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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慘遭滅門(精彩)

2023-09-18 17:49:26 作者: 檸檬笑
    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冷光,「她何時及笄?」

    「下月初六。」芸香算了算,低聲回道。

    「冷寒峰呢?」慕梓煙繼續問道。

    「自裕水國之事之後,他便一直忙於縣衙之事。」芸香低聲道,「大小姐,聽說在冷大人上任的這段時日,瀘縣倒是安寧了不少,而冷大人頗受百姓愛戴。」

    「若是如此下去,冷寒峰過不了多久,便會重新回到京城。」慕梓煙低笑道,「不急,我倒是等著他回來。」

    「大小姐,那黑衣人昨兒個偷偷潛入了祝姨娘的院子裡頭。」芸香說罷便紅了臉。

    慕梓煙勾唇冷笑,「祝姨娘原來好這一口。」

    「此事若是被三老爺發現的話……」芸香多嘴道。

    「先讓她高興幾日。」慕梓煙自是有著自己的盤算。

    芸香垂首應道,「三小姐春年的時候要回來。」

    「她這些時日倒是愜意的很。」慕梓煙淺笑道,「只是不知這種日子能過到何時。」

    「大小姐,三小姐可是不安生的。」芸香低聲說道,「最近經常出去,說了不少您的話。」

    「儘管說去,只怕到時候打的是自己的臉。」慕梓煙低笑道,「她是不安分,是該好好教訓教訓。」

    「大小姐,老夫人那處?」芸香低聲道,「似乎有動靜。」

    「她安生了反倒不對勁了。」慕梓煙冷笑道,「仔細盯著便是。」

    「是。」芸香垂首應道。

    容妃一心照顧君玉羅,自是沒了那個心思,好不容易捱到守靈期滿,便趕忙回了宮。

    皇陵內總算清淨了,慕梓煙伸展著手臂,慢悠悠地轉身回了宮殿。

    「大小姐,您要的東西奴婢已經準備妥當了。」芸香上前將包袱遞給她。

    慕梓煙笑著點頭應道,「好。」

    待她換了裝扮之後便背著包袱離開了皇陵,前往神醫門。

    呂娘子自是隨著回宮的儀仗算是順利地抵達了京兆尹府衙。

    張宗一早便在府衙外等著她,見她前來,便笑著迎上前去。

    呂娘子見他這般,低笑道,「你這是怎麼了?」

    「昨兒個收到煙兒的書信,說你受傷了,可嚴重?」張宗擔憂地問道。

    「已經好了,不妨事。」呂娘子笑吟吟地說道,抬步便入了府衙。

    而後呂娘子便將皇陵內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張宗,張宗聽罷之後,嘆了口氣,「還真是驚險萬分啊。」

    「是啊。」呂娘子輕呷了一口茶,「好在煙兒機靈。」

    「是了。」張宗看著她,「不過六公主的武功竟然比你高?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日後有的瞧呢。」呂娘子淡淡地說道。

    張宗的心思卻沉重了起來,看來日後要多加謹慎些才是。

    慕梓煙連夜人了神醫門,金大夫還未來,明青見她突然回來,有些意外,「煙兒,你怎得回來了?」

    「門主可在?」慕梓煙低聲問道。

    「今兒個白日剛走。」明青看著慕梓煙說道。

    「哦。」慕梓煙直接入了屋子,倒了一杯熱茶當下便喝了一口,看向明青,「門主身子如何了?」

    「倒是不礙事了。」明青接著說道,「只是瞧著倒是不太好。」

    「可知他下山去了何處?」慕梓煙見明青如此說,便知曉他應當還未痊癒。

    「不知。」明青搖頭道,「不過你可以去問問明淨。」

    「好。」慕梓煙點頭應道,轉身便去尋明淨。

    明淨看見慕梓煙,也驚訝了一番,「師姐這是……」

    「門主去何處了?」慕梓煙直言問道。

    「應當是去了溫泉莊園。」明淨接著說道。

    「胡說。」慕梓煙冷哼道,「他若是去溫泉莊園,怎會不帶你去?」

    「這……」明淨猶豫了片刻,「弟子便不知了。」

    「那我便回去了。」慕梓菸嘴角一撇,轉身便出了屋子。

    待回了自己的院子裡頭,便見金大夫剛剛回來,她連忙迎上前去,「徒兒見過師父。」

    「事情可都辦妥了?」金大夫看著慕梓煙問道。

    「都辦妥了。」慕梓煙笑著應道。

    「如此便好。」金大夫接著說道,「是了,今晚先歇息一晚,明兒個開始。」

    「是。」慕梓煙垂首應道,「師父,可知師叔的舊疾是何時開始的?」

    「自幼便如此。」金大夫嘆了口氣,「他能醫得了別人,卻救不了自己。」

    「徒兒多嘴了。」慕梓煙見金大夫感嘆起來,她連忙垂首應道。

    「罷了,此事我也無能為力。」能夠讓金大夫都如此絕望,想必這世上怕是無人能夠救得了楚燁。

    慕梓煙便也不再多言,待金大夫回了自己的屋子,她便也回屋歇息。

    慕侯府內,慕擎林醉醺醺地回了院子,雙眸泛著迷離地光芒,待行至屋內的時候,便見祝越滿面紅光地坐在那處。

    慕擎林走上前去,當下便將她抱在懷裡,「越兒。」

    祝越身體一僵,不過是轉瞬便靠在了他的懷裡,「又吃酒了?」

    「恩。」慕擎林心裡是苦悶的,卻無法說出來,只能如此憋悶在心裡,將祝越一把抱在懷裡,低頭便啃咬著她的唇。

    祝越躲閃不及,鼻翼間充斥著他的酒氣,將她熏得有些暈眩,她卻想起適才跟那人的魚水之歡,強健的體魄,讓她心神蕩漾,可是每次結束之後,她卻陷入了無盡的痛苦之中。

    她明明是被那人給強行侮辱了,可是為何還會一次又一次地承受著,反而會從最初的反正到後來的享受呢?

    祝越覺得自己是在慕擎林這處得不到滿足,故而才會如此,從期初對慕擎林的愧疚,到最後自我催眠的理所當然,她更是變得肆無忌憚起來,反而每日都期盼著那人能夠出現。

    不過,接連數日那人都不曾出現過,而祝越卻顯得有些焦躁起來,每日都會在屋子裡頭來回踱步。

    如此便過了半月,那人卻再未出現過,可是祝越卻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每晚看著躺在身旁的慕擎林,卻沒有半分地能耐,她便恨得牙痒痒。

    如琴卻在此時突然拿了一個瓷瓶給她,「夫人,這是奴婢托人從滿畫樓尋到的好物什。」

    「這是?」祝越盯著那瓷瓶不解地問道。

    「聽說若是男子服用之後,夜夜生猛,金槍不倒。」如琴湊近祝越的耳畔低聲說道。

    祝越狐疑地看著她,「當真如此?」

    「夫人可以試試?」如琴將那瓷瓶遞給祝越,而後便退了下去。

    當夜,祝越便偷偷地讓的慕擎林服下,不料這東西當真如如琴說的那般,甚是有用,次日祝越醒來的時候,慕擎林則是滿面春光的看著她。

    「越兒,你是不是藏著什麼好物什?」慕擎林的掌心覆在她白嫩的肌膚上,笑眯眯地問道。

    「喏。」祝越靠在他的懷裡,當下便將那瓷瓶遞給了他。

    慕擎林已經許久未感受到像昨夜那等暢快淋漓的銷魂滋味了,當下便又服下一粒,二人直纏綿到晌午之後才歇下。

    自那日之後,三房內倒是多了幾分地喜悅,而慕擎林的神色也好多不少。

    老夫人並不知曉祝越給慕擎林服用了什麼,若是知道的話,怕是會忍不住將祝越一刀給結果了,那等子東西,豈是能日日服用的,若是長期服用之後,必定會掏空身子,到最後只等著一命嗚呼。

    只是如今老夫人還在想著如何算計慕梓煙,故而便顧不上祝越。

    齊氏這幾日正在算著慕梓煙何時能回來,當下知曉她去了神醫門,也只能嘆口氣,只盼望著她能夠早些回來。

    崔嬤嬤見齊氏如此,也只管暗自搖頭,夫人這是太掛念大小姐了。

    慕梓煙本以為能見到楚燁,未料到他卻不在神醫門,便也不作他想,自是專心地跟著金大夫學醫,直等到半月之後才下了山,等回了皇陵之後,雪已經融化了,透著刺骨的冷。

    慕梓煙入了宮殿,芸香與碧雲二人見她回來,二人皆垂眸不語。

    「今兒個這是怎麼了?」慕梓煙低聲問道。

    「大小姐,奴婢……」碧雲欲言又止。

    「說吧。」慕梓煙淡淡地啟唇。

    「大小姐,您可是要回京城去?」碧雲抬眸看嚮慕梓煙問道。

    「自是要回去的。」慕梓煙點頭應道,見她神色淡然,不禁問道,「你要跟著回去?」

    「倒不是,只是昨兒個焚香的宮女死了,奴婢心裡頭難受。」碧雲低聲說道。

    「焚香的宮女?」慕梓煙沉默了片刻,「如何死的?」

    「前些時日剛下了雪,這地上本就濕滑,她腳下打滑,便從石階上滾了下去。」碧雲低聲說道。

    「可是前殿焚香的那個宮女?」慕梓煙低聲問道。

    「正是。」碧雲垂眸應道,「大小姐,這丫頭素日是個喜靜,從不與人交惡,反倒這般早早地沒了。」

    慕梓煙見碧雲如此說,「我可記得那前殿的石階即便是積雪,也不可能腳下打滑滾落下來的。」

    「倒是,這還是頭一次。」芸香這才想起,的確如此。

    碧雲看著慕梓煙,「大小姐,有人瞧見她腳下一滑,便滾落而下的。」

    「何人瞧見的?」慕梓煙低聲問道。

    「那日前去的宮女都瞧見了。」碧雲接著說道。

    「我去瞧瞧。」慕梓煙換了衣裳,芸香連忙將斗篷為她披上,主僕三人便出了宮殿,前往前殿。

    她拾階而上,等到了大殿外頭,「在何處滾落而下的?」

    「這處。」碧雲指著慕梓煙右側的兩步遠的地方說道。

    慕梓煙上前看了一眼,抬眸看向下頭,「她的屍身呢?」

    「埋了。」碧雲低聲道,「當日便埋了。」

    「那你可記得她是臉先著地,還是背先著地?」慕梓煙低聲問道,「是如何滑倒的?」

    「容奴婢想想。」碧雲低聲道,而後便站在那處,接著身體向後傾倒,「是後腦。」

    「你仔細想想,她是哪只腳打滑的?」慕梓煙繼續問道。

    「是左腳先邁出,右腳緊跟著,奴婢瞧見她右腿膝蓋彎了一下,重心不穩,身子便向後倒去。」碧雲回想著,而後說道。

    「若是如此,那她的死並非意外。」慕梓煙看著她,「走吧。」

    「不是意外?」碧雲難免有些驚訝,「大小姐,那她是被殺死的?」

    「恩。」慕梓煙點頭,而後主僕三人便一同回了宮殿。

    芸香連忙為她脫下斗篷,而後將新的手爐遞給她,再端來熱水,慕梓煙淨手之後,便坐在了軟榻上,「你且想想,倘若是你,腳下打滑的話,會向前傾倒,必定不會向後,除非有人在背後用什麼東西打中了她,她才會向後傾。」

    「大小姐如此說,奴婢覺得是了。」碧雲連忙應道,接著說道,「大小姐,此事該如何?」

    「若真的是被殺,而此人竟然能夠在你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人殺死,製造成意外,看來這兇手的武功不錯。」慕梓煙低聲道,「不過,那兇手為何要對一個宮女動手呢?」

    「大小姐,她性子溫順,奴婢從未見過她與誰紅過臉,更何況她心地善良,這山上難免有些凍壞的動物,她都會細心地照顧,奴婢當真不曉得誰會要殺她。」碧雲說著便紅了眼眶。

    芸香低聲道,「大小姐,難道她發現了什麼?」

    「但凡能夠出動如此身手的殺手,她必定是知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慕梓煙低聲說道。

    碧雲仔細地回想著那宮女的舉動,「大小姐,奴婢想起一件事情來。」

    「何事?」慕梓煙轉眸看著她問道。

    「就是她臨死的前一個晚上,她來找過奴婢。」碧雲看著她說道,「她說,皇后娘娘顯靈了,讓我晚上莫要隨意走動。」

    「皇后娘娘顯靈?」慕梓煙雙眸微眯,「她還說什麼了?」

    「我便問她是在何處瞧見的。」碧雲低聲說道,「她說是適才去後山將前幾日剛撿來的兔子放回去,結果看見皇后娘娘入了後山,眨眼間便不見了。」

    「後山?」慕梓煙眉頭輕佻,「這後山不是禁地嗎?」

    「大小姐,您說這後山?」碧雲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低聲問道。

    「這世上哪裡會有那麼多的邪祟。」慕梓煙可是千年老鬼,自是知曉,往往是人心在作怪。

    「可是,皇后娘娘……」碧雲低聲道,「奴婢有些害怕。」

    慕梓煙見碧雲當真是怕了,沉聲道,「後山是禁地,她無意間闖入了後山,想必是真的看到了什麼,不過皇后娘娘生前可是慈善之人,即便顯靈了,也不可能殺人啊,更何況,若真的殺人,當成殺了毀屍滅跡,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而且這宮女乃是白日被殺死的,倘若真的是皇后娘娘顯靈,光天化日的,她自是不敢出來的。」

    碧雲連忙垂眸,「倒是奴婢自己嚇自己。」

    「好了,莫要說這些了。」慕梓煙淡淡地啟唇,「既然與皇后娘娘有關,看來是有些人不想讓她將前往後山看到的東西傳揚出去,故而才會如此。」

    「大小姐,如今該怎麼辦?」芸香比碧雲想的多,故而此刻她能很快地冷靜下來思考該如何走。

    「去後山。」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大小姐,即便要去也是夜晚再去。」芸香接著說道。

    「白日去也一樣。」慕梓煙抬眸看了一眼碧雲,「若當真黑夜去了,她怕是回不來了。」

    「大小姐。」碧雲見慕梓煙取笑她,連忙喚道。

    慕梓煙轉身便又出了宮殿,剛踏出殿門,便見老嬤嬤前來,「慕大小姐。」

    「嬤嬤。」慕梓煙笑著應道。

    「慕大小姐能否借一步說話?」老嬤嬤低聲詢問道。

    「好。」慕梓煙點頭應道,而後便與老嬤嬤一同入了宮殿。

    「慕大小姐,焚香的宮女死了,老奴覺得這並非意外,故而,老奴想求慕大小姐能夠幫忙查一查。」老嬤嬤恭敬地垂首,低聲說道。

    慕梓煙見老嬤嬤如此,想來此事裡頭可能隱藏著什麼,故而點頭應道,「嬤嬤無需如此,我正因著此事要出去一趟。」

    「慕大小姐可是查出了什麼?」老嬤嬤隨即問道。

    「倒是查出了一些端倪。」慕梓煙看向老嬤嬤,「嬤嬤可知後山為何會成為禁地?」

    「那裡頭死的人太多,陰氣太重。」老嬤嬤垂眸回道,神色並無異常。

    慕梓煙點頭應道,「那宮女在臨死前的一晚無意中去了後山,而後碰到了皇后娘娘顯靈,故而才招致殺身之禍。」

    「這怎麼可能?」老嬤嬤抬眸看嚮慕梓煙,沉聲道。

    慕梓煙點頭,「我也是不信的,故而如今打算去一趟後山。」

    「只是後山詭異,慕大小姐自是要當心一些。」老嬤嬤看著慕梓煙,有些不放心。

    慕梓煙淺笑道,「不妨事,妖魔鬼怪看到我自會繞道。」

    她說的雖然是玩笑話,可是也是事實,故而便與老嬤嬤一同出去,她便領著芸香與碧雲往後山去了。

    等入了後山,碧雲還是有些害怕的,緊緊地抓著芸香的手臂,三人便慢悠悠地上了山。

    冷冽地寒風迎面吹來,呼嘯的風聲像極了索命惡鬼的低吼聲,只聽到「咯吱」一聲,碧雲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縮在了芸香的懷裡。

    芸香低頭看了一眼,「不過是將樹枝踩斷了。」

    「嚇死我了。」碧雲低頭一看,這才拍著胸口鬆了口氣。

    慕梓煙轉眸看了一眼碧雲,而後繼續向前走,只等到三人進入後山深處,並無任何地發現。

    芸香見狀,低聲道,「大小姐,如今山中的積雪還很厚,即便有足跡,也被蓋住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回去吧。」

    「是。」芸香應道,隨即三人便往回走。

    等回了宮殿之後,碧雲連忙脫下身上的襖子,而後換了乾淨的衣服上前伺候,「大小姐,這大白日的的確沒有任何地發現。」

    慕梓煙淺笑道,「我不過是好奇走了走。」

    「大小姐晚上可還去?」芸香端上香茗,低聲問道。

    「不去了。」慕梓煙搖頭,「等著兇手來便是。」

    「啊?」碧雲看著慕梓煙,「那兇手會上當嗎?」

    「既然入了後山,想來那兇手必定會懷疑,是不是那宮女死之前將她在後山發現的東西告訴了我,故而我才會去後山。」慕梓煙淡淡地說道,「若他不想讓任何發現後山的秘密,自會前來。」

    碧雲點頭應道,「大小姐說的是。」

    故而這一日便如此過去了,慕梓煙打坐了一整日,依著如嬪送的那秘籍修煉內力,的確大有長進,如今也能飛檐走壁,卻不甚熟練,也只能稍微飛一會。

    直等到夜幕降臨,慕梓煙一早便用過晚飯,如今正斜靠在軟榻上,身後蓋著暖和的毯子,手執一本書卷看著。

    碧雲與芸香二人自是坐在對面的矮榻上,正在打絡子。

    外頭的冷風擊打著窗欞,發出劇烈地響聲,寢室內卻甚是溫暖,顯得甚是靜謐。

    慕梓煙看得有些倦了,便收起書卷,自行洗漱便要歇下。

    芸香與碧雲自是伺候在旁,等帷幔落下,慕梓煙躺在床榻上,一旁的長案上染著一根蠟燭,寢室內透著昏暗的燭光。

    碧雲與芸香二人輪流守夜,今夜乃是芸香,碧雲便早早地歇下了,芸香自是躺在寢室外頭的隔間內矮榻上,也便睡了。

    直至半夜,一陣冷風席來,便見一道黑影自窗外飛身入內,快速地落下,手中更是多了一把冰冷地長劍,等行至床榻旁時,挑開帷幔,便看到床榻上躺著的慕梓煙,他拔出冰冷的劍,便朝著慕梓煙刺去。

    慕梓煙猛地睜開雙眸,那人自是愣了一下,她便抬手將準備好的藥粉向他撒去,那人連連向後退去,接著破窗而出。

    慕梓煙隨即起身,芸香已經撐著燈盞走了進來,便瞧見打開的窗戶,冷冽地寒風吹入寢室,芸香也忍不住地一陣哆嗦,連忙放下燈盞,上前將窗戶合起。

    慕梓煙笑著拍手下了床榻,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身手不錯,不過還是嫩了些。」

    「大小姐,您適才太危險了。」芸香見她心情極好,便低聲說道。

    慕梓煙淺笑道,「去將人帶過來。」

    「是。」芸香應道,隨即穿上襖子,便出了宮殿。

    過了一會,隱一已經將人丟了進來,他癱軟在地上,根本無法動彈。

    慕梓煙半蹲著,盯著那人瞧了一眼,「倒是個不知輕重的,後山的秘密是什麼?」

    那人閉著眼睛不說話,慕梓煙淺笑道,「嘴硬?很好。」

    「大小姐。」碧雲已經端著一盆紅的東西過來。

    慕梓煙看著她,「灌進去。」

    「是。」碧雲低頭瞅了一眼,便半蹲著將那盆紅的東西灌了進去。

    那人頓時滿臉通紅,像是在噴火一般,他劇烈地咳嗽著,抬眸怒視著慕梓煙。

    慕梓煙冷哼道,「看什麼看?還不快說,否則外頭的那一大缸在等著你呢?」

    那人卻在此刻突然站了起來,而後便朝著慕梓煙衝去。

    慕梓煙挑眉,未料到他到了這個時候還能拼死一搏,她連忙向後一退,這些時日的內力可不是白練的,故而便躲開了他的突襲。

    那人卻不氣餒,當下便又沖了過來,不過卻被隱一一腳踹倒在地,慕梓煙低頭看著他,「你不說我也知道。」

    那人雙眸閃過一抹狠辣,比起被灌進的辣椒水還毒。

    慕梓煙也不過是玩心大起,見他不知好歹,便也沒有了玩的心思,淡淡地說道,「這後山裡頭住著一個人。」

    那人雙眸閃過一抹驚訝,而後扭頭上去看她。

    「此人還是個女子。」慕梓煙繼續說道,「應當跟你有血親關係。」

    「哼。」那人冷哼一聲,只覺得那鼻翼間亦是能噴出火來,火辣辣地疼。

    慕梓煙轉身看向已經入內的老嬤嬤,隨即上前,「嬤嬤,此人嬤嬤可認得?」

    「容老奴看一眼。」老嬤嬤上前仔細地打量著,雙眸閃過一抹驚訝,轉身看嚮慕梓煙,「有些面熟。」

    「嬤嬤若是認得,看來我猜測的不錯。」慕梓煙看著這男子,而後又看向老嬤嬤,「我記得當年隨嬤嬤前來守靈的還有皇后娘娘跟前的貼身宮女。」

    「正是,不過後來她生了一場大病,便走了。」老嬤嬤想起當時的情形,也忍不住地感嘆道。

    「她並非真死,而是假死。」慕梓煙看著老嬤嬤說道。

    「假死?」老嬤嬤不解地看著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驚訝,再仔細地看向眼前的男子,「莫非?」

    「既然來了,姑姑便現身吧。」慕梓煙低聲道。

    便瞧見一道身影落下,身上穿著的乃是一件素白的衣裳,容貌透著些許的蒼白,面色也有些冷,待看見老嬤嬤時,雙眸微斂,垂眸道,「嬤嬤。」

    「你……你怎麼會?」老嬤嬤以為只有自己一人守著,未料到她還活著。

    「還請嬤嬤莫要怪罪。」她連忙跪下,低聲道,「當年奴婢與皇陵內的一名侍衛私通,後來奴婢便發現有了身子,那侍衛也在一次意外中死了,正巧那個時候,奴婢的事情被容妃娘娘發現了,她便來尋了奴婢,讓奴婢說出皇后娘娘墓葬的秘密,奴婢怎能背叛皇后娘娘,故而便假死,奪過了容妃娘娘的追殺,在後山之中躲了起來,偷偷地將這個孩子生了下來,與他一同暗中守護著皇后娘娘。」

    「那這孩子?」老嬤嬤看著那男子,如今算來也有十六歲了,她不禁感嘆道,「他可知曉?」

    「不知的。」女子垂眸道,「奴婢即便是死也不會說出秘密,若是嬤嬤不信,奴婢便即刻結果了自己。」

    「娘……」那男子沙啞地喊道。

    女子轉眸看著他,「孩子,你答應過娘什麼?」

    男子垂眸,緩緩地閉上雙眸。

    老嬤嬤便看見她抬起手便朝著自己的面門打去,老嬤嬤抬手將她的掌風劈開,「你既然活著,這些年在後山自是吃了許多的苦。」

    「嬤嬤,奴婢不苦。」她名叫綾兒,乃是皇后身邊最親近的婢女,自幼便陪著皇后,想來皇后的秘密她是最清楚不過的,可是就是因為如此,她為了保守秘密,不得不躲在後山之中,如此便是十幾年,這份忠心,又有幾人能夠堅守做到。

    而眼前的老嬤嬤與綾兒便是如此,可見這已故的皇后娘娘自是不凡之人,只是她為何會故去,而她又留下了什麼秘密呢?

    慕梓煙暗自思忖著,抬眸看著綾兒,又看向眼前被她管了辣椒水的少年,她嘴角一撇,「靈姑姑起來說話吧。」

    綾兒抬眸看向老嬤嬤,又看嚮慕梓煙,「這位是?」

    「她是慕大小姐,是個心思通透的人,若不是她提點,我怕是早已經將皇后娘娘的墓葬封起來了。」老嬤嬤看著綾兒說道。

    綾兒轉眸看著慕梓煙,隨即上前行禮,「奴婢見過慕大小姐。」

    「姑姑不必多禮。」慕梓煙看著她,接著說道,「後山太危險,姑姑還是莫要再繼續住著了。」

    「可是這皇陵內奴婢自是住不得得。」綾兒抬眸看了一眼少年,「奴婢本該一早便去陪皇后娘娘的,可是偏偏放不下他。」

    慕梓煙轉眸看著那少年,「敢問姑姑,他叫什麼?」

    「雲飛。」綾兒低聲回道。

    「倒是個好名字。」慕梓煙點頭應道,「若是姑姑放心的話,可否讓雲飛前去溫泉莊園?」

    「溫泉莊園?」綾兒雙眸閃過一抹亮光,看嚮慕梓煙,「難道是……」

    「正是姑姑所想的溫泉莊園。」慕梓煙低聲說道。

    「若是如此,那奴婢便多謝慕大小姐。」綾兒自是知曉那溫泉莊園,她雖然躲在後山,可是為了生存,自是也要偷偷地溜下山去,自是聽說過的。

    雲飛明顯一愣,通紅著臉扭過頭冷哼一聲,不理會她。

    慕梓煙知曉他這是氣她竟然灌辣椒水,她淺淺一笑,而後說道,「容妃知曉姑姑去了,如今姑姑待在皇陵內,容妃自是不會察覺,不然姑姑便陪著嬤嬤吧。」

    「可是萬一被……」綾兒擔憂道。

    慕梓煙接著說道,「姑姑大可放心便是,如今姑姑樣貌怕是也與從前不同了,即便容妃瞧見,自是認不得的。」

    「慕大小姐說的極是。」綾兒點頭應道,隨即說道,「慕大小姐當真是個心思通透的人。」

    雲飛見自己的娘誇讚慕梓煙,他冷哼了一聲,當下便抬步向外走去。

    慕梓煙見他如此,挑了挑眉頭,「看來生我的氣了。」

    「他整日待在後山之中,除了奴婢之外,並無其他人與他說過話,故而這性子難免有些木訥,加之奴婢當時生他的時候乃是冰雪天,後頭他又高燒不退,這心智比尋常的孩子稍微晚了一些。」綾兒說著,這心裡便越發地難受。

    慕梓煙當下便明白了,怕是這雲飛開智較晚,故而如今的心性也不過十歲,她看向綾兒,低聲道,「姑姑莫要擔心,我瞧著雲飛這性子倒是不錯的。」

    「若是慕大小姐真的能送他到溫泉莊園,也算是了了奴婢的一樁心事,即便日後去了,他也不至於孤苦無依的。」綾兒說著便朝著慕梓煙跪下,行了大禮。

    慕梓煙連忙抬手將她扶起,「姑姑莫要如此。」

    老嬤嬤自是未料到綾兒還活著,如今感慨不已,自是立在一旁不知該如何開口。

    只是皇后墓葬她們必定是要守住的,若是當真守不住,自是要與墓葬一同去的。

    她抬眸看嚮慕梓煙,只覺得這慕大小姐當真是聰慧,能夠知曉綾兒的顧慮,如此一來,綾兒也便再無後顧之憂了。

    這一夜折騰之後,慕梓煙當下便命白玄將雲飛帶走,奈何雲飛卻死死地抓住石柱不肯離去。

    綾兒上前安撫著他,自是讓他好好地習武,雲飛這才點頭答應,便不舍地跟著白玄去了。

    慕梓煙也算是得到了意外的收穫,皇后墓葬的秘密,不管是什麼,她自是不會讓別有用心之探去,即便最後她也不知,她自是成全了老嬤嬤與綾兒對皇后娘娘的忠心。

    慕梓煙出了皇陵,便戴了呂二娘的人皮面具回了京城。

    直等到入了京兆尹府衙,張宗便拽著她出了府衙,前往雷侯府。

    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疑惑,「我剛回來,就不能讓我喘口氣?」

    「十萬火急。」張宗看著她說道,「正巧你來了,便一同去瞧瞧。」

    「發生了何事?」慕梓煙見張宗面色冷凝,低聲問道。

    「雷侯府除了外任還未回來的雷世子,整座侯府被血洗,無一生還。」張宗看著慕梓煙說道。

    「你說什麼?」這下該慕梓煙震驚了,「我怎得不知這個消息?」

    「昨夜剛發生的。」張宗看著她說道,「而且一絲風聲都沒有,連一絲響動都沒有,便這樣悄無聲息地被滅門了。」

    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幽光,「看來這京城又要有大動靜了。」

    「皇上知曉雷霆震怒,下旨命我徹查此事,我正急上眉頭,你便來了。」張宗看著慕梓煙,似是找到了救星。

    「雷世子外任?」慕梓煙低聲道,「想必是這幾日的事情吧?」

    「便是昨兒個。」張宗看著她,「你說巧不巧,昨兒個雷世子剛剛前去外任,當夜雷侯府便被滅門,當真是令人心驚啊。」

    「那雷世子呢?」慕梓煙想著發生這等大事,雷世子怕是也要趕回來了。

    「如今已經往回趕了。」張宗接著說道,「此事如今可是轟動了京城,十大世家,除非皇室,誰人能動?卻在一夕之間被滅門,當真是聳人聽聞。」

    慕梓煙低聲道,「此事不容易解決。」

    「所以才難辦啊。」張宗頓時愁眉不展,「皇上震怒,如今朝堂上下更是人心惶惶的。」

    「事發太過突然,若是我也會如此。」慕梓煙未料到雷家會一夕之間被滅門,而且竟然是被血洗,前世的雷家雖不至於有多輝煌,卻也是安康的,雷世子寬厚待人,自不會參與到紛爭之中,怎得這一世,雷家會突然慘遭滅門呢?

    慕梓煙著實不解,只覺得這裡頭怕是另有隱情。

    一時間,氣氛便的甚是凝重,連帶著走在街道上,也覺得空氣透著從未有過的壓抑。

    等慕梓煙與張宗入了雷侯府,迎面撲來的血腥味,讓二人忍不住蹙了蹙眉頭,對視了一眼便抬步向內走去。

    只覺得這些人竟然連絲毫反抗地沒有,便被直接結果了性命,而且連掙扎的痕跡都沒有,這未免太過於不可思議,難道雷侯府沒有隱衛?沒有高手?慕梓煙是不信的,除非是被蠱惑了。

    慕梓煙仔細地看著,而後便瞧見呂娘子正蹲在雪地裡面驗屍,面色凝重,顯然是頭一次看到如此多的屍體,而且還是血洗。

    慕梓煙將整座侯府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隨即便半蹲在呂娘子的身旁,「姐姐,如何了?」

    「雷侯府包括剛出生不足月的孩子,統共五百具屍體都在這了。」呂娘子抬眸看著眼前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心頭閃過一抹冷凝。

    慕梓煙自是發現了隱衛,被攔腰砍斷,根本無還手之力,慕梓煙只覺得這太不可思議,除非是決定高手,否則根本不可能做到。

    她雙眸閃過一抹幽光,便瞧見呂娘子抱過一個襁褓中的嬰兒,那還未張開的臉變成了青紫色,連一絲氣息都沒有,身體已經僵硬了。

    她眼角一陣酸澀,抬手打在了一旁的樹上,壓在樹上的雪掉落了下來,砸在了她的身上,她只覺得冰涼刺骨,卻不及看到這孩子來得難受。

    慕梓煙最痛恨的便是連孩子都不放過的畜生,她抬眸看著眼前的情形,不論雷侯府是不是參與了黨爭,是正是邪,可是,卻不能遭受到如此的滅頂之災。

    她突然想到了慕侯府,倘若雷侯府都能如此,那麼慕侯府會不會有一日也會面臨如此的下場呢?

    想到還在襁褓中的弟弟,慕梓煙的心忍不住地揪痛著,雙眸閃過濃濃地冷意,她一定要查出是何人所為,否則,她心頭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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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嗷嗷,瓦準時更新鳥,雖然渾身還是很疼,不過想到等待的親耐噠們,滿滿都是能量啊,吼吼……國慶結束了,親們玩的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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