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她三歲便中毒了?(二更)
2023-09-18 17:49:26 作者: 檸檬笑
秦湘抬眸看著秦葻,低聲道,「你要走到何時?」
「啊?」秦葻這才停下腳步,抬眸看著她,「大姐,現在該怎麼辦?」
「不知。」慕梓煙沉默了良久,一下子死了三個人,而且還是三房的人,接下來也不知道還會有誰出事,慕梓煙覺得這背後的人像是預謀已久。
「二姐,你說呢?」秦葻轉眸看著秦湘問道。
「殺人,無非兩個原因,要麼是為了報仇,要麼便是為了掩蓋真相。」秦湘淡淡地說道,「不知這兇手是為了報仇還是掩蓋真相?」
「我覺得都有。」秦葻接著說道,「殺死三嬸顯然不是為了報仇。」
「恩。」秦湘認同道,「的確。」
「那便是為了掩蓋真相?」秦葻嘀咕道,「三嬸知道什麼秘密?」
「三弟的書房可去過?」慕梓煙抬眸看著秦葻問道。
「沒有。」秦葻搖頭道,「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根本沒有顧忌到」
「先去去看看。」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好。」秦葻見她如此說,似是想到了事發之前四妹妹偷偷去三弟的書房,難道那塊玉佩有問題?
秦湘看著二人,接著說道,「現在便去吧。」
「恩。」秦葻點頭,「大姐,你說會不會是因為那塊玉佩?」
「那玉佩不是三嬸的傳家之寶嗎?」秦湘低聲說道,「難不成四妹妹的死與那傳家之寶有關?」
「應當是。」秦葻仔細地回想著,點頭應道。
「倘若真的與玉佩有關,如今即便去了,怕是那玉佩也不見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不過,我們還是先去看看。」秦葻看著她說道。
「好。」慕梓煙知曉秦葻的心思,即便如此,也要前去瞧瞧,也許會有意外發現。
三人剛出素雅院,便見秦邧與正走過來。
慕梓煙停下腳步,抬眸看著秦邧,接著說道,「大哥前來?」
「進去再說吧。」秦邧的話本就很少,聲音依舊是那般地冷淡,此刻率先入了素雅院。
秦葻狐疑地看著秦邧背影,又將目光落在了慕梓煙的身上,「大姐,大哥這是?」
「應當查到了什麼。」慕梓煙淡淡地說道,而後便跟著進去。
秦邧入了廳堂,接著攤開手,手中出現了一塊玉佩,他接著遞給她,「這便是三嬸留給三弟的玉佩。」
「大哥去了三弟的院子?」秦葻抬眸看著秦邧問道。
「恩。」秦邧淡淡地應道。
「我們趕去的時候,看到了一道黑影,只是那人武功極高,等我們追過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秦徵看著慕梓煙說道。
「那這玉佩?」秦葻繼續問道。
「這玉佩是大哥在追出去的時候,從那黑影手中奪過來的。」秦徵接著說道。
「哦。」秦葻抬眸看向秦邧說道,「幸好大哥及時趕去。」
「這玉佩有何不同?」秦湘站在慕梓煙的身側問道。
「有。」慕梓煙仔細地看著那塊玉佩,雙眸一沉,這玉佩與母后留給軒轅青箐的那塊一模一樣,難道三嬸與母后有關係?
「有何不同的?」秦湘緊接著問道。
「這紋路有些不同。」慕梓煙盯著那上面的紋路,接著說道,「不過這塊玉佩的確有用處。」
「有何用處?」秦葻也跟著湊上前去,笑著問道。
「這玉佩也許能告訴我們一些不知道的秘密。」慕梓煙說罷接著收了起來,抬眸看向秦邧,低聲道,「多謝大哥。」
「這玉佩的秘密?」秦邧看著慕梓煙問道。
「秘密?」慕梓煙低笑了一聲,「既然那黑影為的是這塊玉佩,如今玉佩落在了我的身上,接下來便是我好好會會那兇手了。」
「不過……」秦邧接著說道,「你確定那兇手最終的目的是這塊玉佩?」
「也許不是。」慕梓煙知曉秦邧言下之意,倘若這玉佩不過是一個線索,而那兇手最終的目的並非是這玉佩,那麼此事背後隱藏的也許是巨大的秘密。
她雙眸微眯,冷聲道,「如今不是已經發生了?」
「大姐,你說接下來還會不會?」秦葻看著慕梓煙,擔憂地問道。
「也許吧。」慕梓煙淡淡地說道,「只是我不知曉接下來出事的會是誰?」
「看來我們都要當心點。」秦葻嘆了口氣。
慕梓煙便也不再多言,與幾人說了幾句,便各自散去。
接下來,秦家變得相安無事,除了三房的喪事,再未出現有人被殺死的事情,直等到喪事辦理之後,已經又過了一個月,秦老爺自始至終都不曾回來過。
秦三爺親自將自己的妻子,一雙兒女下葬,自然是傷心不已。
慕梓煙卻覺得秦三爺似乎知道些什麼,卻有意隱瞞,只是如今她也不能貿然的行動,否則,那隱藏再秦家的兇手怕是會有所動靜。
如嬤嬤將帳冊雙手遞給她,「大小姐,老奴剛剛得到消息。」
「什麼?」慕梓煙拿過帳本,正翻開第一頁,待聽到如嬤嬤的話之後,抬眸看著她。
「魏丞相將魏小姐從家廟接了回來,聽說,魏小姐有喜了。」如嬤嬤看著她說道。
「有喜?」慕梓煙雙眸微動,「三叔可知曉?」
「適才魏丞相那處遞來了帖子,如今三爺已經出府去了。」如嬤嬤看著她說道。
「看來秦家要辦喜事兒。」慕梓煙低笑道。
「大小姐,這三夫人才去了一月啊。」如嬤嬤垂眸道。
「這有什麼?」慕梓煙嗤笑道,「三嬸去了,秦家接了死了三個人,正好如今魏菱落有喜,這可是大喜事兒,也算是沖喜了。」
「大小姐,這魏小姐可不是個善茬,她如何會心甘情願地嫁給三爺呢?」如嬤嬤覺得這魏小姐嫁入秦家,怕是會不得安生。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看來這也是背後之人的謀劃之一。」
「大小姐,您言下之意?」如嬤嬤自然聽出了慕梓煙話中的別有深意,雙眸閃過驚訝。
果然,不過三日,秦三爺這處便親自去魏家送去了合婚庚帖,按理說秦三爺要一年之後才能再娶妻,可是因著如今三房的正室都沒了人,魏菱落又在此時有喜,顯然便有了由頭順理成章地以沖喜之名早些嫁入秦家。
果然不到半月的時間,魏菱落便嫁入了秦家,因著乃是續弦,而且三夫人才去不久,這婚禮便從簡了不少,卻還是熱鬧不已,不到一月,秦家從白事到喜事,不免引起京城百姓的津津樂道。
秦葻知曉魏菱落竟然成了三嬸,這心裡頭難免有些不自在,如今正冷著臉,坐在慕梓煙的身側。
而魏菱落此刻嫁入秦家也已經有兩日,今兒個正好與秦三爺回了丞相府。
「這西戎的第一美人兒,也不外如是。」秦葻嗤笑道。
「三妹妹,如今啊,你也該改口,喚一聲三嬸。」秦湘看著秦葻說道。
「三嬸?」秦葻冷哼一聲,「她算哪門子的三嬸?三嬸屍骨未寒,這廂三叔便另娶,也不怕被外頭的人說他薄情寡義。」
「有何說的?」秦湘淡淡地說道,「這新三嬸入門可是沖喜,是大喜事兒。」
「不過是個……」秦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那般惡毒的話來,只是心頭卻越發地替死去的三夫人不值,想起秦月與秦驥來,這心裡難免堵得慌。
這秦家,一夕之間變換了一番,反倒讓家中的氣氛變得越發地沉悶了。
秦湘知曉秦葻心中存著氣,可是如今卻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娶妻的又不是她,而魏菱落嫁入秦家,她擔心並不如表面那般簡單,她很清楚,魏菱落對大哥的心思,怎麼可能輕易地放下?怕是日後越發地不安生啊。
等秦葻離去,秦湘擔憂地看著慕梓煙說道,「我擔心慕容熙會將你的身份告訴魏菱落,倘若魏菱落知曉了你的真實身份,怕是會想法子對付你。」
「恩。」慕梓煙也只是淡淡地應道,在魏菱落要嫁入秦家的時候,她便已經想到了。
秦葻看著她,見她並未有絲毫的擔憂與驚慌,接著嘆了口氣,「你怎得一點都不擔心呢?」
「擔心什麼?」慕梓煙挑眉,平靜地說道,「擔心也無用,人都已經入門了,倘若她正的要對付我,我自是不會讓她得逞。」
「我反倒覺得她對大哥的執念,怕是會做出什麼事兒來。」秦湘接著說道,「如今的秦家,可是越發地亂了。」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亂了不是更好?」
「大姐說的也不錯。」秦湘沉默了片刻,大抵是明白了慕梓煙話中之意。
二人便又閒聊了一番,她這才起身,「我出去一趟。」
「去何處?」秦湘看著她,想著這個時候,還是莫要離開秦家的好。
慕梓煙知曉秦湘的擔憂,她淡淡地說道,「我去東宮。」
「這個時候去怕是會被……」秦湘擔心地說道,「你可不能出事兒。」
慕梓煙接著說道,「我不會出事,只是有些事情不明白,去找慕容狄說道說道。」
「找他?他能與你說什麼?」秦湘冷哼一聲,顯然與慕容狄不對付。
慕梓煙歪著頭看著秦湘,接著說道,「你老實告訴我,你為何要跟著他?」
「我也是沒法子的事兒。」秦湘幽幽地嘆了口氣,「日後你便知曉了。」
「既然如此,不若你隨我一同去吧?」慕梓煙笑著說道。
「好。」秦湘點頭道,「不過我有言在先,到時候若是他與我發生什麼爭執的話,你可要站在我這邊。」
「好。」慕梓煙欣然答應道,二人便說笑著一同離開了秦家,去了東宮。
柳氏這些時日一直擔驚受怕的,生怕那兇手接下來會對她下手,可是如今已經過了一個半月,反倒沒有任何的動靜,漸漸地柳氏也便放下心來。
「夫人,大小姐與二小姐出府了。」李嬤嬤垂眸上前低聲說道。
「哦?」柳氏雙眸微眯,「這些時日她一直不曾出過府,這個時候出府?可知曉是去何處?」
「老奴打聽過了,這是要去東宮。」李嬤嬤壓低聲音,眸低閃過一抹精光,接著說道,「夫人,大小姐這個時候去東宮,也不知是在算計什麼?」
「這丫頭可是個看不透的。」柳氏嘆了口氣,「未料到她往日的病秧子模樣竟然是裝出來的,這些年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能學到這麼多的本事。」
「夫人,倘若長此以往下去,這中饋怕是一直會落在大小姐的的手中。」李嬤嬤低聲說道。
「是啊,是該想想法子了。」柳氏雙眸微眯,低聲道。
「這新三夫人回來之後?」李嬤嬤看著柳氏說道,「夫人該如何相處?」
「原本是認定的媳婦,如今反倒成了妯娌,倒真是造化弄人啊。」柳氏嘆了口氣,顯然一副可惜的樣子。
「是啊。」李嬤嬤接著說道,「不過,之前這魏小姐的所作所為,也的確令人不齒。」
「罷了,事已至此,便走一步算一步吧。」去露出擺手道,顯得有些疲憊。
「是。」李嬤嬤垂眸應道,便也不再多言。
慕梓煙坐在馬車內,秦湘抬眸打量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慕梓煙看著她說道。
「秦家的事情與北青有關?」秦湘看著她問道。
「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可我覺得不那麼簡單。」秦湘接著說道,「而且,事情還越發地複雜。」
「至於這背後的東西,我如今也查不出個究竟來。」慕梓煙覺得半年的期限,如今反倒有些短了,算了算,她來到西戎也快三個月了,還剩下三個月,看來她要加快手腳了。
秦湘接著說道,「你前去找慕容狄,為的也是此事?」
「恩。」慕梓煙點頭道,「我要找到神算子。」
「怕是那老古怪不會輕易出現,祖父如今也跑了個沒影,這二人倒像是狼狽為奸。」秦湘冷哼一聲,顯然對此二人頗為不滿。
慕梓煙見她如此,低笑道,「看來你跟著慕容狄,是這二人的傑作?」
「恩。」秦湘嘆了口氣,「慕容狄那人,有時候真的很像個孩子,不過他對你的心卻是真的。」
「我已經心有所屬了。」慕梓煙直言道。
「所以啊,我反倒覺得這冥冥之中自有註定。」秦湘幽幽地說道,「我問你,大哥是不是知曉了你的身份?」
「恩。」慕梓煙點頭道,「你是不是看出來了?」
「也不知道大哥是何時與你扯上關係的。」秦湘盯著慕梓煙看著,想著她的身上總是有一種能夠吸引別人目光的氣息,那不是蠱惑的妖媚,而是一種旁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
秦湘沒有,這世上其他的女子也沒有,那是獨屬於她的。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許多的事情,正在等著我逐一地去揭開。」
「恩。」秦湘漫不經心地點頭,「我知道,你啊,也不是個簡單的。」
「這話從何說起?」慕梓煙笑著問道。
「倘若你是個簡單的,就不會招惹這麼多的人。」秦湘嘴角一撇,接著湊上前去,靠在她的肩頭,「我反倒覺得你就是我的大姐。」
「以前的秦素與你不親厚嗎?」慕梓煙垂眸看著她問道。
「恩。」秦湘點頭道,「與她總有生疏感。」
「是嗎?」慕梓煙低笑道,「你我是緣分。」
「是啊,緣分。」秦湘抬眸看著她,「我告訴你啊,日後你便是我的大姐了,我只認你當我的大姐。」
「好。」慕梓煙摟著秦湘笑道,「我這個傻妹妹,究竟中意的是誰呢?」
「我?」秦湘雙眸閃爍,苦笑道,「不過是個夢罷了。」
「是嗎?」慕梓煙笑吟吟地說道,「有些事情你若是想告訴我,便與我說說。」
「罷了,眼下還不是解決這個時候。」秦湘接著說道,「你啊,還是趕緊將這處的事情了解了,回去陪你的心愛之人。」
慕梓煙抬眸看著前方,其實每當空閒下來的時候,行至最牽念的便是他,只是如今,她與他卻不能在一起,再等等吧,等到這處的事情解決之後,她便會即刻飛奔到他的身邊。
秦葻看著她,低笑著說道,「瞧瞧,這才剛提起,便這般思念了。」
「恩。」慕梓煙並不覺得害羞,喜歡一個人,思念一個人,這是很正常的事兒,她早已經沒有了情竇初開的女子的羞澀。
秦湘看著如此坦然的慕梓煙,幽幽地嘆了口氣,「我總算明白他們為何對你如此著迷了。」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今兒個你倒是頗多感慨啊。」
「人生在世,草木一秋,有些事情倘若不及時去做,日後怕是便沒有機會了,我這些時日總是想起四妹妹,想起三弟,還有三嬸。」秦湘接著說道,「卻不願想起死去的大姐。」
慕梓煙低笑道,「為何?」
「只覺得她的死是一種解脫。」秦湘半眯著眸子,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卻透著淡淡地哀傷。
慕梓煙見她如此,也只是淺笑著,過了許久之後,便到了東宮,二人下了馬車,暢通無阻地入了宮殿。
慕容狄許久不曾見她,見她前來自然高興,可是看見她身後的秦湘,當下便沉下了臉。
慕梓煙見狀,嘴角一撇,「看見我不高興?」
「哼。」慕容狄冷哼一聲,「是你身後的。」
慕梓煙見他這般地直白,卻見秦湘已經上前逕自坐在了一側,不去理會他。
「這些時日太子反倒是越發地清閒了。」慕梓煙笑吟吟地說道。
「是啊。」慕容狄說著便從匣子內拿出密函遞給她,「你要的東西。」
「多謝。」慕梓煙笑著抬手拿過,並未當即打開,而是放在了袖中。
「你要是為了老古怪來找我,我如今也不知曉他在何處。」慕容狄擺手道。
慕梓煙見他已經猜到了自己的來意,也只是淡淡一笑,「你當真不知?」
「我騙你做什麼?」慕容狄冷哼了一聲,「他怕是知曉你要找他算帳,估計一早便躲起來了。」
慕梓煙自懷中拿出瓷瓶,接著遞給他,「這個你拿著。」
「哎。」慕容狄頭一次盯著那瓷瓶嘆氣。
「怎麼了?」慕梓煙見他眉頭深鎖,低聲問道。
「這東西對我已經沒用了。」慕容狄說著便將那瓷瓶放在了一旁。
「為何?」慕梓煙不解地問道,接著盯著他看了半晌,而後抬起手給他把脈。
慕容狄並未收回手,只是等她把脈之後說道,「我好了。」
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驚訝,有些不解,「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慕容狄也覺得奇怪,不過如今他既然無事了,自然是高興的。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卻覺得這其中必定有何緣由,比如她身上的毒,還有慕容狄身上的,她突然雙眸一動,「不對。」
「什麼不對?」慕容狄抬眸看著她。
「不對。」慕梓煙騰地起身,看著慕容狄半晌,接著垂眸看著自己,突然自髮髻拔出一根簪子,接著劃破自己的手臂。
「你做什麼?」慕容狄看著她竟然如此做,厲聲喝道。
「將手臂伸出來。」慕梓煙抬眸看著他。
慕容狄一怔,大抵是明白了慕梓煙的話,接著便將自己的袖子挽起,接著便看見他的手臂上也出現了一道血痕。
不遠處的秦湘見狀,也跟著過來,待看到之後,驚訝地看著二人,「這太不可思議了。」
慕梓煙雙眸微眯,只覺得她與慕容狄命怕是這輩子都連在一起了,而慕容狄是在她三歲的時候便中毒了,那如此說來,她三歲的時候便中毒了?而且這毒跟著她十幾年,與軒轅燁所中的毒相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向後退了幾步,接著木訥地坐在椅子上,而慕容狄看著她的神情,沉默了良久之後說道,「丫頭,你一早便中毒了?」
「恩。」慕梓煙點頭道,攥緊手中的簪子,「看來日後我有任何的損傷,你也會有。」
「我這到底是什麼命?」慕容狄當下便無奈地坐下,直接倒在了軟榻上。
秦湘看著二人,也跟著沉默起來,只覺得這太不可思議。
慕梓煙許久之後才緩過神來,抬眸看著慕容狄說道,「此事跟秦老頭,老古怪有莫大的關係,你要想日後過得好,最好將他二人找出來。」
「找出來?」慕容狄騰地起身,盯著慕梓煙說道,「我如何能找到?哼,你這丫頭,日後可不能做出這種事兒來,否則我也跟著你受苦,原以為我好了,沒想到如今更甚。」
慕梓煙也陪為無奈,接著嘆了口氣,「你當我願意?」
「我告訴你,在你我未解除這種瓜葛之前,你跟軒轅燁不許同房。」慕容狄冷哼一聲說道。
「啊?」慕梓煙見慕容狄突然提起此事,雙眸微動,沉默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接著說道,「這個應當不會有事吧?」
「哼,你說呢?」慕容狄氣急敗壞地坐下,「這可說不定。」
「咳咳。」秦湘未料到慕容狄竟然當著她的面,跟慕梓煙提及此事,她忍不住地面色一紅,尷尬地咳嗽道。
「一邊去。」慕容狄本就心氣兒不順,原本以為好了,未料到還是跟慕梓煙有了牽扯,不過他氣歸氣,可是心裡頭隱約還有些竊喜,如此他與她便也有了關係不是?
慕梓煙扶額望天,只覺得往後的事情是越發地難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知道了。」
「恩。」慕容狄沉聲道,「你最好與軒轅燁說清楚,他若是敢對你用強的,我必定不會放過他。」
慕梓菸嘴角一撇,「他才不會。」
「不會什麼?」慕容狄冷哼道,「慕梓煙,我會儘快找到那兩個老傢伙的。」
慕容狄這下是起狠了,咬牙切齒地說道,一掌拍在了几案上。
秦湘見慕容狄這般地暴躁,轉眸看著慕梓煙,多少是有些同情的,接著說道,「我們回去吧?」
「恩。」慕梓煙點頭,接著寬慰了慕容狄幾句,便與秦湘出了東宮。
二人坐在馬車上,秦湘忍不住地長吁短嘆,盯著慕梓煙看了又看,「依著你適才所言,你三歲便中毒了?」
「恩。」慕梓煙點頭道,「可是三歲的記憶被人有意劃掉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三歲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而且……」
「而且什麼?」秦湘覺得慕梓煙過得太過於辛苦,似是有意被命中捉弄一般。
慕梓煙低聲道,「我似乎三歲的時候與不少人有牽扯,軒轅燁如此,慕容狄如此,冷寒峰如此,也許秦邧也是如此。」
「哎。」秦湘跟著嘆了口氣,「大姐,爺爺那處是如何說的?」
「他?」慕梓煙想起秦老爺便面色一沉,「我一定要找到他。」
「日後我不取笑你了。」秦湘接著說道,「不過此事你可要告訴姐夫?」
「姐夫?」慕梓煙明顯一愣,顯然還未有反應過來。
「是啊。」秦湘接著說道,「你是我大姐,軒轅燁便是我的姐夫啊。」
「哦。」慕梓煙眨了眨眼,「我會如實告訴他。」
「哈哈。」秦湘突然想起了適才慕容狄話,接著說道,「大姐,你跟姐夫還真是好事多磨啊,這同房也頗為艱難。」
慕梓煙乾咳了幾聲,抬起手敲在秦湘的額頭上,「日後有你哭的時候,竟然打趣起我來了。」
「不過最可憐的是慕容狄。」秦湘嘴角一撇,捂著頭說道。
「他?」慕梓煙跟著說道,「的確是挺可憐的。」
「那……只有他能感應到,你卻感應不到?」秦湘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
「恩。」慕梓煙點頭道。
「那他日後可是有罪受了。」秦湘笑得越發地大聲。
「哎。」慕梓煙卻是憂心忡忡的。
等回了秦家,她自然寫了書信將此事告訴了軒轅燁,三日之後,軒轅燁收到書信之後,愣在原地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
嘴角帶著一絲無奈地苦笑,只覺得他與煙兒當真是要經過許多的磨難,最後才能修成正果,可是他卻不覺得艱辛,只因為他知曉,她的心裡只有他,那便足夠了。
西戎秦家,三房如今變得格外的清靜,魏菱落並未住在死去三夫人的院子裡頭,而是另外的一處院子,這幾日她害喜嚴重,精神有些不濟地躺著,美艷的容顏顯得有些蒼白。
一旁的丫頭正跪在一旁給她捏著腿,她半眯著眸子,正在養著精神。
「夫人,二夫人院子裡頭的李嬤嬤來了。」外頭的丫頭入內稟報導。
「請。」魏菱落只是緩緩地睜開眸子,低聲道。
不一會,便見李嬤嬤垂眸入內,待行至魏菱落跟前的時候,恭敬地福身,「老奴見過三夫人。」
「李嬤嬤前來?」魏菱落依舊躺著,側著身子看向李嬤嬤,聲音透著幾分地疲憊。
「二夫人知曉三夫人這幾日害喜的嚴重,便特意讓老奴送來了一些補品。」李嬤嬤說著便將懷中的匣子遞了過去。
魏菱落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對這些補品也不過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接著擺手道,「都退下吧。」
「是。」一旁服侍的丫頭便都退了下去。
魏菱落看向李嬤嬤,接著說道,「嬤嬤有話但說無妨。」
「二夫人一早便說三夫人聰慧過人,如今還時常感嘆,做不成婆媳呢。」李嬤嬤笑吟吟地奉承道,「原本這秦家往後便是二爺當家,二夫人掌管庶務也有些年頭,自大小姐身子好了之後,便接手了過去,這些時日三夫人也瞧見了,這日子可是不比往日了。」
魏菱落見李嬤嬤說了這麼多,心頭一陣冷笑,這些後宅之事她早已經見怪不怪,自然聽得出李嬤嬤話中的意思,也只是淡淡地說道,「嬤嬤的話我都明白。」
「既是如此,那老奴便告退了。」李嬤嬤便也不再多言,而是恭敬地福身,而後退了下去。
魏菱落待李嬤嬤離去之後,捏著絲帕掩唇冷笑,雙眸碎出寒光,二夫人當真是不死心,她一早便看的出來,而眼前的這位秦家大小姐卻是個冒牌貨,她如何都想不到,這冒牌貨竟然是……慕梓煙,而且,秦邧中意的竟然是慕梓煙?當真是諷刺,怪不得他會對自己視而不見,原來他的心中早已經有了人,可悲的是她到現在才明白,她魏菱落得不到的人,又怎麼會便宜了別人?即使慕梓煙嫁人了,即使慕梓煙的心裡頭並無秦邧,可是只要慕梓煙還活著一日,秦邧的心裡便不會再裝下任何人,她絕對不允許秦邧的心裡還有其他人。
魏菱落鑽進絲帕,雙眸射出狠戾,慕梓煙,我定然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李嬤嬤回來之後,便去了柳氏那處回話,柳氏聽罷之後,冷哼道,「如此,我也放心了。」
「夫人放心便是。」李嬤嬤低聲道,「只管讓三夫人去收拾。」
「恩。」柳氏深深地吐了口氣,「葻兒那丫頭何時能讓我放心?」
「三小姐待在大小姐那處也並無不妥。」李嬤嬤看著她說道,「總歸是有用處的。」
「倒是如此。」柳氏嘆了口氣說道,「這丫頭太厲害,怪只怪她生在了秦家。」
素雅院,慕梓煙幾日過得倒是相安無事,不過她依舊在暗中調查著秦家的事情。
眼看著秦家的庶務都漸漸地平順了,她這才鬆了口氣,只覺得秦老頭當真是老奸巨猾,不過想起自己三歲的事情來,她知曉所有迷局突破口便在秦家,到底是什麼呢?
這些時日,她總是想起前世的事情,難道她的死不是終結嗎?那麼在她死之後,究竟又發生了何事呢?
秦葻見她正在出神,便也不敢打擾,而是轉眸看著不遠處立著的如嬤嬤,「如嬤嬤,我記得昨兒個大姐釀了一些蜂蜜?」
「三小姐可是要用?」如嬤嬤上前問道。
「我這處正需要一些。」秦葻笑著說道。
「老奴這便去給三小姐拿過來。」如嬤嬤垂眸應道,接著便退了下去。
秦葻轉眸便看見大姐正在笑吟吟地看著她,她隨即起身,「大姐,我昨兒個突然想到了用蜂蜜做一種毒藥。」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你那些毒藥,可都被你當成寶貝藏著呢。」
「反正也用不上。」秦葻接著說道,「存著日後能派上用場。」
「我要去一趟爺爺的院子。」慕梓煙看著她說道,「三妹妹可是要陪我去?」
「好啊。」秦葻接著說道,「我聽說爺爺的院子裡頭存著不少寶貝呢。」
「所以,我才去瞧瞧。」慕梓煙說著便起身,與秦葻一同去了秦老爺的院子。
等到了之後,卻被管家攔住了,慕梓煙淡淡地挑眉,而後便從懷中拿出一個令牌來,管家一看,便退了下去。
「這個?」秦葻盯著那令牌,驚訝道,「這可是秦家家主才能有的令牌。」
「啊?」慕梓煙明顯一愣,未料到這令牌竟然是秦家家主的令牌,只是當初秦老頭給她的時候並未說明啊,只是她有些不解,為何秦老頭要將如此重要的令牌給她了呢?
秦葻也覺得不可思議,看著慕梓煙說道,「大姐,這令牌之前爹爹一直想從爺爺這處舀過去,可是爺爺都不肯,為何如此輕巧地便給了你?」
「不知。」慕梓煙垂眸道,接著便入了廳堂。
秦葻是進來過的,不過每次入內,自然不能抬頭,而且入內之後也是規規矩矩的,自然不曾仔細地打量這屋子裡頭的擺設。
如今仔細地看著,低聲道,「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的確如此。」
「大姐,爺爺煉藥的地方在何處?」秦葻是不知道的,故而如今不免好奇地問著她。
慕梓煙接著說道,「不在這處。」
「那大姐前來是?」秦葻見她正在打量著屋子,不解地問道。
慕梓煙轉眸看著她,「帶你過來瞧瞧。」
「哦。」秦葻點頭,「我瞧著倒是沒有什麼,不若便回去吧。」
「好。」慕梓煙並未發現自己想要的,便也不再逗留,免得引起其他人的懷疑,故而便與秦葻一同出了院子。
秦徵與秦邧二人正好過來,見二人正走在長廊內,秦徵笑著上前,「大妹妹,三妹妹。」
「二哥。」秦葻抬眸看向秦徵,笑著開口。
「難得見二位妹妹出來。」秦徵打趣道。
「二哥這是?」秦葻看著秦徵的裝束,便知曉是剛回來。
「過幾日便是秋獵。」秦徵看著她說道,「三妹妹難道忘記了?」
「我倒是忘記了。」秦葻這才想起,低聲道,「這些時日反倒將此事給忘記了。」
「大妹妹,這次你也會去。」秦徵看著她說道。
慕梓煙低聲道,「我?」
「是啊,往年秦家的小姐都是要去的。」秦徵接著說道,「不過你身子不好,便未去過。」
「倒是如此。」慕梓煙低笑道,「既然是要去的,那自然要好好準備準備。」
「恩。」秦徵點頭道,「也不知今年會有什麼趣事兒。」
「看來這秋獵很有趣。」慕梓煙見秦徵難掩興奮之色,笑著說道。
「是啊。」秦徵接著說道,「去年的時候,太子與大哥可是伯仲之間。」
「哦。」慕梓煙點頭道,「今年呢?」
「今年難說。」秦徵接著說道,「二皇子聽說一直在苦練,這此怕是要拔得頭籌。」
慕梓煙也只是淡淡淺笑,想著這朝堂的事情總是如此,早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秦葻一聽要秋獵,自然是歡喜的,轉眸說道,「大姐,這秋獵準備什麼,便交給我吧。」
「好。」慕梓煙欣然應道,只是她覺得此次秋獵怕不會那麼簡單。
秦邧自始至終都不曾開口,直等到慕梓煙離去,他才轉眸看向秦徵,「二弟,該收斂的時候還是要收斂一些。」
「大哥放心。」秦徵笑著開口,「往年不都是如此?」
「恩。」秦邧便也不再多言,而是抬步向前走去。
秦徵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搖頭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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