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84、都抻脖等著好日子(畢)
2023-09-18 18:30:31 作者: miss_蘇
正文 七卷84、都抻脖等著好日子(畢)
作者:
直到次日皇帝走了,婉兮才得以親眼見了小十五叼在嘴裡的,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那麼個小小的木盒,裡頭放的物件兒體量自是不大。打開了看,原來是一掛青金石的小朝珠。
體量小,便正因為是給剛滿周歲的小孩兒抓周用的;便是佩掛,也不宜太大太長。
幽藍的青金石,藍中有金星閃耀;這是一重藍色與黃色的相配。
而這朝珠的主體是青金石,而配的絲絛則是明黃;這便又形成了一重藍色與黃色的相配去。
玉蕤也瞧見了,忍不住悄然問,「便是一掛小小的青金石朝珠,倒不知皇上昨兒那麼高興是為何?」
皇子皇孫抓周的時候兒,朝珠倒是不少見,不過是以珊瑚朝珠居多。
青金石的雖說不多,可終究不是最金貴的東珠朝珠,倒叫人一時想不通是為何了。
婉兮抬眸望了玉蕤一眼,卻是悄然一笑。只金貴地將那朝珠收進木盒裡,交給玉蕤,「你親自替我守著,暫且別叫這個露出來。等將來小十五再大些,我再與他講說吧。」
玉蕤噘嘴,「那姐得先與我講說一番,我才肯替姐收著」
婉兮無奈一笑,抬眸瞟玉蕤,促狹地道,「我猜,你怕是嫌棄這是青金石的,不是東珠的。」
玉蕤被說破心事,不由得吐了吐舌,「終究唯有東珠朝珠,才是唯有皇太后、皇上、皇后三宮可以用的。若是皇上賞給咱們十五阿哥的是東珠的小朝珠,那我的心才能安定下來呢。」
「傻妞兒,」婉兮垂首莞爾,「這東珠朝珠的規制,便如那明黃的龍袍一般,都說唯有皇太后、皇上、皇后三宮才能用」
婉兮點到即止,玉蕤便拍手笑了,「可是姐懷著咱們十五阿哥的時候兒,就已經穿過了,還畫在了宴塞四事圖上,皇上一點兒都不怕張揚得叫人都知道!」
「所以你又何必執著這東珠朝珠去?」婉兮朝玉蕤眨眨眼,「況且朝珠與吉服袍一樣兒,皇上又不止穿明黃一種顏色;那不同顏色的吉服袍,本就配搭著不同的朝珠啊,所以皇上專用的朝珠,可不僅僅是東珠朝珠一種。」
玉蕤的阿瑪終究是總管內務府大臣,這些皇上的衣冠鞋履之事,玉蕤終究還是清楚的。叫婉兮這麼一提醒,玉蕤終於聽出了些門道來。
「皇上不同顏色的吉服,得陪不同顏色的朝珠」玉蕤便霍地抬眸,緊緊盯住婉兮,「姐說的——是藍色的吉服?」
婉兮垂眸淡淡而笑,便不搭茬兒了,一切都叫玉蕤自己想,相信她也能想明白了。
不一會子,玉蕤果然已經笑的滿臉開花兒,合不攏嘴了。
「藍色的吉服——乃為皇上祭天所用的大禮服便為藍色的!便如天壇的琉璃瓦是藍色的,而不是宮裡常用的黃色;嗨喲園子裡給和貴人做禮拜用的『方外觀』也同樣用藍色琉璃瓦一樣兒,皇上但凡用藍色的,便都是與敬天相關。」
「皇上穿藍祭天,佩掛的朝珠自然也要是藍色的,我想起來了,皇上祭天的時候兒用的朝珠,就是青金石的!」
想到這些,玉蕤已然茅塞頓開。
「姐說得對,皇上才不是只用東珠的朝珠。皇上祭天時用青金石的朝珠,祭地時用蜜珀朝珠;祭日時用珊瑚朝珠,祭月時則換戴綠松石的朝珠」
玉蕤一把抱住婉兮,「皇上賞給咱們十五阿哥的是青金石朝珠,這便是祭天所用啊!那豈不是比東珠還更金貴,意義更為了不得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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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玉蕤終於放下了心,婉兮心下也自是歡喜。
這便忍不住又提醒一聲兒,「你還忘了,這朝珠的絛子用了什麼顏色兒的?」
玉蕤呆住,「明黃!」
原本因為皇子皇孫、宗室子弟腰間本就都結黃帶子,故此這朝珠上垂下明黃的絛子來,連玉蕤都沒留神。這會子叫婉兮一提醒,玉蕤也嚇了一跳,才想起來這朝珠的規制,不僅所用珠子有等級,連絛子的顏色也是分等級的。
明黃絲絛,是唯有皇帝、皇太后、皇后三宮才可使用。
「既然用的明黃絲絛,那便該是皇上自己的!」玉蕤的聲音已是有些打顫。
婉兮垂首幽然輕笑,「沒錯兒。可是你只說出了一層,裡頭還有更深的含義去。」
玉蕤傻了,忙抱住婉兮搖晃,「姐快說吧!我猜不著旁的了。」
婉兮伸手點了玉蕤腦門兒一記,「你怎忘了這朝珠的大小?這麼大點兒的,必定只是給小孩兒抓周用的;是皇上的,卻又怎麼可能是『皇上』用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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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蕤驚了半晌,猛然一拍腦門兒,「皇上抓周的時候兒,還沒見過康熙爺。那會子皇上都還不是先帝爺最寵愛的兒子。甚至——先帝爺自己也還只是皇子,不是先帝爺呢」
婉兮含笑點頭,「所以啊,你還不明白這掛朝珠的金貴所在了麼?」
玉蕤的一顆心終於狂跳了起來,「我倒是聽說過當年的一宗兒傳聞——據說康熙爺之所以那麼喜歡咱們皇上,就是因為早就給人看過咱們皇上的生辰八字。」
「咱們皇上的生辰八字貴不可言,那摸骨的先生已然預言咱們皇上有聖君之相」
皇子皇孫下生,最晚在周歲前後,生辰八字是必定要報到宗人府,以備登入玉牒的。故此身為帝王,兒孫們的生辰八字早已瞭若指掌。
玉蕤緊張地望住婉兮,「難不成說,就因為康熙爺早就知道了咱們皇上的生辰八字,便有可能當年咱們皇上抓周的時候兒,就已經賜下這樣一份特殊的、系了明黃絛子的青金石朝珠去?」
婉兮淺淺收了笑意,「我便也正是這樣猜的。只是周歲還不到皇子皇孫們種痘的年歲,究竟這孩子能不能扛得起天意,抓周的時候兒還無法確定。故此特地賜下這禮天所用的青金石朝珠,何嘗沒有『禱問上天,此子可否用天命』的意思所在?」
「倘若上天首肯,那便必定叫這個孩子穩穩噹噹從周歲走到種痘那天,必定能穩穩噹噹送走痘神娘娘去;若扛不起天命的,那便熬不過種痘那一關,不管生辰八字有多好,上天都會收了那孩子走」
玉蕤便微微眯了眯眼,「可不!從前便是特地生在佛誕日的嫡子,不是也熬不過種痘去?」
婉兮輕嘆口氣,「終歸天命如何,連皇上這位天子都要『禱問』,咱們就更看不懂了。我便也不多想那些,我只因這是皇上當年抓周用過的,這便就已是格外值得珍惜了。」
一想到一年之後就是小十五種痘之時,此時還沒熬過那道關,便是誰都不敢去遙望那麼遠的未來玉蕤的心下既酸楚,又惆悵。
她輕輕挽住婉兮的手臂,「姐別擔心,咱們十五阿哥福澤深厚,必定萬事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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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里,為忙碌皇太后七十聖壽之事,內務府的擔子越發沉重。
皇帝便於十一月初三日,下旨增內務府護軍統領英廉,也為總管內務府大臣。
又一名內務府官員的逐漸崛起,尤其引得後宮越發矚目。
尤其——英廉是慶妃語琴母家所在佐領的職官。便有人不由得猜測,英廉之所以能夠在這幾年間迅速高升,直至總管內務府大臣,必定是因為慶妃與祿常在這姐妹倆的緣故。
這個消息傳來,叫忻嬪不由得重又關注起祿常在語瑟來。
忻嬪想著小十五周歲那日與婉兮的那一番當面的爭執里,語瑟還敢站出來為她說話,這便垂首微微含了笑。
「看來這丫頭我果然沒有白白指望她一場,她倒是果然能值得我用一用的。」
樂容也道,「上回這英廉被擢為護軍統領的時候兒,祿常在就到主子面前兒哭一鼻子了。奴才也沒想到這個英廉當真得用,如今不到一年,這便又直接升為總管內務府大臣了。」
忻嬪眯著眼,腦海中盤旋起那日語瑟來她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兒。
「不為別的,就因為我是被英廉給送進宮來的,我姐姐就不但惱了我,更惱了英廉去。英廉原本也是想借著送我進宮,討好於我姐姐;可是我姐姐倒好,非但沒給人家英廉一點好臉子去,反倒叫我都不准再與英廉通消息。」
忻嬪那日心下自然明白慶妃對自家妹子進宮的膈應去,可是卻還是體諒地笑,「我倒不明白慶妃娘娘是怎麼想的了,自家姐妹進宮得了皇寵,進封了常在,這便是多好的幫手。怎麼不比旁的官女子更強上一萬倍去?」
語瑟便哭得更加委屈,「誰說不是呢!不光是我,就連英廉步步高升,難道不是也能格外幫襯姐姐一重去麼?不說旁人,便連令貴妃那麼倚重瑞貴人,還不是得了瑞貴人她阿瑪德保的不少幫襯去?」
「若換了我,我便怎麼扶持自家妹子、還有那肯為自己出力的內務府職官尚且不及,又哪兒有拿喬,反倒還不願意的?」
語瑟越說,淚珠兒落得越是委屈,「看我姐姐對英廉那不高興的樣兒,我便知道她自然不至於是看不上英廉,她終究還是看不上我;不願意叫我進宮來,更不願意叫我得了皇寵,進封了常在」
「她自己已然是人老珠黃,年輕的時候兒尚且不得皇寵,都到了如今這個快四十的年歲了,怎就不能多推一推新人,尤其我還是她的本家妹子」
忻嬪想到這兒,不由得幽然一笑,「這回英廉又擢升了,慶妃又指不定要怎麼難為祿常在呢。這小丫頭怕是怎麼都沒想到,進宮得寵,最大的阻礙卻是她姐姐;她灰心喪氣之餘,自然需要有人時常幫她開解。」
樂容便笑了,「奴才這便交待下去,若是在外頭恰好遇見祿常在了,便邀請了過來與主子一處坐坐。」
忻嬪點頭,「她終究是慶妃宮裡的人,平時出外也是艱難。你們若見了她,自該替她維護周全了,再帶來見我。」
樂容笑著答應,「主子放心吧!咱們越是替她周全,她這顆心才會越發投向主子來了呢!」
當光景走入十一月,忻嬪這幾日倒是舒心的事兒接二連三地來。
一件便是這祿常在的漸漸歸心;二來還有這兩日皇上才下旨,將婉兮的族兄、原任戶部左侍郎吉慶革職。
她便不由得想,這必定是明年皇上南巡時候兒的吉兆——到時候兒皇上南巡到了江蘇地界,憑她姐夫的接駕本事,皇上便不管怎麼著,也得在江蘇地界上翻她幾回牌子,以安撫姐夫。
那從這十一月起,她的好日子,終究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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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六日,皇帝奉皇太后幸壽安宮,皇太后的七十萬壽慶賀禮正式開始。
從這一日起,皇帝不但連日親自陪皇太后在壽安宮看戲、親自侍膳之外,還從這一日起,「於年例恭進外,每日恭進壽禮九九。自十六日起,凡十一日。」
十一月十八日,又加皇太后尊號為「崇慶慈宣康惠敦和裕壽純禧皇太后」。遣官告察天、地、宗廟、大社、大稷。
十一月二十二日,皇帝因南郊齋戒,提前三天為皇太后行七十萬壽慶賀禮。
皇帝親至慈寧宮為皇太后侍膳,穿彩衣為皇太后獻舞;皇帝之後,親王、皇子皇孫、額駙等,依次皆進舞。
五十歲的皇帝,尚且為母親彩衣而舞,是為彩衣娛親之典,看得婉兮也是歡笑之時,幾番紅了眼眶。唯有抱緊懷裡的小十五,早早兒便教導他,「待得你長大,皇阿瑪爺到了七十萬壽之時,你便也要學著皇阿瑪今日的模樣兒,好好兒孝敬你皇阿瑪才行。」
小十五正是滿了周歲,最愛聽曲兒,一聽見就自行手腳搖擺的時候兒。這聽著大樂,看著皇阿瑪、兄弟、侄兒們都在彩衣而舞,他便也站在婉兮的腿上,樂呵呵地用力搖擺了一回。
又白又胖的小子,又這麼搖搖擺擺著,當真像個粉雕玉琢的大阿福了。
皇太后也瞧見了,稀罕得不行,趕緊吩咐婉兮將小十五給抱過去。皇太后親自將小孫兒裹在懷裡,忍不住直樂,「什麼是福喲,就是瑪母活了這麼大歲數,還能懷裡抱著你這樣一個胖娃娃,這樣的子孫滿堂喲」
對於當祖母的來說,雖說兒孫都喜歡,可是到了這個年歲的老人家,終究最喜歡的還是恰能抱在懷裡,最是好玩兒的小孫兒不是?皇太后便一時只顧著逗懷裡的小十五玩兒,倒沒再留意在下頭賣力舞蹈的皇孫們了。
這便叫在座的皇后那拉氏、愉妃,心下都是十分不得勁兒。
永琪終究都是二十多歲的人了,再跳舞,也沒了憨態可掬的可愛;而永璂呢,雖說年歲還只是半大,還是個孩子,可是也畢竟已經不再是膩在懷裡膝下的親昵之時了。
那拉氏暗惱不已,目光不由得與愉妃一撞。
愉妃心下也是不服氣,這便反倒將那不願意都給掩飾下來,反倒淡淡回以一笑。
那拉氏心下便更有些不是滋味兒,忍不住與塔娜低聲冷笑,「我知道她心裡有什麼底呢!永琪自己雖說年歲大了,可是永琪馬上就要有個孩子臨盆了,到時候兒自然有那個小的幫他補足上去!」
塔娜眸光幽幽一轉,「可惜這也不是五阿哥頭一個孩子了。前頭不是有過兩個小阿哥呢麼,可惜都夭折了;誰又知道他這回這個孩子有能不能活得下來?」
「即便是皇孫,皇太后好容易活到這個年歲,哪兒能不多想著些吉祥的,躲避著點兒不吉利的去呢;故此啊,便是五阿哥的那個孩子生下來,皇太后都不敢輕易抱在懷裡去誰知道抱過了之後,又能活過幾日去呢,倒給皇太后她老人家折了壽。」
那拉氏這樣一聽,心下便舒坦多了。她便也含了一抹笑意,抬眸迎上愉妃去。
「她對我有怨氣也是有的,終究我借著郭嬪的死,好好兒折騰了永琪一回。她對我的怨恨越濃,便反倒說明我這個法子有多奏效呢!」
「這些年她自以為老謀深算,不過是我懶得搭理她。一旦到了該收拾她母子的時候兒,我自找得准她母子的七寸,狠狠兒扎一刀下去,自然叫她疼!」
塔娜也是點頭而笑,「總歸這會子郭嬪還沒入土為安呢。趁著還有空兒,主子只要想,便隨時可以再用這個拿捏她母子一番。總歸啊,她這個啞巴虧是得吃得飽飽兒的了。」
那拉氏輕哼一聲兒,「她宮裡除了郭嬪之外,還有個鄂常在和白常在。白常在多年在宮裡無聲無息,可是好歹是怡嬪的妹子,皇上多少回護些;那就算了,咱們暫且先放過她。」
那拉氏說著忽然湧起笑意,勾住唇角,「這些日子總歸嬪妃們都得一起來陪著皇太后看戲、過壽,人來得齊整。你們便覷著些空當兒,叫鄂常在單獨來見我。」
塔娜也是眼睛一亮,「鄂常在是五阿哥嫡福晉的堂姐從她那必定能兜出愉妃和五阿哥不少的消息來。」
那拉氏輕哼一聲兒,「反正這會子鄂常在跟愉妃也有些掰了,我想見她,說不定她也願意見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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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十一月二十二日皇太后萬壽慶賀禮這日,皇帝下旨,擢原來署理署兵部右侍郎的德保,實授為吏部侍郎。
德保最近的一連串升遷,著實叫鄂常在、鄂弼心下跟被撕碎了一樣的難受。
這日鄂常在遇見塔娜,由塔娜邀請著來見那拉氏時,雖說鄂常在心下還是有些猶豫,可是一想到德保的不斷升遷,鄂常在便也一橫心,還是跟著塔娜去了。
終究,她鄂家滿門的希望,此時都只能寄托在五阿哥身上了。可是五阿哥如今反倒對那英媛越發寵愛,那分明就是更重視索綽羅家,而超過了她鄂家去啊!
若照此下去,將來就算五阿哥有機會承繼大寶,到時候兒的皇后都不知道是鄂凝的,還是人家即將臨盆、將來必定能母以子貴的英媛去了!
這會子趁著英媛還沒臨盆,還不知道究竟能生下一個什麼來的時候兒,她和鄂凝兩個若還不想法子自保那將來,便更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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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常在來見那拉氏,兩人在壽安宮的一處僻靜的小跨院裡見了面。
那拉氏難得親近地與鄂常在和顏悅色地說話,「這一晃,鄂常在都已經進宮十多年了十多年過來,後宮大封也趕上幾回了,可是鄂常在卻還屈居常在之位,當真是委屈了。」
鄂常在最怕提這個,這一聽便登時悲從中來,起身哀哀答道:「妾身阿瑪、伯父都是罪臣,皇上遷怒也是有的,妾身絕不敢有半點抱怨。」
那拉氏垂眸淡淡道,「也是我的不是。好歹我是中宮皇后,後宮裡姐妹們的晉位,我是應該在皇上面前兒提些建議的。」
那拉氏說著刻意停頓下來,盯著鄂常在笑了笑,「我今兒才忖著,是該借著今年皇太后七十大壽、以及明年皇上南巡的喜慶,在皇上面前兒提一提你們這些進宮伺候多年、卻依舊還在常在位分的姐妹們了。」
納拉斯說著還當真認真算了算,「如今常在位分上,就剩下鄂常在你、白常在和祿常在三位了。其中白常在是怡嬪的妹子,祿常在又是慶妃的妹子,這便都是皇上好歹要酌情回護的人去」
那拉氏說著憐憫地挑眸盯了鄂常在一眼,「你倒是也有個姐妹在宮裡,雖不是內廷主位,好歹也是皇子的嫡福晉,身份便也堪比嬪位了。」
鄂常在心下一凜,她怎麼會忘了那拉氏這會子最為防備的就是永琪呢?
鄂常在忙站起身來,「雖是堂姐妹,只是終究已經是岔了輩分,小妾與五福晉來往倒不甚頻密。」
那拉氏寬厚地點了點頭,「常在位分上有你們三位,可是終究祿常在是剛進封不久的,便是該在皇上面前提,我也得可著你和白常在。終究你們兩個才是進宮多年,又在常在位分上屈居多年的了。」
那拉氏又是緩緩盯了鄂常在一眼,「說來也巧,你們兩個還都隨愉妃居住,正是同一個屋檐兒下,低頭不見抬頭見呢。哎喲,倒叫我有些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