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被掉包了(二更)
2023-09-18 17:49:26 作者: 檸檬笑
慕梓煙抬眸看著眼前的人,只見她低垂著頭,並未抬起,慕梓煙卻一眼認出她來。
她雙眸閃過一抹幽光,「看來你的主子還是很聰明。」
「奴婢不知姑娘在說什麼。」那女子垂眸說道。
「太子側妃找你前去,想必是不放心吧?」慕梓煙冷聲道。
「姑娘既然認識奴婢,奴婢自是無話可說。」那女子低著頭不再開口。
慕梓煙淺笑道,「看來你家主子在你來之前已經對你下了毒。」
「隨姑娘怎麼說。」那女子冷笑一聲,不過片刻,便倒地身亡。
張宗眉頭緊皺,「當真是個厲害的。」
「這有什麼。」慕梓煙低笑道,「既然被發現了,也不能留下任何地線索。」
張宗雙眸微凝,沉默了良久,這才開口,「看來又是死無對證。」
「恩。」慕梓煙盯著那女子看了一眼,半蹲著將她翻了過來,仔細地檢查之後,卻看到了她指甲內有白色的粉末,她思索了片刻,抬眸看向張宗,「張大哥,此人有些不同。」
「不同?」張宗隨即坐下,「怎麼回事?」
「她雖然是婢女,不過卻有一定的身手,而且她善用迷。藥。」慕梓煙接著說道,「你瞧瞧這些粉末。」
「若是如此的話,太子側妃必定不會讓她出來冒險。」張宗沉默了片刻說道。
「不錯。」慕梓煙點頭應道,「鍾毓怎麼可能讓她出來送死呢?」
「不過我引蛇出洞,是用那嬤嬤留下的線索,用在了酒坊內,而做出假象,根本用不到迷。藥。」張宗淡淡地說道。
「恩。」慕梓煙仔細地想了許久,接著開口,「要麼此人並非受鍾毓指使,要麼便是鍾毓想用她來試探。」
「煙兒,這嬤嬤的死竟然能夠引出這麼多的事端來,究竟要不要再繼續查下去?」張宗覺得若是真的查出什麼不應當的東西,到時候……
「我再想想。」慕梓煙沉默了半晌,抬眸看著他,「太子府內的秘密,我是不願意去深究的。」
「你也有所擔心?」張宗接著問道。
「不錯。」慕梓煙點頭道,「如今若是真的被查出什麼,難保不會牽扯朝堂,如此到時候怕是會有所牽連,既然知曉是個陰謀,往下跳,那麼必定與我有關,與我有關的,與慕侯府有關,我何必傻乎乎地跳下去?」
「若是不查,此事便這樣放著?」張宗覺得這不是他的性子。
慕梓煙點頭應道,「既然兇手已經抓出來,此案應當了結了。」
「你說的不錯。」張宗沉默了良久,點頭應道。
有些事情自是不必深究的,既然知曉這其中有詐,又何必存這個好奇心?
雷逸辰站在一旁,自是明白了慕梓煙的用意,頗為認同地點頭,「既然事情告一段落,我也回去了。」
「雷世子,此事與你有關。」慕梓煙抬眸看著他說道。
「與我?」雷逸辰不解地看著她。
「是的。」慕梓煙垂眸看著那婢女,接著說道,「她手指的粉末迷。藥的成分,與雷侯府滅門被下毒的藥粉是一樣的。」
「什麼?」雷逸辰雙眸一沉,接著說道,「那此事?」
「故而,這婢女應當不是鍾毓的人,而是涼王的人。」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麼涼王如此做又是為了什麼?」雷逸辰不解地問道。
「這婢女是安插在鍾毓身邊的,而她的出現,顯然是將我們的視線往鍾毓的身上牽扯,那麼,鍾毓的背後是鍾侯府,鍾侯府的背後是三皇子,倘若真的順藤摸瓜查出些什麼來,這其中多少是用我們來對付三皇子的。」慕梓煙冷聲說道,「不過這也只是其一。」
「看來煙兒從中看到了不少的東西。」雷逸辰看著她說道。
「君千皓這段時間是安分了不少,而因著他之前闖入皇后墓葬,差點將墓葬炸開,自是引來了皇上的不滿,涼王與太子焉能不知此事,既然三皇子受到重創,涼王自是要想法子將他徹底地打壓下去,以此才能確保太子的地位。」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既然如此,可見涼王對太子倒是極忠心的。」張宗低聲道。
「忠心?」慕梓煙冷笑道,「太子在他心中不過是個踏腳板罷了,更甚者是傀儡。」
「煙兒的意思是?」雷逸辰似乎猜到了什麼。
「挾天子以令諸侯。」慕梓煙沉聲道。
「看來涼王的野心不小。」雷逸辰眸光一暗,「不過雷侯府的仇,我勢必會與他清算清算的。」
「這其中有太多我們不知道的秘密,比如當年涼王為何會讓位給皇帝,皇后墓葬的秘密是什麼?這些似乎都與世家有牽扯,而且如今所有的事情,看似都與皇上毫無關聯,可是每一樁都與皇上有牽連。」慕梓煙雙眸溢滿幽暗,冷聲說道。
張宗見她如此說,「我只覺得你我似乎陷入了陰謀的漩渦之中,而且還是極大的陰謀。」
慕梓煙低聲道,「一早便陷阱去了。」
「煙兒,看來很多事情都要去查出真相。」張宗看著她說道。
「有些真相是可以掩蓋的,但是終究紙包不住火。」慕梓煙抬眸看著遠處,「只是一旦真相被揭露,這火怕是會毀天滅地。」
雷逸辰覺得她似乎預料到了什麼,卻獨自裝在
到了什麼,卻獨自裝在心裡不肯說出來,而他此刻卻在忍耐著,他一定會等到真相大白的那日,到時候手刃仇人。
慕梓煙回過神來,「此事不會這樣輕易地結束,張大哥,未免他們繼續進行下一步計劃,你還是先下手為強,儘快將此案了結了。」
「好。」張宗點頭應道,隨即便命人將屍體抬了下去。
正欲前往公堂,便見衙役前來稟報,「大人,太子府來人了。」
「哦?」張宗雙眸微挑,「來者何人?」
「乃是太子府的總管,說是太子遇襲受了重傷,太子側妃當場斃命。」衙役低聲道。
「哪個太子側妃?」張宗知曉太子有兩位太子側妃,故而問道。
「乃是張側妃。」衙役垂眸回道。
「本官這便趕去。」張宗雙眸微冷,轉身便去了後堂。
雷逸辰還未走,見張宗匆忙過來,低聲道,「太子府出事了。」
「恩?」慕梓煙暗道,看來還是晚了一步。
「太子遇襲受了重傷,太子側妃張氏當場斃命。」張宗看著她說道。
「這倒是熱鬧了。」慕梓煙冷笑道,「這三皇子才了消停了不久,太子府便出事,張大人,你可有的忙了。」
「你就別開玩笑了。」張宗一臉的無奈,看著慕梓煙說道,「還是先過去瞧瞧。」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抬眸看向雷逸辰,「雷世子一夜微歇息,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好。」雷逸辰自是知曉這個時候他不便跟去。
慕梓煙與匯總趕到太子府之後,只聞到一股血腥味,不過散去了不少,她抬眸看著張宗,「看來戰況激烈。」
「這刺客如何能奪過隱藏在暗處的暗衛,而直接沖入太子府殺人的呢?」張宗抬眸觀察著四周,不解地問道。
「既然不是闖入的,那便是家賊。」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你說的不錯。」張宗自是認同地應道。
慕梓煙覺得事情一樁接著一樁,怎得前世的她沒有遇到過這麼多離奇古怪的事情,這一世反而成了勞碌命,天天等著查案。
張宗此刻正皺著眉頭,見慕梓煙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他側眸看著她,「怎麼了?」
「沒什麼。」慕梓煙搖頭道,「只是覺得好事都讓我給碰上了。」
「哈哈。」張宗聽著慕梓煙的話,自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地笑了。
遠處,便見鍾毓走上前來,冷視著慕梓煙,低聲說道,「看來呂二姑娘心情不錯。」
慕梓煙微微福身,「見過太子側妃。」
「不知呂二姑娘查出了些什麼?」鍾毓冷聲問道。
「民女剛到。」慕梓煙抬眸看著她,「民女以為如今太子側妃應當陪在太子殿下跟前呢。」
鍾毓冷視著她,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張宗走上前來,「她對你當真是充滿敵意。」
「有什麼?」慕梓煙淡淡道,「恨我的人多了,她算第幾?」
「你這丫頭,倒是一點都不怕事。」張宗一臉敬佩地說道。
慕梓煙淺笑道,「大人不也如此?」
「哈哈。」張宗揚聲一笑,「你這丫頭是越發地有趣了。」
「若是再消下去,來尋你的便是太子了。」慕梓煙湊近壓低聲音說道。
「不過是看著眼前的情形,有些不悅罷了。」張宗最不想摻和其中,未料到還是卷了進來。
慕梓煙淺笑道,「那便仔細地檢查。」
「到底誰才是大人?」張宗挑眉,不解地問道。
「我是女子,並非小人。」慕梓煙得意地挑眉,轉身便向內走去。
一旁的太子府總管跟在一旁,雖然沒有聽到之前的話,卻也將最後兩句聽了個真切,抬眸正瞧見張宗正怒視著呂二娘,他連忙垂眸,只覺得這呂二姑娘膽子倒不小,竟敢當眾戲弄張大人。
慕梓煙走上前去,垂眸看著地上躺著的十具屍體,她半蹲著仔細地檢查之後,抬眸看向身後的總管,「敢問總管,刺客是何時出現的?」
「五更的時候。」總管垂眸回道。
「哦。」慕梓煙淡淡地點頭,接著低頭看著這些人的模樣,臉上的面紗自是一早便被揭開,她上前瞧著刺客身上的刀口,轉眸便看見張宗走了過來。
「刺客的身手不錯,不算是最好的,卻也不差。」慕梓煙接著指著刀口,「都是被砍傷,想來太子當時並未喚暗衛,而是府上的侍衛所為。」
總管聽著,抬眸疑惑地看著她,只覺得太不可思議,不過是看了一眼,便能知曉這刺客乃是侍衛所傷。
太子的武功也不弱,「五更時,太子在做什麼?」
總管垂眸道,「正欲上朝。」
「那昨夜太子應當歇在了張側妃這處?」慕梓煙看著總管說道。
「正是。」總管垂眸回道。
「那刺客是一早便埋伏好的。」慕梓煙低頭自刺客的發間拿下一片葉子,抬眸看著遠處,慢慢地走了出去。
張宗跟在慕梓煙的身側,「這葉子是新的,想來是剛長出來的。」
「不錯,瞧著紋路,應當是那座假山後面的樹上。」慕梓煙指著不遠處的假山。
總管見慕梓煙分析的如此精準,雙眸閃過驚訝,連忙垂眸,自是不敢多言。
慕梓煙行至假山旁,低頭看了
,低頭看了一眼,又抬眸看去,接著飛身而上,輕鬆地落在了樹枝上,待檢查之後,接著說道,「這樹上有腳印,不過也只是其中的一個隱藏之處。」
「是的。」張宗接著說道,「還有一個是在那處的池塘內。」
「恩。」慕梓煙點頭,幾人便又走上前去。
總管自是安靜地跟著,雙眸閃過一抹疑惑,他的確看到那些刺客是從池塘內跟假山後頭飛出來的。
慕梓煙半蹲著看了一會,接著說道,「這池塘地下應當有一條密道。」
「呂二姑娘,此事?」總管一聽有密道,自是不敢讓她去追查的。
慕梓煙轉眸看著他,「總管可是要去稟報太子?」
「是。」總管低聲應道。
「我不過說說罷了。」慕梓煙挑眉說道,而後便重新去了大殿內。
不一會,便見太子君千澈走了出來,抬眸看嚮慕梓煙,又看向張宗,「張大人可是查出是何人所為?」
「還沒有。」張宗躬身行禮,垂眸回道。
「那有何線索?」君千澈繼續問道。
「並未有進展。」張宗如實回道。
「光天化日之下,膽敢行刺本宮,此事勢必要查個水落石出。」君千澈厲聲道。
「太子殿下放心,本官必定盡力而為。」張宗連忙應道。
君千澈微微點頭,轉身便回了自己的寢室。
慕梓煙看向張宗,「張側妃的屍體呢?」
「被送去了寢宮。」一旁的總管連忙上前回道。
「去瞧瞧。」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張大人、呂二姑娘,請隨老奴前來。」總管低聲開口。
「恩。」張宗沉聲應道,便與慕梓煙一同去了張側妃的寢宮。
慕梓煙入了寢宮之後,便聽到裡頭傳來哭聲,她緩步上前,待行至寢室內,便見張側妃的屍體被放在床榻上。
她行至床榻前,轉眸看著跪在地上的宮婢,「這還未驗屍,怎得便換了行裝?」
「呂二姑娘,這是太子殿下吩咐的,說是張側妃活著的時候極愛乾淨,死了自是不願意自己渾身是血的,便讓換了。」總管低聲道。
「被換下來的衣服呢?」張宗冷聲問道。
「老奴命人都收好了。」總管接著回道。
「拿過來。」張宗此刻也不客氣了,只覺得這太子有些胡鬧。
慕梓煙仔細地看著張側妃的神情,面部已經僵硬,卻不像是五更時死的,她雙眸閃過一抹驚訝,轉眸看著一旁垂首立著的總管,「總管可說說當時張側妃是如何被刺客殺死的?」
「呂二姑娘,當時張側妃陪著太子殿下出來,行至大殿的時候,刺客便沖了進來,張側妃便擋在了太子殿下的跟前,被刺客刺中。」總管低聲回道。
慕梓煙微微點頭,「不過如今只過了一個時辰,而張側妃的身上怎會出現屍斑?」
「這……」總管垂眸道,「老奴不知。」
「屍斑?」張宗走上前去,並未發現,他轉眸疑惑地看著她。
慕梓煙接著抽出絹帕,而後輕輕地將張側妃頸項的白粉擦拭掉,果然有淡淡的屍斑。
張宗雙眸一沉,「那如此說來,這張側妃並非是五更時死的?」
「至少死了三個時辰。」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什麼?」張宗雙眸一冷,轉眸看著總管,「那今早死去的是誰?」
「不可能。」君千澈此刻抬步入內,抬眸看著張宗,「他一直陪著本宮,怎麼可能死了三個時辰?」
「太子殿下若是不信,大可請太醫前來查驗。」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君千澈雙眸一暗,冷聲道,「昨夜她一直與本宮在一塊,若是死了三個時辰,豈不是本宮所為?」
慕梓煙接著說道,「正是如此。」
「荒謬。」君千澈冷喝道,「本宮為何要殺她?而且她今早與本宮出現,怎麼可能早就死了?」
「太子殿下肯定昨夜與您在一起的是張側妃?」慕梓煙心中也溢滿了疑惑,只覺得此事太過於蹊蹺,看著君千澈的神情,他應當不知這張側妃的事。
「自然。」君千澈接著說道,「本宮怎能連自己的女人都認錯?」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那太子殿下昨夜與張側妃可是?」
「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能問出如此刁鑽的問題?」君千澈當然明白慕梓煙話中之意,他抬眸看著慕梓煙冷喝道。
慕梓煙垂眸道,「那民女不問了,還是讓張大人問吧。」
張宗明顯一愣,他清了清嗓子,接著看向君千澈,微微行禮,「太子殿下,您與張側妃行房之後大概是何時?」
「快三更了。」君千澈露出一絲的尷尬,不悅地回道。
慕梓煙挑眉,「看來這其中必定有所遺漏之處。」
「難不成你是懷疑本宮?」君千澈抬眸怒視著慕梓煙。
「民女不敢。」慕梓煙垂眸回道。
「哼。」君千澈沉聲道,「張大人,你認為呢?」
「這……」張宗垂眸道,「如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太子殿下。」
「本宮被行刺,難道不是查背後的主使?怎得如今查起了本宮的側妃之死?」君千澈冷聲問道。
「與本案有關聯的疑點,臣自是不能錯漏。」張宗垂眸回道。
「哼。」君千澈此
」君千澈此刻也不知道如何辯駁,只是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張宗轉眸看嚮慕梓煙,「此事你如何看?」
「張側妃死了有三個時辰,太子是三更歇下的,而五更的時候與張側妃一同出去,而後被殺,此事還真是詭異。」慕梓煙轉眸仔細地觀察著她的屍體,「看來要請呂姐姐前來了。」
「她待會便到。」張宗看著她說道。
「我來了。」呂娘子此刻背著東西走了進來,抬眸看著他們二人,「看來有些眉目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而後看向呂娘子,「呂姐姐,你來瞧瞧。」
呂娘子戴好手套,接著便走上前去,仔細地檢驗起來,抬眸看著慕梓煙,「死了有三個時辰,胸口被長刀刺中,刀口很深,應當是一刀斃命,不過這血跡有些奇怪。」
「哦?」慕梓煙看向呂娘子。
「刀口的側面應當沾染了一些東西,而進入血液之後,這處的血跡變成了黑色。」呂娘子看著她說道。
「那些刺客所用的兵器有未沾染毒。」慕梓煙看著她說道。
「還有你她的手指。」呂娘子將張側妃的手抬了起來,「是不是有些奇怪?」
「倘若她是五更時為了保護太子所被殺,那她當時應當會用雙手抓住刀柄,刀拔出的時候也會劃破的她的手,可是她這個動作,像是在抓人。」慕梓煙說著便比劃了起來。
「不錯。」呂娘子點頭應道。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看來張側妃是被熟人所殺。」
「恩。」呂娘子淡淡地應道,而後便又檢查了一番,接著說道,「她服過合歡散。」
「合歡散?」慕梓煙雙眸閃過幽光,「看來……」
「雖然可以助興,不過也容易導致人事後陷入短暫的昏迷之中。」呂娘子淡淡地說道,看著慕梓煙接,「看來你想到了。」
「若是如此的話,那麼太子昨夜是如何得知是三更歇下的呢?」慕梓煙不解地問道。
君千澈雖然氣惱,卻也不是個無腦之人,等他冷靜下來,便知曉這其中必定有詐,故而走了進來,自是聽到了慕梓煙與呂娘子的分析,接著乾咳了幾聲,「本宮是聽到打更的聲音。」
「打更?」慕梓煙挑眉,「呂姐姐,你可是能夠查出她體內的合歡散是何時失去效用的?」
「我儘量。」呂娘子點頭應道。
慕梓煙轉眸看著君千澈,「太子殿下,倘若民女猜的不錯的話,張側妃事先服下了合歡散,待您歇下之後,便偷偷地離開,去見了兇手,卻被殺人滅口,你身邊的今早出現的並非真正的張側妃。」
「那會是誰?」君千澈不解地問道。
「民女還有一事不解,為何您會讓婢女給張側妃換了衣服?而不是等著張大人前來先檢查之後呢?」慕梓煙看著他問道。
「當時本宮也受了重傷,她身旁的宮女哭的時候提起她素日最愛乾淨,自是不想如此死了,本宮這才命人給她換了乾淨的衣裳。」君千澈看著她說道。
慕梓煙微微點頭,接著說道,「那宮女呢?」
「在?」君千澈抬眸掃了一圈,並未看見,「怎得不在?」
慕梓煙勾唇淺笑,「太子殿下,看來這兇手很聰明,知曉太子殿下當時受了重傷,便在您神智尚為清醒的時候在一旁無意說出這番話來,如此,她便能夠將事先死去的張側妃放在床榻上。」
「什麼?」君千澈雙眸一冷,「豈有此理。」
慕梓煙低聲道,「這兇手為了掩蓋張側妃身上的屍斑,便在她的身上均勻地塗上了一層白粉。」
「幸好你發現了。」張宗這才嘆了口氣說道。
「不過是在為張側妃換衣裳的時候,將頸項上的白粉划過的一些,才露出了破綻。」慕梓煙看著他說道,「既然張側妃乃是昨夜被殺,那麼今早死去的假的張側妃的屍體想必是被那宮女給帶走了。」
「當時全府戒備,她即便要將人運走,也是不容易的。」君千澈看著慕梓煙說道。
「那麼,兇手便是太子府內的人,而如今若是能找到那假的屍體,便能尋到線索。」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來人,全府搜查。」君千澈轉眸看向總管,冷聲道。
「是。」總管未料到真相竟然是如此,抬眸看了一眼這呂二娘,只覺得她的心思也太過於縝密。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而後說道,「只是不知太子殿下為何會受傷,當時為何未喚出暗衛呢?」
「猝不及防。」君千澈接著說道,「張側妃突然擋在了本宮的跟前被殺,本宮怒火中燒,便親自動手了,又瞧著這些刺客的武功並非那般厲害,自是大意了。」
「看來有人逃走了。」慕梓煙說中關鍵。
「不錯。」君千澈雙眸閃過驚訝,看著慕梓煙,「呂二姑娘猜的不錯。」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太子殿下可看清楚那逃走的刺客有何不同?比如說眼睛,又或者是身手?比如說一些特徵?」
「本宮仔細想想。」君千澈沉吟了片刻,接著說道,「是了,他在出招的時候,我看到他的手腕處有一條勒痕。」
「等等。」慕梓煙突然轉身。
呂娘子已經知曉她要做什麼,隨即便將張側妃的手抬起,果然看到張側妃塗著丹寇的手指沾染了血跡。
了血跡。
「刺殺太子殿下的人便是昨夜殺死張側妃的人。」呂娘子看著慕梓煙說道。
「不錯。」慕梓煙接著說道,「太子殿下看到的並非勒痕,而是昨夜張側妃留在兇手的手腕上的抓痕。」
「倘若此人並未出府,那麼如今便有跡可循了。」張宗看著慕梓煙說道。
「我想兇手應當會隱藏身份。」慕梓煙接著說道,「挨個搜查。」
張宗見君千澈在此,自是不好說什麼,顯然君千澈此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似是在等慕梓煙接下來的分析。
慕梓煙抬眸看向君千澈,接著又看向眼前的寢室,仔細地檢查了一番,而後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宮女,「可知張側妃素日都喜歡何處地方小坐?」
「回呂二姑娘,側妃娘娘喜歡去後花園的涼亭,還喜歡去花圃。」宮婢垂首回道。
「去花圃看看。」慕梓煙低聲回道。
「好。」張宗點頭,緊接著便前往花圃。
君千澈率先離開,慕梓煙與張宗跟在身後,二人對視了一眼。
「看來此案與那嬤嬤的案子並非一件?」張宗用眼神說道。
「應當是。」慕梓煙也用眼神回道。
「那還要繼續嗎?」張宗眉頭深鎖。
「事情都走了一半了,自然是要查到底,也許會有驚人的發現。」慕梓煙有用眼神回道。
張宗便也不再多言,而是與慕梓煙一同繼續向前走。
到了花圃之後,君千澈便命人將花奴都喚了出來,將花圃的內的管事也叫了出來。
「殿下,花圃的人都在這處了。」總管垂首回道。
「恩。」君千澈轉眸看向張宗,「可是要仔細地盤問?」
張宗低聲應道,「此事交給臣。」
「好。」君千澈點頭應道,卻也未有要離開之意。
慕梓煙走上前去,而後看向君千澈,「太子殿下,敢問那刺客身形如何?」
「身高七尺,身形勻稱。」君千澈低聲說道,抬眸便掃過眼前的幾人,自是將身形不符合的都排除了。
慕梓煙接著看到有一人彎著腰,走路一瘸一拐,顯然是行動不便。
總管見慕梓煙盯著那人看,他上前說道,「這乃是當年救過皇后娘娘的管事,後來便落下了腿疾,皇后娘娘便讓他來這處養著了。」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轉身便入了花圃,仔細地檢查著,等過了一會,便看見不遠處堆著一些黑灰,她走上前去仔細地看了半晌,眉頭微蹙,轉眸看向呂娘子,「姐姐。」
「恩?」呂娘子抬眸看著她,待行至她的身側,「我瞧瞧。」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
呂娘子將那黑灰捏了一些檢查起來,緊接著便拿過一根樹枝將眼前的黑灰都撥開,撿起了一根骨頭,她雙眸一沉,「這是人骨。」
「什麼?」張宗一聽,連忙轉身大步流星地過來。
君千澈面色一冷,「這是怎麼回事?」
「殿下,老奴不知啊,這些都是花肥,怎麼可能會有人骨呢?」那花圃的管事連忙說道。
慕梓煙接著說道,「這裡頭的花肥摻雜了骨灰。」
「而且是剛剛摻進去的,這些骨灰乃是女子的。」呂娘子看著那人骨,接著看嚮慕梓煙說道。
「剛剛?」君千澈冷聲道,「這些往日是誰看著的?」
「是……」花圃的管事抬眸便指向那行動不便的人,「是他看管著。」
「太子殿下,老奴並不知這裡頭竟然摻和著骨灰。」那人連忙跪下,不卑不亢地回道。
慕梓煙垂眸看著那人,似是想到了什麼,接著說道,「並非是他。」
「那會是何人?」君千澈冷聲道。
「看來這便是那假的張側妃的屍體了。」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那兇手究竟是何人?」君千澈未料到太子府內竟然會出現這等子事,若是被父皇知曉,怕是又會引起事端。
慕梓煙低聲道,「先回去再說。」
「好。」張宗點頭應道。
君千澈冷冷地掃視著過花圃內的人,似是有了算計。
慕梓煙自是清楚君千澈怕是要殺人滅口,她並未阻攔,太子府內的事與她何干?
等出了太子府,呂娘子看著她,「你已經知道真兇是誰了?」
「不知道。」慕梓煙搖頭道。
「依著太子的脾氣,那花圃內的人怕是無一生還。」呂娘子嘆了口氣。
「恩。」慕梓煙淡淡地啟唇,「有一人不會有事。」
「你是說那個行動不便的?」呂娘子接著問道。
「是。」慕梓煙坦然地應道,「他既然救過皇后娘娘,為何會被留在了太子府,不是很奇怪嗎?」
「聽說當年皇后娘娘是在太子府誕下九皇子的。」呂娘子看著她說道。
「太子府?」慕梓煙雙眸微眯,「只可惜九皇子出生不久便夭折了。」
「是啊,當時九皇子出生時,皇上可比得了十二皇子還要高興呢。」呂娘子接著說道,「不過九皇子是個沒福氣的。」
「皇后娘娘去世也是因為九皇子吧?」慕梓煙淡淡地開口。
「這個就不知了。」呂娘子嘆了口氣,「宮闈深深,當年究竟發生了何事,怕是也只有皇上知曉了。」
「是啊。」慕梓煙淺笑道,挑
淺笑道,挑起車簾,看著車外的人來人往,抬眸看向呂娘子,「太子府這些時日不會太平。」
「煙兒啊,這事情是一波接著一波,你說這裡頭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呂娘子覺得事情怕是不會太簡單。
「你是說為何那刺客會如此設計刺殺太子?」慕梓煙接著問道。
「恩。」呂娘子點頭應道,「那些刺客並非頂級高手,自是刺殺不了太子,而那張側妃想必是被利用了,倘若真的是殺人滅口,那麼她應當是在太子府做了不少的事情。」
「怎得呂姐姐如今也關心起朝堂之事了?」慕梓煙歪著頭笑吟吟地問道。
「那也多虧你啊。」呂娘子笑著開口。
慕梓煙沉默了良久,接著說道,「既然此事並非太子所為,那麼那個兇手如此做必定是要牽扯出什麼往事來。」
「難不成跟皇后有關?」呂娘子沉吟片刻,接著問道。
「不知。」慕梓煙搖頭道。
「哎。」呂娘子看著她,「你當心些,那個太子側妃也不知在這裡頭起了什麼作用。」
慕梓煙淺笑道,「自是作用不小。」
「這連著折騰了一整日,你也該好好歇息。」等回了京兆尹府衙,呂娘子看著她說道。
慕梓煙輕輕點頭,接著便回了屋子。
隱一飛身落下,「主子,太子將太子府重新清理了,張側妃寢宮內的人全部賜死。」
「花圃內呢?」慕梓煙低聲問道。
「只留下了那個行動不便的,其餘的也都賜死了。」隱一接著說道。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看來今日之事的確與昨夜的事情無關。」
「主子,還有一事。」隱一垂首說道,「那行動不便之人被太子喚去,過了半個時辰才出來。」
「哦?」慕梓煙雙眸閃過疑惑,「那人呢?」
「回了自己的屋子,再未出來過。」隱一低聲道。
「看來此人乃是太子的人。」慕梓煙雙眸閃過幽光,「盯著他,也許他才是昨夜的兇手。」
「是。」隱一沉聲應道,「主子,鍾毓那處也有了動靜。」
「恩。」慕梓煙勾唇淺笑,「她與誰聯繫了?」
「崔少奶奶。」隱一說道,「這是屬下解惑的密信。」
慕梓煙抬手接過,待看罷之後,「藍馨兒的武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日後要當心些,想必過些時日崔侯府會傳來消息。」
「是。」隱一垂首應道,緊接著閃身離開。
慕梓煙雙眸微眯,鍾毓竟然跟藍馨兒聯合在了一起,看來有好戲瞧了。
等小憩之後,慕梓煙出了屋子,便見張宗正愁眉不展地坐著,抬眸看向她,「煙兒,此案也斷了線索。」
慕梓煙緩緩地坐下,「總會有浮出水面的一日。」
「難不成你想到兇手是誰了?」張宗轉眸看著她問道。
「大抵是想到了。」慕梓煙笑吟吟地說道,「不過如今有待於考證。」
「說來聽聽。」張宗只想著此案儘早了結,免得又牽扯出其他的什麼來。
「如今還不能說。」慕梓煙低聲道。
雖然這兩個案子並非同一人所為,可是卻並無牽連,當年皇后是在太子府生下九皇子的,那麼這太子府內難不成也留下了皇后的東西?
而這兩撥人是想利用她將這秘密解開?
不過這也只是她的猜測罷了,至於真正暗藏著什麼,也只有將真正的兇手抓出來才能知曉。
張宗知曉慕梓煙如此說,想必是已經有了主意,這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一半,臉上也多了幾分地笑意,便也不再多問,只等著水落石出的時候。
太子府內,君千澈面色陰冷地瘮人,他抬眸掃過眼前的大殿,抬腳便將眼前的侍衛踹了出去,「廢物!」
「殿下,卑職已經搜過府內的所有角落,並未發現可疑之處。」侍衛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恭敬地跪下如實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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