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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7:51:35 作者: 北途川
    她不確定兩個人之間算什麼,但是這感覺讓人很彆扭。

    「刀刀姐她……」余笙擱下筷子的時候,下意識說了這麼幾個字,但接下來要說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想告訴她刀刀姐今天和他說了什麼?還是想問他們兩個到底屬於怎樣的關係?

    她凝神思考了片刻,有些驚悚地發現,自己好像期待後者的答案。

    她有些亂,不知道自己是出於好奇心,還是別的什麼,她不想要模稜兩可的「我和她沒關係」,她想知道更確切的,更深入的,至於為什麼,她還沒有想清楚,所以有點亂。

    電視還在響,余笙分神的時候,終於注意到了電視裡在放什麼,一檔狗血八點檔宮斗大片,她母上逢播必看,八十多集又長又拖沓的劇,余笙從來都沒刻意去看,現在卻都已經能背下來劇情了,明明八集就可以講完的事,不知道為什麼要拖個八十集。

    「你還看這個?」余笙瞥了一眼,忍不住吐槽了句,「我以為只有我媽看這種勾心鬥角到喪心病狂的劇,也太扯了,女主和王爺睡了一覺就睡出了地老天荒的感情,放著好好的皇后也不當了,非要去謀朝篡逆。」

    姜博言絲毫不覺得自己看宮斗劇是件多不可理喻的事,淡定地回了句,「睡一覺能解決很多事……你這膚淺的女人。」

    「就你不膚淺,睡一覺能解決什麼事?只能解決生理需求吧……」你爽我爽大家都爽了,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來別的了。

    原本低頭擼狗的姜博言突然抬了一下頭,看著余笙,「能解決的多了,比如尺寸合不合適,比如舒不舒服,比如契不契合……畢竟是深入交流。」

    這尺度有點兒驚人,「……那我們睡了一覺,你覺得解決了什麼?」余笙幾乎是衝口而出,說完就覺得自己太衝動,差點沒抽自己一巴掌。

    原以為姜博言會趁機嘲笑他,沒想到他卻正了正臉色,看著她的眼睛說:「該解決的都解決了。」

    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兒大,余笙不敢細想,強行轉了話題,「我吃好了,快去洗碗!」

    他指了指自己,「我?」

    余笙「啊」了聲,「不然呢?沒聽說過做飯的人不洗碗嗎?」

    姜博言還真沒聽過,不過他這個人向來講究入鄉隨俗,沒有反抗什麼就起身去洗碗了。

    他洗碗的時候,余笙就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看著,對於一個從來沒洗過碗的人,余笙並不抱多大希望,她只是想給他找點事做,堵住他的嘴,她有點兒害怕他接下來的話。

    余笙原本腦子裡的一點亂,已然徹底轉化成了一片,每根神經都在叫囂著他剛剛說的話——該解決的都解決了。

    -睡一覺能解決什麼事?

    -能解決的多了。

    -比如尺寸合不合適。

    -比如舒不舒服。

    -比如契不契合。

    該解決的都解決了,那到底是尺寸合適、舒服、契合,還是尺寸不合適、不舒服、不契合?

    這兩種答案,她都不想聽,前者會讓她混亂,後者太傷自尊。

    腦海里天人交戰了會兒,等姜博言洗完碗甩手出來到處找毛巾擦手的時候,她才稍稍回過神來。

    她在想什麼?

    瘋了嗎?

    余笙拿了紙巾給他,免得他又龜毛挑剔毛巾不好用。

    姜博言並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吃飽了,該回家了,牽著路易斯跟余笙告別。

    余笙送他到樓下,路易斯大概是玩得開心了,雖然依舊有些依依不捨,但是也沒有強行要留下的跡象,乖乖跟著姜博言上了車。

    起風了,余笙只穿了一件家具針織衫,被風一吹就縮起了脖子,姜博言搖下車窗,跟她說,「回去吧!別感冒了。」

    或許是他難得說了一句人話,余笙也跟著心軟了下來,伸手碰了下他額頭,本來想看他發燒不發燒了,結果發現燙手的很,「這麼嚴重?」余笙皺了眉頭,直接開了車門把他拉了下來,「你這樣還開車,瘋了嗎?」

    她又摸了下他的額頭,這次沒再顧及什麼,直接全手覆了上去,確實是燙的不行,「怎麼,剛吃的藥不行嗎?」

    「不知道!」他搖了搖頭,覺得余笙這幅操心老媽的樣子有點兒逗。

    余笙看了眼他的車,「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你這樣子開車我實在是怕你掛在半路。」說實話她有些猶豫,剛考完駕照沒多久,開著他的大四門牧馬人,余笙怕自己一個激動給衝出護欄飛下立交橋,然後橫屍街頭。

    姜博言似乎是笑了下,余笙沒看真切,路燈昏昏暗暗的,什麼都看不清,只有他的聲音是清晰的,他問,「會開車嗎?」

    余笙下來的時候,直接帶著錢包,想著順便再去趟超市給寶妹買最愛的核桃,剛剛買了些,被某人當零食吃掉了,這會兒直接從包里拿出來駕照給他看,「一年駕齡了,雖然比不上您這老司機,送你回家應該沒什麼問題。」

    姜博言「嗯」了聲,說了聲,「那謝謝了!」也沒客氣什麼,直接繞到了副駕的位置上坐著。

    余笙真的上車的時候,才覺得有那麼點害怕,她學車還是挺快的,開得也還可以,對於一個戶外運動愛好者,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買一輛牧馬人開開,可這會兒真坐上去了,反而覺得有些心虛,只能把車開到最慢,姜博言倒是沒有嘲笑她,只是幫只穿了一件針織衫的她把暖氣調到最大檔,自己歪著頭靠在一側閉目養神,中途等紅燈的時候,余笙問了他一句,「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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