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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祝越使計母子離心

2023-09-18 17:49:26 作者: 檸檬笑
    慕梓煙在神醫門待了足足二十日,才連夜離開神醫門,等回了皇陵之後,芸香與碧雲二人激動不已,連忙迎上前去,噓寒問暖,甚是熱情。

    慕梓煙雙眸微動,「這是怎麼了?」

    「大小姐,後日便是大少爺的生辰,您可是要去?」碧雲湊上前來,笑著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自是要去的。」

    「大小姐,如今算著夫人臨盆的日子不足兩月,您可是要回去?」芸香小心地問道。

    「可是府上發生大事了?」慕梓煙瞧著這二人的神色,一臉地狐疑,在神醫門並未收到關於慕侯府有大事發生的消息。

    「只是許久未見大小姐了。」碧雲低聲道,「大小姐可準備好壽禮了?」

    「恩?」慕梓煙抬眸看她,只覺得這裡頭必定有古怪。

    「大小姐,這丫頭鬼著呢,明兒個是她的生辰。」芸香憋不住了,連忙說道。

    慕梓煙淡淡地挑眉,「原來如此。」

    碧雲臉紅道,「大小姐,奴婢……」

    「諾。」慕梓煙自懷中拿出一個錦盒遞給她。

    碧雲抬眸看嚮慕梓煙,「大小姐,這是?」

    「你適才不是問我討壽禮?」慕梓煙以為出了何事,敢情是這個丫頭惦記著壽禮。

    碧雲歡喜地謝恩,雙手小心地捧著,笑眯了眼。

    芸香瞅著,嘴角一撇,「瞧瞧,高興壞了。」

    「自是。」碧雲轉眸嘿嘿一笑,「大小姐送的,奴婢自是要好好地珍藏。」

    慕梓煙淺笑地轉身,「這幾日可還有特別的事發生?」

    「倒沒有特別的,只是四公主害喜了。」芸香看著慕梓煙說道,「也是剛剛傳來的消息。」

    「哦?」慕梓菸嘴角一撇,「看來這下更熱鬧了。」

    「大小姐,您說這孩子是誰的?」碧雲已經就壽禮小心地收好,而後上前問道。

    「我猜十有*是小郡王的。」芸香低聲說道,「大小姐,小郡王雖然回了平西郡王府,不過吃了不少的苦,一時半會自是回復不過來。」

    「恩。」慕梓煙微微點頭,「可是缺胳膊少腿了?」

    「自是沒有,不過比這個還要命。」芸香恭敬地奉茶,而後退在一旁,「日後怕是再難有子嗣。」

    「若是姑婆知曉了,怕是會被氣得一命嗚呼。」慕梓煙雙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大小姐,此事並非隱一做的。」芸香接著說道,「是另一批人,而且,當時小郡王根本無招架之力,似是被蠱惑了一般。」

    「哦?」慕梓煙抬眸看向芸香,「可查出是何人所為?」

    「四公主。」芸香如實回稟,「那些人離去之後,有一人入了四公主的院子復命。」

    「若是平西郡老夫人知曉四公主害喜,你說她該如何?」慕梓煙冷笑道,「怕是會來搶人吧。」

    「可是,這孩子不論是不是小郡王的,怕是也會姓慕。」碧雲卻在此刻插話道。

    慕梓煙雙眸眯起,射出一抹冷光,「姓慕?還早。」

    「大小姐,明兒個您是要回京嗎?」芸香暗忖道,看來這孩子十有*是小郡王的,看來平西郡老夫人必定還會回京。

    「回去。」慕梓煙淡淡地應道,「盯著四公主,看她如何打算的?」

    「老夫人知曉了,不過瞧著似是想要將這個孩子給……」芸香低聲說道。

    慕梓煙冷笑道,「老夫人的膽子倒不小,由著她折騰,四公主肚子裡頭的有一半是皇家的血脈,她膽敢動這個心思,便要做好承受此事一旦被皇上得知之後的後果。」

    「大小姐,老夫人自是會利用旁人對四公主動手。」芸香如今跟著慕梓煙,自是長了不少的見識,對於一些事情也有了自己的判斷。

    慕梓煙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緩緩地放下,指尖拂過几案,轉眸看著一旁盤子內放著紅棗,她挑眉,「這是?」

    「是白玄送來的,說是楚公子特意命他送的。」芸香垂眸說道。

    慕梓煙淡淡挑眉,想著自那日她吃了他遞來的紅棗,自此之後,明淨每日都會送來一盤新鮮的棗子,從未間斷過,如今她都出了神醫門,還特意命人在這處備著。

    她無奈地扶額,擺手道,「收著吧。」

    「大小姐,老夫人會讓誰來動手呢?」芸香見慕梓煙對那棗子表現出的冷淡,隨即便收了起來,而後問道。

    「三妹妹這些時日在做什麼?」慕梓煙轉眸看著她問道。

    「三小姐倒是安分的很。」芸香重新添了茶,「這些時日一直待在宅子裡頭,並未出去過。」

    「老夫人可是有喚她回府?」慕梓煙隨手拿起一旁的糕點輕咬了一口,隨即放下,這個味道有些奇怪,「這個不是你做的?」

    「也是白玄拿來的,說是楚公子特意讓他送來的。」芸香低聲說道。

    「還有什麼是白玄送來的?」慕梓煙抬眸看著四周,語氣顯得有些低沉。

    「這茶葉也是新送來的,還有這絨毯,新的一套茶具,棋盤,妝奩,還有一些嶄新的衣裙,都是簡單素雅的。」芸香的聲音越發地小了,不敢抬頭。

    慕梓煙抬眸掃了一圈,果然是煥然一新啊,她煩躁地揉著眉心,「他這是要做什麼?」

    「楚公子說怕您短缺了,便命白玄都送來了新的。」芸香接著說道,「大小姐,楚公子送來的衣物比奴婢做的還要好,卻不顯眼。」

    慕梓煙起身行至衣櫃旁,待看到裡頭的衣裙,的確瞧著與她如今的身份相配,不過……她卻覺得甚是彆扭。

    她隨即轉身,「既然都送來了,便用著吧。」

    「是。」芸香連忙應道,「大小姐,奴婢伺候您梳洗。」

    「恩。」慕梓煙輕聲應道,待一番沐浴洗漱之後,便逕自躺在床榻上歇下了。

    翌日天亮,慕梓煙便做好了裝扮回了京城。

    慕侯府內,君玉菲輕撫著小腹,神色倦怠,昨兒個孕吐的厲害,睡得極不安穩。

    品兒小心地在一旁服侍著,「公主殿下,您要保重身子啊。」

    君玉菲低笑道,「保重?」

    「公主殿下,這胎兒?」品兒難免有些擔心。

    「有何擔心的,不過是一屍兩命罷了。」君玉菲嘆了口氣,「盯著長松院,她若有異常的舉動,動手除了。」

    「是。」品兒低聲應道。

    慕擎林自將祝越抬了進來,便一直歇在她這處,這幾日臉色自是不好,雖說四公主有喜,可是這孩子他敢肯定必定不是他的。

    祝越將髮髻盤起來,插著一支紅寶石的流雲金釵,穿著一身玫紅繡著牡丹花的長裙,臉頰上的印痕用胭脂恰到好處的掩蓋,纖細的腰肢,嘴角噙著淡淡地笑意,緩步行至他的身旁,親自為他褪去身上的披風。

    平西郡老夫人一心想讓祝越入宮,故而自幼便請了宮中的嬤嬤調。教,對於這爭寵與女人之間的鬥爭伎倆,多少是知曉的,尤其是如何用自身的優勢討得聖心,更是苦下了一番功夫,雖然如今入不得宮,成了慕擎林的妾,她還是自信能夠勾住慕擎林的心,倘若她用心經營,日後扶正,更是助他奪得這慕侯府侯爺的位子也是不成問題的。

    祝越無疑是具有野心的,經歷過此番劫難,她的心腸也變得堅硬起來,更是激起了她骨子裡頭的毒辣,若要扶正,那麼眼前便是絕好的機會。

    四公主有喜,這孩子究竟是誰的且不論,單這四公主體弱多病,萬一滑胎導致一屍兩命的事兒又不是不可能,她如今已經有了自己的一番算計。

    「旻之,四公主有喜,乃是喜事。」祝越拽著他的衣袍坐下,「不論她這腹中的胎兒是不是你的,你若是認下來,皇上自會覺得你對他是忠心耿耿的。」

    慕擎林抬眸看向祝越,沉默片刻,「越兒說的不錯。」

    「且不論四公主下身子孱弱,這其中有個萬一誰也說不準,你如今只要對四公主上心便是,切莫讓旁人懷疑你。」祝越繼續說道。

    慕擎林附和道,「對,即便到時候有個萬一,也怪罪不到我的頭上來。」

    「是了。」祝越提議道,「明兒個你便上摺子,說是公主殿下有喜,唯恐四公主身子不適,不若請入宮中養著。」

    「若是入宮了,在宮中發生什麼,也與我無關。」慕擎林笑著應道,「越兒啊,你當真是我的解語花。」

    「不過此事倘若是四公主主動提起來更好了。」祝越低聲說道。

    「四公主會嗎?」自大婚以來,他都未碰過她,如今她有了身子,他更碰不得了,而且他如今有了祝越,自是不會去想四公主。

    祝越雙眸閃過幽光,而後說道,「自是要下些功夫。」

    「你且來說說?」慕擎林伸手將祝越攬入懷裡,掌心覆上她纖細的腰肢,時輕時重地揉捏著。

    祝越身子一軟,便倒在了他的懷裡,低頭媚眼如絲地看著他,沉默了片刻,「自然是做出要暗害四公主的假象來。」

    「若是四公主一怒之下徹查此事?」慕擎林雙眸微眯,猶豫起來。

    祝越湊近他的耳畔,附耳低喃,而後吐氣如蘭,低聲道,「旻之認為呢?」

    「極好,我都聽你的。」慕擎林低頭便封住了她嬌軟地唇,自是一番旖旎。

    慕梓煙回了京兆尹衙門,這幾日倒是相安無事,除了一些雞毛蒜皮的糾紛,自是沒有大案發生。

    張宗見她回來,爽朗一笑,「神斷回來了。」

    慕梓菸嘴角噙著笑意,挑眉說道,「大人這是在打趣民女?」

    「不敢不敢。」張宗連忙收住笑意,而後說道,「我這兒有事,正巧煙兒你來了。」

    「並未有大案,其他的張大人處理起來遊刃有餘。」慕梓煙擺手道,顯然不樂意插手。

    張宗努了努嘴,遞給呂娘子一個眼色,知曉適才他的笑言怕是惹惱了慕梓煙。

    「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只是此事牽扯地梅嬪,故而有些難辦。」呂娘子低聲說道。

    「梅嬪?」慕梓煙雙眸微眯,「這後宮之中的事,也輪不到京兆尹啊。」

    「哎。」張宗也跟著嘆了口氣,「你可知梅嬪出自誰家?」

    慕梓煙之前特意查過梅嬪,自是知曉的,「鍾家的旁支。」

    「是了。」張宗再次地嘆了口氣,「這梅嬪自入宮以來頗受寵愛,如今這恩寵怕是比雲妃更甚,她乃是鍾家的旁支,父母早亡,只剩下個弟弟,自幼便被嬌寵著,自梅嬪入宮之後,她這弟弟便也成了國舅爺,更是肆無忌憚,前兒個去滿畫樓的時候,丟了性命,梅嬪得知之後,傷心不已,正巧她懷了子嗣,皇上便命我十日之內破案。」

    「如今剩下幾日了?」慕梓煙低聲問道。

    「今兒個第四日。」張宗看著她,「那滿畫樓乃是煙花之地,龍魚混雜,當時兇手又是在混亂的時候下的手,如今連一絲的線索都尋不到,這讓我如何結案?」

    慕梓煙低聲道,「兇手為何要選在滿畫樓行兇呢?」

    「掩人耳目。」張宗低聲道。

    「你可問過滿畫樓的老鴇?」慕梓煙看著他問道。

    「問過,那老鴇支支吾吾的,倒是什麼都不曾瞧見。」張宗搖頭道,「殺死國舅爺的兇器。」

    「這個。」呂娘子拿過一個白布,而後展開遞給她。

    慕梓煙拿過仔細地看了一眼,「一刀致命嗎?」

    「是。」呂娘子接著說道,「是在混亂的時候,直接刺入腹部。」

    「這是普遍的暗器。」慕梓煙仔細地盯著,「看來此人是有備而來。」

    「除了此物別無線索。」張宗看著慕梓煙說道。

    「若是我,便任由著他死了,這等紈絝子弟留著只是禍害。」慕梓煙將那兇器放下,緩緩地起身,「此事我不管。」

    「你不管?」張宗這下急了,「我說煙兒啊,你若不管,皇上可是要拿我問罪的。」

    「仇家殺人,與你何干?」慕梓煙朝著他說道,而後便抬步出了廳堂,自去歇息去了。

    呂娘子看向張宗,「煙兒妹妹說的對。」

    「哎。」張宗並非要參與此事,不過皇命難為啊。

    慕梓煙見呂娘子跟了進來,她笑道,「呂姐姐,明兒個你帶我去趟慕侯府。」

    「慕世子明兒個生辰,不過,你確定要去,畢竟如今不安生。」呂娘子看著慕梓煙說道。

    「就是因為不安生,才去。」慕梓菸嘴角微勾,「有人算好了,想要大房背黑鍋,我自是要去瞧瞧。」

    「你是說?」呂娘子不免有些頭疼,「這深宅大院還真是陰暗,就不能好好過日子?」

    「人在自身利益面前,談何安生?」慕梓煙勾唇冷笑,「有女人的地方,必定少不了是是非非。」

    「你這丫頭,倒是看得透徹。」呂娘子笑著坐下,「對了,這個給你。」

    「怎得又是棗子?」慕梓煙眉頭緊蹙,「誰送來的?」

    「溫泉莊園啊。」呂娘子接著說道,「別說,這棗還真甜,聽說這棗子乃是楚公子特意自北青國帶來的。」

    「呂姐姐,你何時被他給收買了?」慕梓煙抬眸看著她問道。

    「沒有啊,這棗子的確甜啊。」呂娘子說著便拿起一顆咬著,而後說道,「煙兒妹妹,五皇子跟楚公子,你瞧上誰了?」

    「誰都沒瞧上。」慕梓煙擺手道。

    「可惜了。」呂娘子嘆了口氣,「若是這世上只剩下這二人,你會選誰?」

    「我誰都不選。」慕梓煙聽著呂娘子這話,怎得覺得這問題如此熟悉呢?

    她隨即起身,「是誰讓你如此問的?」

    「沒有啊,我隨口一問?」呂娘子看著慕梓煙,「有問題嗎?」

    「不是,只是覺得這話不像呂姐姐說的。」慕梓煙狐疑地看著她說道。

    「你這丫頭,這話我怎得不能說了?」呂娘子抬手敲著她的額頭。

    慕梓菸嘴角一撇,「呂姐姐,你何時跟張大哥成親?」

    「等你何時定下來,我便成親。」呂娘子卻將問題拋給了慕梓煙。

    「得。」慕梓煙攤開雙手,「我不問了。」

    「對了,梅嬪的事你當真不管?」呂娘子湊近問道。

    「不管。」慕梓煙擺手道,「我巴不得死乾淨才好呢。」

    「就知道你這個脾氣,此事讓他自己頭疼去吧。」呂娘子勾唇笑道。

    次日,張宗與呂娘子應了帖子,自是去了慕侯府,慕凌軒正站在府外迎接賓客,此次他的壽宴,也不過是請了一些素日的同窗好友熱鬧熱鬧便是。

    蘇沁柔與侯依依一同下了馬車,慕凌軒見她前來,溫柔淺笑,「先進去吧。」

    「恩。」蘇沁柔嬌羞地應道,而後便與侯依依一同入了府。

    齊氏並未出來張羅,知曉是他們這些孩子自己熱鬧,故而也便不去湊那個趣。

    四公主害喜的厲害,也自然不會出來,更別提身為姨娘的祝越,那更是上不得台面。

    故而,如今在廳堂裡頭張羅的便是齊雪兒,當慕梓煙下了馬車,抬眸看著眼前的家,如今卻不能以真實身份正大光明地進去。

    慕凌軒是一早便知曉慕梓煙的身份的,連帶著在慕梓煙前往神醫門之前,亦是告訴了齊軒,故而如今慕凌軒看見慕梓煙的這張陌生的人皮面具,也只是淡淡一笑,而後與張宗寒暄了幾句,便一同入了府。

    等入了廳堂,前來的大多都是熟人,慕梓煙自然地隨著呂娘子一同與蘇沁柔坐在了一處。

    蘇沁柔看嚮慕梓煙時,雙眸閃過一抹疑惑,而後好奇地看向呂娘子,「想來這便是呂二姑娘吧?」

    「正是。」呂娘子點頭應道。

    慕梓煙看向蘇沁柔,微微頷首算是見了禮。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慕梓煙的身上,自是因著這段時日這呂二娘子可算是京城的紅人,那日自是並未親眼目睹她破案的情形,自是聽說了不少,如今見了真人,見她相貌平平,不過渾身卻透著一股淡漠凌然之前,反倒讓人忽略了她的相貌。

    齊軒與章仚自是也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二人對視了一眼,便垂眸不語。

    慕梓煙坦然地接受著眾人的注視,神態淡然地端坐著。

    壽宴自是熱鬧的,眾人便也逐漸地進入了狀態,依舊玩著慕梓煙心血來潮弄的那個羅盤的遊戲。

    長松院內,老夫人眸低閃過一抹幽光,「可都準備好了?」

    「老夫人放心,都準備妥當。」從嬤嬤垂首應道,隨即便候在一旁。

    君玉菲自是聽到了外頭熱鬧的歡笑聲,此刻正斜靠在軟榻上走神。

    品兒走了進來,「公主殿下,老夫人那處有動靜了。」

    「恩。」君玉菲點頭應道,「蘭馨苑呢?」

    「還沒有。」品兒擔憂地看著她,「公主殿下,此事可有迴轉的餘地?」

    「這慕侯府本就無我容身之地,倒不如將計就計,回宮豈不是更好?」君玉菲淡淡一笑,「好了,你且退下吧。」

    「是。」品兒恭敬地應道,隨即便退了出去。

    祝越如今住在的蘭馨苑內,跟前的丫頭小心地上前,「夫人,老夫人動手了?」

    「恩。」祝越勾唇淺笑,「端看四公主是不是聰明人了。」

    「夫人,您說四公主會上當嗎?」那丫頭輕聲地問道。

    「若她想的與我一樣,便會上當。」祝越是不許院子裡頭的人喚她祝姨娘的,故而在自個的院子裡頭,丫頭婆子都喚她夫人。

    慕擎林自是知曉此事,並未糾正,算是默認。

    老夫人這此頗為不滿,雖然祝越乃是平西郡王府的小姐,可是入了慕侯府,自是要按照慕侯府的規矩來,豈能任由著她胡鬧,不過,自從慕擎林有了祝越之後,似乎越來越不聽她的話了。

    老夫人豈能任由著事情如此發展下去,她最寶貝的兒子,可不能讓祝越這個賤人給拐了去,故而,此次,老夫人才會親自動手,一來是為兒子洗清這個屈辱,而來便是除掉祝越這個禍害。

    廳堂內玩得甚是熱鬧,蘇沁柔尋著機會與慕梓煙說這話,漸漸地她卻察覺到了什麼,故而雙眸閃過一抹亮光,便也不再套近乎。

    眾人只當是她好奇,如今熟悉了,便也沒了那新奇勁,自是未放在心上,只有慕梓煙知曉,這丫頭爬是猜出了她的身份,故而才會如此。

    「抓刺客!」只聽到一聲尖叫聲,廳堂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呂娘子看嚮慕梓煙,附耳嘀咕道,「倒是被你猜中了。」

    「恩。」慕梓煙笑而不語,只是緩緩地垂眸。

    魯中匆忙地趕了過來,「大少爺,公主殿下的院子裡頭突然出現了刺客,如今好像朝著夫人的院子裡頭去了。」

    慕凌軒一聽,連忙起身便匆忙離開。

    齊雪兒眸光一暗,抬眸看向眾人,「看來今兒個不能盡興,改日再聚如何?」

    「好。」這些人哪個不是人精,自是知曉此事不宜摻和,便紛紛告辭,出了慕侯府。

    只剩下呂娘子與張宗、慕梓煙等人,蘇沁柔轉眸看嚮慕梓煙,「呂二姑娘可是隨我一同去看看?」

    「也好。」慕梓煙欣然應道。

    蘇沁柔隨即便領著眾人一同去了霽月院,慕凌軒正站在院子裡頭,當下便看見倒在地上的刺客,已經被他制服。

    「軒哥哥。」蘇沁柔上前站在他的身側,低頭看著那刺客已經死了。

    「將人抬出去。」慕凌軒收起寶劍,隨即轉身入了屋子。

    齊氏不過是受了一些驚嚇,並無礙,冷聲說道,「此事不簡單。」

    「娘放心,此事交給孩兒。」慕凌軒安撫著齊氏,隨即出了屋子,便向四公主的院子趕去。

    蘇沁柔轉眸看嚮慕梓煙,詢問她可是要去,慕梓煙卻搖頭,如今她可是外人,自是不能插手慕侯府的後宅之事。

    蘇沁柔嘆了口氣,便也跟著站在原地,她還未入門,自然也是外人。

    齊雪兒看著她們,而後說道,「既然如此,便先去花廳歇息會?」

    「好。」慕梓煙點頭應道,便一同去了花廳等消息。

    祝越驚魂未定地縮在慕擎林的懷裡,雙眸泛著淚光,「這是怎麼回事?」

    慕擎林手握長劍,劍尖滴著血,倘若不是他回來及時,如今倒在血泊中的便是祝越,他一手摟著她,「沒事。」

    「我以為老夫人只對四公主下手,未料到她……」祝越一面說著,一面哽咽道。

    「哼。」慕擎林看向祝越,「我去尋她。」

    「不能去。」祝越拉著他,「你如今氣勢洶洶地跑去,豈不是讓旁人知曉今晚的刺客乃是老夫人所為?」

    慕擎林微微一頓,垂眸看著祝越,「到了這個時候,你竟然護著她?」

    「我自幼沒了母親,感受不到母親的疼愛,不過我也知曉,老夫人是疼你的,才會對我下手。」祝越垂眸柔聲說道。

    慕擎林將長劍收起,命人將殺手抬了出去,而後說道,「你且在這處好好歇著,我去四公主那處。」

    「恩。」祝越點頭,抬眸淚眼汪汪地看著他,「早些回來。」

    「好。」慕擎林低聲應道,轉身便出了屋子。

    祝越臉上的害怕漸漸地消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隨即便轉身入了屏風後。

    待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出來,便見貼身丫頭如琴垂首走了進來,「虧得夫人讓奴婢設法將老爺尋了回來,否則……」

    「老夫人以為可以借著殺四公主的時候一併將我剷除,未免太小看了我。」祝越冷哼道,低頭看著那一灘血跡,眉頭緊蹙,「命人將這處清理了。」

    「是。」如琴應道,隨即便去吩咐。

    慕擎林此刻趕到四公主的院子裡頭,便見品兒焦急地在外頭,待看見慕擎林前來,連忙行禮,「駙馬爺,您進去瞧瞧吧。」

    「公主殿下如何了?」慕擎林擔憂地問道。

    「大夫已經進去了,許是動了胎氣。」品兒低聲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慕擎林這下越發地擔心起來,不過心裡頭巴不得這野種保不住。

    待大夫出來之後,他連忙上前問道,「如何了?」

    「公主殿下受了驚嚇,索性胎兒無事,歇息一晚便好。」大夫說罷,便退了下去。

    慕擎林抬步便入了屋子,待看見躺在床榻上慘白毫無血色的君玉菲,腳步放輕,「公主殿下。」

    君玉菲緩緩地睜開眸子,「這侯府怕是不安全,本宮明兒個便請旨入宮。」

    「這……」慕擎林看著她,面露難色。

    「本宮乏了。」君玉菲不容他多言,緩緩地合起眸子。

    慕擎林隨即離開,叮囑了幾句,便興沖沖地要回蘭馨苑,卻瞧見始終站在原地的慕凌軒,他這才想起,那刺客闖進了霽月院,他心底閃過一抹冷意,只道是老夫人此舉未免太過於明顯,而且胃口太大。

    慕凌軒看嚮慕擎林,「三叔。」

    「今兒個是你的生辰,我自是備了一份壽禮,未料到竟發生了這檔子事。」慕擎林嘆了口氣。

    「三叔可知這刺客的身份?」慕凌軒隨即問道。

    「不知,難道世子查出來了?」慕擎林抬眸一臉期盼地問道。

    「沒有。」慕凌軒見慕擎林如此,低聲道,「慕侯府竟然出現刺客,而且是衝著公主殿下前來,此事若是被聖上知曉,想來聖上必定會下旨徹查。」

    慕擎林明顯一愣,倘若四公主將此事稟報皇上,那麼……他看嚮慕凌軒,「此事我必定會查出何人所為。」

    「那便有勞三叔了。」慕凌軒說罷轉身便離開。

    慕擎林沒有了適才的欣喜,而是大步流星地去了長松院,待看見老夫人,他面色一沉,「娘,此事你當如何解釋?」

    「你這是在質問我?」老夫人看嚮慕擎林,想著她還從未如此質問過她。

    慕擎林本想軟下口氣,可是當想起適才驚險的那一幕,若是他再晚些的話,越兒怕是……他面不改色,語氣冰冷地說道,「娘,兒子什麼事情都會聽您的,可是只有一件事,請娘日後莫要再動越兒。」

    「好啊,你如今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傷我的心。」老夫人氣得拍著几案,隨機起身,厲聲道。

    「娘,兒子求您了。」慕擎林面露乞求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見他如此,知曉現在不是強勢的時候,身子一晃,勉強站穩。

    慕擎林見狀,連忙上前扶著她,「你。」

    「我老了,你嫌棄我了,你若是喜歡她,便讓她陪著你吧,我這把老骨頭礙你的眼,我自去便是。」老夫人哀傷地說道。

    「娘。」慕擎林知曉這些年來,他們母子在侯府,相依為命,可是,他也有愛人的權利,對於祝越,他是真心的。

    老夫人見他眸光閃爍不定,知子莫若母,她自是知曉慕擎林怕是真的喜歡上那個賤人了,如此一想,她便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兒子,她雙眸閃過一抹幽光,抬手將慕擎林推開,「你自去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兒子告退。」慕擎林知曉老夫人如今在氣頭上,便不再多言,轉身出了屋子。

    「瞧瞧,我還沒死呢。」老夫人怒氣沖沖地說道。

    從嬤嬤連忙上前,「老夫人,這祝姨娘是個不簡單的,她這是將計就計,讓您與三老爺母子離心啊。」

    老夫人冷哼道,「想要從我身邊搶走兒子,她休想。」

    「老夫人,明兒個四公主便要入宮,再動手怕是就難了。」從嬤嬤低聲道。

    「既然殺不死,我便看她能不能有命生下來。」老夫人雙眸微眯,閃過一抹狠戾。

    慕擎林回了蘭馨苑,便見祝越正縮在角落裡頭,見他回來,連忙一瘸一拐地撲了上來,腳下一滑,作勢便要栽倒。

    慕擎林連忙抬手將她接住,納入懷裡,「怎得這麼不小心?」

    「我聽見你的腳步聲。」祝越嬌軟地靠在他的懷裡,緊緊地抱著他,「我害怕。」

    「我跟娘說過了,日後她不會動你的。」慕擎林將她橫抱著,二人一同滾落在床榻上。

    祝越抬眸看著他,「對了,此事公主殿下萬一稟報皇上?」

    「這也是我擔心的。」慕擎林雙眸緊蹙,而後說道,「若真是如此,已經死無對證,自是查不出什麼來。」

    「那便好。」祝越看著他,「你莫要傷了老夫人的心,她如此做也是因著太疼愛你了。」

    「那你呢?」慕擎林垂眸輕輕地蹭著她的臉頰,低聲問道。

    「我?」祝越抬眸看著他,「我啊……」

    「恩?」慕擎林翻身壓在她的身上,雙手不安分地游弋著在她的身上。

    祝越戀戀告饒,「我錯了。」

    「說……」慕擎林低頭注視著她問道。

    「說什麼?」祝越轉動著眸子,佯裝不知。

    慕擎林低吼一聲,當下一抬手,她身上的衣裙便被扯下,二人自是一番纏綿。

    而慕凌軒回了花廳,慕梓煙見他面色淡然,便知曉此事已了,故而起身,「既然如此,那二娘便告辭了。」

    「時候不早了,是要回去了。」呂娘子隨即附和道。

    「我瞧著還有些時辰,不若換個地方如何?」章仚卻在此刻提議道。

    慕梓煙抬眸看向章仚,見他正笑吟吟地看著她,她微微地垂眸,卻不知他要做什麼?

    齊軒笑著應道,「那便去張大人那處吧。」

    「這京兆尹府衙何時成了香餑餑了?」想當初,只要提起京兆尹府衙,哪個不是避之不及的,自從慕梓煙出現,這京兆尹府衙反倒熱鬧的很。

    「去還是不去?」蘇沁柔卻在此時問道。

    「去。」慕凌軒笑著應道。

    如此,一行人便又說笑著去了京兆尹府衙,當下便又圍坐在一處,蘇沁柔卻拽著慕梓煙出了廳堂,待入了屋子之後,她怔怔地看著慕梓煙,「慕姐姐。」

    慕梓煙眨著眸子,「你這丫頭如何發現的?」

    「我記得你說過,一個人不管如何變化,眼睛是永遠不會變的。」蘇沁柔笑吟吟地說道,隨即握緊她的手,「慕姐姐,你膽子也太大了。」

    「你可不能露出馬腳來。」慕梓煙看著蘇沁柔說道,「若是被人看破,我怕是要一命嗚呼了。」

    「恩。」蘇沁柔連忙點頭,「慕姐姐,之前的那件大案,我聽說的時候,便覺得奇怪,這世上了除了你,還會有誰能夠破了呢?而且我記得呂姐姐似乎並未有什么妹妹,我一直好奇,可是總不得見你,故而便等著今兒個,便知曉你會來,果然,與我所料的一樣。」

    「嫂嫂如今可是越發地狡猾了。」慕梓煙打趣道。

    「慕姐姐,邊關的事?」蘇沁柔低聲道,「五皇子便這樣死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是死在我面前的。」

    「真是可惜了。」蘇沁柔不禁唏噓道。

    「可惜什麼?」慕梓煙挑眉道,前世的君千羽有此一劫,這一世也是循著前世的軌跡而走,可是讓她不解地是,前世的君千羽到最後究竟是何結局呢?

    「可惜了這麼個美人兒。」蘇沁柔看著慕梓煙,「慕姐姐,五皇子對你還真是深情不悔。」

    大焱國怕是人盡皆知,五皇子戰死沙場,更是為了慕大小姐捨棄了自己的性命。

    慕梓菸嘴角一撇,暗忖道,「君千羽,你倒是得了美名,即便你真死了,怕是這世上也沒有人敢娶我。」

    「慕姐姐……」蘇沁柔見慕梓煙游神,輕聲喚道。

    「我們回去吧。」慕梓煙抬手捏著蘇沁柔的鼻子,二人轉身踏出了屋子。

    便瞧見齊軒站在屋外頭,蘇沁柔意味深長地一笑,便先入了廳堂。

    慕梓煙看向齊軒,因著如今是在院子裡頭,故而她微微福身,「齊世子。」

    「呂二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齊軒自是明了,索性便陪著她做戲。

    慕梓煙淺笑道,而後二人便入了不遠處的涼亭,他笑著坐下,溫聲道,「表妹瘦了。」

    「這些時日與師父學醫,自是用功了一些。」慕梓煙笑吟吟地回道。

    「恩。」齊軒點頭道,「我明兒個要去阜南一趟。」

    「阜南?」慕梓煙微微一頓,「這個時候表哥去阜南做什麼?」

    「今兒個剛傳來的消息,阜南突然湧入了大批的難民。」齊軒看著慕梓煙說道,「皇上下旨,讓我前去阜南協助姑父,這些難民去的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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