了鄂凝的手。

    「沒有,我沒說不好。這一整套的活計,便是有針線上的婦人幫襯著,你能在這半月間趕製出來,也必定是點燈熬油的才做得出來。瞧這上頭的五毒的彩繡,個個兒活靈活現、全須全尾兒的,尤其費工,我都瞧得出來」

    叫永琪這一說,鄂凝便更覺委屈,一垂首,已是滴下淚來。

    「那阿哥爺怎地懨懨的?既然不是這活計不好,難不成阿哥爺是不喜歡這活計出自我手不成?阿哥爺,是等著英媛給做呢,還是博容?」

    永琪嘆了口氣,拉住鄂凝的手,將她帶進懷裡來。

    「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我啊不是不喜歡,只是那會子是心下想著事兒呢。你也說了,端午那天我得陪著皇阿瑪上龍舟,親自跟哥們兒、宗親去競渡,我這心下正想著這個,便一時走神了。」

    鄂凝這才破涕為笑,「若是這樣兒,那我就算白擔心一回了。其實阿哥爺又何苦擔心,宗親裡頭,誰敢超過皇子去?便是皇子裡頭,又有哪個哥們兒是阿哥爺的對手?」

    鄂凝一個一個細數:「十一、十二這兩個小的就不必說了;便是幾個年長的,老八那腿,我怕他連船都不敢上吧?至於老六,已是出繼了,沒的來搶這個風頭;至於四哥呵,我瞧著他不會不明白當年給定太妃送陀羅經被,是什麼意思吧!」

    鄂凝這樣想,其實這宮裡宮外誰不這樣想呢?便是有什麼爭的,首先便剔除了十一、十二兩個小的;至於那還不滿三周歲的小十五,更是連想都不用想

    沒人明白,他此時心下最為忌憚的,反倒是這個話還沒說利索的小十五啊!

    他心下的苦不知該如何說,更擔心便連自己的福晉都不能信。

    永琪黯然垂下眼帘,「也許一切都已悄悄兒地改了。」

    鄂凝一驚,上前忙把住永琪的手臂,「阿哥爺這是說什麼,我怎麼不懂了?阿哥爺說的是十二阿哥?是,他是嫡子,眼見著這快十三,快到指婚的年歲了,可是他這麼大個小孩兒上了龍船,當真就懂如何指揮不成?」

    永琪只覺疲憊,擺了擺手,「便是不說旁人,我只怕我這腿,也得跟著搗亂。」

    這也許就是與天意的相反吧,天下大旱時,他的腿病仿佛好了;可是終於天降透雨,朝野上下皆歡了之後,他的腿病反倒復發了。

    這樣的腿病,若是站在龍舟船頭,迎風頂水的,只怕更受不住。

    鄂凝微微咬了咬牙,「這會子再說勸阿哥爺請太醫的事兒,也已是來不及了。阿哥爺不若噙化些人參,可好?總歸賽龍船不過今日這麼一會子,阿哥爺借著人參襄助,頂過那一時半刻,當不難。」

    永琪眸光微微一亮,「也好!」

    鄂凝這便興沖沖親自去開小庫房取人參了,永琪也緩步跟出來,朝茶房走過來。

    正見管燒火的老太監來取柴火。旁邊的小太監便有些急,緊著提醒,「張爺爺,這柴火前兒幾日剛被雨澆過,點不著!」

    那姓張的老太監便笑,「你個小豆芽兒,誰說點不著了?便是被雨澆過,可這兩天都是響晴,早曬乾了。」

    小太監有些尷尬了,便搶上前來,翻開那捧柴火去,「您瞧瞧,瞧瞧,就算外頭是被太陽曬乾了,可是裡頭還是潮著哪!」

    老太監便又笑了,「終究是年歲小啊,沒在田間地頭兒攏過火吧小子?爺爺告訴你哈,爺爺小時候兒也淘氣,沒少了跟一幫小哥們兒在田間地頭地攏火,烤螞蚱、烤苞米的。那時候兒都小,家裡自不給帶著火鐮,也沒個火種,怎麼攏火啊?」

    小太監聽得一愣一愣的,「對啊,沒有火鐮,你們怎麼攏火啊?」

    老太監便樂了,舉了舉手裡的柴火,「就靠它!就偏找那水邊兒的葦子、草啊的,就偏要原本裡邊兒水氣大,外頭被太陽暴曬了的,攏夠了一堆,放到大太陽地兒下曬著。你就等著吧,過不了多一會兒,都不用火鐮,那一堆葦子啊草啊的,自己就燒起來嘍!」

    小太監登時傻眼了,跳過來問,「爺爺,我的爺爺哎,您老給說說,這算什麼道理?」

    老太監便樂,「就是因為裡頭有水氣,外頭太陽曬,那柴草裡頭啊,就『發』了,跟發麵的道理似的。那股子氣兒就把火給拱出來了」(原理就是蘆葦含水量過高,加之氣溫高,發酵引起自燃。曾有造紙廠的火災就是這麼起的)

    永琪原本意興闌珊,立在廊柱旁只是有一搭無一搭聽著,冷不防聽到此處,不由得倏然站直,眼底一亮。

    他想起母親說起過的蒙古人的端午習俗——蒙古人這一天可不用祭祖,更不用講什麼仁孝,蒙古人這一天只「打大圍」,要獲取最大的獵物!

    他的母親愉妃是蒙古人,他便自然跟令貴妃的小十五、皇后的十二,以及由舒妃撫養大的、有一半高麗血統的永璇他們,都不一樣!

    .

    五月初一起,宮內宮外已經都開始佩掛五毒荷包。

    滿人的端午節,是從五月初一就開始過了的。

    滿人的端午節,節慶繁多:拜山祭祖、乘水臨風、登高望遠、祈禱解瘟、騎馬射箭等陸續展開。

    內務府帶人在宮內各處開始張掛「五毒吊屏」。吊屏上有五毒的圖樣兒,可驅邪避惡,保平安。這吊屏要一直掛到六月初二呢,因了這掛屏,倒叫各宮用以遮陽的普通蘆葦帘子暫且讓了位兒,都被暫存了起來。

    宮內、圓明園裡各處戲台,昇平署的大戲也已經開唱。演出的劇目有闡道除邪、靈符濟世、怯邪應節、採藥降魔、奉敕除妖等。

    靈符濟世演的是曾在茅山修行的一個道士見有些遊方道士竊取假符欺人賺錢,在端午節時,帶上些靈符向世人布施。一遊方跛道士誑世人買符,見道士在施散靈符,就要與之比法。道士開掌成雷,跛道士只得服輸。

    怯邪應節演的是端陽節時,天師張道陵下界降妖。蝦蟆精、蜈蚣精、蜥蠍精、蠍子精等五毒化作紅粉佳人,想避過硃砂符、雄黃袋。醫生送一貼和道士發現五毒化為五女,與之相鬥。張天師趕到,召來五雷公、五電母,殛斃五毒。

    一時間神仙妖怪、牛鬼蛇神俱都上場,熱鬧非凡。所有人都沉浸進了節日的氣氛,便連「九洲清晏」當值的太監、侍衛,都放鬆了警惕,甚至忍不住溜出去偷偷兒瞧戲去了。

    (謝謝親們的禮物啦,嘴兒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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