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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2023-09-18 17:49:26 作者: 檸檬笑
    君千洺得了慕梓煙傳來的消息之後,安排了碰見的地方。

    直等到兩日之後,二人在一處隱秘的密道,這是君千洺很早之前便挖好的,便宜行事,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慕梓煙抬眸看著他,淺笑著說道,「藥已經配好,服用之後你沉睡三日。」

    「恩。」君千洺點頭應道,「那三日後我便再服用一次?」

    「不能連續服用,否則對身體會造成極大的損害。」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那?」君千洺遲疑了片刻,接著說道,「那要相隔多久?」

    「三日。」慕梓煙看著他說道,「故而這三日洺世子也可以自由行事。」

    「郡主考慮甚是周全。」君千洺收下瓷瓶,拱手道,「多謝郡主。」

    「這藥只能用一年。」慕梓煙接著說道,「若是到時候洺世子還需要的話,尋我便是。」

    「好。」君千洺點頭應道,便親自送慕梓煙離開。

    三日後,大婚之日。

    呂娘子嘆了口氣,「這幾日倒是喜事連連。」

    慕梓煙見她如此說,「我可不去湊熱鬧。」

    「你不去?」呂娘子雙眸微動,「為何不去?」

    「這熱鬧可不是那麼好瞧的,還是張大哥獨自去吧。」慕梓煙淡淡地說罷,便見張宗一臉愁容的看著她。

    「煙兒啊,你當真不去?」張宗低聲問道。

    「恩,不去。」慕梓煙點頭應道,「我已經知曉結果了,去那裡做什麼?」

    「既然如此,那我自己去便是了。」張宗點頭應道。

    呂娘子反握著慕梓煙的手,「不去更好,陪我說說話。」

    張宗憨笑著看著她,「是啊,陪著你我也放心。」

    「那等熱鬧還是不要湊的好,省得到時候……」呂娘子嘴角一撇,意味深長地看著慕梓煙。

    慕梓煙淺笑著開口,「如今時辰也不早了,張大哥動身吧。」

    「恩。」張宗看了一眼刻漏,點頭應道,轉身便離去。

    慕梓煙正想著清靜清靜,未料到君千皓卻走了過來,想來是猜到了什麼,故而特意前來尋她。

    「我不去。」慕梓煙斷然拒絕。

    「正好,我也不去。」君千皓隨即坐下,「那等熱鬧還是留給太子吧。」

    「又是一個躲清靜的。」慕梓煙戳破了君千皓的心思,「只是我這處可不比南閣樓清靜。」

    「不若你隨我回南閣樓?」君千皓提議道。

    「不去。」慕梓煙淡淡地看著他,「你是來盯著我的?」

    「自是要盯著你。」君千皓接著說道,「省得有對你起了心思的,趁我不備將你搶了去。」

    慕梓菸嘴角一撇,「你倒是敢說。」

    「有何不敢說的。」君千皓淡淡地挑眉,「你遲早是我的人。」

    「如此直白地告訴我這個?」慕梓煙挑眉,勾唇邪魅一笑,「可惜啊,你即便識破了天去,即便奪了這帝位,我也不為所動。」

    她覺得與君千皓談論這些太過與幼稚,便就此打住,而後換了話題,「今日大婚你不去不合適吧?」

    「有何不合適的?」君千皓挑眉道,「涼王府的熱鬧我可是摻和不得的。」

    慕梓煙垂眸斂去眸低的幽光,看來君千皓察覺到了什麼,又或者是謀算什麼?

    君千皓見慕梓煙垂眸不語,他隨即說道,「我知曉你在想什麼?」

    「知曉又能如何?」慕梓煙勾唇冷笑,「反正你我各取所需罷了。」

    「哎。」君千皓深深地嘆了口氣,而後說道,「你就不能變的傻一點?」

    「那便不是我了。」慕梓煙淡淡一笑,便也不再多言。

    君千皓見她如此,二人便如此僵持不下,似是在等著涼王府的消息。

    呂娘子見狀,並未前去打擾,而是回到自己的屋子歇息去了。

    一個時辰之後,外頭傳來稟報聲,慕梓煙轉眸看見乃是君千皓的侍衛,她淺笑吟吟地看著他,便見那侍衛附耳稟報之後退下。

    慕梓煙垂眸不語,君千皓卻直視著她,「大婚之日遇襲,洺世子受了重傷,導致昏迷不醒。」

    「青璃公主如何了?」慕梓煙抬眸看著他問道。

    「無礙。」君千皓看著慕梓煙說道。

    「哦。」慕梓煙微微點頭,「這大婚倒是特別。」

    「你難道不想說些什麼?」君千皓耐心地問道。

    「我能說些什麼?」慕梓煙不解地看著他。

    「煙兒啊,這世上論算計,能夠算得過你的怕是屈指可數。」君千皓緩緩起身,轉身便踏出了後堂。

    慕梓煙邪魅一笑,卻不理會他,逕自起身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過了許久之後,隱一才出現,「主子,涼王府進行地很順利,洺世子受傷太重,昏迷不醒,青璃公主剛入涼王府便要守活寡。」

    「三皇子呢?」慕梓煙接著問道。

    「三皇子回了三皇子府。」隱一低聲回道。

    「恩。」慕梓煙垂眸道,「盯著他,此事想必不簡單。」

    「是。」隱一垂首應道,隨即便閃身離開。

    慕梓煙忙活了這麼久,這下總算鬆了口氣,當即便自行洗漱,開始修煉內力。

    次日,她醒來之後,便聽到外頭傳來不小的動靜,她推門而出,便見蘇沁柔與侯依依正在等她。

    「怎得這麼早?」慕梓煙笑著問道。

    「慕姐姐,你忘記了,後日便是你的生辰。」蘇沁柔上前握著她的手,「我們幾人都準備好了,只等著你到時候去呢。」

    「哦。」慕梓煙接著說道,「怕是不成。」

    「為何?」蘇沁柔適才還興奮地容顏,此刻連忙收起,不解地問道。

    「洺世子之事你也知曉了,如今你們的一舉一動都不能出錯。」慕梓煙看著她說道。

    蘇沁柔沉默了片刻,「可是你的生辰?」

    「不過是一個生辰罷了,日後有的是機會。」慕梓煙笑著說道,「不過提前一日,你們都過來。」

    「那好吧。」蘇沁柔聽慕梓煙如此說,勉強答應了。

    慕梓煙低笑道,「也是一樣的。」

    「好,都依你。」蘇沁柔無奈地笑道。

    這一日倒是顯得甚是安靜,君千皓難得沒來找她,這讓慕梓煙可算是自在了不少,翌日,蘇沁柔等人便齊聚京兆尹府衙,不過並未太過於顯眼,而是三三兩兩地前來,打著為呂娘子道喜的由頭前來,自是不會引起懷疑。

    一行人便坐在一處吃了起來,也免不了一些打趣遊戲,便如此熱熱鬧鬧地過了一日。

    次日一早,慕梓煙醒來時,便見外頭放著一盆蘭花,她雙眸閃過一抹幽光,便見白玄落下,低聲道,「主子,這是公子命屬下送來的。」

    「恩。」慕梓煙盯著那蘭花看了許久,轉眸看著白玄,「他如何了?」

    「這是一早便命屬下準備的。」白玄垂眸說道。

    「我知道了。」慕梓煙淡淡地應道,白玄便也不再多言,閃身離開。

    慕梓煙抱起那蘭花,轉身回了屋子,便將那蘭花擺在了窗邊,斜靠在一旁瞧著。

    「極品蘭花。」一道突兀的聲音落下,便見一道身影也隨之出現在窗邊。

    她看著他,「恩。」

    「不知是何人相送?」君千皓笑吟吟地問道。

    「楚燁。」慕梓煙坦然地回道。

    「倒是忘了他。」君千皓雙眸眯起,「難道你要嫁給一介布衣?」

    「你這話何意?」慕梓煙眉頭微蹙,顯然不願意聽見君千皓的胡攪蠻纏之言。

    「看來是我無理取鬧了。」君千皓看得出慕梓煙似乎不願意提及楚燁,他自是不再多言,而後說道,「想來你也不喜歡我送給你的壽禮。」

    慕梓煙點頭道,「你不必在我的身上花心思。」

    「我今兒前來是要與你說一件事。」君千皓看著她說道,「我要離京一年。」

    「哦。」慕梓煙淡淡地應道。

    「看來煙兒對我的離去不甚在意。」君千皓笑著開口。

    「我為何在意?」慕梓煙側眸看著他,「請便。」

    君千皓見她竟然這般決然,他緊握著隱藏與袖中的匣子,轉身離開。

    慕梓煙見他離開,也不過是淡然一笑,而後便見呂娘子走了進來。

    「你這丫頭,今兒個可是要回一趟慕侯府?」呂娘子笑著問道。

    「要去的。」慕梓煙點頭應道,「娘親必定在等著我。」

    「那你準備準備。」呂娘子說罷便將早飯放下,轉身離開。

    張宗下朝回來,面色冷凝,待看見慕梓煙,更是嘆了口氣。

    「怎麼了?」慕梓煙見他如此,低聲問道。

    「皇上剛下了旨意,欽點我隨同三皇子一同巡視。」張宗看著慕梓煙,「你也要一同前去。」

    「我?」慕梓煙雙眸微眯,「是三皇子請旨的?」

    「不是。」張宗接著說道,「是皇上的旨意。」

    「皇上突然讓三皇子出遊一年是為了什麼?而且還要帶著你,竟然連我都要跟著一同前去?」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幽光,「可是說了去何處?」

    「一路向西。」張宗看著她說道。

    「那不是要去瀘縣?」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是了,倘若如此的話,自是要去瀘縣。」張宗點頭應道。

    「倒是奇了。」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幽光,「看來這裡頭必定有什麼隱秘。」

    「煙兒啊,你要去嗎?」張宗看著她問道。

    「既然都下旨了,哪有抗旨的?」慕梓煙接著說道,「準備準備吧。」

    「那京城這處呢?」張宗低聲問道。

    「我自有安排,不過皇上如此做,想來是要削弱太子的勢力。」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若是三皇子此番出遊做下功績,那威望自是比太子高。」張宗接著說道,「皇上此舉難不成要?」

    「不。」慕梓煙搖頭道,「皇上為何要讓你一同前去?」

    「我也覺得奇怪。」張宗看著她說道。

    「三皇子出遊不過是幌子罷了,你若前去,自是能看到三皇子這一路安插的黨羽,這難道不是一種遏制?」慕梓煙挑眉說道。

    「我明白了。」張宗當下瞭然,「這趟差事可不好辦啊。」

    「不是還有我呢。」慕梓煙笑吟吟地說道,「想必是皇上察覺到了什麼,他不止是在試探三皇子,也是在試探你我。」

    「君心難測啊。」張宗再次地嘆了口氣。

    慕梓煙見他如此感覺,笑著說道,「何時動身?」

    「明日一早。」張宗看著她說道。

    「是簡裝出行?」慕梓煙繼續問道。

    「因這是密旨,故而不易聲張。」張宗低聲說道。

    「如今已經不是秘密了。」慕梓煙淡淡一笑,「準備準備吧,此番一行,也許會遇到不可預測的危險。」

    「好。」張宗點頭應道。

    慕梓煙回了屋子,自是跟隱一與白玄叮囑了一番,當夜去了一趟慕侯府,自是與齊氏說笑了一陣子才離開。

    直等到第二日,慕梓煙身著著男裝,隨著張宗去了三皇子府。

    君千皓未料到此次出遊,父皇竟然讓張宗與慕梓煙一同前行,他自是覺得疑惑,心裡頭多了幾分地警醒,卻也帶著一絲地興奮。

    待他出了三皇子府,看見慕梓煙一身裝扮,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這番裝扮倒是灑脫。」

    慕梓煙站在馬前,上前恭敬地行禮,「三殿下請。」

    「此次出行自是不能再如此稱呼,索性便喚我三哥吧。」君千皓看著慕梓煙說道。

    「三爺。」慕梓煙垂眸恭敬地喚道。

    「罷了。」君千皓見她如此執拗,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便帶翻身上馬,帶著四名侍衛,與慕梓煙跟張宗一同離開京城。

    慕侯府內,老夫人得知君千皓與張宗離開京城,她雙眸閃過一抹疑惑,「皇上此舉意欲為何?」

    「老奴猜不透。」從嬤嬤垂首回道。

    「派人盯著。」老夫人冷聲道。

    「是。」從嬤嬤低聲應道,隨即便退了出去。

    慕擎林此刻走了進來,「兒子給娘請安。」

    「這幾日瞧著你氣色好多了。」老夫人慈愛地看著慕擎林說道。

    「是。」慕擎林垂首應道,「娘,兒子得知三皇子與張宗一同離京。」

    「此事我已經知曉了,聽說是去巡視,去了西面。」老夫人看著他說道。

    「西面?」慕擎林雙眸閃過一抹幽暗,「難不成是去冷寒峰那處?」

    「具體的我也不知,只等著消息吧。」老夫人淡淡地說道。

    「是,兒子告退。」慕擎林此刻又恢復原本地冷厲,轉身便出了院子。

    老夫人目送著他的背影,幽幽地嘆了口氣。

    鍾璇這幾日有些坐立難安,只覺得君千皓與慕梓煙一同離開,讓她著實不放心。

    「主子,您可是在擔心三殿下?」手下低聲問道。

    「恩。」鍾璇冷聲道,「他與慕梓煙朝夕相處,難免不會日久生情。」

    「主子,您可是要跟去?」手下繼續問道。

    「如今我若是離開,這京城之內哪裡還有我的立足之地?」鍾璇沉聲道,「如今我要對付的是青璃公主。」

    「三殿下前去的方向,自是要去冷大人那處的,您難道不擔心冷大人瞧見了慕梓煙,這……」手下小心地提醒道。

    「哼。」鍾璇冷哼道,「若當真如此,我留他何用?」

    「屬下明白。」手下低聲道,「屬下會盯著。」

    「退下吧。」鍾璇冷聲道。

    「是。」手下應道,隨即便飛身離開。

    太子府,君千澈得意地坐在主位上,看著眼前的幕僚,「父皇此舉,明顯是懷疑了三皇弟的居心叵測。」

    「殿下,倘若此次三殿下立得大功,必定會受聖上倚重。」幕僚低聲回道。

    「自是如此,那便派人盯著,適當的時候……」君千澈雙眸閃過冷冽地殺意。

    「是。」幕僚垂首應道,自是知曉太子之意。

    兩日後,慕梓煙與張宗正隨著君千皓到了西面的第一座城池,三人自是歇在了客棧內。

    慕梓煙剛躺下,便聽到外頭傳來響動,她警覺地起身,便聽到叩門聲。

    「進。」慕梓煙眉頭微蹙,冷聲道。

    君千皓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包袱,待進來之後,便見她披著披風,他將包袱放下之後,並未說話轉身離開。

    慕梓煙見他如此,雙眸閃過一抹幽光,隨即上前打開包袱,便看見裡頭是嶄新的軟靴,她看了一眼,不得其解。

    張宗此刻也走了進來,看著慕梓煙桌上放著的軟靴,又看嚮慕梓煙,「這是三殿下特意命人做的。」

    「哦。」慕梓煙微微點頭,「我用不著。」

    「你試試便知道了。」張宗笑著說道。

    「不穿我也知道。」慕梓煙看著張宗,「看著做工便知曉,這裡頭必定墊著東西,走起路來不會累腳。」

    「恩。」張宗點頭應道,「我知曉你那兩個丫頭是個能手,想來她二人還未來得及給你做吧?」

    「你怎得當起說客來了?」慕梓煙不解地問道。

    「出門在外,你又何必分得這般清楚?」張宗對此算是不拘小節的,除了該有的規矩禮數,他必定會遵守外,對於這些他自是覺得不必那般較真。

    慕梓菸嘴角一撇,「我知道了,只是我與你不同,我當真收下了,這裡面的意義便變得不同了。」

    「是我考慮不周。」張宗這下明白了,便也不再多言。

    慕梓煙接著說道,「張大哥,你早些歇息吧,這個鎮子還要待上幾日。」

    「也不知怎得,我總覺得會出事。」張宗接著說道,「煙兒,這要一年呢,等回去之後,你也該及笄了。」

    「張大哥怎得總惦記著我及笄的事?」慕梓煙低笑道。

    「那可是人生大事啊,若是三皇子當真回去,且立了大功,他順帶著請旨賜婚,你該如何?」這是張宗最擔憂的。

    「萬一他回不去呢?」慕梓煙冷笑道。

    「他回不去?」張宗眉頭緊蹙,「那我豈不是也回不去?」

    「我不過說笑罷了。」慕梓煙淺笑道。

    「那你也早些歇息。」張宗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便出了屋子。

    慕梓煙看了一眼那軟靴,逕自收了起來,而後放在桌子上,轉身便躺下歇息。

    次日,她出了客房,手中拿著那包袱,待看見君千皓出來,便將那包袱還給他,「三爺,這個我用不著。」

    「哦。」君千皓見她當真還了回來,不過是淡淡一笑,抬手接過,拔出腰間的冷劍,便將那軟靴絞了個粉碎。

    慕梓煙不以為然,只是跟著他出了下了樓,張宗已經在等著他二人,三人便出了客棧,自是在街上遊走著。

    張宗站在慕梓煙的身側,看著這小鎮內熱鬧的街道,轉眸看著慕梓煙,二人竊竊私語著。

    而不遠處傳來哄鬧聲,君千皓走在最前頭,抬步便向前走去,等到了之後,便見一女子倒在地上,一旁有一個老漢趴著,有兩個彪形大漢朝著那老漢一點拳打腳踢,當下便將那倒在地上的女子抓了起來,直接帶走了。

    張宗見狀,氣得便要上前制止,卻被慕梓煙攔住。

    君千皓雙眸微凝,自是派人跟著前去。

    慕梓煙轉眸看著他,「這等欺男霸女之事見得還少了?」

    「太膽大妄為了。」張宗低聲喝道。

    一旁的百姓紛紛看著那躺在地上口吐鮮血,鼻青臉腫的老漢,卻無人上前相幫,而是圍在一處指指點點著。

    「還真是不知死活。」有一人在一旁嘀咕道,「連總督大人的孫子都敢招惹。」

    「倒是少見了。」張宗低聲道。

    君千皓挑眉,轉眸看著慕梓煙上前看向那老漢,抬步便要扶起來,卻被君千皓制止,示意身後的侍衛將那老漢扶了起來,直接抬去了附近的醫館。

    慕梓煙自是安靜地站在身後,過了一會,便見跟著前去的侍衛上前稟報,君千皓雙眸閃過一抹冷光,轉眸看著慕梓煙,「這總督府與慕侯府可是頗有交情。」

    「我知道。」慕梓煙坦然地應道。

    「你看此事該如何?」君千皓卻將難題拋給了慕梓煙。

    慕梓煙低笑道,「又能如何?」

    「難道你不怕慕侯府受牽連?」君千皓覺得她表現得太過於平靜。

    「總督府是總督府,慕侯府是慕侯府,並未牽扯,難不成這總督府的孫子是慕侯府的不成?」慕梓煙知曉何為株連,可是如今還不到株連的地步。

    君千皓勾唇一笑,本想著嚇唬她一番,未料到她反倒比他還知曉這其中的利害,他也只有暗自嘆氣的份。

    張宗站在一旁不言語,不過轉念欲想,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天高皇帝遠的,這總督自是這地方的一霸,自是不受約束,倘若真的追究起來,這西運總督似乎是站在太子那處的。

    君千皓見張宗正看著他,他淡淡一笑,「太子一黨。」

    慕梓煙淺笑道,「看來這頭一站都碰到了大麻煩。」

    「有何麻煩的?」君千皓不以為然,「他即便再大,難道還能越過我去?」

    慕梓煙微微點頭,「這倒是。」

    「去拜會拜會。」君千皓說罷便轉身離開。

    慕梓煙轉眸看著張宗,「我倒要瞧瞧這三皇子的本事。」

    「煙兒啊,你可要當心啊。」張宗低聲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是要當心一些,這西運總督可不是好惹的。」

    「是了。」張宗點頭應道,「我姑且能擋上一擋。」

    慕梓煙挑眉,勾唇淺笑,「你擋什麼?」

    「萬一到時候這燙手的山芋丟給我了呢?」張宗可是信不過君千皓的。

    慕梓煙抬眸盯著君千皓的背影,認同地點頭,「倒是會。」

    「是啊,我可壓不過這西運總督。」張宗嘆了口氣,「官大一級壓死人。」

    「哈哈。」慕梓煙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君千皓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雙眸閃過一抹疑惑,「笑什麼?」

    「天氣好。」慕梓煙抬眸看了一眼天空,淡淡地說道。

    張宗這下忍不住了,強忍著笑意,嘴角接連抽搐了幾下。

    君千皓見她回得這般隨意,便放慢了腳步,接著走在她的身旁,「我也覺得今兒個天氣好。」

    慕梓煙挑眉,便見他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張宗忍不住嘆了口氣,「瞧瞧,煙兒,你算是徹底地被他盯上了。」

    「盯上便盯上唄。」慕梓煙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倒是看得開啊。」張宗情不自禁地讚嘆道,若是換成他被如此盯著,八成已經惱羞成怒了。

    慕梓煙不將此人當回事,自是不會在意,也不會惱怒,大不了將他當成空氣。

    君千皓行至總督府,隨行的侍衛已經上前將代表身份地文書遞給了守門的侍衛。

    不一會,便見一人親自出來,身著著官袍,高大威猛,如今已經年過半百,卻還是精神抖擻,她記得這西運總督原先是從祖父軍營出去的。

    不過前世的西運總督是太子的死忠,後來太子倒台,他也隨之隕滅。

    慕梓煙見西運總督張潛上前單膝跪地,恭敬地行禮,「臣參見三殿下。」

    「張大人不必多禮。」君千皓虛扶道。

    張宗看著眼前的西運總督,與他倒是本家,而張潛自是看見了張宗,上前說道,「原來是京兆尹張大人。」

    「下官見過總督大人。」張宗拱手道。

    「這位想必便是呂二姑娘了吧?」張潛看著慕梓煙客氣地說道。

    慕梓煙見張潛這般地隨和,便也不敢托大,垂眸恭敬地行禮,「民女呂二娘見過總督大人。」

    「聽說呂二姑娘斷案如神,正巧本官這處有一棘手的案子,不知呂二姑娘能否幫忙?」張潛語氣越發地隨和。

    慕梓煙見他此言,低聲道,「民女乃是奉旨隨三殿下前來,自是要聽三殿下命令。」

    君千皓見慕梓煙在此刻並未自作主張,雙眸閃過滿意地柔光,低笑道,「本宮微服出巡,也不過是隨意遊玩罷了,路過這處未料到還碰上了有趣之事。」

    「不知三殿下意下如何?」張潛看著君千皓問道。

    「既然張總督有求於你,你自去便是。」君千皓低聲說道。

    張潛直接越過他問想慕梓煙,本就是不將他放在眼裡,幸而慕梓煙機警,否則他顏面何存?

    慕梓煙覺得張潛不應當在此時發難,想必是做地頭蛇太久,當真是忘記了君臣之禮。

    張潛未料到這呂二娘竟然是站在三皇子這處的,雙眸閃過一抹冷光。

    張宗在此刻說道,「三殿下,總督大人,下官奉旨隨行,聖上曾單獨給下官下了旨意,在巡視期間,若是遇到棘手的案子,一併由本官親自查辦。」

    張潛一聽暗叫不妙,他本想著為難三皇子一番,哪裡真的有什麼棘手的案子,如今張宗卻插上一腳,他知曉張宗性子耿直,尤其是面對疑難雜案時便會徹底地表露出來,未料到當真如此。

    君千皓見張宗如此說,當下便爽朗一笑,「父皇有旨,這便是張大人分內之事,自是不必與本宮請示的。」

    「是。」張宗只是不想讓慕梓煙受委屈,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張潛絕非善類,若是他不出面,指不定如何為難煙兒呢。

    慕梓煙淺笑著看向張宗,知曉如今的張宗可是比以往多了一些心眼,當下,張宗便與慕梓煙一同前往衙門,而君千皓則是入了總督府,與張潛寒暄起來。

    張宗看著慕梓煙,「這倒是奇了。」

    「張總督這是向三皇子發難呢。」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只是你為何要給三殿下遞梯子?」張宗不解地問道。

    「這一路上也不知會遇到多少危險,這不過是頭一遭便如此棘手,而我不過是一介民女,怎能在三皇子跟前放肆?」慕梓煙看著他說道,「若我當真那般做了,傳回京城日後所有的過錯可都是我的。」

    「哎。」張宗嘆了口氣,「你這丫頭小小年紀,想的總是比我深遠。」

    「不說這些了,還是早些辦完差事,早些離開吧。」慕梓煙淡淡地說罷,顯然對於這種事情不甚感興趣。

    「那老漢的事呢?」張宗不解地問道。

    「這裡有多少的眼線,怕是自我們到達便已經被盯上了,那老漢難保不是做的一場戲。」慕梓煙低聲說道,「我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

    「難不成太子想要藉此?」張宗這下總算想到了關鍵之處。

    「不無可能。」慕梓煙低聲說道。

    「此地不宜久留。」張宗說罷,二人便即刻趕到了府衙。

    他有官印,府衙內自是不敢怠慢,張宗與慕梓煙自是忙了一日,哪裡有棘手的案子,多半是雞毛蒜皮的小事,等到處理之後,張宗整張臉都是鐵青的。

    慕梓煙低頭一笑,「好了,先回去吧。」

    「哼。」張宗冷哼一聲,「這都是什麼?」

    「比起京城的,這的確不算什麼。」慕梓煙寬慰道。

    「若不是情況緊急,我必定將這無能的府尹給辦了。」張宗冷哼道。

    慕梓煙當然知曉張宗的脾氣,低聲說道,「這些不過是在敷衍你罷了,你若真想出氣,也不是沒有辦法。」

    「看來你有主意了?」張宗雙眸閃過一抹幽光,笑著說道。

    「恩。」慕梓煙笑著點頭,「不過現在要先去總督府。」

    「好。」張宗這才露出笑容,二人便一同離開。

    張潛自是設宴款待,更是請了歌姬前來助興,慕梓煙與張宗前去的時候,遠遠便廳堂內舞姬妖嬈,輕盈而舞,君千皓則半眯著眸子看得甚是專注。

    不過慕梓煙卻知曉他此刻心思並非在此,而是在想著如何對付張潛。

    見她入內,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一笑,「如何了?」

    「回殿下,都辦妥了。」慕梓煙如實回道。

    「果然是斷案神手。」張潛在一旁揚聲讚嘆道。

    張宗此刻站著,直等到落座之後,他臉色依舊陰沉。

    張潛知曉張宗的脾氣,怕是府衙之內的事情已經被他發現,張潛此刻也有些不安起來。

    君千皓見張宗冷著一張臉,低聲問道,「張大人瞧著隱約有怒氣?」

    「哼。」張宗隨即起身,似是忍無可忍,接著說道,「三殿下,這府尹太過於無能,說是棘手的案子,卻拿些陳年舊案,而且還是一些不足為道的案子來敷衍臣。」

    「哦?」君千皓雙眸微挑,轉眸看著張潛,「張總督,你適才不是說甚是棘手嗎?」

    「許是那府尹誤解了臣的意思。」張潛此刻越發地惱恨張宗,可是也肯定了一件事,這張宗絕對是個大公無私的,即便後面隨著三皇子離開,也定不會徇私。

    慕梓煙看出了張潛的試探,卻也不多言,而是垂眸端起茶盞輕呷了一口。

    張宗冷哼道,「當真如此,那這棘手的案子呢?」

    「張大人莫要氣惱,本官這便派人去問。」張潛見張宗這般,隨即說道。

    「總督大人,若是並無棘手的案子,難不成是總督大人在戲耍下官?」張宗直視著張潛,沉聲問道。

    張潛面色一冷,低聲道,「本官自不會做出這等子事來。」

    「如此便好。」張宗也不客氣,這心裡頭的鬱氣也算是消除了一半。

    如今助興的歌舞自是舞不下去了,隨即便退了下去,一下子恢復了往常的寂靜,而君千皓再未開口。

    過了半個時辰,便見下人來報,那府尹亦是親自負荊請罪,乃是他一時口誤,並無棘手的案子。

    張潛正欲斥責,張宗卻搶先開口,硬是將那府尹訓斥的狗血淋頭,隨即便與慕梓煙一同前去府衙,將所有的卷宗都逐一地反查了個遍。

    那府尹嚇得不敢出聲,而是垂眸跟在張宗的身後,提心弔膽了一夜。

    直等到翌日天明,張宗才將羅列出來的案子放在公案上,盯著那府尹,「這是什麼?」

    「回大人,這些案子已經結案了。」府尹抬眸看了一言如實回道。

    「結案?」張宗冷哼道,「你倒是說說,這上面的物證可充足?」

    「這……當時只有人證,至於那物證,人犯已經供認不諱,故而便定案了。」府尹暗暗叫苦,低聲回道。

    「你說說看?」張宗看著慕梓煙說道。

    「是,大人。」慕梓煙便將那案子重新拿了起來,而後看著府尹說道,「沒有物證怎能斷案?況且那人證所言也不盡屬實,裡頭疑點重重。」

    「這?」府尹被問的啞口無言,也只能垂眸不語。

    張宗便逐一地將有疑問的卷宗翻開,質問起來,直等到天黑,那府衙已經兩眼無光,腳步虛浮,直等到送走這兩尊大神,當下便暈倒在地,沒了氣。

    慕梓煙轉眸看著張宗那一臉的暢快,淺笑道,「感覺如何?」

    「甚好。」張宗笑吟吟地點頭。

    慕梓煙接著說道,「這不過是開始。」

    「那府尹斷案如此草率,也不知做了多少的虛假冤案,此事我定然要上報。」張宗憤憤道。

    「這世上能有幾人不是屈服於權勢之下的?」慕梓煙看著他,「你也在所難免。」

    「我明白,可是為官者當以民為重,即便能力有限,卻也不能罔顧人命。」張宗冷聲道。

    慕梓煙微微點頭,「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府尹乃是西運總督親自提拔起來的。」

    「哼。」張宗冷哼道,「那又如何?」

    慕梓煙垂眸淺笑,「你儘管做吧。」

    「革職查辦。」張宗低聲道,隨即便與慕梓煙一同去了總督府。

    張潛自是得知了府衙內發生之事,這難免存著怒氣,卻不能當著三皇子的面發怒,經過這一番折騰,他巴不得三皇子趕緊離開才好。

    奈何,君千皓偏偏不走,直等到張宗遞上摺子,他才與慕梓煙、張宗離開。

    張潛終於忍無可忍,發了好一通脾氣,便寫了密函傳回了京城。

    君千皓騎著馬,轉眸看著慕梓煙,「這是你的主意吧?」

    「那也要三殿下配合才是。」慕梓煙接著說道,「否則的話,三皇子怕是連這第一關都難活著出去。」

    「你太小看我了。」君千皓冷笑道。

    「就當是我不想惹事。」慕梓煙當然清楚君千皓會用他的法子離開,不過,必定會惹來不少的事端,否則皇帝也不會下旨讓張宗與她跟著一同來了。

    「你這舉動,可比惹事還嚴重。」君千皓不得不對慕梓煙刮目相看,不費一兵一足,便能斬斷張潛的一隻手臂,使得張潛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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