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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楚燁替煙兒出氣(二更)

2023-09-18 17:49:26 作者: 檸檬笑
    「他怎得來了?」慕梓煙閃過一抹疑惑。

    「不知,如今已經引著入內,快到院子外頭了。」碧雲低聲回道。

    「只他一人?」慕梓煙沉吟了片刻,輕聲問道。

    「是。」碧雲垂眸應道。

    「恩。」慕梓煙微微點頭,抬步便向外走去。

    剛踏出屋子,便見君千瑞已經入了院子,丫頭婆子自是恭敬地跪下,她走上前去,君千瑞衝著她燦爛一笑,便迎了上來。

    慕梓煙待她走上前來,垂眸笑吟吟地看著他,「瑞兒怎得來了?」

    「成安姐姐,我有東西要給你。」君千瑞一面說著,一面拉著她便往屋子裡頭走,顯然對煙落院甚是熟悉。

    慕梓菸嘴角一撇,淺笑道,「瑞兒這是?」

    「成安姐姐,這個給你。」君千瑞將懷中揣著的一個明黃色的布袋遞給她,顯得甚是高興。

    慕梓煙垂眸看了一眼,「瑞兒怎會有這個?」

    「是母妃留給瑞兒的,說是要等到成安姐姐及笄的時候給你,瑞兒一直記得。」君千瑞笑得格外地明媚,獻寶似地說道。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看來雲妃娘娘有心了。

    君千瑞自是不知曉這是何物,可是慕梓煙卻很清楚,這乃是雲妃留下的關於藍家的秘密,自是尋了一個恰當而時候讓君千瑞送給她。

    慕梓煙看著君千瑞,又想起雲妃臨終之言,抱著君千瑞坐在軟榻上,芸香已經端著糕點前來,待看見他端正地坐著,待擺下之後便退了下去。

    她親自捏了一塊糕點遞給君千瑞,「可還喜歡?」

    「喜歡。」君千瑞忙不迭地應道。

    「也不能貪吃。」慕梓煙淺笑著說道。

    「好。」君千瑞乖順地應道,接過糕點,輕輕地咬了一小口。

    芸香與碧雲看著君千瑞乖順的模樣,二人對視了一眼,只覺得這十二殿下可愛的緊。

    因著君千瑞還在守孝期間,身著著素色的錦袍,如今日漸長大,稚嫩的小臉粉雕玉琢似的惹人憐愛,在外人面前總是挺著小胸膛,擺著一張臉,沒有太多的笑容,盡顯皇子的威嚴。

    在她這處卻卸下了所有的防備,返璞歸真,不帶絲毫地偽裝。

    她垂眸看著君千瑞,小小年紀便要失去母親的痛苦,卻還能如此堅強,讓她總是想起自己的麟兒,她仔細地打量著他,越發越發地疼愛,似是看到了她的麟兒一般。

    君千皓只用了一塊糕點,便端起一旁的茶盞,這是慕梓煙特意為他燒制的小一些的寶藍色鑲嵌著金絲的茶盞,他拿著剛剛好,還可以練手腕。

    君千瑞輕輕地抿了兩口,並非是茶,而是蜂蜜水,不論長大之後如何,小時候都愛一些甜的吃食,卻也不能太貪吃,所以慕梓煙才特意讓芸香準備好的,自是將那茶盞也給他帶了一套回去。

    君千瑞本打算在慕梓煙這處待上幾日,奈何慕梓煙還要準備及笄之禮,而臨安郡主這些時日並未傳來信兒,想必是身子又不見好,她思慮再三,與君千瑞玩鬧了一陣便送他回了公主府。

    君千瑞雖有不舍,卻很聽話,抬眸看嚮慕梓煙,那漆黑明亮的眸子一順不順地盯著她,兩隻小手不自覺地拽著她的衣袖,不肯鬆手。

    慕梓煙輕輕地牽著他的手,「等瑞兒長大了,便可以經常來看我了。」

    「恩。」君千瑞沉思了片刻,似是有了目標,那便是快快長大,如此便不會與成安姐姐分開了。

    慕梓煙輕撫著他發間的金冠,柔聲道,「去吧。」

    「是。」君千瑞點頭應道,這才鬆開,轉身入了公主府。

    慕梓煙抬眸看著眼前巍峨的公主府,沉默了片刻之後,並未入內,而是轉身坐上馬車回了慕侯府。

    慕凌軒見她回來,低聲問道,「聽說十二殿下來過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抬眸看著他,「哥哥可有事?」

    「倒是有一事。」慕凌軒看著她說道。

    「何事?」慕梓煙見慕凌軒欲言又止,低聲問道。

    「是柔兒的事情。」慕凌軒溫聲說道。

    「蘇妹妹?」慕梓煙一怔,隨即笑道,「難不成哥哥?」

    「我瞧著她這幾日心事重重的,卻不知因著何事,前些時日你也在忙,故而便不好打擾,她素來與你最是親近,你得空便去瞧瞧她。」慕凌軒低聲說道。

    「我也瞧出來了。」慕梓煙低聲道,「哥哥放心,我明兒個便去。」

    「好。」慕凌軒直視著她,沉默了片刻,「你的婚事也要早作打算,這及笄之後,皇上必定會盯著。」

    「我好好想想。」慕梓煙知曉慕凌軒的顧慮,若不早一些定下來,便會被人盯著,這種滋味可不好受。

    與慕凌軒閒聊了一會,等他離開,慕梓煙便見芸香回來。

    「大小姐,蘇侯府這幾日不太平。」芸香低聲回道。

    「不太平?」慕梓煙微微一頓,「如何不太平。」

    「聽說蘇侯爺有了外室,而且還生了一個女兒,竟然比蘇大小姐還大一些。」芸香看著她說道。

    「倘若這外室進門,豈不是那女子便成了長姐?」慕梓煙雙眸微眯,低聲道。

    「是了,蘇侯夫人自是不會讓那外室入門的,可是那外室卻是個有來頭的。」芸香接著說道,「乃是工部尚書府上的庶出四小姐。」

    府上的庶出四小姐。」

    「我怎得沒聽說蘇侯爺還養了外室?」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幽光,冷聲道。

    「大小姐,如今工部尚書出面,自是要進門的。」芸香嘆了口氣,「蘇侯夫人又是個要強的,素日蘇侯爺對她自是疼寵的,未料到還出了這檔子事,這幾日自是鬧得不成樣子。」

    「這外室若入門,那庶女自會正名,這對蘇妹妹可公平?」慕梓煙雙眸微冷,此刻也等不及了,「去蘇侯府。」

    「大小姐,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家醜不可外揚,您若是去?」芸香看著慕梓煙低聲道。

    「我去看看蘇妹妹,又不做什麼。」慕梓煙挑眉淡淡地說道。

    「是。」芸香自知多嘴,連忙垂眸應道。

    等慕梓煙到了蘇侯府,蘇沁柔自是親自前來迎她,等到了她的院子,便見蘇沁柔勉強扯出一抹苦笑,「慕姐姐,你今兒個怎得來了?」

    「哥哥說你這幾日氣色瞧著不好,讓我前來瞧瞧。」慕梓煙笑著說道。

    「哦。」蘇沁柔聽著,這臉色便也好了一些。

    慕梓煙低聲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些事情是不能妥協的,一旦退一步,日後便是步步退。」

    蘇沁柔抬眸看著她,「慕姐姐,你知道了?」

    「恩。」慕梓煙點頭,「你才是蘇家真正的嫡長女,是無人敢撼動的,對於挑釁者,勢必要下狠手。」

    「我明白了。」蘇沁柔沉思了良久,似是恍然大悟,點頭應道。

    「好了,既然你已經明白該如何做了,我也不必再多嘴唇舌。」慕梓煙笑著說道,「你且好好地歇息,這幾日因著我的事兒,你想必也未歇息好吧?」

    「幸而慕姐姐前來,否則我還真是憋屈死。」蘇沁柔低聲道。

    「為何你要憋屈?」慕梓煙握著她的手,「她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出現,而你即將要及笄,緊接著便出嫁,這裡頭的意思還不清楚?」

    「失了。」蘇沁柔想著自己長女的名頭要被占了,她雖然是嫡女,可是萬不能將這名頭給了一個突然出現的人。

    慕梓煙點頭應道,「我先回去了。」

    「好。」蘇沁柔親自送慕梓煙離開,雙眸溢滿了堅定,轉身便去尋了蘇侯夫人,自是將慕梓煙的話原封不動地說給了蘇侯夫人。

    蘇侯夫人聽罷之後,幽幽地嘆了口氣,「當真是當局者迷。」

    「娘,此事萬不能妥協,任父親說破了天去,倘若娘與女兒退讓了,日後娘在侯府的日子怕是難過了。」蘇沁柔看著蘇侯夫人說道。

    「這個黑了心肝的,偏偏這個時候出來鬧騰,平白的給我沒臉,我豈能容她?」蘇侯夫人冷斥道,抬眸看著她,「柔兒放心便是,娘自不會讓她得意。」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便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有些事情一旦想開了,整個人便也輕鬆了不少。

    轉眼,便到了慕梓煙及笄之禮前一晚,這些時日慕侯府難得熱鬧,比起往日的那些喜事,慕梓煙的及笄之禮自是隆重不已的。

    齊氏親自前來,「這衣裳都準備好了,你且試一試。」

    「女兒已經試過了,甚是合身。」慕梓煙淺笑著說道。

    「對了,明兒個太后駕到,親自為你挽發插簪,這可是旁人都求不來的,也是這些年來的頭一個。」齊氏興奮地說道。

    慕梓煙淺笑道,「娘,您都念叨了好幾日了。」

    「我這是個高興。」齊氏摟著慕梓煙,「等煙兒及笄之後,便成年了,也該出嫁了。」

    慕梓煙乖順地靠在齊氏的懷裡,這些時日不知為何,總是想起前世的種種,那淒冷寒酸的及笄之禮,老夫人看在冷寒峰的面上才勉強給她辦了及笄之禮,並未請賓客,想起當時的情形,再反觀此刻,如此鮮明的對比,這一世,她怎麼可能再讓老夫人為她插簪?

    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幽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來老夫人也知曉了此事,如今定然氣得不輕啊。

    長松院內,老夫人未料到慕梓煙竟然得了如此的臉面,太后親自主事,這是何等的榮耀,而她身為慕侯府老夫人,卻只能在一旁觀禮?

    她冷哼一聲,「煙丫頭好生厲害。」

    從嬤嬤知曉老夫人如今在氣頭上,自是不敢多嘴,心中暗忖著,老夫人一心想托大,思謀著如此重大的場合,慕梓煙自是不能丟了臉面,必定會來服軟求她,到時候老夫人應承下來,卻在及笄之禮時稱病不去,到那個時候,怕是慕梓煙會成全京城內的笑話。

    老夫人算計的倒是很好,未料到世事難料,太后竟然親自主事,那老夫人也只能敢當陪襯了。

    翌日,慕侯府可謂是的門庭若市,前來了不少的賓客,一些人是因著交情,還有一些自是為了成安郡主的名頭,更多的乃是太后親自主事,這可是鮮有的。

    慕梓煙則是立在府外迎著賓客,今兒個她穿的乃是鵝黃的襦裙,外罩著煙紗褙子,整個人瞧著卻往日不同,端莊秀麗,卻也不失俏麗。

    難得的是及笄之禮進行的甚是順利,太后駕到,眾人自是親自恭迎,當太后親自插簪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慕梓煙的身上。

    從即日起,她算是真正地成年了,慕梓煙想著前世的自己成年之後便嫁給了冷寒峰,可是這一世,她必定不會讓

    必定不會讓自己這般早嫁,她還有許多的事未做。

    及笄之禮自是順利結束,慕梓煙自是在慕侯府歇了兩日,後日便要回皇陵去了。

    而五公主與王澶如今住在行宮內,看來短時間內是不會離京的。

    「大小姐,蘇侯府那處有消息了。」芸香上前,低聲回道。

    慕梓煙將手中的書卷放下,雙眸微挑,「那工部尚書府有何回應?」

    「蘇侯夫人甚是堅持,倘若要讓那外室入府,她便請了旨意和離,蘇侯爺哪裡肯,便也不敢再提此事,那外室便也依舊如往常那般了。」芸香低聲回道。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大小姐,奴婢剛剛收到五公主下的帖子。」芸香上前將帖子遞給她。

    慕梓煙的抬手接過,待看罷之後,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既然五公主相邀,必定有事要談。」

    「大小姐,五公主自從去了豫南王家,日子過得倒是安逸,此次入京又是為了什麼?」芸香不解地問道。

    「想來是為了王家的事情。」慕梓煙低聲說道。

    「王家?」芸香沉默了片刻,「王公子已經重掌了王家,得到了皇室的支持,也算是相安無事,難不成這裡頭還有其他的隱情?」

    「應當是。」慕梓煙沉吟半晌,「有些事情也終究是要浮出水面了。」

    「大小姐,您後日便要回皇陵去了,可是還要用呂二娘的身份?」芸香垂眸問道。

    「這一年自是要讓呂二娘徹底地消失才是。」慕梓煙看著她說道。

    「消失?」芸香低聲道,「奴婢明白了。」

    「明兒個前去行宮。」慕梓煙淡淡地說罷,便又拿起書卷逕自地翻閱著。

    等芸香退下之後,她挑眉道,「出來吧。」

    「煙兒如今功力精進不少。」楚燁翩然落下,也不知為何,每次出現總是像一陣風一樣,轉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慕梓煙放下書卷,挑眉直視著他,「看來你是知曉五公主為何要尋我的。」

    「恩。」楚燁點頭,「我特意來告訴你,小心五公主。」

    「我倒是喜歡她的性子,不做作,也不刻意避諱什麼。」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楚燁低聲道,「她的性子的確如此,不過卻要看是對何人,好的時候與你自是特別的好,一旦觸及到自身的利益,便會瞬間翻臉,將你算計的毫無招架之力。」

    「我倒是看出來了。」慕梓煙哪裡看不出她的性子,只是如今自己與五公主並無衝突。

    「五公主滑胎了。」楚燁低聲道,「導致滑胎是因為你。」

    「我?」慕梓煙這下有些莫名其妙,「這與我何干?」

    「因著王澶隱瞞了她一些事情,正巧便是你與王澶之間在行宮內發生的,故而她情緒激動之下,才會導致滑胎。」楚燁看著她說道,面色甚是平靜。

    慕梓煙無奈地低笑道,「我倒是不知還有這回事。」

    「你小心些便是,一個人一旦瘋狂起來,可是會掀起軒然大波。」楚燁雙眸閃過一抹冷冽,緊接著地說道,「王澶此次前來,主要也是為了見你。」

    「與北青國有關?」慕梓煙思忖了半晌,自是想到了緣由。

    「不錯。」楚燁看著她,「煙兒對北青國有多少的了解?」

    「我倒是忘了,師叔前兩年可是一直在北青國的。」慕梓煙淡淡一笑,「聽說還與那北青國的公主……」

    「我前去並非如此,日後煙兒自會明白。」楚燁看著她,「如今反倒被煙兒打趣了。」

    慕梓煙見他眉眼間的神色划過一抹哀傷,她明顯一愣,只覺得這樣的情緒是不應該出現在楚燁身上的,他究竟經歷過什麼呢?為何對她是諸多的隱瞞呢?

    可是轉念欲想,她又有什麼資格去關心他的事情?如今她連自己的事情都未解決乾淨,故而便將心裡的念頭打斷,接著說道,「師叔前來是特意提醒我的?」

    「恩。」楚燁淡淡的應道,其實只是想看看你。

    慕梓煙淺笑道,「看來王家的二公子是徹底地投靠了北青國?」

    「煙兒猜得不錯。」楚燁低聲應道,「王家如今的家主雖然是王澶,可是當初王家二公子卻帶走了很重要的東西,事關王家興衰之物。」

    「哦。」慕梓煙微微點頭,看來王澶是想暗中借她的勢力,以此來奪回那重要的東西。

    「既然煙兒心中有了算計,我自不必多言。」楚燁緩緩地起身,袖口繡著紋路透著淡淡地光暈,他在她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悄然離開。

    慕梓煙抬眸看著眼前已經空了,她盯著几案上放著的茶杯,茶香裊裊,她晃了晃神,便收起了思緒。

    次日,慕梓煙如約前往行宮,對於五公主自是多了一些防備,待入了行宮內,五公主君玉萱親自前來迎接,慕梓煙微微行禮,「成安見過公主殿下。」

    「妹妹如今也成年了,這模樣兒瞧著是越發地可人了。」君玉萱握著她的手親昵地說道。

    慕梓煙垂眸道,「公主殿下謬讚了。」

    「郡主。」王澶立在一旁拱手道。

    慕梓煙微微福身,「見過五駙馬。」

    「別站在外頭了,先進去再說吧。」君玉萱雙眸溢滿了和善,握著慕梓煙的手甚

    梓煙的手甚是親近。

    慕梓煙因著昨夜楚燁的提醒,自是對君玉萱多了幾分地提防,如今瞧著她的神色,並無半分地表露,暗道這五公主當真不簡單。

    她未料到君玉萱對王澶的占有欲竟然那般強烈,不過是因著她與王澶說了幾句話,竟然能導致她滑胎,而且表面上還裝作若無其實,甚是大度。

    她不禁暗道,這後宮當真是磨礪心性之地,更是練就手段的地方,一面思忖著,一面與她入了宮殿。

    慕梓煙垂眸坐下,君玉萱並未落座,而是轉身便出了宮殿。

    王澶見她如此,抬眸看嚮慕梓煙,眼神交換,這裡頭的苦楚不言而喻。

    慕梓煙知曉王澶是將她當成了朋友,故而才並未收斂,她未料到事情會突轉,變成如今這番景象。

    只是如今卻不是二人說話的地方,君玉萱出了宮殿,嘴角地笑意瞬間收斂,雙眸溢滿狠戾,過了一會,才入了宮殿,卻見二人並無話語,反倒讓她心中越發地起疑。

    慕梓煙知曉,一個女人一旦懷疑起另一個人來,如今即便做什麼,都不會讓她改變了心意,與其如此,她反倒不如照常,不過她覺得君玉萱的性子太過於極端,若是長久下去,按照那個世界的話來說,遲早精神分裂。

    三人也不過閒聊了幾句,自是說了一些客套話,問了近況,慕梓煙在行宮內陪著五公主用了午飯才麗麗。

    等坐上馬車,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攤開雙眸,看向自己的掌心,當下便已經麻木了。

    楚燁已經落下,馬車內自是寬敞的,他看著對面此刻還笑得雲淡風輕對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面色一沉,「中了毒,還能這般淡然,倒是不常見。」

    慕梓煙笑道,「這點毒算不得什麼,只是她竟然對我起了這份心思,我反倒有些不知該如何處置她了。」

    「要殺要剮儘管便是。」楚燁直視著她,「只要你高興。」

    他說著便自懷中拿出藥粉,抬手便要將她的手握住,慕梓煙連忙收了回去,可是因著這毒帶著一定的麻醉作用,故而動作有些遲緩。

    楚燁嘆了口氣,寬大的手掌,貼在她的手背上,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撐著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已經將藥粉灑在了她的掌心,傾身而上,輕輕地吹著她的掌心。

    慕梓煙的手指不可抑制地蜷縮了一下,她連忙收回手,抬眸看著他,「我自己來便是。」

    「你兩隻手能動嗎?」楚燁淡淡地看著她,雙眸並無任何地起伏,而是將另一隻手又拿了過來,將藥粉撒上。

    慕梓煙愣神地看著他,有那麼一瞬,她覺得眼前的畫面甚是美好,可是也不過是曇花一現,待她將雙手隱藏與袖中時,那手指還隱約在輕輕地顫抖。

    楚燁收起瓷瓶,彼此之間突然陷入了沉默,他垂眸輕咳了幾聲,「你若是不願親自動手,我來解決便是。」

    他說罷之後,接著便飛身離開。

    慕梓煙愣在馬車內,待他離去之後,她才將雙手抬起,看著掌心的藥粉已經化去,只是還吹著一陣清涼的風。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收起不該有的心思,便合眸小憩。

    等回了慕侯府,便入了煙落院,逕自歇息去了,次日一早出了京城,前往皇陵。

    待入了宮殿,芸香連忙上前稟報導,「大小姐,五公主出事了。」

    「哦?」慕梓煙微微一愣,突然想起昨日楚燁所言,她轉眸看著芸香,「出何事了?」

    「五公主也不知怎得,突然中了毒,全身癱瘓不能自理。」芸香看著她說道。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大小姐,這五公主也是活該,竟然敢對您下毒。」芸香憤憤不平地說道。

    慕梓煙微微挑眉,只是淡淡地啟唇,「想必如今柳妃是要擔心了。」

    「是啊,此事驚動了皇上,不過五公主中毒太深,日後怕是只能躺在床榻上度日了。」芸香垂眸說道。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君玉萱為何性情突然大變,對她下手太過於狠辣,倘若她並非早有防範,那麼如今躺在癱瘓在床的便是她了。

    直等到天黑,慕梓煙去了皇陵地下,卻並未看見君千羽,也不知他如今在忙什麼?自那日離去之後,竟然連一絲的音信都沒有。

    她抬眸看著前方,似是想到了什麼,轉身便出了皇陵。

    老嬤嬤上前恭敬地行禮,「老奴見過郡主。」

    「嬤嬤可有要事?」慕梓煙低聲問道。

    「郡主請隨老奴前來。」老嬤嬤垂首開口。

    慕梓煙微微點頭,便隨著老嬤嬤向前走去,直至出了皇陵,待行至一處僻靜的圍牆隔著的屋子裡,慕梓煙抬眸打量了一眼,不解地問道,「這是?」

    「郡主,老奴也是逼不得已,還望郡主見諒。」老嬤嬤說罷,突然閃身離開,一道巨大鐵門合起,慕梓煙便被困在了這裡。

    而老嬤嬤也不見了蹤影。

    她雙眸閃過一抹幽冷地寒光,未料到老嬤嬤竟然對她下手?她不解地看著四周,隱一此刻落下,低聲道,「主子,這鐵門乃是千年玄鐵所打造。」

    慕梓煙沉聲道,「老嬤嬤呢?」

    「屬下追了上去,便見老嬤嬤入了皇陵地下,而後將……」隱一低聲道,「屬下並未攔住。」

    「她將皇后墓

    她將皇后墓葬封起來了?」慕梓煙冷聲問道。

    「正是。」隱一垂首回道。

    「怎會如此?」慕梓煙頗為不解,來回看著眼前的屋子,只是覺得這處有些似曾相識。

    她記得前世的自己有一次前往皇陵,好像誤闖過這個地方,便困在這處,後來多虧了老嬤嬤,她才得以出去,可是這一世,是老嬤嬤將她引入這屋子,將鐵門關了起來,而老嬤嬤竟然將自己與皇后墓葬封在了一起,到底發生了何事?

    隱一接著說道,「這些時日,皇陵因為發生任何地異常。」

    「如今當務之急是先要離開這處。」慕梓煙沉默了片刻,冷聲說道。

    「是。」隱一低聲應道,便開始尋找機關。

    慕梓煙在屋內轉悠了許久,深吸了一口氣,正在苦於尋不到機關的時候,便見靈姑姑突然趕到,自是將機關打開,慕梓煙抬眸看著她,「靈姑姑,到底發生了何事?」

    「奴婢也不知道。」靈姑姑也覺得奇怪,老嬤嬤好端端的,為何突然要如此做呢?

    慕梓煙接著說道,「這些時日,嬤嬤有何異常?」

    「是了,她昨夜說過,大限將至,她也了無遺憾了。」靈姑姑看著她說道。

    「大限將至?」慕梓煙雙眸微眯,沉默了片刻之後,「先出去看看。」

    「是。」靈姑姑點頭應道,便隨著慕梓煙一同去了皇陵地下,一陣地動山搖之後,眼前的皇后墓葬已然是徹底地被封住了。

    慕梓煙雙眸閃過幽光,只覺得此事太過於不可思議,抬眸看著她,「靈姑姑,你可知曉打開這墓葬的法子?」

    「不知。」靈姑姑搖頭道,「奴婢只奉命看守,至於這墓葬內的玄機,只有嬤嬤知曉。」

    「去嬤嬤的住處看看。」慕梓煙說著便出了皇陵地下,前往嬤嬤的住處,還未到,便看見眼前一片通明,火光通天。

    「怎會如此?」靈姑姑也不解地看著,轉眸看嚮慕梓煙,「郡主,奴婢當真不知此事。」

    「我知道。」慕梓煙點頭應道,「老嬤嬤是想要將皇后留下的所有一切都帶走,看來有人闖入過皇陵。」

    「什麼?」靈姑姑面露疑惑,「怎會呢?奴婢一直跟著嬤嬤,若是皇陵有任何地動靜,奴婢自是清楚的。」

    「我想嬤嬤應當會留下什麼?」慕梓煙覺得老嬤嬤之所以如此做,是不想自己到最後無能護住皇后墓葬,而她所說的大限將至又是什麼呢?

    靈姑姑看著她,雙眸閃過哀傷,未料到老嬤嬤便這樣去了。

    慕梓煙低聲道,「靈姑姑,嬤嬤如此做自是有她的道理,你前來那處,想必也是嬤嬤一早便告訴你的。」

    「恩。」靈姑姑點頭,「看來嬤嬤是不想讓郡主插手。」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有些事情便隨著嬤嬤的死而隨風去吧。」慕梓煙淡淡地說罷,轉身便回了自己的宮殿。

    芸香與碧雲見她回來,連忙上前,「大小姐,嬤嬤她?」

    「日後莫要再提及此事。」慕梓煙沉聲道。

    「是。」芸香與碧雲垂首應道。

    此事自是驚動了皇帝,更是派人前來調查,自是無功而返。

    慕梓煙待在宮殿內整整半個月未出去,她隱約覺得嬤嬤此舉的背後隱藏著重大的秘密,還有那皇后的墓葬,到底藏著什麼呢?

    張宗特意趕來,接著說道,「五公主被殺了。」

    「被殺?」慕梓煙雙眸微眯,「是何人所為?」

    「五駙馬。」張宗冷聲道。

    「不可能。」慕梓煙一聽,當下便否定道。

    張宗接著說道,「是五公主臨死之前所說。」

    「有何人作證?」慕梓煙看著他問道。

    「柳妃。」張宗低聲道,「煙兒,京城內最近越發地不太平了,太子與三皇子這些時日斗得越發地厲害,而你離開京城這半月,朝堂之上紛爭不斷,死了兩名官員。」

    「我如今在想著嬤嬤的事情,而京城中,遲早會如此,我也不過是個看客罷了。」慕梓煙想著君千皓本事要約她去賞月,可是最後遲遲沒有消息。

    似是從鍾璇回來之後,君千皓便再未出現在她的面前,看來這二人正在醞釀著巨大的陰謀。

    「對了,冷寒峰被下旨召回京城了。」張宗看著他說道。

    「他在瀘縣短短兩年的時間便能做出這樣的政績,被召回京乃是意料之中。」慕梓煙對於冷寒峰迴來並不感到意外,想法,她還很期待,仇人都回來了,那麼她也該好好地陪他們玩完了。

    「煙兒,如今案子甚是棘手,畢竟牽扯王澶,我也有些束手無策了。」若是過去,張宗必定秉公辦理,可是如今的局勢,卻容不得他行錯半步,人一旦有了束縛與牽掛,便不會像以往那般氣盛了。

    慕梓煙知曉張宗的顧慮,一方面是王澶,一方面則是柳妃,她抬眸看著張宗,「張大哥,你前來該不會將這個燙手山芋丟給我吧?」

    「倒不是,只是與你探討一番,如今我所掌握的證據太少了。」張宗看著她說道。

    「說來聽聽。」慕梓煙見張宗如此說,低笑道,張宗也變得狡猾了。

    張宗嘿嘿一笑,便將所有的證據逐一地告訴了慕梓煙,「五公主是被毒死的,那毒藥是從五駙馬那處尋到的,而且,還有五公主臨死之前對柳妃所言,故而如今

    ,故而如今便有了人證物證。」

    「此事與他無關,不過張大哥可以查清楚五公主所中的究竟是何毒?」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此毒出自王家。」張宗低聲道,「而且只有王澶身上有。」

    「看來是有人要借著五公主的手剷除王澶。」慕梓煙淡淡地開口,「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這毒藥也並非王澶獨有。」

    「我也想過,不過王澶也說,此毒只有他有。」張宗接著說道。

    「若真的如此,那麼王澶為何要殺五公主呢?更何況五公主才滑胎不久,又在京城,這些時日柳妃又在行宮陪著,他即便要殺人滅口,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下手,未免顯得太蠢。」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可是柳妃如今一口咬定乃是王澶所為。」張宗便也不喚五駙馬了,直呼其名。

    慕梓煙雙眸微眯,「既然如此,此案乃是鐵板釘釘之事。」

    「皇上那處卻有疑慮。」張宗最終說出了苦衷。

    慕梓煙低笑道,「張大哥,你特意前來,說了這麼一通,說到底還不是向將這燙手山芋丟給我。」

    「煙兒啊,你是知曉的,我這性子,自是不知該如何處置的,這不才來問你?」張宗面露難色,還不忘嘆了口氣。

    慕梓煙淺笑道,「既然都已經有了定論,那麼王澶如何說的?」

    「他自是不會承認五公主乃是他所殺,此事便也難辦了。」張宗接著說道,「除非找到真正的兇手。」

    「倘若兇手是五公主自己呢?」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五公主自己?」張宗不解地看著她。

    「是了,五公主是何等驕傲的人,她怎能允許自己如此苟延殘喘地活下去,可是她又捨不得王澶,不願意王澶留在這世上逍遙快活,故而便偷了王澶的毒藥,服毒自殺,而後嫁禍給他。」慕梓煙淡淡地說道,只聽得張宗目瞪口呆。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張宗睜大眸子看著她,「煙兒,若當真是如此話,那這五公主的心思還真是奇特。」

    慕梓煙低聲道,「其實不難看出,五公主對王澶是真心的,故而才會走了這步險棋,不過也不難排除是有人教唆的。」

    「有人教唆?」張宗連忙挺直腰背,直視著慕梓煙,「難不成並非是五公主一人所為?」

    「想要拿到王澶的毒藥並非易事,想必是有人暗中相助,而此人必定是了解王澶的生活習慣,而且武功不錯,至少與王澶不相上下,那麼行宮內有這樣的人少之又少,而五公主癱瘓在床,她身邊的宮婢怎能有這等本事?」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煙兒說的不錯。」張宗微微點頭,「那麼如此說來,這背後的人才是真正的兇手。」

    「不錯。」慕梓煙點頭應道,「若真如我所言,那麼張大哥便要想法子將這真正的兇手引出來。」

    「如何引出來?」張宗不解地問道。

    「先從王澶那處下手,看有無留下線索。」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我親自查了,並無任何地發現。」張宗搖頭道,接著說道,「若是你在場也許能查出不同來。」

    慕梓煙抬眸看著眼前的皇陵,「只是如今我抽不開身,我總覺得皇陵內會發生大事,事關重大。」

    「皇陵之事我聽說了,皇上當時龍顏大怒,都過了半月了,還未消氣。」張宗嘆了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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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親耐噠們,二更奉上,最近因為碼字,喝茶太多,所以導致晚上失眠嚴重,一天就睡了三個小時,我也是醉了……

    跟大家普及一下,關於及笄的事情。

    笄禮,即漢民族女孩成人禮,古代嘉禮的一種。俗稱「上頭」、「上頭禮」。笄,即簪子。自周代起,規定貴族女子在訂婚(許嫁)以後出嫁之前行笄禮。

    請注意,如果沒有及笄,是不能出嫁的,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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