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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卷77、都只為情痴(畢)

2023-09-18 18:30:31 作者: miss_蘇
    正文 七卷77、都只為情痴(畢)

    作者:

    婉兮走到永璇和慶藻的行宮,遠遠果然見角門外鬼鬼祟祟有個嬌小的身影躲閃著。

    婉兮忍住一聲嘆息,忙向玉蟬使了個眼色。

    玉蟬便也沒聲張,只徑直走過去,在旗杆底下將那身影給捉了,半扶半拎了回來。

    那人到了婉兮面前,已是抖若篩糠,跪倒下來,眼淚便也跟著下來了。

    所幸這會子天色已暗,再加上行宮裡的人都朝郭貴人那邊兒去了,這周遭倒沒多少人,更沒人留意眼前這抹身影。

    婉兮輕嘆一聲兒,「我就知道,你必定是偷偷摸摸往這邊兒來了。」

    那抹身影,正是翠鬟。

    先前玉蕤來稟告郭貴人出事,婉兮與玉蕤一邊說話,一邊換衣裳。卻只見翠靨在身畔伺候,不見翠鬟的影兒,婉兮這心下便存了一絲擔憂。

    翠鬟慌亂又慚愧,卻更滿面的心焦,「八阿哥和八福晉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奴才總是放不下心」

    婉兮也是忍不住嘆息,「我明白。從七月十五那天,永璇帶著慶藻來咱們宮裡請安,我便知道你的心下必定不好受了。」

    .

    七月十五那天,是小七和永璇相同的生辰。若按著從前那些年的規矩,自然是永璇到婉兮這邊兒來一起過。可是今年一來是永璇已經成婚,二來也是有翠鬟的緣故,婉兮倒想著不方便再叫永璇過來一起慶賀生辰,也免得慶藻發現了什麼端倪去,且又叫翠鬟不自在了。

    故此那日原本婉兮只是跟玉蕤合計著,給永璇賞賜下一份兒慶生禮,便不叫他過來一處慶賀生辰了。只是人家慶藻卻終究是大家閨秀,又是剛嫁進宮裡來的頭一年,一應的禮數反倒更為周全。這便還沒接到婉兮和玉蕤的賞賜呢,便已是早早拖了永璇,準備到婉兮宮裡來請安。

    終究淑嘉皇貴妃早逝,慶藻嫁進宮來,除了皇后那拉氏這個嫡母之外,慶藻一份兒孝心便也想託付在婉兮身上,畢竟這些年永璇的生辰都是婉兮給操持的。

    永璇自有些難言之隱,這便推搪著,倒不想帶慶藻一同過去請安。

    慶藻自然追問緣故,問急了,永璇也只好搬出宮裡的規矩當擋箭牌,「我終究已經是成年皇子,又已然成婚,按著宮裡的規矩,便是進宮也只能到皇阿瑪、皇后額娘、皇祖母、生母的宮裡請安。令娘娘是姨娘,這便不合規矩了。」

    慶藻聽了便笑,「那便是阿哥爺不便再進內請安,可是我卻是去得的。不光去得,我更是應該去。那阿哥爺不去也罷,便叫妾身我獨個兒去行禮也罷。」

    永璇因心下的隱秘,自不敢叫慶藻單獨進內。兩人磨嘰了好一會子,便也正巧婉兮和玉蕤的賞賜給送來了。

    慶藻見了便笑,「阿哥爺瞧,令娘娘、瑞娘娘的賞賜都下來了,那咱們當晚輩的,就更應該進內謝恩才是。這會子便是阿哥爺攔著我,我也得遞牌子求進了。」

    慶藻說著也是調皮地凝著永璇笑,「自打成婚,阿哥爺對我一向凡事都寬容。偏今兒這件事上這麼攔著我呢?妾身終究也沒做什麼錯事兒,阿哥爺何苦這樣?叫我瞧著啊,阿哥爺眉目之間倒是緊張得很,阿哥爺不如告訴我,究竟是什麼叫阿哥爺如此放不開的?」

    「我是阿哥爺的福晉,夫妻自然應當凡事一起承當。阿哥爺與我說明白了,我心下便也有數兒了不是?」

    慶藻說著親昵地捅了永璇胳膊肘兒一下,「還是說,阿哥爺有什麼怕我知道的,這才橫檔豎扒,就不想叫我看破了去呢?」

    慶藻既是尹繼善的女兒,又受江南風土滋養,自是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叫她這麼有意無意地一說,永璇反倒更加心虛下來,遍也不敢再攔著了。

    末了,永璇也只好硬著頭皮,陪慶藻一同進內廷,給婉兮請安來了。

    他從進「天地一家春」起,便每一步都是在小心地四下打量,只想知道翠鬟是否看見了,翠鬟她又會怎麼想

    永璇那六神無主、失魂落魄的模樣兒,到了婉兮面前的時候兒,還放不下。婉兮和玉蕤自是一眼就看懂了,也都只好幫著他周全著,都不說破,只是兩人一起圍著慶藻說話兒,叫慶藻別同樣留意了才好。

    偏慶藻是個心思剔透的,又一顆心都替永璇懸著,反倒一個勁兒替永璇在婉兮和玉蕤面前致歉、謝罪。直說,「都賴奴才,今兒是阿哥爺的生辰,奴才便預備得名目繁多了些,倒叫阿哥爺有些累著了。這便沒睡好,故此便是到了令娘娘、瑞娘娘面前來,還是有些打蔫兒。」

    婉兮和玉蕤自是沒有多想,偏伺候玉蕤的小丫頭翠衿給聽著了,當成了笑話兒,回去跟翠袖嘀咕。

    因玉蕤位下四名女子,翠鬟和翠靨是出上差的,翠衿和翠袖是粗使的,故此翠鬟的心事翠靨能多少知道;而翠衿和翠袖這兩個因年歲小、距離也遠,這便半點都不知道了。

    於是兩個小丫頭子就在一邊兒嘀嘀咕咕地笑永璇和慶藻,「虧八福晉是個爽利的人兒,這便當著咱們主子都好意思直說『將八阿哥累著了』、『沒叫八阿哥睡好』我在邊兒上聽著啊,都臊得慌了。「

    翠袖也唧唧咕咕地笑,「我啊,原本以為八阿哥那腳必定是不能洞房的呢。可是看這樣兒,八阿哥非但已經洞房了,而且八福晉也不嫌棄,反倒樂在其中呢。」

    兩個小丫頭子當笑話兒說,都是有口無心的,又是在自己屋裡,便都沒什麼顧忌。卻不成想,翠鬟正好走進來,在門檻外便聽見了。

    .

    翠鬟立在當地兒,半晌只覺眼前發白,什麼都看不見了。

    她原本知道八阿哥和福晉來請安,再加上當日又是八阿哥和七公主的生辰,她不該到前面兒去,更不方便在八福晉面前兒出現。

    可是這一耳朵從翠衿和翠袖那兩個小丫頭子嘴裡聽見的話,終究叫她怎麼也壓抑不住。

    她便發瘋地想見永璇,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一眼也行。她就是想親眼看看八阿哥是怎麼對八福晉的,是不是當真如翠衿和翠袖所說的那麼伉儷情深。

    倘若是的話,那她,或許便也應該生生摁滅了自己這顆心了。

    她便是渾渾噩噩地奔到了前邊兒去,也不敢進殿,只遠遠躲在迴廊里,悄悄兒望著那殿內的情形。

    終是七月十五,正是大夏天兒的,主子們的寢殿都是門窗敞開。且因為是七公主的生辰,宮裡人來人往地熱鬧,這便將有些門扇兒都卸了下去,方便出入。這便叫她便是能在外頭,也能看個清楚。

    她瞧得見啊,那八福晉慶藻當真是對八阿哥深情款款。慶藻目光幾乎都圍繞著八阿哥,那凝視里滿是崇拜、在意,甚或還有一絲的憐惜

    反觀八阿哥,雖說沒有八福晉那般的深情款款,可是翠鬟卻也看得出,八阿哥有些手足無措、六神無主。

    翠鬟扶住廊柱,哀哀地想,「八阿哥這般模樣,是不是就是怕我會冒冒失失出現在他們面前,叫八福晉知道了有我這麼個人?也是啊,那是八阿哥大婚之前犯下的莽撞,那會子必定是八阿哥還沒見過八福晉呢。」

    「如今親眼見了八福晉這樣的品貌端莊,便必定對我的一顆心全都冷下去了。甚或說,他也會對他當日的莽撞,心下生了悔意去吧?這便才怕我到他們眼前兒去。」

    翠鬟越想越哀傷,已是站立不穩,要將整個身子都倚靠在廊柱上,方能堪堪撐住。

    她眼前早已淚眼模糊,心下卻兀自地苦笑,「罷了,罷了。八阿哥你也看錯了我這個人。我雖不是名門閨秀,我雖只是包衣人,可是我心下卻也好歹還存著一端傲氣兒的。我怎會為難你?你又何苦,如此擔心?」

    翠鬟雖說心字成灰,可是好歹是小心翼翼躲閃著呢,這便非但沒叫永璇和慶藻看見,連宮裡其他忙碌的人都沒留意她的身影。除了——幾個剛撲騰撲騰跑進來的孩子。

    其中為首的,自是最天不怕地不怕的福康安,他眼睛尖,剛跑進來就一眼便叨著了翠鬟。這便一溜煙兒地衝過來,捉住翠鬟的衣袖呼喝著問,「翠鬟姑姑,你怎麼哭了?嘿,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給你出氣去!」

    .

    福康安來了,後頭自然跟著拉旺、永瑆等幾個小孩兒。永瑆比福康安大一點兒,自不願跟著福康安撲騰撲騰地跑,這便緩步走進來,比福康安慢了些兒。

    永瑆進來時,福康安已然嚷嚷開了。

    永瑆心下便咯噔一聲兒,連忙抬眸望向殿內。

    果然,殿內的人也都聽見了動靜。慶藻正憑窗朝這邊兒望出來。

    永瑆一驚,便也來不及細想,上前便立在翠鬟面前故意大喝,「我就說叫你給我端一碗冰鎮了的杏仁酪來,可你倒好,非給我端來的是溫吞的。你還嘴硬,非說是什麼已經用冰鎮的,可是那涼氣兒卻只有表面一層,底下還都是溫的!必定是你偷懶,只肯將那杏仁酪只放在冰箱子裡不一刻,這便拿出來糊弄我來了。」

    「我明白,在你眼裡,我怕還是小孩兒。可是我便是再小,也好歹是皇子,是你的主子!這點子規矩都分不清了,我便是罵你幾句,又怎地委屈了你了?」

    這一鬧開,婉兮等知道內情的人,心下都明白這其實是永瑆在替自己胞兄頂缸,可是其餘不明就裡的人,不免都有些責怪永瑆這暴戾之氣。

    慶藻雖是新嫁進來的嫂子,可是卻也頗有「長嫂為母」的風範,便沒躲沒避,直接走出殿來,上前拉住了永瑆去,柔聲勸,「永瑆,雖說你是皇子,叫官女子做事兒沒什麼大礙。可是你也不能亂了規矩,這位姑娘雖說是官女子,卻不是你位下的;這位姑娘我雖不認得,可是她既然是令娘娘宮裡的,便必定是令娘娘位下,或者是瑞娘娘位下的,那你便只該尊稱一聲姑姑,請姑姑幫忙辦事才是,才不能是這般頤指氣使的。」

    慶藻就這般突然,卻也合情合理地與翠鬟碰了面。殿內的永璇急得原本想扯住慶藻,怎奈他的腿腳著實不便,這便一把沒拉住,便一切都已經不由他做主了。

    便連翠鬟自己也沒想到,竟然還是這樣與八福晉撞見了面兒,而且人家八福晉第一次謀面,竟就是維護她。

    翠鬟又是尷尬,又是羞愧,這便著實站不下去,只趕緊深蹲為禮,這便哽咽著轉身便跑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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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整個人都是混沌的,腦袋裡亂得捋不出個頭緒來。只在跨院裡迷亂地走,不想前面廊檐下幽幽一轉,竟是永璇抄了近路,等在她前方。

    這般的情形,翠鬟最是無顏見永璇,這已然狹路相逢,翠鬟便只能落淚低喊,「八阿哥放了奴才去吧!八福晉很好,好到叫奴才自慚形穢。奴才還請八阿哥一心一意待八福晉,奴才自請告退。」

    永璇便也急了,顧不得自己的腿腳,整個人踉蹌著追過來,一把從後頭將翠鬟抱住。

    「不是我想來,我不想叫你為難。我知道你若看見了,必定心下難受,我這才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看著,想要避開你去。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我看見你落淚,我不能就這麼丟下你不管。我必須得來看看你,我不能叫你一個人這麼躲開去落淚。」

    他這樣說,反倒叫翠鬟的淚落得更凶。

    翠鬟用力用力搖頭,「八阿哥都是奴才的錯,是奴才不該出現在八阿哥和八福晉的眼前。八阿哥放開奴才吧,奴才發誓,從此再不在八阿哥和八福晉眼前出現。」

    永璇心痛難忍,如何捨得鬆手。翠鬟更是羞愧得無以復加,掙扎之下,便也顧不得什麼,這便捉起永璇的手腕來,狠狠咬了下去

    永璇吃痛,更驚訝如翠鬟這般娉婷柔弱的女子也有這樣強悍的時候兒,驚詫之下手便鬆開。翠鬟忍著心痛,連忙轉身跑了開去。

    永璇想追,幸虧月洞門外傳來慶藻的呼喚聲,「阿哥爺?阿哥爺?」

    永璇立在廊檐下閉上了眼睛,只能硬生生站住,不能再邁步追上去。

    .

    立在永璇的行宮外,想著七月十五的那日的舊事,婉兮心下也是迭聲的嘆息。

    三個孩子都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正是情竇初開,卻尚且還沒有足夠城府的時候兒。故此喜歡便直白地喜歡了,在人前也還沒學會遮掩;這般的年少情愫,或許三個孩子都沒有錯,錯只錯在「機緣」二字。

    婉兮忍住一聲嘆息,伸手將玉蕤拉起來。

    「今兒郭貴人薨逝,所有人都顧著郭貴人那頭兒去了,倒是暫且都顧不上八福晉也受了傷。可是這會子你還能記掛著他們兩個,便足見你也是個真心實意的女孩兒。我今兒便不說你了。」

    「只是你終究不便進去,你聽我的,暫且回宮去,安安穩穩呆著。我進去看慶藻,這邊兒有什麼情形,待我回宮去,自然會告訴給你,總比你在門口這麼躲著也聽不見什麼實際的去好。」

    翠鬟含淚蹲禮,「奴才全憑貴妃主子做主。」

    婉兮吩咐玉螢陪了翠鬟暫且先回宮去,婉兮自己帶著玉蟬,這才走進永璇的行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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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寢殿裡,慶藻躺在榻上,一張小臉兒也白得像紙。

    不光是身上受傷,也是受了驚嚇所致。

    永璇在旁邊陪著,見婉兮來,趕緊起身請單腿安。

    婉兮坐下,握住了慶藻的手,「郭貴人薨了。逝者已矣,生者更為可貴,我倒得先來瞧瞧你,才能放下心去送郭貴人。」

    慶藻一把抓住婉兮的手,強忍的悲愴終於再也壓抑不住,她哇地一聲哭出來,「令娘娘,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郭貴人娘娘郭貴人娘娘要不是為了救我,便不會出這樣的事。」

    婉兮輕輕扶住慶藻,「別說傻話,那哪裡是你的錯兒?再說你是晚輩,郭貴人是長輩,便是你們年歲相差不多,但是她必定也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涉險的。」

    「這才是人之倫,便是郭貴人在天有靈,知道你沒事,也必定會欣慰。」

    婉兮委婉詢問了慶藻,當日馳馬時候的前後情形。

    不想叫慶藻再激動,婉兮這便囑咐慶藻歇息,她起身朝外走。一邊走,一邊朝永璇遞了個眼神兒。

    永璇忙柔聲勸慰慶藻,「你好好躺著,我先去送送令娘娘。」

    婉兮帶著永璇,到了偏殿,進門便關起門來,直問,「慶藻的傷情,太醫怎麼說?」

    永璇黯然垂眸,「太醫說,是跌傷了腰,暫且不能再騎馬了。其餘更多是驚嚇,倒沒旁的傷處。」

    婉兮垂首點頭,「多虧了郭貴人。」

    永璇一聲吸氣,也是落下淚來,「是兒子不孝這幾年,竟從來沒有給郭貴人娘娘請過安。如今郭貴人娘娘為了救慶藻,竟放下了性命。」

    婉兮垂下眼帘,「這會子怎麼悲傷都是應該的;只是,這會子若只顧著悲傷,那便更對不起郭貴人了。」

    永璇臉上還掛著淚,便是一驚,「令額娘是說此事,內有蹊蹺?」

    婉兮抬起頭來,輕嘆口氣,「從前你們年歲小,許多事我便也從未在你們面前說起過。可是如今你大婚已畢,況又是慶藻出了事,便有些話,我也應該叫你知曉了。」

    永璇忙又是單腿跪地,「還求令額娘明示!」

    婉兮目光放遠,「其實行圍木蘭,利用馬匹出錯,早已是算計人時慣用的伎倆。終究,馬不是人,馬說不了話,若此只要是馬出了事,便很難查到人身上去。」

    「慶藻不善騎馬,我也一樣。乾隆六年,你皇阿瑪第一次舉行秋獮大典的時候兒,我也跟來了;我便也曾跟慶藻一樣,硬著頭皮想要上馬過。那回,我也險些出事。」

    當年的事婉兮從前不在永璇面前說起,也只是因為她當年那件事,其實就是永璇的生母淑嘉皇貴妃安排的。

    只不過後來時過境遷,淑嘉皇貴妃更因為永璇、九阿哥等幾個孩子得了婉兮不計前嫌的恩惠去,這便臨終前託孤之時,已是都說開了。

    「我那時候才知道,原來皇上和你們所用的馬,都是出自上駟院。倘若是有人從上駟院裡動手腳,那馬匹便從一開始就可能是有問題的。而上駟院裡的上下職官,都出自內務府世家,便如你外祖便曾為上駟院卿;上駟院裡還有侍衛的官職,那些侍衛就更都是勛貴之家的子弟故此想從上駟院查出毛病來,十分不易。」

    永璇便一咬牙,「上駟院?令額娘說得對,我外祖、舅舅都曾在上駟院任職;便連上駟院的侍衛里,也有我莫逆之交的明義!便是別人查不出來的,對我卻沒什麼難!」

    婉兮伸手按住永璇的肩頭,「好孩子,我就是也替你有這個底,才與你說這番話。那便事不宜遲,你現在就要擦乾眼淚,趕緊叫人去查。若晚了,便什麼罪證都湮滅了,無從查起。」

    .

    婉兮交待完了,這便離去,該到郭貴人那邊去了。

    永璇一直送到大門口,跪倒送別。

    終究還是忍不住又落淚懇求道,「七月十五那天一別,我再沒見過翠鬟。她那天是哭著跑走的,我心下著實不安」

    婉兮也點了點頭,「她也是好姑娘,同樣替你和慶藻懸心。只是這會子你們還是不便見面了吧,你先專心照料好慶藻,查清上駟院的事。」

    婉兮剛上轎,遠遠一個團臉兒的官女子氣喘吁吁奔上來,在門檻處就噗通跪倒,「回貴妃主子,八福晉叫奴才送份兒物件兒給貴妃主子。」

    「哦?」婉兮揚眉。

    玉蟬便也趕緊進步走過去接著。

    那官女子紅著臉道,「八福晉叫奴才轉奏貴妃主子,說這份兒小小心意是給翠鬟姑姑的。」

    便連婉兮都驚了一跳,連忙看向永璇。

    永璇也是茫然的神情。

    只聽那官女子接著道,「八福晉說,今兒墜馬之後,是翠鬟姑姑恰好經過,便是翠鬟姑姑第一個來救護八福晉的。b八福晉這會子不能親自過去向翠鬟姑姑道謝,這便是多少一點心意,還求貴妃主子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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