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 秦老爺之死及隱藏的秘密（二更）

    「大姐，二哥的仇一定要報。」秦葻看著慕梓煙說道。

    「我知道。」慕梓煙看著她說道，「二妹妹，三妹妹，你們便待在我的身邊。」

    「好。」二人應道，接著便留在了祠堂。

    「大小姐，讓若兒也留在你的身邊吧？」四夫人抬眸看著慕梓煙說道。

    慕梓煙抬眸看著秦若，見她神色透著淡然，沒有哀傷也沒有的害怕，她壽麵覺得眼前的秦若有些讓她看不透，她接著點頭道，「好。」

    「多謝大小姐。」四夫人連忙道謝。

    慕梓煙接著說道，「送四夫人回去吧。」

    「是。」如嬤嬤應道，隨即便命人送四夫人離去。

    秦葻垂眸看著已經被抬了起來的秦徵，再一次地忍不住哭了起來，上前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二哥，你醒醒啊，我日後再也不與你拌嘴了。」

    「三妹妹。」秦湘上前拽著她，「二哥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秦葻跪在地上，只覺得心涼了一片，她如何也不曾想到有朝一日會送自己的親人離去，這可是她的親兄長啊，是自幼陪在她身邊的兄長。

    秦湘何曾不明白這樣的痛苦，她也忍不住地痛哭著，緊緊地抱著秦葻，二人哭了起來。

    慕梓煙看著她們二人，她仰頭將眼淚逼了下去，這樣的離別卻不是她願意見到的，想起她的兄長，義兄，還有朋友此時此刻還被毒藥折磨著，她的心便一下一下地抽痛著。

    她抬手道，「抬下去吧。」

    「是。」如嬤嬤應道，便命人將秦徵的屍體抬了下去。

    秦葻抬眸看著她，漸漸地壓下了哭聲，緩緩地從地上起身，抬眸看著她，「大姐，這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慕梓煙直視著前方，「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只知道我們也許也會死。」

    「我不怕死。」秦葻低聲道，「可是即便要死，我也要與兇手同歸於盡。」

    「同歸於盡？」慕梓煙轉眸看著秦葻，「你的身手對付不了他，否則，二哥、三弟，又如何能夠死在他的手上？」

    「大姐，我？」秦葻緊咬著唇，只覺得這個時候她不能軟弱，更不能成為她們的負擔。

    秦湘從來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可是此時此刻，她卻是最傷心的一個，她抬眸看著慕梓煙，「我想知道，你還知道了什麼？」

    「看來你也知道了是不是？」慕梓煙直視著秦湘問道。

    「那麼我們都知道了，他們會不知道？」秦湘苦笑道。

    「你們在說什麼？」秦葻看著慕梓煙與秦湘低聲問道。

    「說吧。」慕梓煙卻不願意開口。

    「知道什麼？」秦湘抬眸看著秦葻，幽幽地嘆了口氣，「我只知道，我的祖母在我父親四歲的時候便去了。」

    「四歲？」秦葻聽到此消息猶如晴天霹靂，驚愕地看著她，「不，不可能。」

    「的確如此。」慕梓煙看向秦葻說道。

    「那我不是秦家的人？」秦葻向後退了幾步，錯愕地看著慕梓煙，從最開始的震驚到最後的冷靜，再到後來的嗤笑，「怪不得祖父不會教我秦家的東西，怪不得，怪不得……原來我並非秦家的人，那我又是誰？」

    「哈哈！」秦葻向後倒去，後背貼在冰涼的牆壁上，抬眸看著秦湘與慕梓煙，「可笑，當真可笑。」

    慕梓煙走上前去，「我也不是不是嗎？」

    「不。」秦葻看著她，「這是不同的。」

    慕梓煙雙手按著她的肩膀，「三妹妹，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我的妹妹。」

    「可是我卻不是秦家的人。」秦葻緩緩地滑落，整個人像是沒有了骨頭，連一點的力氣都沒有，任誰知曉這樣的答案都會崩潰。

    秦湘走上前來，半蹲著，「三妹妹，在我的心中，你就是秦家的人。」

    「那麼，二哥是不是知道了答案？」秦葻突然想到了秦徵那死去嘴角的微笑。

    「也許是。」慕梓煙看著她說道，「所以，三妹妹，這兇手是要殺了不是秦家的人。」

    「不是秦家的人？」秦葻突然起身，「那三房都不是？」

    「是，除了秦大爺之外，二爺，三爺，四爺都不是。」慕梓煙淡淡地說道，「而且，我懷疑當初殺死秦大爺是他們三兄弟所為。」

    「什麼？」秦葻驚訝地看著她，著實覺得詫異。

    「是的。」慕梓煙點頭道，「你當時看見的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秦大爺最愛的是若原，又如何會受你母親蠱惑呢？那麼當時究竟發生了何事，怕是只有你父親與母親知道了。」

    「大姐，你又如何肯定他們都知道？」秦湘看著她問道。

    「我也不過是猜測罷了。」慕梓煙沉聲道，「倘若不是如此，那麼他們殺人又是為了什麼？」

    「我不想聽。」秦葻突然捂著耳朵，只覺得這一切太過於荒謬，不可思議。

    慕梓煙當然明白秦葻的心情，可是此時此刻，她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她沉默了良久之後，接著說道，「三妹妹，你若是不相信，那麼便等著吧，下一個死的會是誰？」

    「不，我不想再死人了。」秦葻搖著頭說道。

    「我也不想。」慕梓煙看著她說道，「難道二哥死了，我就很高興？」

    「可是二哥不該死啊。」秦葻抬眸看著她說道。

    「那麼誰又該死？」慕梓煙雙眸微眯，冷聲問道。

    「我不知道。」秦葻痛苦地吼道，到底誰該死，連她都不知道，或許最該死的是她，倘若不是她隱藏著當年所看到的，也許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

    如今三房死了三個人，二哥也死了，那麼接下來會是誰呢？是她嗎？

    秦葻突然起身，接著便要向祠堂外衝去，慕梓煙卻率先抓住了她，接著朝著她的後勁劈了過去，秦葻雙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秦湘抬眸看著她，「你做的是對的。」

    「二妹妹，眼下是要將兇手抓出來。」慕梓煙看著她說道。

    「恩。」秦湘點頭，二人便扶著秦葻，而後放在一側。

    這一整日，慕梓煙便待在祠堂內，盯著那密道研究著，卻也是在等待著兇手出現。

    秦家突然間陷入了莫名恐慌之中，秦若在適才並未留下，而是跟著四夫人走了。

    這讓慕梓煙覺得奇怪，轉眸看向秦湘，便偷偷地與她說了幾句，秦湘點頭應道，接著便跟上前去。

    天色漸暗，一整日，柳氏在屋子裡頭醒了，接著便哭得死去活來，而後再次地哭暈過去。

    秦葻醒來之後，怔愣了良久之後，才漸漸地緩過神來，抬眸看著慕梓煙，心頭依舊起伏不定，可是卻沒有適才那般激動了，只是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什麼。

    如嬤嬤入內，「大小姐，秦家已經封門，任何人都無法出去，三爺跟四爺也都在院子裡頭，除了四少爺還在學堂內未回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派人暗中保護著。」

    「是。」如嬤嬤垂眸應道。

    接著慕梓煙便轉身向外走去，秦葻見她離開，連忙跟上前去，「你要去何處。」

    「我去東院。」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我也要去。」秦葻說著便緊跟著慕梓煙向前走去。

    慕梓煙只是讓她跟著，二人便一同前往東院，老管家見她前來，拱手道，「大小姐，三小姐請。」

    「恩。」慕梓煙點頭道，接著便抬步向前。

    秦葻顯得有些緊張，卻也存著幾分的恨意，與慕梓煙入內之後，便見秦老爺正坐在主位上，抬眸看著慕梓煙，幽幽地嘆了口氣，「怎麼？不願意認我？」

    「我的祖父早走了。」慕梓煙提起的時候，強壓下心底的難過。

    「是啊，本該就是死人。」秦老爺揚聲一笑，「可是我著實放心不下啊。」

    「你如此做，難道就能心安理得？」慕梓煙冷聲問道。

    「所以，我會將所有的罪孽都帶走，留一片清淨給你。」秦老爺抬眸看著她，接著又看向一旁的秦葻，指尖一彈，接著秦葻便雙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慕梓煙抬眸看著他，「你費盡周折，讓我來到秦家，為的就是見證秦家的毀滅？」

    秦老爺揚聲一笑，接著便說道，「我只是讓你能夠好好地活著。」

    「活著守住秦家？」慕梓煙冷笑道。

    「這秦家本就是你的。」秦老爺接著說道，「家主的令牌不都在你的手上了？」

    「這東西我從來不屑。」慕梓煙說著便將令牌拿上前來，放在了秦老爺的長案前。

    秦老爺低笑一聲，「丫頭，我做這麼多，都是想要讓你好好地活著，倘若不是造化弄人，你也不該受這麼多的磨難。」

    「我的重生，是跟你們有關？」慕梓煙繼續問道。

    「你不過順應而生罷了。」秦老頭接著說道，「丫頭，好好地活著，我氣數已盡，能夠活到這個時候，卻等不到真相大白的那一日了，這東西便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地守著啊。」

    「什麼？」慕梓煙看著秦老爺面色蒼白，她連忙上前，抬手把脈，卻覺得一陣心驚，「怎麼會如此？」

    「慕容狄那臭小子，不會死了，我可不會讓你這丫頭帶著愧疚活著，該走的路你也會走，不過前面的路，爺爺可陪不了你了，好在你夠聰明，也能夠走下去，秦家便交給你了。」秦老爺說著便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接著放在她的手中，「這解藥讓軒轅燁那個小子服下便是，這可是用了我畢生的心血才配製出來的。」

    「不，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慕梓煙這下慌住了，她連忙握著秦老爺的手，驚慌不已。

    「丫頭，你的記憶是時候自然會恢復，只是如今還不是時候，我能說的也只有這些，至於往後的路便靠你了，你要記住，有些命數是無法改變的，你跟軒轅燁那小子……」秦老爺幽幽地嘆了口氣，「爺爺當真盡力了，往後的一切便看造化了。」

    「我不明白。」慕梓煙聽得越發地糊塗了。

    秦老爺握緊她的手，「丫頭，叫聲爺爺聽聽。」

    「不。」慕梓煙搖著頭，這個時候，她知道，他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可是為何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呢？為何突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慕梓煙只覺得整個人像是跌入了無盡的深淵之中，根本無法出來，反而越陷越深。

    她看著秦老爺，想要怪他對自己的算計，想要怪他掌握著自己的命運，可是看著眼前行將就木的人，看著他說著這番話，每一句都是為了她，她該如何怨他？又如何怪他呢？她到底要經歷什麼？才會讓自己的親人這樣為自己勞累著？

    「丫頭……」秦老爺看著她，臉上布滿了慈愛的笑容。

    「爺爺……」慕梓煙輕聲喚道，只覺得嗓子有些乾澀，根本無法叫出聲來，心難過在滴血。

    「哈哈！」秦老頭揚聲大笑，低聲道，「秦邧那小子，你要提防著，他……」秦老爺睜大雙眸，盯著慕梓煙看著，「如此我也有面目去見你祖母了，她在地下等我等的太久。」

    「爺爺……」慕梓煙握緊秦老爺，雙眸溢滿了淚水，為何會如此？她還沒有好好地孝敬他，還沒有好好地陪他閒聊過，他便這樣走了？不，她還沒有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能便這樣走了……

    「哈哈！」秦老爺此刻卻看著前方，似是看到了那魂牽夢縈的人，只是一直笑著笑著……直至最後斷了氣。

    慕梓煙緊握著的手在此刻從她的手中緩緩地滑落，她睜大雙眸看著，大聲地喚道，「爺爺。」

    「爺爺！」慕梓煙跪在地上，只是這樣看著他，難道這一世她還是要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一個地離她而去嗎？

    不知過了多久，秦葻緩緩地醒來，卻看見慕梓煙跪在地上，而端坐在主位上的秦老爺面帶笑容地坐著，她怔愣了片刻，睜大雙眸，接著便起身，待行至秦老爺的跟前，顫抖地抬起手指探了過去，沒有了氣息，她驚訝地向後退了幾步，接著便跪了下去，「這到底是為什麼？您還沒有告訴我真相，為什麼便這樣走了？」

    慕梓煙這才回過神來，轉眸看著秦葻，低聲道，「爺爺走了。」

    「大姐。」秦葻哭得越發地傷心，跪爬著上前撲倒在慕梓煙的懷裡，接二連三地打擊，早已經讓她失去了原來的鬥志，此刻的她脆弱的不堪一擊。

    慕梓煙握緊那瓷瓶，而後看見秦老爺留下的書信，她緩緩起身將令牌收起，將那書信打開，待看罷之後，雙眸一沉，垂眸看著秦老爺，再次地跪下，「爺爺，我一定會好好地守住秦家，守住你的心血。」

    秦葻看著她，「大姐，你說什麼？」

    「我是真正的秦素。」慕梓煙轉眸看著秦葻，接著說道，「我是秦家的人。」

    「什麼？」秦葻震驚地看著她，「你是秦家的人，我卻不是。」

    「在我的眼中，你就是。」慕梓煙看著她說道，接著起身，將秦葻拽了起來，接著上前將秦老爺小心地扶著躺下，驀然地轉身向外走去，親自將門推開，老管家已經跪下。

    「大小姐。」老管家跪在地上回道。

    「爺爺說過什麼？」慕梓煙冷聲問道。

    「老爺說，等他死了之後，不用舉行葬禮，直接將他抬去與老夫人葬在一處便是。」老管家低聲說道。

    「我知道了，對外便說爺爺去了家廟。」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是。」老管家應道，接著便起身向屋內走去。

    慕梓煙抬眸看著前方，雙眸溢滿了堅定，接著抬步向前走去。

    秦葻跟在她的身側，心亂如麻，可是卻也不敢出聲，她知曉，這個時候她沒有說話的資格。

    等慕梓煙重新到了祠堂，抬眸看著眼前的牌位，她恭敬地跪下，鄭重其事地叩頭，而後便看見秦湘入內，垂眸看著她，「大姐。」

    「恩。」慕梓煙抬眸看著她，「二妹妹，三妹妹，給秦家的列祖列宗叩頭。」

    「是。」二人點頭應道，接著便齊齊地跪下，恭敬地叩頭。

    此時，外頭傳來如嬤嬤的腳步聲，等入內之後，低聲道，「大小姐，四夫人死了。」

    「去看看。」慕梓煙雙眸微沉，未料到如今死了的卻是四夫人？那個只會哭哭啼啼的人。

    秦葻與秦湘也是錯愕不已，轉眸看著慕梓煙，「大姐，怎麼會是四嬸呢？」

    「去看看便知道了。」慕梓煙雙眸冷凝，踏出了祠堂。

    等到了四房的院子，秦四爺此刻正站在裡間，秦若則是安靜地站在床榻旁，不哭不鬧，仿若木偶一般。

    慕梓煙入內之後，看著床榻旁躺著的四夫人，胸口被匕首刺中，沒有任何的掙扎，死的甚是安詳，她走上前去，轉眸看著秦若與秦四爺，「是何時發現的？」

    「夫人回來之後便躺下了，說是要歇息，奴婢便守在外頭。」一旁的丫頭回道。

    「沒有任何人進來過？」慕梓煙抬眸看著她問道。

    「是。」丫頭垂眸應道，「並未聽到任何的動靜，奴婢瞧著時辰差不多了，便進去喚夫人起身，未料到……夫人卻死了。」

    「兇手到底是誰？」秦四爺怒喝道，當下便一掌拍在了几案上。

    慕梓煙轉眸看著，接著說道，「四嬸死了兩個時辰了。」

    「兩個時辰？」秦四爺轉眸看著那丫頭，「夫人是何時歇息的？」

    「兩個時辰之前。」丫頭連忙垂眸回道。

    「那就是說，四嬸在歇息的時候便已經死了？」秦葻轉眸看著慕梓煙問道，此刻雙眸通紅，聲音也帶著幾分地沙啞。

    慕梓煙點頭道，「不錯。」

    「竟然這麼早便死了？」秦湘懷疑道，「而且沒有絲毫的動靜，不聲不響，那麼此人便是一直待在裡間，對四嬸這處甚是熟悉。」

    「恩。」慕梓煙低聲道，「那麼兇手倘若一直未出去，便一直在這處。」

    「什麼？」秦四爺看著慕梓煙，「難道是這丫頭不成？」

    「不是奴婢。」那丫頭連忙哭喊道。

    「倘若不是你，又是誰？」秦四爺怒喝道。

    「不是她。」慕梓煙垂眸道，這兇手的武功極高，而且還能夠很好的隱藏自己。

    「隱藏自己？」秦四爺雙眸冷凝，「這徵侄剛死，如今便是你四嬸，接下來會是誰？秦家何時變得如此人心惶惶了？」

    慕梓煙抬眸看著秦四爺，接著說道，「為何會如此？」

    「大姐，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不成？」秦湘看著她問道。

    「自然不是。」慕梓煙低聲道，「只是我們現在不知道兇手接下來會對付誰，先出去。」

    「出去？」秦四爺看著慕梓煙，「看來此事你一個姑娘家又如何能夠處理，還是我高看了你。」

    「去召集眾人前去正堂，我有話說。」慕梓煙知曉這個時候，不能再讓任何人出事。

    「是。」如嬤嬤垂眸應道，接著便去吩咐了。

    「四叔，四嬸絕對不是最後一個被殺的，如今若是想要保證大家相安無事，便要聚在一起。」慕梓煙看著秦四爺說道。

    「我憑什麼聽你的。」秦四爺冷哼一聲，「說來我也是你的長輩，你不過是個小丫頭，此事便交給我們處置吧。」

    「四叔，你看這是什麼？」慕梓煙說著便將家主的令牌拿了出來，還有俺吊墜。

    秦四爺待看到那令牌，雙眸眯起，「你怎麼會有家主令牌？」

    「為何？」慕梓煙冷笑道，「四叔，倘若不是爺爺給我的，我又如何能有家主的令牌？」

    「不可能。」秦四爺不相信秦老爺會將家主的令牌給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

    秦湘看著那令牌，又看嚮慕梓煙，雙眸微動，接著便立在一側。

    慕梓煙直視著秦四爺，接著說道，「倘若四叔不信，那便等人齊了之後，我當眾宣布。」

    「好。」秦四爺不死心道，接著轉身離去。

    慕梓煙轉眸看著已經死去的四夫人，命人將屍體收斂了起來。

    秦若站在慕梓煙的面前，抬眸直視著她，「我娘的死，我不會善罷甘休。」

    「那便跟著。」慕梓煙淡淡地說道，接著踏出了屋子。

    等眾人相繼到了正堂，慕梓煙最後一個到的，眾人的目光齊齊地落在她的身上，待她走上前去，逕自坐在了秦老爺之前坐著的位子。

    秦三爺冷哼了一聲，盯著慕梓煙說道，「這位在只有家主才能坐，你不過是掌管了後宅的庶務，又有何資格坐在這處？」

    「三叔，我既然坐在這處，自然是得了爺爺的准許。」慕梓煙說著便將家主令牌拿了出來，而後又將那吊墜拿了出來，緊接著將一封書信拿了出來。

    「老管家。」慕梓煙低聲道。

    「老奴在。」老管家走上前去，恭敬地行禮。

    「將這書信打開，讓諸位看看。」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是。」老管家應道，隨即便抬手拿過，接著將書信遞給了秦二爺。

    秦二爺抬手接過，待看罷之後，雙眸閃過詫異，接著便將那書信一掌拍在了几案，「一派胡言。」

    慕梓煙低笑道，「二叔，這令牌難道是假的？這書信難道不是爺爺親筆寫的？」

    「為何只有這書信與令牌，卻不見老爺子出來？」秦二爺直視著慕梓煙問道。

    「爺爺去了家廟。」慕梓煙直言道，「倘若二叔不信的話，大可前去家廟詢問。」

    「是嗎？」秦三爺看著慕梓煙說道，「即便大哥不在了，這家主之位也理應是二哥的。」

    「二叔，你若是不相信這書信乃是爺爺親自寫的，那麼長老的話呢？」慕梓煙挑眉說道，接著便見族中的長老走了進來。

    秦二爺看著那些長老，接著說道，「諸位長老，這丫頭……」

    「老家主已經將這丫頭的生辰拿了過來，而且已經入了族譜，她乃是新的家主，這乃是族中的印帖。」長老說道，接著便將印帖拿了出來。

    秦二爺雙眸眯成了一條縫，未料到自己謀劃了這麼久，最後還是被老爺子擺了一道，他是一早便有了繼承人。

    慕梓煙抬眸看著秦二爺，接著說道，「二叔如今可是相信了？」

    「哈哈！」秦二爺放聲大笑，「你這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竟然是秦家的家主，秦家當真是要敗落了。」

    慕梓煙淡淡地看著秦二爺，冷笑道，「二叔，秦家敗落與否，與二叔也無干係。」

    「你說什麼？」秦二爺雙眸微眯，沉聲道。

    「我說什麼，二叔心知肚明。」慕梓煙眯起眸子，接著說道，「倘若諸位還想活命的話，便好好地待在正堂，倘若想找死，那我不會攔著。」

    「好大的口氣。」秦二爺當下起身，「我即便不是家主，可是這秦家也當真由不得你說了算。」

    柳氏也接著起身，「我兒死不瞑目，我必定不會讓兇手逍遙，大小姐如此貪生怕死，又如何能夠執掌秦家？」

    慕梓煙見柳氏到了這個地步還敢如此猖狂，她並未戳破，而是冷笑了一聲，接著便緩緩地起身，「既然二叔二嬸如此，那我也不廢話。」

    秦二爺冷哼一聲，當下便轉身離開了正堂。

    慕梓煙看著秦三爺與秦四爺，「三叔四叔呢？」

    「哼。」秦三爺與秦四爺自然不會對一個丫頭言聽計從的，故而此刻也跟著起身，當下便離開了正堂。

    慕梓煙看向秦若，「五妹妹呢？」

    「我……」秦若抬眸看著她，「我要守著娘。」

    「好。」慕梓煙也不再強留，而秦若也轉身離去。

    慕梓煙看著魏菱落，「三嬸呢？」

    「這等地方，反倒不如我的院子安全。」魏菱落冷笑了一聲，接著便起身離去。

    慕梓煙雙眸微眯，卻也不攔著，魏菱落也起身離去。

    只留下秦邧，他也緩緩地起身，抬眸看了一眼慕梓煙，驀然離去。

    秦葻與秦湘二人對視了一眼，接著站在她的身側，「看來他們是真的找死。」

    「自尋死路，我自然不會攔著。」慕梓煙冷聲說道。

    「大姐，這秦家是該好好清理了。」秦湘看著慕梓煙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五妹妹那處你盯著如何了？」

    「我並未發現她有何不妥。」秦湘看著她說道。

    「大姐，五妹妹有問題嗎？」秦葻看著她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二哥死的時候，她只是露出了傷心之色，卻並無任何的反應，四嬸死的時候，她不哭不鬧，即便心思再深沉，面對自己親人的突然慘死，不可能一絲波動都沒有。」

    「我也覺得她太過於冷靜了。」秦葻當時便覺得奇怪，只是因著自己的心緒不寧，故而便也不再多言。

    秦湘雙眸微眯，抬眸看著她說道，「她送四夫人回去之後，便回了自己的院子，並未出來過。」

    「你仔細地想想。」慕梓煙看著秦湘說道，「去將那個丫頭叫來。」

    「四嬸那處的？」秦湘看著她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

    「好。」秦湘應道，接著便親自去了。

    秦葻看著她，「大姐，你懷疑是五妹妹嗎？」

    「只是覺得奇怪。」慕梓煙看著秦葻說道，「如今這個時候，不能不謹慎。」

    「恩。」秦葻點頭道，接著說道，「你說下一個會是誰呢？」

    「不知。」慕梓煙搖頭道，「不過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大姐，我擔心。」秦葻看著她說道。

    「擔心什麼？」慕梓煙看著秦葻問道。

    「我擔心下一個會在我們之間。」秦葻看著她說道。

    「我們之間？」慕梓煙雙眸微眯，沉默了片刻之後，低聲說道，「你放心好了，有我在。」

    「恩。」秦葻點頭應道，接著便坐了下來。

    慕梓煙抬眸看著她，也跟沉默了片刻，緊接著便看見秦湘帶著那個丫頭前來。

    「奴婢見過大小姐。」丫頭恭敬地行禮道。

    「起吧。」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是。」丫頭應道，接著便緩緩地起身。

    「你說說當時發現四夫人死了之後，誰是第一個闖進去的？」慕梓煙看著她問道。

    「奴婢想想。」丫頭仔細地想了起來，「當時五小姐過來了。」

    「恩。」慕梓煙點頭道。

    「奴婢當時發現夫人死了，便連忙大叫著跑出來了，便看見五小姐正走了進來。」那丫頭接著說道。

    「你確定是從外頭走進來的？」慕梓煙繼續問道。

    「這？」丫頭仔細地想著，只是正要開口，卻突然雙眸一睜，接著便倒在了地上。

    秦湘大喝一聲，「是誰？」

    接著便飛身離去，只是衝出了院子，卻不見任何的蹤影，接著便轉身入了正堂。

    慕梓煙抬眸看著她，低聲道，「跑了。」

    「大姐，這丫頭死了。」秦葻垂眸看了一眼，便看見她後勁被刺穿，當場斃命。

    「看來有人不想讓她說實話。」慕梓煙冷笑道，「這算不算做賊心虛？」

    「大姐，難道當真是五妹妹？」秦葻抬眸看著她，有些不敢相信。

    慕梓煙冷笑了一聲，「不知道。」

    「大姐，為什麼？」秦葻面露驚訝，著實不敢相信。

    秦湘進來，低頭看著那死去的丫頭，「大姐，是我疏忽了。」

    「既然人都死了，那麼現在只能等，我們是打草驚蛇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大姐。」秦葻垂眸道，「我當真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什麼？」慕梓煙冷笑道，「這丫頭的死便能說明一切。」

    「她為什麼要如此做？」秦葻看著她說道，「我從來沒見過五妹妹練過武，她的體質不適合練武啊。」

    「是嗎？」慕梓煙接著說道，「其實從一開始我便覺得她很奇怪。」

    「一開始？」秦湘看著她，接著說道，「也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恩。」慕梓煙點頭道，「她似乎對任何的人情都表現漠不關心，卻在我剛前來的時候替我說話。」

    「你是說？」秦湘抬眸看著她說道，「她從最開始便知曉你的身份？」

    「恩。」慕梓煙點頭道，「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罷了，當時我只是懷疑，可是現在，這丫頭死了，便證實了我的猜測。」

    「大姐，那可是她的親娘。」秦葻如此一想，便覺得秦若甚是可怕。

    「是啊，是她的親娘，她是如何下得去手的？」慕梓煙低聲嘆息道。

    「大姐，現在該怎麼辦？」秦湘看著慕梓煙問道。

    「現在？」慕梓煙冷笑了一聲，「現在只能等。」

    「我去盯著她。」秦湘看著她說道。

    「你適才追出去，她便沒有了蹤影，你的武功不比她，而且她對秦家這麼熟悉，你如何能夠盯住她呢？」慕梓煙抬眸看著她說道。

    秦湘沉默了片刻，接著說道，「可是現在？」

    「現在？」慕梓煙冷笑道，「現在就要看她該如何演了？」

    「演？」秦葻抬眸看著她，「我不明白。」

    「想要擺脫嫌疑的最好辦法是什麼？」慕梓煙看著秦葻問道。

    「就是……」秦葻恍然大悟，「倘若她真的如此做了，那麼她真的太可怕了。」

    「秦家這些年來，當真是樣了一群豺狼啊。」慕梓煙不由地驚嘆道，可是她卻不明白為何祖父會任由著這些人留在秦家呢？就如同慕家，死去的老夫人……

    她越發地覺得這背後的真相太過於可怕，而且讓她不敢去是深究，可是事到如今，她知曉自己不是一個人，她所牽扯著的是許多人的性命，她不能自私，卻也無可奈何。

    她突然嗤笑了起來，緊接著看著秦葻與秦湘，這兩個丫頭怕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陪著她做面臨這些事情，可是現在在她們眼前發生的事情，怕是她們一輩子都不願意面對的吧？

    她深吸了一口氣，接著看向不遠處的天色，天漸漸地亮了，慕梓煙深深地嘆了口氣，又是一夜未眠，這些時日，她突然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些暗無天日遊蕩的日子，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是無休止的黑暗。

    她緩緩地起身，一步一步地踏出正堂，站在院子裡頭，腳踩在冰涼的青石地板上，仰頭迎接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暖陽照在她白皙清麗的容顏上，透著淡淡地光暈，溫暖至極。

    她只是半眯著眸子，就像是感覺到軒轅燁在擁抱著她，給與她力量與溫暖，她深深地吐了口氣，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不管前面路有多麼地艱難，可是她知道，還有一個人會永遠地陪著她，這就夠了。

    她轉眸看著秦葻與秦湘，三人相視而笑，這也是她的親人啊，也是她要守護的人。

    過了許久之後，如嬤嬤垂眸上前，恭敬地行禮，「大小姐，五小姐那處……」

    「恩？」慕梓煙抬眸看著如嬤嬤，低聲道。

    「五小姐出事了。」如嬤嬤斂眸道。

    「去看看吧。」慕梓煙瞭然地挑眉，看了一眼秦葻與秦湘，三人便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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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耐噠們，二更奉上，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