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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戲弄奇葩的兄妹(二更)

2023-09-18 17:49:26 作者: 檸檬笑
    「你?」祝越雙眸閃過一抹怒意,而後略顯幽怨地看著她,「表妹,我這並非有意,不過是一時失手罷了。」

    「我知曉祝表姐並非有意,故而備錄時會特別註明是祝表姐一時失手。」慕梓煙將那失手二字加重了幾分,眉目間亦是笑意。

    「表妹,這……難道就不能?」祝越連忙走上前去,扶著慕梓煙的手臂,「我初來乍到,瞧著那寶瓶稀奇,便多看了幾眼,未曾想會摔碎。」

    「祝表姐,皇上御賜之物,但凡有任何地破損,那便是殺頭之罪,我縱然有心包庇,此事也萬萬不能的,畢竟這關乎到慕侯府的安危。」慕梓煙看向祝越為難地說道。

    祝越見慕梓煙如此說,暗恨自己過於衝動,未料到那破瓶子竟然是御賜之物,她抬眸看嚮慕梓煙,頗有些埋怨,「表妹,既然是御賜之物,你為何不好好收著,擺在屋子裡頭?」

    「祝表姐,我前幾日才得了,瞧著這多寶瓶甚是華貴,便想著擺上幾日再收起來,未料到祝表姐下手如此快。」慕梓煙不免覺得好笑,我的瓶子好端端地放在那處,你故意摔碎,反過來埋怨我放在那處,真會顛倒黑白啊。

    祝越在平西郡王府哪裡受過這等子待遇,未料到出回京,便惹來事端,御賜之物被摔碎,那到時候皇上問罪下來,她豈不是要……想及此,她將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祝礫身上。

    祝礫看嚮慕梓煙,「表妹,此物雖是御賜,可也並非一個,不若我在尋一個回來如何?」

    「祝表哥有所不知,這御賜之物自是只有一個,故而才珍貴,更何況此物更是仿造不來,但凡被抓住,那可是滅九族的大罪。」慕梓煙看向祝礫淡淡地說道。

    「這……」祝礫不過是想讓慕梓煙將這個罪責擔下來,故而才想到了這個法子,未料到慕梓煙卻是個不知好歹的,他低聲道,「表妹,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知道呢?」

    「祝表哥,你這是想讓我承擔罪責?」慕梓煙卻直接將祝礫的心思點破,絲毫不顧及他的臉面。

    祝礫雙眸一沉,原以為這慕梓煙是個識大體的,未料到卻是個無知狂妄的,他雙眸微冷,低聲道,「表妹,你我皆是表親,難道連這點通融也不給嗎?」

    「祝表哥,來者皆是客,我自是熱情款待,不過這御賜之物,如今被祝表姐摔碎,你反倒讓我承擔罪責,祝表哥,這裡不是平西郡王府,而是京城,可不是說能通融便能通融的。」慕梓煙也不客氣,冷聲道。

    祝越見慕梓煙竟然是這麼個冥頑不靈的,她冷哼道,「哥哥,走。」

    慕梓煙哪裡輕易地放她走,跑到她的地盤竟然還這般地囂張,蠻不講理,她必定是要扒下祝越一層皮來,讓祝越知道這裡究竟是誰做主。

    「祝表姐,這御賜之物摔碎,你便如此走了?」慕梓煙挑眉看著她說道。

    「你……」祝越壓下心頭的怒火,若是擱在平西郡王府,哪裡還用得著這丫頭如此囂張?她早已經命人撕爛她的嘴。

    慕梓煙看向祝礫,「祝表姐,這多寶瓶乃是太后最喜愛之物,雖然賞賜給了我,我還是要孝敬給太后的,你如今摔碎了,太后若是追究起此事來。」

    「表妹,你究竟要如何?」祝礫算是明白了,眼前的慕梓煙哪裡是一朵溫柔花,簡直是帶毒的薔薇,一旦招惹上,那能刺得你生疼。

    慕梓煙淡淡地啟唇,「此事不是我能做主的。」

    「大小姐,大少爺跟章世子、齊世子來了。」碧雲低聲稟報導。

    「快請。」慕梓煙見他三人前來,淺笑著應道。

    祝礫一聽三大世家的世子前來,他看嚮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冷意,似是在警告她到時候莫要亂說話。

    慕梓煙雙眸微動,只覺得祝礫不過是個郡王,竟然敢警告她,當真是膽子不小。

    「妹妹。」慕凌軒前來時,便已經聽芸香稟報了適才發生之事,章仚與齊軒二人亦是聽得清楚,三人自是形成了一股默契。

    待三人入內之後,祝越哪裡還有適才盛氣凌人的氣勢,此刻嬌媚地斂眸,明媚動人地立在一旁。

    慕梓煙見祝越如此,想起了慕梓兮來,這難道是升級版的慕梓兮?

    她只覺得自己重生之後,不約而同的遇到了與前世並無交集的人,比如說章仚,君千羽,楚燁,還有眼前的對奇葩兄妹。

    「哥哥,表哥,章表哥。」慕梓煙轉身朝著三人微微福身,溫婉淺笑。

    章仚亦是許久未見過慕梓煙了,見她氣色紅潤,想來這幾日過得不錯,神色也跟著柔和了許多,「表妹總算想起我來了。」

    「章表哥這是在打趣我。」慕梓煙抬眸笑吟吟地問道。

    「不敢。」章仚連忙作揖道。

    慕梓煙見他如此,轉眸看向一旁的齊軒,「表哥,近來可好?」

    「祖母時常念叨你,你可得空前去一趟?」齊軒溫聲問道。

    「自是要去的。」慕梓煙淺笑著應道。

    祝礫與祝越立在一旁完全被眼前的四人無視,待幾人閒聊之後,慕梓煙才轉眸看向祝礫跟祝越,「哥哥,昨兒個姑婆前來,你不在府上,這乃是祝表哥與祝表姐。」

    「昨兒個聽說姑婆入府,我回來時天色已晚,便未去看望,正巧妹妹傳來信說今兒個要陪祝表弟與祝表妹在京城逛逛,便一早趕了過來。」慕凌軒看著祝礫,低聲道,「這是章世子與齊世子。」

    「三位表哥有禮。」祝礫小小年紀便承襲了平西郡王,自是比他三人身份高些,故而,祝礫也只是微微頷首,擺足了郡王的架子。

    章仚與齊軒見祝礫如此,並未不遠處祝越,而是看嚮慕梓煙,「表妹,如今可是要動身了?」

    「怕是不成。」慕梓煙低聲說道,「適才祝表姐不慎失手將前幾日皇上賞賜給我的如意多寶瓶摔碎了,如今我還想此事該如何辦?祝表哥說要另尋一個濫竽充數,我自是不能應允的,祝表哥卻惱了,我正因此事而煩心呢。」

    祝礫未料到慕梓煙便當著這三人的面道出了實情,他雙眸閃過一抹冷光,隨即笑道,「雖說是御賜之物,不過想來我與表妹乃是親表親,這等事兒,若是朝堂不前來查驗的話,自是無礙的。」

    慕凌軒一聽,便覺得這祝礫太過無恥,這等話都能說得出來,他溫潤的雙眸微動,抬眸看向祝礫,「祝表弟,你雖貴為郡王,卻不知這京中的規矩,這御賜之物豈能作假,一旦被發現,那便是抄家滅門地大罪,難道祝表弟認為慕侯府的人命都不值錢?」

    「表妹,你這多寶瓶好端端地放著,怎得便能失手摔碎?」章仚這話卻道出了另一番意思。

    祝越一聽,心虛不已,抬眸對上章仚的眸子,明顯一愣,隨即斂去眸低的貪戀,低聲道,「當真是我一時失手。」

    「那如此說來,這多寶瓶乃是祝小姐摔碎的無疑?」章仚慢悠悠地問道。

    「當真是失手。」祝越卻再三地強調。

    慕梓煙不免覺得好笑,失手?她怎得未看出是失手的?

    「祝表姐,你這一失手,那可是抄家滅門地大罪啊。」慕梓煙低聲道,「你且看著辦吧。」

    她說罷之後轉身便回了裡間。

    章仚與齊軒二人對視了一眼,轉身看嚮慕凌軒,「看來今兒個是出不去了,那不如將此事解決了,萬不能因著此事而牽連了慕侯府。」

    這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反倒讓祝礫與祝越二人心裡頭七上八下,也不知該如何處理,祝礫只覺得慕梓煙未免做的太絕,此事只要她不說,必定不會鬧大。

    如此一想,便將慕梓煙恨上了,「事情已發生,小妹莽撞失手摔碎了御賜之物,既然表妹如此不依不饒,那便上報朝堂,到時候本郡王倒是想看看,皇上當真不會怪罪慕侯府?」

    慕凌軒見他到了這個時候還能說出這番話來,雙眸閃過幽光,「既然如此,那此事便如此辦吧。」

    慕梓煙坐在裡間的軟榻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這幾日祝越怕是要寢食難安了。

    「大小姐,怎能如此輕易放過那祝表小姐呢?她分明是故意將多寶瓶打碎的。」碧雲在一旁說道。

    「不急,好戲才剛剛開始。」慕梓煙遞給碧雲一個眼色,便見碧雲出了裡間。

    待芸香進來之後,嚮慕凌軒行禮,「大少爺,宮裡頭來人了。」

    「來人?」慕凌軒明顯一愣,「可知何事?」

    「這……」芸香隨即近身說道,而後便退了出去。

    慕凌軒面露難色,「我去去就來。」

    「表哥自去便是。」齊軒低聲說道。

    祝越這下沉不住氣了,轉眸看向祝礫,低聲道,「哥哥,你且放心,若是皇上當真怪罪下來,我一人承擔便是。」

    「哎,只怪你我剛回京,不懂這京中的規矩。」祝礫面露悲傷,這話哪裡是在自責,分明是暗指慕侯府不顧表親的情面,欺負他初來乍到。

    章仚轉眸看向齊軒,「此事我愛莫能助。」

    「大小姐請二位世子且先去大少爺那處歇會。」碧雲上前行至二人跟前說道。

    「也只能如此了。」齊軒溫聲應道,隨即二人朝著祝礫拱手,便轉身出了廳堂。

    祝礫自是不能隨意闖進女子閨閣的,故而只能立在廳堂,卻不見慕梓煙出來。

    祝越氣得渾身發抖,抬步便要衝進去,卻被碧雲攔住,「祝表小姐,大小姐如今還在發愁,適才宮中來人,八成是大小姐當時出宮時,太后宣大小姐這幾日要入宮一趟,大小姐原本是想將這多寶瓶送去的,不曾想如今卻碎了,到時候如何對太后交代,要不,祝表小姐隨大小姐入宮一趟如何?」

    祝越一聽,此刻哪裡還有怒意,這面見太后那可是天大的榮耀,說不定還能碰到皇上,若是被皇上看中的話,那她豈不是便能入宮了?

    碧雲見祝越如此,隨即又說道,「可惜啊,大小姐原本想著明兒個請了旨意,請祝表小姐一同入宮覲見太后,如今卻是去不成了。」

    「你……怎得不早說?」祝越這下暗自後悔起來,這大好的機會便讓她自己給毀了,如今反倒無法入宮,連帶這怕是要被問罪了。

    想及此,祝越便後悔不已,雙眸溢滿了淚水,低聲道,「倒是我的錯。」

    碧雲隨即又說道,「祝表小姐,您還是先回去吧。」

    「這,我?」祝越這個時候怎能走?若是真走了,慕梓煙若是在御前胡亂攀扯,污衊與她,她豈不是與入宮無緣了?非但如此,怕是連性命都難保。

    想及此,祝越整個人也軟了下來,轉眸看向祝礫,而後說道,「若宮中來人,我自會稟明的。」

    到時候,她大可將責任推給慕梓煙,她不過是失手罷了,而慕梓煙明知是御賜之物,並在提前警告,任由著她去碰觸,此舉明顯栽贓陷害。

    慕梓煙見她要留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待碧雲入內之後,她低聲道,「去將此事透露給平西郡老夫人。」

    「是。」碧雲應道,當芸香回來時,她便出了煙落院。

    此時,平西郡老夫人正用過早飯,此刻正盤算著借著慕侯府多認識一些世家的夫人,未料到身旁的嬤嬤趕了過來,面色匆忙地稟報導,「老夫人,小姐出事了。」

    「她不是讓煙丫頭陪著出府去了嗎?」平西郡老夫人雙眸微眯,沉聲道。

    「小姐失手將大小姐擺在廳堂內的多寶瓶摔碎了,那寶瓶乃是前幾日皇上賞賜之物,如今宮中正巧來人了,慕世子自去了,少爺跟小姐想要讓大小姐將此事掩蓋過去,大小姐自是不肯的,故而如今少爺跟小姐還在大小姐那處,僵持不下。」老嬤嬤低聲稟報導。

    「糊塗!」平西郡老夫人沉聲道,「這等子事豈能包庇的?」

    「是啊,老奴聽說,大小姐本想著明兒個帶小姐入宮覲見太后的,可是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兒,大小姐怕是不會與小姐好相與了。」老嬤嬤自是知曉祝越的性子,想來此事也是祝越引起的,故而如今跟平西郡老夫人說的時候,自是權衡了利弊的。

    平西郡老夫人曾經也是慕侯府的嫡小姐,自是知曉這御賜之物何等的體面重要,她幽幽地嘆了口氣,「這兩個不爭氣的,必定是將這京城當成了平西,豈能容他們胡作非為?」

    「老夫人,此事怕是要由您親自出面了。」老嬤嬤低聲道。

    「恩。」平西郡老夫人沉聲應道,隨即便起身趕往煙落院。

    祝礫自是不知京中的規矩,素日在平西橫行霸道慣了,故而如今見慕梓煙一個侯府的小姐也敢不聽他的話,他心裡頭自是不自在的,更重要的是,還從未有人敢不順他的意。

    祝越自然也是如此,不過比起入宮當娘娘,這等子委屈她也只能受著。

    慕梓煙依舊坐在裡間,外頭的二人卻心急如焚,不知該如何是好。

    只聽到外頭傳來稟報聲,「大小姐,姑奶奶來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而後起身便出了裡間,親自前去迎接她這位姑婆。

    平西郡老夫人見慕梓煙面色淡然,不過神情卻顯得有些黯然,她連忙上前,握著慕梓煙的手,「你這丫頭,事情我知曉了,是你那表姐不知輕重,自是不懂得這裡頭的利害,你不必擔憂,若皇上當真怪罪下來,自有平西郡王府頂著,斷不能讓你受了半點委屈。」

    「姑婆,此事梓煙……」慕梓煙頗有些為難地看向平西郡老夫人,心裡頭暗笑道,這姑婆反應倒是快,知曉將此事儘快地攬著,不過既然得罪了她,她必定要讓祝越吃不了兜著走。

    「還不過來?」平西郡老夫人看著緊跟著後面出來的祝礫與祝越,沉聲道。

    「祖母。」祝越連忙垂首行禮。

    「我素日是如何教導你們的?」平西郡老夫人厲聲道。

    「祖母,孫女知錯。」祝越連忙跪下乖順地認錯,不過這心裡卻恨透了慕梓煙。

    「煙丫頭,你這表姐素日被嬌慣懷了,這心性自是好的,你莫要放在心上。」平西郡老夫人看嚮慕梓煙柔聲說道。

    得,這姑婆話中的意思便是,她若是因著此事糾纏不休的話,那便是她不懂事了。

    敢情,左邊是她的不是,一進來便表示著自己的大度,緊接著訓斥祝越與祝礫,表示著她的公正無私,而後又言語中暗自警告她見好就收。

    慕梓煙感嘆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瞧瞧,這祝礫適才不就是給了她一記警告嘛。

    她偏偏不受用,這裡可是慕侯府,她想如何便如何?

    「姑婆說的是,不過此事並非是梓煙要追究,而是太后知曉梓煙要將那多寶瓶獻給她,一早兒便跟梓煙通了氣,若是我拿不出來,太后怪罪下來,那這其中牽連的可不止是平西郡王府了。」慕梓煙抬眸意有所指地說道。

    平西郡老夫人聽慕梓煙如此說,雙眸閃過一抹幽光,只覺得這丫頭當真厲害,她暗示的那般清楚,她卻不接招,反而將她的話給嗆了回去。

    平西郡老夫人是做慣主的人,哪裡還能由著一個丫頭在她跟前這般猖狂,她雙眸微沉,「煙丫頭,若太后當真怪罪下來,平西郡王府必定一力承擔,平西郡王府可以鐵卷丹書,太后即便要怪罪,自是會看在平西郡王府世代忠良的份上,網開一面的。」

    慕梓煙雙眸微挑,怪不得姑婆這般地有恃無恐呢?原來是有鐵卷丹書傍身,自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她低聲道,「姑婆說的是,明兒個梓煙入宮便稟明此事,斷不能因著這御賜之物,辱沒了平西郡王府。」

    平西郡老夫人一聽,這下氣得不輕,稟明此事?說得好聽,這擺明了是告訴太后,平西郡王府仗著鐵卷丹書在手,無法無天,連御賜之物都敢毀,到時候太后即便不會真將平西郡王府滿門抄斬了,也不會輕易地饒過他們。

    祝礫與祝越自是聽出了這裡頭的意味,二人以為這慕梓煙表面柔弱,瞧著是個良善可欺的,未料到卻是個難惹的狡猾女子,兄妹二人不得不重新對慕梓煙審視起來,看來他們要改變策略了。

    「煙丫頭若是要入宮,正好將你表姐帶上,也好當面說明此事與你無關,如此,太后也不會降罪與慕侯府。」平西郡老夫人順著慕梓煙的話說道。

    「這……」慕梓煙看向她低聲道,「怕是不成。」

    「莫不是煙丫頭還存著氣?」平西郡老夫人咄咄相逼道。

    慕梓煙抬眸看向平西郡老夫人說道,「明兒個梓煙只能一人入宮。」

    「你這丫頭瞧著是個心性好的,你表姐隨你一同入宮也是為了將此事說個明白,到時候太后若真的要降罪,自由你表姐承擔便是,你若不帶著她,萬一太后怪罪下來該如何?」平西郡老夫人直視著慕梓煙,這架勢,擺明了是在命令你,「你不想你也要帶著。」

    慕梓煙略顯為難地說道,「適才碧雲那丫頭跟梓煙說,祝表姐似是……」

    「似是什麼?」平西郡老夫人雙眸微沉,直視著慕梓煙問道。

    「祝表姐許是不小心,姑婆自個上前去瞧一瞧。」慕梓煙說罷,便羞紅了臉。

    平西郡老夫人一聽,連忙上前上下打量著祝越,而後在她的身後繞過,當下便瞧見她的衣裙上沾染著血跡,這下連平西郡老夫人的表情都不自在了。

    「姑婆,宮中的規矩您是明白的,祝表姐這等情況,梓煙定然是不能帶她入宮的。」慕梓煙抬眸看向平西郡老夫人說道。

    祝越一聽,這才反應過來,她昨兒個來的葵水,原本想著歇息幾日,可是想到今兒個要出府,便咬牙撐著前來了,因著後來發生的事兒,自是忘記了這一遭。

    她頓時羞得面紅耳赤,當下便也不顧,小跑著衝出了煙落院。

    祝礫自是成事,故而是知曉的,他這下也著實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平西郡老夫人看嚮慕梓煙,「的確不宜入宮。」

    「姑婆,此事您且放心,梓煙必定會如實稟報。」慕梓煙鄭重其事地承諾道。

    慕梓煙都如此說了,平西郡老夫人自是無話可說,只好領著祝礫灰溜溜地走了,只是祝越今兒個鬧了這麼大的笑話,不到半晌,便已經傳遍了整個慕侯府。

    祝越氣得躺在床榻上,恨不得將慕梓煙痛打一頓,想著這絕好的機會便如此錯過了,若不是慕梓煙不明事理,她明兒個便能入宮了。

    平西郡老夫人面色陰沉走了進來,看向祝越雙眸透著冷光,「沒出息的,你便這點能耐?」

    「祖母,是那慕梓煙著實可氣。」祝越委屈不已,只覺得她今兒個鬧了這麼大的笑話全因慕梓煙所為。

    平西郡老夫人自是覺得自家孫子是極好的,再想起適才慕梓煙對她的反駁,她心裡頭也對慕梓煙多了幾分地怒意,「等她嫁入平西郡王府,看我如何收拾她。」

    「祖母,這等不識好歹的女子,為何還要讓她嫁進來?」祝越不解地問道。

    「傻丫頭,她雖然性子不討喜,不過她卻能夠助你在後宮風生水起,你若是今兒個不與她發生這檔子事兒,明兒個她帶你入宮,你若是得了太后的眼,還怕見不到皇上?」平西郡老夫人說道,「你這性子也該改改了,日後長些心眼。」

    「祖母,孫女今早明知身子不適,卻還是想著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的,故而早早地便與哥哥去了她的院子,未料到她卻故意刁難,讓孫女等了許久,孫女本就心氣不順,這才失手將那寶瓶給打碎了,怎得想到那寶瓶竟然是御賜之物?」祝越委屈不已,「最可恨的是,她既然知曉是御賜之物,怎得不將那貴重的寶瓶收好,反倒放在顯眼之處。」

    平西郡老夫人冷哼道,「這些東西,等她嫁入平西郡王府,日後便都是你的,不過如今你便先忍忍吧。」

    祝越想起慕梓煙得到的賞賜,又想到慕梓煙的身份,想來日後若是出嫁,必定會備下豐厚的嫁妝,若哥哥真的娶了她,那些嫁妝自然會是她的,如此一想,她心裡頭便多了幾分地得意。

    「祖母放心,孫女這點氣還是受得的。」祝越此刻算是下定了決心,必定要讓哥哥娶了慕梓煙,如此她才能盡情地折磨慕梓煙。

    平西郡老夫人見祝越總算想明白了,這才點頭應道,「你且好好歇息,來日方長。」

    「是。」祝越此刻興起總算順了,便安心地躺下。

    平西郡老夫人回了自己的屋子,一旁的老嬤嬤走上前去,「老夫人,這大小姐也太不知好歹了。」

    「她也猖狂不了幾日了。」平西郡老夫人冷聲道。

    「不過,明兒個大小姐若真的入宮,將此事稟報太后……必定會影響小姐的。」老嬤嬤不免擔憂道。

    「那東西可是賞賜給她的,即便是越兒弄壞的,可是她也脫不了干係。」平西郡老夫人沉聲道,「到時候我自有說辭。」

    「是。」老嬤嬤見她已經有了主意,便也不再多言。

    慕梓煙去了慕凌軒的院子裡頭,便見三人正在品茗閒聊,她笑著上前,「倒是清閒的很。」

    「難得清閒。」章仚抬眸看嚮慕梓煙,笑著說道。

    「表妹今兒個可是高興了?」齊軒抬眸看嚮慕梓煙說道。

    「高興?」慕梓煙冷哼道,「這十幾年未見的姑婆回京,剛回來便擺架子,我倒是不知這慕侯府究竟是不是姓慕。」

    「你這丫頭,瞧著倒是氣還未消。」慕凌軒不免好笑道。

    「我那寶瓶可是爹爹在我生辰時送的,我寶貝的不得了,這兩日才擺上去,便被她給摔碎了,我心疼死了。」慕梓菸嘴角一撇,「她還當這處是平西郡王府呢,誰都得順她的意,擾人清夢不說,我這還未收拾妥當呢,她自個倒不耐煩,故意摔了寶瓶出氣,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慕梓煙覺得這平西郡王府一府的奇葩,她看嚮慕凌軒,「哥哥,想法子讓她們搬出去,省得看了礙眼。」

    「搬出去?」慕凌軒雙眸微眯,「不過那小郡王可不是個好貨色。」

    「恩。」慕梓煙眉頭微蹙,「他心裡頭可打著主意呢。」

    「哦?」章仚與齊軒一聽,這下齊刷刷地看向她。

    慕梓煙隨即拿起杯子輕嗅著茶香,淡淡地說道,「我那表姐,如今都十五了,還未出嫁,你當是為了什麼?」

    「看來表妹知道的不少啊。」齊軒見慕梓煙如此說,溫聲淺笑。

    慕梓煙淡淡地挑眉,「等著吧,過幾日三叔成親,必定熱鬧非凡。」

    「對了,邊關那處情況不妙。」齊軒看嚮慕梓煙說道。

    「恩。」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淡然,「守不守得住,端看五皇子是如何打算的。」

    齊軒明顯一頓,「你這丫頭,對他的心思倒是了解。」

    「倒不是,只是覺得此事我插不得手,便放任不管了。」慕梓煙攤開雙手說道。

    「還有一事,你應當感興趣。」章仚看著慕梓煙說道。

    「何事?」慕梓煙抬眸看他問道。

    「你可知鸝嬪?」章仚看著慕梓煙問道。

    「你想說鸝嬪乃是二嬸嬸的人?」慕梓煙抬眸看向章仚問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章仚未料到慕梓煙能猜出一半來,雙眸閃過一抹柔光,而後說道,「她是姑姑的人,不過卻也是鍾璇的人。」

    「看來章表哥也插手這後宮之事了。」慕梓煙慢悠悠地說道,一旦世家的子弟插手後宮之事,那便說明朝堂之上怕是有大變動。

    「今兒個早朝上,鍾侯爺禁足後第一日上朝,便主動請纓親自護送糧草至邊關,他為表忠心,更是主動捐出自己兩月的俸祿,此舉無疑是得了皇上的聖心,故而對鍾侯爺是一番嘉獎,更是下旨這糧草之事全權由鍾侯爺負責,其他朝臣見狀,自是也紛紛響應。」章仚看嚮慕梓煙說道,「鍾侯爺此舉不但重拾皇上對他的信任,更能夠在糧草之事上從中作梗,也不被發現。」

    「那鸝嬪在其中做了什麼?」慕梓煙知曉章仚提起這鸝嬪,想必這後宮之中必定也出現了不少的波瀾。

    「鸝嬪在後宮中的存在本就微不足道,不得聖心,卻能夠在後宮之中過得如魚得水,倘若不是有點手腕自是不能的。」章仚繼而說道,「鸝嬪是維繫後宮鍾璇與其他嬪妃的橋樑。」

    「看來鍾璇在後宮之中已經安插了不少的眼線。」慕梓煙冷笑道,「想來宜嬪滑胎一事與她也有關係。」

    「鸝嬪與容妃這幾日走得很近。」章仚一語中的。

    慕梓煙勾唇淺笑,「我說呢,那等子奸詐害人法子,又豈能是容妃想到的。」

    「這鐘璇這些時日反倒安靜下來,不過,我瞧著她卻是在醞釀更大的陰謀。」齊軒看著慕梓煙,「不過,我倒是想不通,她一個柔弱女子,之前都在莊子裡頭,是如何有這般心機呢?」

    「這個只能問她了。」慕梓煙自是不能說出眼前的鐘璇已經不是原來的鐘璇了,而她與鍾璇之間的仇怨,的結了千年,而她自是不會輕易地放過鍾璇。

    慕凌軒眉頭微蹙,「那雲妃在這裡頭又起得什麼作用?」

    「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慕梓煙淡淡地啟唇,「容妃起先是想利用宜嬪滑胎,而後嫁禍給蘇妹妹,未料到蘇妹妹對入宮感到不安,便帶我一同入了宮,故而容妃的計劃才得以落空。」

    「雲妃想來是知曉容妃的動作的,故而便暗中給六公主遞了消息,偷偷地給蘇大小姐下了蒙汗藥。」齊軒看著慕梓煙說道。

    「不錯。」慕梓煙點頭應道,「倘若我未一同前去的話,這計劃甚是完美,蘇妹妹前往宜嬪寢宮,剛出來宜嬪便見紅了,而蘇妹妹那時也中了蒙汗藥,根本反抗不得,此時,六公主前來,藉機將蘇妹妹殺了,而後造成蘇妹妹畏罪自殺的假象,皇上即便有心追究,卻也不能真將六公主如何,故而也會不了了之。」

    「好狠辣的手段。」慕凌軒雙眸微眯,顯然是在發怒。

    慕梓煙抬眸看嚮慕凌軒,「哥哥,後宮的算計遠遠不止於此,六公主出來之後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而如今我殺不得她,皇上對她太過於寵愛了,但凡她有任何地差池,皇上自會將矛頭對準慕侯府,到時候,怕是得不償失。」

    慕梓煙何嘗不想直接將君玉羅給殺了,只是如今還不到時候。

    「不過慕侯府住了一位公主,這以後的日子也熱鬧了。」章仚卻在此刻打趣道。

    慕梓煙抬眸看著他,「章表哥,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章二小姐?」

    「梓煙表妹,此事就此揭過。」章仚明顯面色訕訕,求饒道。

    「我說正經的。」慕梓煙低笑道,「她自從入了鍾侯府,便再無消息,想來已經被鍾璇訓練成有力的棋子,若是有一日她回章侯府的話,章表哥可要小心一些。」

    「她那夢遊症當真無解嗎?」章仚低聲問道。

    「如今還未想出更好的法子來。」慕梓煙嘆了口氣,「不過,也不是全然不能控制的。」

    「說來聽聽。」章仚連忙問道,也好做好防範。

    慕梓煙低聲道,「晚上派人守著,若是有任何地動靜,便將她綁起來,再或者是在她睡前下迷香。」

    「不過,鍾璇究竟打得什麼主意?」章仚著實未料到鍾侯府還出了如此厲害的人,而且還是女子。

    想來鍾賢那優柔寡斷的性子,日後怕是有的受了。

    慕梓煙勾唇淺笑,「她的厲害之處,如今還未徹底地展現出來,單說那金彈丸,便是她研製的。」

    「就是那個足矣摧毀你這座院子的金彈丸?」齊軒與章仚自是聽說過的,見慕梓煙如此說,二人驚訝地看著她。

    「不錯。」慕梓煙點頭應道,「我能了解到的便是鍾璇的背後定然有人,而且,她手中有著自己的勢力,比我想像的還要厲害,想來她很早之前便已經開始謀劃了,冷寒峰雖然被趕出了京城,但是這一路卻有人暗中保護,以此便能看出鍾璇的勢力有多廣,我之所以告訴二位表哥,是想讓你們做好防範,若是不到萬不得已,莫要與她發生爭執。」

    「一個女子,竟然能有如此本事,倒是讓我驚訝。」齊軒也未料到鍾璇竟然有如此龐大的勢力,他看嚮慕梓煙,「表妹,你呢?」

    「我?」慕梓煙低笑道,「我如今所擁有的比起她來不過爾爾,她如今在韜光養晦,一旦養足精神,便是她徹底爆發的時候。」

    「看來我們也要準備準備。」慕凌軒在此刻淡淡地說道。

    「哥哥,我一直在準備,鍾璇我要親自解決。」慕梓煙不是不反擊,而是如今時候還未到,鍾璇背後的那人究竟是誰,她如今還未查出來,不過,她卻知曉,老夫人與鍾璇的主子必定是同一個人,而且,此人才是真正難以對付的人。

    連鍾璇都懼怕的人,她相信,這個人的心智絕非常人,那麼,此人究竟是誰呢?

    「你這丫頭。」慕凌軒覺得慕梓煙心思比起他們都過於深沉,也許比老夫人她們還老辣,他是不知這丫頭究竟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這般心性,只是他清楚,不論慕梓煙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是他的妹妹,他在這世上最親的親人。

    慕梓煙淺笑道,「哥哥,既然閒著,不若我將蘇妹妹跟依依妹妹,還有章二表哥,他們請來樂一樂?」

    「如今府上不安穩,若是想樂,出府樂吧,我今兒個特意在翠雲軒訂了一桌席面,原本便想著一同樂一樂的。」章仚看著慕梓煙說道。

    「看來章表哥已經打點好了。」慕梓煙淺笑著開口。

    「自是。」章仚笑著應道,這翠雲軒可是個有看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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