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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他要納妾

2023-09-18 17:49:26 作者: 檸檬笑
    慕梓煙抬手接過,輕輕抿了一口,微微點頭,「桂花酒?」

    「是了。」宮信點頭應道,「這是我家祖傳的。」

    「需要費許多功夫。」慕梓煙便也不遲疑,細細地品味,便將一杯喝下了。

    宮信自是歡喜,有人喜歡自己的酒,而且還能如此地尊敬,自然是極難得的。

    慕梓煙用罷之後,便起身說道,「掌柜的,明兒我再來。」

    「多謝小姐光顧。」宮信連忙拱手道。

    「我曾經去過堯水,對那處念念不忘,如今碰巧入了這酒館,與掌柜的乃是緣分,而這酒菜自是讓我想起了堯水的味道,應當是我多謝掌柜的才是。」慕梓煙的語調不緊不慢,聽著甚是舒爽。

    宮信連忙應道,「乃是我的榮幸。」

    慕梓煙便也不再多言,微微頷首便出了小酒館,正欲上馬車,便見遠處有人騎馬前來。

    她並未理會,便上了馬車,正欲離開,便見那人立在了一側。

    宮信見冷寒峰前來,自是老熟人了,便笑著立在一旁準備迎接,見他下馬疾步行至馬車旁,他狐疑道,難道他與這位氣度不凡的小姐認識?

    「臣參見郡主。」冷寒峰的聲音不大,可是足矣讓周遭的百姓聽到,路過的百姓一聽,連忙轉眸好奇地瞧著,緊接著便也跪了下來。

    宮信一陣驚訝,轉眸看著冷寒峰,連忙也跪了下來,未料到這位小姐乃是郡主,難怪難怪。

    芸香將車簾掀開,慕梓煙看向冷寒峰,「冷大人有事?」

    「不知郡主在此,臣自是要前來請安的。」冷寒峰垂眸說道。

    慕梓煙低笑道,「未料到能在這處看見冷大人,我還有事,便不打擾冷大人的雅興了。」

    「臣恭送郡主。」冷寒峰說著便又恭敬地行禮。

    慕梓煙見冷寒峰比之從前越發地陰沉不定,她雙眸閃過幽光,這些年來,變得何止是她。

    待馬車離去,宮信與一旁的百姓也陸續起身,宮信連忙湊上前去,「冷兄,那位郡主可是成安郡主?」

    「正是。」冷寒峰點頭應道,目送著馬車離去,深邃的雙眸閃過一抹冷光。

    他轉眸看著宮信,「郡主適才是在這處?」

    「郡主說她曾經去過堯水。」宮信未料到眼前的郡主竟然是成安郡主,那個被稱為神女的人,適才雖然蒙著面紗,可是那份氣度足以顛倒眾生,讓人不敢小覷。

    冷寒峰低聲道,「倒是去過。」不過曾經是陪著三皇子去的,她竟然對堯水這般地懷念?

    宮信淺笑道,「還是老樣子嗎?」

    「恩。」冷寒峰點頭應道,接著便看著不遠處放著的盤碟,便前去坐下。

    「冷兄,這是郡主坐過的位子,你的位子在那處。」宮信知曉冷寒峰的習慣,每次前來都是坐在同一個位子。

    「今兒個我坐在這處。」冷寒峰沉聲道。

    「郡主說明兒個還來。」宮信低聲道,「未料到郡主竟然如此喜愛我釀的桂花酒。」宮信自言自語道,自是還在想著適才的事兒。

    冷寒峰卻聽了個真切,垂眸看著她用過的竹筷,愣了愣,抬手拿起,仔細地握著,深邃幽暗的眼眸中划過一抹暖意。

    宮信上前收拾著碟盤,見他手中拿著用過的竹筷,低聲道,「冷兄,這個……」

    「不妨事,這個我有用處。」冷寒峰說著便自懷中拿出一塊方帕,將那竹筷包了起來,而後放入了懷中。

    宮信見他如此,自是想到了什麼,「冷兄,難道你對郡主?」

    「郡主聲名遠揚,我如今收著用過的東西,日後說不定還有用處。」冷寒峰淡淡地說道。

    「這倒是。」宮信性子憨厚單純,自是便聽信了冷寒峰的說辭。

    慕梓煙坐在馬車內,過了半晌,才開口,「冷寒峰倒是會選地方。」

    「大小姐,您為何要去那處?」芸香不解地問道。

    「自是有用的。」慕梓菸嘴角勾起淡淡地冷笑,前世的宮信被冷寒峰請去,後來便留在了府上,宮信自是對冷寒峰心存感激,對冷寒峰也算是忠心耿耿,最後卻被冷寒峰活刮而死。

    只因鍾璇愛吃乳酪,而只有宮信能夠做得出來,有一次,被麟兒瞧見了,他自是貪嘴,便央求著宮信做了一些,宮信自是耐不住他的軟磨硬泡,便破例做了給麟兒,後來,此事卻被鍾璇知曉,她自是不會懲處麟兒,那個時候她並非皇后,而冷寒峰也不是王爺,而自己背後還有國公府撐腰,故而她便將怒火發在了宮信的身上,冷寒峰順了鍾璇的意,便將宮信殘忍地處置了。

    為此,麟兒自責了許久,在宮信離開的那一個月,他便高燒不退,連連噩夢,她為此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他一個月,而冷寒峰卻未曾來看過麟兒一眼。

    慕梓煙想起前世的事,雙眸溢滿了幽冷地光,她用了四年的時間來讓自己變得強大,這一世,她定然讓冷寒峰與鍾璇生不如死。

    芸香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輕聲喚道,「大小姐。」

    「大小姐?」碧雲也在一旁低聲喚道。

    慕梓煙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地怒火,緩緩地合起雙眸,「我乏了。」

    「是。」芸香應道,便也不敢多言。

    等回了慕侯府之後,崔嬤嬤匆忙趕了過來,「大小姐,小小姐出事了。」

    「恩?」

    「恩?」慕梓煙雙眸閃過幽光,「怎麼回事?」

    「小小姐失蹤了。」崔嬤嬤急紅了眼,著急地說道。

    慕梓煙轉眸看著芸香,見她垂眸,顯然是未收到消息。

    「何時不見的?」慕梓煙繼續問道。

    「適才小小姐醒了,非要出去,老奴便陪著小小姐出去了一會子,瞧著天色暗了,便轉身回了屋子拿披風,等出來的時候小小姐便不見了。」崔嬤嬤連忙跪下,「是老奴疏忽。」

    「院子裡頭只有你嗎?」慕梓煙低聲問道。

    「夫人帶著小少爺去瞧二少爺去了,院子裡頭的丫頭婆子也在各忙各的,原本只是在院子裡頭,老奴哪曾想便不見了。」崔嬤嬤連忙說道。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低聲道,「你可都找過了?」

    「都找過了。」崔嬤嬤接著說道,「是了,還有一處沒有找。」

    「哪裡?」慕梓煙看著她問道。

    「放芷香屍體的柴房。」崔嬤嬤垂眸說道。

    「去看看。」慕梓煙冷聲道,接著抬步便去了柴房。

    崔嬤嬤一下子撲了過去,低聲道,「小小姐,您怎得跑這裡來了?」

    「芷香姐姐這是怎麼了?」慕梓蕪此刻趴在芷香的身旁,低聲問道。

    慕梓煙走上前去,將慕梓蕪抱在懷裡,「日後不許獨自亂跑,知道嗎?」

    「恩。」慕梓蕪靠在慕梓煙的懷裡突然傷心地哭了起來。

    慕梓煙知曉慕梓蕪對芷香的感情很深,可是如今卻只能如此,她柔聲道,「芷香只是太累了,便睡下了,可是蕪兒丟了,崔嬤嬤會著急,娘也會擔心,是不是?」

    「恩。」慕梓蕪哭了好一會,才抽泣地點頭,「我錯了。」

    慕梓煙輕揉著她的頭髮,「蕪兒,日後若是去何處,都要帶著人,不能獨自亂跑,萬一再發生上次的事兒,到時候娘親跟我都會傷心的。」

    「恩。」慕梓蕪窩在慕梓煙的懷裡,「可是蕪兒想芷香姐姐。」

    「我們先回去,明兒個再來看她好不好?」慕梓煙低聲問道。

    「好。」慕梓蕪乖順地應道,轉眸強忍著眼淚,戀戀不捨地看著靜靜地躺著的芷香。

    慕梓煙抱著慕梓蕪回了霽月院,齊氏與蘇沁柔都在廳堂內,見慕梓蕪前來,齊氏雙眸一沉,冷聲道,「跪下!」

    慕梓蕪安靜地自慕梓煙的懷裡落地,而後垂眸跪下,低聲道,「娘,蕪兒錯了,不應當獨自跑去找芷香姐姐。」

    齊氏自是知曉她去了何處,想著適才的擔憂,如今見她這般懂事,自是不忍心罵她,心疼地看著她,低聲道,「知道錯了,便在這處跪半個時辰。」

    「是。」慕梓蕪應道,並無任何地怨言。

    慕凌珏見狀,連忙上前跪下,「娘,妹妹不見,是珏兒沒有照顧好妹妹,珏兒陪妹妹一起受罰。」

    齊氏雙眸閃過一抹驚訝,接著嘆了口氣,「你願受罰便受著。」

    蘇沁柔想要求情,不過看嚮慕梓煙遞過來的眼神,便也垂眸不語,不過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小傢伙,心裡頭自是喜歡不已。

    慕梓煙上前遞給齊氏茶盞,「娘,適才我去了一家小酒館,特意點了您看吃的醬鵝肝,待會嘗嘗。」

    「醬鵝肝?」齊氏一聽,轉眸看著她,「可是堯水的醬鵝肝?」

    「正是。」慕梓煙淺笑道,「那掌柜的是堯水人士。」

    「哦。」齊氏點頭應道,這下順氣了不少。

    蘇沁柔眨了眨眼,接著說道,「妹妹,我聽說堯水的醬鵝肝是最出名的,不過極少有人前來京城,即便是京城內各大酒樓的廚子,做出的也稍欠些火候,妹妹是如何尋到那個小酒館的?」

    「也算是因緣際會。」慕梓煙笑著說道,「那掌柜的祖傳的桂花酒也是不錯的,娘待會嘗嘗?」

    「好。」齊氏點頭應道,這下心裡更暢快了。

    如此慕梓煙與蘇沁柔便一唱一和地與齊氏閒聊著,等半個時辰到了,齊氏冷聲道,「還不起來。」

    「是。」慕梓蕪與慕凌珏乖順地應道,行禮之後便站了起來。

    慕凌軒搶先起身,因著跪太久,腿有些打彎,不過還是撐著站直,轉身將慕梓蕪扶了起來。

    慕梓煙看著眼前的情形,感慨不已,「娘,我記得女兒小時候也被罰跪過,當時哥哥也是如此做的。」

    「是啊,我的孩子都是好的。」齊氏感慨道。

    蘇沁柔看著齊氏早已經沒有了怒意,這才暗自嘆了口氣,只覺得她這位婆婆是個性子和善,爽利的人,相處越久,越覺得她骨子裡頭有著齊家的雷厲風行,而這脾氣也是來得快去的快,不過素日因著身份克制住了,可是在兒女面前卻是從不遮掩。

    她很疼愛自己的兒女,猶如自己的爹娘一般,她慶幸自己嫁給的是慕凌軒,只因這一家人很有擔當,而且很護短。

    慕梓煙並未上前,抬眸看著慕凌珏,點頭道,「珏兒果然長大了。」

    慕凌珏低著頭,「大姐,是珏兒沒有照顧好妹妹。」

    「日後妹妹的安全便交給你了。」慕梓煙笑著說道,「所以珏兒要好好習字念書,學好武功。」

    「是。」慕凌珏點頭應道,轉眸看著慕梓蕪倔強地站著,卻衝著他露出了明媚地笑意。

    齊氏看著自是歡喜,接著起身,看著一旁

    ,看著一旁的崔嬤嬤道,「擺飯吧,估摸著軒兒也快回來了,那醬鵝肝送去給睿哥兒些,讓他換換胃口。」

    「是。」崔嬤嬤應道,便自去辦了。

    正說著,便見慕凌軒進來,自是知曉了慕梓蕪的事兒,垂眸看著慕凌珏那一身小大人的架勢,低笑道,「倒是有哥哥的樣兒。」

    「適才妹妹說,夫君兒時也是如此的。」蘇沁柔看嚮慕凌軒笑吟吟地說道。

    「是啊,誰讓妹妹兒時調皮呢?」慕凌軒突然想起什麼來,「我記得有一次,你跟妹妹兩個人在崔侯府的後花園打了起來……」

    「是了。」慕梓煙見蘇沁柔已經上前拽著慕凌軒的衣袖,一臉的乞求,慕凌軒便也乾咳了幾聲不說了,而她卻開口道,「後來哥哥沖了過來,不由分說便跟蘇世子打了起來。」

    「那是自然,難不成讓我堂堂男子漢跟小女子動手?」慕凌軒說著便坐下。

    蘇沁柔自是想起了事兒,如今反倒覺得窘迫不已,不過瞧著慕梓煙似乎是一臉的回憶,她突然覺得人的緣分還真是奇妙,她何曾想過,自幼與慕梓煙打打鬧鬧地長大,如今竟然變成了一家人。

    三人便也感嘆了一番,齊氏看著身旁坐著的兩個小傢伙,接著親自夾了鵝肝放在她二人的碗內,低聲道,「嘗嘗看。」

    慕梓煙低笑道,「如今娘有了心頭寶,我跟哥哥變成了沒娘疼的草了。」

    齊氏連忙執起筷子,自是給慕梓煙與慕凌軒,還有蘇沁柔各自夾了一塊,隨即還幽幽地嘆了口氣。

    眾人相視而笑,哪裡還有食不言的規矩,直等到用過晚飯,慕梓煙便陪著齊氏又說笑了一會,才與慕凌軒、蘇沁柔離開。

    慕梓煙自是回了煙落院,而慕凌軒與蘇沁柔則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蘇沁柔等二人都洗漱之後,雙雙歇下,才將今兒個與慕梓煙的話告訴了慕凌軒,慕凌軒沉默了片刻,接著說道,「此事全看岳父大人如何想了,既然讓柔兒來詢問妹妹,便是還在猶豫,想不到萬全之策,也罷,十五的時候,我便隨你一同去。」

    「恩。」蘇沁柔上前靠在他的懷中,二人如今只穿著褻衣褻褲,彼此相貼著,隔著那薄薄的衣料,能夠清楚地聽到彼此的心跳。

    慕凌軒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頭輕柔地吻上她的唇,已經經歷過情事的蘇沁柔,比起之前的緊張,如今自是熟練了不少,雙手順從地勾著他的頸項,緩緩地合起雙眸迎合著他,自是一夜的纏綿悱惻。

    次日一早,慕梓靜便又來了慕侯府,當下便去給齊氏請安,自是將手中的清單遞給了她。

    齊氏看了一眼,昨夜慕梓煙已經提及此事,也不過是讓慕梓靜知難而退罷了,未料到慕梓靜竟然為了攀上慕侯府,當真如此做了。

    齊氏也未料到會如此,她看著慕梓靜沉默了片刻,「此事容我再想想。」

    「大伯母,雖然靜兒並非慕家的人,可是自幼也長在慕家,如今實在是無棲身之處,您便可憐可憐靜兒吧。」慕梓靜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說道。

    齊氏看著她如此,眸光閃過一抹冷厲,低聲道,「你這丫頭,我怎能拿你的嫁妝呢?說是傳出去,我還如何做人?」

    「可是二哥的……」慕梓靜抬眸淚盈盈的看著她說道。

    「睿哥兒的我也只是暫時保管罷了,乃是你二嬸臨終時留下的遺言。」齊氏也不是那種心軟的,尤其是還知曉這慕梓靜不是個安生的,她如何能將這麼個隱患留在慕侯府。

    慕梓靜見齊氏如此說,「靜兒如今無親無故,倒不如直接讓靜兒死在這處吧。」

    齊氏冷聲道,「你這丫頭是在逼我嗎?」

    「靜兒不敢。」慕梓靜連忙垂眸回道。

    「不敢?」齊氏冷哼道,「別以為我不知曉你做的那些事兒,人在做天在看,你如今想要入慕侯府是萬萬不能的,你那嫁妝我自是不稀飯的。」

    「二哥為何能入府,偏偏靜兒就不成呢?」慕梓靜不解地問道,「當初陷害大姐的可都是二嬸嬸他們啊。」

    齊氏擺手道,「是你要出府的,當時怎得不想想?如今瞧著睿哥兒回來了,你便想著法兒回來,這慕侯府豈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

    慕梓靜只覺得心頭堵得厲害,她做的還不夠多嗎?為什麼到頭來卻要遇到如此的境地?

    「大伯母,靜兒求您了,如今靜兒當真無處可去了。」慕梓靜跪在她的面前,央求道。

    齊氏看著她如此,幽幽地嘆了口氣,擺手道,「慕家留不下你。」

    慕梓靜當場愣在原地,抬眸看著齊氏,雙眸溢滿了恨意,她不知自己是如何出了慕侯府的,只覺得整個人都是麻木的,抬眸看著眼前巍峨的侯府,她恨不得一把火將這裡燒了,為什麼?她要被慕家趕出來?為什麼她不是慕家的?爹爹跟老夫人都走了,她原以為老夫人走了,她解脫了,如今才發現,落到這步田地才是悽慘。

    雙兒垂眸到,「三小姐……」

    「哈哈!」慕梓靜大笑道,「回去,日後我與慕家再無瓜葛。」

    「可是,三小姐,您日後該怎麼辦?」雙兒小聲地問道。

    「自立門戶。」慕梓靜狠了狠心,她能如何?娘死了,爹死了,老夫人也死了,慕家不要她,她只能靠自己。

    齊氏坐在廳堂內,看著崔嬤嬤問

    著崔嬤嬤問道,「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三小姐心術不正,若是真的留在侯府,必定會被小人利用,難道不會做出什麼事兒來。」崔嬤嬤低聲說道。

    「是啊。」齊氏擺手道,「罷了,既然都攆出去了,日後就由著她自生自滅吧。」

    「老奴只怕,三小姐日後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崔嬤嬤低聲說道。

    「她能做出什麼來?」齊氏冷哼道,「如今還未及笄,便能有如此的心思,日後還得了?」

    芸香將慕梓靜的事兒如實稟報之後,低聲道,「大小姐,三小姐出府的時候,可是帶著恨意的。」

    慕梓煙冷笑道,「這丫頭太自私了,倘若她是誠心的,娘自會讓她入府。」

    「三小姐是在想著自己的未來。」碧雲在一旁說道,「聽說還是雙兒那丫頭出的主意呢。」

    「這雙兒不簡單啊。」慕梓煙勾唇冷笑,「等著瞧吧,如今三妹妹走投無路,勢必會有人前去拉攏她,讓她對付慕家。」

    「大小姐,此事?」芸香接著說道,「為何不讓三小姐入府,好好看著呢?」

    「引狼入室?」慕梓煙冷笑道,「而且還是個餵不飽的白眼狼。」

    「奴婢愚鈍。」芸香即刻垂眸回道。

    慕梓煙抬眸看著她,低聲道,「罷了,事已至此,一切端看她的造化。」

    「是。」芸香垂首應道。

    慕梓煙起身,去看了慕凌睿,今兒個氣色自是好了不少。

    她也說不上為何會對慕凌睿網開一面,只覺得自己前世似乎欠了他什麼,只是前世後來的事兒她的確不知。

    她看著慕凌睿,低聲道,「二哥,瞧著氣色自是好了不少,想來半個月之後便能走動了。」

    「有勞妹妹了。」慕凌睿看著她說道,「對了,妹妹,三妹妹那處?」

    「她今兒個將嫁妝的清單拿過來了,娘並未答應。」慕梓煙坦然地說道。

    「三妹妹的心思不簡單。」慕凌睿看著她說道,「妹妹還是多提防一些。」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二哥好好養著便是。」

    「好。」慕凌睿淺笑著應道。

    慕梓煙正出了院子,便見碧雲走了過來,「大小姐,章二少奶奶下了帖子過來。」

    慕梓煙抬手接過,待看罷之後,沉默了片刻,「這丫頭許是遇到難事了。」

    「奴婢並未聽說章侯府如今有什麼大事。」芸香不解地開口。

    「去看看便知道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是。」芸香應道,「奴婢這便去準備。」

    晌午後,慕梓煙便去了章侯府,侯依依親自立在府外等著她,見她前來,自是歡喜不已,恭敬地行禮之後,便上前挽著她的手臂向內走去。

    慕梓煙見她還是如此活潑,淺笑道,「想必章二公子對你很好。」

    「恩,府上都挺好的。」侯依依笑著說道,不過她卻看見了侯依依眸低閃過的一抹黯然。

    等二人入內之後,便見章二夫人正在廳堂內,見她前來連忙上前行禮,「臣婦參見郡主。」

    「二夫人不必多禮。」慕梓煙低聲道。

    「母親,我先陪郡主說會話。」侯依依看著她說道。

    「臣婦告退。」章二夫人點頭應道,便隨著二人去了。

    侯依依入了自己的院子,待丫頭們上好茶點之後,她看嚮慕梓煙,低聲道,「本想著去府上的,不過母親身子不好,我便留下了。」

    「我瞧著二夫人身子康健,並無不妥啊。」慕梓煙看著她說道。

    「前幾日的事兒了。」侯依依嘆了口氣。

    「看來出事了。」慕梓煙知曉侯依依的性子灑脫,比起蘇沁柔來少了幾分地圓滑,卻多了幾分地機靈,只是這性子卻也透著直爽,難免有時候口直心快,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來。

    侯依依低聲道,「慕姐姐,大夫人管到了二房來,說是要將她遠房親戚的侄女送給夫君做姨娘,我自是不肯的,便說了兩句,不曾想我那婆婆又是個性子軟和的,也不知聽了大夫人說了什麼,算是默認了,夫君自是不肯,與婆婆爭執了起來,婆婆便病倒了,我這才剛成親一月,便想著法子往夫君的屋子裡頭送人,她到底安得什麼心?」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章侯夫人想要做這等子事兒,端看你了。」

    「我自是不肯的。」侯依依接著說道,「若真的逼急了,我便搬出去。」

    慕梓煙低笑道,「你說的這是氣話。」

    「慕姐姐,我也是沒法子的事兒。」侯依依低聲道,「我雖然知曉嫁人之後必定會遇到這些糟心事兒,可是未料到竟然這麼快?而且還是大夫人?」

    慕梓煙低聲道,「她如此做,是與你找不痛快,她遠方的侄女?我記得章侯夫人的親戚早年便搬去南邊了,後來也斷了聯繫,哪裡還有遠方的侄女?」

    「為何偏偏要找我的不痛快?」侯依依冷哼道。

    「你若嫁給的是章表哥,她自然不會了。」慕梓煙低聲道。

    「原來如此。」侯依依低聲道,「其實她是看不慣二房吧。」

    「你想啊,你可是侯府的嫡女,嫁給了章二公子,二房自是長了不少的臉面,章侯夫人想必是在外頭停了許多的葷話,沒了臉面,自是要找人出氣,可不就是想法子給

    是想法子給二房添堵,奈何二夫人又是個性子軟和的,自是聽不得章侯夫人說些關於這娶姨娘之後的好處,二夫人也想著安生度日,便也答應了,哪個婆婆不希望兒孫滿堂的。」

    「慕姐姐,我可不是那等子忍忍捏的軟柿子。」侯依依冷聲道。

    慕梓煙低笑道,「你這脾氣,章侯夫人巴不得你不痛快呢,最好讓你鬧得二房雞犬不寧,她才痛快。」

    「可是,我也不能應下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侯依依嘟著嘴說道。

    慕梓煙低笑道,「那你豈不是便宜了旁人?」

    「慕姐姐,你幫我想想法子吧。」侯依依拽著她的手臂央求道。

    「辦法不是沒有。」慕梓靜沉默了片刻,「既然章侯夫人說是遠方的侄女,你便讓她請進府來,說的千般萬般好的,你乃是正室,自是要端起正室的架子,只要章二公子與你是站在一處的,你還怕沒有法子制服得了她?」

    侯依依低聲道,「看來日後還是要提防一些。」

    「等人來了,你便……」慕梓煙附耳說道。

    侯依依聽罷之後,雙眸閃過一抹亮光,接著說道,「慕姐姐,這是個好法子。」

    「莫不能丟了侯家的臉面。」慕梓煙低聲道。

    「我記下了。」侯依依欣然地應道,抬眸看著她,「慕姐姐,虧得有你,否則我還真不知該怎麼辦的好,柔兒可是好福氣啊。」

    慕梓煙淺笑道,「章二公子對你情深一片,不過因著你二人如今的處境,自是要想法子化解的,總不能當真搬出去,到時候被戳著脊梁骨罵的可就是你們了。」

    「恩。」侯依依點頭應道,「我記下了。」

    「既然如此,便看你了。」慕梓煙淺笑著說道。

    「慕姐姐放心好了。」侯依依笑著說道,與慕梓煙又閒聊了幾句,她便出了章侯府,正巧在府外碰上剛回來的章仚。

    章仚見她剛上馬車,便笑道,「郡主。」

    慕梓煙笑著說道,「章表哥可是剛散值?」

    「正是。」章仚點頭應道,「郡主前來是看弟妹的?」

    「說些體己話。」慕梓煙低笑道。

    「她這幾日是有些煩心。」章仚低聲道,這後宅的事兒他不便插手,尤其是還是二房的事兒,他若說多了,免得落人口實,攀扯起他跟弟媳來可就不好了。

    「章表哥,我昨兒個尋到了不錯的小酒館,裡頭的醬鵝肝不錯,適才我已經下了帖子給張大哥,他應當已經去了,不若一同去嘗嘗?」慕梓煙笑著問道。

    「好。」章仚欣然應道,當下便調轉了馬,與管家說了幾句,便與慕梓煙一同前去。

    等到了小酒館,慕梓煙下了馬車,便見張宗已經坐在裡頭,與宮信相談甚歡,上次隨著三皇子遊歷,張宗與她自是經過堯水的,自是品嘗過堯水的醬鵝肝,如今能夠在京城嘗到堯水正宗的醬鵝肝,此刻正讚不絕口。

    宮信抬眸看著慕梓煙前來,連忙上前恭迎,恭敬地跪下,「小民參見郡主。」

    「掌柜的不必多禮,如今我不過是尋常的客人罷了。」慕梓煙笑著說道,轉身看向章仚,「瞧見張大哥那笑了沒?」

    「當真是夠難看。」章仚低聲說道。

    慕梓煙忍不住地笑了,非常贊同地應道。

    宮信自是跟在一旁,跟著二人有說有笑地入內,自是聽到了二人的話語,也忍不住地嘴角抽搐起來。

    張宗喜笑顏開地看著二人,「煙兒啊,這等好地方,還好你沒藏著掖著,夠義氣。」

    慕梓煙見張宗如此豪爽,便知曉這處的醬鵝肝自是深得他心,她挑眉道,「走的時候給呂姐姐帶一些。」

    「自是要帶的,否則該說不清楚了。」張宗低聲道。

    章仚一聽,愉悅地笑道,「我瞧著也是。」

    三人自然地坐下,反倒像是平常的朋友一般,並不拘束。

    宮信瞧著,他自是見過一些貴人,哪個不是派頭十足的,何曾見過如此親和的貴人?

    慕梓煙看著宮信,「掌柜的,便按照昨兒個上來便是。」

    「是。」宮信應道,隨即便去忙了。

    「我嘗嘗。」章仚笑著拿起竹筷,便夾了一塊,滿意地點頭。

    張宗親自斟滿酒,遞給他,「祖傳的桂花酒。」

    「倒是別致。」章仚只覺得唇齒間夾雜著淡淡地桂花香,卻又透著一股難掩的眷戀。

    慕梓煙淺笑道,「張大哥當時恨不得直接待在堯水不回來。」

    「是了。」張宗點頭道,「等日後解甲歸田了,我便去堯水。」

    宮信端著飯菜出來,自是聽到了張宗的話,更是喜不自禁,待喝下之後,便立在一旁。

    三人正吃著高興,便見外頭又來了一人,章仚挑眉看了一眼,轉眸看嚮慕梓煙,「他怎得來了?」

    「冷大人是小店的常客。」宮信在一旁回道,接著便迎上前去,低聲道,「冷兄,還是老位子?」

    冷寒峰特意提前趕來,未料到慕梓煙身旁還有兩人,如今以他的身份自是不能一同坐的,便點頭應道,接著上前朝著三人行禮。

    章仚與張宗自是起身,等拱手見禮之後,冷寒峰便轉身坐在了昨兒個慕梓煙做的地方。

    慕梓煙並不在意,對於一個她想要折磨致死的人,她自是不會有太多的介意。

    張宗又喝了一杯桂花酒,轉眸看著慕梓煙說道,「煙兒,我家臭小子一直念叨著你呢。」

    「待會我便去看看。」慕梓煙笑吟吟地說道。

    「那正好。」張宗接著說道,「如此,我更說得清了。」

    章仚低笑道,「張大哥何時如此畏妻了?」

    「哎,一言難盡啊。」張宗嘆了口氣。

    慕梓煙低聲道,「張大哥是甘之如飴。」

    「倒是。」章仚低笑道,接著便獨自仰頭飲了一杯。

    慕梓煙抬眸看著眼前的飯菜,三人閒聊著,便其樂融融地吃罷,自然是興致勃勃,宮信自是將備好帶走的遞給了身後的芸香。

    芸香拿出銀子遞給宮信,低聲道,「掌柜的,日後這位子便訂下了,切莫讓旁人坐了去。」

    「是,小民記下了。」宮信點頭應道,顯然芸香是話中有話。

    慕梓煙也只是淡淡淺笑,而後便與張宗、章仚一同離去。

    冷寒峰起身出了酒館,待慕梓煙上了馬車離去,自始至終都未曾與他說過一句話。

    宮信站在外頭高興地喜上眉梢,一旁的百姓圍了上來,皆是羨慕不已地與他說著,有些說他祖上燒了高香,才能讓郡主前來,今兒個京兆尹與章世子也來了。

    宮信也只是憨厚一笑,點頭謙虛地擺手,轉身回了酒館。

    自此之後,宮信的小酒館算是出名了,每日前來買醬鵝肝自是絡繹不絕,而宮信並未擴展酒館店面,反而是一如既往地守著自己的小酒館營生著。

    只是酒館內的那處桌子,卻是宮信一直留給慕梓煙的,即便她不常來,卻也會隔三差五地讓丫頭前來幫襯,而宮信依舊會將那張桌子留下,不讓任何客人再坐過。

    章仚隨著慕梓煙去了京兆尹府衙,等行至後堂,呂娘子見張宗回來,又瞧見慕梓煙也在,高興地上前,「你這丫頭,還記得回來?」

    「呂姐姐,我錯了還不成?」慕梓煙連忙賠罪,而後便彎腰將張謙抱了起來,掂量掂量,「又重了些。」

    「哎,不止如此,還呆頭呆腦的。」呂娘子看著胖乎乎的張謙,低聲道。

    張謙抱著慕梓煙,奶聲奶氣地說道,「姑母,香香。」

    慕梓煙低笑道,「好,香香。」

    「臭小子,誰教你的?」張宗一聽,連忙厲聲喝道。

    「有其父必有其子。」章仚在一旁慢悠悠地說道。

    「是啊。」呂娘子抬眸別有深意地說道。

    張宗乾咳了幾聲,「是我的錯。」

    「吧唧!」張謙在慕梓煙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還不忘將口水塗上。

    慕梓煙淺笑道,「謙兒只親一口啊?」

    「恩。」張謙點頭,「只給姑母香一個,剩下的都給娘親。」

    「哈哈!」慕梓煙忍不住地笑了,抬眸看著呂娘子,「瞧瞧,呂姐姐,看來我是拐不走了。」

    呂娘子嘴角一撇,不過眼眸中皆是笑意,張謙摟著慕梓煙不鬆手,呂娘子低聲道,「你不怕累著姑母。」

    章仚看著慕梓煙依舊抱著他,笑著說道,「我來抱抱。」

    「好。」慕梓煙笑著便將張謙遞給了章仚。

    張謙扭過頭,就是不伸手,「我只要姑母抱抱。」

    章仚嘆了口氣,「看來還是煙兒招人疼。」

    慕梓煙低聲道,「謙兒為何只讓姑母抱啊?」

    「姑母最漂亮。」張謙想了一會,非常認真地說道。

    「原來如此啊。」慕梓煙摟著張謙,在他的額頭蹭了蹭,「謙兒隨姑母去跟珏兒哥哥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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