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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8:14:07 作者: 重熙
可以說就是村裡的人,凍瘡能嚴重都這個地步的都很少。因為天如果冷的厲害,地裡頭也就沒什麼農活要幹了,就是有活兒,家裡男人們就幹了,冬天就很少有人家還讓老婆閨女下地。家裡的女人們趁著這些日子拆洗衣服被褥,打掃家。
就算白天受了涼,晚上臨睡前拿熱水洗臉泡腳,再用辣椒擦擦容易長凍瘡的手腳耳朵。
這雖然是個偏方,但沈寒露從小被她娘壓著這麼做,反正她是從沒有長過凍瘡。就是初中在縣裡念書,住校的時候沈寒露也一絲不苟的按著她娘教的生活小竅門來。
像她最容易被凍的腳每次隱約有些發癢,靠著辣椒水還是把凍瘡隔絕在門外。
而雲婷這樣,還沒到最冷的時候凍瘡就這麼嚴重了,一看就是從小就穿的不夠暖和,年年生凍瘡。
而且家裡大人也不夠關心,沒有給她治過,所以才會導致凍瘡那麼容易復發。
對於雲婷,沈寒露確實有同情的情緒。
雲婷沉默著不說話,周思思坐在沈寒露身邊,小心問她;「寒露,你說雲婷她不會真的要跳河吧?」
沈寒露也無語,雖然她上輩子也見過不少極品同學,好幾位,比雲婷這情況嚴重的多,但人家都是死皮賴臉的。就是有的放話要跳河,你報個警,警察就處理了。
但是對於眼下這個情況,沈寒露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
這時姚元元突然開口同錢雨孫露說:「錢雨,孫露,我知道你們兩個心裡不痛快,你們兩個估計從小也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但是如果雲婷真的為此放棄了性命,咱們不說心裏面會不會有負擔。但她出事了,本來我們沒有做過的事情,反而會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本來我們對雲婷很照顧,可如果死無對證,我們五個就會成為欺負同學,甚至逼的她跳河的兇手。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我們會被學校開除,甚至還要住監獄。就是不住監獄,我們的檔案上也會留下這個記錄。我們也找不到工作,只能靠父母養活。我先聲明,我無法承擔這樣的後果。我有自己的理想,如果檔案上有污點,我就無法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周思思被姚元元的話嚇到了:「真的么元元,還會記到檔案上啊?可是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啊。」
姚元元說:「如果她活著,我們兩方對質,可以從她說話的漏洞裡辨別真假。可如果她死了,你要怎麼證明自己。除非我們現在就報警,把事情直接和警察說了。直接在她尋死之前,在警方的檔案里留下我們的記錄。不然就是找老師都沒有用,因為她如果真跳河了,第一個要對此負責人的就是任老師。」
孫露猶豫:「報警?雖然她在背後說我們壞話,但為此報警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警察工作那麼忙,又要抓特務,又要抓□□,把警力浪費在我們這種小事上是不是不好?」
錢雨也說:「找老師可以,但是報警不行,這件事雖然搞得我很不開心,但說白了就是同學之間的矛盾。就是報了警,這種言語之間的口角警察也不會把她抓進去。她不痛不癢的,但是我爸如果知道我報警,會把我給打死的。從小我爸就教育我要心胸寬闊,這件事我就是同他說了,他也只會說我斤斤計較。」
孫露小聲解釋:「錢雨她爸特厲害,是老革命,打過仗,殺過鬼子的。如果不是因為受了傷,她爸都不會轉業。而且他爸真的很嚴格,我們廠子裡的小孩都怕他爸。」
周思思說:「那咱們怎麼辦啊?直接告訴老師吧,萬一雲婷真有個三長兩短,不止咱們倒霉,任老師也要跟著倒霉。至於報警,我覺得太小題大做。我們村前些時候有人家二百多斤玉米面被偷了,都沒報警。」
沈寒露問錢雨:「錢雨,你有什麼打算?」
錢雨糾結的說:「我也不知道,我希望雲婷她可以真心悔過。」
就沈寒露自己來說,她覺得錢雨的心愿有些困難。
如果換成沈寒露,知道自己幫助的人在背後嘀嘀咕咕說自己的壞話,那麼她根本不會在乎這個人是否會悔改。
因為就算對方道歉了,沈寒露也不可能原諒她。
這樣的人,以後保持距離,最好老死不相往來,這就可以了。
但道歉是必須的,道歉的意義在於證明自己的清白!
尤其在現在這個時候,個人的名譽很重要,一個人不管他人品如何,甚至都不需要大多數人,只要小部分人認為你品德有瑕疵,你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會受到影響。
於是沈寒露先問雲婷:「雲婷,這件事我們不願意鬧大,但是並不代表我們就接受你對我們的污衊。你可以拿跳河來要挾我們,或許是因為你覺得我們承擔不了你如果真的出事的後果。但是,你忘了我們還有別的辦法,比如報警。我想我們五個人,名譽權受損,應該有權利找警察來處理。但是,報警不是我們的第一選擇,為什麼,因為我們的目的是恢復我們的名譽。同時不要讓這種流言再蔓延下去了。你不願意找老師,是怕這件事在你檔案留下一筆。我們呢,可以答應你不找老師。但是你老實講,我們排擠你這些話你還說給誰了?」
雲婷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只和曹文說了。」
「什麼時候說的?」
「這兩天課間。」
沈寒露想了一下,問:「既然是課間,那除了曹文沒有別的同學聽到你說的這些話麼?比如你的同桌王娟,曹文的同桌林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