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卷233、竹籃打水(六千字畢)
2023-09-18 18:30:31 作者: miss_蘇
正文 五卷233、竹籃打水(六千字畢)
作者:
「走,我先陪你回去歇歇,待會兒你的差事我替你了。你回去睡一覺,睡好了,心下怕是就清楚了,到時候還有話再心平氣和與主子說。」
玉葉再難受,終究忌憚著婉兮的雙身子。玉蕤好說歹說,終是連哄帶推,將玉葉帶回了配殿去。
玉蕤關起門來,抓了帕子來替玉葉拭淚。
一邊拭淚,一邊小心地提點,「你便是出宮了,又不是從此再也聽不見宮裡的音信了。便是毛團兒也剛出宮去啊,你若得了空,還可以去瞧瞧他。」
玉葉這才如大棒砸頭,愣愣抬頭望住玉蕤。
眼神中有不敢置信。
玉蕤便也笑了,「你要知道,毛團兒跟你不一樣,他可不是差役滿了,可以出宮自由了去。他是要到宮外服役的,是要去照顧即將出宮的李諳達去。」
「我倒是記著,主子提過那麼一嘴,說要你出宮之後也去幫襯這李諳達些你們兩個可不是在宮外私自見面,你們都是奉了主子的命,去照顧李諳達的呢!」
玉葉的淚便再度唰一下流下來。
她一把抱住玉蕤,「我是不是明白得太晚了?虧主子與我說的那麼明白,主子還說將蠲給李諳達的地,就買在我們村子附近了。我剛那會子竟是什麼都給忘了!」
「走,我先陪你回去歇歇,待會兒你的差事我替你了。你回去睡一覺,睡好了,心下怕是就清楚了,到時候還有話再心平氣和與主子說。」
玉葉再難受,終究忌憚著婉兮的雙身子。玉蕤好說歹說,終是連哄帶推,將玉葉帶回了配殿去。
玉蕤關起門來,抓了帕子來替玉葉拭淚。
一邊拭淚,一邊小心地提點,「你便是出宮了,又不是從此再也聽不見宮裡的音信了。便是毛團兒也剛出宮去啊,你若得了空,還可以去瞧瞧他。」
玉葉這才如大棒砸頭,愣愣抬頭望住玉蕤。
眼神中有不敢置信。
玉蕤便也笑了,「你要知道,毛團兒跟你不一樣,他可不是差役滿了,可以出宮自由了去。他是要到宮外服役的,是要去照顧即將出宮的李諳達去。」
「我倒是記著,主子提過那麼一嘴,說要你出宮之後也去幫襯這李諳達些你們兩個可不是在宮外私自見面,你們都是奉了主子的命,去照顧李諳達的呢!」
玉葉的淚便再度唰一下流下來。
她一把抱住玉蕤,「我是不是明白得太晚了?虧主子與我說的那麼明白,主子還說將蠲給李諳達的地,就買在我們村子附近了。我剛那會子竟是什麼都給忘了!」
.
玉葉和毛團兒這邊的事兒,好歹算是安定下來,只待時日。
婉兮卻還沒等歇息兩天,這個晚上,鄂常在忽然來請安。
「都這樣晚了,她來做什麼?」玉葉有些想攔著,「主子這會子身子要緊。」
婉兮坐在炕沿兒上想了想,還是擺擺手,「請鄂常在進來。」
鄂常在原本是淑嘉皇貴妃景仁宮裡的人,淑嘉皇貴妃薨逝以來,鄂常在景仁宮中難免一時失了主心骨,頗有些孤苦無依了去。
婉兮著實是這段時間來一是有了身子,二來是事情一件連著一件,這便疏於問景仁宮的事。
鄂常在一進門便落了淚。
「自淑嘉皇貴妃薨逝之後,妾身只覺在後宮之中越發無依無靠。妾身記著,淑嘉皇貴妃臨薨逝之前,曾經將一切都託付給了令妃娘娘。故此妾身想,妾身心裡的為難,唯有來仰仗令妃娘娘」
婉兮小心地撫著肚子,親自起身,握住鄂常在的手。
「你伯父襄勤伯(鄂容安)與班第在伊犁自殺殉國的事,我已知道。皇上親予諡號『剛烈』,圖形紫光閣,又命你伯父的兒子鄂津襲爵。你放心,對你伯父這樣的忠臣良將來說,皇上必定不會虧待。你在宮裡,皇上只會更加愛惜於你。」
鄂常在卻是落淚蹲禮,「我鄂家雖有伯父這樣的忠臣,卻這兩年內也連續出了兩個被皇上賜自盡的長輩」
婉兮心下其實知道,那兩個賜死的,一個是鄂常在叔父鄂昌,一個就是三月間剛被賜自盡的、鄂常在的父親鄂樂舜。
想鄂家從鄂爾泰起,曾經權傾天下,滿門高官。如今鄂爾泰的子侄輩一個一個凋零而去,更是功過兩重天。
也難怪鄂常在自進宮以來,凡事小心翼翼,甚至可以說是戰戰兢兢。她終究是猜不透皇上究竟是會寵她,還是厭她吧。
「從前不管伯父、叔父如何,妾身好歹還能自處可是上月皇上卻是賜妾身的阿瑪自盡令妃娘娘,妾身真是好惶恐,在這宮裡當真不知如何立足下去了。」
「偏此時淑嘉皇貴妃又不在了,景仁宮內無人為主,妾身便連這點子惶恐,都不知道該與誰說去。」
婉兮輕輕拍拍鄂常在的手。
「我雖不敢說這宮裡誰能得皇上寵愛,可是我好歹還敢說:這宮裡沒有人因為自己的母族獲罪而遭罪的。你的母家是你的母家,你卻是你。皇上不會因為你的母家,就遷怒於你。」
便是有婉兮這樣安慰,鄂常在卻也還是放不下心。
她心一橫,在婉兮面前噗通跪倒,「妾身此時無人依仗,唯有請求託庇於令妃娘娘羽翼之下。令妃娘娘但有驅馳,妾身願效犬馬之勞。」
婉兮嘆一口氣,忙將鄂常在扶起,「妹妹何苦說這個?妹妹且放寬心就是。」
「妹妹這會子的惶恐無依,也只是因為淑嘉皇貴妃溘然薨逝所致。皇上這一陣子也是的確分不開心,待得皇上再為景仁宮裡指一位新主,妹妹自然就可放下心來了。」
.
宮牆夾道里,夜色幽深。
許是因為這左右兩列紅牆的緣故,便將夜色印染得比這天下任何地方的夜,都要更黑。仿佛永遠走不出去,永遠都找不見方向。
鄂常在緩緩走著,忍不住問身邊兒的女子鵝雪,「你說,令妃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幫我啊?」
「也是呢,我雖然是鄂爾泰的堂孫女,可是鄂爾泰早已不受皇上的待見了啊。只是幸好他歿得早,才沒如皇上後來對張廷玉那般可是鄂爾泰歿了,那咱們整個鄂家,其實就已經倒了。」
「便是大伯父鄂容安、叔父鄂昌,還有我阿瑪都已經官至總督、巡撫的級別,可是這天下的人卻都瞧得出皇上對他們的態度。」
「生在這樣人家的我,若早十年,在這宮裡還能如忻嬪一樣受寵;而如今,卻只能龜縮地活著。呵,呵呵,這樣的我,便是主動依附,難怪人家令妃也看不上呢。」
鵝雪心下也是難過,便小心扶著主子的手臂,寒聲說,「主子別急。淑嘉皇貴妃薨逝了,咱們景仁宮遲早還會有新主。到時候主子自然該與新宮主一心才是。」
「奴才忖著,這會子最有可能挪動出來,做主咱們景仁宮的,怕是那一位到時候主子與那位齊心協力,便能叫今日所有看不起咱們的,都後悔了去!」
鄂常在一怔,回眸凝住鵝雪。
「你說誰?」
鵝雪淡淡笑笑,「主子怎麼忘了,如今這後宮裡,有哪位是嬪位以上,本可以為一宮之主的,卻因為暫時沒有空宮,不得不與其他人一起住著;且已經誕育皇嗣,按理怎麼都該單辟一宮的了?」
鄂常在心頭呼啦一亮,「嬪位以上卻還與人合住的,有兩人:慶嬪和忻嬪。而已經誕育了皇嗣的,那便唯有忻嬪一個了!」
鵝雪含笑點頭,「正是!」
「主子想啊,主子與忻嬪皆出於名門,忻嬪阿瑪那蘇圖與咱們家老大人、還有幾位老爺同朝為官,便因了這層關係,主子也自然應該與忻嬪一條心才是。」
鵝雪說著在幽暗裡,回望了永壽宮的方向一眼,「總不能像有些人一樣,明明是辛者庫的奴才,一時得寵便忘了本了!」
「主子本不該與那樣的人為伍,主子又何必紆尊降貴委屈了自己去!」
.
翊坤宮裡,那拉氏叫塔娜取過頭箍來,勒住額頭。
已是四月了,天兒已然起了暑氣。塔娜便有些猶豫,「主子這會子還要戴頭箍,仔細焐一頭的汗。回頭夜裡叫風一盜,再著了涼。」
那拉氏不耐地皺了皺眉,「你沒聽見那邊兒還在哭個沒完麼?一到夜晚就哭,一到夜晚就哭,哭得我都多少個夜晚沒睡安穩了。這腦仁兒里,便跟多少道士開了水陸道場似的!」
塔娜知道主子說的是東配殿裡的六公主。
也不知怎地,六公主近來就是生了個夜哭的毛病,總在熄燈安置了,剛要睡熟的時辰哭起來。偏夜裡還靜,宮裡還攏音,那偏殿裡的哭聲便如同就在耳朵邊兒一樣。不光主子,便連她們這些睡在耳房裡的女子,都沒能睡好。
只是那終究是公主,便是哭了擾人,又有誰敢說去?
便連皇后,也因是公主的母親,這世上便沒有母親嫌棄自己孩子夜裡哭的。故此連皇后都忍了,她們當奴才的便也只能跟著一起忍。
塔娜便忍不住低聲道,「這一晃眼,忻嬪在咱們宮裡,已是跟著主子一起住了快三年了。原本主子就不願與她一個宮裡住著,只是那會子沒有空宮給她住,咱們便只能容得她。」
「如今她要是能挪出去,就好了。」
那拉氏微微眯眼。
「你是說空出來的景仁宮?」
那拉氏自己何嘗沒有過這個念頭,只是心有不甘。
景仁宮曾經是康熙爺的誕生地,也是皇太后過去的寢宮,嘉貴妃便是死了還是追封了皇貴妃足見這景仁宮的風水可真是好。
更何況,景仁宮的門內還立著那塊跟永壽宮相同規制的龍形石頭影壁去呢!
這樣的宮,她不想給忻嬪。故此淑嘉皇貴妃都薨逝這麼久了,她卻還是沒跟皇上提這事兒。
只是這六公主的每晚啼哭,當真是快要折磨瘋了她。她自己還好說,她那剛下生的小兒子卻吃不了這樣的苦。都說小孩兒是在睡覺里長個兒的,如今那孩子也陪著她每晚睡不安生,她便無法再忍了。
她揉了揉眉心,嘆口氣道,「去養心殿跟皇上通稟一聲兒,待會兒我去給皇上請安。」
.
養心殿,皇后陪皇帝一起用完了膳,將皇帝東巡時候交代送回宮裡交給她親手改一改的褂子拿出來。
「這褂子已經改好了。」
皇帝接過來看,又起身換上。那拉氏親自伺候著皇帝,兩人的身影映在玻璃窗上,倒是夫妻和美的剪影。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這是朕的行服褂,因朕出外騎馬,最愛穿錯襟的『布介』。可是這褂子常見,錯襟兒卻不容易做,總得是關外老滿洲的格格才會掐。」
「故此朕雖然出巡在外,也得將這褂子著人送回來,給家裡的你親手來改,朕才放心。」
所謂錯襟,便是褂子的襟口並非從上到下直線平齊的,而是在襟口中間出現一塊凹形缺口。
從前按著老滿洲在關外的習俗,這樣的襟口是方便伸手進衣襟內拿東西。後來大清入關,這樣的襟口便也成為一種裝飾了。因為那襟口的內凹,一般的女紅婦差都不會做,總得要那拉氏這樣的老滿洲格格從小跟祖母輩的一起做過針線的,才有機會學得會。
一想皇上那樣千里迢迢的也叫人送衣裳回來,由她這個「家裡的」給親手修改,那拉氏的心頭便是一陣甜蜜。
唯有這樣,才是普普通通的兩口子的模樣。不是什麼皇帝與皇后,只是夫君與妻子。
那拉氏便垂首微笑,「難得皇上還記著老滿洲的習俗,妾身便是做什麼都是應該的。雖說擔著皇后的名號,可是妾身說到底,首先是個女子,是皇上的妻子啊。」
皇帝微笑,褪下褂子,伸手握了握皇后的手。
這會子難得氣氛融洽,那拉氏便提到給忻嬪挪宮的事兒。
她本以為應該不會有什麼難度。終究淑嘉皇貴妃已經薨逝,景仁宮不能平白空著不給人住。況且此時忻嬪也有孩子,還擠巴在配殿裡也不是回事。
那拉氏以為,這件事最大的阻力,其實在她自己。只要她都肯妥協了,那皇上還有什麼不能妥協的呢。
「景仁宮雖是淑嘉的舊日寢宮,可是皇上在她薨逝之後,已經將她的圖影、生前舊物都移到長春宮,與孝賢皇后、慧賢、哲憫一併供奉、紀念著。那這景仁宮,倒不用非要繼續空下來了。」
皇帝雖說平靜地點點頭,卻道,「東西六宮,終究有數兒。如今嬪位為宮主的有婉嬪的永和宮、怡嬪的咸福宮、穎嬪的延禧宮倒已經有三個宮了。」
「依著朕的意思,倒不宜再給嬪位單獨挪宮去。否則將來再有嬪位以上的晉位,豈不是要雙妃、或者貴妃和妃位擠在一個宮裡了?」
那拉氏便是一怔。
「皇上又要大封六宮不成?」
那拉氏心下登時一番翻湧。皇上大封六宮也不是沒有過,除了登基那年的初封之外,就是慧賢皇貴妃薨逝之後封過一回,接著又在孝賢皇后崩逝僅一個月的時候又大封過一次。
那這次又是什麼理由?總不能是因為淑嘉的薨逝吧?
可是淑嘉薨逝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這會子便論不上這個理由去了才是。
那拉氏不由得吸一口涼氣——難道說,會是因為令妃終於得了孩子?
.
皇帝卻笑了,拍了拍那拉氏的手。
「便是不大封六宮,皇后怎麼忘了,今年又是八旗女子挑選之年呢?!」
「既是挑選,便總有新人進宮。有新人進宮,便難免某些位分上要重做調整。朕也不知道今年能有幾個入眼的,便總要提前空下一個宮來,以免到時候不好安排,反倒叫皇后你為難了去。皇后說呢?」
那拉氏悄然鬆一口氣,卻又緊跟著又提了一口氣。
是啊,又是八旗女子挑選之年了。從乾隆十九年起,又逢西北用兵,八旗、外藩蒙古、準噶爾舊部、烏梁海甚或西北的回部,都出了不少的功臣。
那皇上自然少不了要選幾個功臣的女兒、妹子入宮。
若是功臣之女入宮,起封便不會低,怕至少就是貴人,甚或還會出現如忻嬪一樣的入宮即為嬪位的去。
那拉氏垂首,勉強笑笑。
「按例,挑選女子應該在二月。今年二月皇上起駕東巡祭孔,妾身還以為皇上今年不挑選秀女了呢。」
「終究今年西北追擊阿睦爾撒納,兵事正急,妾身便想著,皇上一心都繫於前朝,於挑選一事上,或許會有所取捨。」
皇帝卻笑了,「你說的自然有理。只是這國與家,豈有為了一個阿睦爾撒納便亂成一鍋粥去的道理?朕就是該做什麼做什麼,朕就是要讓阿睦爾撒納和天下的百姓都看見,朕的陣腳未曾亂,朝廷的部署未曾亂!」
「況且,皇后啊,你這個當母親的怎麼忘了,如今永珹、永琪、永瑢都已年過十三,是該指婚的時候了。朕不挑選八旗秀女,又如何為他們配婚?況且皇子之外,還有宗室子弟,又要如何婚配?」
那拉氏也是一怔,有些緩不過神來。
是啊,時光如梭,怎麼也沒想到那三個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也該指婚了。
永珹和永瑢倒也罷了,叫那拉氏心下一動的,是永琪。
她十分想知道皇上將為永琪選一個什麼樣的福晉。便從此一事上,也能隱約探查皇上的心意去。
這會子,那拉氏的心思從擔心皇上再選新人,轉變為考量皇上為皇子挑選什麼樣的福晉去。
與自己個人的心思相比,她這會子倒是更在乎的是皇上為皇子的配婚了。
.
五月,終於開始挑選八旗女子。
四阿哥永珹,今年已十七歲,三年前皇帝已經為永珹選了嫡福晉伊爾根覺羅氏,為十三爺怡親王的額駙富僧額之女。
這一年選秀,皇帝又指給了四阿哥幾個「使女」去。按例皇子使女,經八旗選秀而出的,其實就是皇子的侍妾。
皇帝又選鄂爾泰孫女,與宮中鄂常在為堂姐妹的西林覺羅氏為五阿哥永琪的福晉。
最後為六阿哥永瑢。
按說永瑢今年十二月才滿十三歲,故此本次挑選女子,可為他配婚,也可不必。
只是皇帝卻在看完排單之後,朝那拉氏點頭微笑,「瞧瞧這個女子。」
那拉氏接過排單,原來是富察氏,乃為傅清的女兒。
皇帝含笑道,「論年歲,倒是與永瑢相當。」
那拉氏忍不住吸一口氣,「皇上要選傅家的女兒為皇子福晉?喲,這便是在四公主指婚給福隆安之後,咱們天家與傅家的又一門聯姻了!傅家當真是有福氣。」
皇帝含笑拍拍皇后的手,「朕便是此意。」
那拉氏便順著排單,去尋那個女孩兒。
那拉氏看罷便笑,「果然是名門閨秀,隱隱約約瞧過去,的確有幾分孝賢皇后當年的影子。」
皇帝便點頭,「留牌子。」
.
這一天閱看完,那拉氏是含著微笑回宮去的。
塔娜瞧著好奇。從前挑選女子,主子總是強撐歡笑,可其實心下都是不樂意的。可是今兒,主子這是怎麼了?
那拉氏含笑道,「去年平定達瓦齊,傅恆請辭雙公爵,我便知道皇上必定要設法將此事補償回去。那會子我便猜,皇上怕是又要定一樁兒女親事了。」
「皇上自己也承認,故此咱們東配殿那位便早早兒地開始籌劃了去。別說旁人,便連我也以為,這六公主指給福康安,怕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那拉氏那會子還在為自己夭折的五公主不平。
「可是原來咱們都猜錯了。皇上是打算這麼做,可是卻沒說非得是跟傅恆自己的兒女結親啊!」
「如今傅清殉國多年,傅家上下都以傅恆為首,傅恆自然要顧著傅清那一家。皇上選傅清的閨女為皇子福晉,這便自然也是給了傅恆恩典去。若此,皇上不僅告慰了傅清的忠魂,也將傅恆請辭的臉面圓了過去。」
那拉氏含笑瞟塔娜一眼。
「忻嬪這大半年來的籌劃,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