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鍾璇與冷寒峰自相殘殺
2023-09-18 17:49:26 作者: 檸檬笑
「的確不放心。」慕梓煙微微點頭,也不知怎得,慕梓兮的話總是讓她想起過往,內心總不平靜。
君千洺多少是了解一些的,不過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並不知曉,只是瞧著她如今神色凝重,不免也開始擔憂起來。
慕梓煙抬眸看著他,「洺大哥,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沒有。」君千洺搖頭道,「不過是瞧著你有心事。」
慕梓煙垂眸淺笑,「倒也不是什麼緊要的事情,不過是有些多慮罷了。」
「時候不早了,等皇上與小公主回來,你便回府去吧。」君千洺低聲道。
慕梓煙微微點頭,知曉這宮中並非久留之地,早先也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如今到底是不能再如此自由地入內,免得落人口實。
軒轅青箐嬌羞地向前走著,過了一會,便坐在了一旁的大殿前的石階上,仰頭看著繁星,俏臉緋紅,幽幽地嘆了口氣,便見有人已經坐在了她身旁。
君千瑞歪著頭笑吟吟地看著她,「我認定了你,便不會放手。」
軒轅青箐剛剛平復的心緒,此刻又被激盪起來,她紅著臉說道,「誰說要嫁給你的?」
「當真不願意?」君千瑞伸手戳著她的臉頰,模樣兒倒像是個浪蕩子。
軒轅青箐連忙朝著一旁移動著,與他保持著距離,轉眸瞪了他一眼,接著便扭頭不理會他。
君千瑞一手撐著下顎,一手拽著她的衣袖,似是想到了什麼,接著說道,「我可還記得在北青的時候,你拿了姐姐做的糕點,還不忘舀來給我,莬兒剛去的時候,也是你照顧著。」
軒轅青箐這才轉過頭看著他,「你這是要誇我?」
君千瑞忍不住地笑了,「自然是在誇你了。」
「哦。」軒轅青箐不過是借著話來掩藏自己慌亂的心罷了。
君千瑞又拽了拽她的衣袖,「我雖然比你年輕一些,不過俗語說的好,女大三抱金磚,我與你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是嗎?」軒轅青箐歪著頭說道,「只是等到日後我年老色衰了,你固然會忘了今日所言。」
「你老了,我也年輕不到哪裡去不是?」君千瑞笑著說道,「原來你已經想到我們年老的事情了。」
「沒有。」軒轅青箐羞赧不已,接著便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我陪你。」君千瑞起身便走上前去揪著她的衣袖,並未有過多的逾越之舉,兩道身影在月色下拉出極長的影子,最後重合在一起。
軒轅青箐側眸看著他,「在你的心中我當真那麼重要?」
「很重要。」君千瑞點頭道,「除了姐姐,便是你。」
軒轅青箐低笑道,「那莬兒呢?」
「莬兒也很重要啊。」君千瑞打著馬虎眼,接著說道,「在我的心裡,你們都重要。」
軒轅青箐輕哼一聲,只覺得君千瑞變得越發地狡猾了,昂著頭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君千瑞也只是淡淡淺笑,便跟著她回了寢宮。
慕梓煙瞧著二人回來,自然是和好如初了,便也不再多言,帶著軒轅青箐出了宮。
君千瑞目送著慕梓煙離去,接著轉眸看著君千洺說道,「先生,姐姐瞧著倒是有心事。」
「的確有心事。」君千洺如實回道,「時候不早了,皇上還是早些就寢吧。」
「恩。」君千瑞點頭,便也不再多問,而是轉身入了寢宮。
慕梓煙與軒轅青箐出了宮,坐在馬車內,軒轅青箐因著君千瑞的那番話,如今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地笑兩聲,卻也不只是為何。
慕梓煙端坐在一旁,側眸看著她如此,隨之一笑。
馬車行至一半,便瞧見有人攔住了馬車。
碧雲掀開車簾,待看見馬車前頭站著的書童,眉清目秀的,也不過十一二歲,走上前來,恭敬地手中的帖子遞了過去。
「我家公子請娘娘前去赴宴。」那書童口氣倒是有些狂妄。
碧雲狐疑地看著,轉眸看著慕梓煙,「娘娘。」
「拿來吧。」慕梓煙淡淡地啟唇。
「是。」碧雲應道,便抬手接過,恭敬地遞給了她。
慕梓煙打開帖子,只瞧見落款處寫著一個「雅,付安」,她勾唇一笑,倒是不請自來了。
她合起帖子,低聲道,「告訴你家公子,我自會去赴宴。」
「奴才告退。」那書童得了話,便恭敬地退下。
車簾落下,芸香不解地看著她,「娘娘,這難保不是那什麼宴。」
「鴻門宴?」慕梓煙笑著說道。
「正是。」芸香點頭道,「娘娘,他可是伶人館的清雅之君。」
慕梓煙低笑一聲,「他自然敢親自前來下帖,想來是有話要說。」
「只是奴婢不明白,他既然與先皇后有關,又為何會主動相邀呢?」金枝在一旁不免疑惑道。
慕梓煙也不知,只是轉眸看著金枝說道,「你是見過他容貌的。」
「正是。」金枝接著說道,「那人的模樣雖然不比皇上俊美,可是這骨子裡頭卻透著一股子嬌媚。」
慕梓煙淡淡一笑,「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自是要去會會的。」
「是。」金枝垂眸應道,知曉她別有用意。
軒轅青箐抬眸看著她,「嫂嫂,當心我告訴皇兄。」
「你擔心我
「你擔心我被他迷惑了?」慕梓煙輕笑道。
「這倒不至於,只是私自去見男子,怕是不成的。」軒轅青箐湊上前去,「我陪嫂嫂去。」
「不成。」慕梓煙搖頭道,「也許真的是鴻門宴呢。」
「那更不能讓嫂嫂獨自去赴宴了。」軒轅青箐連忙說道,「反正我不答應。」
慕梓煙捏著她的鼻子,「鬼精靈。」
「嫂嫂,我這可是為了你的安危,更何況那人金枝前去都招架不住,誰知道會不會還會有其他的魅人之術。」軒轅青箐仰著頭說道。
慕梓煙也只是淺笑著,也不知怎得,只覺得那付安應當會是所有謎底的突破口,倘若不去見的話,萬一錯過了重要的發現,便不好了。
慕梓煙沉默了一會,接著說道,「我自是不會獨自前去的。」
「嫂嫂是不願意帶著我?」軒轅青箐嘟著嘴說道。
「你定力不夠。」慕梓煙湊上前去說道,「萬一到時候出了事兒,我可不想瑞兒來問我討媳婦。」
「嫂嫂。」軒轅青箐見慕梓煙拿君千瑞當擋箭牌,連忙搖晃著她的手臂。
慕梓煙也只是淺淺一笑,而後說道,「聽話。」
軒轅青箐不滿地看著她,知曉她的脾氣,便也只能作罷。
待回了慕侯府,軒轅青箐卻也是一夜未眠,只是盯著她看著。
慕梓煙歪著頭看著她,「到底是個倔脾氣。」
「那是。」軒轅青箐鑽進慕梓煙的懷裡,「嫂嫂,我是擔心你。」
「放心。」慕梓煙湊近她看著,「我早去早回。」
「好吧。」軒轅青箐拗不過她,便也只能作罷。
慕梓煙一如往常地起身,先去齊氏那處請安,而後便準備了一番,這才出了慕侯府,並未前去那伶人館,而是去了城郊的一處宅子裡頭。
外頭看門的家丁見她下來,連忙上前相迎,而後開了門,慕梓煙下了馬車,便抬步進了宅子。
這宅子不大,也不過是三進的宅子,只是布置的卻是別具一格,帶著幾分絕世的清雅之美,倒是稱的上他的那雅號。
慕梓煙入了正堂,便見昨夜下帖子的書童上前,朝著她恭敬地行禮,而後說道,「娘娘請坐,我家公子馬上便到。」
「好。」慕梓煙淡然地應道,接著便坐了下來。
金枝與芸香二人立在她的身後,抬眸打量著四周,那股子香氣籠罩在整座宅子裡頭,好在她們提前做好了準備。
過了一會,便見一男子緩步入內,一身月白的錦袍,衣襟上繡著白梅,衣擺上繡著繁花似錦,步履生香,款款而來。
慕梓煙看著那人用一把摺扇遮擋著容貌,只露出那一雙鳳眸,微微彎起,看不清神色,卻也能夠知曉他此刻嘴角應當是微微勾著,此刻一陣風正好吹入,那衣袍隨風浮動,似是朵朵梅花綻放,好不妖艷。
慕梓煙也只是看了一眼,神色依舊,緩緩地起身,便見那人已經站定,微微地朝著她拱手道,「小生見過娘娘。」
慕梓煙淡淡道,「付公子相邀,本宮自是要親臨的。」
付安慢悠悠地合起摺扇,露出那白皙剔透的肌膚,映照在絢爛的暖陽下,美輪美奐,帶著無形的蠱惑,嘴角果真含著淺淺地笑容,風情魅惑,但凡瞧見這媚骨由生的神態,不論男女,都會深陷其中。
慕梓煙也有著片刻地驚艷,卻也只是驚艷罷了,比起軒轅燁來,此人的確妖嬈,可是卻少了軒轅燁那與生俱來的高潔,那是一種從骨子裡頭透著高貴不可侵犯之氣。
如付安,見之,便會忍不住地想要將他撕碎,如軒轅燁,見之,卻只可遠觀,卻不忍褻瀆。
慕梓煙瞧著那人的眉眼,卻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之感,只覺得此人似乎在自己的過往中擦肩而過過,又或者是有過交集。
她斂眸仔細地回想著,卻半晌無果,只是緩緩地坐下,便聽得付安輕咳了幾聲,她才抬眸看向他。
付安對於她的無心並不氣惱,反而勾著紅唇,那唇薄而瑩潤,猶如上好的白玉染上了一抹紅霞,嬌艷欲滴,卻又不失風韻。
慕梓煙只覺得此人越發地熟悉,卻一時半會想不起究竟在何處見過。
她微微地眯起眸子,接著說道,「不知付公子相邀所為何事?」
「久聞娘娘大名,本想親自前去拜訪,又唯恐讓娘娘招惹出無端的是非來,故而才下帖相邀。」付安不疾不徐地說道,只是那美眸流轉,卻帶著絲絲地蠱惑。
慕梓煙瞧著付安這般,暗自冷笑,「付公子的大名才是人盡皆知。」
付安嘴角地笑意微斂,「世人皆知小生乃是清雅之君,卻不知小生也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還是懂得潔身自好的。」
慕梓煙卻知曉付安請她前來自是別有用意,只是如今見他這般客氣,便也不動聲色,跟著客氣起來。
付安看著眼前的慕梓煙,嘴角地笑意越發地深,斂去心頭的悸動,接著放下手中的茶盞,而後便見書童用白玉端著香茗前來,而後放在她的跟前,恭敬地退了下去。
慕梓煙垂眸看著那白玉杯,抬眸又看向付安,疑惑道,「這白玉杯怎會在付公子手上?」
「這本就是小生之物,不過是幼時與一位好友共飲過。」付安直言道。
慕梓煙挑眉道,「好友?」
「是了,只可惜那好友卻早已忘了此事。」付安慢悠悠地開口,那雙眸子意有所指地看著她。
慕梓煙緩緩地垂眸,暗忖道,難不成付安口中的那好友是自己?這怎麼可能?她何時與他共飲過?
付安見她如有所思,也只是緩緩地垂眸,嘆了口氣說道,「娘娘有話要問小生?」
慕梓煙正在腹誹著,聽付安如此說,想來是知曉金枝昨日的舉動被他發現了,也只是淡淡一笑,「先皇后與付公子有何關聯?」
「娘娘果然聰明。」付安輕笑道,見她便這般直白地道出,緩緩地起身道,「小生不過是拋出的誘餌罷了。」
慕梓煙見付安回答的如此坦然,便起身道,「既是如此,那本宮便告辭了。」
付安並未阻攔,只是抬手道,「小生送娘娘。」
慕梓煙轉身踏出了正堂,只覺得神情一陣恍惚,似是有些零碎的畫面閃過,卻也看不真切,微微停頓了一下,便繼續向前走去。
等出了這宅子,上了馬車,付安只是站在宅子外頭,目送著她離去。
付安轉身回了宅子,便見秦邧已經在等他。
「怎麼?」付安淡淡地挑眉,抬眸看著他。
秦邧冷聲道,「你不該招惹她。」
「是她自己找上門來的。」付安妖嬈一笑,接著便斜靠在軟榻上,斜睨著秦邧說道,「難不成,你擔心她也被我迷惑?」
「你那點道行,還不夠迷惑她。」秦邧淡淡地說道,「你最好想清楚,招惹她的後果。」
付安滿不在乎道,「當年的事情,倘若她知道了真相,想必你會徹底地從她面膜消失。」
「付安,難不成你想違抗主上的命令?」秦邧轉身沉聲道。
「只要你乖乖地留在我的身邊,我自是不會去招惹她,否則的話,我會親手毀了這一切。」付安慢悠悠地起身,行至秦邧的面前,那素白的手輕撫在他的臉頰,盯著他那迸射著冷意的眸子,嘴角勾起魅惑妖嬈的笑。
秦邧猛地轉身,消失在正堂內。
付安轉眸看著那白玉杯,嘴角地笑意也漸漸地收斂,只是緩緩地走上前去,拿起那白玉杯,輕撫過,接著低喃道,「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慕梓煙坐在馬車內,想著適才看見付安的情形,只覺得他很熟悉,可是卻不知在何處見過。
一陣沒來由的煩躁,接著便蹙著眉頭,想要將那股子不悅揮散而去。
金枝看著她如此,低聲道,「主子,這付安太過於邪乎了。」
慕梓煙轉眸看著她,「你可是看出什麼來了?」
「只是覺得他話中有話,而且他看著娘娘的眼神,透著敵意。」金枝輕聲道。
慕梓煙冷笑了一聲,慢悠悠地說道,「如今是越來越接近真相了。」
「主子,這可是要盯著付安?」金枝小心地問道。
「不必了。」慕梓煙擺手道,「我反倒覺得盯著他,也許會背道而馳。」
「是。」金枝垂眸道,「那蘇世子那處?」
「師父那處已經研製出了解藥,蘇世子不會有事。」慕梓煙卻覺得自己似乎是有意逃避著付安。
慕梓煙沉默了良久,只是在快要入京城的時候,馬車被再一次地阻攔住。
芸香掀開車簾,待看見站在馬車前的人,低聲道,「娘娘,是秦邧。」
「他?」慕梓煙雙眸微眯,接著探出身子,看向秦邧的時候,眉頭微蹙,「你是來找死的?」
「付安,你離他遠些。」秦邧淡淡地說罷,也不等慕梓煙開口,便飛身離去。
慕梓煙坐在馬車內,只覺得有些奇怪,秦邧冷寒峰慕容狄軒轅燁,都與她三歲的時候有關,那麼付安呢?這裡頭似乎還有她不知道的內情,可是,她的直覺告訴自己,莫要沿著付安的那條線查下去,否則,她會越陷越深。
許是最近太累,許是眼前的事情一波接著一波,慕梓煙突然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疲憊,那是一種從骨子裡頭透著的無力感,可是背後已然是懸崖,只有咬牙往前走,她才不會跌入萬劫不復之地,她早想著慕梓兮的話,即便眼前的一切都是泡影,她也要拼上一拼,卻也不想自己連最後抓住的勇氣都沒有。
她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接著便緩緩地合起雙眸,不去多想。
等回了慕侯府,軒轅青箐見她安全回來,這才鬆了口氣,嘟著嘴看著她,「嫂嫂,我已經讓人準備了香湯。」
慕梓煙聽軒轅青箐如此說,低笑道,「我這便去換乾淨的衣裳。」
「恩。」軒轅青箐抬眸看著金枝跟芸香,「你們也要去換。」
「是。」二人應道,便也跟著去了。
慕梓煙重新沐浴之後,換了乾淨的衣裳,出來便聽到外頭傳來稟報聲,說是蘇圩來了。
「娘娘,蘇世子前來想來是為了付安之事。」碧雲低聲說道。
「恩。」慕梓煙微微點頭,接著便出了裡間。
蘇圩與蘇沁柔前來,兄妹二人臉上倒是帶著笑,等落座之後,蘇圩便也不拐彎抹角,接著說道,「娘娘,那付安之事?」
「此事便交給我吧。」慕梓煙想著此時此刻,倒是不能去招惹付安的。
「是。」蘇圩見慕梓煙如此說,便也不再追問。
蘇沁柔看著慕梓煙神色無
梓煙神色無恙,想起那付安,知曉這裡頭想必還另有隱情,自己如今也不便多問,便閒話了幾句,與蘇圩離去。
慕梓煙輕揉著眉心,想了半晌之後,接著說道,「冷寒峰的下落可尋到了?」
「沒有。」金枝垂眸道。
「娘娘,雲飛那處傳來了消息。」碧雲此刻匆忙入內。
慕梓煙猛地睜開雙眸,看著低聲道,「在何處?」
「在……」芸香說著便將密函遞給她。
慕梓煙抬手接過,待看罷之後,雙眸微眯,「皇陵?」
「是。」芸香點頭道,「只是奴婢覺得奇怪,他為何會在皇陵呢,皇陵可是塌了。」
慕梓煙緩緩地起身,「雲飛並不在皇陵,這是有人故意傳來的。」
「那雲飛豈不是?」芸香想著既然有人知曉了雲飛與慕梓煙聯繫的暗號,想來雲飛如今有難。
慕梓煙緩緩地坐下,盯著那密函看了半晌,跟著說道,「看來有人是想要糾纏不休了。」
「娘娘,難道是太上皇?」芸香想著如今能夠如此做,必定是太上皇。
慕梓煙冷笑了一聲,「不是,太上皇如今不敢出來,他在等著最後的機會。」
「只是那地圖已經落在了太上皇的手中,您看到的那兩幅畫,還有兩位先皇后留下的線索,也不過是先皇后布下的局,至於這裡頭究竟有何秘密,怕是只有先皇后才知曉。」金枝在一旁說道,「主子,這密函是想要引你前去皇陵,這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慕梓煙緩緩地合起雙眸,想了片刻說道,「皇陵那處還有線索。」
「線索?」金枝不免覺得奇怪,接著說道,「已經塌了,還能有什麼線索?」
慕梓煙搖頭道,「隱一呢?」
「隱一還沒有回來。」芸香低聲道。
慕梓煙緩緩地起身,「讓白玄過來。」
「是。」芸香應道,接著便去傳消息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白玄落下,恭敬地行禮,「屬下見過主子。」
「這幾日溫泉莊園那處可發生什麼怪異之事?」慕梓煙看著他問道。
「沒有。」白玄如實地回道。
「你仔細想想。」慕梓煙冷視著白玄。
白玄仔細地回想著,「倒是前些時日,莊園後頭的山晃動了幾下,因著往年也會有如此的現象,故而並未放在心上。」
「往年?」慕梓煙皺著眉頭,似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意味深長地笑意,「真是好手段。」
「主子。」白玄看著她,接著說道,「難不成這晃動有問題。」
「恩。」慕梓煙嘆了口氣,「這幾日盯著後山。」
「是。」白玄應道,便起身退了下去。
金枝走上前來,「主子,溫泉莊園難道出了問題?」
「算來鍾璇也臨盆了。」慕梓煙冷笑了一聲。
「是。」金枝見她突然提起鍾璇,不免覺得有些奇怪。
慕梓煙雙手背在身後,「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又有誰能想到,鍾璇會藏在溫泉莊園後山呢?」
「主子的意思是?」金枝睜大雙眸,「難道雲飛並未去找先皇后,而是去找鍾璇了?」
「恩。」慕梓煙點頭,「雲飛應當出事了。」
「主子,倘若鍾璇真的在溫泉莊園後山,如今雲飛已經打草驚蛇了,她會不會離開?」金枝擔憂地問道。
「會。」慕梓煙沉聲道,「將鍾璇在溫泉莊園後山的消息傳出去。」
「是。」金枝應道,自是知曉她的用意。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更何況鍾璇手中握著的先皇后背後主子的把柄,還有君千皓留下的東西。」慕梓煙雙眸微眯,「我如今倒是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線索。」
「娘娘,奴婢越來越糊塗了。」芸香在一旁皺著眉頭,「既然尋到鍾璇,為何不斬草除根?」
「鍾璇手上的東西,很重要。」慕梓煙突然想起前世的事情,為何鍾璇會那般地有恃無恐,得了名,又得了權,而且還能夠讓冷寒峰對她死心塌地,君千皓即使知曉她與冷寒峰有苟且之事,卻無動於衷,想來他們一早便拿捏住了至關重要的把柄,那東西讓他們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慕梓煙冷笑一聲,「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君千皓會將所有的籌碼都押在了鍾璇的身上,這二人明顯是狼狽為奸,而冷寒峰也不過是鍾璇手上的棋子罷了。
慕梓煙突然覺得自己死去之後,定然發生了很有趣的事情,她如今反倒想要知曉前世最後究竟是什麼結局了?不知道最後冷寒峰會不會知曉君千皓與鍾璇的陰謀,而後與慕梓煙反目成仇呢?畢竟冷寒峰背後的主子不簡單,一旦撕破臉,那勢必會有一場大戰,而太上皇呢?是助長君千皓的威風?還是如這世一樣,將君千勍捧上去?
慕梓煙想著想著便樂了,突然覺得身心舒暢了不少,只覺得前世不論結局如何,最後,鍾璇與冷寒峰面臨的都是自相殘殺的局面,那麼這一世,這二人也必定是如此。
她抬眸看著外頭,君千皓果然是步步籌謀,即便死了,也還是算計了鍾璇與冷寒峰,這便是鍾璇給他戴綠帽子的後果嗎?
慕梓煙笑得有些得意,緩緩地轉身,她還有一個疑惑,前世軒轅燁到底做什麼去了?既然他是詐死,為何她與自己會錯過
自己會錯過了呢?
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百思不得其解。
「主子,付安那處送來了這個。」金枝說著便將東西拿了進來。
慕梓煙垂眸一瞧,是一道錦屏,上頭畫著白梅,畫工不錯,可見此人的書畫造詣頗深。
慕梓煙淡淡地挑眉,而後說道,「收起來吧。」
「主子,這付安送這東西是何意?」金枝瞧了一眼那錦屏,不解地問道。
慕梓煙也只是淡淡一笑,「示好。」
「這膽子也忒大了。」金枝不屑道,「主子為何不將這東西丟出去?」
「現在還不是時候。」慕梓煙淡淡地說道,「先收起來吧。」
「是。」金枝垂眸應道,接著便收起錦屏退了下去。
慕梓煙此刻來了興致,轉身入了書房,行至書案前,想起軒轅燁來,便依著記憶畫了畫像,接著在一旁題了詩詞,接著便讓隱一拿了過去。
北青,軒轅燁已經盤算好,過些時日便去大焱,未料到黎王府卻有了動靜。
軒轅複匆忙入內,頗有些興奮起來,「皇兄,黎王府有動靜了。」
「恩?」軒轅燁看著他,「可是有人來了?」
「是。」軒轅複接著說道,「有一女子入了黎王府。」
「女子?」軒轅燁沉默了一會,「將畫像拿來。」
「只是一個背影。」軒轅複盯著那背影,接著說道,「皇兄,您瞧瞧,是不是與先皇后很像?」
軒轅燁拿過畫像,雖然是個背影,可是軒轅燁卻是能夠認出的,畢竟自己的母后與先皇后乃是雙生子,身形自是有九成相像的,端看這背影的確像。
「看來黎王與她一早便有關聯。」軒轅燁沉聲道。
「皇兄,倘若她當真是先皇后,那麼如今前去黎王府,是何目的?」軒轅複疑惑地問道。
「盯著。」軒轅燁緩緩地起身,將那畫像收起,「看來煙兒那處有了大進展。」
「皇兄,你是說嫂嫂那處?」軒轅複暗暗思忖著,接著說道,「臣弟這便去親自看著。」
「恩。」軒轅燁淡淡地應道。
過了一會,便見魏然入內。
「皇上。」魏然拱手道。
「墨家有消息了?」軒轅燁看著魏然問道。
「墨如雲背後有人暗中相助,不好對付。」魏然如實回道,「不過屬下得到了其他的消息。」
「哦?」軒轅燁看著魏然,接著便從他的手中拿過密函,「看來煙兒那處傳消息來了。」
「是。」魏然應道,接著便退了下去。
軒轅燁打開之後,先是一封密函,接著便是一副畫卷,他先看罷密函,狹長的雙眸微眯,接著便收起密函,打開畫卷,乃是一副他的畫像,不同的是,乃是一身暗紅的錦袍,眉眼微彎,嘴角噙著淡淡地笑意,倒是畫的惟妙惟肖,側眸看著那題詞,他雙眸閃過濃濃地笑意,啟唇輕吟道,「不負如來不負卿。」
「到底是聰明。」軒轅燁得知慕梓煙前去赴約付安,一早便知曉了付安的來歷,本想著傳給她,未料到還是晚了一會,竟然讓付安見到了她。
他恨不得即刻趕過去,將慕梓煙給抓回來,只覺得這丫頭越發地膽大了,竟然敢單獨與一男子見面,而且那人還對她用心不良。
只是如今瞧著這畫像,鬱結之氣也隨之消散,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低聲呢喃道,「知曉用這招來哄我,也不枉我這般疼你。」
大焱,慕梓煙正躺在床榻上,在想著軒轅燁瞧見那畫像在想什麼?想來是喜歡的,她側著頭,看著一旁正與慕梓蕪說笑著的軒轅青箐,不免有些羨慕起她來。
此時,白玄在外頭候著,待入內之後,垂眸道,「主子,的確是鍾璇。」
「跑了?」慕梓煙瞭然地笑道。
「是屬下無能,趕到的時候,她已經不知所蹤。」白玄垂眸道。
「可留下什麼?」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屬下只發現此物。」白玄說著便將一塊襁褓遞了上來。
慕梓煙仔細地看著,挑眉道,「生了個女兒。」
「那君千皓的謀算可是要落空了。」金枝在一旁說道。
「有何落空的?」慕梓煙嘆了口氣說道,「那孩子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主子放心,屬下已經將整座山都控制起來,只要鍾璇還在溫泉莊園附近,必定不會逃脫。」白玄連忙回道。
「鍾璇並非是無能之輩,她既然能夠察覺出,必定一早便想好了逃脫的法子,想要再找道她怕是難上加難了。」慕梓煙冷笑了一聲。
「是屬下無能。」白玄垂眸再次地回道。
「罷了,你且看好莊園便是。」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是,屬下告退。」白玄沉聲應道,便退了下去。
慕梓煙沉默了一會,接著說道,「有人會去找她。」
「主子,現在該如何?」金枝暗忖著,如今似乎又變得毫無頭緒了,除了突然冒出的付安,倒是再沒有其他有用的線索。
慕梓煙如今卻擔心著雲飛的安危,不知是不是落入了鍾璇的手中,還是逃脫出來了?
她緩緩地起身,出了裡間,緩步出了屋子,站在院子裡頭,淡然地眸子閃過憂慮,而後說道,「這兩日會有消息。」
「娘娘。」芸香走上前來,將手中的密函
手中的密函遞了過來。
慕梓煙挑眉道,「瞧,不是有消息了。」
金枝點頭道,便見她打開密函看罷之後,嘴角地笑意收起,神色變得有些冰冷。
「先皇后竟然在北青?」慕梓煙冷笑了一聲,「看來要有大動作了。」
「主子,先皇后前去北青做什麼?」金枝覺得這裡頭想必還有其他的陰謀。
慕梓煙收起密函,思索了半晌,「北青那處不必擔心,如今我只要看顧好大焱便是。」
「主子,太上皇慕梓兮冷寒峰秦邧都沒有消息,而那付安反倒是愜意的很,每日都會送來不少的東西。」金枝反倒覺得這裡頭必定存著陰謀。
慕梓煙淡淡一笑,「讓他送好了。」
「娘娘,夫人請您去一趟。」外頭翠紅走上前來回道。
慕梓煙淡淡應道,收拾一番便去了霽月院。
齊氏見她前來,瞧著這兩日歇息的倒是不錯,氣色瞧著也好了不少,這才嘆了口氣,「我瞧著你這幾日倒是歇息的不錯,你看看這是誰?」
「是。」慕梓煙點頭應道,接著便見從屏風後出來的人,先是一怔,接著說道,「惢兒表妹。」
「表姐。」眼前的人便是多年不見的姬惢,想著當年慕梓煙親自前去姬家的情形,過了許多年,姬惢也長得越發地標緻,不過瞧著裝扮,倒還是女子的扮相。
慕梓煙眉頭微蹙,想著姬惢這個時候前來,想來姬家是出了事情,難道太外婆出事了?
「表姐。」姬惢走上前去,先朝著慕梓煙微微施禮,而後說道,「多年不見,表姐可掛念著我?」
慕梓煙握著姬惢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自是掛念的,表哥呢?」
「哥哥他……」姬惢垂眸道,「身子不好,怕是時日無多了。」
「這是怎麼回事?」慕梓煙想著當時瞧著姬崢身體健碩,怎得會有事兒?
姬惢嘆了口氣,「如今族中出了事情,太祖母年事已高,一直在閉關,而族中的事情便交給了哥哥,只是有許多事情哥哥是無能為力的,前些時日有黑衣人闖入,哥哥便受了重傷,好在太外婆及時出現,否則如今怕是……」
「惢兒表妹前來是?」慕梓煙大抵是明白了,如今看來她不得不回一趟姬家了。
「太祖母怕是時日無多了。」姬惢看著她,當下便跪在了她的跟前,「還請表姐前去見她最後一面。」
慕梓煙跟著嘆了口氣,「可知曉那群黑衣人是何來歷?」
「如今族中是哥哥苦苦支撐,那黑衣人並未留下絲毫的線索,卻是查無頭緒。」姬惢斂眸道,「太祖母本不想打擾表姐的,可是如今是沒有法子的,太祖母說想在她去的時候,見表姐最後一面。」
「我知道了。」慕梓煙一聽,便知曉並不是她不去,姬家便會安全,那背後的人還是會因著私慾而闖入姬家。
她將姬惢扶起,握緊她的手說道,「我這便隨你前去。」
「對了,我在前來京城的路上,救下了一個人。」姬惢看著她說道,「是那年你前去族中帶著的那個小子。」
「雲飛?」慕梓煙看著她問道。
「正是。」姬惢點頭道,接著說道,「他受了重傷,如今還在昏迷。」
「現在何處?」慕梓煙看向姬惢,連忙問道。
「我前來的時候,將她交給了府上的人,如今想來是安頓好了。」姬惢看著她說道,「表姐,太祖母時日無多了,千萬不能耽擱了,而且那黑衣人已經破除了進入族中的迷瘴與機關,也不知哥哥能夠支撐多久,還請表姐能夠儘快隨我前去,也算是了卻太祖母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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