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78、點將不如激將(畢)
2023-09-18 18:30:31 作者: miss_蘇
正文 七卷78、點將不如激將(畢)
作者:
婉兮聽了,心下也是忍不住嘆息。這便將荷包收下,沖那官女子和永璇都是點頭,「慶藻的心意,我帶回去了。你們便也好生照料慶藻,希望慶藻能早日好起來。」
肩輿起轎,緩緩離了永璇的行宮。
玉蟬看婉兮一眼,還是輕聲道,「之前主子與瑞主子換衣裳的時候兒,奴才就沒見著翠鬟。」
婉兮便也是嘆息一聲兒,「誰說不是呢。我起初也以為,是她那會子聽見慶藻的事兒,這才跑到永璇這邊兒來。可是目下才明白,她其實怕是早早兒就開始偷偷兒觀察慶藻了吧。」
「這回一同隨駕,到了行宮來,彼此住得都近,她興許便是發現了慶藻牽馬出來,她這便悄悄兒地在旁觀察,這便也恰巧趕上這件事兒去。」
玉蟬咬住嘴唇,「依主子看奴才是不是要謹守門戶,要看緊翠鬟些了?」
婉兮抬手支住額角,想了想,這才緩緩道,「不必了。翠鬟是個懂事的女孩兒,縱有些情不自禁,可我相信她終是心下有數兒。」
「況且,她在這回的事兒里,反倒救了慶藻,辦的是好事兒。」
婉兮抬眸望望夜空。這會子天穹已被繁星點綴,壩上草原的星子,總比京師更明亮。
「那孩子唯一令我放心不下的,是她的泥足深陷。唉,我原本還想過,也許她有自己斬斷情絲、抽身而返的一天;可是如今瞧著,她反倒已是越陷越深了。」
.
婉兮走進郭貴人的行宮,行宮外地上已經搭建起了「他坦」,皇后那拉氏為首,一眾嬪妃已經都坐下守夜。
婉兮進來與舒妃和玉蕤點了點頭。舒妃過來輕聲道,「真是可惜。多年輕的格格,這才進宮多久,竟就這麼香消玉殞了。」
玉蕤也回到婉兮身邊,輕聲稟報,「我進去看了郭貴人。從她身上倒是沒看出什麼古怪來。」
因郭貴人是貴人的位分,今晚用執禮守夜的只需貴人及以下位分。而此番隨駕而來的沒有常在,最低就是貴人,故此玉蕤、和貴人、伊貴人才是親自入內替郭貴人整理。
而其中和貴人終究與滿蒙格格們的信仰不同,喪葬儀式也不同,這便即使入內,也只立在一旁,並不方便動手;這便唯有玉蕤和伊貴人親自替郭貴人料理過。
婉兮便也點頭,「我也覺著,這事兒雖說郭貴人是最大的苦主,可是這件事卻未必是衝著郭貴人來的。」
玉蕤抬眸,朝在場的內廷主位們冷冷掃視而過,「郭貴人年輕,進宮也晚,這些年安分守己,也算與世無爭。我也實在看不出,郭貴人有得罪眼前這些人之處。」
「對這樣的郭貴人而言,又有誰要處心積慮算計她去?更甚而,是要了她的性命?」
婉兮眼帘半垂,心裡涌動起無限悲哀。
進宮二十年了,她以為歲月能將她當年對宮裡那些算計的嫌惡點點變淡,可是到了郭貴人這件事上,便又叫她覺著那股子嫌惡都升到了嗓子眼兒,仿佛一張嘴就要流溢出來。
——便不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郭貴人這個年輕的姑娘。
如今憑自己的位分、閱歷,尤其是皇上的感情,還有孩子們,她其實已經完全不必再如此,她有能力自保。可是郭貴人這樣年輕、無寵的女孩兒們呢?難道就活該她們作人的靶子,便連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何丟掉了性命,更是被誰給算計沒了性命去?
玉蕤說得對,此時隨駕的內廷主位都在眼前呢,可是就連婉兮自己都覺四顧茫茫,都猜不透誰會對郭貴人下手;那麼此事就算有人會懷疑,可是無根無由,便自然更不知道該從何查起了。
婉兮不由得攥緊袖口,「既然咱們都猜不到究竟是誰要算計郭貴人,那我就擔心,這次的事兒原本就不是衝著郭貴人來的;反倒是——衝著慶藻來的。」
.
「衝著八福晉來的?」玉蕤也嚇了一跳,「可是丟了性命的,卻是郭貴人啊!若是衝著慶藻來的,難道不應該是處心積慮壞了慶藻的性命去麼?」
「你如此問,這便也是所有人相同的疑問,」婉兮眸光寂寂,「這便也正是那人這算計的高明之處。」
「丟了性命的是郭貴人,那麼便是有人調查,也只能從郭貴人身上去找疑點,這便能安全地避開慶藻去。而郭貴人恰好是與世無爭之人,便是從郭貴人這邊來查,怕也是查不出什麼來,於是查著查著,這件事便只能漸漸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到了最後,人們便也只能接受這件事是一場意外罷了。」
玉蕤咬住嘴唇,向婉兮更貼近些,低聲問,「姐是怎麼覺察到,這事兒是衝著慶藻來的?」
婉兮垂首,「你想,一個女孩子剛剛成親,尚未來得及養兒育女。那這會子對這女孩兒懷有惡意之人,什麼法子才是最解恨的?」
玉蕤一驚,臉色已是發白,「那自是傷了慶藻的根基去,讓慶藻無法生養!」
婉兮閉上眼,緩緩點頭,「慶藻墜馬,腰腹自然受傷最重。這會子雖然還不敢斷言,可是至少那人的目的,已然達成了一半兒去。」
玉蕤杏眼圓睜,半晌也是說不出話來。
良久,玉蕤方恨恨道,「可不是!從那受驚發瘋了的馬背上掉下來,可不是壞了女子根基的最方便的法子去!」
.
「令貴妃這是怎麼話兒說的?來的最晚不說,來了也只在一旁站著,袖手旁觀。」
婉兮與玉蕤正說著話兒,冷不防皇后那拉氏帶著伊貴人走了過來。
出言,便是不善。
婉兮忙給玉蕤遞了個眼色,這便收起了話茬兒,蹲身請安。
那拉氏走到近前,面上冷笑不減,「這倒叫我不由得回想起當初純惠薨逝那會子。那時候兒的令貴妃你啊,忙前忙後不說,便連純惠寢殿裡的鏡子,都是你親自動手用紅布給裹了的;甚至,連純惠身上那塊壓著魂靈兒的玉佩,也是你親手給掛上的。」
「怎麼今天輪到了郭貴人這辦大事上,令貴妃卻什麼都不管了,還躲得遠遠兒的?哎喲,是不是因為郭貴人只是個小小的貴人,比不上純惠的位分高,這便叫令貴妃你看不上啊?」
「還是說,因為純惠是漢女,跟你流著一樣兒的血;而郭貴人卻是八旗蒙古的格格,故此不當成姐妹來看呢?」
.
此時此刻,若不是郭貴人剛剛薨逝,婉兮真想衝著那拉氏那張臉笑出來。
好容易相安無事了這些日子,婉兮又何嘗不知道這位皇后娘娘不是就此肯安生了,只是等著機會,暗地裡憋著壞水兒呢。
這回郭貴人薨逝,她晚來一步,可讓這位皇后娘娘抓住了把柄去,終將那股子壞水兒都傾出來了。
婉兮抬眸望去,目光從那拉氏臉上滑開,落在那拉氏身邊兒的伊貴人面上還有,那拉氏背後,那些出自蒙古的宗室福晉,或者是嫁到蒙古去的公主、格格們的面上。
此時是皇上木蘭行圍的途中,皇上下旨明日就要行圍,故此這個時候兒前來朝覲的、隨駕的,自然都是蒙古各部的福晉、格格們。皇后娘娘這會子當著這些蒙古的福晉、格格們,故意說她不在乎出自蒙古的郭貴人,當真是將這壞水兒都使在了刀刃兒上。
她們面上皆露出了不豫之色,皇后娘娘的目的達到了。
婉兮的心反倒沉靜下來。
再不像當年剛進宮的時候兒,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便在諸如此類的場合之下,總還是想強調自己雖說是漢姓女,可卻還是旗籍下,這便不該被她們排斥在外才是啊。
她還總想說,皇上都是以整個中國的天子為己任,皇上在強調滿蒙子弟不可丟掉弓馬騎射的祖宗傳統的同時,也積極促進漢學的發展,皇上自己那般醉心漢文化,便是最好的表徵。
可是二十年過來,婉兮發現,那拉氏二十年前怎麼用這個來攻擊她,如今依舊還繼續用這個來攻擊她。
婉兮索性再不跟那拉氏自辯了。由得那拉氏去罷了,總歸人家是皇后,人家的嘴才是這東西六宮裡最大的一張。
婉兮這便淡淡垂下眼帘,什麼也沒說,臉上甚至什麼表情都沒有。
若那拉氏想從她臉上看見驚慌失措、或者尷尬赧然那抱歉,諸如此類的神色,她一律欠奉。
婉兮只緩緩欠了欠身,「皇后娘娘卻是不同,皇后娘娘是滿洲世家的名門閨秀,還是輝發部的部長後裔,那便自然與郭貴人情分深厚。」
「那是自然。」那拉氏輕哼一聲兒,得意地回眸望望身邊、身後眾人,「我雖然出自滿洲世家,我家祖上是輝發部貝勒,可若追根溯源,我家先祖也曾經是來自蒙古。故此啊,我跟蒙古可是血脈相連,不分彼此。」
婉兮立即道,「皇后娘娘為六宮之主,又與蒙古親出一緣,那皇后娘娘便必定不會叫郭貴人薨逝得不明不白!妾身相信,皇后娘娘就算翻遍整個前朝後宮、掘地三尺,也必定將算計郭貴人的主謀之人給揪出來!」
.
婉兮這一番話說得嘎巴溜脆,又急又快,叫那拉氏全無防備,只能愣愣盯著婉兮的嘴。
等婉兮一串話都說完了,方尷尬地道,「你說什麼?郭貴人是被人算計的?令貴妃,你憑什麼這麼說?!」
婉兮倒是自己退了半步,柔下了聲息來,幽幽道,「皇后娘娘明鑑,郭貴人薨逝的緣故是在馬匹上。既然是馬匹出事,這背後便自然免不了可能有人設計。」
「我今兒也是著急,這話只是衝口而出,不敢說這事兒必定有憑有據。可是我相信,便是我查不出憑據來的事兒,皇后娘娘必定能查得出來。故此這事兒我便只需提出我的疑問,皇后娘娘自然會給我一個明白的答案,更是給如此年輕百年薨逝了的郭貴人,一個告慰和交待。」
婉兮的話,成功地將那拉氏給架上了。那拉氏眯眼恨恨盯著婉兮,卻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她這便冷冷道,「那是自然!自不用令貴妃在此說這些話,改查的我已然吩咐下去查了。」
婉兮便又極快地頂上一句,「不知皇后娘娘已經吩咐人從哪兒開始查起了?依妾身看,既然是馬匹之事,便該從上駟院查起。」
那拉氏暗暗咬牙切齒,面上卻也只好竭力平靜。
「何勞令貴妃提醒,我已然叫人去上駟院查問了!」
婉兮立即又極快地道,「可是皇后娘娘千萬別忘了,今日出了事兒的馬匹,並不是郭貴人的坐騎,而是永璇福晉慶藻的坐騎。故此皇后娘娘若是查問,便別忘了也將慶藻坐騎的相關人等一併查問了!」
「我當然知道!」那拉氏惱得低吼一聲兒,「身為後宮之主,此事我自然心下早有了數兒,就不勞令貴妃你費心了!」
婉兮眸光流轉,悄然側眸看了玉蕤一眼,這才微微勾了勾唇角,認真屈膝一禮,「那妾身這便恭候在皇后娘娘主持之下,此事大白於天下之時了。」
.
夜色漸深,宮殿監恭請嬪位及以上位分的主位回宮,只留貴人位分,以及宗室福晉等留下替郭貴人守夜。
這是宮中等級森嚴,倒不是人情淡薄了。
那拉氏第一個離去,眾人便再一同拜別婉兮。
婉兮若不走,那舒妃、豫嬪等也沒法兒走,婉兮這便只能離去。
只是臨走,她還是握了握玉蕤的手。玉蕤輕聲道,「姐放心回吧,這兒都有我。」
婉兮與舒妃一起離去,舒妃今晚很是沉默,直到走出了郭貴人的行宮,這才在夜色里沉沉嘆了口氣。
「郭貴人一朵花兒似的年紀便去了,皇上都未曾來。」
終究只是貴人位分啊,在後宮裡都是不定數目的,這便在後宮的位分里幾乎沒有分量。皇帝連來都不用來的。
同為女子,婉兮心下何嘗不感傷呢?她也是輕嘆一聲,捏了捏舒妃的手,「皇上明日還要行圍,今晚又有賜宴這便分身乏術了。」
舒妃嘆息一聲兒,抬眸望住婉兮,「便是為了自己死後,能叫皇上來親自看一眼,咱們後宮裡這些女人也得在活著的時候兒,拼了命地往上爬,是不是?」
婉兮也說不出話來,心下有悲傷,便連對自己的慶幸都已經升不起來了。
.
接下來的幾日,鑾駕一路前行,皇帝一路行圍。
皇帝行圍,上駟院的侍衛們便馳馬跟從護衛在皇帝周圍。總歸是護駕的差事為重,故此便是那拉氏已經命內務府大臣到上駟院問話,可是因為上駟院侍衛總是不齊,這便好幾日還沒問出什麼要緊的來。
直到九月初九這一天,因婉兮生辰,永璇等又能有機會前來行禮,婉兮這才單獨問了永璇的話兒。
婉兮是激那拉氏的查問在明,授意永璇的調查在暗。
若此,便是不指望那拉氏那邊能查出什麼來,至少也可牽住上駟院裡諸人的注意力,給永璇暗地的查問拉開空當去。
——終究,永璇年歲還小,便是有他外祖、舅舅的幫忙,婉兮心下也終究還是懸著心的。
況且這會子慶藻還有傷,永璇總要分出一半心來。
可是今兒永璇來,面上並沒有查問出答案的欣喜,反倒是面色有些發白。
婉兮忍到將永璇單獨帶到內帳細問,永璇方有些緊張地道,「回令額娘,舅舅金簡幫兒子暗地裡摸排了上駟院中眾人。只是兒子怎麼也沒想到,舅舅查問的結果卻是——那日偏是明義曾親自過問過慶藻的坐騎。」
婉兮的心也是一顫,「明義?」
明義與永璇都能分享那紅樓夢的抄本,婉兮知道,明義與永璇是私交莫逆。
永璇點頭,「就因為明義與兒子情同手足,故此那日慶藻偷著去練習騎馬,便是兒子都不知道,可是明義因在上駟院當差,這便還是叫他給發現了。」
「慶藻的生母是漢女,以及便連尹繼善都不善騎射這事兒,外人便是無從知曉,可是明義卻是從我這兒聽說過。故此他知道慶藻馬技生疏,他也能明白慶藻即便這樣兒卻還是要逞強上馬,為的是誰」
「故此明義還特地與那主事問了慶藻所乘馬匹情形如何可是終究侍衛不宜與皇子福晉直接見面,明義這便無從當面囑咐慶藻,只能親自查看了那馬匹的鞍轡馬鐙。」
婉兮聽到這兒也是皺眉,「該不會是經了明義的手查看之後,這便慶藻的馬最後受驚狂奔,上駟院便眾口一詞都指向明義去了吧?」
永璇黯然垂首,「正是如此」
便連婉兮,這會子也是心下驚跳不已。
「好毒的心,好縝密的安排!便是想到咱們會懷疑,那人卻也早早備下了這一步棋,等著咱們啞巴吃黃連,不敢再查下去!」
永璇也是痛心疾首,「我若為了郭貴人和慶藻繼續查下去,最終查出來的怕只是明義。我為了自己的福晉,卻可能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永璇說著含淚跪倒,「令額娘,兒子該怎麼辦?若不查,便對不住郭貴人和慶藻;可是若查下去,明義豈非無辜卻受了牽連?」
婉兮何嘗不明白永璇這會子的為難,婉兮輕輕扶住永璇的肩,「是啊,這會子查與不查,都已經不是最好的法子,叫人左右為難。」
「這會子若保明義,咱們只能暫時放下;可是若你決定了暫時放下,你不是來與我說你該去向慶藻說。」
「她是你的福晉,也是這一生該與你同甘共苦之人。這一件事上,除了郭貴人之外,她受的苦楚也最深。故此此時唯有她能替你拿定主意,永璇啊,我這回將這個決定的權利,交給慶藻了。」
永璇眼圈兒也是紅了,「兒子,兒子都不知道該怎麼與她說」
婉兮垂下眼帘,「我聽你說過,明義曾經寫下過『題紅樓夢二十首』的組詩去。你若不知道該如何與慶藻當面說,那你便將這些詩給慶藻看看吧。」
永璇聽了便一揚臉,眼底已有瞭然的光芒。只是隨即又黯淡下去,隨之浮起憂慮來,「只是不知道慶藻她,能不能因此而諒解明義。」
婉兮輕輕嘆口氣。
可憐的孩子,如今也才十五六歲,剛剛大婚,生母卻已經不在人世。小夫妻倆之間便是遇見些什麼事兒,卻都沒辦法向母親求助;偏他們是兄弟三個,連個本生的姐妹也沒有,這便是更難了解女孩兒家的心事。
「傻孩子,既然不了解慶藻的心意,這才更值得心試探一番。終究那是你的福晉,你自己的媳婦兒,要一輩子同甘共苦、相伴而行的,總摸不透她的脾性,又怎麼能行呢?」
永璇眉眼黯然,無言垂下頭去,只用力點頭。
婉兮用力拍了永璇兩把,「打起精神來,這便去試試看。不管慶藻是否肯諒解明義與你的決定,但是總歸經過這件事之後,你能對慶藻的脾氣也能多一層了解。這便對你而言,總是收穫。」
.
永璇帶了絲期待,又有忐忑,這便蹣跚離去
婉兮隔窗望著,瞧見他走出門去後,又習慣地四處逡巡。
婉兮當然明白,他是在找誰。
可是這時候兒慶藻還傷在身上,翠鬟是最不宜在此時與永璇見面的。
婉兮這便嘆息一聲兒,還是吩咐玉蕤,「慶藻傷好之前,還是狠心些兒,就暫且別叫翠鬟出門了。」
玉蕤也是慚愧,「這次隨駕秋獮,我知道八阿哥和八福晉也一同來,我原本就沒想叫翠鬟跟來的」
只可惜玉蕤終究還是貴人位分,位下就只有四名官女子,而翠衿和翠袖都是粗使的,不便帶出來;而唯有翠鬟和翠靨才是出上差的,這便沒得選。
婉兮點點頭,「不是她有錯兒,只是這會子咱們好歹得更顧及些兒慶藻的感受。」
玉蕤這便悄然與翠靨吩咐下去。
安排好了,玉蕤還是忍不住擔心,「難道查上駟院的事兒,便這樣擱淺了不成?」
婉兮搖頭,「別急。這會子便是永璇不便再查,不是還有皇后那邊呢麼。咱們暫且瞧著,看看皇后那邊要怎樣作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