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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8:14:07 作者: 重熙
然後說:「就因為我說了實話,所以她就記恨上了我。」
對方問劉玉娟:「她說的是不是實話?」
劉玉娟沒說話,倒是幾個圍觀的大嬸說:「這位同志,五妞說的這些話句句屬實,當時驢車上好些個人呢,這事兒我們都是親眼所見的,」
見幾個人都為沈寒露作證,那個人拿出筆記本來記錄了下來。
他又問沈寒露:「既然你覺得那個水泥廠副廠長犯法了,為什麼不去舉報?」
沈寒露說:「不,我舉報了,因為我也是在高一上半學期臨近期末的時候,在學校圖書館翻閱有關法律的書籍,才發現他們做的事情根本不對。這也是我向大隊裡的人進行普法的原因,因為很多人都不知道這是不對的。其實在和劉玉娟發生口角之前,我就已經打算舉報縣水泥廠副廠長趙玉祥同未滿十八歲的少女結婚並使其懷孕的事情了。但是,我並沒有立刻去做,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我並沒有見過劉萬兒也就是劉玉娟女兒的這個丈夫。您能懂我的意思吧?我雖然確定劉萬兒結婚了,但她的丈夫究竟是誰,我們大隊都沒幾個人知道。雖然劉玉娟說對方是縣水泥廠的副廠長,但萬一她因為虛榮之類的原因說謊呢,我這一舉報,不就成了污衊人嗎?」
那群人聽的直點頭,只有那個領頭的問:「你這麼說也有些道理,但如果她說的是事實,你這不就是放過了一個會腐蝕國家的蛀蟲?」
沈寒露贊同的說道:「對,我就是像您說的這麼想的,我如果舉報了,舉報錯了,冤枉了好人。可我不舉報,萬一放過了壞人,這也不行啊。於是我就去水泥廠詢問那裡的員工,問他們副廠長是否娶了一個年輕的老婆,好幾個人都說沒有或者不知道,他們副廠長一直是獨身,他的妻子在幾年前就過世了。」
這話還真不是沈寒露胡編的,而是劉玉娟在大隊裡張揚,到處宣揚說自己有一個當領導的女婿。
但在她的領導女婿那邊,娶妻娶的格外低調,他們工廠里的普通職工根本就不知道他結婚了。
人群中有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三四的小姑娘疑惑的問:「難道還真是這女的在胡說,她女婿根本就不是水泥廠的副廠長?」
沈寒露搖頭:「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因為我是在市里上學,一個月才回來一次。也就是說,我一個月才能針對這件事調查一些。但是在今年五月之前,我不僅詢問了水泥廠的工人,我還到了水泥廠宿舍,那裡住的肯定都是水泥廠有關的人。我想直接去這位副廠長家看看,只要去了他家,如果我認識的劉萬兒在他家,那不就證明劉玉娟說的是實話了麼。但是很可惜,我這個計劃也失敗了。」
有人把這當成了破案故事來聽,聽的津津有味的:「為什麼又失敗了?」
「因為他們不認識我啊,像我這樣一個陌生人打聽副廠長住哪裡,他們也就是覺得我年紀小,不像壞人,不然早把我送警察那裡了。於是,我又無功而返了。」
「然後呢?」
沈寒露說:「然後就到了六月份,我一直在學校,沒有回縣裡。到了七月我回來,但這件事我一直都在心裡記著。到了七月底快八月份的時候,我覺得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只是個高中生,也沒有破案的天賦,因為我無法確定這件事的真假,自然不能同警察舉報。於是我就直接寫信,寫給了水泥廠的廠長。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寫清楚了。如果這件事是子虛烏有的,那麼請他給我回信,我會親自去水泥廠同這位副廠長道歉。如果確有其事,請他按照法律來處理。」
那個領頭的人問沈寒露:「也就是說你寫信給水泥廠的廠長了?」
沈寒露說:「對,我記得很清楚,是在七月二十五號寄出去的。但是我一直沒有收到回信,以為對方默認我的舉報是事實,要對此事進行處理。而之後到了八月份,我就坐著火車去串聯,因為想見一面,所以一直留到八月底,親眼見到了,這才回來。」
聽了沈寒露這話,人群里傳來了一陣騷動,有人大聲問沈寒露:「你真的見到了?」
「對,這是我這一輩子最難忘的事情。」
第52章
因為覺得沈寒露也和他們是同伴,對方就告訴沈寒露,劉玉娟還真沒有說謊,她女婿的確是縣水泥廠的副廠長。
當初沈寒露寄出去的那封信因為沒有署名,只寫了廠長收,送信的不知道是副廠長還是正廠長,就去廠子裡詢問。
而沈花寫信的時候並沒有隱瞞寄信的地址,趙玉祥一看是向前公社來的信,而他現在的妻子就是向前公社的人,自然是以為這信是寄給他的,就把信給收起來了。
回家一看,竟然是一封舉報信,他把他妻子,也就是劉萬兒罵了一通,讓劉萬兒警告她娘家低調一些。
這些被趙玉祥的大女兒和小兒子聽到了,對於自己父親給自己找了一個和他們年齡相差無幾的後媽,他們是既覺得丟人,又非常惱怒。
於是他們在一個星期前,他們舉報了趙玉祥和劉萬兒。
趙玉祥承認了錯誤,不僅如此,他還供出來劉玉娟年輕的時候和日本人還有幾個漢奸相處的很好,後來還給一個國民黨的軍官當過情婦。
趙玉祥是一九二五年出生,劉玉娟是一九二六年出生,也就是說他們兩個可以說是同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