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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7:56:45 作者: 陸棲園
    任安歌卻一臉瞭然。

    「孟大師的作品,這塊玉的價值起碼翻三倍。」顧千帆低聲道。

    小姑娘點點頭。

    這位大師年近六十,一手雕工十分厲害,年輕時雕刻的作品曾在香港拍賣會拍出過天價。

    年紀大了以後漸漸不再親手雕刻,反倒讓愛玉之人更加追捧他的作品。

    所以翻三番這個估算,還是保守的。

    摔壞玉的女孩顯然並不知道孟大師的名號,一時不知如何回話。

    顧沅愈發尖酸刻薄:「一看就是個鄉巴佬,連孟大師的名字都沒聽說過——」

    這句話無疑是地圖炮,不少客人都變了臉色。

    「——今天就教你一個乖,孟大師的作品可都是孤品、絕品,一件至少也值六七十萬,我也不欺負你,我這塊玉從料子到成品,一起一百萬,你要拿得出來,我也不用你賠什麼成品了。」

    顧沅壓根不在乎被無辜波及的路人,神色高傲的補充:「反正你連孟大師都不知道,想來也買不到什麼好玉。」

    任安歌皺眉看向女孩的臉。

    一百萬。

    這個數字無疑嚇到了她,本就發白的臉更是慘無血色。

    「一……一百萬……我,你……」

    「我什麼我,」顧沅眉頭一皺,「你不是賴帳吧?我告訴你,打算這麼昂貴的東西不想償還,可是要坐牢的。」

    一番恐嚇讓人更加緊張到說不出話來。

    任安歌忽然起身,走到顧沅後面時才抬高聲音:「趙艷——」

    第344章 你不敢

    女孩清脆的聲音吸引了大夥的目光。

    趙艷抬起頭來,在看到任安歌時一陣慌亂。

    壓根不理會顧沅冒火的目光,任安歌徑直走過去:「你怎麼在這兒?」

    「我……」趙艷欲言又止。

    掃了她身上一眼,陳舊且不合身的衣物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等會再說,先解決這個問題。」

    顧千帆默默走到她身後站定,一語不發,但動作已經將態度說明得很清楚了。

    幾年來想盡辦法,顧沅依舊沒辦法在兩個侄兒的壓制下脫身,除了憤怒,也生了畏懼之心,這會雖然心中忿忿,卻也不敢造次,連語氣都軟了些許:「任安歌,你是想替她賠償嗎?」

    「賠償不賠償的,等我看看東西再說。」

    任安歌看著地面那對碎片,神色淡淡。

    顧沅的眉心一跳,目光下意識往地面一溜。

    卻聽到對面淡淡:「顧阿姨,你好像有點緊張啊。」

    「我有什麼好緊張的。」

    話雖如此,顧沅卻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問店裡借了個托盤,彎腰將碎玉撿起來,細細觀察了片刻,任安歌便動手開始「拼圖」。

    不過兩分鐘,小小的玉雕已經拼出了形狀。

    指尖在玉紋上摸了摸,盯著顧沅難掩緊張的眼神,她笑笑:「確實是孟大師的作品。」

    不明顯的鬆了口氣,顧沅的氣勢又上來了:「當然是孟大師的作品,我難道會拿個贗品嗎?我可丟不起這份人。」

    趙艷咬唇。

    既然任安歌知道「孟大師」,想必真的是一位厲害人物,難道她真的逃不過背負一百萬債務的人生嗎?

    只要想像一下長長一串的零,她就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正不知所措時,忽然聽得任安歌輕笑一聲:「東西是真品,但別的事情可不一定是真的。」

    咄咄逼人的氣勢突然一送,顧沅大聲道:「你什麼意思?還能有什麼假的!」

    看上去挺凶的樣子,卻莫名給人一種外強中乾的感覺。

    在盤子中點了點,小姑娘冷冷一笑:「這塊玉真的是剛剛摔碎的嗎?」

    「不然呢?」顧沅立刻反問。

    「趙艷,剛剛的情況你說說。」任安歌不答這個問題,反倒去問趙艷另一個問題。

    傻子也看出她在幫自己,趙艷連忙道:「剛剛我路過這個桌子,包在桌子邊碰了一下,這位大姐突然叫起來,我一回頭東西就在地上了。」

    顧沅一臉厭惡:「誰是你大姐,請叫我顧女士。」「所以你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將東西碰到地上的?」任安歌依舊不理會顧沅。

    趙艷仔細想了想,點頭。

    顧沅厲聲:「明明就是你的包把我的玉掃到了地上,還想抵賴!」

    「我……我只是覺得包碰到了桌子……」之前被顧沅的氣勢所攝腦子轉不過來,這會被任安歌的話一提醒,她倒是真的覺得此事有蹊蹺。

    「你……你以為有了撐腰的就可以賴帳了?」衣著精緻的女人看上去要氣瘋了,「我要報警,讓你坐牢!」

    「那就報警吧。」任安歌的聲音並不大,卻成功讓跳腳的人閉上了嘴。

    顧沅眼底閃過一抹尷尬。

    「為什麼不打電話?不想,還是不敢?」嘴角的笑容嘲諷,「顧女士難道不知道報警電話?是110哦。」

    戲謔的說了一句,任安歌神色轉冷:「我看你是不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顧沅臉色白了一分,卻還在死鴨子嘴硬。

    「這塊玉根本不是剛剛摔碎的。」任安歌語出驚人。

    「什麼?」趙艷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的溺水者,所有的希望都落在這句話上。

    咽了口唾沫,顧沅硬著頭皮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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