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為自己的婚事早作打算
2023-09-18 17:49:26 作者: 檸檬笑
「前輩,這……」慕梓煙明顯一愣,「晚輩著實不明白前輩所言何意?」
「裝傻。」老婦人冷哼一聲,「無妨,來日方長。」
慕梓煙低頭盯著手中的雞腿,索然無味,「那前輩好好歇息。」
她說罷便離開了宮殿,越發地覺得這位前輩身上古怪。
等她回了自己的宮殿,呂娘子正在等她回來,張宗歇在了偏殿,而皇陵內的守衛自是比之前越發地森嚴。
「呂姐姐。」慕梓煙看著呂娘子,解下身上的斗篷,芸香馬上換了手爐,她攤開手握著。
呂娘子笑著開口道,「如今天色也不早了,該歇息了。」
「如今還在皇陵的娘娘如何了?」慕梓煙想著今兒個也是要守靈的,其他的妃嬪自是要守在前殿的。
「適才已經各自回去了。」芸香垂首回道,「雲妃娘娘出事的事情並未傳出去,只是說娘娘擔心十二殿下,貴體不適。」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嗎,「自是要如此的,否則弄得人心惶惶的,到時候可不好收場。」
「妹妹,此事你當如何?」呂娘子覺得那前輩的確有些古怪。
「呂姐姐放心,等明兒個便知曉了。」她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那便早些歇息吧。」呂娘子自是與她歇在了一處,難得二人一同躺在床榻上,自是說了幾句體己話,便逕自睡去。
次日一早,慕梓煙醒來之後,正在洗漱穿戴,便見碧雲垂首入內,「大小姐,六公主來了。」
「六公主?」慕梓煙雙眸微挑,「她來做什麼?」
「奴婢也不知曉,六公主是隨著容妃一同來的。」碧雲低聲說道,「大小姐,若是容妃問起雲妃的話,該如何?」
「來得倒是時候。」慕梓菸嘴角微抿,笑容間多了幾分地冷意。
「大小姐,容妃與六公主先去了雲妃那處。」芸香上前稟報導。
慕梓煙雙眸微挑,隨即起身,「去看看吧。」
「妹妹,若是容妃看到宮殿內的情形?」呂娘子在一旁問道。
「看到了又如何?」慕梓煙冷笑道,「她想死誰也攔不住。」
「你這丫頭,嘴真毒。」呂娘子笑吟吟地說道。
慕梓煙卻覺得容妃這個時候來,顯然是邀功來的,她身子剛好,而雲妃為護住十二皇子,如今必定無心主持,她在這個時候前來,既能博得個賢名,又能得了聖心,更能藉此看住雲妃。
這容妃絕對不是個簡單的,只是為何會生出六公主這般蠢笨的?
她雙眸閃過幽光,接著說道,「她若是能進去是她的能耐。」
呂娘子想著也是,那位老前輩功力深厚,尋常是近不得身的,容妃怕是要吃虧。
果不其然,遠遠便聽到六公主朝著宮殿大吼起來,「哪個狗奴才竟敢攔著不讓本公主進去。」
容妃的臉色也極不好看,看著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侍衛,她雙眸冷沉,卻也不敢再上前多走一步。
君玉羅剛上前邁了一步,便見裡頭傳來一陣強勁的冷風,直接將她大飛出去,君玉羅暗叫不妙,連忙伸出馬鞭,勾住了玉柱,這才倖免自石階上滾落而下。
君玉羅大驚失色,用了巧勁翩然落下,自是將容妃擋在了身後,警惕地盯著殿門,「裡頭究竟是何人?」
慕梓煙站在遠處看了會子熱鬧,這才抬步向前走去,直至拾階而上,行至容妃的身側,恭敬地行禮,「臣女參見容妃娘娘,見過公主殿下。」
「你來得正好,雲妃娘娘的宮殿內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不讓本宮進去?」六公主抬眸看嚮慕梓煙,冷聲質問道。
「臣女剛來,自是不知。」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你不知?」六公主君玉羅雙眸微眯,沉聲道,「你怎會不知?」
「雲妃娘娘身份高貴,臣女不過是被太后下旨前來守靈的,又怎能知曉雲妃娘娘的事兒?」慕梓煙淡淡地開口,雙眸靜靜地迎上君玉羅的眸子。
「你敢頂嘴?」君玉羅氣得抬起手中的鞭子便打了過去。
慕梓煙抬手擋住,看向君玉羅說道,「公主殿下的脾氣一點都沒改。」
君玉羅見她膽敢截住自己的鞭子,她用力一抽,慕梓煙順勢鬆開,挑眉看向她,「公主殿下怎會在皇陵,難道也是得了太后的厚愛?」
「你休要胡說。」君玉羅冷喝道,「慕梓煙,你是越發地無禮了,竟然不將本宮放在眼裡。」
「公主殿下,隨便對臣女揮鞭子,這也是身為公主的教養?」慕梓煙當著容妃的面冷冷地說道。
容妃未料到慕梓煙竟然敢當著她的面反駁君玉羅,她雙眸微眯,「大膽!」
慕梓煙向後退了一步,而後自懷中拿出太后的令牌,「臣女雖然奉了太后的懿旨前來皇陵,可是這令牌太后卻未收回,敢問容妃娘娘,見此令牌如見太后,到底是誰大膽?」
容妃看著那令牌,雙眸閃過一抹幽怨,之前不是說這不過是普通的宮牌嗎?怎得變成了令牌?
慕梓煙原先也以為是普通的宮牌,後來仔細地一瞧,才知道這乃是太后欽此的令牌,她拿起令牌,挺直腰背靜靜地等待著容妃行禮。
君玉羅哪裡受過這般地屈辱,往日因著她乃是慕凌軒的妹妹,故而才對她親近幾分,未料到她竟然吃裡扒外,暗中將蘇沁柔那個賤人撮合給了慕凌軒,想及此,她便恨死了慕梓煙,如今她竟然敢對母妃無禮,君玉羅低喝道,「本宮今兒個倒要瞧瞧是誰大膽。」
她說著便抬起手,朝著慕梓煙一掌劈了過去,招式凌厲,身形極快,看來在外頭的這一年沒少下功夫,慕梓煙如今的那點三腳貓功夫自是比不上的。
慕梓煙連忙向一側躲開,呂娘子已經上前擋住了君玉羅的招式,低聲說道,「公主殿下,在皇陵內動手,未免有失體統。」
呂娘子的話顯然說出了皇陵內的忌諱,這下連容妃都警醒了,她連忙喚道,「羅兒,住手。」
君玉羅不甘心地鬆開,而後看向容妃,「母妃。」
「既然雲妃妹妹身子不適,便莫要打擾她歇息了,你隨本宮去前殿。」容妃低聲說道,語氣平淡無奇,不過那雙眸子卻溢滿了殺氣。
慕梓煙見容妃如此,便知曉這裡頭怕是又要發生幾番的波折,容妃此次前來怕是另有目的。
她轉眸看向不遠處的老嬤嬤,見她低著頭並未說話,不過那眸子內看向容妃背影的時候卻閃過一抹冷光,慕梓煙已經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等到容妃與君玉羅離開,慕梓煙看著呂娘子,「呂姐姐,回去吧。」
「恩。」呂娘子的點頭,「不過容妃此次前來,卻也安撫了其他嬪妃的心。」
「醉翁之意不在酒。」慕梓煙冷笑道,二人便重新回到了她的寢宮。
慕梓煙緩緩坐下,看了一眼時辰,接著說道,「盯著六公主,她可不是個安分的。」
「是。」芸香垂首應道,隨即便退出了宮殿。
便瞧見君玉羅拾階而上,待行至芸香的跟前,冷哼一聲,抬步便入了宮殿。
芸香連忙擋下,「公主殿下請稍候,奴婢這便去稟報。」
「本宮入內,還用得著通報?」君玉羅囂張地說罷,抬起鞭子便向芸香揮了過去,收拾不了慕梓煙,索性便拿她的丫頭出氣。
慕梓煙自是聽到了響動,她抬步出去,便瞧見君玉羅正朝著芸香揮鞭子,她雙眸一凝,「隱一。」
「是。」躲在暗處的隱一連忙飛身落下,接著一腳將君玉羅踹開。
君玉羅猝不及防,便被踹倒在地,她「哎呦」一聲慘叫,掙扎著自地上起身,抬眸怒視著慕梓煙,「好啊,慕梓煙,等本宮回了宮中,稟報父皇,置你個對本宮大不敬之罪。」
「公主殿下請便。」慕梓煙無所謂地說道,轉身便入了宮殿。
「你站住。」君玉羅看嚮慕梓煙,冷聲道。
慕梓煙側著身子,「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本宮想去祭拜五皇兄。」君玉羅說著便垂眸,眼眸閃過一抹憂傷。
慕梓煙看著她的神色,半眯著眸子打量著,而後點頭道,「公主殿下隨臣女來。」
君玉羅抬眸看著她,雙眸閃過一抹驚訝,未料到慕梓煙會如此爽快地答應,不過想起五皇兄是因她而死,便恨不得就慕梓煙碎屍萬段。
她雙眸閃過一抹冷意,轉身便下了石階。
慕梓煙看著她來回變幻的神色,嘴角微撇,轉眸看向呂娘子,「呂姐姐,這六公主學過變臉術?」
「不知。」呂娘子聽著慕梓煙的打趣,低笑地應道。
君玉羅隨著慕梓煙一同入了皇陵地下,她抬眸看著眼前,心思甚是沉重,身為公主,即便死了也不能入皇陵,她抬眸看著眼前的一座一座的墓葬,雙眸閃過一抹黯然。
慕梓煙用餘光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微微地挑眉,難得她還有正常的時候。
君玉羅走進五皇子的墓葬,上前看著合起的棺木,她站在棺木前怔愣了許久,眼角酸澀,突然間不知該說什麼,也許,無人知曉,她最喜愛的便是五皇兄,一直將他當成真正的兄長。
她強忍下眼淚,低聲道,「五皇兄可好?」
慕梓煙見君玉羅的聲音中隱約帶著哭腔,她雙眸微斂,與呂娘子只是站在一旁。
君玉羅吸了吸鼻子,似是想到什麼,低聲繼續說道,「五皇兄,前年,我跑去邊關看你,你帶我去賽馬,盡情在草原上馳騁,那時候是多麼地肆意暢快,我知曉自己不適合皇宮,可是這裡頭有太多我放不下的東西,五皇兄,對不起。」
君玉羅紅了眼眶,她抬起手輕輕地撫過棺木,低聲道,「五皇兄,你安息吧。」
她說罷之後,並未看慕梓煙一眼,抬步出了墓葬。
慕梓煙看著她倔強地背影,轉眸看著那棺木,抬步與呂娘子一同離開。
等出了皇陵,君玉羅直接去了前殿,並未理會慕梓煙。
呂娘子看著她如此,轉眸看嚮慕梓煙,「這六公主未免太囂張了吧。」
「她剛才說的話是何意?」慕梓煙仔細地琢磨著,為何要當著她的面說呢?
「難道有問題?」呂娘子看著慕梓煙不解地問道。
「也許是我多想了。」慕梓煙轉眸看著她說道。
「好了,我們先回去吧。」呂娘子淡淡地說道,「你那頭還是一頭亂呢。」
慕梓煙淺笑道,「走吧。」
她轉眸看了一眼皇陵,又看了一眼君玉羅,雙眸閃過一抹幽光,隨即便與呂娘子回到宮殿。
碧雲連忙走上前來,「大小姐,楚公子來了。」
「來了?」慕梓煙雙眸微挑,抬步入了寢宮內,便見他身穿著雪白的貂裘,戴著白玉面具,只露出蒼白的唇,此刻正垂眸輕聲地咳嗽著。
慕梓煙見他如此,抬步上前,只聞到一股藥草味,她眉頭不可抑制地緊蹙著,「倒是個倔脾氣。」
「叫師叔。」楚燁抬眸看著她說道。
「師叔。」慕梓煙不知為何他對這稱呼有如此深的執念。
「恩。」楚燁點頭,此刻正斜靠在軟榻上,一旁明淨正端過一盅藥遞給他。
慕梓煙上前從明淨的手中接過,用手感受了一下溫度,低頭湊上前去聞了聞,抬眸看著他,「你怎知這些?」
「我不是挺過來了?」楚燁勾唇淺笑,此刻外頭的陽光正好射了進來,灑在他毫無血色唇瓣上,顯得越發地蒼白。
慕梓煙眉頭緊蹙,「這東西太傷身。」
「卻是救命良藥。」楚燁抬手自她手中接過,低頭慢慢地吃下。
慕梓煙站在一旁,有些五味雜陳,她抬眸看著他,直等到他眉頭都未皺一下地將這藥喝下,她自懷中拿出手帕遞給他。
楚燁自然地抬手接過,擦拭著嘴角地藥汁,抬眸看著她,「你說的那人可在?」
「應當在附近。」慕梓煙看著他,「師叔且在這處好好歇息,弟子去去便來。」
「好。」楚燁待她離去之後便處於昏迷,奇怪的今早便突然醒了,而後便趕著下山前來。
明淨見他如此,也只是垂眸不語。
慕梓煙出了寢室,便見呂娘子站在大殿裡頭,見她出來,呂娘子上前,「這神醫門的門主怎得也是個病秧子?」
慕梓煙低聲道,「呂姐姐言重了。」
「我倒是忘記了,妹妹是個護犢子的。」呂娘子自知失言,連忙說道,「你且去吧,這處由我。」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轉身便出了宮殿。
待行至雲妃的宮殿,她入了大殿,便見老婦人正盤膝而坐打坐,她腳步極輕地上前,過了一會,便見老婦人收起內力,自地上起身,抬眸看著慕梓煙,「來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老前輩,您的兒子在何處?」
「你等等。」老婦人說罷之後,便轉身入了寢室,不一會便扶著一個人出來,那人蒙著面紗,看不清容貌,不過瞧著身形,倒是不差。
怪不得老前輩會如此說呢,單如此瞧著,便知曉他必定不凡。
慕梓煙低聲道,「前輩隨晚輩來。」
「好。」老婦人沉聲道,接著說道,「你且先回去,我自己去便是。」
「還是前輩想得周到。」慕梓煙笑著應道,轉身便先出了宮殿。
待她回去,老婦人也已經帶著人先落下,率先入了宮殿,待行至大殿內,便看嚮慕梓煙,「人呢?」
「在裡頭。」慕梓煙低聲道,「前輩稍候。」
她抬步便入了寢室,便見楚燁半依著軟榻,見慕梓煙進來,他低聲道,「將這個綁在他的手腕上。」
「是。」慕梓煙自他的手中接過一根金絲線,知曉他如今身子不適,必定不能用內力將這金絲穿過寢室繞在那人的手腕上。
慕梓煙拿著金絲出了寢室,而後繞在了那男子的手腕上,過了片刻,金絲晃動了幾下,她便抬手將其拿下,隨即進了寢室。
楚燁眉頭微蹙,抬眸看著慕梓煙,「傷勢太重,而且有些年數了,若是再晚幾日,亦是無力回天。」
「那便是有救了。」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恩。」楚燁看著慕梓煙,「你既然已經得了你師父的真傳,他的傷勢你也能醫治,你過來。」
「是。」慕梓煙上前湊了過去,靠近了一些。
「再過來一些。」楚燁見她湊過來的面容,他雙眸閃過淡淡地柔光,低聲道。
慕梓煙便探著身子又靠近一些,楚燁在她附耳說道,直等到說罷之後,慕梓煙只覺得他淡薄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肌膚上,帶著絲絲柔柔的暖意,就像是陽光一點一點地落下。
她緩緩地直起身,再看向他時,他已經合起眸子,「我在這處歇息幾日可好?」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知曉他如今已經沒有太多的氣力,轉身看向明淨,「好好守著。」
「是。」明淨垂首應道,便見慕梓煙抬步出了寢室。
慕梓煙垂眸看了一眼躺在貴妃榻上的男子,轉眸看向老婦人,「前輩可是信晚輩?」
「既然敢來,豈有不信的?」老婦人低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前輩便將貴公子留在晚輩這處。」慕梓煙低聲說道,「半月之後,貴公子必定無礙。」
「好,半月之後,我自會承諾道出實情,至於那雲妃跟孩子,我暫時便放過一馬。」老婦人揚聲一笑,上前看著慕梓煙,「丫頭,我的提議你最好考慮一下。」
「這……」慕梓煙低聲道,「前輩可莫要如此。」
「哈哈。」老婦人轉眸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兒子,當下便飛身離去。
慕梓煙看向芸香,「去將我之前調製的枇杷雪梨膏拿來。」
「是。」芸香垂首應道。
慕梓煙抬眸看向呂娘子,「呂姐姐,這幾日怕是要有勞呂姐姐了。」
「你這處可是有兩個病人,而且還是男子,我知曉你對男女之防不甚在意,可是也要注意一些,難免落人口實。」呂娘子提醒道。
「不礙事。」慕梓煙淺笑道,「反正還有呂姐姐在呢。」
呂娘子見她如此說,不由得一笑,而後轉身看了一眼,「既然如此,那雲妃跟十二皇子便安全了,妹妹可是要去看看?」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轉眸看著芸香碰著一個瓷罐前來,她低聲道,「去交給明淨。」
「是。」芸香應道,接著便去了。
慕梓煙隨即行至書案旁,提筆寫下方子,然後遞給回來的芸香,「讓白玄按照這個每日將藥拿來。」
「是。」芸香雙手接過,轉身便去忙了。
慕梓煙看向碧雲,「隱一,將這位公子扶去暗間。」
「是。」隱一隨即落下,便將躺在貴妃榻上的男子抬了起來,而後送去暗間。
碧雲便隨著慕梓煙一同去了雲妃那處。
帶行至宮殿內,便見雲妃與十二皇子躺在地上,似乎是點了睡穴,她抬起手試了一試,豈料竟然解開了穴道,而後便見君千瑞緩緩地睜開眸子,自地上爬了起來,轉眸看向也漸漸醒來的雲妃,當下便拽著她衣袖,「母妃……」
「恩?」雲妃一愣,看著君千瑞,雙眸閃過一抹驚喜。
慕梓煙低聲道,「娘娘還是趕快起身吧,您寢宮內的宮女都被滅口了,看來要重新配幾個丫頭。」
「不礙事。」雲妃抱著君千瑞,低聲道,「既然瑞兒無礙,容妃已經來了,我便回宮吧。」
「如此也好。」慕梓煙點頭應道,未料到雲妃竟然會如此選擇。
「我知曉你擔心什麼,你放心,有些事情我不會說的,這也算是報答你對我們母子的救命之恩。」雲妃接著說道,「我雖然是藍家的人,可是也有著自己的逼不得已,倘若讓我再選擇一次,我必定不會生在藍家。」
雲妃說罷之後,便入了寢室。
慕梓煙見她如此,便看向身後的碧雲,「你讓嬤嬤先配幾個宮女過來吧。」
「是。」碧雲應道,隨即便退了出去。
慕梓煙也不逗留,轉身便回了自己的宮殿。
直等到天色漸暗,容妃自前殿出來,知曉雲妃已經請了旨意,正巧張宗也要回京,便親自護送雲妃回宮。
容妃未料到雲妃會如此離開,她自是親自前去相送,等目送著雲妃離開之後,她轉身看著君玉羅,「她跟前的人呢?」
「剛才聽說了,都被殺了。」君玉羅看著容妃,「母妃,既然雲妃回宮了,那這處?」
「自是要守的。」容妃抬眸看著眼前的皇陵,「也許過不了多久,我也該來這處了。」
「母妃,莫要胡說。」君玉羅連忙握著容妃的手,「羅兒不會讓母妃有事的。」
「我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容妃低聲道,「回去吧。」
「恩。」君玉羅點頭應道,隨即便與容妃一同離開。
慕梓煙這處可甚是熱鬧,寢室內躺著楚燁,而暗間內還有需要醫治的病人,慕梓煙也算是頭一次上陣,索性便將此人當成了小白鼠。
楚燁醒來時天色已晚,他抬眸看了一眼四周,並未看見慕梓煙,只瞧著明淨走上前來,而後將剛剛調配好的枇杷雪梨膏遞給他,「主子,這是大小姐讓奴才給您的。」
楚燁抬手接過,低頭打量了一番,「倒是新奇。」
他勾唇淺笑,而後不緊不慢地吃了幾口,微微點頭,「不錯。」
「大小姐如今還在照看著那位病人。」明淨低聲稟報導。
楚燁放下碗,低聲道,「無妨,她是頭一次看診,自是要多費些心思。」
呂娘子並未進來,只因慕梓煙說過,這寢室裡頭的人還是少見為妙,省得被蠱惑。
過了一會子,慕梓煙走了進來,便看見楚燁正斜靠在軟榻上,修長如玉的手指此刻正握著一個鼻煙壺,她走上前去,「可好些了?」
「恩。」楚燁點頭,看著她,「你呢,如何了?」
「還是有些生疏。」慕梓煙低聲道。
「過兩日便好了。」楚燁淡淡地說道,而後看著她,「可吃過晚飯了?」
「恩。」慕梓煙點頭,「適才同呂姐姐用過了。」
「我這幾日待在這處,你去何處歇息?」楚燁低聲問道,那眸子透著清亮的眸光。
「我去對面的書房。」慕梓煙看著他說道,「師叔儘管在這處養病。」
慕梓煙說罷之後,起身便出了寢室。
楚燁見她對自己還是如往常那般冷淡,他只能幽幽地嘆著氣,低頭盯著那鼻煙壺發呆。
呂娘子走上前來,「對了,還有一件事。」
「恩?」慕梓煙看著呂娘子,見她神色頗為為難。
「我適才隨你前去皇陵的時候,看到一道黑影閃過,不過也不知曉是不是自己疑神疑鬼。」呂娘子看著慕梓煙,「也不知這裡頭到底有沒有不乾淨的東西。」
慕梓煙低笑道,「應當是看錯了。」
「如此便好。」呂娘子這才鬆了口氣,「是了,這幾日我便留在這處陪你。」
「好。」慕梓煙笑著應道,「不過可是要苦了張大哥了。」
「你這丫頭,稍微鬆快一些,你便每個正行。」呂娘子抬手捏著她的鼻子,慕梓煙叮囑了碧雲照看那人,而後便與呂娘子一同入了書房歇下。
張宗此刻已經入城,雲妃抱著君千瑞坐在皇攆內,她垂眸看著還在沉睡的君千瑞,起先不覺得不妥,可是如今卻感覺到他渾身滾燙的厲害,她連忙掀起帘子一角,「張大人,能夠快些?」
「娘娘,可是發生了何事?」張宗調轉馬頭行至一旁問道。
「瑞兒渾身發燙。」雲妃連忙說道,「還有多久能入宮?」
「娘娘放心,已經入城,再有半個時辰便能趕到。」張宗說罷,便命人加快速度。
半個時辰之後,雲妃抱著君千瑞入了宮中,當下便召了太醫前來,皇帝得了消息自是趕來,便見雲妃哭紅了眼,抱著君千瑞落淚。
皇帝腳下一頓,上前便看向小臉燒得通紅的君千瑞,沉聲道,「如何了?」
「回皇上,高燒不退,若是再如此燒下去,怕是……」太醫如實稟報導。
「不,瑞兒,你不能離開母妃。」雲妃連忙說道,抬眸看著皇帝,「皇上,求您救救瑞兒。」
皇帝看著雲妃梨花帶雨的嬌柔模樣,他垂眸看著君千瑞,沉聲道,「朕不論你用什麼法子,都要將十二皇子救活,否則提頭來見。」
「是。」太醫心下一驚,連忙召集了其他的太醫一同研究起來。
直等到天亮,用了許多的法子,君千瑞索性退了燒,雲妃這才鬆了口氣,她連忙跪在地上感謝上蒼,更是看向一直陪著她的皇帝重重地叩頭,「臣妾多謝皇上。」
皇帝見她如此,抬手將她託了起來,握著她纖細的手,低聲道,「愛妃何處此言,瑞兒可是朕的皇兒。」
「皇上。」雲妃當下便靠在皇帝地懷裡哭了起來。
直等到皇帝離開,雲妃這才回過神來,宮女端著湯藥進來,雲妃親自餵著,直等到君千瑞醒來之後,她才鬆了口氣。
慕梓煙自是得知了君千瑞回宮時高燒之事,待聽到他安然無恙之後,只道這個孩子當真是個有福氣的,每次皆是有驚無險。
呂娘子也感嘆道,「對了,再過幾日便是慕家小少爺的滿月酒,這怕是沒空去了。」
「我如何去的?」慕梓煙淺笑道,「反正到時候有好戲看。」
這處,慕梓煙忙著治病救人,呂娘子則是陪在一旁,倒是學了不少。
而楚燁自是好了不少,等差不多的時候,便離開了皇陵。
容妃這些時日除了前殿,便是回自己的寢宮,並無其他的異常舉動。
六公主君玉羅亦是如此,而皇陵也似乎恢復了以往的寧靜。
「這會不會太不正常了?」呂娘子卻覺得如此安靜,必定有詐。
慕梓煙勾唇淺笑,「倘若真的如此,那便是大事。」
「雲妃回了宮中,皇上待她倒是更恩寵了。」呂娘子看著慕梓煙說道,「也不知你如此做是對還是錯。」
「既然做了,便看以後吧。」慕梓煙淡淡一笑。
「大小姐,人醒了。」碧雲走上前來稟報導。
慕梓煙點頭應道,「這總算醒了。」
「是啊。」呂娘子想著慕梓煙這幾日的不眠不休的勞累,這人可算是醒了。
慕梓煙抬步入了裡間,便見那人雙眸漆黑如玉,素日不覺得,如今有了生氣,反倒是多了幾分地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冷與疏離,還有一絲警覺。
慕梓煙上前問道,「公子可有不適之處?」
「你是?」男子看著慕梓煙問道。
「是前輩將公子交給我的。」慕梓煙低聲說道。
「娘?」男子這才漸漸地回過神來,「你是慕小姐?」
「正是。」慕梓煙看著他,「看來公子已經清醒了,可有何不適?」
「我動不了。」男子低頭看著自己的四肢,低聲道。
「不妨事。」慕梓煙上前給他把脈,而後說道,「如今公子醒了,等兩日邊能動了。」
「是你救的我?」男子輕聲問道。
「我不過是打了個下手。」慕梓煙接著說道,「救下公子的乃是我的師叔,神醫門門主。」
「多謝。」男子似乎甚少開口,故而說的話也是寥寥可數,慕梓煙也不再多問,只是讓他安心歇息。
等出了暗間,呂娘子看著慕梓煙,「皮相不錯。」
慕梓煙低笑道,「呂姐姐,這話是從你口中出來的,反倒多了幾分地痞氣。」
「是了,那前輩便如此放心將她這俊美的哥兒放在你這處?」呂娘子湊上前來,「也不怕你將他給?」
慕梓煙盯著呂娘子看了又看,「呂姐姐,我如今還小呢。」
「小?」呂娘子嘴角一撇,「過了春年,再過幾月,你便十二了吧,等你及笄之後,你的婚事怕是身不由己,你可是想好了?」
「皇陵三年,自是不會有事。」慕梓煙接著說道,「三年之後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你還是早作打算的好。」呂娘子覺得慕梓煙太過於優秀,也不知有多少人盯著呢,到時候必定會被爭搶。
慕梓煙自是知曉呂娘子的擔憂,不過如今,她也有她的思量。
慕侯府,這些時日,祝越每日都會在花園內坐上一坐,聽著後院內傳來的聲音,她便開始神遊天外,歡喜不已,等回了院子,伴隨而來的便是惆悵。
齊氏這幾日看顧著慕凌珏,該下的帖子也都下了,該準備的也都準備妥當,只等著那日好戲上演。
崔嬤嬤入了裡間,便看見齊氏正逗弄著小少爺,她低聲道,「夫人,平西郡老夫人來了?」
「她來做什麼?」齊氏不免覺得奇怪。
「不知。」崔嬤嬤垂眸回道。
「請吧。」齊氏自是不能將人拒之千里之外,畢竟滿月酒將至,她可不想引起任何地不愉快。
等到平西郡老夫人入內,便笑吟吟地看著齊氏,「入府也有些時日了,卻一直忙著為來瞧瞧大孫子,今兒個得空,便來瞧瞧。」
齊氏淺笑道,「姑婆有心了,不過珏兒剛睡下。」
「哦。」平西郡老夫人笑著應道,心裡頭卻是一陣冷笑,隨即和顏悅色,「既然如此,那我便回去了。」
「好。」齊氏應道,隨即便見平西郡老夫人轉身離開。
她雙眸微眯,卻不知平西郡老夫人前來所為何意,難道只是單純的來看珏兒?她才不信。
等崔嬤嬤入內,「將屋子重新清掃一遍。」
「是。」崔嬤嬤垂首應道,而後便去吩咐。
平西郡老夫人出了院子,面色陰沉,一旁的老嬤嬤低聲道,「老夫人,您莫要氣。」
「一個個的白眼狼,全然不將我當成姑奶奶,誰都給我下臉子,不過是瞧著我如今孤苦無依的。」平西郡老夫人低聲說道。
「老夫人,大小姐這些時日有些不對勁。」老嬤嬤低聲說道。
「那個死丫頭,最是個沒良心的,虧得我這些年來悉心栽培她,未料到頭來卻是個沒心肝的。」平西郡老夫人低聲道,而後看向老嬤嬤,「她有何不妥?」
「每日都會去花園裡頭待著。」老嬤嬤低聲道,「穿著也與素日不同。」
「哦?」平西郡老夫人轉眸看著老嬤嬤,「我記得這次請來了榮詳戲班?」
「正是。」老嬤嬤湊近,「老夫人可還記得,大小姐還未入府的時候最是喜歡聽榮祥戲班的戲。」
「是啊。」平西郡老夫人沉吟了片刻,「怪不得呢。」
「老夫人,可是要提醒大小姐?」老嬤嬤小心地問道。
「提醒什麼?」平西郡老夫人冷哼道,「她不知檢點,早已經不是平西郡王府的人,即便日後有個萬一,也是咎由自取。」
老嬤嬤低聲道,「老夫人,大少爺快不行了。」
「哎。」平西郡老夫人幽幽地嘆了口氣,「能吊些日子便吊些日子吧。」
「也不知能不能挨得過春年。」老嬤嬤低聲道。
「那也是他命該如此。」平西郡老夫人覺得自己太過命苦,她驕傲了一輩子,夫君早死,兒子跟兒媳也早早地走了,如今連孫子也走了,孫女又是個不成器的,而她呢?如今便指望著四公主肚子裡頭的重孫子了。
她不能讓平西郡王府無後,她無依無靠,如今也只能咬牙等著。
祝越等到那聲音漸漸地消失之後,才意猶未盡地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今兒個正巧慕擎林散值早,待回來之後,便見她有些魂不守舍。
他上前問道,「怎麼了?」
「剛剛在花園內聽到一齣戲,不免有些感傷。」祝越喜歡聽那小生的戲並未瞞過慕擎林,故而慕擎林聽她如此說,並無任何地懷疑。
慕梓煙看向他,「今兒個怎得這麼早回來了?」
「想你了。」慕擎林笑著上前將她摟緊懷裡,低聲道,「我尋了一個方子,甚是管用。」
「這大白日的?」祝越面色微紅,嬌羞地靠在他的懷裡,不過此刻心裡頭想著的卻是另一個人,尤其是那縈繞在心頭的揮之不去的聲音。
「我已經命如琴去熬了,不如今晚……」慕擎林說著便低頭吻著她嬌艷的紅唇。
祝越仰頭回應著他,二人自是一番耳鬢廝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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