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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8:12:29 作者: 雪珊瑚
    「司機你把車開到河邊,把她丟河裡就行了。她已經是個死人了。她斷氣之後你告訴醫院,有人要捐眼睛心肝肺,也算是她對這個社會做了點貢獻,不是白活一場。」喬以嫿摔上車門,拿了二十塊零錢給司機。

    司機扭頭看著小心肝,不滿地說道:「這姑娘說得多有道理啊,你能不能不哭了?」

    小心肝放下車窗,頂著滿臉的血看喬以嫿,「你……你為什麼……幫我?」

    喬以嫿吸了口氣,把她的腦袋推進去,「去醫院吧,以後當一個活人。」

    小心肝不甘心,又把腦袋伸出來,「你為什麼幫我?喬以嫿,我搶你老公,還嘲笑你,造謠,去給你潑狗血……你為什麼還幫我?」

    對啊,為什麼呢?喬以嫿以前明明不是熱心的人哪,她怎麼成了一個愛管閒事的人了?對小心肝這樣的下場,難道她不應該買幾掛鞭炮放一場,再去擺幾桌酒席,大談特談觀後感,最後再去網上發帖子,痛斥小三下場活該。

    但是她就是幫了小心肝,找不到理由,就是在小心肝碰破頭的那一瞬間,她心軟了,就想把小心肝拖起來。

    計程車開走了,小心肝的腦袋還在車窗外伸著,一直在看她。

    喬以嫿覺得自己背後簡直有聖潔的光環,她就是那個不計前嫌,幫助小三的偉大的聖母瑪麗亞……咋覺得這麼噁心人呢?她不應該是聖母派的人哪!

    一定是最近被厲瑾之餵了太多的愛情,洗滌了她的心靈,讓她得到了升華……

    她打了個哆嗦,轉身往地鐵站跑。

    剛剛進門,鸚鵡先生就對她大嚷起來,「厲瑾之,厲瑾之回來?」

    「你是只公的,你怎麼天天念著他?」喬以嫿好笑地用小木棍丟它。

    鸚鵡先生繞屋一周,停到她的肩上,往她頭上不停地啄。

    喬以嫿又想,她之所以聖母泛濫,可能是被這隻蠢鳥啄蠢了的緣故。

    「走開!你給我走開!」她把鸚鵡先生塞進籠子裡,惱火地往籠子上拍了兩下。她早晚被這隻鸚鵡啄破腦袋。

    「喬以嫿,餓了,餓了。」鸚鵡先生慫了,在裡面不停地朝她點頭,就像在低頭認罪,「喬以嫿,我愛你,餓了……」

    「去你的,我才不要一隻鳥愛我。」喬以嫿給它裝滿小豆子,站在一邊看它吃。

    這時候手機響了,是小心肝發來的消息,這號碼之前不知道騷擾過她多少次,這一次只有兩個字:謝謝。

    她沒理對方,把手機放開,脫掉外套,左右腿蹭了幾下,蹬掉長褲,去浴室梳洗。她並後悔幫了小心肝,這世上給男人下跪的女人有很多,有些迫於生活,有些迫於男人的威脅,有些卻是自願。她希望那些渣男統統原地爆炸!

    第127章 咱們,誰馴誰

    外面有腳步聲,她側耳聽了一下,是厲瑾之來了。

    不知道蕭敏兒那邊有沒有向他通報情況,不知道他會不會找她麻煩?男人都這樣,心疼弱者,尤其是無依無靠的小孤女。像她這種隨時能披上戰袍征戰廝殺的女人,很多時候會讓男人反感。大男子主義遍地開花,大女人是他們的天敵。

    她一邊擦頭髮一邊出去,厲瑾之居然拿著她的一杯奶茶在喝。

    「好喝吧?」她抓著毛巾,走到他身邊,笑著問他。

    「還行。」厲瑾之把奶茶放回去,扭頭看向她。

    嗯,看來他是想嘗嘗她喜歡上的東西。這樣很好,彼此都多看看對方的世界。

    「讓醫生給蕭敏兒做一個全面檢查吧,換掉現在的醫療團隊,我來找人。」喬以嫿直截了當地說道。

    厲瑾之明顯有些吃驚,「怎麼?給她治療的是最權威的自閉症醫療團隊,你為什麼不信任他們?」

    「總之我來安排。」喬以嫿說道。

    「別亂來。」厲瑾之擰擰眉,「她不會裝,這病從小時候就有了。」

    「正因為從小時候就有,並且一直在治療,所以有可能已經在好轉,甚至可能好了。這種病,並非沒有治癒的先例。」喬以嫿笑笑,小聲說:「不然的話,請把她送到離我們遠一點的地方,一年你去見一次,我同行。」

    厲瑾之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笑了起來,「你吃醋的樣子還挺有意思的。」

    「我不是吃醋,我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她有好歹,若栽到我身上,你是怪我呢,還是讓你逝去的故友在九泉之下都難閉眼,半夜爬出來揍你幾拳呢?既然有最好的醫療團隊,為什麼非要在市中心弄一套房子,讓她做琴房?若這也是一種治療手段,拜託你,送去別處。這件事,我沒有商量的餘地。」

    喬以嫿的態度非常強硬,措辭也是,霸王氣息十足地下命令,不帶任何商量的餘地。

    厲瑾之抿了抿唇,在沙發上坐下,淡淡地說道:「這是我的事。」

    「你錯了,這也是我的事。」喬以嫿知道他會是這樣的反應,他覺得他可以洞穿一切。但他忘了,他畢竟是個男的,男人看女人角度不一樣,尤其是這種本事大的,覺得沒人可以在他的掌心裡撒野。

    「我看你就是每天勁使不完。」厲瑾之搖了搖頭,淡然說道:「去睡吧。 」

    喬以嫿站著不動,突然長長地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我就知道,你們一樣的。」

    「誰?什麼一樣的?」厲瑾之飛快地抬眸看向她。

    喬以嫿輕拍嘴唇數下,轉身往房間走,關門的時候,又扭頭眼神幽幽地看他,「沒有安全感,就會長很多刺。你是拔刺呢,還是給我安全感呢。你不是那麼殘忍的人吧,非要把我拔得一身血淋淋才高興?咱們這還是新婚呢!」

    話說完,她砰地一下關緊了門。

    厲瑾之嘴角顫了顫,低聲罵,「好的壞的全被你說了,一身野性難馴。」

    「誰馴誰還不知道呢。」喬以嫿在房間裡懟了他一句。

    厲瑾之忍不住了,推門進去,把正坐在梳妝檯前吹頭髮的她拎起來,摁在梳妝檯上就打PP。

    「喂!」喬以嫿痛得直擰眉。

    「誰馴誰?」厲瑾之又拍了一掌。

    喬以嫿清晰地感覺到了肉的顫動……

    「互馴,互馴行了吧,咱們互相適應。」

    啪……

    又是一掌。

    「厲瑾之,你當我是鼓呢,你在鼓上投炸彈呢!」

    喬以嫿火了,反過電吹風就往他腦袋上吹。

    厲瑾之還能說什麼呢?

    把她手腕摁住,拔掉電吹風插頭,把她從梳妝檯抱到床上,又是一頓拍。

    喬以嫿索性不動了,她很傷心,她覺得自己會不會成為第一個在新婚第二天晚上被老公打PP打死的?

    她一點都不想原諒厲瑾之,這是奇恥大辱!

    「馴好了吧?」厲瑾之把她翻過來,拔開半濕的發,捧著她的臉,唇角輕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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