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 她是秦素(重大轉折)
2023-09-18 17:49:26 作者: 檸檬笑
慕梓煙緩緩地起身,負手而立,窈窕的身姿映襯著一抹艷麗的風情,此時的她面色透著幾分的詭異,只覺得事情遠比她想像的還要複雜。
「祖父留下的東西,還有那書生,如今都未尋到,也許這也是關鍵所在。」她側著身子,轉眸看向坐在方榻上的軒轅燁,低聲說道。
「恩。」軒轅燁此刻卻怔怔地看著她的側影,宛若荷花,卻又像一朵帶血的薔薇。
慕梓煙見軒轅燁神色怔然,她微微一愣,徹底地轉過身來,與他對視著,「可有話說?」
「恩。」軒轅燁收斂起心神,雪白的衣袖在空中划過一層漣漪,修長的手指抬起,示意著她過來。
慕梓煙淺笑著上前,將手放在他的掌心,指尖傳遞的溫度讓她倍感安心,她緩步上前,緩緩地坐在他的身側,緊接著靠在他的懷裡,「我還是擔心爹爹。」
「放心便是。」軒轅燁的聲音猶如泉水般甘冽,卻透著沁人心脾的清甜,只是著輕輕地嘆息聲,都透著無限的誘惑。
慕梓煙聽著他的聲音,緩緩地合起雙眸,似是想起了過往的種種,覺得此時此刻有他陪在身邊,是多麼的幸福。
前世的自己愛的太過於盲目,等看清冷寒峰真面目的時候卻也是為時已晚,而這一世,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她也不會鬆開他的手。
軒轅燁自然是不知慕梓煙此刻的心思,倘若知道了,怕是會感動不已,而如今的他,更多是在想著如何能夠保全她的平安,儘快地平定這些紛爭。
如此,幾人便在這處簡陋的屋子內住了兩日,而君千皓與冷寒峰卻一直未尋到慕梓煙與軒轅燁的蹤跡,至於那第四波的人,也在他們離開京城之後,便消失了蹤跡,根本尋不到半點影子。
雲飛為此頗為氣惱,他暗中跟蹤,到頭來還是跟丟了。
慕梓煙卻覺得這第四波也許便是那背後之人,只是如今他還未出面,想必是未到出面的時候。
「算來,今兒個那人便會出現了吧?」軒轅燁看著慕梓煙說道。
「應當是。」慕梓煙點頭應道,「估摸著應當出現了。」
「恩。」軒轅燁並不懷疑慕梓煙的判斷,而他也在耐心地等待著此人的出現。
正當晌午的時候,洛瑤正在屋外守著,突然一陣冷風席來,她還未出手,便被直接點住了穴道,定在了原地。
慕梓煙挑眉,便看見拿到身影已經入了屋子,此刻正冷視著她。
軒轅燁將慕梓煙護在身後,淡然地對上眼前的那道冰冷的眸光,低聲說道,「想來前輩便是這屋子的主人吧?」
「趁著老朽還未發怒之前,還是早些離去便是。」眼前的老者目光如炬,那眸低透著冷冽地寒光,連帶著語氣都透著不悅。
慕梓煙並未上前,她知曉軒轅燁會解決此事,故而便安心的待在他的身後。
軒轅燁上前拱手道,「晚輩軒轅燁見過前輩。」
「管你是什麼葉,還不走?」老者冷聲道,接著雲袖一揮,一陣強勁的冷風直接襲向軒轅燁。
軒轅燁抬手將慕梓煙護在懷中,身形一閃便躲開了那強大的內力,翩然落下,而後說道,「還望前輩手下留情。」
老者冷哼一聲,「好小子,竟然能接住老朽的一掌。」
「是前輩手下留情。」軒轅燁垂眸回道。
「倒是對胃口。」老者說著便又朝著軒轅燁揮了過去。
軒轅燁便又輕鬆地避開,顯然著老者的武功高深,而軒轅燁的武功與這老者卻也是不相上下的。
慕梓煙轉眸看著他,知曉她之前送去的秘籍起了大用處,便也不用擔心軒轅燁會受傷,而是安心地待在他的身旁。
老者雙眸閃過一抹驚訝,未料到軒轅燁如此年紀便有如此高的造詣,當下便直接動了真功夫,而軒轅燁卻鬆開慕梓煙,迎了上去,一時間,二人便從屋內直接飛到了屋外,開始過起招來。
慕梓煙連忙出了屋子,抬眸看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頗為得意。
慕凌睿走了過來,轉眸看了一眼洛瑤,卻解不開洛瑤身上的穴道,他眉頭微蹙,轉眸看著慕梓煙,「妹妹,這穴道?」
「待會便能解開。」慕梓煙壓低聲音說道。
「恩。」慕凌睿點頭,接著抬眸看了過去,當看到兩股強勁的內力在半空中發出一聲巨響,他雙眸閃過一抹驚訝,暗嘆道,「好渾厚的內力。」
「恩。」慕梓煙點頭道,「不止於此。」
「未料到太子的武功竟然突飛猛進。」慕凌睿感嘆了一聲。
「倘若再遇上那黑衣人,也不至於再受傷。」慕梓煙挑眉道,「如今我倒要看看這背後的人有何厲害的。」
「妹妹,看來這位前輩也是個脾氣古怪的。」慕凌睿與慕梓煙一面看著,一面低聲閒聊起來。
「恩。」慕梓煙點頭道,「此人便是鈴蟾。」
「妹妹,你是不是一早便知曉這屋子的主人便是鈴蟾?」慕凌睿看著慕梓煙問道。
「昨兒個便有了答案。」慕梓煙接著說道,「那瓦罐是用來做什麼的?」
「做什麼的?」慕凌睿不解地問道。
「那瓦罐內裝的可都是金蟾。」慕梓煙低聲說道,「而且,都有大用處。」
「原來如此。」慕凌睿接著說道,「妹妹,這鈴蟾前輩為何半月回來一次?」
「聽說這北邊兒有一種金蟾,通體是冰,又叫冰蟾,能解百毒。」慕梓煙慢悠悠地說道,「不過甚是稀少,而其他的金蟾,每半月便要餵養一次,故而鈴蟾前輩才會半月回來一次。」
「原來如此。」慕凌睿接著說道,「妹妹,那你身上的毒?」
「等等吧。」慕梓煙抬眸看著不遠處還在過招的二人,雙眸閃過一抹幽光,只覺得這鈴蟾適才在看見她的時候,似乎充滿了敵意。
直等到一個時辰之後,二人落下,軒轅燁拱手道,「多謝前輩。」
「謝老朽做什麼?」老者冷哼了一聲,抬眸看了一眼慕梓煙,雙眸碎出一抹寒光,接著又看向軒轅燁,幽幽地嘆了口氣,接著便越過慕梓煙,入了屋子。
慕梓煙卻不以為然,只是淡淡地挑眉,待軒轅燁上前,她自袖中抽出絹帕,抬手為他擦拭著額際的薄汗,淺笑著握著他的手,這才入了屋子。
老者逕自倒了一杯茶,仰頭灌了一杯,這才轉眸看嚮慕梓煙,「你這丫頭是個禍害,還是早些離去為妙。」
慕梓煙低笑道,「為何前輩認為我是禍害呢?」
「你身上的毒老朽無能。」老者淡淡地說道,「這都是你命定的劫,我無法破解。」
「看來神算子所言非虛啊。」慕梓煙慢悠悠地說道。
那老者雙眸微眯,「果然是那個老傢伙讓你來尋老朽的,不過你即便尋了我,也沒有法子。」
「可是前輩存了幾十年的金蟾如今可都在晚輩的手上。」慕梓煙說著便拿出一個葫蘆來,放在老者的面前搖晃了幾下。
「你這丫頭,當真是歹毒啊。」老者怒視著慕梓煙,當下便要將葫蘆奪過來。
慕梓煙一個閃身,便躲在了軒轅燁的身後,而後說道,「那些陶罐可比不上這葫蘆,前輩若是無法解毒,那晚輩只好將這些金蟾都當做解毒的試驗品好了。」
「果然是冤孽啊。」老者忍不住地仰天長嘆,接著看向她,「你跟我來。」
「多謝前輩。」慕梓煙笑吟吟地上前,便隨著老者出了屋子,過了一會,等到了一處密道之後,慕梓煙抬眸看著他,「鈴蟾前輩,有話不妨直說。」
「你本不該活著。」鈴蟾看著她說道。
「晚輩知道。」慕梓煙坦然道,「神算子也說過。」
「不過你的命格太奇怪了。」鈴蟾接著說道,「至於你想要問的,我是不能告訴你的,否則我也活不成,我可還想跟那老東西多斗幾年呢。」
「晚輩不勉強。」慕梓煙見老者如此說,便知曉無望得知冷寒峰背後的主子是誰了。
「倒是個機靈的丫頭。」老者讚賞地說道,「也不怪你有如此怪異的命格。」
「敢問前輩,晚輩所中之毒?」慕梓煙看著老者問道。
「你所中之毒,我勉強能解,不過你要跟著我去一個地方。」老者看著她說道,「少則半年才會回來。」
「半年?」慕梓煙眉頭微蹙,「可有更快的法子?」
「沒有。」老者接著說道,「丫頭,你若是不願意,那你大可等死便是。」
「好,那麼晚輩的夫君呢?」慕梓煙不放心地問道。
「他?」老者沉吟了片刻,「你的毒解了,他的自然也便解了。」
「晚輩明白了。」慕梓煙垂眸道,「那前輩何時動身?」
「現在便走。」老者冷哼了一聲,「日後你便是我的徒弟。」
「晚輩已經有了師父。」慕梓煙向後退了一步,「萬不能認前輩為師父。」
「這世上多少人求著做我的徒弟,你卻不願意。」老者雙眸微挑,接著說道,「罷了,只當是我欠你吧。」
慕梓煙淺笑道,「多謝前輩。」
「罷了罷了。」老者擺手道,「走吧,你與那小子去道別。」
慕梓煙卻覺得事情發生地太過與突然,為何要離開半年之久,而且那毒解開之後,等她回來,怕是大焱與北青也會有另一番變化了。
慕梓煙抬眸看著他,「只是前輩,敢問晚輩要隨你去何處?」
「去我家。」老者接著說道,「與你姬家不同。」
「我大抵知曉前輩是誰了。」慕梓煙看著老者,似是想到了什麼。
「你這丫頭倒是個聰明的。」老者清了清嗓子,「既然知曉了,便莫要多說。」
「是。」慕梓煙點頭應道,便隨著老者出了密道。
軒轅燁見慕梓煙出來,神色無恙,便知曉這解毒自然不會有阻礙了。
老者乾咳了幾聲,便抬步入了屋子。
慕梓煙看向軒轅燁,「解毒需要些時日,前輩讓我隨他離開半年。」
「我知道。」軒轅燁沉默了片刻,非常冷靜地回道。
慕梓煙知曉他越是如此,越是在隱忍著,她靠在他的懷中,「等我回來,我們便再也不要分開。」
「好。」軒轅燁抱著她,「你放心去便是了,大焱與北青那處有我。」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只半年,我便回來。」
「好。」軒轅燁自是不舍,可是卻也無法,這毒的厲害他最清楚不過,他不能自私地將她留在身邊,卻要眼睜睜地看著她變成另一個自己。
慕梓煙抬眸看著他,心中感慨萬千,縱然不舍,此時卻也是無可奈何的。
隨即轉身與慕凌睿說了許久,叮囑了一番之後,便跟著老者離開了。
軒轅燁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雙眸閃過一抹幽光,如此便立在屋外整整一夜,等翌日天亮之後,才離開。
慕凌睿與洛瑤、雲飛隨著軒轅燁一同離開,卻繞過了北焱的京城,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北焱。
等到了大焱的邊關,軒轅燁並未多言,而是淡淡地說道,「半年之後等她回來便是,二哥多加小心。」
「妹夫儘管放心去便是。」慕凌睿知曉軒轅燁此刻沒有太多的心思與他客套,故而也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軒轅燁也不再耽擱,而是直接回了北青。
慕梓煙跟著老者抄著近路離開了北焱,兜兜轉轉之後,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當看到眼前的府邸,慕梓菸嘴角一撇,一副果不其然的神情,轉眸看了一眼老者,接著便隨著她入內。
「老爺。」府內的管家連忙迎了過來。
慕梓煙看著眼前的管家,接著便跟著老者入內,等入了後堂之後,便看見一人走了過來。
「孫女見過爺爺。」眼前的女子恭敬地福身道。
「恩。」老者淡淡地應道,而後說道,「這是你的大姐,日後便住在府上。」
「是。」女子抬眸看嚮慕梓煙,神色淡然,似乎是第一次見面一般,微微福身道,「大姐姐。」
「妹妹好。」慕梓煙眨了眨眼,抬眸看了一眼老者,又看向眼前的女子,雙眸閃過一抹驚訝,卻也透著幾分地瞭然。
「你跟我來。」老者仰著頭,並未看慕梓煙一眼,沉聲道。
「是。」慕梓煙便跟著老者向前走去,等到了東面的院子,她隨著老者入內。
「前輩,我何時成了您孫女了?」慕梓煙不解地問道。
「大丫頭剛去了,可是卻不能傳揚出去,正巧知曉她容貌的人不多,你便代替她留在秦家半年吧。」眼前的老者正是秦家的家主,秦老爺。
「那原來的大小姐是如何去的?」慕梓煙看著眼前的秦老爺,不解地問道。
「病死的。」秦老爺看著她說道,「與你中的毒一樣。」
「啊?」慕梓煙這下愣住了,「既然前輩能解此毒藥,為何不能救她呢?」
「我也是最近這幾日才尋到解的法子,只是那丫頭沒有撐過去。」秦老爺嘆了口氣說道。
「原來如此。」慕梓煙接著說道,「那我當真需要半年才能解毒?」
「最快。」秦老爺看著慕梓煙說道,「大丫頭與你年歲相仿,名叫秦素,日後你便是秦家的大小姐,直等到徹底解毒之後。」
「好。」慕梓煙也不想欠別人人情,心想著如今來到了秦家,也許能發現那背後的秘密,更何況在大焱的時候,許多的指向都是秦家,如今她陰差陽錯的來到了秦家,也許就是冥冥註定的。
「好了,我日後便喚你素丫頭,你既然不肯認我做師父,便喚我一聲爺爺吧。」秦老爺看著慕梓煙說道。
「是,爺爺。」慕梓煙垂眸喚道。
「恩。」秦老爺接著說道,「你且下去歇息,自有人會領你去你的院子,這秦家裡頭也亂的很,你要當心些。」
「是。」慕梓煙垂眸應道,便轉身退了出去。
她抬眸看著眼前的秦家,想著自己便如此來到了秦家,顯然覺得事情太過於巧合。
正在她思忖的時候,便看見一位嬤嬤走了過來,「老奴見過大小姐。」
「恩。」慕梓煙雖然不知眼前的嬤嬤是誰,不過見她直呼自己大小姐,便知曉這嬤嬤是秦老爺派來的,慕梓煙便也不再多言,而是跟著嬤嬤去了自己的院子。
「奴婢見過大小姐。」院子裡頭的丫頭婆子,皆是恭敬地行禮。
慕梓煙淡淡地挑眉,看著眼前的丫頭與婆子,接著轉眸看著那嬤嬤,低聲道,「可是說說這秦家如今的情況?」
「是。」嬤嬤應道,「大小姐請。」
「恩。」慕梓煙也不怯場,既來之則安之,既然要在這處待上半年,自然要好好利用這半年,不但要解毒,還要找出秦家隱藏的秘密。
等慕梓煙重新換了衣裳,正坐在軟榻上,端起一旁的茶盞輕呷了一口,抬眸看著眼前的院子,卻覺得太過於素淨,猶如這秦素的名字。
慕梓煙看著眼前的嬤嬤,低聲道,「嬤嬤但說無妨。」
「回大小姐,您喚老奴如嬤嬤便是。」如嬤嬤垂眸回道。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
「大小姐,您乃是大房的嫡長女,二小姐也是大房的小姐,不過大老爺出走了十年,不曾回來,大夫人五年前病死了,大房這處並無嫡子,如今的嫡長子乃是二房所出,二夫人是個精明能幹的,掌管著秦家的庶務,您自幼身子不好,便一直待在院子裡頭,老爺護著您,故而二夫人也極少來探望,自然不知您的樣貌,三房與四房皆是庶出,二老爺如今乃是秦家下一屆的繼承人,而三老爺與四老爺則是在外頭有自己的營生。」如嬤嬤垂眸道,「三夫人與四夫人,三夫人貪財小氣,四夫人是個老實的,不過卻也是個綿軟的,許多事情不敢做主,都是四夫人這一房的姑娘做主。」
「原來如此。」慕梓煙一聽,便知曉秦家的這些夫人小姐們,怕是都不好對付啊,而秦湘早先便沒了爹,緊接著又沒了娘,卻還能夠成為秦家最受寵的小姐,可想而知她在秦家是如何過的,想著她的性子,她便覺得秦湘能夠到走到這個地步,著實不容易,怕是這心機也是不一般啊。
慕梓煙不免有些頭疼,只覺得自己不該跟著秦老爺回來,即便是要尋到秦家隱藏的秘密,也不該摻和在秦家後宅的紛爭之中。
「大小姐,您如今乃是正經主子,身子也好多了,自然是要見客的。」如嬤嬤看著她說道。
「看來是有事兒,不得不尋我吧。」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這……」如嬤嬤便也不再多想,直接說道,「太子選妃,大小姐是最佳人選。」
「不是二小姐嗎?」慕梓煙雙眸微蹙,沉聲道,「我已經嫁人了。」
「這?」如嬤嬤未料到慕梓煙會如此說,當下便犯難了。
慕梓煙冷哼一聲,「還有何事?」
「這選妃之事不過是個由頭罷了,秦家在西戎頗有威望,不少的小姐都撞破腦袋要進來,客可惜秦家門風森嚴,故而便也多了一些苛刻的條件,而秦家素來都是立長為先,因著大老爺與大夫人都不在,這才讓二夫人掌家,但是大小姐的病好了,這秦家的庶務大小姐也要重新撐起來。」如嬤嬤垂眸說道。
「你的意思是?」慕梓煙眯起雙眸,「倘若不是大小姐病了,這秦家的庶務是要落在她的身上的?」
「正是。」如嬤嬤垂眸道,「秦家的庶務向來都是小姐們管著。」
「即便我不成,也有二小姐啊。」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二小姐有了旁的指派,這才沒法子給了二夫人,而這些年來,秦家在二夫人的手上,變了不少,老爺這才想讓請大小姐將庶務收回來。」如嬤嬤也不藏著掖著,直言說道。
慕梓煙冷笑了一聲,只覺得自己是被算計了,她雙眸閃過一抹幽光,接著起身便向外走去。
如嬤嬤自然不敢攔著,便隨著她一同離開了院子。
剛出了院子,迎面便走來一婦人,衣著華麗,錦繡綢緞,上好的綠寶石頭面,端得是雍容華貴,前呼後擁地便呼啦啦地向她走來了。
慕梓煙此刻心情很不好,她答應前來解毒,卻也沒有答應給秦老爺收拾秦家的爛攤子,這秦家果然與其他的家族不一樣,這庶務竟然不是交給媳婦的,是交給小姐們的,而且還是嫡長女,她懷疑原來的秦素中毒怕是不這麼簡單。
更何況這秦素竟然還是內定的太子妃人選,笑話,她都已經嫁人了,難不成還讓她再嫁一次,更何況還是西戎太子,這不是開玩笑嗎?
慕梓煙想及此,這心裡憋著一股子氣,此刻看著眼前穿的華麗的婦人也帶著幾分地不順眼,這一頭的金銀首飾,晃得她頭疼。
「這不是大小姐嘛。」眼前的婦人語氣中透著幾分地鄙夷。
慕梓煙看著這幅嘴臉,雙眸閃過一抹幽光,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接著挑了挑眉,只覺得這二夫人果然是得勢了,連該有的規矩也忘記了。
這是明擺著不將這秦家大小姐放在眼裡,也不知這秦家大小姐是如何忍過去的?當真是個包子。
她微微福身,該有的禮數自然是要有的,她答應了秦老爺做這個秦家大小姐,可是前提也要有個度,故而她此刻壓下心底的怒火,只是淡淡地說道,「二嬸是特意來看我的?」
「聽說大小姐的病痊癒了,我這做二嬸的自然是要來瞧瞧的。」婦人輕笑了一聲,緊接著嘴角一撇,「不過瞧著大小姐的臉色,還是憔悴的很。」
慕梓煙冷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倒是二嬸疼惜,只是爺爺剛喚我前去,卻也不能耽擱了。」
「是嗎?」眼前婦人一聽乃是秦老爺喚她,那臉色也變了不少,暗叫道,自己擔心的終究是要來了,只是她怎麼可能輕易地將好不容易得來的東西便這樣讓給這個該死的丫頭呢?
慕梓煙便也不再多言,而是微微福身,接著越過婦人向前走去。
如嬤嬤看著慕梓煙的架勢,心頭暗暗地叫好,只覺得秦家的大小姐就應當有這等氣魄,想起已經故去的大小姐,如今也只能暗自嘆息,原先的大小姐性子就是太軟了,才會被欺負成那副樣子,最後被活活的氣死。
而如今的大小姐,卻十足地大家小姐的氣魄,著實讓如嬤嬤有了盼頭,連帶著底氣也足了。
慕梓煙挺直腰背,待行至秦老爺的院子,管家通報之後,她便入內。
秦老爺正在研究解藥,抬眸看著慕梓煙,自然是聽說了適才發生的事情,他只是淡淡地看著慕梓煙,「嫁不嫁給太子,是你決定的,只要你有了掌家之權,便有權利拒絕親事,我可不是算計你,只是互不相欠罷了。」
「這秦家大業大,我不過是個女流之輩,又如何能擔此重任呢?」慕梓煙看著秦老爺說道。
秦老爺揚聲一笑,「你這丫頭現在倒謙虛起來了,你那點事兒我自然是聽說過的,這秦家有什麼,只要你有本事,儘管去找好了,我是不管的。」
「那前輩圖的是什麼?」慕梓煙這下反倒疑惑了。
「哈哈!」秦老爺放聲大笑,「到時候你便知道了,等你將秦家徹底清理清楚,我便告訴你。」
「這算是交易?」慕梓煙從來不做虧本的事兒。
「恩。」秦老爺擺手道,「你自去做便是,這秦家上下,隨便你翻個底朝天呢,我自是不管的,秦家,只有秦家大小姐說了算。」
「難道連二老爺說了也不算?」慕梓煙不免覺得奇怪。
「看來你這丫頭還是不明白。」秦老爺爽朗地一笑,「讓如嬤嬤慢慢告訴你吧,你可莫要耽擱我煉製解藥,否則你可不是半年之內離開了。」
「那孫女就不打擾爺爺了。」慕梓煙知曉這個時候也只能往上沖,畢竟秦老爺提出的條件實在是太誘人,她也拒絕不了。
等她離去之後,秦老爺卻是得意地笑了幾聲。
緊接著便看到一道身影落下,便是讓慕梓煙前去尋找秦老爺神算子。
「你這老傢伙,倒是給我送來了個寶貝。」秦老爺抬眸看著神算子說道。
「這丫頭命中帶劫,可她偏偏又不肯來西戎,我只有出次下策。」神算子看著秦老爺說道,「你可別欺負她。」
「我欺負她?」秦老爺吹鬍子瞪眼道,「那丫頭機靈的很呢,你還是莫要出現了,她八成猜到了是你算計了她。」
「我這也是為她好,誰讓她是那老太婆的曾孫女呢?」神算子嘆了口氣說道,「過了這半年,等她的劫散了,便能回去了。」
「好了,不打擾我煉製解藥。」秦老爺擺手道,顯得頗為不耐煩。
神算子冷哼一聲,「我這也不是給那個臭小子一個機會?」
「我瞧著怕是不成。」秦老爺抬眸看了神算子一眼,「這丫頭是個死心眼兒,只認準那北青的太子。」
「哼,那是她沒有看到臭小子的好。」神算子撇了撇嘴角,「畢竟她跟臭小子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跟北青的臭小子可是相生相剋之命。」
「那又如何?」秦老爺抬眸看著她,「她的命數本就奇特,隨時可以變的。」
「那也改變不了,倘若能變,上一世便變了。」神算子自知自己說的太多,索性便閉嘴不開口,接著轉身離去。
秦老爺見他走了,也只是冷哼了一聲,他才不管那麼多呢,只希望秦家能在那個丫頭的手上重新回歸以往的清靜。
慕梓煙從秦老爺的院子出來,面色一冷,便見秦湘走了過來,神色透著幾分地淡然。
「大姐姐。」秦湘福身道。
慕梓煙低笑道,「二妹妹,可否去我院子裡頭說話?」
「我正要找大姐姐呢。」秦湘笑著開口。
「倒是瞧了。」慕梓煙說著便牽著秦湘的手回了自己的院子,這個陌生的讓她要儘快熟悉起來的家。
秦湘看著慕梓煙,低笑了一聲,「大姐姐有何事要問的?」
「我只是不明白,這秦家到底發生了何事?」慕梓煙看著她說道,「未料到秦小姐看見我時竟然能表現得那般鎮定。」
「習慣了。」秦湘看著她說道,「大姐姐走的突然,爺爺封住了消息,大姐姐院子裡頭的人都換了,只留下了如嬤嬤。」
「哦。」慕梓煙看著她,「那大小姐?」
「是病死的。」秦湘接著說道,「她自幼便體弱多病,從未出過院子,而二嬸在娘死去之後,便掌了中饋,也很少來看大姐姐,怕是連大姐姐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
「看來這秦家大小姐倒是個可憐的。」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大姐姐心思重,死得也突然。」秦湘看著她說道,「如今的秦家是千瘡百孔。」
「那秦小姐為何不出手呢?」慕梓煙覺得秦湘完全有這個能耐。
「我不能。」慕梓煙垂眸道,「我雖然是秦家的二小姐,卻無法摻和其中。」
「我不明白。」慕梓煙覺得這秦家的確與其他家族不同。
「日後你便知道了。」秦湘看著她,「日後我便喚你大姐姐吧。」
「也好。」慕梓煙知曉秦湘如此說,想必這裡頭還有其他的緣由,否則,這大房也不可能只剩下她一人。
「大姐姐,在秦家你要當心便是,不過有爺爺撐腰,你也是能夠硬氣一些的。」秦湘看著她說道,「二嬸是個心胸狹隘的,她執掌中饋這麼多年,自然是將秦家都攬在了自己的手裡,可是秦家是不允許她如此放肆的,而且二嬸在掌家的這些年,犯了眾怒。」
「看來是見了不少的血。」慕梓煙看著她說道。
「恩。」秦湘點頭,「具體的大姐姐日後便知道了,還有便是大姐姐,雖然你是第一天到秦家,可是外頭的人可都瞧見了,只說是你隨著爺爺出外遠遊了,如今回來,自然是要收回庶務的,外頭有不少雙眼睛盯著你呢。」
「我如今是騎虎難下了?」慕梓煙看著她說道。
「我雖然不知曉你與爺爺是如何談妥的,不過有你在,我反倒放心了,秦家也許有救。」秦湘垂眸道,「我是沒這個能耐的。」
「你回來這段時日都在忙什麼?」慕梓煙覺得秦湘似乎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且她過得很壓抑很痛苦。
「我?」秦湘苦笑了一聲,「我一直跟著慕容狄。」
「哎,你這又是何苦呢?」慕梓煙越發地看不透了。
「這是沒法子的事兒。」秦湘看著她說道,「日後大姐姐便明白了。」
「看來這秦家是個大染缸啊。」慕梓煙嘆了口氣說道。
「我此次前來,是與你說,過兩日便是族中議事的日子,爺爺應道會將中饋從二嬸嬸那處收回來,讓你掌家,二嬸必定會從中作梗,你可要當心些。」秦湘小心地提醒道。
「好。」慕梓煙點頭應道。
「秦家的人多少都會有各自的本事,三妹妹是個用毒高手,四妹妹是個財迷,五妹妹博學多才,六妹妹心思深沉,她們可都盯著你呢。」秦湘湊近一些說道,「至於大哥與二哥,三哥與四哥,如今都在外頭,不過議事之日也會回來,他們也是各有千秋,也各有心思,你也要當心些。」
「看來這秦家的確不簡單,千年的世家,這裡頭暗藏的怕是不與外人道的。」慕梓煙冷笑了一聲。
「我先走了。」秦湘起身說道。
「好。」慕梓煙淺笑著應道。
「對了,慕容狄對大姐姐頗為關心,知曉你去了北焱,而後便失蹤了,這幾日的心情著實不好。」秦湘看著她說道,「這西戎啊,也亂著呢。」
慕梓煙接著說道,「身處在這個漩渦之中,哪裡有安生的?」
「我走了。」秦湘便也不再多言,而後離開了院子。
慕梓煙現在所住的院子名為素雅院,如嬤嬤捧著參湯前來,恭敬地行禮之後說道,「大小姐,這是秦家的宗譜,請您過目。」
「好。」慕梓煙覺得自己現在需要惡補,這宗譜裡頭更是要看的,畢竟關乎千年之前的事情,也許還能發現一些隱藏的秘密,反正秦老爺說過,只要能夠讓秦家清淨了,隨她如何鬧騰呢。
慕梓煙抬手拿過,便仔細地看了起來,剛入了秦家的第一日,慕梓煙便熬夜了,徹夜未眠,才將這宗譜看了個七七八八。
緊接著三日,慕梓煙都未出過院子,而秦家因著她回府的緣故,而變得越發地詭異了。
秦湘每日照常前去慕容狄那處,即便不喜歡,卻還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卻也不知如此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而關於秦家大小姐痊癒的消息,卻傳遍了整座西戎京城,漸漸地,各個世家,名門望族的大家小姐便也時常前來走動了。
秦家二夫人柳氏這些時日卻忐忑不安,這心裡頭正憋著火呢,只弄得頭疼欲裂,此刻正躺在床榻上,外頭各處的管事娘子都齊聚一堂,等著領對牌去辦事。
柳氏半眯著眸子,面色透著幾分地陰冷,「大小姐呢?」
「回夫人,大小姐一直在院子裡頭,瞧著倒像是還病著呢。」一旁的嬤嬤回道。
「這丫頭,命不該絕啊。」柳氏雙眸射出一抹陰狠,低聲說道。
「夫人,外頭都在等著呢。」嬤嬤小心地提醒道。
「去發了吧。」柳氏擺手道,「這人可都吩咐下去了?」
「夫人放心便是,即便大小姐掌權,總歸是女兒家的,而且一直病著,如今有些精神,也經不起折騰啊。」嬤嬤在一旁小心地回道。
「那是。」柳氏冷哼了一聲,「說句不好聽的,等老爺當了家主,這秦家還不是我的?」
「夫人說的是。」嬤嬤湊上前去說道,「這大小姐性子本就綿軟,氣性兒又小,自然是受不得氣的,這後宅裡頭的事兒,豈能是她能操持的?還不是得夫人您管著才是?即便是大小姐拿了去,這府上誰聽大小姐的指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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