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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姑婆來了

2023-09-18 17:49:26 作者: 檸檬笑
    「後宮之事,你我不易插手,免得反被旁人利用。」章仚低聲說道。

    「回府靜等吧。」齊軒亦贊同地應道,二人隨即翻身上馬,各自離去。

    君玉羅氣急敗壞地回了宮,已經有人將她私自出宮,還大鬧了一場的消息傳給了皇帝,皇帝此刻正在容妃這處等她。

    君玉羅自是知曉她此番鬧騰,必定會引起父皇盛怒,可她不後悔,倘若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也會如此做,而她絕對會趕在慕凌軒到來之前,一劍刺穿蘇沁柔的心。

    慕凌軒那絕情直白的話始終縈繞在她的心頭,每一個字就像是一把刀,一刀一刀地割著她的心,鮮血淋漓,痛得她恨不得將眼前礙眼的人都給殺了。

    君玉羅垂首步入寢宮,還不等皇帝發怒,她已經跪在地上,「父皇,玉羅知曉讓父皇失望了,可是玉羅身為公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東西被搶走,玉羅怎能咽下這口氣?」

    皇帝沉聲道,「當真是被你母妃慣壞了。」

    容妃連忙跪下,「是臣妾管教不嚴。」

    「父皇,此事與母妃無關,是玉羅偷拿了母妃的令牌,出了宮,玉羅不該抗旨,私自出宮,甘願受罰。」君玉羅說著便朝著皇帝叩頭。

    皇帝見她有如此的態度,沉聲道,「禁足四月,倘再敢犯,必定嚴懲。」

    「謝父皇疼愛。」君玉羅感激地抬眸看向皇帝,哪裡還有適才面對蘇沁柔時的狠辣的,反而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此刻面對她寬容的父親的神情。

    皇帝抬手將她扶了起來,「這天下優秀的男子何其多,你為何偏偏就非他不可呢?」

    「父皇,玉羅只是不甘。」想她君玉羅,皇上最受寵的公主,用了十年去喜歡一個人,到頭來卻被戲耍,卻被無情地拒絕,她怎能甘心呢?

    皇帝聽得出君玉羅心裡頭恨與恥辱,他冷哼道,「你若真想要他,朕有的是法子。」

    「父皇,玉羅想自己解決此事。」君玉羅隨即又跪下,「身為父皇的女兒,倘若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又怎配父皇疼愛?」

    「好,好。」皇帝再次將君玉羅扶了起來,「不愧是朕的六公主。」

    待皇帝離開,容妃轉眸看向君玉羅,「你啊。」

    「母妃,您說他為何不要我?」君玉羅上前靠在容妃的懷裡,「玉羅哪裡不好了?」

    「敢讓玉羅傷心的人,本宮一個都不會放過。」容妃溫柔的雙眸此刻閃過一抹狠辣地冷光。

    君玉羅抬眸看向容妃,眼角泛著酸澀,「母妃,這世上只有母妃對玉羅最好。」

    「傻孩子。」容妃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你也累了,好好歇息吧。」

    「恩。」君玉羅點頭應道,而後便神情憔悴地入了寢室。

    容妃看著素日活潑的女兒如今竟然變成這副樣子,她轉身朝著身旁的宮女吩咐了幾句,便見那宮女退出了寢宮。

    慕梓煙此刻正端坐著,只是盯著遠處正打掃的宮女,直等到芸香回來,「大小姐,大少爺送蘇大小姐回去了。」

    「恩。」慕梓煙微微點頭,「六公主那處有何動靜?」

    「皇上加重了一月的禁足,如今在容妃那處。」芸香繼續說道。

    「皇上對她倒是真寵愛。」慕梓煙淡淡一笑,轉眸看向垂首前來的錦兒,「娘娘可醒了?」

    「還沒有。」錦兒搖頭道。

    「估摸著還得一個時辰。」慕梓煙說罷之後,待宮殿清掃乾淨,宮女盡數退下,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而後轉身看向芸香,「盯著那個宮婢。」

    「是。」芸香朝著慕梓煙眼神看過去的方向,便見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宮女,此刻正提著木桶跟在最後頭。

    「慕大小姐,如今天色已晚,您……該用晚膳了。」錦兒在一旁低聲稟報導。

    「不了,我去一趟永壽宮。」慕梓煙淡淡一笑,緩緩地起身便出了流雲宮。

    錦兒只覺得這慕大小姐還真是奇怪,在寢宮內坐了一日,明兒個便要交出兇手,她倒是一點都不著急。

    芸香與碧雲自是跟著,待慕梓煙離開之後,便見一道黑影自流雲宮的側門鑽了進去……

    慕梓煙坐在軟轎內,芸香在外頭低聲稟報導,「大小姐,當真有人進去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折回去。」

    「是。」芸香便命人抬著軟轎返回。

    待慕梓煙落轎之後,逕自入了流雲宮,錦兒見慕梓煙去而復返,連忙迎上前來,「慕大小姐,您怎得……」

    「哦,剛走了一半,才想起今早兒前去太后那處請安,太后提起,這個時候她正在佛堂,這才回來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原來如此。」錦兒垂首應道,隨即便跟著慕梓煙入了寢宮。

    芸香與碧雲二人互相遞了個眼色,而後芸香便瞧瞧地轉身離開。

    慕梓煙抬眸看著眼前的大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轉眸看向錦兒,「我在這處用晚膳吧。」

    「奴婢這便去準備。」錦兒轉身便離開。

    碧雲安靜地立在慕梓煙的身旁,「大小姐,容妃那處的確有些不對勁。」

    「說來聽聽。」慕梓煙知曉碧雲最是會打探消息。

    「奴婢聽說,容妃原先是誕下一皇子的,只可惜還未出世便胎死腹中了,自此容妃便深居簡出,聽說那皇子之死皆因容妃誤服下皇后當時送來的膳食。」碧雲低聲說道。

    「恩。」慕梓煙多少是知曉的一些的,前世的容妃去的也早,似乎是突然暴斃,至於真正的死因不得而知。

    只是這一世的容妃,究竟能不能躲得過厄運呢?的

    「容妃與涼王的關係……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碧雲看著慕梓煙說道,「聽說當年涼王是中意容妃的,陰差陽錯卻娶了容妃的姐姐,後來容妃便入了宮,也是聖寵一時的。」

    「你這丫頭倒是知道的不少。」慕梓煙抬眸看向碧雲笑著說道。

    「奴婢也是打聽到的。」碧雲最喜歡打聽消息,對於此事更是信手拈來,每次入宮,總是能夠跟宮中的宮女打成一片,自然而然地便聊在了一處,自是能聽到一些不為人知的秘聞。

    「繼續。」慕梓煙仔細地聽著。

    「六公主之所以備受皇上寵愛,聽說她的長相與皇后有幾分相像。」碧雲小心地說道。

    「皇后?」慕梓煙是不曾見過皇后的,畢竟皇后薨世的早,她自是未見過,卻也見過皇后的畫像,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怪不得涼王會為了她放棄江山。

    她仔細地想著皇后的眉眼,不得不說,六公主的眉眼間的確有幾分很像皇后,只是皇帝對皇后當真那般深情?

    慕梓煙抬眸看向碧雲,「繼續。」

    「容妃自失去那還未出世的皇子之後,便將所有的期望的都放在了六公主的身上,而之後再未傳出喜訊。」碧雲看著慕梓煙,「六公主對大少爺這般痴迷,容妃沒道理不插手。」

    慕梓煙低笑道,「怕是這其中還有旁的原因。」

    「大小姐此言何意?」碧雲不解地問道。

    「當年之事誰都說不清楚,容妃心裡頭的苦楚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能夠坐穩四妃之一,必定有她的手段,不止因為六公主。」慕梓煙看著她說道。

    「奴婢對這些不懂。」碧雲皺著眉頭,自是想不明白。

    慕梓煙淺笑道,「可還有其他特別的?」

    「特別的?」碧雲想了一會,而後說道,「大小姐,明安郡主與二少爺好事將近了。」

    「哦。」慕梓煙挑眉,「看來涼王對我這位堂哥甚是看重啊。」

    「大小姐,聽說明安郡主已經請旨賜婚了。」碧雲輕聲說道,「好事也就在這幾日了。」

    「那也要等到三叔之後了,這其中會發生變故,誰也說不準。」慕梓煙大抵是猜到了,便見芸香回來。

    「大小姐,人已經盯住了。」芸香低聲回道。

    「好。」慕梓煙笑著應道,「便看今夜了。」

    「是。」芸香覺得今夜還會出事。

    宜嬪醒來之後,有著片刻地呆滯,她以為自己是在夢中,等夢醒時,她的孩兒還在。

    慕梓煙走上前來,低聲道,「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宜嬪看嚮慕梓煙,「慕大小姐可查出是何人?」

    「一切要等到明日皇上前來,我自會如實相告。」慕梓煙看著宜嬪說道。

    「好。」宜嬪這才平復了心緒,卻也覺得眼前一片灰暗。

    慕梓煙接著說道,「娘娘可是覺得自己如今沒有了依仗?」

    「本以為熬出來了,未料到到最後終究是要被打回原形。」宜嬪苦澀一笑。

    慕梓煙見宜嬪如此,似是想到了當初自己失去睿兒時的無助與難言,眼前一片黑暗,根本尋不到一絲的光亮。

    「臣女看得出,皇上對您是心存憐愛的。」慕梓煙淡淡地說道,也算是點到為止。

    宜嬪轉眸看嚮慕梓煙,雙眸微動,「倒是我當局者迷了。」

    「娘娘好生歇息,一切總歸是有希望的。」慕梓煙說罷便退出了寢室。

    錦兒領她前往偏殿歇息,碧雲與芸香二人在一旁服侍,慕梓煙自行洗漱之後,便躺在床榻上歇息去了。

    宜嬪卻睡不著,錦兒走了進來,將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地稟報給宜嬪,「娘娘,慕大小姐這究竟是何意?」

    「等明日便知。」宜嬪並不是傻的,試問能夠在這後宮之中生存下來的,又有哪個是真蠢?不過是各有各的算計,各有各的心思,技不如人,最後的下場只有一死。

    次日天亮,慕梓煙起身之後,自是梳洗打扮一番,而後便去了宜嬪那處請安,而後前往永壽宮,皇宮自是不比侯府,裡頭的規矩繁多,好在慕梓煙手中有太后的令牌,當初以為是燙手山芋,如今用著卻越發地順手。

    慕梓煙順利地入了永壽宮,恭敬地請安,「臣女參見太后。」

    「煙丫頭昨夜兒歇息的可好?」這後宮之事,太后自是瞭若指掌,故而慈愛地問道。

    「甚好。」慕梓煙如實地回道。

    「倒是可人疼的。」太后對於慕梓煙是極為滿意的,一心想要撮合她與君千羽,也不知這丫頭到底是何心思?

    「回稟太后,臣女今兒個前來是請太后移駕,有關宜嬪娘娘滑胎一事,皇上下旨命臣女徹查,一日期限已到,臣女已經查出了兇手,臣女斗膽請太后移駕旁聽。」慕梓煙這是為了以防萬一。

    太后見慕梓煙如此說,更是欣慰地點頭,自是猜出了慕梓煙的心思,而後應道,「既然是宮中的事,哀家自是要去瞧一瞧的。」

    「臣謝太后恩典。」慕梓煙說著便又是一禮。

    當慕梓煙隨著太后一同入了流雲宮,宜嬪便要起身迎駕,太后自是讓她今兒個便免了禮數,好生躺著歇息。

    「嬪妾參見太后。」宜嬪勉強下榻,在錦兒的攙扶下跪在地上。

    太后見她面色蒼白,神色憔悴,低聲道,「還不快將你家主子扶起來。」

    「是。」錦兒連忙將宜嬪扶了起來,小心地扶著她躺下。

    太后轉身看嚮慕梓煙,「煙丫頭可是要等人?」

    「臣女斗膽,請太后將容妃娘娘、雲妃娘娘、六公主傳來。」慕梓煙隨即跪下說道。

    「她們?」太后一聽,心一沉,不過還是允了,而後便命人去將三人傳入了流雲宮。

    皇上下了早朝,自是知曉太后移駕流雲宮,而容妃、雲妃與君玉羅也在,待他入內之後,便見眾人都在等他,他抬步上前行至太后跟前,「母后。」

    「皇上來了,那煙丫頭便開始吧。」太后看向皇上,而後淡淡地說道。

    皇上也不便多言,當下便坐在太后一側,慕梓煙則是朝著皇帝恭敬行禮,「臣女參見皇上。」

    「慕大小姐可查出兇手?」皇帝沉聲問道。

    「是。」慕梓煙低聲應道,隨即說道,「皇上請看!」

    慕梓煙說著便指向四周的陳設,皇帝抬眸打量了一番,「有何不妥?」

    太后自是看了一遍,又看嚮慕梓煙,「這有何不同?」

    「兇手很聰明,她利用每日清掃寢宮的時候,將導致滑胎的藥粉放入清水內,而後沾染在宮殿各處,這沾染上的藥粉便會被宜嬪吸入,如此不到五日,便會滑胎。」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你怎知這藥粉是混入清水中擦拭在宮殿各處?」皇帝一聽,雙眸一沉,這還了得,若是當真如此,那若是有人意圖謀害他,豈不是也趁機將毒藥混入清水中沾染在宮殿內……

    慕梓煙接著說道,「將人帶進來。」

    「是。」芸香應道,隨即退了下去,不一會便帶著一名宮女進來。

    「皇上,但凡製作滑胎的藥粉都會用到少量的麝香,而一旦沾染麝香的雙手,碰到鹽水之後,雙手便會變得奇癢無比,兩日之後便會潰爛,昨兒個,臣女命人將宮殿重新清掃了一遍,偷偷地命人將清水內加了鹽水,而只有她的雙手變得紅腫。」

    慕梓煙說罷,芸香已經強行將宮女的雙手抬起,果然,十指紅腫,而且還有抓破的痕跡。

    皇帝沉聲道,「即便如此,那你如何證明這藥粉的確是沾染在寢宮的?」

    「皇上,臣女自有法子。」慕梓煙接著說道,「去拿麝香來。」

    「是。」芸香應道,隨即便將麝香拿來。

    「皇上,這麝香入清水自是無色的,若是入鹽水內,自會變色。」慕梓煙指著碧雲與錦兒端來的個金盆,「錦兒金盆內的乃是的清水,碧雲金盆內的乃是鹽水,皇上可命人上前辨認。」

    「張喜去瞧瞧。」皇帝見慕梓煙準備充足,他雙眸反倒閃過一抹明光,轉眸看向張喜,語氣依舊低沉。

    張喜應道,上前便將金盆內的水用手指沾了一些,而後轉身垂首應道,「皇上,慕大小姐說的不錯。」

    「好,朕倒要好好瞧瞧。」皇帝揚聲道。

    慕梓煙而後便讓芸香將相同的麝香放入兩個金盆內,不一會,便瞧見錦兒金盆內的麝香化成了水,並無任何地顏色,而碧雲金盆內的卻變成了暗紅色。

    「皇上,昨兒個宮女用鹽水擦拭陳設,因著反光,自是看不出來,如今再擦拭一遍,皇上一看便知。」慕梓煙說著便讓錦兒拿過一塊用清水沾濕的白布。

    芸香抬手接過,而後行至一旁最顯眼器皿上擦拭了一遍,皇帝與太后自是一順不順地看著,待芸香擦過之後,便瞧見那器皿透著暗紅色,不過待吹乾之後,便又恢復了原樣。

    慕梓煙讓碧雲與錦兒擦拭著其他的物什,出現了同樣的景象,這下皇帝拍案而起,「此人必定要抓出來,宮中豈能容下這等陰險狡詐之人?」

    慕梓煙轉眸看著跪在地上的宮女,「皇上,這便是兇手。」

    「慕大小姐果真機敏,既然已經在期限內尋到真兇,朕自是要賞的。」皇帝見慕梓煙如此說,心頭閃過一抹讚賞,她尋到真兇,便已經交差,再往後查,便是觸及到後宮之事,這並非她能夠涉足的,故而,慕梓煙此舉無疑是讓皇帝對她多了幾分地另眼相待。

    「臣女只是親眼目睹宜嬪娘娘滑胎的情形,心裡頭有些難過,又瞧出了一些端倪,這才斗膽查案,如今既然查到真兇,臣女自是不敢邀功。」慕梓煙垂首說道。

    「慕侯爺生了個好女兒啊。」皇帝爽朗一笑,雖然慕梓煙如此說,但是皇帝自是不能不賞的,慕梓煙領賞謝恩之後,便離開了皇宮。

    待慕梓煙離去之後,太后見皇帝面色陰沉,她隨即起身,「皇上,皇后不在,惠妃也去了,如今後宮之中的確缺個主事的,家安才能國安啊。」

    太后意味深長地說罷之後,起身便移駕回了永壽宮。

    皇帝恭送太后離開,轉身看著那跪在地上的宮女,抬眸看向雲妃與容妃,還有君玉羅,「容妃管教不嚴,禁足三月,看來雲兒一人是無法掌管後宮,讓柳妃一同協理吧。」

    皇上說罷之後轉身便入了寢室,見宜嬪滿面淚痕,他幽幽地嘆了口氣,總歸是對她有所虧欠,隨即坐下,輕聲說道,「是朕疏忽了。」

    「皇上。」宜嬪見皇帝如此說,便知曉自己還是希望的,她雙手握著皇帝的手,哭得越發地難過。

    雲妃轉眸看向容妃,「姐姐,妹妹還有事,便先走了。」

    「妹妹自去忙。」容妃淡淡一笑,轉眸看向滿面怒容的君玉羅,牽著她的手也出了流雲宮。

    「母妃,父皇這是何意?」君玉羅抬眸看向容妃,為何要處罰母妃。

    容妃淺笑道,「你難道還看不明白嗎?皇上這是在敲打後宮那些不安分地主呢?其中也包括我。」

    「母妃,父皇太無情了。」君玉羅忍不住地抱怨道。

    「傻孩子。」容妃握著君玉羅的手緩緩地向前走著。

    慕梓煙回了慕侯府,齊氏見她安然無恙地回來,而且還得了不少的賞賜,當下便鬆了口氣。

    「你這孩子,日後可不能如此魯莽了,這後宮豈是你能摻和的?」齊氏看嚮慕梓煙,沉聲訓斥道。

    「娘,女兒記下了。」慕梓煙乖順地應道,「娘,女兒餓了。」

    「哎,你無事便好。」齊氏心疼地看著慕梓煙,而後便讓崔嬤嬤趕緊去準備吃食。

    慕梓煙在齊氏這處用罷午飯之後,齊氏便開口說道,「過兩日你姑婆要來。」

    「姑婆?」慕梓煙微微一愣,著實沒有想起來。

    「便是你祖父的妹妹,當年嫁給了平西郡王,這次你三叔成親,娶得又是公主,你姑婆得知之後,便傳了信要過來。」齊氏看著慕梓煙說道。

    「平西郡王?」慕梓煙似是想到了什麼,「就是那個戰死的平西郡王?」

    「不錯。」齊氏低聲道,「你這位姑婆也是個命苦的,兒子兒媳都去了,如今只剩下孫子孫女,也便是你的表哥與表姐。」

    「哦。」慕梓煙卻知曉這姑婆前來著實不簡單。

    「女兒不明白,姑婆自嫁出去之後,甚少回來,十幾年了也未曾回京過,怎得此次卻要過來呢?」慕梓煙不解地問道。

    「許是你表哥剛承襲了郡王,而你表姐也過了適婚的年紀,還未出嫁,此次前來趁機為你表姐謀個好親事。」齊氏低聲說道。

    「倒是如此。」

    慕梓煙仔細地想著前世的平西郡王可甚是荒唐,好色成性,不學無術,只不過,大房敗落之後,這姑婆自是與她徹底地斷了來往,她自是不會去關心這些,不過這一世,反倒讓她覺得奇怪,姑婆前來著實不簡單。

    慕梓煙逕自回了煙落院,只覺得後宮雖然奢華,可是卻像個囚籠,待在那處便讓她喘不過氣來,還是自己的院子好,清靜優雅,她愜意地躺在軟榻上。

    芸香得了邊關的消息,匆匆地入內,「大小姐,邊關有消息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說來聽聽。」

    「北青國前日強攻角門鎮,與五皇子正面交鋒。」芸香看著慕梓煙說道。

    「這邊關的消息最快也要兩日才能傳到,如今既然北青國動手了,那麼邊關怕是不會太安生,且等著消息吧。」慕梓煙淡淡的說道,反而有些不太在意,她隱約覺得君千羽前世必定不會那麼容易死,不若靜觀其變。

    過了一會,便聽碧雲前來稟報,蘇沁柔過來了,昨日她回了蘇侯府便提心弔膽了一夜,今兒個聽聞她相安無事地出宮了,這懸著的心才放下來,當下便趕了過來。

    待入了屋子,便見她愜意地躺在軟榻上看書,這下可讓蘇沁柔呆住了,只覺得她怎得到了這等地步還能如此悠然自得呢?

    慕梓煙放下書卷,抬眸看向蘇沁柔正怔愣地看著她,她笑著啟唇,「看我做什麼?」

    「慕姐姐,這兇手……」蘇沁柔當下反應過來,上前行至慕梓煙的跟前坐下問道。

    慕梓煙低聲道,「點到為止即可。」

    「我知道了。」蘇沁柔似懂非懂地應道。

    「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滿,若是太滿的話,反而會適得其反。」慕梓煙看著蘇沁柔,「六公主不會善罷甘休,不過經此一事,短時間內她不會出來蹦躂,至於雲妃那處,如今也是自顧不暇。」

    「恩。」蘇沁柔握著慕梓煙的手,「慕姐姐,謝謝你。」

    「你可是我哥哥疼愛的人,我自是不能讓你出事。」慕梓煙打趣道。

    蘇沁柔這下更是羞紅了臉,「慕姐姐,你就不能不打趣我嗎?」

    「昨兒個聽說我哥哥可是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啊。」慕梓煙羨慕地看著她,「昨夜是不是高興地睡不著了?」

    「慕姐姐。」蘇沁柔看著慕梓煙,「昨夜兒我都擔心死了,你反倒調侃我。」

    慕梓煙低笑道,「最近事情頗多,不過瞧著你跟哥哥甚好,對我也算是安慰了。」

    「慕姐姐,其實你可以告訴我的。」蘇沁柔鄭重其事地看著她說道。

    「告訴你什麼?」慕梓煙眨著眸子,「這慕侯府的事兒,等你進門之後不用我告訴你,你也會清楚。」

    「慕姐姐,你又這樣。」蘇沁柔不滿地嘟嘴道。

    「哈哈。」慕梓煙此刻卻爽朗地一笑,反倒讓蘇沁柔更加地不好意思起來。

    二人閒聊了一會子,蘇沁柔這才不舍地離開。

    「大小姐,章二小姐自從入了鍾侯府,便再未出現過。」芸香端著茶點放在一旁說道。

    「恩。」慕梓煙微微點頭應道,「盯著便是。」

    自宜嬪滑胎之後,皇帝接連五日都歇在了宜嬪那處,顯然,宜嬪非但並未因著滑胎而失了聖寵,反而更得寵愛,這下可是讓雲妃坐立不安起來。

    慕梓煙這幾日過得到頗為愜意,邊關戰事吃緊,慕梓煙卻不似之前那般擔心,反而在等著結果。

    蘇沁柔這幾日每日都會前來,齊氏見她與慕梓煙如此親近,更是越發地喜歡,便也會喚她前來,說些體己話,蘇沁柔漸漸地也將齊氏當成了親人。

    這一日,慕梓煙剛剛起身,便聽到外頭傳來了不少的動靜,芸香入內,「大小姐,是平西郡老夫人來了。」

    「哦。」慕梓煙微微頷首,「去瞧瞧。」

    「是。」芸香應道,待一番妝點之後,慕梓煙便出了煙落院。

    齊氏自是前去迎接,畢竟這姑婆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厲害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怕是脾氣一點都未變,聽說在平西郡王府更是如此。

    慕梓煙行至正堂的時候,老夫人已經到了,與她這位姑婆相談甚歡,她隨即上前,便恭敬地福身,「梓煙見過姑婆。」

    「這便是煙丫頭啊。」平西郡老夫人遠遠便瞧見走來的慕梓煙,見她小小年紀,甚是沉穩,規矩禮數亦是周全,她雙眸閃過一抹精光,隨即便和藹地問道。

    「姑婆,正是。」慕梓煙低聲應道。

    「長得可人疼。」平西郡老夫人笑吟吟地說著,隨即伸手便握著她的手,上下打量著。

    慕梓煙並未有絲毫地羞澀,坦然地任由著她打量著,隨即便聽到一旁傳來一道溫婉的聲音,「祖母,梓煙表妹長得真標緻。」

    「這是你表姐。」平西郡老夫人轉眸看向一旁候著的祝越,低聲說道。

    慕梓煙抬眸看向祝越,二人見了禮,祝越便笑吟吟地看著她,「早先便聽聞表妹的事兒,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慕梓煙低笑道,「表姐遠道而來,舟車勞頓,還是先前去歇會。」

    「倒是如此。」一旁的少年走了過來,盯著慕梓煙笑得格外地明媚,那雙眸子似是要釘在她的身上一般。

    平西郡老夫人雙眸一沉,低聲道,「還不見過你梓煙表妹。」

    「這便是我那天仙似的表妹。」平西郡王祝礫笑眯眯地說道。

    慕梓煙怎能看不出他眸光中閃過的賊光,她不動聲色地應道,「梓煙見過表哥。」

    「好了,你姑婆剛回來,想必乏了,我一早便備下了院子,且去歇一歇。」老夫人見祝礫的那雙眸子一直盯著慕梓煙瞧著,她心頭閃過一抹算計。

    待慕梓煙回了煙落院,雙眸微沉,將身上的那身外罩脫了,「燒了。」

    「是。」芸香低聲應道。

    慕梓煙淨手之後,斜靠在軟榻上,便聽到外頭傳來響動。

    「大小姐,是祝表小姐。」碧雲上前稟報導。

    「恩。」慕梓煙眉頭微蹙,這才剛回來,便如此按捺不住。

    她重新換了衣裙,待出了裡間,便見祝越跟祝礫一同前來,他雙眸微動,隨即笑著上前,「祝表哥、祝表姐。」

    「表妹,可是叨擾了。」祝越上前親昵的握著慕梓煙的手說道。

    慕梓煙見她這番舉動,抬眸淺笑道,「祝表姐這是?」

    「表妹莫要誤會,我前來是因著我剛剛回京,對京城頗為好奇,想著表妹可得空,領我在京城轉轉?」祝越笑著說道。

    「怕是今兒個不成,不若明日吧。」慕梓煙轉眸看向祝越說道。

    「那便說定了。」祝越見慕梓煙應允了,歡喜不已。

    祝礫的那雙眸子卻始終看著慕梓煙,「表妹,不若明兒個也捎上我如何?」

    慕梓煙抬眸看著祝礫,「正巧,明兒個哥哥休沐,章表哥與表哥也會過來,不若一起吧。」

    「如此甚好。」祝礫一聽自是欣喜不已,畢竟他剛入京城,人生地不熟,想要在這京中長久待下去,必定是要結實世家子弟的。

    待祝礫與祝越離去,慕梓煙轉身便淨手,而後看向芸香,「你傳信給章世子與齊世子,便說明兒個過府一聚。」

    「是。」芸香垂首應道。

    慕梓煙轉身入了裡間,謀算著明兒個該如何給祝礫一個教訓。

    而此刻,祝礫卻想著慕梓煙,祝越自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冷笑道,「哥哥,這慕家大小姐可不是你能覬覦的,連五皇子都在她這處接連碰壁,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五皇子又如何,八成是個不懂風情的。」祝礫轉眸看向祝越,「你當我不知曉你打的什麼主意。」

    祝越嘴角一撇,「你我各取所需,更應該互相幫襯才是。」

    「好了,慕家大小姐我勢在必得。」祝礫自信滿滿地說道。

    兄妹二人自是達成了共識,一同回了院子。

    平西郡老夫人抬眸看著眼前的擺設,眉頭緊蹙,「這都是什麼東西,都換了。」

    「是。」跟在身後的嬤嬤應道,隨即便命人將東西抱了出去,前去尋老夫人。

    「祖母。」祝礫與祝越走上前來,恭敬地行禮。

    「來了。」平西郡老夫人抬眸看著眼前的孫子孫女,雙眸閃過一抹幽光,「可答應了?」

    「祖母您放心,不過是讓她帶著孫女出去玩玩,她哪裡有不答應的,非但如此,她明兒個還將章世子與齊世子也一併喚來,可見啊,她對祖母您還甚是重視。」祝越笑吟吟地說道。

    平西郡老夫人低笑道,「那是,想當年……哎,不提也罷。」

    祝礫看向平西郡老夫人,低聲道,「祖母,孫兒想要娶梓煙表妹。」

    「你這孩子,是當真要娶?」平西郡老夫人問道。

    「恩。」祝礫低聲道,「梓煙表妹瞧著不錯,加上她又是國公府的外孫女,如今又有神女之稱,若是娶了她,自是百利而無害的。」

    「那丫頭瞧著是好,不過啊,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當真娶了,你便做好準備,她可不是軟柿子。」平西郡老夫人對孫子是極為溺愛的,更重要的是,她看上慕梓煙也是另有所圖,既然孫子願意,她豈有不成全的?

    「祖母,您可是要幫孫兒?」祝礫抬眸看向平西郡老夫人。

    「只要孫子要的,我自是會給你。」平西郡老夫人說道,「不就是一個丫頭嘛,只要成了你的人,她日後的東西不都是你的。」

    「還是祖母最疼孫兒。」祝礫一聽,即刻笑開了花,連忙上前給平西郡老夫人捶背捏腿。

    祝越見祝礫如此,嘴角一撇,也跟著半蹲下輕輕地捏著,「祖母,您說孫女入宮的事兒有希望嗎?」

    「若是你哥哥娶了慕家丫頭,憑著她跟章家,齊家,還有蘇家、侯家的關係,你入宮自是水到渠成的事兒。」平西郡老夫人說道,「越兒啊,你放心,祖母一定讓你如願以償。」

    「祖母。」祝越感動地看向平西郡老夫人,雙眸溢滿了淚光。

    平西郡老夫人雙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冷光。

    次日,慕梓煙剛醒,便聽到外頭傳來動靜,祝礫與祝越已經來了。

    「大小姐,這祝表少爺跟表小姐也太……」碧雲實在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慕梓煙冷笑道,「無妨,不急。」

    「是。」芸香與碧雲二人便也不緊不慢地服侍著慕梓煙洗漱穿戴。

    而屋子裡頭,祝越與祝礫兄妹二人端坐在廳堂內,見裡間進進出出了好一陣子,祝越何曾等過誰,如今卻見慕梓煙在她的面前倒是擺起了架子,當下便落了臉,絲毫不知曉如今她是做客,而並非自是的郡王府。

    祝礫卻不甚在意,只覺得女兒家出門自是要打扮一番的,等一等無妨。

    祝越抬眸見祝礫笑得一臉的明媚,她雙眸閃過一抹冷光,抬眸打量起慕梓煙屋子裡頭的擺設,當下便看見了不遠處放著的一個如意多寶瓶,她隨即起身便走上前來,抬起手便要拿起來把玩。

    此時,慕梓煙剛剛出來,見她剛剛拿起,待看見慕梓煙出來,便將如意多寶瓶放回,手一松,只聽「砰」一聲,那多寶瓶便落在了地上,當下便摔碎。

    祝越一臉驚訝地向後一退,抬眸看嚮慕梓煙,愧疚不已,「表妹,我……我不是故意的。」

    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幽光,緩緩地走上前來,帶行至祝越的面前,低頭盯著那多寶瓶看了一眼,「芸香,將這瓶子收起來,造冊的時候備錄,此物乃是祝表姐不慎失手摔碎。」

    「是。」芸香垂首應道,隨即彎腰便小心地收拾好,而後便退了出去。

    「表妹,你這是何意?」祝越未料到慕梓煙竟然要備錄,她雙眸微冷,不解地問道。

    「祝表姐有所不知,這是前幾日皇上剛賞賜的。」慕梓煙抬眸不慌不忙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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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嗷嗷……看煙兒怎麼教訓這對不要臉的兄妹,嗷嗷嗷……我每天默默滴更新,親耐噠們每天也默默滴追文,感謝有親耐噠們的陪伴,愛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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