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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8:03:48 作者: 郁雨竹
    「以後?哪還有以後,過幾天他就要走了,他要是總這樣,別說幫小四,不給小四惹麻煩就是了!」

    任武昀不服氣:「我怎麼給喜哥兒添麻煩了?他身邊的暗衛都還敵不過我呢,他可說了,這次就靠我去北地呢!」

    「所以你更應該謹言慎行,不然別人不會說你什麼,只會說四皇子!」

    任武昀撅著嘴,但還是應下了。

    老太妃知道小兒子是被寵壞了,以前她覺得小兒子沒心機就沒心機吧,老大沉穩,又顧念弟弟,二兒子雖然看上去冷心冷性,心裡對家人卻最是在乎,又機智,有兩個哥哥幫襯著,他就是再怎麼不成器,又有平南王府在後面撐腰,也不會出事!

    現在見小兒子就要離開,心裡有些著急,但也不想太逼他,免得適得其反。

    老太妃從韋嬤嬤的手裡接過常常的盒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幅畫,沖任武昀招手。

    任武昀眼裡疑惑,但還是上前坐在老太妃的身邊。

    「這是王家的聖賢老子圖,是王公給你的表禮!」

    任武昀臉上微紅,不安的扭了扭屁股,努力的想王家的那個才八歲的王素雅,卻只是想起一個模糊的人影,他眉頭微皺,他最不耐煩和大人們坐在一起聽他們說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還不如趁著那個時間騎馬出去溜一圈呢,只是印象中那個王素雅卻是最乖巧不過,王家又都是那些之乎者也的老儒生,連帶著女人也是那樣的人,也只有二哥這樣喜歡讀書的人喜歡那樣的女人,他才不要那樣的呢!

    任武昀向來是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的,當即就推開那幅畫,「娘,我不要!」

    「胡鬧!」老太妃厲聲道:「先不說王家對我任家的恩德,就是清莛的家世人品配你也沒什麼差的,這門親事我已經替你答應下來了,本來是想等你再長大一些再告訴你,只是現在你就要去北地,此去經年,這才提前告訴你的!」

    任武昀眨眨眼睛,清莛?王公親自給的表禮?任武昀眼珠子一轉,「是魏家的?」

    老太妃見兒子好似不知道,就鬆了一口氣,點點頭,「她幼年喪母,已是可憐,以後你一定要好好對她,知道嗎?」

    任武昀點點頭,抱過那幅畫說了一句「那我走了」就跑出去了。

    看著他冒冒失失的樣子,屋裡的三人對視一眼,眼裡皆閃過擔憂。

    皇上讓四皇子去北地,既是為了保全他,但同時也防著平南王府和四皇子,任家除了平南王之外,還有能幹的任武晛,皇上卻派了最無心機,又最是調皮搗蛋的任武昀跟著四皇子,不也是防著他們嗎?

    現在他們只希望兩人能活著回來就好了。

    老太妃也的確是這樣吩咐平南王的,「……讓我們的暗衛跟著,務必將他們平安送進北地,只要進了安北王的勢力就無礙了,陶正那個老東西最是奸猾,他決計不會讓小四和昀哥兒在他的地方出事的。」

    平南王點頭,「要不要和陶牧說一聲,請他照顧一下兩人?」

    「不用,要是小四連一個陶牧都搞不定,還不如你現在就上摺子請求削官罷爵來得乾脆!」

    平南王和二弟對視一眼,都不由擔心起弟弟來了。

    任武昀跑回房間,將盒子丟在床上,想想覺得這樣對王公不尊重,他雖然最看不起文人,但王公卻是例外的!

    任武昀重新抱起盒子,四周看了一眼,就將盒子塞在一堆的兵器後面,在他看來,把重要的東西和他的寶貝兵器放在一起是最安全的!全平南王府都知道,動什麼也不能動四公子的兵器架子!

    任武昀滿意的點點頭,拿起鞭子就跑去找四皇子,他覺得定親這樣的大事怎麼也要告訴他一聲,雖然他沒想真的娶魏清莛!

    「……我都想好了,等我建功立業回來,我就給她找一門好親事,王家是文官,魏家也是文官,她一定更喜歡文人些,我呢,肯定不喜歡那些唧唧歪歪,說話喜歡拐十八道彎的女孩子,我還會給她備下很多嫁妝,這樣大家就皆大歡喜了!她現在剛剛喪母,魏志揚那個偽君子一定為難她,要是我再退親,她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四皇子嘲笑他的天真,「你們已經定親,還交換了表禮庚帖,那就算是半個夫妻了,要是反悔,天下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你們,更何況王家的女孩最是守禮,要不然當初王家的三娘也不會嫁給魏志揚那個偽君子!」

    任武昀自得的揚眉:「這個我早就想到了,你一定猜不到,王公怕魏家的人搗鬼,這門親是偷偷結下的,現在除了她舅母之外就是她也不知道的,到時我只要說服母親就是了。」

    那更不可能了,話到嘴邊,看著那個傻小子笑嘻嘻的夢想著以後完美的生活,他到底還是咽下去了!

    外祖母的固執,除了他這個傻子,每個人都是瞭然於心,要說服外祖母幾乎是不可能的,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呢?大不了等事成之後他給那魏清莛賜婚就是了!

    兩位舅舅見了他向來是恭恭敬敬地,雖然也有親近,卻是恭敬更多些,而外祖母雖然叫他小四,卻也不會像對任武昀一樣想罵就罵,想打就打,因為大哥一出生就被皇爺爺立了太孫,他在大哥的庇護下,誰也不敢忤逆他,倒是這個比他還小三個月的小舅舅,他們自打會爬就湊到了一起,兩人比親兄弟還親,他對他從沒有外甥對舅舅的恭敬,他對他更沒有對皇子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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