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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8:06:31 作者: 婪澤
「對,不過說好了,你要在城裡等我,最多一兩年,我就去城裡找你。」劉鐵將手蓋在她的手背上。
既然品蘭不想呆在鄉下,那就換他去遷就她,由他去城裡。
他哥也快退伍了,到時候劉鋼回來侍奉二老,他去城裡打拼,到時候接一家子去城裡享福。
周品蘭心裡關於回城的渴望已經大過了一切,她避開劉鐵深情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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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
今天,所有考上大學的知青都要離開白家村,去往大城市,去往自己夢想中的大學。
「你怎麼也在這?」陳蓮斜了斜眼角,自顧自地給自己抹著雪花膏。
周品蘭強忍著怒氣,將頭扭到一邊。
王慶也是考上了大學的知青之一,他一向消息靈通,湊到了陳蓮耳邊,壓低聲音,「劉鐵求了大隊長,讓她報病回城。」
這一聽,陳蓮就炸了。
他們知青辛辛苦苦,勤勤懇懇的高考,為了什麼,不就為了回城嘛,可有些人,就算不用努力,也有人幫她將路鋪好了。
「哼,說到底,還是靠男人。」陳蓮咬牙切齒。
周品蘭緊了緊身側的手,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趙傑。
趙傑接收到信號,出來和稀泥,「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王慶你也是,咱們知青啊,只要能回城都是好事。」
他很享受衣錦離鄉的感覺,別的不說,這些看不上他們知青的白家村社員們,不都得揚著笑容送他們離開。
何奶奶揣著一個包裹,笑呵呵地走到知青面前,一看這包裹就是給知青的。
趙傑正準備接過來,「哎呀,何奶奶你真是太客氣了,以後我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
何奶奶一個轉彎,走向了邵英華和白月,「你兩到了城裡一定要好好的,這是奶奶我曬的饅頭片,你兩在火車上拿開水一泡就可以吃了。」
葉翠花也拿著包了幾層的荷葉,「嬸嬸我晾的野菜乾,城裡東西貴,你兩路上吃。」
邵英華和白月本來準備輕裝上陣,只帶了兩個裝了幾件衣服和錢還有糧票的包裹,結果被熱情的社員們七手八腳地塞了一堆東西。
兩人哭笑不得,「好,謝謝叔嬸,謝謝爺爺奶奶。」
葉翠花看到趙傑的神情,不屑地撇撇嘴。
這些東西就算是餵給狗吃都不給他吃,當她葉翠花不知道趙傑春妮兩口子的事啊,要她說,趙傑那就是男版的周品蘭,呸!
至於周品蘭,哼,葉翠花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她。
劉鐵本人,因為求了劉傳根,被揍了一頓。
劉傳根十三歲就開始干整勞力的農活,那是一輩子的莊稼老把式,手上的力氣有的很,揍人那可不是說說而已。
劉鐵現在都下不來床,自然不能來送周品蘭。
跟『受歡迎』的兩人不同,其他知青們那是真正的兩手空空。
看著被人群包圍的邵英華和白月,再看看自己,趙傑氣成了□□。
春妮拉著白月的手,眼眶紅紅,「你可一定要回來看我們啊。」
白月給她抹掉眼淚,「成,到時候我給你帶城裡的雪花膏,麥乳精。」
春妮被她逗的一笑,「好。」
離別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知青們提著大包小包,先是坐著牛車到了城裡,再去了火車站。
火車站人山人海,到處都是提著行李的人,邵英華和白月好不容易買了車票上了火車,都長出了一口氣。
火車票四塊五一張,兩人就是九塊錢,可把白月心疼的。
「篤嗚——」綠皮火車的轟鳴聲,火車開了。
這個年代的火車自然不能跟後世的比,噪音大,車廂也比較簡陋,入耳全是「哐當哐當——」的火車接觸軌道聲。
白月和邵英華兩人坐一個車廂的一排座位,坐在他們對面的也是一對夫妻,帶著四個小孩,兩男兩女,最小的孩子看起來不到一歲,「嗚哇嗚哇」的哭著。
「餓了吧?」邵英華從提包里摸出一個雞蛋,是早上白母起來煮的,三兩下給她剝了殼。
白月接過雞蛋,一分為二,「一人吃一半。」
邵英華拿過小一點的那半,塞進嘴裡,囫圇吞下去,拿著茶缸子,去找乘務員要了點熱水。
「同志,你這熱水能分我們一點嗎?」女人看了一眼茶缸子,面露熱切。
「來,您接著。」邵英華給她倒了熱水。
女人接過熱水,拿出一個帕子,用熱水給小孩擦了擦後背和腳心。
許是感到溫暖,又或是哭累了,小孩咬著拳頭睡過去了。
沒了小孩吵鬧,女人總算鬆了口氣,「怎麼稱呼你們啊同志,謝謝你的熱水了。」
「我姓邵,這是我愛人,姓白。」
「沒事,不打緊,就一點熱水,等會我再去找乘務員要就行。」
大家三兩句就熟捻了,從聊天中得知,夫妻倆都是考進城裡的工人,過年了兩人帶著孩子回家鄉過節,今天才坐火車回京市。
這只是火車上的一個小插曲,等十二個小時過去,兩人終於到了京市。
邵英華的家就在京市,他是從京市來江省白家村下鄉的知青。
兩人到了京市倒不是先陪邵英華去京大報導,而是先回他家,醜媳婦也要見公婆。
邵英華兩歲的時候母親因病去世,父親後娶,又生了一個兒子,現在京市的家裡一共是三人,父親邵雄,繼母胡秀雅,弟弟邵俊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