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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7:51:35 作者: 北途川
跟這種人聊天真累,余笙也懶得搭理他了,不過的確夠巧的。
好不容易挨到下纜車,兩個人牽著兩條狗往外走。
他說了句,「我去取車,先送你回去。」
「不用麻煩了,不順路,我打個車就行了。」
他跟沒聽見似的,對著她說了句,「站這兒等著。」然後就去停車場取車了。
余笙無語了片刻,對著他的後背做鬼臉,「您老人家是聽不懂人話吧?」
「我能聽見,謝謝!」他扭過頭來無語地看了她一眼。
余笙面部僵硬了片刻,尷尬地撓了撓頭,然後回去的時候,一路上都沒敢再說話。
他把她送到公寓,余笙下車的時候,禮貌地客氣了句,「要不您上去喝杯水?」
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忽然笑了,「怎麼,今兒個打算清醒著耍流氓?」
余笙果斷一把甩上車門,衝著他擺手,咬牙切齒說了聲,「再見!」 桑穆山這種景區公園山,爬上去基本沒什麼技術含量,沿著登山道的石階走著上去就可以了。
三千多級台階,並不算高,中途加上休息時間,登頂大約需要兩個小時左右。
這裡是個鍛鍊身體的好去處,倒是挺熱鬧的。
余笙所在的地方是景區東大門,上去的路總共有三條,一條是主道,其餘兩條是狹窄的登山道,她選了最窄的那一條,據說很考驗心臟,因為是沿著最陡的一面山修建的,爬的時候往下看能一眼看到山腳,恐高的人根本就不敢過去。
這條登山道叫做雲梯,左右寬度最寬處不到六十公分,邊兒上有鐵索褳擋著,不然估計都沒幾個人敢爬。
余笙爬了二百來個台階的時候,覺得這個雲梯的名字還挺貼切的,就這麼個高度,看著下面,都有種發暈的感覺了。
走這條路的人很少,余笙一路爬上去,竟然一個人都沒有碰見。
途中也沒有路標,只有每隔個百米的時候,會有個鐵質的牌子掛在樹上,上面寫著山地救援隊的電話,提示遇到任何危險應及時撥打電話。
余笙想著,爬景區的山就這點兒好處,不用太擔心出事故。
想當初她和人組隊去翻越鄔西山脈的時候,帶了全套的裝備,磨破了兩雙鞋,路上遇見各種事故,如果不是帶隊的隊長是個有經驗的老手,估計一行人都不見得能夠全須全尾地回來。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一個跟著男朋友去爬山的妹子直接軟在那裡,打電話給家裡讓來接,鬧著要分手,罵她男朋友是個瘋子。
戶外運動,本身就充斥著風險,許多人想不明白愛探險的人為什麼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去拿自己生命開玩笑。
余笙自己是很喜歡戶外運動的,也跟過探險隊去深山老林里,危險是有的,但有些人骨子裡就流淌著不安分的血液,那種本能的驅使是很難自我熄滅的。
她就是那種不肯安分的人,對未知和旅途有著本能的嚮往。
寶妹起初還很興奮,噌噌地往上竄,一抬蹄子能蹦三四個台階,沒一會兒就歇菜了,呼哧呼哧地喘著氣,舌頭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余笙牽著它,兩個人走得異常艱難,本來以為爬到頂峰的時候,還要等些時候才能看到落日,最後爬上去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五點鐘了,冬天這個時候,山頂已經很少人了,因為風很大,這裡也沒什麼可看的,遊客頂多看個景點,而山頂並沒有值得參觀的地方,大多數人爬到這裡,拍張照,證明自己到過這裡了,基本就離開了,不會過多停留。
余笙背著相機和腳架爬了一路,中途又拽著不安分的寶妹,累得要命,汗把衣服都浸透了,她本來穿著羽絨服,此時脫了拿在手上,看著已經變成灰藍色的天空,手圈在唇邊,嚎了聲,「嘿~」
有回音,在山體間震盪,盤旋著又傳回她的耳朵,這聲音讓人愉悅,寶妹也跟著她嚎叫,叫完扭頭看著她討要讚賞,余笙忍不住笑了,坐在旁邊的石凳上,把寶妹抱在懷裡,一人一狗,感受這難得的寧靜。
她現在站在一塊人工修建出來的方形水泥平台上,是山頂的終點站,白天的時候有擺攤的小販販賣天價水果和水,不過這會兒已經不見了。
再往前就是下山的路了,不過這裡是山道的終點,卻不是最高點,最高點在斜上方,那裡是個陡峰,比這個水泥平台高個幾十米的樣子,上面是整座桑穆山的制高點,很少人上去,特別陡,即便上去了,也不好下來。
余笙提前查過,對她來說爬上去不成問題,問題是不容易下來,所以她特意帶了繩索過來,像玩懸崖速降那樣,靠繩索下來。
余笙目測了下高度,大約有十幾層樓的高度,這個高度,難度不是很大,而且有人爬過的痕跡,她基本不用找攀爬點了。
余笙把包脫下,坐在邊兒上和寶妹一起吃了點兒東西,然後她拍了拍寶妹的頭,「在這兒等一會兒,我上去看看,一會兒就下來。」說完把寶妹栓在了樹上,「你乖乖的哈!」
寶妹大概是累殘了,乖巧地臥在了地上,余笙把衣服穿上,撈起相機掛在脖子裡,搓了搓手,背著腳架和繩索往上爬。
余笙用了將近二十分鐘才爬到頂,峰頂很窄,凹凸不平的,荒草叢生,有一塊很大的石頭,余笙跳上去,上面刻著大大小小歪歪斜斜的XX到此一游,余笙無語了片刻,對國人這奇特的觀景方式表示十分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