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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三叔自食惡果(二更)

2023-09-18 17:49:26 作者: 檸檬笑
    寶珠顫抖地伸手接過,待看罷之後,抬眸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這不是家父的筆跡?」

    「你家父傳來的消息,我焉能不信?」慕擎林嘆了口氣,「寶珠,我知曉你必定是不信的,可是我也是自身難保,你如今這般做,我被問罪了,孩子亦是會被受牽連,難道你忍心孩子跟我一起死?」

    「不,我並非……」寶珠緊緊地攥著那書信,淚眼朦朧地垂眸,「那如今呢?」

    「他是我的骨肉,我自會接他回慕侯府,他是我慕擎林的長子。」慕擎林看著站在寶珠身後的少年,低聲道。

    「好,希望你言而有信。」寶珠淡淡地說道,「否則,終有一日,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慕擎林最恨的便是有人威脅他,如今見寶珠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他仔細地回想著與寶珠在一起的過往,如今再瞧瞧寶珠這骨瘦如柴的模樣,雙眸微眯,難不成她拿捏住了自己什麼把柄不成?

    寶珠轉眸看向身後的少年,「晁兒。」

    「娘。」少年斂眸,恭敬地應道。

    寶珠轉眸看嚮慕擎林,「只要你能讓認下晁兒,讓他一世無憂,我自是不會讓你出事。」

    「他是我的親子。」慕擎林看著寶珠鄭重其事地說道。

    「不錯,他是你的親子。」寶珠看嚮慕擎林,她很清楚,眼前的人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待她情深的慕郎。

    待慕擎林離開之後,寶珠便去了京兆尹府衙,將一切罪責都扛了下來,而後撞死在公堂之上,此案也便再無繼續查下去的意義,而那個少年卻自始至終跪在一旁,神情麻木地看著寶珠死在自己的面前,隨後抱著她的屍身出了公堂。

    張宗見這少年這般行為,頗為不解,卻也並未攔著,只讓兩名衙役跟著。

    待他回了後堂,眉頭微蹙,抬眸看嚮慕梓煙,「你說那少年還真是奇怪的很。」

    「他是個奇才。」慕梓煙淺笑道,「且等著吧,三叔怕是要自食惡果了。」

    「恩?」張宗看著慕梓煙,只覺得她周身透著詭異。

    慕擎林在少年親手將寶珠下葬之後,便接入了府內,自是親自入宮去見了四公主,講明了這孩子的來意。

    君玉菲聽罷之後,也不過是淡淡一笑,不甚在意,只是漫不經心道,「此事你做主便是。」

    慕擎林自然是知曉君玉菲對他不在乎,他樂得自在,故而便應承下來,轉身出了宮。

    君玉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事情可查清楚了?」

    「公主殿下,那女子名叫寶珠,乃是駙馬爺在成親之前養的外室。」品兒垂首回道。

    「恩。」四公主低聲道,「由著他們,慕侯府越熱鬧,我這處才越安心。」

    「是。」品兒垂首應道,便退在了一側。

    慕擎林出宮之後便領著少年入了慕侯府,自是去長松院見了老夫人,老夫人瞧著跪在地上的少年,模樣兒倒是不錯,身子太瘦弱了,想來是吃了不少的苦,自是要養養,便沉聲道,「這孩子便交給我吧。」

    「是。」慕擎林哪有不樂意的,如此他也不擔心祝越那處鬧了。

    老夫人卻另有打算,而後說道,「日後你便叫慕凌晁吧。」

    「還不謝過老夫人。」慕擎林看那孩子神情有些呆滯,難免有些擔心,他會不會是個呆子。

    只聽到慕凌晁低聲道,「多謝祖母。」

    「恩。」老夫人見慕凌晁這般地懂事,倒是暗道,這寶珠倒是教導的不錯。

    等到慕擎林離去之後,慕凌晁便待在了長松院,表現的很沉默,對老夫人卻是畢恭畢敬的,卻頗合老夫人的脾氣。

    祝越知曉慕凌晁待在老夫人的院子裡頭,並無任何地反應,這是她意料之內的事,她低頭輕撫著自己的小腹,只盼望著這個孩子能夠平安出世。

    「夫人,姑奶奶來了。」丫頭西翠垂首稟報導。

    「姑奶奶?」祝越一時間未反應過來,不免疑惑道。

    「便是平西郡老夫人來了。」西翠小心地回道。

    「祖母?」祝越雙眸微眯,「她來做什麼?」

    「說是要見您。」西翠看向祝越,「如今正在廳堂內。」

    「扶我過去。」祝越雙眸微斂,隨即起身便出了裡間,便看見平西郡老夫人坐在椅子上。

    「越兒啊。」平西郡老夫人看著祝越,雙眸泛著淚光。

    「祖母,您這是?」祝越見平西郡老夫人似是一下子老了十歲,上前問道。

    「哎。」平西郡老夫人幽幽地嘆了口氣,「我是來看看你。」

    「哥哥呢?」祝越並未瞧見祝礫,低聲問道。

    「他……瘋了。」平西郡老夫人越發地難過起來,「越兒啊,他瘋了,已經完全不認識我了。」

    「這?」慕梓煙雙眸微敦,「這是怎麼回事?」

    「也不知怎得,回到平西之後,他便變得甚是奇怪,半夜的時候便會發狂殺人,白日還能恢復神智,可是日子越久,便越發地瘋癲,看見人便殺,還念念叨叨的,我請了道士前去,也於事無補,如今我只能將他用鐵鏈綁著。」平西郡老夫人越說越傷心。

    祝越未料到祝礫會變成如此,她低聲道,「哥哥如此還能挨過多久?」

    「怕是不久了。」平西郡老夫人看向祝越,「聽說四公主有喜了,那孩子可是你哥哥的?」

    「祖母,這孩子乃是四公主的,即便是哥哥的,可是,最後還是慕家的孩子。」祝越垂眸說道,不過眸低也有了算計。

    平西郡老夫人知曉如今祝礫是指望不上了,索性四公主肚子裡頭的是希望的,故而這才重新入京,她看向祝越,「越兒啊,你可是平西郡王府的大小姐,如今卻是個姨娘,你這孩子即便生了,也是庶子,你難道人性看著你哥哥的親生子占了兒子的名頭?」

    無疑,平西郡老夫人說到了祝越的痛楚,想到那個老虔婆竟然要等著她生下孩子之後搶了她的兒子,她便恨得牙痒痒。

    「祖母,此事……」祝越看向平西郡老夫人,「孫女怕是沒有法子,不若你先入宮去見見四公主?」

    「是了,我且先去,這些時日我便住在慕侯府,且不能讓你受了委屈。」平西郡老夫人低聲說道。

    祝越垂眸應道,「還是祖母疼越兒。」

    「你這孩子定是受了不少苦。」平西郡老夫人摸著祝越的臉頰,二人又閒聊了幾句,平西郡老夫人便逕自去了長松院。

    祝越待平西郡老夫人離去之後,嘴角一撇,「這個時候想起我來了,當初要殺我的是誰?」

    「夫人,老爺回府了。」如琴走了進來,低聲稟報導。

    「恩。」祝越低聲道,「吃食可都準備好了?」

    「已經準備妥當。」如琴低聲回道。

    「好。」祝越點頭應道,抬手出了屋子,前去迎慕擎林。

    平西郡老夫人入了長松院,待瞧見老夫人身旁站著一個少年,模樣兒與慕擎林相像,她自是聽說了這檔子事,只道是這慕擎林表面瞧著正經,未料到卻是個花心腸的。

    老夫人看向平西郡老夫人,也清楚她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她卻隻字不提,只是與平西郡老夫人閒聊了幾句,便命從嬤嬤準備了客房。

    平西郡老夫人自知老夫人不會相幫,便也不提,待回了客房,老嬤嬤低聲道,「老夫人,您明兒個便入宮嗎?」

    「不。」平西郡老夫人擺手道,「先歇上幾日。」

    「是。」老嬤嬤垂首應道。

    京兆尹府衙,慕梓煙正待在屋子裡頭看書,便聽到外頭傳來響動,她嘴角一勾,放下書卷,便見呂娘子進來,「今兒個怎得這般安靜?」

    「在些想事情。」慕梓煙緩緩起身,便行至桌前,二人對坐。

    「對了,你可是還要去神醫門?」呂娘子低聲問道。

    「過幾日便去。」慕梓煙笑吟吟地看向呂娘子,「呂姐姐可有事?」

    「倒不是緊要的,只是瞧你這些時日似乎有些心事重重,便想著過來尋你說會話。」呂娘子看著她說道。

    「在擔心。」慕梓煙接著說道,「眼看著臨盆的日子便到了,我總有些不放心。」

    「哎,你這丫頭就是心思重。」呂娘子幽幽地嘆了口氣,「若是擔心,便住進去。」

    「我如今的身份自是不成的。」慕梓煙淺笑道,「且先等等,許是我想多了。」

    「也好。」呂娘子點頭應道,而後說道,「那我便不煩你了。」

    「這話說的。」慕梓煙握著呂娘子的手,「是我叨擾了才對。」

    「這般見外做什麼?」呂娘子低笑道,「你來了,才熱鬧。」

    「呂姐姐,你當真不說?」慕梓煙看著呂娘子問道。

    「說什麼?」呂娘子佯裝不知問道。

    「終究是瞞不住的,不如早些說出來。」慕梓煙淡淡地啟唇。

    「我知道了。」呂娘子嘆了口氣,而後說道,「你這丫頭,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你二人在說什麼?」張宗此刻抬步入內,早已將男女之間的禮數忘了個乾淨。

    慕梓煙淺笑著看著他,「張大哥在我屋子裡頭倒是來去自如啊。」

    「呵呵。」張宗無所謂地坐下,「在煙兒這處自是不必那般規矩。」

    「張大哥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又出事了?」慕梓煙挑眉,平靜地看著他。

    張宗被噎住了,不過的確有要緊事,故而說道,「這件事情吧……」

    「能讓張大哥難以啟齒的,看來不簡單。」慕梓煙笑吟吟道。

    「是了。」張宗乾咳了幾聲,「我想讓你去一趟滿畫樓。」

    「的去那處做什麼?」慕梓煙挑眉問道。

    「滿畫樓這些時日有些不對勁。」張宗看著慕梓煙說道,「似乎藏著一個採花賊。」

    「採花賊?」慕梓煙看向張宗,「採花賊能藏入滿畫樓,那還用採花嗎?」

    「故而才想讓你去瞧瞧。」張宗看著慕梓煙說道。

    「我?」慕梓菸嘴角一撇,「男子前去比女子好吧,你也不怕我有個萬一?」

    「這……」張宗低聲道,「我自是不能去的。」

    「我也不去。」慕梓煙挑眉,不去理會,滿畫樓可是她的地盤。

    張宗見慕梓煙斷然拒絕,也只好作罷,轉身出了屋子。

    呂娘子盯著他的背影,轉眸看嚮慕梓煙,「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

    「他是想讓我潛入滿畫樓。」慕梓菸嘴角一撇,「上次宓兒的事情,他可沒有忘記。」

    「難道他以為你跟滿畫樓有關係,故而才會對想著讓你前去?」呂娘子雙眸微挑,當下便急了,「且不能由著他。」

    慕梓煙連忙拽住呂娘子,「呂姐姐,切莫著急,她不過是說說罷了。」

    「哼。」呂娘子冷哼道,「竟然能生出這等心思,便是不該的。」

    「這採花賊我自是聽說過的,即便他不提,我也是要去瞧瞧,他遇上案子便如此,哪裡能想到那深層次的。」慕梓煙自是知曉張宗如此提也不過是以為她跟滿畫樓應該有些交情,故而才讓她前去的。

    「那也不成。」呂娘子轉眸看嚮慕梓煙,「你這丫頭,偏生的護犢子的,對你好的,即便他對你提出這般無禮的請求來,你還幫他圓場,若是當真應了,日後豈不是更放縱了?」

    慕梓煙微微一頓,淺笑道,「哪裡有那麼嚴重,想來日後張大哥怕是再也不敢了。」

    「呵呵。」此刻張宗站在屋子外頭,探頭探腦的看向呂娘子,連忙作揖,「我錯了,是我未考慮周全。」

    「哼。」呂娘子轉眸看嚮慕梓煙,又看向張宗,「我怎得就碰上了你們兩個。」

    慕梓煙與張宗二人對視一笑,惹得呂娘子氣得抬步出了屋子。

    「張大哥,下不為例。」慕梓煙看向張宗說道。

    「大哥在此給妹妹作揖了。」張宗連忙拱手行禮,自是知曉慕梓煙的脾氣,笑吟吟地說道。

    慕梓菸嘴角微勾,接著說道,「今夜我便去,不過成與不成我可不知。」

    「煙兒親自出馬,哪有辦不成的理?」張宗難得拍馬屁,只覺得這話說完,自己也臊得慌。

    慕梓煙見張宗神色頗為不自在,自是知錯這種溜須拍馬的話對張宗來說的確是為難,便輕咳了幾聲,我儘量一試。

    「好。」張宗連忙應道,便轉身出了屋子。

    慕梓煙坐在屋內,不一會便見白玄入內,「主子。」

    「如何了?」慕梓煙冷聲道。

    「那採花賊的確隱藏在了滿畫樓內。」白玄低聲道,「只是如今還未查出究竟藏在了何處?」

    「連你們都尋不到蹤跡,此人倒是個高手。」慕梓煙雙眸微眯,低聲說道,「今晚我親自去一趟。」

    「主子,那煙花之地,您怎能去呢?」白玄無奈地看嚮慕梓煙。

    「誰說女子不能去的?」慕梓煙挑眉,「自己的地盤,不必擔心。」

    白玄見慕梓煙執意如此,便也只能通知滿畫樓的老鴇,讓她多派人手護著,萬一主子出了事,公子那處可是不好交代。

    白玄里開之後,隱一便立在一側,「主子,二少爺回了老宅,被二夫人關了起來,涼王府那處並未有其他的動靜。」

    「沒有動靜?」慕梓煙雙眸微眯,「這是何意?」

    「臨安郡主滑胎,倘若不與二少爺成親的話,自是要回封地。」隱一低聲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這算是醜聞。」

    「如今二少爺不出面,那麼臨安郡主必定是要回封地的。」隱一冷聲說道。

    「二夫人那處可是說過什麼?」慕梓煙冷聲問道。

    「只說是不願讓二少爺送死,倒不如讓他死在宅子裡頭。」隱一垂眸回道。

    慕梓煙冷笑道,「總歸是捨不得的。」

    「大小姐,二小姐的院子裡頭的確有些不對勁。」隱一繼續說道,「屬下已經派人盯著了。」

    「派人好好保護夫人。」慕梓煙冷聲道。

    「是。」隱一應道,隨即便退了下去。

    慕梓煙半眯著眸子,只覺得事情變得越發地複雜,也不只是該喜還是該憂?

    京城夜晚的街道自是繁華不已,熙熙攘攘的人群,攤販叫賣聲的,尤其是位於北街的勾欄院這條街上,更鶯歌燕舞的青樓姑娘,千姿百態,風情萬種地憑欄而臥,亦或者是似有若無地看向遠處,有些乾脆立在花樓外頭招攬客人,好不熱鬧。

    慕梓煙女扮男裝的去了滿畫樓,一路走過,也不知迎來了多少姑娘拋來的媚眼,那絲帕上的香粉差點沒將她給熏死。

    待入了滿畫樓,老鴇已經迎了過來,便請她入了三樓的客房,隨後說道,「主子,您放心,這處老奴已經安排妥當。」

    「將滿畫樓的花名冊拿來。」慕梓煙低聲道。

    「是。」老鴇垂首應道,轉身便入暗間,而後將花名冊拿了過來。

    慕梓煙逐一地翻閱之後,抬眸看向老鴇,「梵娘,這花名冊內的人可都清白?」

    「主子放心,這些人老奴都仔細地核實過。」梵娘垂首應道。

    「好。」慕梓煙點頭應道,「既然都的核實過,我自是信得過你的,最近可有新進來的人?」

    「倒是不曾有過。」梵娘接著說道,「滿畫樓的姑娘最遲進來的也是三月之前的。」

    「恩。」慕梓煙微微點頭,「伙夫與打手呢?」

    「這些也不曾換過。」梵娘繼續說道。

    「不曾換過?」慕梓煙沉吟了片刻,似是想到什麼,「那可有這些時日言行舉止有些奇怪的人?」

    「也沒有。」梵娘搖頭道,「主子,滿畫樓內的人皆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即便是後院的伙夫也是如此。」

    「我知道了。」慕梓煙點頭應道,接著說道,「此人不簡單。」

    「主子,那採花賊當真在滿畫樓?」梵娘不解地問道。

    「在。」慕梓煙點頭,而後說道,「也許就在這些姑娘之間,女人一旦被情所困,便會被控制,你仔細地查清楚一些,這些姑娘裡頭,有誰身子不適,最近很少接客的。」

    「是。」梵娘垂首應道,「主子,您稍等,老奴這便去辦。」

    「好。」慕梓煙點頭應道,便見梵娘離開,她則是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回憶著花名冊內的不同。

    等過了一陣之後,梵娘回來,低聲道,「主子,有一個這幾日總是推脫說身子不適,極少接客。」

    「誰?」慕梓煙看著她問道。

    「芸兒。」梵娘接著說道,「她來滿畫樓已有三年,並非是從牙婆子那頭買來的,而是她自己來的。」

    「我記得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這芸娘原先是個官宦家的婢子,後來隨著小姐逃難,才淪落青樓。」

    「正是。」梵娘雙眸閃過一抹驚訝,未料到主子竟然的只看了一遍,便記得。

    慕梓煙接著說道,「她可撫過避子湯?」

    「有。」梵娘接著說道,「一旦做了這行當,自是要服用的,她倒是爽快得很。」

    「仔細地盯著她。」慕梓煙緩緩地起身,「尤其是她跟前服侍的丫頭,還有她屋子裡頭。」

    「是。」梵娘垂首應道。

    慕梓煙隨即起身,「聽著外頭便熱鬧的很,這些時日還是警醒些,被官府盯上自是不好的。」

    「是。」梵娘連忙應道,自是不敢反駁。

    慕梓煙離開滿畫樓,便逕自回了京兆尹府衙。

    呂娘子自是在等她,見她回來,這才鬆了口氣,雖然知曉她有人暗中護著,但是依舊不放心。

    慕梓煙先入了屋子,換了裝扮,這才出來。

    張宗見她回來,連忙走了進來,「如何了?」

    「有些眉目了。」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有眉目便好,還是煙兒有法子。」張宗笑呵呵地說道,隨即自呂娘子的手中接過茶杯,鄭重地遞給慕梓煙。

    慕梓煙不由得一笑,也不客氣地接下,低頭輕抿了幾口,而後放下,「對了,我總覺得此事有些奇怪。」

    「恩?」張宗看著慕梓煙,「有何奇怪的?」

    「你是如何知曉這採花賊藏匿與滿畫樓的?」慕梓煙低聲問道。

    「這個。」張宗接著便將一張紙條遞給她。

    慕梓煙接過,待看罷之後,雙眸閃過一抹凝重,「這紙條古怪。」

    「煙兒,起先我也不信,不過後來派人去追尋那採花賊的蹤跡,的確看見他入了滿畫樓。」張宗看著慕梓煙低聲說道,「我若沒有十成的把握,自是不會相求與你。」

    「此人為何知曉的?」慕梓煙疑惑的是這處。

    「這送紙條的人?」張宗心頭也存著疑惑。

    「此人是如何知曉的?」慕梓煙雙眸微眯,「故而我說這裡頭大有文章。」

    「煙兒,看來此事要重新審視。」張宗低聲說道。

    「如今先將採花賊抓住,至於這背後的人,必定有其目的。」慕梓煙仔細地瞧著上頭的筆跡,雙眸閃過一抹冷光,「此人很聰明,這筆跡略顯稚嫩。」

    「哎。」張宗面色凝重,只覺得事情越發地複雜。

    慕梓煙也不再多言,而是淡淡地啟唇,「此人刻意如此,不知是敵是友。」

    「那便再等等。」張宗隨即起身,「時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便見張宗與呂娘子一同離開。

    慕侯府內,慕凌軒剛回了府,便去見了齊氏,見她氣色不錯,這才放心下來。

    齊氏當下便提及慕梓煙,只說道,「這孩子如今倒是操心不少。」

    「娘,別看妹妹年紀尚幼,卻是個有主意的。」慕凌軒低聲說道,「您放心便是。」

    「哎,一轉眼,你跟煙兒都長大了,犯不著我擔心了。」齊氏幽幽地嘆了口氣。

    慕凌軒淺笑道,「等弟弟出生之後,您可有得操心呢。」

    「跟煙兒在一塊久了,竟然會打趣我了。」齊氏笑著說道。

    「娘,您好好歇息,兒子先告退了。」慕凌軒起身行禮道。

    「你也早些歇息。」齊氏慈愛地開口。

    待慕凌軒離去之後,齊氏看向崔嬤嬤,「這孩子跟蘇家姑娘在一起,性子倒是開朗了不少。」

    「可不是。」崔嬤嬤服侍著她躺下,低聲道,「老奴瞧著也是。」

    「如此便好。」齊氏總算放下心來,只擔心自己過不了這一劫,也不知這孩子能不能平安出世。

    另一頭,老夫人雙眸微眯,「這孩子可不能足月出生。」

    「老夫人您放心,已經安排妥當了,只等著時候到了。」從嬤嬤小心地回道。

    「恩。」老夫人垂首應道,「做的隱秘一些,切莫再露出馬腳,可知,這裡頭已經不是我說了算的,也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呢,你且讓他們別再露出動靜。」

    「是。」從嬤嬤應道,隨即便退了出去。

    老夫人冷哼一聲,「我定要讓你一屍兩命。」

    慕梓煙也不知為何,整夜睡得極不安穩,次日一早,便早早地起身,收斂心神打坐,待深深地吐了口氣之後,這才下了床榻。

    呂娘子自是知曉她每日這個時辰起身,一早便準備好了早飯,待她出來之後,二人便一同用罷,自是閒聊一會,各忙各的。

    白玄此刻落下,「主子,滿畫樓那處傳來消息,那芸兒姑娘的確有問題。」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繼續盯著,切不可打草驚蛇。」

    「是。」白玄應道。

    慕梓煙將紙條拿了出來,「查出這紙是何處買來的?」

    「是。」白玄垂首應道,隨即便閃身離去。

    慕梓煙伸展著手臂,斜靠在軟榻上小憩,卻在思謀著慕侯府的事情。

    老宅,慕凌軒一直被看管著,章氏自搬出來之後,便一直待在宅子內不曾出來過。

    呂嬤嬤立在一旁,低聲問道,「夫人,二少爺……」

    「哼。」章氏沉聲道,「我怎得生出這兩個蠢的?」

    「二小姐如今還未消息。」呂嬤嬤低聲說道。

    「她是自尋死路。」章氏雖然如此說,可是眸子內卻還是閃過一抹黯然,隨即冷冷地開口,「讓他好好反省,老虔婆想要利用他,他便任由著她利用,如今可好,反被蛇咬,怕只怕此事難辦。」

    「夫人,您可不能不管啊。」呂嬤嬤接著說道,「您只剩下二少爺一個孩子。」

    「是啊,可是卻不爭氣。」章氏幽幽地嘆了口氣,「你去將他喚來。」

    「是。」呂嬤嬤垂首應道,隨即便退了出去。

    不過一會,便看見慕凌睿垂頭喪氣地入內,精神萎靡,憔悴的不成。人形,也不過幾日,怎會變成這番模樣,這也多虧那他這些時日在涼王府,不知是誰暗中對他下了藥,讓他毫無節制,掏空了身子。

    「你當你如今還有命活?」章氏抬起手拿起一旁的茶盞便直接砸了過去。

    「娘,兒子知曉活不成了。」慕凌睿無力地趴在地上說道。

    「你知道便好。」章氏冷哼道,「你可知這涼王府是什麼地方?那臨安郡主又是個什麼貨色?你便住進了涼王府,涼王能看上你?」

    「娘。」慕凌睿從未想過自己到頭來竟然是一敗塗地,仕途沒了,名聲沒了,如今卻如此不人不鬼地活著,倒不如死了乾淨,「娘給兒子一個痛快吧。」

    「五石散,你當這東西是好的?」章氏氣得直喘氣,「痛快?你倒是痛快了,你可曾想過我?這些年來,我對你的心如何?你的心裡頭卻只掛念著那個老虔婆,可是到頭來呢?在她的眼中你不過是顆棋子罷了,如今無用了,便將你踹了,你才想起我這個娘來,你可真是娘的好兒子。」

    「娘。」慕凌睿不停地叩頭,自幼他便被老夫人灌輸著自己才是慕侯府世子的理論,而章氏也是如此認為的,可是,等他都這樣認同了,到頭來才發現,這一切不過是笑話。

    他所做的這一切,又為了什麼?慕凌睿迷茫了。

    章氏深吸了口氣,「你父親是個混的,怪我當時偏信了他,這才害了你們,我該死,可是我卻不能這樣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了你爹跟你那老虔婆?睿兒啊,你好好想想,若是你還想活,你便將這個害人的東西給戒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哪怕我親自跪在慕大小姐的跟前。」

    「娘,是兒子沒用。」慕凌睿此刻才幡然醒悟,他心裡頭的不甘,此刻在聽到章氏的話之後,變成了滿滿的愧疚,他用力地叩頭,「娘,兒子自會戒了,您不必求她。」

    「好,好。」章氏見他有如此想法,欣慰地點頭,「娘陪著你。」

    「娘,倘若兒子能逃過這一劫,日後便好好地守在您身邊,不再去想旁的。」慕凌睿抬眸看向章氏說道。

    「好,好。」章氏眼角泛酸,她恨自己,更恨慕擎林跟老夫人,故而,這一世,她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斷不能失去一個兒子。

    慕凌睿自地上起身,轉身出了屋子,待回了自己的院子裡頭,便命人將他用鐵鏈捆綁起來。

    慕侯府內,祝越正小憩,便聽到外頭傳來稟報聲,「夫人,姑奶奶來了。」

    「還不快請。」祝越雙眸閃過幽光,便等帳子掀起,平西郡老夫人走了進來。

    「祖母。」祝越連忙起身行禮。

    平西郡老夫人笑著應下,當真是受了祝越的禮,卻不管她如今身子是不是方便。

    祝越見狀,心裡頭閃過一抹恨意,而後緩緩起身,便坐在了一旁。

    「越兒,我剛從老夫人那處過來,她如今對那庶長子當真是極好,你沒瞧見,還專門請了先生來。」平西郡老夫人淡淡地說道。

    祝越覺得平西郡老夫人前來便是給她添堵的,她雙眸微沉,低聲道,「這可是老爺的親子,老夫人喜歡自是應當的。」

    「越兒真不愧是平西郡王府出了的,這心胸自是寬廣。」平西郡老夫人笑著說道。

    祝越垂眸,「那也是祖母教導的好。」

    平西郡老夫人點頭應道,緩緩起身,「這些時日趕路,這身子骨啊不比從前了,我自去歇息了。」

    「越兒送祖母。」祝越說著便起身親自送平西郡老夫人出去。

    待轉身時,嘴角地笑意盡收,「若是下次姑奶奶來,便說我歇下了。」

    「是,夫人。」如琴應道。

    平西郡老夫人對於祝越對她的態度頗為不滿,「當真是養了個白眼狼。」

    「老夫人,您莫要氣壞了身子。」老嬤嬤低聲說道。

    「哼。」平西郡老夫人冷哼道,抬步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慕凌晁自入府之後,便從未多說過一句話,除了老夫人問的,其他時候像極了啞巴,這性子顯得甚是孤僻,讓人不敢親近。

    而如今慕侯府,除了大房,三房也只剩下慕凌晁一個人,慕梓靜搬出慕侯府去住了,而大房與三房也甚少來往,故而如今的慕侯府顯得有些單薄。

    「晁兒,先生今兒個所教的你可記下了?」老夫人覺得這孩子天資聰穎,只是性子寡淡了一些,不過她甚是滿意。

    「孫兒記下了。」慕凌晁垂首應道。

    「好,你且回去好好歇息吧。」老夫人這才笑著開口。

    「孫兒告退。」慕凌晁恭敬地行禮,轉身便退了出去。

    從嬤嬤湊上前來,「老夫人,三少爺的脾氣與三老爺倒是有幾分像。」

    「我瞧著也是。」老夫人笑著點頭。

    過了一會,便見慕擎林前來,神色顯得有些疲憊,老夫人見他如此,擔心地問道,「這是怎麼了?」

    「娘。」慕擎林雖然甚是疼愛祝越,可是他也知曉,很多事情自是不能告訴祝越的,如今碰上了難事,當下便是來尋老夫人。

    老夫人見他如此,便知曉他必定是有事難辦,想著他第一個想到的是這個當娘的,她心裡頭頗為得意。

    「可是遇上難辦之事?」老夫人示意從嬤嬤退下。

    慕擎林低聲道,「娘,皇上說四公主身子好了不少,是該回府上了,讓孩兒明日去將四公主回府。」

    「我當是何事。」老夫人接著說道,「你放心好了,你姑母來了。」

    「孩兒知曉,就是因著如此,才難辦。」慕擎林看著老夫人,「這姑母可不是個省事的,平西小郡王怕是也活不過幾月了,四公主肚子裡頭懷著的可是平西郡王府的種,她如今前來便是為了此事,若是知曉四公主回府,她可巴不得呢。」

    「有我在,你不必擔心。」老夫人淡淡地說道,「你只管去辦便是了,四公主是不會見你姑母的。」

    「是。」慕擎林仔細地想了想,便轉身離開。

    待回了蘭馨苑,自是將四公主要回府的事告訴了祝越,祝越先是一怔,而後悽然地一笑,「既然公主殿下要回府了,旻之自是好好陪公主殿下便是。」

    「公主殿下回府,你我之間自是不會有變化,還同以往一般。」慕擎林低聲說道。

    「好。」祝越乖順地應道,將他寬大的掌心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可有感覺?」

    「我仔細感受感受。」慕擎林見祝越不哭不鬧的,他心裡頭頗感欣慰,畢竟女人雖然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甚是有效,但是也要分個時候,如今他想要的便是像祝越這般識大體,卻又能讓他欲罷不能的。

    皇宮內,太后看向跪在地上的君玉菲,「你總歸是嫁出去了,如今胎位穩定了,還是回去吧。」

    「是。」君玉菲低聲應道,並無不悅。

    待出了永壽宮,品兒扶著她,「公主殿下,奴婢聽說平西郡老夫人如今正在慕侯府呢。」

    「恩。」君玉菲淡淡地應道,「來了又如何,孩子是我的,誰要敢搶,便等著給她收屍吧。」

    「公主殿下,您可當心身子。」品兒連忙扶著她擔憂不已。

    「走吧。」君玉菲輕撫著小腹,抬眸看著前方,「該來的總歸要來,等回了慕侯府,便閉門謝客,不准任何人靠近。」

    「是。」品兒應道,便也不再出聲。

    慕梓煙當夜又去了一趟滿畫樓,梵娘自是一早便迎她上了三樓,待入了客房之後,梵娘低聲道,「主子,那芸兒今晚未接客。」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派人盯著,看她屋子裡頭出來何人,不管是誰都盯緊了。」

    「是。」梵娘應道,隨即便出了客房,自去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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