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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3 兩敗俱傷

2023-09-18 17:49:26 作者: 檸檬笑
    慕梓煙見鍾璇如此說,便知曉鍾璇不知這龍鳳喜燭到底有何用處。

    她也並未久留,只是轉身離開了皇宮。

    慕擎然這處已經得知了老夫人的心思,自然是容不得的,如今也只能儘快想法子,保住自己的地位。

    老夫人這處也在想法子儘快地除掉慕擎然,原本的母慈子孝,如今反倒弄得暗中斗個你死我活。

    慕梓煙只覺得太過於諷刺,不知不覺,便去了慕凌晁那處。

    此時的慕凌晁與她所認識的並不相同,性子沉穩,謙遜有禮,此刻正坐在書房裡頭看書,反倒有些不問世事一般。

    隨時,進來昨日瞧見的那女子,乃是慕凌晁的夫人,金氏。

    金氏毫無禮數地坐在慕凌晁的身側,歪著身子看著他,「那三夫人當真將自己當成了主母?」

    慕凌晁並未言語,也未理睬她。

    「你對我如此冷淡,難不成是因著我上不了台面?可知,當初是誰讓你有了依仗,才有機會入得了這高門?」金氏不屑地冷哼一聲,「你如今成了慕侯府的公子,反倒嫌棄我了。」

    慕凌晁放下書,淡淡地看著她,「嫌棄?你也不瞧瞧你如今的舉止,哪裡有半分規矩?」

    「規矩?」金氏冷笑了一聲,「我呸,這是什麼規矩?當初你娶我的時候,怎得不說這規矩?如今一翻身攀上高枝兒了,便嫌棄我沒了規矩,慕凌晁,你莫要忘記了,當初你是受了誰的恩情?」

    金氏突然抽出絹帕,便哭了起來。

    慕凌晁見她混不講理,便起身,甩袖離去。

    慕梓煙瞧著這金氏待慕凌晁離去之後,便裝模作樣地收起眼淚,而後得意地起身離去。

    她暗自搖頭,卻不知道三哥為何會娶這樣的女子進門?難道這裡頭還有她不知曉的隱情?

    慕凌晁沿著迴廊到了後花園,因著心情煩躁,便隨即坐在一旁的大石上,眺望著翠湖,幽幽地嘆著氣。

    不一會,便見慕凌睿走了過來,慕凌晁連忙起身,拱手道,「大哥。」

    「二弟這是怎麼了?」慕凌睿溫和地問道。

    「不過是煩心之事。」慕凌晁嘆著氣說道。

    「哦。」慕凌睿微微點頭,「我瞧著二弟愁眉不展,以為是出了什麼要緊的事兒。」

    「多謝大哥關心。」慕凌晁再次地道謝。

    慕凌睿套不出話來,便也作罷,便客套了幾句,離去。

    慕凌晁隨即也轉身離開,便又回了院子。

    慕擎林正坐在老夫人的對面,低聲道,「娘,二哥八成知道了。」

    「知道又何妨?」老夫人冷哼一聲,「他若是乖乖的入了牢,我反倒會給他留個全屍倘若不然,那也莫要怪我不顧年母子之情。」

    「娘,此事交給兒子吧。」慕擎林低聲道。

    「你自去辦吧。」老夫人嘆了口氣說道。

    「是。」慕擎林應道,接著便退了下去。

    過了許久之後,老夫人待慕擎林離去之後,這才嘆了口氣說道,「你是如何想的?」

    「老夫人,老奴覺得此事交給三爺,也能在皇上那處得到重用。」從嬤嬤如實回道。

    老夫人冷笑了一聲,「他的心思我如何能不明白,這裡頭八成還有其他的事兒。」

    「老夫人,老奴不明白。」從嬤嬤低聲道。

    「不明白?」老夫人低笑了一聲,「二房有多少家產,他能不知道,更何況,此事他若是做的不乾淨,日後他也會成為第二個老二。」

    「老夫人,皇上那處……」從嬤嬤卻覺得皇上也是個過河拆橋之人。

    老夫人冷笑道,「如今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你等著瞧吧,後頭會有好戲看。」

    「是。」從嬤嬤應道,接著便退了下去。

    老夫人捻著手中的佛珠,嘴角勾起算計的冷笑。

    慕梓煙盯著老夫人看著,過了許久之後,便見老夫人突然睜開雙眸,接著朝著她這處看來,臉上露出詭異地笑容。

    慕梓煙雙眸一沉,卻見老夫人朝著自己這處走來,她心下疑惑,難道老夫人能看見自己不成?

    直等到老夫人越過自己,接著沉聲道,「出來吧。」

    便瞧見她所站的地方正好是老夫人的密室所在,此刻走出來一個人,乃是崔嬤嬤,此刻正站在她的面前。

    「冷寒峰那處可是懷疑鍾璇?」老夫人低聲問道。

    「你放心便是,我已經將那手鐲的主人是誰告訴了他,相信依著冷寒峰的性子,也必定會跟鍾璇反目成仇。」崔嬤嬤看著她說道。

    「你如此做,可是想要給那丫頭伸冤?」老夫人斜睨著崔嬤嬤說道,「怪不得他一直對你如此傾心,你還真是有一顆菩薩心腸。」

    「總歸是主僕一場。」崔嬤嬤看著老夫人說道,「我自幼看著她長大,這份感情你是不會懂得。」

    「我自然不懂。」老夫人冷笑道,「不過,你莫要引火燒身,冷寒峰既然得知了此事,且看他對鍾璇那丫頭是何心思,如果用了真情,想必也不會理會那手鐲是何人。」

    「那便看冷寒峰的心了。」崔嬤嬤淡淡地說道,「我的事情已經辦好,你我日後還是莫要相見的好,我看見你,便會想起大小姐一家。」

    「你莫要忘記,你也是劊子手。」老夫人冷笑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所做的也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

    「你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崔嬤嬤嘆了口氣,「你如此做,他也不會看上你。」

    老夫人雙眸一冷,「那又如何?總歸我跟他還有了孩子,而你呢?」

    崔嬤嬤暗自搖頭,終究是一副你不懂的模樣,接著轉身自密室離開。

    老夫人冷笑了一聲,「看你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慕梓煙看見了老夫人眼裡的殺戮,她知曉崔嬤嬤怕是會有危險。

    可是與她又有何關係?老夫人說的不錯,她的死,以及大房一家老小,連帶著國公府,崔嬤嬤也參與其中,她的的確確是個劊子手。

    慕梓煙暗自搖頭,許是因著跟軒轅燁待在一處,故而這性子也變得越發地心軟了,竟然還同情起崔嬤嬤來。

    她轉眸,看著老夫人已經合起雙眸,逕自念叨著,她也只是嗤笑了一聲,念著佛,卻還想著殺人,她也不怕自己當真到了萬劫不復之地。

    她只是覺得這一切似乎重新有了另一番的變故,她的死,影響了格局,似乎也在推動者結局。

    到底是什麼真相呢?那背後之人想要利用龍鳳喜燭達到什麼目的?想來鍾璇也不會輕而易舉地讓他們得逞,畢竟她也有自己的野心,還有君千皓,他可是擁有者他們不曾知道的勢力,那股勢力又是從何而來的?

    她突然覺得疑惑起來,兩世的事情漸漸地再次地又串聯在了一起,讓她陷入了迷霧之中。

    章氏知曉,如今章侯府是指望不上了,即便慕梓兮如今在章侯府,怕是也不會幫她,如此一想,便覺得無比的心寒,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女兒,倒是個向外的。

    章氏抬眸看著慕凌睿,眼裡充斥著憔悴。

    慕凌睿知曉章氏的擔憂,可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也不過是棋子罷了,而這執棋之人,也正在按照自己的計劃,將他們一個個地推向死亡。

    慕凌睿不由地再次地想起了慕梓煙來,暗自嗤笑道,「這便是報應啊。」

    章氏騰地起身,「睿兒,你可知曉自己在說什麼?」

    「母親,這難道不是報應?」慕凌睿冷笑了一聲,「當初,我們是如何對待大伯一家的,如今也不過是報應在了我們的身上,母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章氏突然伸手便要朝著慕凌睿打過去,最後還是忍住了,她無力地坐下,「我知道,那個丫頭死不瞑目,我知道,她是來報仇的。」

    慕梓煙瞧著章氏如此,想起重生的那一世章氏死的悽慘,難道前世她最後的下場也是如此?

    她雙眸微動,到底是誰在背後算計?慕侯府最後怕是也會消失,畢竟慕侯府背後還有秦家,牽連著西戎,更甚至與千年之前的大邑國。

    倘若真的如此,那麼一切似乎都在那背後之人的算計之中,她順應著他短算計,死了,而後被他命冷寒峰融入了龍鳳喜燭中,那麼接下來,他是不是該一步一步地將這些參與其中的棋子都廢了?

    如今的姬家呢?

    她死了,怕是姬家也要不復存在了,她雙眸微動,那麼她又是如何重生的呢?

    一時間卻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許久之後,她才看向章氏此刻正愁容滿面,不知該如何是好。

    「母親,皇上是鐵了心要拿父親頂罪,平息眾怒,今兒個早朝,父親先負荊請罪,雖然堵住了皇上,可是難保三叔那處不會暗中使計。」慕凌睿看著章氏說道,「母親,當務之急,怕是要在三叔動手之前,我們先動手。」

    「我知道了。」章氏這下明白了,連忙垂眸說道,「後宅的事情,你莫要插手,你只管跟著你父親。」

    「是。」慕凌睿低聲應道,見章氏如今有了主意,便轉身離去。

    慕梓煙看著慕凌睿離去的背影,接著便看見章氏正與如今的心腹陳嬤嬤合計了一番,「那便拿那新來的媳婦做筏子。」

    「夫人,這金氏可不是個省油的燈,老奴擔心,到時候萬一……」陳嬤嬤擔憂地問道。

    「你只按照我說的去辦便是。」章氏看著陳嬤嬤道,「如今也在此一舉了,只要將這金氏問罪了,便將這水給攪渾了,到時候三房哪裡還有心思來算計我。」

    「是。」陳嬤嬤應道,當下便去辦了。

    慕凌晁此刻正悶悶不樂地吃著悶酒,也不知怎得,只覺得這幾日心情煩悶得很。

    而金氏正在屋子裡頭嗑瓜子,聽到丫頭進來低聲稟報,她連忙將瓜子丟在地上,挽著袖子起身道,「當真是個賤蹄子,敢在姑奶奶的眼皮子底下勾搭我夫君,看我今兒個不扒了她的皮。」

    慕梓煙看著有一個丫頭垂眸行至慕凌晁的身側,正在斟酒,抬眸看見一旁的丫頭,因著吃醉了酒,便有些糊塗,抬眸盯著那人,看了半晌,低聲道,「你……你是誰?」

    「二少爺,奴婢是二少夫人屋子裡頭的丫頭,春花。」春花嬌滴滴地回道。

    「春花?」慕凌晁仰頭看著那丫頭秀紅的臉頰,尤其是那雙眸子透著水靈,忍不住地伸手便將她一把拽入了懷裡,低頭嗅了過去,「真香。」

    「二少……少爺……」春花只覺得渾身嬌軟無力,一雙眸子羞怯地看著他。

    慕凌晁因著酒氣上頭,只覺得懷中的人兒甚是柔軟,故而便湊上前去嗅著,突然聽到後頭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便見金氏沖了過來,當下便伸手去抓慕凌晁的臉。

    慕凌晁躲閃不及,臉頰上多了數道抓痕,金氏伸手便將春花給拎了出去,直接從涼亭內踹了下去,那春花從涼亭的階梯上滾落而下,直接甩暈了過去。

    「給我打,打死這賤蹄子。」金氏氣急敗壞地說道。

    「是。」跟著來的婆子應道,當下便伸手將暈過去的春花拽了起來,開始掌嘴。

    慕凌晁酒醒了大半,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當下怒斥道,「你這潑婦,胡鬧什麼?」

    「我胡鬧?」金氏當下便坐在了地上撒潑,「好啊,你可對得住我?我跟著你受了這麼多的苦,如今你富貴了,便要拋棄我這糟糠,竟然連我跟前的丫頭也不放過。」

    慕凌晁盯著那被拎起來打的春花,眉頭緊蹙,接著便坐下,也顧不得臉上被抓的抓痕,只是不住地搖頭,他的確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只是有一點是記得的,「我要休了你這潑婦。」

    「我不活了。」金氏大吼道,「與其被掃地出門,不若我與你一同死了吧。」

    慕梓煙瞧著這金氏當真是潑辣,當下便將慕凌晁拽了起來,二人便一同朝著一旁的柱子撞了過去,也不知是怎得,突然聽見一陣尖叫聲,便見慕凌晁額頭當真撞在了桌角上,當下便倒地沒了氣。

    「二少爺出事了!」這時不知是誰大聲叫喚著,金氏已經被嚇住,連忙驚叫連連,「了不得了,趕緊救人。」

    那婆子便將春花丟在地上,連忙去喚大夫。

    而不遠處,便見章氏匆忙帶著人趕了過來,當瞧見金氏跪在地上六神無主,沉聲道,「出了何事?」

    「二少夫人殺人了。」婆子跪下,連忙大喊道。

    「殺人?」章氏瞧著躺在血泊之中的慕凌晁,當下便身形一晃,嚇得向後退了幾步,「作死的,還不趕緊去叫大夫。」

    「是,是。」婆子應道,接著便連忙去了。

    過了一會,便見大夫前來,連帶著崔氏跟老夫人也匆忙趕了過來。

    大夫看罷之後,連忙搖頭嘆氣,「夫人,二少爺已經去了。」

    「去了?」章氏這下愣住了,轉眸便見崔氏跟老夫人前來。

    「哎呦,這是怎麼的了?」崔氏連忙驚叫出聲,接著上前,瞧見已經死了的慕凌晁,轉眸看著老夫人,「老夫人,這可怎麼是好?」

    老夫人也未料到會突然發生這檔子事兒,不過她看向章氏那面露哀傷的神色,便知曉此事怕是她做的。

    當下便看向已經面如死灰的金氏,冷聲道,「將她綁了。」

    「是。」身後的從嬤嬤連忙讓兩個婆子上前。

    金氏見有人碰她,連忙掙扎著起身,而後便一頭撞在了柱子上,便這樣去了。

    慕梓煙站在不遠處看著,一時間有些怔然,原來三哥是這樣死的,可是為何會如此呢?

    只是她還未反應過來,便見身旁突然站著一個人。

    「三哥?」慕梓煙看著他。

    只是慕凌晁卻並不理會她,似是沒有看見一般,而是轉身消失了。

    慕梓煙怔愣著,也只是苦笑,知曉她與他終究是不同的。

    她緊接著便繼續看著,一下子三房的唯一男丁便這樣沒了,連個子嗣也不曾留下,只是慕梓煙在想,這金氏是何來頭,她重生之後也不曾見過。

    崔氏心裡反而有些竊喜,總歸這慕凌晁並非是她的親子,日後指不定會不會給她臉色看,這樣死了最好。

    至於這金氏,她早就看不順眼了,不過如今死的不是時候啊。

    老夫人自然知曉崔氏的心思,冷聲道,「還不同去叫老三回來。」

    「是。」金氏應道,接著便連忙讓嬤嬤去喚了。

    過了一會,慕擎林匆忙趕來,待看到已經死了的慕凌晁,也只是不甚唏噓,只是覺得此事與二房脫不了干係。

    章氏心中早就樂開了花,膽敢算計她,也不瞧瞧她馬王爺還有三隻眼。

    這場風波卻也讓三房陷入了危機之中。

    慕擎林低著頭,「娘,這孩子的喪事也是不能免的,倘若如此的話,那便沒法子對付二哥了。」

    「你只管去辦便是。」老夫人冷聲道,「總歸,如今你不動手,下一個死的就是你們。」

    「是。」慕擎林應道,接著便離開。

    自是將慕凌晁跟金氏的後事交給了崔氏,而自己則是專心對付慕擎然。

    慕梓煙看著這一家子,滿目的嘲諷。

    章氏回了自己的院子,慕擎然回府之後自是去了老夫人那處,也去瞧了慕凌晁,這才回來。

    「此事是你做的?」慕擎然看向章氏問道。

    「老爺,妾身不過是想要讓金氏鬧出點動靜,未料到她竟然將人給殺了。」這也是章氏未料到的。

    慕擎然冷哼一聲,「死了的好。」

    「老爺,如今該如何?」章氏接著問道。

    「如今……」慕擎然緩緩地坐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沉思了片刻說道,「眼下,老三必定會加快速度,看來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老爺可有主意了?」章氏笑著問道。

    「恩。」慕擎然點頭,「眼下,崔氏會辦理後事,你便幫著操持著,必要的時候,送崔氏上路。」

    「是。」章氏應道,當下便有了算計。

    而三房,慕擎林也與崔氏盤算著,如何除掉二房。

    「老爺,妾身借著這喪事,何不將二嫂給……」崔氏看嚮慕擎林說道。

    「既然你都想到了,自去辦便是。」慕擎林低聲道。

    「是。」崔氏笑著應道,接著便去吩咐了。

    慕梓煙只是看著,她知曉,倘若這兩房當真要動起手來,那便是兩敗俱傷,而最後誰得利了呢?

    她想起了章仚,看來這裡頭也有他的事情。

    慕梓煙在這處遊蕩著,看著前世自己死去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軒轅燁卻苦苦等了十日,身形日漸憔悴。

    軒轅芷有心要勸,可終歸她是女兒,自是不能夠去管老子的事兒。

    而自那日之後,她便一直跪在大殿內,軒轅燁有心不去理會,可終究還是捨不得讓女兒跟著受罪,便去了大殿。

    軒轅芷的臉也跟著白了許多,卻還是倔強地跪著,這幅模樣,讓軒轅燁忍不住地想起慕梓煙來,這心也跟著一陣陣地心疼。

    他彎腰將軒轅芷扶了起來,「芷兒,父皇知曉你的孝心,不過父皇也需要時間。」

    「父皇,母后回來,若是瞧見您這幅模樣,自是會傷心,難道父皇忍心讓母后難安?」

    軒轅燁苦笑了一聲,「我如今反倒不如芷兒這般通透了。」

    「父皇,芷兒明白父皇是太想念母后了,可是母后如此做,想必也是逼不得已,她是想讓父皇跟芷兒,還有母后在乎的人都能夠好好地活著。」軒轅芷看著他說道。

    軒轅燁苦笑道,「罷了,父皇不會再任性。」

    軒轅芷這才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父皇自是比芷兒明白。」

    軒轅燁只看見軒轅芷那眉宇間也越發地像極了她,忍不住地感嘆起來。

    軒轅芷因著跪的太久,如今勉強起來,卻也撐不住,當下便又跪在地上。

    軒轅燁連忙將軒轅芷抱了起來,低聲說道,「倘若你有個萬一,你母后回來,指不定如何怨懟我呢。」

    「父皇知道便好。」軒轅芷低聲道,「父皇若是不聽話,我便將父皇這些時日的事情告訴母后。」

    軒轅燁無奈地嘆著氣,「你這丫頭,如今是越發地難纏了。」

    「父皇,漓兒跟念兒?」軒轅芷終究是有些不放心。

    「如今在你太外公那處,自是不會有事。」軒轅燁低聲道。

    「那便讓他們好好跟著太外公,長本事。」軒轅芷反倒笑著說道。

    軒轅燁抱著軒轅芷坐下,低頭檢查著她的膝蓋,終究是後悔不已,抬眸看著她,「當真是一樣的倔脾氣。」

    「父皇,芷兒並不覺得疼。」軒轅芷難得衝著軒轅燁露出笑顏。

    軒轅燁嘆了口氣,接著說道,「這幾日你便好好躺著。」

    「是。」軒轅芷垂眸應道。

    大焱,軒轅漓正與軒轅念隨著老國公爺回來,拿著一把寶劍,不過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他挺直腰背,轉眸看著軒轅念,低聲道,「念兒,等你再大一些,我便教你舞劍。」

    「好。」軒轅念連忙應道,生怕軒轅漓反悔。

    軒轅漓抬眸看著老國公爺,「太外公,漓兒想回府上去看看外婆。」

    「好。」老國公爺收起寶劍,點頭道。

    軒轅漓便跟軒轅念換了衣裳,而後便坐著馬車,去了慕侯府。

    齊氏總是擔心慕梓煙的安危,這些時日難免有些寢食難安,如今正躺在床榻上,不知在想什麼。

    遠處,聽見外頭傳來稟報聲,知曉兩個外孫來了,這才強打起精神,待看見軒轅漓與軒轅念進來,便笑著說道,「過來。」

    「外婆。」軒轅念在馬車內便聽著軒轅漓的話,此刻率先沖了過去,當下便溥儒了齊氏的懷裡。

    齊氏笑著摟著軒轅念,心肝兒的喚著,「念兒壯實了。」

    「外婆,念兒餓了。」軒轅念可憐兮兮地看著齊氏說道。

    「是了,也該到晚飯的時候了。」齊氏這才想起來,這些時日卻也是食難下咽,索性便也忘記了用飯的時辰。

    軒轅漓連忙上前,低聲道,「外婆,母后臨行前叮囑漓兒,讓漓兒好好照顧外婆,倘若外婆午飯與晚飯不曾用,那漓兒便也跟著不能用。」

    「乖孫兒。」齊氏這下感動不已,連忙伸手拉著軒轅漓的手,「外婆這便用飯,可不能餓著我的乖外孫。」

    「外婆若是聽話,那漓兒便每日來看外婆。」軒轅漓笑吟吟地說道。

    「好,好。」齊氏連忙應道,哪裡有不答應的。

    慕擎元正回來,瞧見軒轅漓與軒轅念粘著齊氏,自是也聽到了軒轅漓的話,只是欣慰地點頭,而後上前。

    軒轅漓與軒轅念連忙乖順地朝著慕擎元行禮,「外公。」

    「好,好。」慕擎元上前便將軒轅念直接抱了起來,掂量著,「的確結實了不少。」

    「外公,念兒如今是男子漢。」軒轅念拍著胸脯說道。

    「來,給外公瞧瞧,你都學了什麼?」慕擎元當下便被軒轅念逗樂了,將他放下,低聲道。

    軒轅念連忙站定,便將這幾日學的拳腳功夫耍了一遍,直逗得齊氏開懷大笑。

    軒轅漓瞧著外婆總算高興了,也暗自鬆了口氣。

    等在慕侯府陪著慕擎元與齊氏用過晚飯,國公府那處便前來接人了,齊氏自然不舍,好在軒轅漓能說會道,答應明兒前來,等過些時日,太外公恩准之後,他便過來陪著齊氏多住幾日。

    齊氏聽著,自是樂意的,便戀戀不捨地送兩個孩子離去。

    回了院子,接著又唉聲嘆氣起來。

    慕擎元低聲道,「你是長輩,應當給子孫們做個表率。」

    「我知道了。」齊氏連忙不耐煩的應道,到底是是老夫老妻了,慕擎元便也不再多言。

    齊氏看著他,「你是不是也嫌我煩了?」

    慕擎元瞧著她這幾日脾氣很大,連忙上前說道,「我瞧著你今兒個有皺紋了,你是知曉漓兒那孩子,可是眼尖的很。」

    「是嗎?我瞧瞧。」齊氏當下便在意地轉身去了梳妝檯前。

    慕擎元這才鬆了口氣,而後便默默地去了書房。

    慕凌軒正在書房等他,待他前來,便拱手道,「父親。」

    「情形如何了?」慕擎元低聲問道。

    「如今各方人馬都在找妹妹的下落。」慕凌軒搖頭道,「可是依舊沒有消息。」

    「這丫頭,太有主意了。」慕擎元嘆著氣說道。

    「父親,眼下該如何?」慕凌軒接著問道。

    「既然找不到,便莫要再費心了,只要好好地守著京城便是,如今你外祖父坐鎮,這京城內怕是不會有出亂子。」慕擎元低聲道。

    「是。」慕凌軒垂眸應道,接著便離開了書房。

    軒轅漓與軒轅念回了國公府,先是去給國公爺跟國公夫人請安,順帶著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舅舅,這才回了老國公爺的院子。

    軒轅念每次看罷之後,都會不解地問著軒轅漓,「哥哥,小舅舅怎得還沒有我大?」

    「太外公說這是輩分,你只管叫著便是。」軒轅漓卻也不厭其煩地回道。

    「哦。」軒轅念點頭應道,懵懂地跟著他前去。

    老國公爺瞧著兩個小傢伙回來,便放下手中的兵書,抬眸看著二人,「早些去歇息吧。」

    「太外公,念兒今兒個想要陪您睡。」軒轅念走上前去說道。

    「好。」老國公爺自然是樂意的,素日雖然對他們甚是嚴厲,可是疼在心眼裡頭的。

    軒轅漓拱手道,「太外公,倘若念兒半夜不安分,您只管將他踢下床。」

    「哥哥,念兒很乖。」軒轅念不滿地嘟囔道。

    軒轅漓嘿嘿一笑,接著便轉身先回了自己的屋子。

    老國公爺瞧著軒轅漓人小鬼大,也只是笑吟吟地抱著軒轅念入了裡間。

    軒轅漓獨自躺在床榻上,卻睡不著,也不知如今大姐如何了?還有父皇跟母后?

    慕梓煙繼續在暗中看著好戲,自是去了忠勇王府,她倒要瞧瞧冷寒峰會如何?

    等到了之後,便見冷寒峰正盯著那手鐲發呆,她想了一會,便要轉身離去。

    便瞧見一道黑影落下,朝著冷寒峰稟報導。

    「如何?」冷寒峰沉聲道。

    「主子,龍鳳喜燭落在了皇后的手裡。」黑影低聲回道。

    「果然是她。」冷寒峰冷哼了一聲,接著收起手鐲,「君千皓那處呢?」

    「皇上如今準備除掉慕侯爺,只是如今慕侯府出了事兒。

    「何事?」冷寒峰冷聲道。

    「聽說慕三爺家的公子去了。」黑影接著說道,「如今正辦喪事。」

    「看來這慕侯府有好戲瞧了。」冷寒峰雙眸眯起,接著說道,「派人盯著鍾璇。」

    「是。」黑影應道,接著便閃身離去。

    慕梓煙看著冷寒峰,難道他要對鍾璇動手?

    她突然覺得這才是好戲,便饒有興趣地看著,突然瞧見一道黑影閃過,她正要仔細去看的時候,那黑影卻不見了蹤影。

    慕侯府內,老夫人正坐在花廳裡頭,從嬤嬤匆忙前來。

    「老夫人,二房像是有動靜了。」

    「必要的時候,讓三房先下手。」老夫人低聲道。

    「萬一三夫人失手了呢?」從嬤嬤小心地開口。

    「倘若失手了,你便暗中下手。」老夫人抬眸看著從嬤嬤說道。

    「是。」從嬤嬤應道,接著便退了下去。

    崔氏如今正忙著喪事,而章氏也前來幫忙,二人表面和善,背地裡已經在各自算計著對方的死。

    章怡容此刻卻是被蒙在鼓裡頭的,到底是二房的人,自然事事要向著二房,故而如今跟在章氏的身旁,左右忙活。

    慕梓煙行至棺木前,看著已經死去的慕凌晁,不甚唏噓,只覺得這一切也許便是命中注定,倘若重生之後,她不曾將慕凌晁救回來,怕是他最後也不過是他們的犧牲品。

    慕梓煙淡淡地啟唇,「三哥,等我回去之後,必定還你一個公道。」

    「誰在說話?」崔氏突然驚訝地開口。

    慕梓煙轉眸便橋見此崔氏一臉驚恐地看著棺木,接著便向後退了幾步。

    章氏也跟著上前,「怎麼了?」

    「這……」崔氏轉眸看著章氏,「我適才聽到煙丫頭的聲音了。」

    「許是你幻聽了。」章氏低聲道,「那丫頭如何會出現在慕侯府呢?」

    「這可是她的家。」崔氏驚恐地向後又退了幾步,「難道煙丫頭知曉是誰害死了她,所以來索命的?」

    章氏聽著崔氏的話,顯然是想借著此次喪事,傳出一些對二房不利的流言蜚語來,她自是不能讓崔氏得逞。

    雙眸微動,冷笑了一聲說道,「煙丫頭即便要尋人報仇,那也是要找並非是慕家骨血的人。」

    此言一出,崔氏當即便愣住了,「二嫂這是何意?」

    「何意?」章氏嗤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倘若不清楚,大可去問問三叔,或者是老夫人去。」

    崔氏狐疑地看著她,接著笑道,「晁兒剛去了,老夫人心裡難過,我如今若是要去問,豈不是自找沒趣?」

    「既然如此,那隻當我什麼都沒說過。」章氏知曉崔氏這個人是最有好奇心的,瞧著精明,實則是個外強中乾的。

    章氏也不再多言,而是轉身離去。

    慕梓煙知曉,章氏這是故意引起崔氏的好奇心,讓崔氏先出馬。

    她只是立在一旁看著,當真是一齣好戲啊,原來她死去之後,竟然發生了如此有趣之事。

    章氏慢悠悠地回了自己的院子,章怡容跟在她的身後,不解道,「母親,您適才跟三嬸說的?」

    「你只管去忙便是。」章氏到底是沒有與章怡容提起與三房的瓜葛,畢竟此事章侯府是站在三房那裡的,故而她倘若說了,到時候會節外生枝。

    章怡容見章氏如此說,便也知曉怕是這裡頭大有緣故。

    又想起,自己自從嫁進來,章氏對待自己倒是不冷不熱的,反倒讓她平白地覺得委屈,如今見章氏如此,便也識趣地離開。

    等回了自己的院子,她自是氣憤難平,正欲發泄,便見跟前的貼身嬤嬤前來。

    「少夫人,老奴剛剛得了消息。」那嬤嬤低聲道。

    章怡容面色一沉,「何事?」

    「原來三老爺並非是慕家的血脈。」嬤嬤湊上前去說道。

    「三叔可是老夫人的親子,你這話可莫要亂說。」章怡容明顯一怔,連忙沉聲道。

    「老奴不敢多言,如今整座府上都知道了。」嬤嬤接著說道,「怕是此事也只有老夫人知曉了。」

    「此事到此為止。」章怡容低聲道,「日後莫要再提起。」

    「是。」嬤嬤連忙應道,接著便退了下去。

    章怡容狐疑地坐著,等到慕凌睿前來,連忙上前詢問。

    慕凌睿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這事兒你只管聽著便是,莫要摻和進去,否則大難臨頭,誰也保不住。」

    「知道了。」章怡容還不曾見慕凌睿說過如此重的話,當下便應道。

    「這幾日,你便嗎安心地待在院子裡頭便是。」慕凌睿低聲道。

    「那……」章怡容正要說什麼,想來也不打緊,便不再多言。

    慕凌睿也不多問,知曉章怡容嫁進慕侯府之後,性子也收斂了不少,卻也是個拎的清的。

    慕梓煙也未料到嫁給二哥的章怡容,竟然有如此的腦子,這讓她莫名地覺得驚訝,卻也覺得章怡容對二哥是真心的,否則也不會如此。

    只是二哥的心終究是沒有她,否則也不會對她如此冷淡。

    待慕凌睿離去之後,章怡容便回了裡間,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銅鏡內的自己,幽幽地嘆了口氣,難道當真要發生什麼事了?為何這幾日府上怪的很?

    慕梓煙看著章怡容失神的皺著眉頭,卻也覺得只有這裡才能圖個清靜,只是想知道章怡容接下來會如何?是要站在章侯府那處,還是站在二哥這邊?

    慕凌睿去了慕擎然的書房,府上關於慕擎林並非慕家血脈的消息,便是章氏有意放出去的,如今自然也漸漸地傳了出去。

    慕擎然看向章氏,接著又看嚮慕凌睿,「雖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是如今為了活路,也只能如此了。」

    「父親,若是如此,那老夫人豈不是?」慕凌睿萬萬沒有想到,老夫人竟然與外人苟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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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耐噠們,這是關於前世他們的下場,還有真正的真相,這個月底文文就能完結了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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